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娘长门:《中国民族史》(上)(王钟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21:26:57
尔浑河东侧和硕柴达木湖附近⑦。  
  402年(北魏天兴五年),社■自称丘豆伐可汗,为了适应军事征伐的需要,仿效北魏,立军法,置战阵,整顿军队,建立可汗王庭,使柔然迅速由部落联盟进入早期奴隶制阶段,后人亦称之为柔然汗国。骑兵似“风驰鸟赴,倏来忽往”①,形成一支威震漠北的强大力量。  
  从402年(天兴五年)社■称汗至487年(太和十一年,豆■太平三年年),敕勒副伏罗部脱离柔然为止,为柔然的兴盛时期。柔然统治者一方面继续采取近攻远交,联合后秦、北燕、北凉,共同对付北魏的策略;另一方面,不断对北魏北境进行骚扰和掠夺。北魏则对柔然采劝讨伐”方针,以解除北边威胁,统一大漠南北及掠夺财富。因此,在80来年中,柔然南扰和北魏北袭均达20余次。  
  社■称汗前后,正是北魏迁都平城不久,柔然的崛起成为北魏进取中原的后顾之忧。而北魏的强盛又是柔然南进的阻碍。为了集中力量对付北魏,案然和后秦、北燕等结成抗魏联盟。例如407年(北魏天赐四年),社■弟斛律献马3000匹于北燕冯跋,聘冯女乐浪公主为妻。大檀为可汗期间(414—429),曾遣使北燕,献马3000匹、羊万只,并向南朝刘宋政权朝献。  
  从社■、斛律至大檀的20余年间,柔然几乎每年要袭击魏边。北魏也发兵北伐,乃至亲征或巡边,并在沿边加强屯田和设置军镇,屯驻重兵,拱卫平城。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在讨灭赫连夏、北燕、北凉的过程中,七次分道进攻柔然。429年(北魏神倍年),拓跋焘率军分东西两路进攻柔然大败之,大檀率部西走,柔然“国落四散,窜伏山谷,畜产布野,无人收视”②。焘率军追至兔园水(即推河,今蒙古国吐沁河),然后“分军搜讨,东至瀚海,西接张掖水(今甘肃省弱水),北度燕然山(杭爱山),东西五千余里,南北三千里”③,“凡所俘虏及获畜产车庐,弥漫山泽,盖数百万”④。时高车诸部也乘机摆脱柔然的羁绊,“抄掠柔然”,高车、柔然先后归附北魏者,有30余万。  
  从此,柔然大伤元气,大檀愤悒发疾死,子吴提继立,号敕连可汗。431年(北魏神彼哪辏,遣使贡马通好。在此期间,北魏南御宋兵,东灭北燕;西灭夏国和北凉,基本上统一了北方。为取得北边安宁,也采取和亲政策。  
  434年(北魏延和三年),吴提娶西海公主为妻,而拓跋焘亦立吴提妹为夫人,后进至左昭仪。吴提命兄秃鹿傀等数百人送妹至北魏,并献马2000匹。煮亦厚礼相答。但和亲并未能维持多久,双方围绕争夺西域问题,又发生武装冲突。  
  460年(北魏和平元年),柔然吞并高昌,470年(北魏皇兴元年)进攻于阗。于阗向北魏求援,北魏以路远未发兵。  
  472—473年(北魏延兴二年至三年),柔然又进攻敦煌,欲断北魏通向西域的商路。于是北魏先后连续9次出兵漠北,袭击柔然。仅470年(皇兴四年)一次就“斩首五万级,降者万余人,戎马器械不可称计”⑤。柔然势力再度削弱,予成可汗屡遣使“求通婚娉”⑥。北魏孝文帝元宏即位后,冯太后执政,在对待柔然的问题上,稍改太武帝拓跋焘武力进攻的策略。元宏曾说:“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先帝屡出征伐者,以有未宾之虏故也。今朕承太平之业,奈何无故动兵革乎1⑦柔然也改变方针,对北魏以媾和为主,互遣使者,“岁贡不绝”。  
  三、柔然的衰亡  
  公元5世纪后半叶,柔然内部的被奴役部落连续反抗和逃亡,大大削弱柔然的力量。487年(北魏太和十一年),原属柔然的敕勒副伏罗部阿伏至罗率10余万落西迁,脱离柔然的统治,至车师前部西北,建立高车国,自立为王。柔然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彼此间展开了30来年的争战,柔然由盛转衰了。  
  公元6世纪初,柔然统治集团内部为了争夺汗位,发生内讧。520年(北魏正光元年),可汗丑奴为其母及大臣所杀。其弟阿那瓌刚继位10来天,就被族兄示发战败,投归北魏,受隆重迎接,位藩王下,安置于燕然馆,封之为朔方郡公、蠕蠕王。杂曲歌辞“阿那瓌”描写其在洛阳出行盛况云:“闻有匈奴主,杂骑起尘埃,列观长平坂,驱马渭桥来”①。后阿那瓌从兄婆罗门又率数万人击溃示发,自号称偶可社句可汗,旋为敕勒驱逐,率10万骑归降北魏。  
  面对当时形势,北魏采取了保存柔然,分其势力,以牵制和抵御日益强盛的高车国的策略。将阿那瓌安置于怀朔镇(今内蒙古自治区固阳县西南)北的吐若奚泉,婆罗门置于居延海附近的故西海郡(治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南)。522年(北魏正光三年),婆罗门叛离北魏,抢掠凉州,欲投奔嚈哒(嚈哒汗三妻,皆为婆罗门姐妹),被北魏追擒归于洛阳,越二年死于燕然馆。次年,阿那瓌也在柔玄、怀荒二镇之间聚兵30万,扣留北魏使臣,驱掠魏边“良口二千,并公私驿马、牛、羊、数十万”,退还漠北。是年,北魏爆发了六镇大起义。为了维护自己统治,525年(北魏孝昌元年),召阿那瓌率10万大军,从武川镇西向沃野镇,击溃破六韩拔陵所率之义军。瓌乘机抢掠,扩充实力,占据长城以北漠南地区,“部落既和,士马稍盛”②,自称敕连头兵豆伐可汗,击败了因内乱而日益衰弱的高车国。  
  北魏灭亡,东西魏分裂,柔然复兴。高欢、字文泰,为了减轻北患、竞相与阿那瓌结好。瓌周旋其间,先后与东、西魏通婚,接受双方的馈赠。如西魏文帝元宝炬以元翌女为化政公主嫁瓌弟塔寒。元宝炬又娶瓌长女郁久闾氏为皇后(魏悼后),而废原皇后乙弗氏为尼,不久,并逼乙弗氏自杀。  
  540年,东魏高欢以常山王高骘妹乐安公主(改封兰陵郡长公主)嫁瓌子庵罗辰。瓌以孙女邻和公主妻高欢第九子高湛,欢亦娶瓌爱女为正室,称蠕蠕公主。“及齐受东魏禅,亦岁时往来不绝”③。彼此间政治、经济、文化联系得到进一步加强。  
  当军事冲突有所缓和后,柔然逐渐注意整顿内政,多方吸取汉族文化,改官制,立年号。阿那瓌复立后,重用汉人淳于覃,“以覃为秘书监、黄门郎,掌其文墨”④。柔然还注意吸收中原汉区的生产技术。其逐水草而居,原无城廓。“天监中(510年前后),始破丁零,复其旧土始筑城郭,名曰木未城”⑤,作为冬季或夏季居住的聚集点以防御高车。木末城大概在张掖、敦煌之北汗庭的西南面。同时,柔然曾遣使至建康(今南京市),要求南齐派医生及织锦、造指南车和漏刻的工匠到漠北⑥。遭拒绝,说明柔然需要中原地区的医师和工匠。柔然受汉族影响,在其后期,逐渐有了农业。如522年(北魏正光三年),阿那瓌被安置在怀朔镇北后,曾“上表乞粟,以为田种,诏给万石”①。柔然不仅在政治上与北魏等有广泛联系,而且中原的经济、文化对它有很大吸引力。  
  柔然除了与北朝有交往,还屡次遣使南朝。早在5世纪30年代,柔然即不断与刘宋联络,以建立针对北魏的联盟50000016_256_5②。当时刘宋虽扬言“北伐”,但实无力攻北魏,因而对柔然所遣使臣亦“每羁縻之”。直至478年(刘宋昇明二年),刘宋为了借助外力摆脱内外困境,派骁骑将军王洪范出使柔然,次年,到达漠北,“克期共伐魏虏”③。柔然可汗即在是年,率30万骑进攻北魏,至塞上。南齐政权建立后,柔然又接连遣使贡献貂皮、狮子皮裤褶及马、金等物,企图联齐伐魏,并请派医师、工匠。但由于萧道成初即位,不敢贸然出师。  
  485年(南齐永明三年),南齐使者至柔然,因不拜可汗被杀,致使双方交恶。  
  515年(南梁天监十四年),柔然始又遣使向南梁献马、貂裘等物。柔然使者往返江南与漠北的路线,由于北魏的阻挡,只能经西域、吐谷浑而抵益州,从益州迂回至建康。此外,柔然与西域的嚈哒、乌孙、悦般以及东北的乌洛侯、地豆于、库莫奚、契丹等均有一定联系。  
  柔然在阿那瓌可汗时,曾一度复兴。然不久,爆发了被奴役的部落和奴隶的反抗斗争。至6世纪中叶,居住在今阿尔泰山南麓的原柔然锻工——突厥部日益强大。522年(北齐天保三年),突厥首领土门(伊利可汗)因求婚于阿那瓌被拒绝,联合高车,发兵击柔然,瓌兵败自杀。柔然王室庵罗辰等逃至北齐,而留在漠北的亦分成东西两部分:东部余众立铁伐为主;西部余众则拥立邓叔子为主。东部柔然复为突厥击败投奔北齐,被安置于马邑川(今山西省朔县)一带。次年,庵罗辰等叛北齐返回漠北。经北齐追击,东部柔然基本上为之瓦解,庵罗辰下落不明。555年(北齐天保六年),突厥木杆可汗俟斤率军击溃西部柔然,邓叔子领余众数千投奔西魏。西魏虽优遇邓叔子,“给前后部羽葆鼓吹,赐杂綵六千段”④,但在突厥使者一再威逼下,遂将邓叔子以下3000余人交与突厥使者,惨杀之于长安青门外,中男以下免,并配王公家。柔然汗国灭亡⑤,余众辗转西迁。有的学者认为拜占庭历史上的阿瓦尔(阿哇尔)人,即是被突厥灭亡后西迁的柔然人⑥。而留在漠北的柔然余众逐渐融合于突厥、契丹部落之中。  
