国网英大车险报案电话:卖屁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6:55:58
卖屁香
          屁从来都是臭的,怎么会是香的?还可以拿来卖钱?不信?请听听下面的故事。

  白沙村是一个依山傍水的美丽村庄,村后是葱葱绿绿的鸡笼山,村前是碧水长流的白沙河,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平和又悠闲的生活。

  村中有一户人家,主人姓何名九仔,何九仔一生殷实勤劳,硬是挣下了一份家业,家业虽然不大,但也有田有地,有屋有牛,算是小康之家。何九仔老伴已在前些年去世,幸而两个儿子都已长大,大儿子宏利已娶妻生子,小儿宏德也长成英俊少年。

  说来奇怪,宏利和宏德虽是母亲同一条生肠所出,但二人的秉性却截然不同,宏利好食懒做,心胸狭窄,事事斤斤计较,加上娶回来的妻子程氏贪念十足、见利忘义,两人可谓“一担担”。宏德却是生性平和大方,为人勤劳节俭,很得父亲的真传。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兄弟二人异迥的秉性,早已在何九仔眼前表露无遗,何九仔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想,自己健在之时,宏利夫妇还不敢对宏德怎样,当自己百年归老以后,宏徳一定会吃兄嫂的亏。于是,在宏利成家不久,何九仔便提出分家,宏利夫妇一家,自己和宏德一起过。宏利夫妇暗地盘算一番,觉得现时分家得利不大,于是便死活不肯,老实忠厚的宏德也在一旁劝说,何九仔不好把初衷挑明,加上宏德年纪尚少,自己身子还算硬朗,只好把事情拖了下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宏德转眼长到十八岁,何九仔觉得分家已到其时,正当他准备把分家之事提出来时,他突然中风失语,捱了几日便撒手尘世。

  父亲的丧期刚过,宏利夫妇便迫不及待地把宏德叫到跟前,宏利对宏德说:“如今父亲去世了,按俗例,父母不在,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家里的事由我说了算。父亲生前提出过分家,那时你年纪小,我为你着想,没有同意。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了,另立门户正是时候,况且,我已成家,老婆孩子一大堆,早晚会成为你的累赘,为了你将来生活得好,我们就把家分了吧。”

  听了哥哥的话,宏德沉吟不语。此时的宏德,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兄嫂的为人及世间人情的冷暖已感受于心,他心想,分家是迟早的事,况且,跟着哥嫂过日子又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沉默了一会之后,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见到弟弟点头,宏利便拿出早已开列好的清单交给宏德过目,宏德粗略一看,见好房、好田、好地以及家中唯一的一头水牛都在哥哥名下,自己只是分得一间平时放农具的杂物房、几件旧农具、几件旧家具、几亩瘦水田和一块山边地。宏德天生就是个谦让之人,哥哥既然已经分好了,自己也就不好去争。其它东西他都觉得无所谓,只是那头自己天天放牧的大水牛,却真有点舍不得。

  宏德鼓起勇气对宏利说:“哥,你怎样分我都同意,只是那头牛……”

  岂料宏德的“牛”字刚一出口,嫂嫂便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想要那头牛?真是想创你的心!你哥哥吃饭人多,田地自然就多,没有牛耕田怎行?你是想把牛分走,让我们耕不成田,把我们一家人都饿死吗?你真是个黑心肠!”边说边捶胸顿足,一副要生要死的样子。

  宏利也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他说:“想把牛分给你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样吧,你怕一个人孤单,我就吃亏一点,把阿黄分给你作伴吧。”宏利说的阿黄是他们家中的一条大黄狗。

  嫂嫂也在一旁揶揄道:“这样也好,那条狗不也是整天跟着你屁股后头转吗?说不定它还能帮你耕田呢。”

  其实,宏德的本意也不是想把牛占为己有,只是想说将来假如自己想用牛的时候,哥哥能行个方便借用一阵,没想到哥哥这么快便把门关上了。宏德明白,事到如今,面对着贪婪成性的哥哥嫂嫂,自己怎样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他默默地走开了。望着宏德离去的背影,宏利夫妇不禁相视而笑,嫂嫂还小声说了一句:“死蠢!”

  兄弟俩就这样把家分了。宏德分到的杂物房又矮又黑,下雨还滴滴答答地漏水,虽然是单身寡佬,宏德也觉得难以在里面长久安身,再加上嫂嫂三天两头在人前背后尽讲些难听的说话,使他不胜其烦,于是,宏德在鸡笼山下自己分得的那块地旁边搭了一间茅寮,带着阿黄,把家搬了进去。

  转眼便到了开耕时节,水田要靠耕牛拖着犁耙把泥土翻转、耙烂、平整,才能插上秧苗,宏利虽然田多,但由于有耕牛,田很快就办妥了。宏德没有牛,只能用锄头一锄一锄地干,既费力又费时。见到哥哥办妥了田,牛得闲在家,宏德不禁动了向哥哥借牛的念头,他想,毕竟是一奶同胞,这个面子,哥哥应该给吧?于是,他便硬着头皮去到哥哥家中,他刚说明来意,哥哥便一口回绝了。宏利对宏德说:“不行!耕完我的田,牛已经很累了,再去耕你的田,不是把它累死了?”

