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图m6与m6s的区别:品味谈吃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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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饼在古时,是谷物、粉面制成的食品的统称。扬雄《方言》:“饼谓之,或谓之或谓之馄。” 许慎《说文》:“饼,面餐也。”刘熙《释名》:“饼,并也。溲溲:调和。麦面使合并也。胡饼作之大漫漫:涨温。:凝结。也,亦言以胡麻著上也。蒸饼、汤饼、蝎饼、髓饼、金饼、索饼之属,皆随形而名之也。”《饼饵闲谈》:“饼搜麦面所为,或合为之。入炉熬者名熬饼,亦曰烧饼。入笼蒸者名蒸饼。入汤烹之名汤饼。其它豆屑杂糖为之曰环饼,和乳为之曰乳饼。”
    《范子》:“饼出三辅。”汉景帝二年,左、右内史,主爵中尉所辖长安京畿之地为三辅。《事物绀珠》:“蒸饼,秦昭王作。”《续汉书》:“汉灵帝作麻饼。”张岱《夜航船》:“秦昭王作蒸饼,汉高祖作汉饼,金日(西汉大臣,本来是匈奴休屠王的太子,武帝时归汉)作胡饼。魏作汤饼,晋作不托。”《事物纪原》:“晋束《饼赋》曰:礼,仲春天子食糕,而朝事之笾,煮麦为面。内则诸馔不说饼,然则饼之作,其来远矣。按《汉书》百宫表,少府属有汤宫,主饼饵。又宣帝微时每买饼,所从买者辄大售。《汉书》:“宣帝微时,每买饼,所从买者辄大售,亦以自怪。”辄:立即。《说苑》叙战国事,则饼盖起于七国之时也。” “《后汉书》曰:灵帝好胡饼。京师皆食胡饼。胡饼之起,疑自此始也。然则饼有胡汉之异矣,胡饼,盖今俗所为者是,而汉饼疑是今饼也。后赵石勒十六国时期后赵的建立者,公元329年在襄国曾建都三年。讳胡,改为麻饼。”“秦汉逮今,世所食,初有汉饼、胡饼、蒸饼、汤饼之四品。惟蒸饼至晋何曾何曾,字颖考,西晋大臣。生活奢侈,日食万钱,还说无下箸处。所食,非作十字折,则不下著,方一见于此。《晋书》:“何曾尊豪累世,蒸饼上不作十字不食。”以是推之,当出自汉、魏以来也。”
    以上所说,最早的饼有汉饼、胡饼、蒸饼、汤饼四种。汉饼就是普通的烧饼。这四种饼,先有蒸饼,然后有汉饼、胡饼。胡饼据说是金日归汉时带来的,因饼形如“大漫”即胡,像龟鳌外壳之形,饼面上又有胡麻而得名。汤饼出现得最晚。
    饼的原料是谷物,饼刚开始是和面制作成各种形态,蒸熟做祭祀之用,所以蒸饼一开始并不是圆形的。束《饼赋》记当时的饼有安乾乾:乾坤。、《楚辞·招魂》:“蜜饵。”王逸注:“言以蜜和米面,熬煎作。”、豚耳、狗舌、剑带。后三种估计都是象形祭祀品。刚开始,各种象形的蒸饼都是用以夏祀。缪袭《祭仪》:“夏祀以蒸饼。”徐畅《祭记》:“五月麦熟荐新,作起漱白饼。”后发展,一年四季,各有不同的祭祀品种。卢谌《祭法》:“春祠用馒头、汤饼、髓饼、牢丸,夏秋冬亦如之。夏祠别用乳饼,冬祠用环饼也。”