  南北朝时,由于战争俘获,主动归附及和亲陪嫁户等散居中原的柔然人有数十万。北魏为了充实北方边防,先后将内附和俘获的柔然、敕勒以及内地汉人迁于六镇及平城等地,与拓跋鲜卑军民杂居共处,并使之充作隶户和营户,以供驱役。为了防止逃亡还将其中一部分迁入内地。柔然部众往往以逃回漠北的方式,反抗北魏的压迫,并掀起反抗北魏统治者的斗争。如509年(北魏永平二年),迁到济州的柔然人曾乘北魏冀州刺史、京兆王元愉起兵时,发动起义,渡过黄河,北上攻取郡县⑦。六镇起义后,留在北边的柔然也曾起兵响应,进攻马邑。⑧  
  北魏对俘虏或降附的一般柔然部众驱役压迫,而对柔然上层贵族却封官晋爵,男婚女嫁,和亲不绝,使之成为统治阶层的一部分。这固然是由于北魏统治者认为与之同源①,血统高贵,故愿意与柔然王族通婚;另一方面亦是为了削弱、分化柔然政权本身,以减少来自北边的威胁,因此极尽拉拢之能事。崔浩曾云:“蠕蠕子弟来降,贵者尚公主,贱者将军大夫,居满朝列。”②反映了北魏对柔然贵族的优遇。迁居内地的柔然人,通过杂居共处,互相通婚等各种途径,大多先融合于鲜卑,最终被同化于中原汉族之中。从河南洛阳、山西雁门、代郡等地闾氏、郁久闾氏③、茹茹氏、茹氏等④一些姓氏,证实其先祖确系柔然人。  
  四、柔然的社会经济、政治制度与生活习俗  
  (一)社会经济  
  柔然与匈奴、鲜卑均以游牧业为主,狩猎为辅,后期略知耕作,主要作物是粟。汉文史籍中多次提及,柔然“随水草畜牧”;“所居为穹庐毡帐……马畜丁肥,种众殷盛”⑤;“无城郭,逐水草畜牧,以毡帐为居,随所迁徙”等等⑥。而大漠南北是游牧的好场所,“其土地深山则当夏积雪,平地则极望数千里,野无青草。地气寒凉,马牛齕枯噉雪,自然肥奖⑦。牲畜以马、牛、羊为大宗,从动辄被对方截获马、牛、羊数十万头甚至数百万头,每次能动员数十万骑兵进攻北魏等,均可看出其牲畜量之大。养马业尤为发达,马匹不仅是游牧狩猎的主要工具,而且也是柔然进行军事征战和防御敌人的重要军需装备,同时还可作为贡献礼品和贸易物品,如407年,社■“献马八千匹于姚兴”,以结好后秦。后阿那瓌长女嫁与西魏文帝时,携“马万匹”,骆驼千头⑧,均是其例。  
  狩猎在柔然社会经济中也占一定地位。柔然赠予北魏和南朝齐、梁的岁贡品,或与内地交换的方物中,除了马匹外,主要是狩猎中得到的皮货,如貂裘、豽皮、虎皮、狮子皮裤褶等野兽毛皮惑毛皮制品。  
  柔然在后期,如前所述,也利用虏掠来的汉人驱使耕作,主要作物是粟。北魏将阿那瑶安置在怀朔镇北、婆罗门在西海后,虽然也给种子,令“殖田以自供”,但仍不免饥饿,可见,农业在柔然经济中,并不占有一定地位。但由于与中原交往,北魏多次赠给阿那瓌等“新干饭”、“麻子干饭”、“麦面”、“粟”等,特别是柔然上层已渐知“粒食”。  
  柔然的手工业主要有冶铁、造车、制铠甲、搭穹庐、制毡及毛皮加工等。据《周书突厥传》载,阿那瓌曾骂突厥首领阿史那土门为“锻奴”,知突厥曾是柔然奴役下的铁工。那么阿尔泰山之阳,自然成为柔然的一个重要冶铁手工业基地,生产铁工具、武器、铠甲等供应柔然王庭。柔然还能生产大批轀车。阿那瓌之女嫁西魏文帝元宝炬时,随行的车竟达700乘。  
  由于畜牧业经济比较单一,手工业不甚发达,就决定了柔然需要与相邻地区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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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发表于 2011-9-25 19:35:31|只看该作者  中原加强经济联系。通过朝贡、互市等途径,用牲畜和畜产品换取粮食、丝绸、铁器和其它日用品。元罕上表在关于赈济阿那瑶的问题上曾指出:“贸迁起于上古,交易行于中世。汉与胡通,亦立关市。今北人(柔然)阻饥,命悬沟壑,公给之外,必求市易,彼若愿求,宜见听许”⑨。市易不许,往往引起战争。另一方面进入早期奴隶制的柔然贵族,也必然利用掠夺来作为增加财富和奴隶的重要手段。因此,柔然也与其它游牧民族一样,不断南进,与北魏及其它诸民族发生一系列和战关系。  
      (二)政治制度  
      公元4世纪初,当木骨闾从拓跋鲜卑的部落联盟中分离出来时,柔然前身仅是一个氏族部落。车鹿会自号柔然后,它成为拓跋鲜卑部落联盟的一个“部帅”。凭借强悍的骑兵,不断征服和兼并邻近氏族和部落,柔然部落联盟首领和首长积聚了大量奴隶和财富,成为世袭贵族,王位的继承基本上是父子相袭。从车鹿会至社■的约五代内,柔然的氏族、部落逐渐发生了变化。在掠夺战争中,许多新的氏族、部落并入柔然部落联盟之中,而原有的氏族、部落在拓跋鲜卑的进攻下逐渐瓦解或重新组合,原有的血缘关系遭到一定破坏,氏族成为建立在地域和经济关系上的军事行政单位。  
      在柔然内部、阶级分化和贫富悬殊也越来越大,世袭的可汗、酋长、大人等及一部分平民通过掠夺战争获得了大量财物和奴隶。而有的平民却日益贫困,被迫依附于贵族,甚至沦为奴隶。因而逐渐形成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5世纪初,社■统一漠北后,立军法,建官制,初步具有早期奴隶制国家的特点。  
      柔然的最高统治者称为可汗,相当于匈奴的单于。其下设大臣,辅佐可汗管理内外事务。每一可汗按其行均有号,如社■为柔然开国之主,故号“丘豆伐”,即“驾驭开张”之意。大臣亦有号,如莫弗(莫何,勇健者、酋长之意)、莫缘(圣人之意)等。大官的官职有国相、国师、俟力发、吐豆发、俟利、吐豆登、俟斤等。国相,如《南齐书芮芮虏传》记有国相希利垔、邢基祗罗回。主要掌管行政、外交,为文官之首,相当于中原的丞相。国师,由僧人担任,主要掌管宗教事务,如据《大藏经高僧传》第八《释法瑗传》载,法瑗二兄法爱“亦为沙门,解经论兼教术,为芮芮国师,俸以三千户”。俟利发,也作俟匿伐,职位很高,为可汗族系担任,掌一方之军权。此官号后为突厥所继承。吐豆发,亦作吐头发、吐屯发,仅次于俟力发之官职,为柔然王族担任。如《北史蠕蠕传》提及546年,“阿那瓌遣其吐豆发郁久闾汗拔、姻姬等送女于晋阳”,与高欢成婚。《北齐书》和《魏书》还载有“吐头发郁久闾状延等”、“阿那瓌遣其从祖吐豆发率精骑一万南出”等⑩。俟利,《古今姓氏书辩证》云:“其官者俟利,犹中国方伯也。”①位于俟利发、吐豆发之下。如《北史蠕蠕传》提及的俟利阿夷普掘等。吐豆登,一说为吐豆发之讹,或与吐屯同,其位在俟利发、吐豆发、俟利之下。俟斤即奇斤,先为官号,旋转为氏,位于吐屯之下。《资治通鉴》卷八四,梁武帝萧衍天监十六年十二月条曾记有遣俟斤尉比建朝贡之事,胡三省注云:“俟斤,柔然大臣之号。俟,渠希翻。”  
      综上所述,柔然大官号及等级比较简略,除了国相、国师主要是掌行政、宗教事务外,其余官职皆主管军事兼民政。而所有成年壮丁皆编为骑兵,平时放牧牲畜,战时拿起武器上马作战。行军时,骑马携带自己的牲畜、财物和妻孥,即所谓“战则与家产并至,奔则与畜牧俱逃”②。从可汗、大臣至基层均是按军事编制,是一个军事与民事合一的游牧政权。在各部大人下,柔然又仿照北魏之制①,设置了统千人之军将和统百人之幢帅。《魏书蠕蠕传》称社呛“始立军法:千人为军,军置将一人,百人为幢,幢置帅一人;先登者赐以虏获,退懦者以石击首杀之,或临时捶挞。无文记,将帅以羊屎粗计兵数,后颇知刻木为记”②。柔然各部首领经常于敦煌、张掖之北汗庭集会议事,如当可汗继承发生问题时,有权罢免或另立新汗。  
      柔然中后期也受中原文化的影响,尤其是北魏的典章制度对其影响颇深。从464年(北魏和平五年),予成即可汗位后,仿中原王朝之制,建立年号“永康”,后其它可汗分别用过“太平”、“太安”、“始平”、“建昌”等年号。官号除国相等外,阿那瓌时,还仿中原官制,设侍中、黄门等。  
      (三)语言文字、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  
      1.语言文字柔然统治集团源于东胡拓跋鲜卑,语言基本上同于鲜卑语,属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但由于建立政权后,氏族、部落庞杂,也不免受到属突厥语族的敕勒语等影响。柔然早期无文字,不识书契。《宋书索虏传》云:柔然“不识文书,刻木以记事,其后渐知书契,至今颇有学者”。但后期有些大臣可能会使用汉文书写来往信件。如据《南齐书芮芮虏传》载,柔然国相邢基祗罗回曾遣使奉表南齐,表大概是用汉文书写,其格式与所引典故,似均出汉族士大夫之手。有两种可能,一是邢基被罗回精通汉文;二是由在柔然的汉族士大夫执笔。说明汉文化已对柔然产生一定影响。《南齐书》还提到刘宋时,国相希利垔“解星算数术,通胡、汉语”③。由于南北朝期间,无论是北魏或北齐、北周均通行汉语,从阿那瓌任命南齐人淳于覃为秘书监黄门郎、专掌文墨亦可略见一斑。  