  嫂嫂也在一旁说:“既然分家了,现在是黄牛过水,各顾各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别来烦我们。”

  哥嫂绝情,借牛无望,宏德闷闷不乐回到家中。看到别家的农田已经开始插秧,自己的田还未办好,宏德不免有些焦急,俗活说:“人误地一天,地误人一年”,农时季节是误不得的,无奈何,他只好扛起锄头,大汗砸小汗、没日没夜地干,直累得他腰酸骨痛,常常坐下便站不起身来。鸡笼山下只有宏德一间茅寮,没有人来安慰问候他,更没有人来为他松骨捶背,只有阿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每当宏德累得站不起来时,阿黄都会走到他的身边,让宏德扶着它站起来。

  一天清晨,宏德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他要趁太阳未出来时多干一会。刚走出门口,他忽然发现阿黄正蹲在自己面前,它的旁边,堆放着那副分家时分得的破旧牛轭,以及生满铁绣的犁耙。显然,这些东西都是阿黄从放农具的小茅房里拖出来的,见宏德还来反应过来,阿黄用嘴扯了一下宏德的裤子,然后把头伸进牛轭的绳套里面,宏德这才明白,阿黄是告诉自己,它要代替耕牛拖犁耙为自己耕田!

  阿黄的忠心令宏德非常感动,但是他怎忍心让狗去做牛的工夫?宏德弯下腰,轻轻他拍打着阿黄的脸,动情地说:“谢谢你,阿黄,你的心意我领了。”说完扛起锄头往田里走。岂料阿黄一把咬住了他的裤腿,死活不让他走。宏德只好停住脚步对阿黄说:“我是怕你力量不够啊。”

  听完宏德的话,阿黄放下宏德的裤腿,突然,它双腿一蹬,像箭一样跑了出去,跑过一片平地,又登上一处高坡,所到之处,脚下掀起一阵尘土,那架势,显得十分矫健和有力!转眼间,阿黄又跑回宏德身边,它使劲地摇着尾巴,朝着宏德那几亩田的方向,用力地吠了几声,那样子,威武极了!

  这回,宏德是无话可说了,他拍了拍阿黄的头,然后动手调整好牛轭的绳索,把牛轭套在阿黄的身上,再挂上了那把久不使用的犁。

  阿黄拉着犁在田里行走,宏德扶着犁把跟在阿黄后面,犂尖穿破泥层,翻起了一行泥浪,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畅自然,宏德做梦都没想到,原来狗也一样可以耕田。没几天,宏德便办好了田,插上了秧,丝毫没有耽误农时。在宏德的精心管理下,当年的生产获得了好收成。

  从此,每年的开耕时节,宏德再也不用为没牛而烦恼了,阿黄不但是他生活中的好伙伴,在生产上也成为他不可缺少的好帮手。宏德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有空闲,他便带着阿黄上鸡笼山砍竹子回来编织鸡笼,墟日时拿到市集去卖,家中也养些鸡鸭,屋舍旁边亦种些蔬菜,生活上虽不及大户人家大鱼大肉,但也算是衣食无忧,乐也融融。

  几年很快就过去了,宏德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但是,宏利的生活却在走下坡。何故?宏利夫妇本来就是好吃懒做的人,父亲在时,万事都有父亲担头,父亲不在了,他们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把田间生产和家务弄得一团糟。

  家务乱一点还不打紧,生产搞差了是要饿肚皮的。不说别的,就说那头大水牛,未分家时,那头大水牛由宏德负责放牧喂养,宏德精心勤力,每天都把水牛喂得肚子园鼓鼓的,身子洗得干干净净的,天气热时,宏德牵水牛到白沙河浸水降温,天气寒冷时,宏德在牛背上铺上麻袋,还在牛棚里生上一盆火,白天伺候不算,晩间宏德还给水牛添一次夜草,白沙村内,要数他们家的水牛最健壮,最有力气。自从水牛分给宏利以后,水牛的遭遇就像从天堂跌落地狱。宏利只管使不管养,不要说没有夜草吃,水牛常常是白天也只吃得半饱,牛栏积满了牛屎牛尿也不清扫,几年下来,水牛瘦得皮包骨,身上还长满了虱子。每年的夏耕,乡间使牛的人都会起个绝早,天蒙蒙亮便牵牛出村,待天一发白就赶牛耕作,为的是避开午间的暑气,趁早上天凉多干点活,气温高时让牛休息,等到下午稍凉时再赶牛下田劳动。宏利是个好食懒做之人,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夏耕时节也是如此,待他赶牛下田时,气温已相当的高,干不到一会便是骄阳似火,热得水牛猛喘着粗气,走几步便要停下来。见牛不走,宏利便挥起手中的绳鞭,狠命地打在牛背上,水牛怕打,只好喘着粗气艰难地往前走。终于有一日,水牛不堪折磨,“扑通”一声倒在水田里再也没有起来。

