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履秋教授治疗痹证经验

作者：何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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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痹证；无热即寒；名医经验；汪履秋

 　　【关键词】  痹证；无热即寒；名医经验；汪履秋

　　汪履秋教授（1919～1999）是江苏省中医院内科主任医师、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全国名老中医。笔者曾有幸侍诊案侧，兹将汪教授治疗痹证经验介绍如次。

　　1  提出“无热即寒”的观点

　　痹证病因诚如《素问?痹论》云：“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1］风寒湿三气，皆属阴邪，风为百病之长，易兼夹寒、湿、热伤人，为始动因子。汪履秋教授提出“无热即寒”的观点，寒主收引，易伤阳气，“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素问?举痛论》［1］）。又因痹证以疼痛为主症，“痛者，寒气多也，有寒，故痛也”（《素问?痹论》［1］）。且病家常诉因气候寒冷而疼痛加剧，喜温怕冷，昼轻夜重，说明痹证寒邪为主。风寒湿伤人，易阻遏阳气，阴盛则寒。即使热痹者也常可因受风寒、风湿郁而化热，热象只是标，其本质仍为寒。表明寒既是发病因素，又是病理变化之主要属性。临床上痹证分为寒、热两端，便于掌握，以前者占大多数。在辨证属性上“无热即寒”，即除了明显的热象外，皆可辨证为属寒，抓住了痹证矛盾的主要方面，这对临床治疗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2  用药主张温通

    　汪履秋教授非常重视辨证论治，以法统药，在“无热即寒”观点的指导下，用药主张温通，温则祛寒，通则痹痛自除。他曾对70例类风湿关节炎病例进行统计，辨证属于偏寒者42例，占60%；偏热者28例，占40%。并分析指出，热证大多数只是整个病程中的某一阶段，一般为时比较短暂，热象消退之后，又可转化成寒证。所以，治疗痹证必须以温药为主，即便是风湿热痹也要在清热的同时配以温散之品，不可一味寒凉清热，以免湿遏不化。其二， 温药有利于经络的疏通，开通郁结，使血行气和。其三，寒邪深伏，必投温热重剂方能取效。温药轻则麻黄、桂枝、细辛等；重则附子、乌头。通药则枝藤、虫蚁之品，其性走窜灵动，可搜剔络中之邪，常用乌梢蛇、白花蛇、全蝎、蜈蚣、蜣螂虫、地鳖虫、露蜂房、地龙等［2］。

    　3  基本方为上中下通用痛风方

    　痹证病程较长，缠绵难愈，汪履秋教授认为，病理是风湿痰瘀痹阻经络，治疗原则是祛风宣湿化痰消瘀。朱丹溪的上中下通用痛风方［3］，熔此法于一炉，对本病甚为合拍。在此基础上汪教授制定了基本方：麻黄、苍术、防风、桂枝、防己、威灵仙、制南星、桃仁、红花、鸡血藤、全蝎、雷公藤。全方以攻邪为主，“诸痛为实”，“邪去正安”，以温通为主旨。笔者在炎夏酷暑见汪老仍用生麻黄10 g，曾请教会不会发汗太过，汪老答道，痹证者属湿家，平素出汗较少，或出汗不畅，暑天亦是如此，经常使用麻黄者也有了耐受性。对阴虚血少者佐以地黄、白芍药等阴柔之品即无碍。药后患者并无出汗过多现象，相反出汗后感周身轻松。

    　4  止痛中药的选择

    　痹证者最大之苦非疼痛莫属，也是临床上的难点之一。汪老经过多年探索和实践，总结出以下经验。首先应辨病，明确诊断，因痹证包括类风湿关节炎、风湿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痛风等多种骨、关节病变，同中有异，对于辨证大有裨益；其次是辨证论治，发挥中医特色，切忌不讲辨证，仅是止痛中药的堆砌；辨证与辨病相结合，辨病是为辨证服务，不能本末倒置。按照本病病理变化，具体止痛法有：① 温经：麻黄、附子、细辛等；② 搜风：蜈蚣、全蝎、白花蛇、乌梢蛇等；③ 通络：乳香、没药、三七、穿山甲、皂角刺等；④祛痰：天南星、白附子、白芥子等；⑤ 除湿：威灵仙、木鳖子、马前子等；⑥ 清热：石膏、知母、虎杖等；⑦ 祛风：白芷、羌活，其中祛风解毒用雷公藤。同时中药的配伍及剂量也十分重要；痹证的止痛中药中有些具有毒性，治疗量与中毒量非常接近，应遵循《素问?五常政大论》［1］古训：“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不尽，行复如法。”

    参考文献

    1  黄帝内经素问译释.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1.325，300，330，584

    2  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家专集.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9.489526

    3  丹溪医集?丹溪心法.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1.254

     (江苏省中医院男科  南京  210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