      2.宗教信仰柔然除了保存匈奴以降蒙古草原所盛行的萨满教外,还兼奉佛教。柔然人崇拜自然,盛行巫术、巫医。巫一般由妇女担任,用以祈求天地鬼神。《梁书芮芮传》提及:“其国能以术祭天而致风雪。”《魏书蠕蠕传》更是详细地记载了女巫、巫医是豆浑地万的故事④。地万年二十许,设计将柔然可汗丑奴弟祖惠劫去。然后对丑奴云:“此儿今在天上,我能呼得。”丑奴母子欣悦,后岁仲秋,在大泽中设帐屋,斋洁七日,祈请上天。经过一夜,祖惠忽在帐屋内出现。丑奴受惑,称地万为圣母,纳为可贺敦。后地万为丑奴母侯吕邻氏所杀。说明在柔然,巫常假托神鬼进行祭天求神活动,巫为人治病,故又称巫医。  
      柔然人后来受西域及中原的影响也逐渐信仰佛教。史载,511年(北魏永平四年),柔然可汗丑奴遣沙门洪宣奉献珠像⑤。僧人法爱曾在柔然政权中任国师①。一些外地的僧人也陆续前往柔然,如南朝僧人法献,曾于475年(刘宋元徽三年),从金陵,西游巴蜀,历吐谷浑,道经柔然,至于阗②。此外,从具有浓厚的印度佛教色彩的郁文闾婆罗门之名,也可看出当时柔然佛教已颇为流行。  
      3.婚姻习俗与匈奴、鲜卑略同。实行族外婚,如豆■娶侯吕邻氏(也作候吕陵、俟吕邻氏)为妻。同时盛行收继婚和报嫂婚,子娶非生母及弟纳寡嫂(或兄娶寡弟媳)之事时有发生。如高欢死后,子高澄“从蠕蠕国法烝公主”③,纳高欢所娶蠕蠕公主为妻。又豆■死,从弟伏图“纳豆■之妻候吕陵氏,生丑奴、阿那瓌等六人”④。  
      柔然其它习俗,亦与游牧生活密切相关。如以东面为贵,“盖敬日之所出也”⑤。据《北吏后妃传》载,阿那瓌长女嫁与西魏文帝元宝炬时,因“蠕蠕俗以东为贵,后之来,营幕户席一皆东向”。柔然尚保存杀仇敌之头,以作为酒器的陋俗。如丑奴擒高车王弥俄突后,“系其两脚于驾马之上,顿曳杀之,漆其头为饮器”。衣食住行大致与匈奴相似。柔然人“编发左衽”,衣袖袍,穿裤,着靴,即《梁书芮芮传》所记:“辫发,衣锦,小袖袍,小口裤,深雍靴。”衣锦,疑指柔然贵族所着,一般牧民大多以皮毛制品为衣,如毛裘、皮裤褶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②《汉书匈奴传》卷九四上,第3752页,作“数十百人”,异。  
      ③《晋书刘曜载记》卷一○三,第2692~2693页。  
      ④《史记匈奴列传》卷一一○,第2892页。  
      ①参阅[美]麦高文著、章巽译:《中亚古国史》,中华书局,第263页。  
      ②斯特拉波:《地理学》第11卷,第8章第2节。  
      ③参阅《中亚古国史》,中华书局,第267—272页。  
      ④《史记大宛列传》卷一二三,第3162页;《汉书》卷九六上,第3890—3891页。  
      ⑤据唐张守节:《史记正义》,注《史记大宛列传》。  
      ⑥《史记大宛列传》卷一二三,第3161页。  
      ⑦《太平御览》卷七七一。  
      ⑧王先谦:《汉书补注西域传大月氏传》部分。  
      ①《汉书乌孙传》卷九六下,第3901页。  
      ②《史记大宛列传》卷一二三,第3162页。  
      ③《后汉书西羌传》卷八七,第2899页。按种,指种号,类似部落的名称。  
      ①《汉书赵充国传》卷六九,第2973页。  
      ②同上书,第2980页。  
      ③《后汉书西羌传》卷八七,第2884页。  
      ④《三国志魏书东夷传》卷三○,第859页。  
      ⑤《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上,第3884页。  
      ⑥《汉书张骞传》卷六一,第2693页,唐颜师古注张骞传。  
      ⑦据冯承钧:《西域地名》增订本,第81页。  
      ①《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01页。  
      ②《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上,第3884页。  
      ①《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01页。  
      ②参阅《哈萨克族简史》,第31页。  
      ③同①。  
      ④《苏联哈萨克共和国百科全书》第11卷,第401页。  
      ⑤《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上,第3897页;卷九六下,第3910、3911、3918、3901页。  
      ⑥《新唐书》卷四三下,第1149页。  
      ①据《汉书西域传》记载,公元前64年(元康二年)时,“公主在乌孙四十余年”,至前51年(汉甘露三年)才回长安。  
      ②《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16页。  
      ③同上书,第3916—3917页。  
      ①《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03页载细君公主诗句。  
      ②《1954年伊犁考古考察团工作报告》,载于苏联《历史、考古和民族史研究著作集》第1卷,阿拉木图,1956年版,第29页。  
      ③《三国志乌丸鲜卑东夷传》注,卷三○,第862页。  
      ④《魏书西域传》卷一○二,第2260页。  
      ⑤《辽史太宗纪》卷四,第44页。  
      ⑥《辽史百官志二》卷四六,第759页。  
      ①《哈萨克族简史》,第40页。  
      ②西域是从汉代起对玉门关以西地区的总称。有二义:狭义专指葱岭以东之地;广义则指玉门关以西当时人所能到达或所知道的一切西方地域。  
      ③今甘肃省敦煌市西北小方盘城。  
      ④《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上:难兜国“属罽宾”;罽宾国“不属部护”。可知难兜国不属汉西域都护。《补注》考订有  
      ⑤《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11页,在乌垒、渠犁下均无国字,未云“王治”何处,只说有“城都尉”。前92—89年(征和)中,渠犁已为“故国”。  
      ⑥此系狭义的“西域”人口数字,未包括葱岭西的大宛及乌孙在内。统计的分类原则是:凡有王,治于城的一般为城国,王治于谷的一般为游牧部落。  
      ⑦《史记大宛列传》卷一二三,第3174页。  
      ⑧《大唐西域记校注》,第995页。  
      ①现在一般称色勒库尔话。色勒库尔即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  
      ②《大唐西域记校注》,第997页。  
      ③《大唐西域记校注》,第51页。  
      ④《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第8册第38页吐火罗语条。  
      ⑤《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12页。  
      ⑥《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11页。  
      ①《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上,第3875页。  
      ②同上书,第3883页。  
      ①《三国志魏书东夷传》卷三○注,引《魏略西戎传》,第859页。  
      ②《魏书》卷三○,第2268页。  
      ①《后汉书班超传》卷四七,第1575页。  
      ②同上书,第1582页。  
      ③《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28页。  