    束《饼赋》这样记当时一年四季吃饼的品种:“若夫三春之初,阴阳交际,寒气既除,温不至热。于时享宴则曼头曼头:馒头,当时即蒸饼。宜设。炎律方回,纯阳布畅,服饮冰,随阴而凉,此时为饼,莫若薄壮欧阳修《归田录》:“晋束《饼赋》有馒头、薄持、起溲、牢九之号,惟馒头至今名存,而起溲、牢九皆莫晓为何物。薄持,荀氏又谓之薄夜。”按,《北堂书钞》、《太平御览》中都为“薄壮”,欧阳修误为“薄持”。《周书王罴传》:“曾有台使,罴为其设食,使乃裂其薄饼缘。”由此设想,“薄壮”可能是很大的薄饼。。商风既厉,大火西移,鸟兽毛,树木疏枝,肴馔尚温,则起溲可施。玄冬猛寒,清晨之会,涕冻鼻中,霜凝口外,充虚解战,汤饼为最。”
    考汉魏六朝时统称为饼的品种,大约有:
    1.蒸饼:凡蒸熟的面食都称蒸饼。李时珍《本草》集解:“小麦面治食品甚多,惟蒸饼其来最古,是酵糟发成,单面所造。”蒸饼是发面的,最早蒸饼与馒头混称,蒸饼即馒头。
    2.白饼,即汉饼。《齐民要术》记其方:“《食经》北魏崔浩作。曰:‘作饼酵法:酸浆一斗,煎取七升。用粳米一升,著浆,迟下火,如作粥。’六月时,溲一石面,著二升;和一石面,放二升酵。冬时,著四升作。作白饼法:面一石。白米七八升作粥,以白酒六七升酵中。著火上,酒鱼眼沸,绞去滓,以和面。面起可作。”
    3.烧饼。烧饼其实也包括了胡饼,只是胡饼的面上粘有胡麻。《齐民要术》记烧饼方:“面一斗,羊肉二斤,葱白一合,豉汁及盐,熬令熟,炙之,面当合起。”烧饼入炉烘烤,与今之烧饼的区别,只是有馅。
    4.汤饼。汤饼刚开始实际就是面片汤,系将调好的面团托在手里撕成片下锅煮熟。汤饼后来又叫煮饼。汤饼后来发展成索饼,《释名疏证补》:“索饼疑即水引饼,今江淮间谓之切面。”《齐民要术》记“水引”法:先用冷肉汤调和用细绢筛过的面,再“如箸大,一尺一断,盘中盛水浸。宜以手临铛上,令薄如韭叶,逐沸煮”。这段话的意思是,先到像筷子粗细的条,切成一尺长的段,在盘里盛水浸着,再在锅边上到韭菜叶那样薄,下水煮。
    5.髓饼:用牛羊的骨髓炼做的脂膏做馅的饼。《齐民要术》:“以髓脂、蜜合和面,厚四五分,广六七寸,便著胡饼炉中,令熟。勿令反覆,饼肥美,可经久。” 6.鸡鸭子饼。《齐民要术》:“破,写今之泻?瓯中,把鸡蛋或鸭蛋打在碗中。少与盐。锅铛中,膏油煎之,令成团饼,厚二分。”就似今之鸡蛋饼。
    7.细环饼、截饼:环饼一名“寒具”,截饼一名“蝎饼”。《齐民要术》:“皆须以蜜调水溲面。若无蜜,煮枣取汁。牛羊脂膏亦得,用牛羊乳亦好指用牛羊脂膏或乳和面。——令饼美脆。”这种细环饼与截饼,都须下油锅炸成松脆。
    8.豚皮饼,一名“拨饼”。《齐民要术》:“汤溲粉,令如薄粥。大铛中煮汤,以小勺子挹粉,著铜钵内,顿钵著沸汤中,以指急旋钵,令粉悉著钵中四畔。饼既成,仍挹钵倾饼著汤中,煮熟。令漉出,著冷水中。酷似豚皮。浇、麻、酪任意,滑而且美。”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用开水和米粉,和成像稀粥一样的粉浆。烧一锅水,用小勺把粉浆舀到铜盘里,将铜盘漂在锅里正烧沸的开水上,将铜盘很快旋转,让粉浆贴满铜盘,饼贴满后,把盘中的饼形倾在开水里,煮到熟,捞出来放在冷水里。这种饼形状和味道,极像小猪皮。无论肉汤,还是酪浆、胡麻,随意都可以用,嫩滑可口。