  全白沙村最健壮、最有力气的水牛就这样让宏利折磨死了。没有牛,以后怎样耕田?再去买一头吧,手上已无多少余钱,宏利一下子没了主意。转眼之间,秋收过去了,稻田要犁翻“晒冬”,等候明年的春耕,见到别家正忙着犁田,自己还一筹莫展,宏利不禁焦急起来。

  见到丈夫唉声叹气、搓手跺脚的窝囊样,宏利老婆禁不住在一旁数落起来:“你平日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怎么一有事就变成无爪蟛蜞了?没牛又怎样,你弟弟当初不是一样没牛吗,也没见他饿死!我听人家说,你弟弟的禾田种得挺好的,还有人看见他买了新犁和新耙哩。”

  弟弟买新犁新耙?莫非他有牛了?妻子的话虽然是在数落,但无意之中却提醒了宏利,他想,如果弟弟真的有牛,自己的田还愁犁不转?想到这里,宏利三步并作两步到鸡笼山下找宏德去了。

  茅寮的门关着,宏利喊了几声也没人应,显然,宏德不在家。宏利在茅寮周围转了一圈,见到一群小鸡在树荫下啄吃,不远处,有几只鸭乸在小溪边嬉戏,菜园子的各种蔬菜长也得绿油油的,茅寮前面的院子里,放着一堆削好的竹篾和一只还未编织完工的鸡笼。看来,弟弟真是活得有滋有味。

  宏利想,宏德不在家,想必是到田里去了。于是,宏利便沿着山前的小道,到田里去找宏德。远远的就见到宏德站在自家的田基上,悠闲地拿着竹帽扇凉,他脚下那块稻田,有一半已经犁过,一把簇新的木犁稳稳地插在泥土里,奇怪的是,犁的前面,却不见套着牛轭的牛。

  “宏德!”宏利一边叫一边走到弟弟的跟前。

  “哥!”宏德有点儿吃惊:“你怎么来了?”自分家以后,宏利极少来看自己。

  “哥听说你发达了,特来攀攀亲,你不会不认我这个穷哥哥吧?”宏利油腔滑调地说。

  “哥你说到那里去了,我不还是住在茅寮里,耕着几亩瘦田吗?那来的发达啊。”宏德笑着说。

  “你不用瞒我,你看,都换新犁了,有犁当然有牛了。”宏利一边阴阴地笑着说,一边目光四射,寻找他最想见的牛:“你的牛呢?”

  “牛?我那有牛啊?”宏德诧异地说。

  “没有牛?”宏利依然是阴阴地笑着:“你是不是记恨哥哥当年不借牛给你,故意不让哥哥见你的牛呀?”

  “我真的没有牛。”宏德说。

  “真的没有牛?那你的田是怎样犁的?你看,犁的前面还套着牛轭,没有牛,难道是鬼跟你拉犁?”宏利有点急了。

  “哥,你误会了。”宏德笑了:“拉犁的不是牛,也不是鬼,是阿黄。”

  “阿黄?”宏利惊得瞪大眼睛:“就是原来我们家的那只大黄狗?阿黄真的能帮你耕田?”

  “就是它。刚才还在这,大概是抓田鼠去了。”宏德转过身去,向远处大声喊道:“阿黄!”

  转眼间,阿黄已跑到宏德脚下,嘴里正叨着一只肥硕的田鼠。几年未见,宏利发觉阿黄比以前粗壮多了,他禁不住叫了一声:“阿黄,过来。”

  阿黄并没有领宏利的情,连尾巴也没摆一下,只是轻轻放下口中的田鼠,静静地蹲在宏德的脚边。

  见阿黄不搭理自己,宏利不禁面有愠色,但想到日后要靠阿黄耕田,只好压下怒火,强装笑脸:“阿黄真的能耕田?”