      ④《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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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发表于 2011-9-25 19:36:35|只看该作者  班超传》卷四七,第1582页。  
        ⑤《汉书西域传》卷九六下,第3930页。  
        ⑥《后汉书西域传》卷八八,第2923页。  
        ①参见钱大昕:《廿二史考异》卷二二;[日]白鸟库吉:《东胡民族考》下编汉译本第67—71页;冯家昇:《蠕蠕国号考》,载《禹贡》第7卷,第8、9期合刊。  
        ②《东胡民族考》下编,汉译本第67—71页。  
        ③[日]藤田丰八:《东西交涉史研究》下编,第205页。  
        ④[日]内田吟风:《北亚细亚史研究——鲜卑柔然突厥篇》,同朋舍,1975年,第275—276页。  
        ⑤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卷一一,“郁久闾伏仁墓志”。  
        ⑥参见[英]麦喀尔尼:《论希腊史所载六世纪之突厥历史》,载《伦敦东方学院丛刊》第11卷(岑仲勉:《突厥集史》下册第942页有节译);[法]沙畹:《西突厥史料》,冯承钧汉译本,第204—208页。  
        ⑦巴克尔:《鞑靼千年史》,向达等汉译本,第103—109页。  
        ⑧余太山:《柔然阿瓦尔同族论质疑——兼论阿瓦尔即悦般》,载1985年中华书局出版的《文史》第24辑。  
        ①其中包括在社■以前融合到柔然中的氏族和部落。  
        ②《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299页。  
        ③《太平御览》卷一二七,引《十六国春秋夏录》;《晋书赫连勃勃载记》卷一三○,第3202页。  
        ④《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289页。  
        ⑤同上书,第2289页。  
        ⑥《魏书崔浩传》卷三五,第817、818页。  
        ⑦《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291页。《通典》卷一九六《蠕蠕》中关于柔然东境的叙述,为“东则朝鲜故地之西”。  
        ①《南齐书芮芮虏传》卷五九,第1023页。  
        ②《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291页。  
        ③丁谦:《魏书蠕蠕传考证》。  
        ④《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313页。  
        ⑤《北史蠕蠕传》卷九八,第3253页。  
        ⑥同上。  
        ⑦《魏书崔浩传》卷三五,第818页。  
        ①《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295页。  
        ②同上书,第2296页。  
        ③《资治通鉴》卷一三六,齐武帝永明四年三月丙申。  
        ④《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全魏诗》。  
        ⑤《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303页。  
        ⑥《北史蠕蠕传》卷九八,第3266页。  
        ①《北史蠕蠕传》卷九八,第3266页。  
        ②《梁书芮芮传》卷五四,第817页。  
        ③《南齐书芮芮虏传》卷五九,第1025页。  
        ④《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302页。  
        ⑤《宋书张邵传》卷四六,第1395页;《古今图书集成边裔典》卷一二六,《蠕蠕部》。  
        ⑥许嵩:《建康实录》卷一六;《南齐书芮芮虏传》卷五九,第1023页。  
        ⑦《周书李弼传》卷一五,第241页。  
        ⑧[日]内田吟风:《北亚细亚史研究——鲜卑柔然突厥篇》,据《通志氏族略》五及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九一等,认为柔然灭亡年代应在北周末即570至580年之间。  
        ①[英]麦喀尔尼:《论希腊史所载六世纪之突厥历史》;[日]内田吟风:《北亚细亚史研究》第338—340页。而[法]沙畹:《西突厥史料》,冯承钧汉译本第204—208页,认为是假阿哇尔人,实为回纥中的乌罗及浑部落。  
        ②《魏书京兆王愉传》卷二二,第590页。  
        ③《北齐书叱列平传》卷二○,第278页。  
        ④《魏书闾大肥传》卷三○,第728、729页;《赫连子悦妻闾炫墓志》,载《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图版345之二。  
        ⑤《魏书崔浩传》卷三五,第816页。  
        ⑥林宝:《元和姓纂》九鱼闾氏条;《北齐书》卷四,《文宣纪》,第60页等。  
        ⑦《魏书官氏志》卷一一三,第3007页;林宝:《元和姓纂》九御茹氏条、九鱼茹茹氏条;《文苑英华》卷九○九,《唐忠武将军茹义忠碑》等。  
        ⑧《魏书蠕蠕传》卷一○,第2290页;《南齐书芮芮虏传》卷五九,第1023页。  
        ⑨《宋书索虏传》卷九五,第2357页。  
        ⑩同上。  
        ①《北史后妃传》卷一三,第507页。  
        ②《魏书临淮王谭附孙孚传》卷一八,第425页。  
        ①《北齐书文宣纪》卷四,第60页;《魏书杨播附津传》卷五八,第1298页。  
        ②邓名世:《古今姓氏书辩证》22。  
        ③《魏书高闾传》卷五四,第1201页。  
        ④《资治通鉴》卷一一二,晋安帝元兴年正月,胡三省注云:“军将、幢帅皆魏制,社■效而立之。”又参见《魏书官氏志》卷一一三。  
        ⑤《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290页。  
        ①两位国相,从名字看,很可能是西域胡在柔然政权任职者。  
        ②《资治通鉴》卷一四九,梁武帝普通元年九月记为“巫万年”。[日]白鸟库吉:《东胡民族考》下编、汉译本第83页认为“是豆浑”为“神灵”、“神像”之意。  
        ③《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297页。  
        ④《大藏经高僧传》第八,《释法瑗传》。  
        ⑤《大藏经高僧传》第一三。  
        第六章氐与羌  
        第一节氐族  
        一、名称与族源  
        氐族自称“盍稚”⑥,“氐”为它族对其之称。魏晋以降,逐渐成为氐人自称。似与分布在秦陇、已蜀之间峻贩相接的地势有关。如陇阺等。由于氐与羌相邻,先秦人乃视之为氐地之羌,又觉与羌有别,因称之为氐羌,或单称氐。孔晁在《逸周书王会篇》“氐羌以鸾鸟”的注中就提到:“氐羌,氐地羌,羌不同,故谓之氐羌,今渭之氐矣。”⑦氐,乃由地名而转为族名。其部落众多,因地而异,有白马氐、清水氐、略阳氐、临渭氐、沮水氐、■氐、隃麋(糜)氐等。又以服色而名之为青氐、白氐、蚺氐(一说即赤氐)等。  
        关于氐族的起源,主要有两说:一说氐、羌同源而异流;另一说氐、羌虽自古关系密切,然而从来都是两个不同民族。  