    汉魏六朝时,饼是主要的面点。梁代曾注过《后汉书》的吴均,曾写过一篇《饼说》,借两位士大夫之口来议论饼:“公(宋公)曰:‘今日之食,何者最先?’ 季(程季)曰:‘仲秋御景,离蝉欲静,燮燮晓风,凄凄夜冷。臣当此景,唯能说饼。’”程季又接着说,制饼,需用“安定噎鸠之麦,洛阳堇德之磨,河东长若之葱,陇西舐背之犊,罕赤髓之羊,张掖北门之豉。然(燃)以银屑银屑,指炭火。,煎以金铫铫:一种有把的小锅,似今之饼。。洞庭负霜之橘,仇池连蒂之椒,调以济北之盐,以新丰之鸡”。程季说,用这样金贵的原料制出的饼,“细如华山之玉屑,白如梁甫之银泥,既闻香而口闷,亦见色而心迷”。
    至唐代,饼的制作更为精巧,富贵人家以玫瑰、桂花、梅卤、甘菊、薄荷和蜜为馅。另用鸡、鹅膏、猪脂、花椒盐“厚掺干面卷之,直捩数转”,做“千层饼”。这种“千层饼”最早是为皇帝制作的,“食之甚美,皆乳酪膏腴之所为”。宋代,《清异录》记有“莲花饼”与“五福饼”。“莲花饼”有十五隔大约是饼坯之隔。,每隔有一折枝莲花,作十五色(十五隔有十五种颜色)。“五福饼”是五种不同样式的饼集于一盘,馅料各不相同,皆精美无比。宋时还有水晶饼,传说乃寇准五十大寿回乡探亲时,其乡亲渭南老叟所送寿礼,寿礼装一桐木盒子,盒内装五十个晶莹透亮之薄饼,盒内有小诗一首:“公有水晶目,又有水晶心。能辨忠与奸,清白不染尘。”此后,这种晶莹薄饼就称“水晶饼”。
    高濂《遵生八笺》中,记有几种很有意思的明代饼方:“椒盐饼方:白面二斤、香油半斤、盐半两、好椒皮一两、茴香半两,三分为率,以一分纯用油椒盐、茴香和面为穰,更入芝麻粗屑尤好。每一饼夹穰一块,提薄入炉。又法:用汤与油对半,内用糖与芝麻屑,并油为穰。”“风消饼方:用糯米二升,捣极细为粉,作四分。一分作,一分和水,作饼煮熟。和见在二分。粉一小蜜半,正发酒醅酒醅:发酵物。两块,白饧同顿溶开,与粉饼擀作春饼样薄。皮破不妨,熬盘上过,勿令焦,挂当风处。遇用量多少,入猪油中之。时用筋筋:筷。拨动,另用白糖炒面拌和得所,生麻布擦细糁饼上。”“雪花饼方:用十分头罗白面,蒸熟十分白色。凡用面一斤,猪油六两,香油半斤。将猪脂切作骰子块,和少水锅内熬烊。莫待油尽,见黄焦色逐渐笊出,未尽再熬再笊,如此则油白和面以这种熬出的猪油和香油和面。为饼底,熬盘上略放草柴灰,上面铺纸一层,放饼在上。”高濂还论,芋头捣碎和糯米粉,夹糖豆沙或椒盐核桃、橙丝为“芋饼”,韭菜、猪肉、羊脂可为“韭饼”。
    宋以后,馒头古称蒸饼。、面片面条古称汤饼、索饼。、馓子等已不为饼,饼开始成为以面或粉制成圆形的面食。清人薛宝辰重新归纳各种饼类的名称,则是: “以生面或发面团作饼烙之,曰烙饼,曰烧饼,曰火饼。视锅大小为之,曰锅规。以生面擀薄涂油,摺叠环转为之,曰油旋。《随园》所谓蓑衣饼也。以酥面实馅作饼,曰馅儿火烧。以生面实馅作饼,曰馅儿饼。酥面不实馅,曰酥饼。酥面不加皮面,曰自来酥。以面糊入锅摇之便薄,曰煎饼。以小勺挹之,注入锅一勺一饼,曰淋饼。和以花片及菜,曰托面。置有馅生饼于锅,灌以水烙之,京师曰锅贴,陕西名曰水津包子。作极薄饼先烙而后蒸之,曰春饼。以发面作饼炸之,曰油饼。”