  见哥哥半信半疑,宏德拍了一下阿黄的头说:“阿黄,我们干活吧。”

  阿黄摆了摆尾巴,几步便跃到牛轭旁边站定,宏德为阿黄套好牛轭,然后转身扶起犁把,喝了一声:“去!”阿黄拉着犁,“沙沙沙”地往前走,宏德的脚下,翻起的泥浪飞快地向前伸延。

  宏利看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到宏德与阿黄调过头走到身边,他才如梦初醒。

  “窝!”宏德叫停了阿黄,走上田基对宏利说:“不是骗你吧?有阿黄,我不愁没牛哩。”

  “你有阿黄不愁,我就惨了。”宏利故意装出一副哭丧脸说:“我的田还不知怎样耕呢。”

  “怎么,你不是有牛吗?”宏德奇怪地问。

  “牛死了,发病没几天就死了。”宏利使劲挤着眼睛,但怎样挤也挤不出几滴眼泪来:“你知道的,那牛,平时我待它如心肝宝贝,可它,说死就死了。”说完,宏利蹲在田基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地假哭起来。

  “牛死了,你那些田怎办呢?”宏德替哥哥担心起来。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宏利停止了假哭:“弟弟,你就借阿黄给我用几天吧。不然,我们一家都会饿死的。”

  好心的宏德当然不会拒绝哥哥,在犁完自己的田后,他亲自把阿黄送到宏利家,临走时,他拍着阿黄的头说:“再辛苦几天吧,到时我来接你。”

  岂料三天过后,宏利跑来告诉宏德,阿黄死在田里!原来,宏利对阿黄当日不搭理他一直记恨在心,在犁田时阿黄走慢半点便木棒加身,阿黄不堪受辱,忍不住回头对宏利吠了一声,宏利恼羞成怒,拿起木棍对准阿黄的头狠命打去,可怜阿黄“哼”了一声便倒在田里死了。

  “这几天我待它好好的,不知为什么它走着走着就倒下了。”宏利装着一脸懊丧对宏德说。

  宏德抱着死去的阿黄伤心地哭了起来,他见到阿黄遍身的伤痕和嘴角的血迹,心里已明白八九分。忠厚的宏德没有责备哥哥半句,默默地抱着阿黄回了家,他知道,阿黄死去不能复生,哥哥本来就是一个居心不良的人,怎样责怪也于事无补,只是觉得自己不该顾了亲情而忘记提防歹毒的哥哥,结果是害了阿黄的性命,阿黄死得太冤了。

  宏德在自己居住的茅寮旁边挖了一个深深的坑埋葬了阿黄,在坟的上面再栽上了一棵竹子。他想,日后竹子长大成林,便算是延续了阿黄的生命。

  没有牛,没有阿黄的生活自然过得很艰苦,但宏德还是咬住牙捱了下来。说来奇怪,种在阿黄坟头的那棵竹子长得特别快,也特别粗壮,很快就发棵成丛,不到两年,便已成材了。更为奇怪的是,鸡笼山满山的竹子都是碧绿色的,唯独这丛竹子却是金黄色的,那颜色,就跟当年阿黄的毛色一样。

  宏徳是个竹编能手,尤其擅长编织鸡笼,农闲时他都编些鸡笼到集上去卖。有一天,他正要出门上山砍竹子,以便削篾编织鸡笼,一阵山风吹过,把屋旁那丛金色的竹子吹得沙沙作响,宏德望着随风摇曳的金竹,一个念头涌了上来:自家的鸡笼正好坏了,那丛竹子金黄可爱,何不将它砍下来,为自家的鸡编个笼子?

  于是,宏德把那棵金色的竹子全数砍了下来削成篾片,就在他要编织鸡笼的时候,他突发奇想:竹子的颜色与阿黄的毛色无异,不如把鸡笼编成狗的形状,放在屋边,也算是对阿黄的怀念。宏德手巧,不到半日功夫,一个栩栩如生的狗形鸡笼便己编成,鸡笼有耳朵有尾巴,四条腿稳稳地支撑在地面上,大小与阿黄的体形相仿,远远望去,就象当年的阿黄站在那里。更巧的是,鸡笼编好以后,所有篾片刚好用光。

  狗形鸡笼编成以后,成了宏德家中几只母鸡生蛋的地方。本来,这只是几只普通的母鸡,与其它农家的鸡没什么两样,下得是普通的蛋,下一段时间的蛋就要抱一次窝。但不知怎的,自从这几只鸡进到狗形鸡笼生蛋以来,却悄悄地变了样:生下来的蛋有鸭蛋般大,而且从不抱窝,一天一只下个没完。由于这些蛋体形大,拿到集市上卖特别受欢迎,往往是刚一放下便被抢购一空,卖鸡蛋成了宏德一项可观的副业收入。

  宏德家“鸡生鸭蛋,而且长生不歇”的事传到了宏利夫妇耳中,嫉妒之余,两人又打起了宏徳的主意。宏利夫妇来到宏德家中探个究竟,老实的宏德把狗形鸡笼的事告诉了哥哥和嫂嫂。

  从宏德家中回来后,平日从不养鸡的他们破天荒地到墟场买回十多只小鸡,而且只挑母的,不要公的。他们盘算,等鸡生蛋的时候,去把宏德的鸡笼借回来,让自家的鸡也到里面生一回鸭蛋大的鸡蛋,到那时,他们的收入便可源源不断了。

  终于等到那十多只鸡长大了,其中有几只长得快的已涨红了脸,整天“咯咯咯”地叫个不停,宏利知道,鸡快要下蛋了。

  宏利换了一身旧衣服,可怜兮兮地来到宏德家,他哭丧着脸对弟弟说:“弟弟啊,你现在有了宝贝鸡笼,不愁吃不愁穿的,你看哥哥的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不要见死不救啊!”