        第一说认为,殷和西周,氐族尚未从羌族中分化出来。《尚书牧誓》提及商末期周率“蜀、羌、髳、微、卢、彭、濮人”伐商,有羌无氐。殷周甲骨卜辞中,虽已出现氐字,如在武丁时的卜辞“雀取氐马羌”、“牧氐羌”⑧、“氐羌刍五十”①,等等,非族称。春秋战国时开始以氐作为族称,如《山海经大荒西经》载:“有互人之国,炎帝之孙,名曰灵■,灵■生互人,是能上下于天。”据郝懿行《山海经笺疏》注:“互人国即《海内南经》氐人国。氐、互一字盖以形近而讹,以俗‘氐’正作‘互’字也。”说明春秋战国时已有“氐人”存在。但在先秦史籍中往往氐羌连用或并称。如《诗经商颂殷武》云:“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逸周书王会篇》曰:“氐羌以鸾鸟”;《竹书纪年》提及:成汤十九年“氐羌来宾”,武丁三十四年“王师克鬼方,氐羌来宾”等②。  
        由于羌先见于记载,氐羌又往往连用或混用,如白马氐,又称白马羌等。再据《大荒西经》,氐与羌均被认为是炎帝之后裔,炎帝为姜姓,氐人酋帅与羌人同,亦多姜姓③。因而认为氐羌同源,氐出于羌。范晔在《《后汉书西羌传赞》明云:“金行气刚,播生西羌。氐豪分种,遂用殷彊”。宋丁度等《集韵》亦云:“氐,黎都切,音低,羌也”。或云氐族是汉化了的羌人。氐族最终形成单一的民族,是由于有些羌人部落从高原迁于河谷,由游牧转向农耕,并在与周围汉族日益频繁的接触中,受汉族先进经济与文化的影响,使其语言、经济、文化发生变化所致④。  
        第二说认为,氐、羌是既有密切联系,又有重大区别的两个民族。由于古代氐与羌都是西戎,居住在西方,境地相邻,且多错居杂处,关系十分密切。但从羌、氐的原始分布、经济生活、服饰习惯等方面看,两者差别很大,氐有自己独特的语言、风俗习惯、心理状态,与羌不同,故自古就是两个独立的民族⑤。  
        氐族先人究竟来自何方,鱼豢《魏略西戎传》称氐人“乃昔所谓西戎在于街、冀、獂道者”。街、冀、獂道均属天水郡,街,即街泉县、治今甘肃省庄浪县东南;冀县,治今甘肃甘谷县东;獂道县,治今甘肃省陇西县东南、鱼豢所云氐先人为街、冀、獂道地区诸戎,正与氐族的传统地区相符。上述诸戎历史可追溯到春秋时期。《史记秦本纪》载前361年(秦孝公元年)秦孝公西斩戎之獂王事,獂王疑即是氐王。可知街、冀、獂道之戎,似为氐族源流之一。  
        另外,或认为,氐与古老的三苗有渊源关系。三苗是我国古代传说中的重要部落集团,与华夏族先民有极为密切的联系,在《尚书》的《舜典》、《大禹谟》、《臯陶谟》、《禹贡》、《吕刑》诸篇中均记有三苗之事迹。三苗最早分布地带北达长江以北、淮河以南,与作为华夏文化来源的仰韶文化分布区是紧密相连的,由于华夏集团向南扩张,三苗不得不向西向南迁徙。一支沿汉水向西北迁徒,即《舜典》提及的“窜三亩于三危”,迁徙到渭水上游和岷山以北的地区,亦即后来氐族的原始分布中心;而另一支向南迁徙至鄱阳、洞庭湖之间,后复向西移,逐渐分布于湘西、黔东一带,其中一部分成为今天苗族的先人。因此,或认为三苗西徙和南迁的两支分别成为氐族和苗族的渊源之一。从氐族和苗族都有相同的创始传说,与以服色为部落区分标志的共同特征、共同的农耕方式、氐族地区留有苗的遗痕等方面均可得到证实。第一,据《魏略西戎传》载氐人“其种非一,称槃瓠之后”,而在三苗后裔的武陵蛮中也有槃瓠为始祖的传说⑥;第二,同书又云氐人“或号青氐,或号白氐,或号蚺氐……人即其服色而名之也”,而苗族亦以服色分为黑苗、白苗、红苗、青苗、花苗等①;第三,氐人从先秦以降就是农耕民族,三苗的后裔武陵蛮也是农耕民族;第四,据《水经注渭水》条云:“渭水又东历大利,又东南流苗谷水注之,”清孙星衍云:“泾谷、伯阳谷、苗谷三水今清水县界。”清水县所属略阳郡正是氐族比较集中的地带。苗谷之来源,可能与“三危三苗所处”有关②。因此,氐与三苗似有渊源关系③。  
        综上所述,氐族始见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史籍中。其来源可能与三亩及街、冀、獂道之戎有关。同时,由于与羌族相邻,又杂居共处,也吸收一些羌族成分。汉魏后,氐族已形成一个较强大的人们共同体。  
        二、氐族的分布及迁徒  
        一般认为从春秋战国至秦汉,氐人活动在西起陇西,东至略阳,南达岷山以北的地区,约相当于魏晋的陇西、南安、天水、略阳、武都、阴平六郡及其南邻,即今甘肃省东南、陕西省西南、四川省西北交界处,包括渭水、汉水、嘉陵江、岷江、涪江诸水源头。起初主要聚居地区在西汉水、白龙江流域,此外,还与它族杂处。正如《史记西南夷传》所云:“自嶲以东北,君长以什数,徙、筰都最大;自筰以东北,君长以什数,冉駹最大。其俗或土著,或移徙,在蜀之西。自冉駹以东北,君长以什数,白马最大,皆氐类也。”④  
        汉代在氐族聚居区设有武都郡、陇西郡、阴平郡等,并置十三氐道。一此制始于秦。《汉书百官公卿表》上提及:县“有蛮夷曰道”。《后汉书百官志》亦云:“凡县主蛮夷曰道。”据《汉书地理志》及《水经注漾水》等记载,汉代在氐族聚居区设置的道、县有河池县、武都道、氐道、故道、平乐道、沮道、嘉陵道、循成道、下辨道、甸氐道、阴平道、刚氐道、湔氐道、略阳道等。其中刚氐道、甸氐道属广汉郡,湔氐道属蜀郡。上述十三道俱在■陇以南,汉中以西,洮岷以东及冉駹以东北,与《史记》、《汉书》有关记载相吻合。  
        从西汉至三国,氐人经历了两次较大的迁徙。第一次是前108年(汉武帝元封三年)。前111年(元鼎六年),汉武帝刘彻开拓西南境,遣中郎将郭昌等攻灭氐王,置武都郡。创郡立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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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发表于 2011-9-25 19:45:41|只看该作者  ,氐人受排挤,便向境外的山谷间移动。前108年,“氐人反叛,遣兵破之,分徙酒泉郡”⑤。《魏略西戎传》概括之曰:“氐人有王,所从来久矣。自汉开益州,置武都郡,排其种人,分窜山谷间,或在福禄(应为‘禄福,),或在■、陇左右。”一部分移至河西禄福,一部分迁至关中■水、陇山之间。汉武帝出兵镇压氐人反抗,迁徙一部分氐人于酒泉郡,即酒泉禄福之氐。  
          第二次迁徙是发生于219年(东汉建安二十四年)。东汉末,群雄割据,争战连年。氐区介于曹操、刘备两集团之间,往往成为两者争夺人力物力的对象。氐族豪帅亦乘机而起,在武都地区形成四股势力:一是兴国氐王阿贵,居兴国城(今甘肃省秦安县东北);二是百顷氐王杨千万,居仇池山(今甘肃省西和县西南,一说成县西北);三是下辨(或作下辩,治今甘肃省成县西,时称武街城)等地氐帅雷定等七部(各氐王皆拥有氐众万余落);四是河池(治今甘肃省徽县西银杏镇)附近氐王窦茂,拥氐众万余人。四者各自称雄,不附汉、魏。211年(东汉建安十六年),阿贵、杨千万等随马超反曹操。越两年,操命夏侯渊西征。次年,灭阿贵,千万率众投马超,随超南入蜀,投奔刘备。⑥其部落不能去者皆降于操,操对被征服之氐人区别对待,“前后两端者”,徒置于扶风、美阳;“守善者”,分留天水、南安界。  
          215年(东汉建安二十年),曹操领兵征讨汉中张鲁,将自武都入氐,氐人塞道,被操遣将击破之。操自陈仓出散关至河池,窦茂率众据险抵抗,为操攻灭。次年,夏侯渊“还击武都氐羌下辩,收氐谷十余万斛”①。219年(建安二十四年),曹操至汉中,以夏侯渊已被刘备所杀,武都孤远,恐氐部为备军所用,遂令雍州刺史张既至武都,徒氐人5万余落出居扶风、天水二郡界内。未几,刘备占领汉中,进逼下辩,魏武都太守杨阜又前后徙武都汉民、氐、傁(或作氐傁)万余户于京兆、■、雍、天水、南安、广魏等郡县之内。从220年(东汉建安二十五年)至240年(曹魏正始元年),武都郡的氐人被强制迁徙或归附曹魏者又有3000余落及6000余人,被安置于关中。在魏蜀争夺中,也有一些氐人徒居蜀汉。  
          因而,至魏晋,氐人除原在武都、阴平二郡外,又在关中、陇右一些郡县形成与汉人及其它各族交错杂处的聚居区,一是以京兆、扶风、始平三郡为中心,尤以扶风郡为多,集中在雍(今陕西省凤翔县西南)、美阳(陕西省武功县西北)、■(今陕西省陇县东南)、隃麋(今陕西省千阳县东)等县。另一分布中心是陇右的天水(今甘肃省天水市)、南安(治今陇西县东南)、广魏(治今秦安县东南)三郡。广魏郡晋时改为略阳郡,其中最著名的如略阳蒲(苻)氏、吕氐,其先人都是从武都迁来的②。十六国时,汉国、前赵、后赵、前秦等多次将氐人迁往关东河北等地,氐族分布地区日益扩大。如石虎徙氐、羌15万落于司、冀两州③,苻坚将关中氐族15000余户迁于冀州邺城、并州晋阳、河州枹罕、豫州洛阳、雍州蒲坂等地④。氐族强盛时,人口将近百万。  