    昔李渔认为,糕饼之法,“糕贵乎松,饼得于薄”。袁枚记:“山东孔藩台藩台:明清布政使的别称。家制薄饼,薄若蝉翼,大若茶盘,柔腻绝伦。”《清异录》 “建康七妙”中亦有“饼可映字”之说。此种薄饼,似当今之煎饼。《随园食单》还记昔陕甘一带秦人有“制小锡罐装饼三十张,每客一罐,饼小如柑。罐有盖,可以贮。馅用炒肉丝,其细如发,葱亦如之,猪羊并用,号曰‘西饼’”。这种“西饼”今已无处找矣。 《事物纪原》:诸葛亮创馒头。其记:“稗官小说云:诸葛武侯之征孟获,人曰蛮地多邪术,须祷于神,假阴兵以助之。然蛮俗必杀人,以其首祭之,神则助之,为出兵也。武侯不从,因杂用羊豕之肉,而包之以面,像人头以祠,神亦助焉,而为出兵。后人由此为馒头。至晋卢谌《祭法》,春祠用馒头,始列于祭祀之品。而束《饼赋》亦有其说,则馒头疑自武侯始也。”
    《三国志》:“诸葛亮平蛮回至泸水,风浪横起兵不能渡,回报亮。亮问,孟获曰:‘泸水源猖神为祸,国人用七七四十九颗人头并黑牛白羊祭之,自然浪平静境内丰熟。’亮曰:‘我今班师,安可妄杀?吾自有见。’遂命行厨宰牛马和面为剂,塑成假人头,眉目皆具,内以牛羊肉代之,为言‘馒头’奠泸水,岸上孔明祭之。祭罢,云收雾卷,波浪平息,军获渡焉。”
    后明人郎瑛《七修类稿》记:“馒头本名蛮头,蛮地以人头祭神,诸葛之征孟获,命以面包肉为人头以祭,谓之‘蛮头’,今讹而为馒头也。”
    自诸葛亮以馒头代替人头祭泸水之后,馒头刚开始就成为宴会祭享的陈设之用。晋束《饼赋》:“三春之初,阴阳交际,寒气既除,温不至热。于时享宴则曼头宜设。”三春之初,冬去春来,万象更新。俗称冬属阴,夏属阳,春初是阴阳交泰之际,祭以馒头,为祷祝一年之风调雨顺。当初馒头都是带肉馅的,而且个儿很大。
    晋以后,有一段时间,古人把馒头也称做“饼”。凡以面揉水做剂子,中间有馅的,都叫“饼”。《名义考》:“以面蒸而食者曰‘蒸饼’又曰‘笼饼’,即今馒头。”《集韵》:“馒头,饼也。”《正字通》:“,起面也,发酵使面轻高浮起,炊之为饼。贾公彦以酏食酏:酒。以酒发酵。为起胶饼,胶即酵也。涪翁说,起胶饼即今之炊饼也。”“韦巨源《食单》有婆罗门轻高面,今俗笼蒸馒头发酵浮起者是也。”
    唐以后,馒头的形态变小,有称做“玉柱”、“灌浆”的。《汇苑详注》:“玉柱、灌浆,皆馒头之别称也。”南唐时,又有“字母馒头”。唐人徐坚《初学记》把馒头写做“曼头”,《梦粱录》中,又作“馒”。《集韵》:“音豆,与 同, 也。”“ ”又作“”,《玉篇》:“贮食之义。”《玉海》:“唐,少府监御馔,用九盘装垒,名‘九 食’。今俗燕会,粘果列席前,曰‘看席 坐’。古称‘ 坐’,谓 而不食者。按《唐书·李远传》云:‘人目为钉会梨。’今以文词因袭,累积为 。”这就是说,“ ”其实从“钉”来,“ ”是指供观赏的看席。韩愈有诗:“或如临食案,肴核纷 。”可见当时馒头是作为供观赏的看席。但“ ”指的是点心之类,也就是把馒头列为了点心。
    宋时馒头成为太学生经常食用的点心,所以《武林旧事》中称“羊肉馒头”、“太学馒头”。岳珂有《馒头》诗:“几年太学饱诸儒,薄枝犹传笋蕨厨。公子彭生红缕肉,将军铁杖白莲肤。芳馨正可资椒实,粗泽何妨比瓠壶。老去牙齿辜大嚼,流涎才合慰馋奴。”