  见到哥哥这副样子,宏德的鼻子不禁有些酸酸的,他连忙问道:“哥,你别忧心,需要什么不妨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宏利转忧为喜说:“好弟弟,我知道你会帮我的,我不要柴不要米,我想借你那只宝贝鸡笼回去,让我的鸡在里面下蛋。”

  听说哥哥要借鸡笼,宏德立即想起了阿黄,心里不禁沉吟起来:“这……”

  见到宏徳犹豫,宏利又立即阴下脸来:“好弟弟啊,今年我家的农田收成不好,你不借鸡笼给我,我们全家眼看就要饿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见哥哥说到这份上,宏德实在不忍心说个‘不’字,再加上他想到,那些母鸡生了那么长时间的蛋也累了,也该歇歇了。于是,他点头同意了。

  宏利把鸡笼提在手里,急急忙忙地告辞走了。走到半路,见到妻子气喘吁吁地迎面走来说:“快、快!鸡已经生蛋了!”

  宏利回到家中,果然见到一只母鸡已在鸡窝里下了一个蛋,这个蛋跟其它的初生蛋一样,个子小小的,壳壁还沾着血。

  宏利夫妇把狗形鸡笼放在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天天盼望着那群鸡能轮番进去生蛋。陆陆续续又有几只鸡开始生蛋了,但令宏利夫妇意想不到的是,那些鸡从来都不接近那只鸡笼,见了那鸡笼,就像见了黄鼠狼一般远远躲开。

  这下可把宏利夫妇急坏了,见鸡不愿意自己进去,他们便拿着竹竿把要生蛋的鸡往笼子里赶,直赶得母鸡满屋子飞,他俩也累得趴在地上,母鸡还是不肯就范。

  “赶不进去,就把它们抓进去!”他们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一个晚上,两人轻手轻脚摸到了母鸡栖息的地方,趁鸡熟睡之际,一只一只把它们抓进狗形鸡笼里。

  为了不影响母鸡下蛋,两人还特意带着孩子去了一趟邻村外婆家,直到傍晚才回到家里。刚一到家,他们便直向鸡笼奔去,还未走到鸡笼面前,便闻到一股鸡屎的臭味,熏到他们直作呕。他们见到,鸡笼里一只鸡蛋也没有,有的是一堆一堆的臭鸡屎!他们不甘心,清理干净鸡笼再把鸡抓进去,可第二天等待他们的仍然是一堆一堆臭气熏天的鸡屎。

  就这样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一心想坐享其成的宏利气得七窍生烟,笼里面的鸡屎再也不清了,只是每天把一些剩饭剩菜放进笼里,他对着笼里的鸡吼道:“你们不生蛋,就不放你们出来!”

  笼里的鸡还是不下蛋。几天过后,宏利发现,笼里有一只鸡不时合着眼睛打磕睡,鸡冠由红变黑,他明白,鸡得瘟病了。他连忙把鸡放了出来,可是已经迟了,那些鸡一只接一只地打起磕睡,又一只接一只死去了。

  好不容易养大的母鸡全都死掉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宏利气得眼珠也突了出来:“怎么会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都是那鸡笼惹的祸,什么宝贝鸡笼,分明是你弟弟设下圈套害你。”宏利老婆在一旁挑唆着:“把那鸡笼烧了吧,免得留下来日后再害人。”

  本来已怒火中烧,经老婆从旁一煽,那火就更旺了:“烧!烧!我把你这害人的东西一把火烧掉!”说完,把鸡笼提到门前空地就要点火。

  “慢着。”宏利老婆一把拦住宏利:“要烧就把它拿到野地里烧,不要弄脏我的门口。”

  宏利提起鸡笼走到村外的一块空地上,扯一把干草点着了,再把鸡笼放到燃烧着的干草上面,待见到鸡笼也烧着了才转身往家里走。走了几步,他忽然想到,就这样把鸡笼烧了也太便宜弟弟了,应该去骂他一顿,再要他赔偿损失,于是,他便折向另一条路,去找宏德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宏利去找宏德,单说宏利离开以后,不知从那里走来几个小孩,见到野地里燃起一堆火,觉得十分好玩,于是几个人又分别去找来一些野草和树枝往火堆里添,那堆火越发烧得旺盛。

  烧着烧着,有一个小孩提议:“这么旺的火,别浪费了它,我们去挖些番薯煨来吃吧。”