          三、氐族社会经济、风俗习惯  
          氐族是一个以定居农业为主的民族,其定居农耕生活可追溯到东周。板屋是古代。西部汉族和氐族住宅建筑的普遍形式。《诗经秦风小戎》曰:“在其板屋,乱我心曲。”东汉班固撰《汉书地理志》有云:“天水、陇西,山多林木,民以板为室屋。”天水、陇西二郡,尤其是天水以南武都郡春秋以降为氐族聚居区,“民以板为室屋”,当然包括氐人在内。而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渭水》条提及氐人传统分布区上邽一带“乡居悉以板盖屋”。《南齐书氐传》亦云:“氐于(仇池)上平地立宫室、果园、仓库,无贵贱皆为板屋土墙,所治处名洛谷。”与羌族“俗皆土著,居有屋宇。其屋,织犛牛尾及羖羊毛覆之”①截然不同。  
          在汉代,氐人已有较为发达的农业经济。《后汉书西南夷传》云:“土地险阻,有麻田,出名马、牛、羊、漆、蜜。”鱼豢《魏略》亦云:氐“俗能织布,善田种,畜养豕、牛、马、驴、骡”。《华阳国志》谈到武都郡的情况时又云:“土地险阻,有麻田,氐傁,多羌戎之民。其人半秦,多勇戆。出名马、牛、羊、漆、蜜。有瞿堆百顷险势,氐傁常依之为叛”②。瞿堆百顷即指仇池山,在今甘肃省西和县南,“其上有丰水泉,煮土成盐”③。仇池山上土地丰饶,聚集人口达数万户,为氐人重要农业区。  
          南北朝时,除了外徙的氏人逐渐被汉化外,秦岭以西、宕昌以东的氐族农业也有发展。《梁书诸夷传》云:武兴国“地植九谷……种桑麻。出紬、绢、精布、漆、蜡、椒等。山出铜铁”。随着农业的发展,纺织工艺水平也有很大提高。早在东汉时,氐人的纺织品已输往内地。《说文》云:“絣,氐人殊缕布也”;“纰,氐人■也”。氐人利用麻缕,织为异色相间的“殊缕布”,畅销内地。漆、蜡的生产,亦说明氐人的手工艺达到一定水平。前秦时泾水渠的开凿及区种法的推行,均有助于氐、汉等民族农业的发展。  
          关于氐人早期社会组织情况,西汉初,氐人各部已“自有君长”,有众多分支,各有称号,作为统治阶级中代表人物的“王”、“侯”已经形成。《魏略西戎传》提及:“氐人有王,所从来久矣。”诸部“各有王侯,多受中国封拜”,“今虽都统于郡国,然故自有王侯在其虚落间”。即氐人虽大量移入关中或留居原地,受郡县统辖,但仍保留了自己的部落组织,形成大分散小聚居的局面,受豪帅或小帅的支配。  
          氐人有自己的语言,由于与汉族等杂居共处,又兼通汉语。《魏略西戎传》云:“其自还种落间,则自氐语。”又云:“其俗、语不与中国同,及羌杂胡同,各自有姓,姓如中国之姓。”疑有讹文。《通典》作:“其俗、语不与中国及羌、胡同”④,似较确切,说明氐语虽属汉藏语系,但与汉语及羌语等还有不同。现在分布于四川省平武县、甘肃省汶县境内的白马藏人或即氐人的遗裔。由于长期受汉、羌、藏等民族的影响,语言已十分混杂,但仍保留了本民族一些语言的特点,如野兽、皮子、房子、菜、大、孝粗、细、看、说、给、砸、逃跑、身体、屁股、尿等基本词汇,⑤与藏、羌语有所不同,可能沿袭了古氐语的某些因素。  
          氐人的服饰也有自己的特点,尚青、绛及白色。善织殊缕布,喜穿麻布衣。《魏略西戎传》云:“其妇人嫁时著衽露,其缘饰之制有似羌,衽露有似中国袍。皆编发。”《南史武兴国传》亦提及氐人“著乌串突骑帽,长身小袖袍,小口裤,皮靴”。与羌人“皆衣裘褐”、“披毡为上饰”⑥,“被(披)发覆面”有所不同①。  
          氐人早期婚嫁之俗与羌族相似。《后汉书西羌传》云:“其俗氐族无定,或以父名母姓为种号。十二世后,相与婚姻。父没则妻后母,兄亡则纳■■(嫂)。”《魏略西戎传》亦云:“其嫁娶有似于羌。”也许与《西羌传》所记相似。不过至5—6世纪,由于与汉族等杂居,氐人的婚俗和文化有所变化,“婚姻备六礼,知书疏”②,与羌族的习俗相去甚远。  
          四、氐人齐万年的起义  
          魏晋统治者从封建阶级的利益出发,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的思想支配下③,对内属氐族的统治上层,一方面封官赐爵,予以羁摩拉拢;另一方面置护西戎校尉,驻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西北),管理关中氐、羌、杂胡事务,并派汉人司马、护军等加以监督。氐族人民除了受本族大小帅统治,还受晋朝官吏的压榨。晋初规定:“凡民丁课田,夫五十亩,收祖四斛,户绢三匹,绵三斤。”④较曹魏时的田祖多了一倍。并规定“远夷不课田者输义米,户三斛,远者五斗,极远者输算钱,人二十八文”⑤。近夷“服事供职,同于编户”,负担甚重。而且,“受方任者,又非其材,或以狙诈,侵侮边夷;或干赏啗利,妄加讨戮”⑥,更加深内迁各族人民所受的压迫和剥削。内迁诸族人民往往沦为依附农民或相当于依附农民的世兵,甚至被大批掠卖为奴婢。残暴的统治,引起内迁诸民族对晋王朝的反抗,294年(元康四年)秋八月,秦、雍的氐,羌悉反,立氐帅齐万年为帝。  
          齐万年为关中扶风氐豪⑦。潘岳在《上关中诗表》中云:“齐万年编户隶属。为日久矣1即其先祖似已隶属于郡县。齐万年起事后,天水、略阳、扶风、始平、武都、阴平六郡氐、羌等纷纷响应。起义的中心在陇山一带。当年秋齐万年被推为皇帝后,率羌胡北上,围攻安定郡的泾阳(今甘肃省平凉市西北)。  
          297年(元康七年),主力军7万人移驻梁山(今陕西省乾县西北),企图东攻长安。晋以梁王司马彤为大都督,督关中军事,屯军好畤(今陕西省乾县东南),命建威将军周处等以5000兵攻齐,双方战于六陌(今乾县东北),晋军大败,周处被杀,震撼晋廷。后齐万年又与晋积弩将军孟观统领的宿卫兵及关中卒大战10余次,终因粮尽援绝,于299年(元康九年)正月,在中亭川(今陕西省渭水支流漆水河)兵败被俘,旋槛送洛阳遇害,余万众在寅人李特的率领下,进入益州蜀郡,继续斗争,拉开了流民起义的序幕。  
          五、西晋至南北朝时期的氐族政权  
          西晋至南北朝时,清水氐杨氏曾建立仇池政权,临渭氐苻氏建立前秦,略阳氐吕氏建立后凉。  
          (一)前秦的兴衰及氐族的进一步汉化  
          前秦是以氐族苻氏为主建立的政权,故亦称苻秦。苻氏的祖先,初居武都,当时人以其家池中生五丈长的蒲草,称之为“蒲家”,因以为姓⑧。曹魏时,由武都迁于略阳郡临渭县(今甘肃省秦安县东南),世为部落小帅。  
          310年(晋永嘉四年),蒲洪被宗人推为盟主,自称护氐校尉、秦州刺史、略阳公。刘曜在长安称帝,以洪为宁西将军、率义侯,曾徙居于高陆(今陕西省高陵县西南),进氐王。前赵亡后,洪退居陇山。  
          333年(东晋咸和八年),降于后赵石虎,拜冠军将军、泾阳伯。后率氐、羌2万户下陇东,至冯翊郡(今陕西省大荔县),劝石虎徙雍州豪杰及氐、羌10多万户于关东,以实京师,被采纳,拜龙骧将军、流民都督,率户2万居于枋头(今河南省浚县西南)。  
          350年(永和六年)春,苻洪遣使至江左,东晋以洪为征北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冀州刺史、广川郡公。时冉闵杀胡羯、关陇流民相率西归,路经枋头,大多归之,洪拥众至10余万,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三秦王,改姓苻氏。旋为石虎旧将麻秋毒死。子苻健继统其众。苻健根据“民心思晋”的情况,在从枋头向关中进军的过程中,打着晋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壅州刺史的旗号。是年冬抵达关中后,又遣使向晋称臣,直至其称帝建号后,才正式和东晋断绝关系。  
          苻健进入长安,据有关陇,“秦、雍夷夏皆附之”⑨。351年(永和七年)春,苻健即天王、大单于位,国号大秦,改元皇始。越年,健称皇帝,以大单于授予其子苻长。苻健一方面于丰阳县(今陕西省山阳县东南)立荆州。“以引南金奇货、弓竿漆蜡,通关市,来远商,于是国用充足,而异贿盈积矣”①。另一方面在击败桓温的北伐后,立来宾馆于长安平朔门内,以招徕远人;又起灵台于北门,与百姓约法三章,薄赋敛,卑宫室,留心政事,优礼耆老,修尚儒学。史称“关西家给人足”②,较之西晋末年,大有起色。  