    馒头成为食用点心后,就不再是人头形态。因为其中有馅,于是就又称做“包子”。宋人王《燕翼诒谋录》:“仁宗诞日,赐群臣包子。”包子后注曰:“即馒头别名。”猪羊牛肉、鸡鸭鱼鹅、各种蔬菜都可做包子馅。同时仍然叫“馒头”。如《饮膳正要》中介绍的四种馒头,又都可叫包子:“仓馒头其形如仓囤。:羊肉、羊脂、葱、生姜、陈皮各切细,右件,入料物、盐、酱拌和为馅。”“麂奶肪馒头:麂奶肪、羊尾子各切如指甲片,生姜、陈皮各切细。右件,入料物,盐拌和为馅。”“茄子馒头:羊肉、羊脂、羊尾子、葱、陈皮各切细,嫩茄子去穰。右件,同肉作馅,却入茄子内蒸,下蒜酪、香菜末食之。”此以茄子做皮,上屉蒸熟。 “剪花馒头:羊肉、羊脂、羊尾子、葱、陈皮各切细。右件,依法入料物、盐、酱拌馅,包馒头。用剪子剪诸般花样,蒸,用胭脂染花。”《正字通》说,馒头开首者,又叫“橐驼脐”。
    唐宋后,馒头也有无馅者。《燕翼诒谋录》:“今俗屑面发酵,或有馅,或无馅,蒸食之者,都谓之馒头。”元无名氏《居家必用事类全集》中,记有当时馒头的发酵方法:“每十分,用白面二斤半。先以酵一盏许,于面内跑跑,疑是“刨”之误。一小窠,倾入酵汁,就和一块软面,干面覆之,放温暖处。伺泛起,将四边干面加温汤和就,再覆之。又伺泛起,再添干面温水和。冬用热汤和就,不须多揉。再放片时,揉成剂则已。若揉,则不肥泛。其剂放软,擀作皮,包馅子。排在无风处,以袱盖。伺面性来,然后入笼床上,蒸熟为度。”
    不管有馅无馅,馒头一直担负祭供之用。《居家必用事类全集》中,记有这样的多种馒头,并附用处:“平坐小馒头(生馅)、捻尖馒头(生馅)、卧馒头(生馅,春前供)、捺花馒头(熟馅)、寿带龟(熟馅,寿筵供)、龟莲馒头(熟馅,寿筵供)、春(熟馅,春前供)、荷花馒头(熟馅,夏供)、葵花馒头(喜筵,夏供)、毯漏馒头(卧馒头口用脱子印)。”明李诩的《戒庵老人漫笔》中记:“祭功臣庙,用馒头一藏,五千四十八枚也。江宁、上元二县供面二十担,祭毕送工部匠人作饭。” 至清代,馒头的称谓出现分野:北方谓无馅者为馒头,有馅者为包子,而南方则称有馅者为馒头,无馅者也有称做“大包子”的。《清稗类钞》辨馒头:“馒头,一曰馒首,屑面发酵,蒸熟隆起成圆形者。无馅,食时必以肴佐之。”“南方之所谓馒头者,亦屑面发酵蒸熟,隆起成圆形,然实为包子。包子者,宋已有之。《鹤林玉露》曰:“有士人于京师买一妾,自言是蔡太师府包子厨中人。一日,令其作包子,辞以不能,曰:‘妾乃包子厨中缕葱绿者也。’盖其中亦有馅,为各种肉,为菜,为果,味亦咸甜各异,惟以之为点心,不视为
    常餐之饭。”但《清稗类钞》又把有甜馅者称“馒头”。“山药馒头者,以山药十两去皮,粳米粉二合,白糖十两,同入擂盆研和。以水湿手,捏成馒头之坯,内包以豆沙或枣泥之馅,乃以水湿清洁之布,平铺蒸笼,置馒头于上而蒸之。至馒头无粘气时,则已熟透,即可食。”
    清代馒头有名者,扬州的小馒头。《调鼎集》:“作馒头如胡桃大,笼蒸熟用之,每箸可夹一双,亦扬州物也。扬州发酵最佳,手捺之不盈半寸,放松乃高如杯碗。”《随园食单》论“千层馒头”:“杨参戎家制馒头,其白如雪,揭之如有千层,金陵人不能也。其法扬州得半,常州、无锡亦得其半。”