  他的提议,得到了其余几个孩子的赞同。离火堆不远就有一块番薯地,他们几个作了分工,有人看火,有人望风,有人去偷挖番薯。番薯很快就挖来了,大大小小装了一衣兜,几个人扒开炭灰,把番薯埋了进去,并在上面再加些干草和树枝。大火熄灭后,他们脱光衣服,跳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河戏水,他们估计,待他们洗完澡,番薯也就熟了。

  再说宏利火气冲冲地来到宏德家,宏德下田回来正准备煮晚饭,宏利见到宏德劈头就是一顿臭骂,宏德觉得很冤枉:我是好心把鸡笼借给你,怎么是存心害你呢?见到哥哥在气头上,他也不好反驳,毕竟他家的鸡是全死了呀。等到宏利骂累了,他才问哥哥:“我的鸡笼现在那里呢?等我看看是什么回事。”

  “你还想要回那害人的鸡笼?”宏利依然火气未消:“烧了!我把它拿到村口一把火烧了,要看,到那里看火灰吧!”说完,一跺脚走了。

  听说鸡笼被烧掉了,宏德顾不得肚子饿得咕咕叫,拔腿就往村口跑。跑到离村口不远的地方,远远便看见几个小孩在拨弄着一堆火,他急得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快把火灭了!”

  小孩们刚刚洗完澡上岸,正准备在火堆里扒番薯,见到远远有个大人大喊着跑过来,以为自己偷挖番薯的行为败露了,不知谁说了一声:“还不快跑!”话音刚落,孩子们便四散跑走了。

  宏德跑到火堆前,那里有鸡笼的影子?他低头在火灰堆周围寻找,找到几截手指般长的烧剩的金黄色的篾片,他认出,这就是用来编那只鸡笼的篾片,可以肯定,那只狗形鸡笼已经化为灰烬了。宏德难过得坐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他拿起一根还未烧完的树枝,下意识地在火灰堆里拨弄着,不经意之间,一堆焦黄焦黄,散发着香气的番薯露了出来,香气直扑进他的鼻里,沁进了他的肺腑,惹得肚子“叽叽咕咕”地叫起来。

  在田间劳作了半天还没吃饭,宏德也实在太饿了,见到这堆香气扑鼻的番薯,实在是抵忍不住,他拿起一条剥了皮就吃起来。宏德整天干的是体力劳动,平日饭量很大,这次不知为什么,刚吃完一条番薯,肚子便觉得胀胀的,再也吃不下第二条了。

  这时,太阳落山了,四周静悄悄的,村子里面炊烟四起,夜幕就要降临了。该回家了,宏德收拾起沉重的心情往家里走,临走时,他摘来一块芋头叶子,把剩下的十几条番薯包好放在衣兜里。这么好的东西别浪费了,他想。

  回家的时候,他觉得肚子还是胀胀的,胀得还有点难受。宏德知道吃滞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才吃了一条番薯便滞了,他连忙抓了一把消滞的草药,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喝了。草药似乎功效不大,喝完以后肚子还是胀胀的,而且越胀越厉害,宏德明白,胀肚子的不是番薯,而是吃进肚子里的番薯产生的气。气胀多了就要找地方排,不然的话,非把肚子胀爆不可。肚子里的气要走出来,只有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口,另一个地方就是屁股眼,气从口中出来就是打嗝,若从屁股眼出来,那就是放屁了。

  宏德在打过几个嗝之后,便觉得肚里的气慢慢下坠,并直往屁股眼冲,他明白,要放屁了。俗话说:“食番薯,放臭屁”,屁若放出来,肯定臭不堪闻,他尽量忍住不让屁放出来,他不想自己的屁熏臭自己的房子。可是不行,肚子里的气很不听话,无论他怎样忍,气还是拖着长长的声音从屁股眼冲出了他的体外。

  宏德只好捂住鼻子。岂料屁一个接一个往外放,鼻子捂久了难受,他只得放开手吸气,这一吸令他大吃一惊,原来吸进鼻子里的竟是一股他从未闻过的奇异的香味!这香味顿时令他心旷神怡,他愣了一会才明白,原来自己放的屁是香的!此刻,他的茅寮里充满了奇异的香气,香气飘出了茅寮,随着晚风向旷野散去。

  放了一轮屁,肚子似乎舒服了许多,他也在奇异的香气中睡了一个好觉。他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了,岂知第二天一觉醒来,肚子还是觉得胀胀的,一不留神,又放了一个响屁,响声过处,立即飘过来一股浓烈的香味,诧异之间,他听见了敲门声。

  宏德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宏德问:“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我是镇上莫老爷的管家。”来人说:“昨天傍晚我跟老爷从前面路过,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老爷很喜欢,要我寻找这香味的来源,我找了许久才确定香气是从你这屋子里发出的,只是当时天色已晚,不便打搅你,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来找你,没想到你这里的香味还是那么浓,不知你使用的是什么香料?”