          355年(永和十一年),健死,子苻生继位。357年(升平元年),健弟苻雄之子苻坚杀生自立,称大秦天王,改元永兴。坚夺取帝位后、重用王猛等,在军事上逐步统一北方;在政治上也采取一系列措施,即“修废职,继绝世,礼神祗,课农桑,立学校,鳏寡孤独高年不能自存者,赐谷帛有差。其殊才异行、孝友忠义、德业可称者,令在所以闻”③。同时,苻坚面对关中错综复杂的民族矛盾采取了一些缓和矛盾的民族政策。苻健时,关中的社会生产虽有所恢复,但继位者苻生荒淫残暴,又使各种矛盾激化。苻坚继位后,面临残破不堪的社会经济和尖锐复杂的民族矛盾、阶级矛盾,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提出“黎元应抚,夷狄应和”④的看法,采取了较为开明和慎重的政策。  
          在处理汉族的关系上:第一,废除了胡汉分治的制度,即使是氐族权贵犯法亦受惩处。如以王猛为侍中、中书令、京兆尹。猛严令执法,“数旬之间,贵戚强豪诛死者二十有余人,于是百僚震肃,豪右屏气,路不拾遗、风化大行”①;第二,信用汉族士人,争取汉族地主的支持和合作,促使氏族上层向封建官僚转化,使氐族下层向部曲兵户转化;第三,以汉族封建政治传统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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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发表于 2011-9-25 19:51:43|只看该作者  化传统的继承者自命,积极推行“圣君贤相”的治国之道,大力宣扬汉族封建文化,当时氐人贵族深受儒家思想影响,苻坚还“广修学官,召郡国学生通一经以上充之。公卿以下子孙并遣受业”。进而,“中外四禁二卫四军长上将士,皆令修学。课后宫,置典学,立内司,以授于掖庭,选阉人及女隶有聪识者,署博士以授经”②。同时,在经济上,苻坚等也采取一些劝课农桑、鼓励生产的措施,如推行区种法,开泾水上源,凿山起堤,通渠引读以溉冈卤之田等。使“关陇清晏,百姓丰乐,自长安至于诸州,皆夹路树槐柳,二十里一亭,四十里一驿、旅行者取给于途,工商贸贩于道”③。氐、汉经济上亦逐渐溶为一体。  
            在处理与其它民族的关系上,苻坚从“夷狄应和”出发,实行“服而赦之”的方针,优容各民族上层。对于自动归顺或战败投降的各民族上层基本上采取优遇政策。如灭前燕时,苻坚“赦慕容浼捌渫豕已下”,皆徙于长安,封授有差”④,随同迁徙的共有4万鲜卑,对缓和前秦与鲜卑等族的关系及关东局势,起了一定的作用,但对前秦而言也留下了隐患。  
            为了加强对各民族的控制,苻坚一方面多次移民关中,并分地而置。如371年(东晋咸安元年),苻坚徙关东豪杰及杂夷10万户于关中,处乌桓于冯翊、北地、丁零翟斌于新安、渑池。另一方面,又把氐族分散到各方镇。380年(太元五年),苻坚“以诸氐种类繁滋,秋七月,分三原、九嵕、武都、■、雍氐十五万户,使诸宗亲各领之,散居方镇,如古诸侯”⑤。迁徙,对促进民族杂居无疑是有利的,但也造成“鲜卑、羌、羯布诸畿甸,旧人族类,斥徙遐方”的局面⑥,削弱了氐秦对关中的控制。故时人发出“远徙种人留鲜卑,一旦缓急当语谁”⑦之叹。  
            苻坚上述政策对缓和社会矛盾、恢复生产等曾起了一定作用。但北方地区的民族压迫和阶级压迫仍十分严重,境内起义斗争连续不绝。在其统治后期,屡次征伐,志满意骄,纵欲奢侈,失去人心。不仅引起汉族的极大不满,而且被打败而迁到关中的鲜卑和羌等,沦落为被统治阶级,也对氐族满怀仇恨。  
            苻坚在执政初期,由于采取了一些劝课农桑、鼓励生产的措施,秦国内部趋于相对的稳定,为苻坚统一北方创造了有利条件。370年(晋太和五年),苻坚灭前燕,擒慕容洹R钅辏灭仇池氐杨氏。遣将攻陇西鲜卑乞伏司繁,败之。373年(晋宁康元年),遣将取东晋梁、益二州,西南诸夷邛莋、夜郎,均归于苻坚。  
            376年(太元元年),秦兵攻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张天锡降,徙其豪右7000余户于关中,前凉亡。同年,乘鲜卑拓跋氏衰乱之际,进兵灭代。  
            382年(太元七年),又命吕光进驻西域。于是辖地“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苞襄阳,北尽沙漠”⑧。东北的新罗、肃慎,西北的大宛、康居、于阗等东夷、西域62王,均遣使与秦联系,献方物。只有占据东南一隅的东晋与之对峙。  
            苻坚之统一北方,自恃“有众百万,资仗如山”①,欲灭东晋,“混一六合”。甚至下诏任命东晋孝武帝司马曜为尚书左仆射,谢安为吏部尚书,桓冲为侍中,并在长安“立第以待之”。其骄纵轻敌之甚,可见一斑。  
            383年(太元八年)七月,苻坚下令进攻东晋、其管辖区内所有公私马匹全部征用,民每10丁出1兵。选良家子3万人为羽林郎,以秦州主薄赵盛之为少年都统。八月,以阳平公苻融为前锋都督,指挥慕容垂、张蚝、梁成等所率步骑25万先行。以兖州刺史姚苌为龙骧将军督益、梁州诸军事,率蜀兵东下。是年九月初二,苻坚从长安出发,史称“戎卒六十余万,骑二十七万,前后千里,旗鼓相望。坚至项城,凉州之兵始达咸阳,蜀汉之军顺流而下,幽冀之众至于彭城,东西万里,水陆齐进。运漕万艘,自河入石门,达于汝颍”②。这支被苻坚夸言为“投鞭于江,足断其流”的百万大军,实际上投入战争的只有苻融指挥的到达颖口(今安徽省颍上县)的30万先遣部队。③东晋以谢石为征讨大都督、谢玄为前锋都督,率众10万抗击之。  
            是年十月,苻融前锋兵渡淮,攻占寿阳(治今安徽省寿县),即遣使奔告苻坚云:“贼少易擒,但恐逃去;宜速赴之。”④于是苻坚将大军留于项城,率轻骑8000,兼程赴寿阳。十一月,谢玄率晋军水陆并进,与苻坚军相持于淝水。谢玄遣使对苻融云:“君悬军深入,置阵逼水,此持久之计,岂欲战者乎?若小退师,令将士周旋,仆与君公缓辔而观之,不亦美乎1⑤苻坚欲乘晋军半渡河围而歼之。但苻融麾军稍退,制之而不止。谢玄等乘机渡河,苻融驰骑略阵,马倒被杀。降秦的晋将朱序又在阵后大呼:“秦兵败矣1秦军大乱,溃败不能止。谢玄乘胜追至青阿(寿阳城西30里)。“秦兵大败,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七、八”⑥。苻坚为流矢所中,单骑遁还淮北,收拾溃兵,至洛阳集有10余万人以返长安,晋军复寿阳,次年又复梁、益二州。  
            淝水战后,原被前秦统治的各民族首领纷起割据自立,秦国衰落。  
            385年(太元十年)五月,长安遭西燕慕容冲攻击,苻坚出奔五将山(今陕西省岐山县东北)。旋为后秦姚苌俘获,缢死于新平(今陕西省彬县)佛寺中。394年(太元十九年),坚族孙登为后秦姚兴所杀,子崇逃至湟中即帝位,寻为西秦乞伏乾归遣将杀害,前秦亡。  
            (二)吕氏建立后凉  
            后凉为略阳氐人吕光所建,光字世明,先世为酋豪,前秦太尉吕婆楼子。曾从王猛灭前燕,封都亭侯。后迁步兵校尉,拜骁骑将军。382年(东晋太元七年),苻坚“既平山东,士马强盛,遂有图西域之志”⑦,命吕光为都督西讨诸军事,率将军姜飞、彭晃、杜进等,统兵7万,骑兵5000,征讨西域。次年正月,兵发长安,以鄯善王休密驮、车师俞部主弥寘为向寻,降焉耆,破龟兹,西域30余国相继归附。苻坚封之为都督王门以西诸军事、安西将军、西域校尉,因路绝不通,诏令未达。  
            淝水战后,长安危急。诸将劝吕光速归,光乃于385年(太元十年),以驼200余头载珍宝奇玩,驱骏马万余匹东返,并收降原前秦高昌太守杨翰。军至玉门、前秦凉州刺史梁熙发兵5万拒光于酒泉,光大败之,乘势直取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自称凉州刺史、护羌校尉。次年,闻苻坚死,遂自称使持节、侍中、中外大都督、督陇右河西诸军事、大将军、凉州牧、酒泉公。389年(十四年),又称三河王。  
            396年(二十一年),自立为大凉天王,署置百官,史称后凉。吕光后期刑法峻严,忌杀大臣杜进等,部下沮渠蒙逊、段业等,纷纷叛而自立。  
            399年(东晋隆安三年),吕光死,诸子争立。403年(元兴三年),为后秦姚兴所灭。  
            (三)杨氏建立的仇池政权  