    馒头之称谓,今天仍很混乱。如北方之无馅者,有称做“馍”、“卷子”,也有称做“包子”的。南方之有馅者,也有称做“面兜子”、“汤包”的。现时不管什么样的有馅的无馅的馒头,其实都和诸葛亮当初创制的馒头相去甚远。馒头的馒字,最早作“”。卢谌《祭法》:“春祠用头。”荀氏《四时列馔传》:“春祠有头饼。”
    查唐赵《因话录》,则有另外的说法:“馒头本是蜀馔此说,似乎在诸葛亮之前已有馒头。,世传以为诸葛亮征南时以肉面像人头而为之。流传作‘馒’字,不知当时音义如何,适以欺瞒同音。孔明与马谡谋征南有攻心战之说。至伐孟获,熟视营障,七纵而七擒之,岂于事物间有欺瞒之举,特世俗释之如此耳。”《夜航船》:“魏作汤饼,晋作不托。”张岱自注:“不托即面,简于汤饼。”
    实际面条之起源,大约早于魏。东汉刘熙《释名》“饼”中已提及“蒸饼、汤饼、蝎饼、髓饼、金饼、索饼”等饼类,按刘熙“随形而命之”的说法,“索饼”有可能是在“汤饼”基础上发展成的早期的面条,那么,东汉时已有之。
    面条显然是由汤饼发展而成的。汤饼今人考实际是一种面片汤,将和好的面团托在手里撕成面片,下锅煮成。这种汤饼始于汉代,是面条的前身。
    从汤饼的基础上,又发展成“索饼”。《释名疏证补》:“索饼疑即水引饼。”《齐民要术》记有“水引饼”的做法:“细绢筛面,以成调肉汁,待冷溲之。水引,如箸大,一尺一断,盘中盛水浸。宜以手临铛上,令薄如韭叶,逐沸煮。”先(揉搓)到像筷子那样粗细,切成一尺长的段,在盘里盛水浸着,再在锅边上揉搓到韭菜叶那样薄,这时的片儿已类似宽面条了。
    《事物纪原》说:“束《饼赋》曰:‘朝事之笾,煮麦为面。’则面之名,盖自此而出也。魏世食汤饼,晋以来有‘不托’之号,意‘不托’之作,缘汤饼而务简矣。今讹为 ‘’,亦直曰面也。”高承的说法,人称“不托”之后,离后来的面条就近了。“不托”有说是“不托”者所创,大约是后人的臆测。高承又说:“魏晋之代,世尚食汤饼,今索饼是也。《语林》有魏文帝与何晏热汤饼,则是其物出于汉魏之间也。”
    《语林》中何晏的故事,其实早出于《世说新语·容止》:“何平叔即何晏。美姿仪,面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与热汤饼。既啖,大汁出,以朱衣自拭,色转皎然。”
    这则故事中的何晏,是汉大臣何进的孙子,随母为曹操收养,少以才秀知名,娶魏公主,是三国时著名的玄学家。何晏长得一表人才。魏明帝怀疑他脸上擦了粉所以脸白,于是大热天请他吃汤饼。何晏吃得大汗淋漓,就用红色的衣袖擦汗。结果,脸上白里透红,更为容光焕发。
    束的《饼赋》说,冬日宜吃汤饼:“玄冬猛寒,清晨之会,涕冻鼻中,霜凝口外。充虚解战,汤饼为最。”《饼赋》中还夸张地描述了下人侍候主人吃汤饼时的馋相:“行人垂液于下风,童仆空噍而邪盼。擎器者舐唇,立侍者干咽。”足见当时吃汤饼,也只是富人的享受。
    至晋时,汤饼已有成细条状的了。束《饼赋》中描述下汤饼的情景:“于是火盛汤涌,猛气蒸作,振衣振裳。握搦拊搏,面弥离于指端,手萦回而交错,纷纷驳驳,星分雹落。”束称汤饼“弱如春绵,白若秋练”。后庚阐《恶饼赋》有“王孙骇叹于曳绪,束子赋弱于春绵”之句,傅玄《七谟》有“乃有三牲之和羹,蕤宾之时面。忽游水而长引,进飞羽之薄衍,细如蜀茧之绪,靡如鲁缟之线”之说。细如蜀茧之绪,靡如曾缟之线,实在已经很细了。