  听完来人的话,宏德愣了好一会,他实在难以对别人说那香气就是自已放的屁,他嗫嚅道:“这……这……”

  来人诚恳地说:“我们老爷很喜欢那香味,吩咐小人无论如何要跟你买些香料回去放在柜里笼里薰衣裳,有好东西别自己捂着不卖呀。”

  宏德涨红着脸摆手说:“不是我不肯卖,只是那香味……”

  来人有点急了:“你这人怎么啦?卖多少钱你就开个价嘛,何必吞吞吐吐的!”

  “不是价钱问题,”宏德说:“是那香味……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

  “有什么不好说?不就是香料吗。”来人有点诧异。

  “这样吧,”宏德终于下了决心:“我跟你回家,我直接跟你们老爷说,如果他一定要买,我就卖绐他吧。”

  管家只好把宏德带回家见主人。见了莫老爷,宏德把吃了煨番薯放香屁的事源源本本地告诉了他,未了,宏德说:“那香气就是我放的屁,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放给你,至于价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算,等事情完后,你随便给点赏赐就可以了。”话刚说完,宏德的肚子叽叽咕咕响过一阵,一个屁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顿时,满屋生香。

  满屋的香气印证了宏德所说的话。莫老爷手捋长须,表情由疑惑转为欣喜,他点头说:“后生仔,你人老实,那味道也香,就是屁,我也要。”

  莫老爷吩咐管家通知家人把放置四季衣裳的箱、笼、柜全打开,让宏德往里面放香屁。在管家的陪同下,宏德开始了以往丑于让人知晓的劳作:放屁。宏德每往箱箱笼笼里放一个屁,管家便急忙把盖盖上,生怕香气泄了出来。由于宏德放完一个屁之后,要隔一阵才能放出下一个,再加上莫老爷家大人多,放衣裳的箱笼有好几十个,宏德忙了半天才得以收工。

  莫老爷对宏德的工作很满意,让管家赏赐了宏德一包银子,宏德也没问是多少,拿了银子道过谢就走了。管家把宏德送到门口,临别时他对宏德说:“后生仔,其实你的屁是可以卖钱的,你不妨到街上叫卖,若有人要,得些钱,也好帮补一下家计。”

  管家的话让宏德想了一夜,最后,他终于想通了,他明白到,臭屁无益于人,放时要遮遮掩掩,香屁于人有益,到街上叫卖又如何?放屁也是劳动呀,自己不偷不抢,靠劳动挣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第二天一早,宏德吃下了一条带回来的番薯,与上次一样,番薯一到肚,肚子便胀胀的,里面的气叽叽咕咕地要往外泄,不一会,一个香屁也就冲了出来。

  宏德走到镇上放开喉咙叫喊:“卖屁香,卖给老爷薰衣裳!”宏德以为,镇上的人听见他的叫卖声会把他当作疯子,没想到喊了没几句便有几个人上前帮衬,大家争着将宏德往家里拉,要宏德上门放香屁薰衣裳。原来昨天晚上,莫老爷穿着宏德薰过的衣服参加镇上一户人家的婚礼,宏德放香屁薰衣裳的事便在宾客当中传开了,当晚来饮宴的都是有头有面又有钱的人,听过莫老爷的叙述,又闻过莫老爷身上的香味,都对那屁香产生兴趣,所以宏德的叫卖声一响,应者便甚众了。

  宏德在镇上一直忙了十多天,宏德不是个贪心之人,说是“卖”屁香,实际上跟对莫老爷一样,他也是任人赏赐,即使这样,十多天的劳作,也得了不少银子。

  宏德卖屁香的事传到宏利的耳中时,事情已到了尾声,此时,宏德家中已剩下最后一条煨过的番薯了。世界上竟有这样好的买卖,宏利当然不会错过,他好象把焚烧鸡笼的事忘了,若无其事地来到了弟弟的家。

  不等哥哥开口,宏德已猜到了他的来意:“哥,你也想卖屁香?”

  “你就再帮哥哥一个忙吧!”宏利哀声说道。

  宏德永远是那么憨厚,他把最后一条煨过的番薯交给了宏利:“就剩这一条了,你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吧。”

  “一条就一条。”宏利心想:“反正弟弟已经不卖了,自己是独市生意,把价钱吊高一点,还能捞回不少哩。”他接过番薯,皮也来不及剝干净就往嘴里送,转眼功夫就把番薯吞进肚里。

  “喝碗水再走吧。”宏徳说完便进屋倒水,可是当他捧着水出来的时候,宏利已经走远了。

  吃完番薯自然有点口干,喝口水是最惬意的事,但宏利等不及了,他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县城里走,他盘算,弟弟已在镇上卖过了,自己应到县城里卖,那里有钱人更多。自番薯吃过后,宏利便一直注意自己肚子的反应,听宏德说过,番薯下肚一会,肚子就应该有反应了,奇怪的是,到县城的路快走过一半了,肚子除了觉得饱饱胀胀之外,其它反应一点也没有,肚子没反应,那有香屁放呀?宏利不由得焦急起来,他猛然想起宏徳叫自己喝水的事,一定是自己没喝水,肚子才反应不起来,但现在自己正在路上,前不到村,后不着店,到那里去找水喝呢?正在焦急之际,他忽然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循声走去,果然见到一条清澈的小溪,他连忙俯下身子,顾不得溪水清凉,用手捧起水来,“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够。