    唐时,面条仍称“不托”。《演繁露》说,汤饼,“旧未就刀钴时,皆掌托烹之。刀钴既具,乃云‘不托’,言不以掌托也”。其品种,在唐时,多了一种“冷淘”。杜甫《槐叶冷淘》诗:“青青高槐叶,采缀付中橱。……经齿冷于雪,劝人投此珠。”《唐六典·光禄寺》:“冬月量造汤饼及黍,夏月冷淘、粉粥。”《太平广记》三十九《神仙传·刘晏》引《逸史》:“时春初,风景和暖,冷淘一盘,香菜茵陈之类,甚为芳洁。”后人考“冷淘”即“过水凉面”。清潘荣陛《帝京岁时记胜·夏至》:“京师于是日家家俱食冷淘面,即俗说过水面是也。”
    宋代,面条正式称做面条,而且做面方式,除汤煮以外,又有了炒、燠(焖)、煎等方法。另外,面上开始加荤素各种浇头。《东京梦华录》记汴京的面条,有四川风味的“插肉面”、“火燠面”,南方风味的“桐皮熟脍面”。《梦粱录》记南宋面食名件,有“猎羊生面”、“丝鸡面”、“三鲜面”、“鱼桐皮面”、“盐煎面”、“笋泼肉面”、“炒鸡面”、“大熬面”、“子料浇虾面”、“银丝冷淘”。《武林旧事》中又记有“大片铺羊面”、“炒鳝鱼面”、“卷鱼面”、“笋辣面”、“笋菜淘面”等。
    面条发展成熟之后,便出现了挂面。古籍中第一次出现关于挂面的文字记载,乃元人忽思慧的《饮膳正要》:“挂面,补中益气。羊肉一脚子,挂面六斤。蘑菇半斤,鸡子五个煎作饼,糟姜一两,瓜荠一两。右件用清汁中下胡椒、盐、醋调和。”这是一种以羊肉、蘑菇、鸡蛋烹制挂面的方法,这说明挂面在忽思慧以前已有之。《饮膳正要》成书于元天历三年,也就是公元1330年,那么挂面发明于何时呢?
    今人考,宋理宗淳辛亥十一年(公元1251年)凌万顷和边实撰的《玉峰志》卷下《土产·食物》中记:“药棋面:细仅一分,其薄如纸,可为远方馈。虽都人、朝贵亦争致之。”有学者认为,这种“药棋面”就是最早的挂面。
    棋子面,又名“切面粥”,其实《齐民要术》中早有记载:“刚溲面,揉令熟。大作剂,饼,粗细如小指大,重萦于面中。更,如粗箸大,截断,切作方棋。簸去勃,甑里蒸之。气馏勃尽,下著阴地净席上,薄摊令冷。散,勿令相粘,袋盛举置。须即汤煮,别作浇,坚而不泥。”这种棋子面,形状像方棋那样,蒸熟阴干之后,铺在阴地净席上,然后再装在口袋里久藏,临吃的时候取出来,放进沸水里煮一煮,浇肉汁拌和,吃起来韧而不烂。《玉峰志》里的“药棋面”显然与《齐民要术》中的“棋子面”不同,它仅阔一分也就是3.3毫米。,看来形态是细长的面条,而非棋子大小的面片。它产于平江府昆山县,能运往当时的都城杭州,成为贵族官僚们喜爱的馈赠之物,看来就因为它已经具备了药疗保健的特色。 抻面的记载,最早见于明宋诩的《宋氏养生部》。“扯面”:“用少盐入水和面,一斤为率。既匀,沃香油少许,夏月以油单纸微覆一时,冬月则覆一宿,余分切如巨擘。渐以两手扯长,缠络于直指、将指、无名指之间,为细条。先作沸汤,随扯随煮,视其熟而先浮者先取之。齑汤同前制。”薛宝辰《素食说略》中,又称为“桢条面”:“其以水和面,入盐、碱、清油揉匀,覆以湿布,俟其融和,扯为细条,煮之,名为‘桢条面’。其法以山西太原平定州、陕西朝邑、同州为最佳。其薄等于韭菜,其细比于挂面,可以成三棱之形,可以
    成中空之形,耐煮不断,柔而能韧,真妙手也。”
    刀削面又称“削面”。清薛宝辰《素食说略》记:“面和硬,须多揉,越柔越佳。作长块置掌中,以快刀削细长薄片,入滚水煮出,用汤或卤浇食,甚有别趣。平遥、介休等处,作法甚佳。”
    面条做法各种各样,就名人而言,袁枚、李渔又各有其做面理论。袁子才认为“大概作面总以汤多为佳,在碗中望不见面为妙”。他最拿手者,是做“鳗面”。以大鳗一条,拆肉去骨熬汤,汤中再入鸡汁、火腿汁、蘑菇汁,一大碗汤极少量面。李笠翁则极反对这做法。他说:“南人食切面,其油盐酱醋等作料,皆下于面汤之中。汤有味而面无味,是人之所重者,不在面而在汤,与未尝食面等也。”他说,他做面则是“调和诸物尽归于面,面具五味,而汤独清。如此方是食面,非饮汤也”。他所创制的面有两种,一曰“五香面”,一曰“八珍面”。“五香面”是自己家用,“八珍面”是用来请客的。“五香者何?酱也,醋也,椒末也,芝麻屑也,焯笋或煮蕈、煮虾之鲜汁也。先以椒末、芝麻屑二物拌入面中,后以酱、醋及鲜汁三物和为一处,即充拌面之水,勿再用水。拌宜极匀,擀宜极薄,切宜极细。然后以滚水下之,则精粹之物尽在面中,尽勾咀嚼,不似寻常吃面者,面则直吞下肚,而止咀咂其汤也。”“八珍者何?鸡、鱼、虾三物之肉,晒使极干,与鲜笋、香蕈、芝麻、花椒四物,共成极翻之末和入面中,与鲜汁,共为八种。”李渔说,做此“八珍面”,鸡鱼之肉,一定要取精肉,稍带肥腻者不能用。鲜汁也不用肉汤,要用笋、蕈或虾汁,因为面性见油即散,擀不成片,也切不成丝。拌面之汁,加鸡蛋清一二盏更宜。
    人称“伊府面”者,其实乃清乾隆进士伊秉绶的家厨所创。伊秉绶字组似,号墨卿,好品味。其在惠州为官时,因喜面条,家厨遵其嘱予以改进。“伊府面”先以鸡蛋和面,面成后煮至八成熟,捞出,拌上香油,过油炸至金黄。然后再以鸡汤煨软,盛盘内,浇以海参、虾仁、玉兰片。
    早时民俗,只有伏日吃面之说。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六月伏日进汤饼,名为辟恶。”至于生日吃面之俗,似始于《唐书·王皇后》:“阿忠脱紫半臂,易斗面为生日汤饼耶。”这位阿忠把衣服脱下来换斗面,为的是做生日汤饼。为什么一定要吃生日汤饼呢?因为古时生男孩称“弄璋之喜”璋:宝玉。《诗经·小雅 ·斯干》:“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唐时,就有要举行汤饼宴贺弄璋之喜之俗。刘禹锡有诗《赠进士张盥》:“忆尔悬孤日,余为座上宾。举箸食汤饼,祝辞添麒麟。”苏东坡有《贺人生子》:“甚欲去为汤饼客,却愁错写弄璋出。”为什么唐时就要当“汤饼客”,必食汤饼呢?宋人马永卿在《懒真子》中,就认为“必食汤饼者,则世欲所谓‘长命’面也”。面条,当时已成了祝福新生男儿长命百岁的象征,这种世俗一直沿袭下来,中国人过生日就必吃面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