  果然,到了县城不久,宏利便觉肚子叽叽咕咕地翻滚起来,一股什么东西老是想往屁股眼里冲,他极力忍着,他不想浪费任何一个屁,他明白,一个屁就是一把银子。

  “卖屁香,卖给老爷薰衣裳!”宏利扯开喉咙在大街上喊起来。也许宏德卖屁香的事还未传到县城,这里的人对屁香一无所知,开始大家并未听清宏利叫卖什么,当大家弄清他卖的是屁时,围观的人便“哄”的一声笑了,有人说宏利是骗徒,不少人还直称他为疯子,无论宏利怎样解释,大家都不相信。有人叫他放一个屁出来,看看是香是臭,宏到死活不肯,没人给钱,他怎舍得随便放?

  正在这时,走过来两个巡街的官差,见到有人围观,忙问发生什么事情。有人告诉他俩卖屁香的事,他俩一听便认定是有人当街行骗,不由分说,把宏利带回了衙门。

  有人当街卖屁,真是闻所未闻,县官老爷一听禀报便大叫“可怒也!”他吩咐师爷马上升堂审问。官差把宏利带到县衙大堂跪下,吓得宏利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堂下刁民,报上名来!”县官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

  “小民何宏利。”宏利战战兢兢地回答。

  “据报你在街上卖屁?”县官问。

  “是的,老爷。”宏利回答。

  “大胆!”县官喝道:“屁乃污秽之物,放出来已属不雅,岂可当街叫卖?”

  “大老爷你有所不知,”宏利申辩道:“我放的屁是香的。”

  “胡说!”县官道:“本官饱读诗书,又活了这一把年纪,从来没听说过屁是香的,你当街叫卖屁香,分明是想诈骗钱财。”

  “冤枉啊大老爷,”宏利大喊:“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弟弟宏德先前已卖过一回,那屁奇香无比,人人都争着买来薰衣裳,不信,你可派人到我们白沙村去问问,白沙村一带,谁不知道卖屁香的事?”

  “混账!”县官厉声道:“本官日理万机,那有闲心去理你的屁事,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看来你是讨打!”说完把惊堂木一拍,大喝道:“来人,拉下去重打四十!”

  立即上来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把宏利按倒在地,并三下五落二把他的裤子扒开,举起木板就要打。

  正在这时,县官听到屏风后面有人叫他:“老爷,且慢。”

  县官听清是夫人的声音,连忙举手对衙役说:“且慢!”

  衙役停住手。县官急忙走到屏风后面,只见夫人在一旁向他招手。他走到夫人旁边,夫人捂住嘴巴在他耳边小声说:“卖屁香的事是真的,表妹刚从那边乡下过来,她带来了被香屁薰过的衣裳,真是香得很哪。”

  “世上竟真有这样的事?”县官竟一时没了主意:“那现在该怎样办?”

  “把他放了,叫他到我们家来放香屁,薰衣裳。”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县官的额头:“这你都想不到,蠢才!”

  县官走出屏风,回到案前坐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何宏利,本官经过缜密思考,决定给你一次机会,那四十大板先寄着不打,你到我家来放香屁薰衣裳,放得出来,我自有赏赐,若然放不出,再加四十大板。”

  师爷把宏利领进县官一家人居住的内宅,县官夫人早已把装衣裳的箱笼搬了出来,大大小小摆満了厅堂。刚才在街上叫卖的时候,宏利强忍住不让肚子里的东西往外泄,当他被官差抓进衙门审问时,可能是精神过度紧张,肚子里竟然没有感觉,现在被县官放了,精神一放松,肚子里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先从这一箱开始吧。”师爷打开了一个大笼,里面装的是县官夫人的至爱。

  这个时候,宏利想忍也忍不住了,他快步走到那笼的前面,将屁股对准笼内的衣服,肚子用力一鼓,这一用力,肚子里的东西像开闸的洪水般泄了出来,一时间,满屋都是令人作呕的臭味。

  管家捂住鼻子往笼里一看,县官夫人的霓裳羽衣都沾满了黄黄白白、不堪入目的污秽之物……

  事情的结果怎样,笔者不说读者自明,只是不知经过这次之后,宏利贪婪懒惰的性情有无改变?要想说清楚,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至于忠厚老实、勤劳节俭的宏德,当然有一个好的光景,他后来建砖屋、买耕牛,并娶妻生子,过着幸福美满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