            东汉末年以后,关陇纷乱,氐族中的一支,略阳清水氐人杨腾(一说杨驹),率部徙至仇池⑧,尽有汉武都郡之地。每当中原王朝势衰或分裂之际,杨氏即率氐、羌及部分汉人脱离中原王朝,先后以仇池、葭芦、武兴、阴平为中心,建立前仇池国(296—371)、后仇池国(385—443)、武都国(447—477)、武兴国(478—553)及阴平国(477—580)。疆域主要在今甘肃省武都县东南部、四川省平武县一带。强盛时据有今陕西省汉中、安康,甘肃省天水、秦安,四川省梓潼等地。居民有氐、羌、汉等族,以农业为主,兼营猎牧。氐王后裔杨氏从自身利益出发,忽而降南拒北,忽而降北拒南;时而独立,时而对南北俱降。  
            仇池杨氏相继建国有五,周旋于诸大政权之间,继续存在380余年(一说350余年)。特别是西晋十六国时,仇池政权所辖地区比较安定而富庶,对仇池地区生产和经济的稳定和发展,起过一定作用。  
            南北朝时,除了一部分氐族置于仇池统治下外,大部分处于北魏统治之下。当时,北魏和南朝的统治者把陇蜀之间氐、羌居地划分为许多州、郡,各立州、郡以争地盘,同时把原来武都郡的白马氐分入许多州、郡,便于设官置戍,分而治之。秦、南秦、东益、南岐、东秦、沙诸州的氐、羌等族人民不断举行起义,反抗北魏的暴政,据不完全的统计,从426年(北魏始光三年)至560年(北周武都二年),100余年中,大小起义达37次以上,同时,由于各民族错居杂处,利害相关,起义往往从小区域性演变为更大规模的各民族联合大起义。其中如卢水胡吴盖领导的汉、胡、氐、羌等各族人民大起义以及南秦州汉、氐人民起义等等,均打破地区和族属界限,联合反抗北魏的统治。处于南朝统治下的氐人亦奋起反抗南朝的压迫。如550年(南梁大宝元年),黎州氏民围攻梁州刺史张贲,逼贲弃城而走等等皆是。  
            南北朝时,除了外徙的氐人经济、文化已与汉人相同外,秦岭以西、宕昌以东的氐族生产也跟内地汉族无多大区别。如前述《梁书诸夷传》所云武兴国“地植九谷……种桑麻,出紬、绢、精布、漆、蜡、椒等”。通汉语,文化习俗受汉族影响,亦发生很大变化。  
            至隋唐时,氐族大多逐渐被融合于汉族之中。但有部分居住在四川北部及甘肃东南的氐人,因地理环境原因,在唐蕃长期和战不定中,未被同化。有的学者认为今四川省平武县、南坪及甘肃省文县等地的白马藏人似是其后裔。  
            第二节羌人的兴起与发展  
            羌,在古代往往是对我国西部氐羌族群的通称,历史非常悠久。关于羌人的起源与在先秦时期的发展,已在第二编第三章第三节述及。秦修万里长城,羌人分布在临洮长城以外,与秦相安。秦以西边境平静,而把主要注意力放在“备胡”。故本节所叙着重于两汉魏晋南北朝羌人的兴起与发展。  
            一、汉代羌人  
            公元前206年西汉王朝建立,羌人经过先秦一段很长时间的迁徙分化,进入中原的基本上与华夏族融合,但仍保留着自己的特点,被称为羌人的主要集中在河湟、塔里木盆地以南至葱岭西域地区、陇南至川西北一带。  
            (一)河湟羌及其与西汉的关系  
            汉代称以河湟为中心的诸羌为西羌。青海河湟地区系羌族发源地之一。部落繁杂,人口众多。史称“自爰剑后,子孙支分凡百五十种。其九种在赐支河首以西,及在蜀、汉徼北,前史不载口数。唯参狼在武都,胜兵数千人。其五十二种衰少,不能自立,分散为附落,或绝灭无后,或引而远去。其八十九种、唯钟最强,胜兵十余万。其余大者万余人,小者数千人,更相钞盗,盛衰无常,无虑顺帝时胜兵合可二十万人。”①除爰剑支系以外,尚有20余种。至西汉末东汉初,有的向甘肃、陕西西南迁徒。其中居住在陇西(治今甘肃省临洮县)、金城(治今甘肃省永清县西北惶水南岸)二郡及其塞外的,有先零、烧当、勒姐、当煎、当阗、封养、累姐、彡姐、卑湳、狐奴、乌吾、钟存、巩唐、且冻、傅难等部落。在上郡(治今陕西省榆林县东南)的,有全无、沈氐、牢姐诸部落。在西河郡(治今内蒙古自治区东胜县境,东汉移治今山西省离石县)的有虔人、卑湳部落。徙置安定郡(西仅治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县,东汉移治今甘肃省镇原县东南)的,有烧何部落。还有西起青海湖,东及今甘肃省临夏县的■羌和罕羌(饲迹┑取2还,这些部落往往与其它民族错居杂处,呈大分散小聚居状态,其中有一地先后有不同部落而居者,亦有一部落而分数处而居者。②汉代河湟羌等仍以牧为主,处于原始社会向阶级社会过渡阶段。  
            西羌所居区域,属于西汉统辖范围,其与西汉王朝的关系和战无常。西汉初,匈奴强大,冒顿单于曾“破东胡,走月氏,威震百蛮,臣服诸羌”。当时汉王朝初建,无力对匈奴实行反击。匈奴为切断汉朝通向西域的道路,并从东西夹击关中,力图南下连结羌人酋豪。而汉王朝则将隔绝匈奴与羌之联系,作为一项重要的防御措施。汉景帝(前156—前141)时,居住在惶水流域的羌人研种留何等不堪匈奴贵族的奴役,“率种人求守陇西塞,于是徙留何等于狄道、安故,至临洮、氐道、羌道县”③。即在今甘肃省南部的岷县、临洮一带与汉人杂居。  
            公元前121年(汉武帝元狩二年),汉大将霍去病出兵居延(今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向北深入2000里,迫使匈奴浑邪王投降。为了保证西域通道及“隔绝羌胡,使南北不得交关”①,先后在河西设立敦煌、酒泉、张掖、武威四郡。与此同时,筑令居塞(今甘肃省永登县西北);并向湟水流域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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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发表于 2011-9-25 19:59:45|只看该作者  于今西宁市建立特别军事机构西平亭,西平以西设临羌县(今青海省湟源县东南)、破羌县(今乐都县东南)。将这些地区正式纳入汉朝统治范围之内,有利于河西、河湟的开发。  
              不过,汉、匈对青海及河西走廊的争夺仍在继续。匈奴贵族和羌人酋豪不时通谋,联合反对汉朝。前112年(汉元鼎立年),青海地区先零羌与封养、牢姐羌等解仇结盟,合兵10余万,进攻今居、安故(今甘肃省临洮县南),并围枹罕(今临夏市)。而匈奴与之配合则派大军“入五原,杀太守”①,声势大张。汉武帝刘彻遣将军李息、郎中令徐自为率军10万讨伐,羌人大部分降汉。为了加强对羌族的控制,汉武帝一方面对其酋豪封授侯王,如先零羌杨玉被封为归义侯等;另一方面,于前111年(汉元鼎六年)“始置护羌校尉,持节统领”。部分羌人在战乱中“去湟中,依西海、盐池左右”,“河西地空”②,汉朝开始大规模移汉民前往屯田,以隔绝羌胡。前81年(汉昭帝始元六年),从陇西郡中分出金城郡,汉宣帝刘询时,又增设允街、河关县。并设属国都尉,“主蛮夷降者”③,统辖归附羌人。在边郡县设有障塞尉,主防羌胡犯塞,有的兼管降羌的塞上屯田,另外设有督邮、诏假司马、将侯行事等官职④。  
              上述措施,并未能阻止匈奴贵族与羌人酋豪私相往来,再加上有些汉官对西羌任意欺压,汉羌矛盾很尖锐。先零等羌酋佯言“愿得度湟水,逐人所不田处以为畜牧”,乃渡湟水、“郡县不能禁”。前62年(汉元康三年),“先零乃与诸羌大并盟誓,将欲寇边”⑤。而汉朝派光禄大夫义渠安国“行视诸羌,分别善恶”时,又恃强大肆屠杀,“召先零羌诸豪三十余人,以尤桀黠,皆斩之。纵兵击其种人,斩首千余级”⑥。激起羌人怨愤,不仅先零、罕、■等部纷纷起兵,连原降汉的杨玉等部也继踵响应,集众5万人,北上攻金城。汉宣帝调关中和陇右各地兵6万,由后将军赵充国率之前往镇压。  
              前61年(汉神爵元年),赵充国至金城,一方面力攻其为首而又势强之先零羌,并驱之至青海湖附近,“卤(虏)马、牛、羊十万余头,车四千余辆”⑦;另一方面对罕、■羌采用争取瓦解政策,并宣布:“大兵诛有罪者,明白自别,毋取灭亡……犯法者能相捕斩,除罪。斩大豪有罪者一人,赐钱四十万,中豪十五万,下豪二万,大男三千,女子及老小千钱,又以其所捕妻子财物尽与之。”①这样就瓦解了其联盟。5个月内,结束战争,汉兵渡过黄河、湟水,而先零羌受重创。据赵充国奏:“羌本可五万人军,凡斩首七千六百级,降者三万一千二百人,溺河湟、饥饿死者五千人,定计遗脱与煎巩、黄羝俱亡者不过四千人。”②或不免虚报夸大其词,而羌人损失很大是肯定的。  
              赵充国为了稳定西羌的局势,提出罢兵屯田的主张,经汉朝大臣反复争论,卒得实行,吏载“内有亡费之利,外有守御之备”,然仅一年市罢。汉朝对归降之羌族豪酋采取羁縻政策,封若零、弟泽为“帅众王”,离留、且种、阳雕为“侯”,儿库、良儿、靡忘为“君”,并置金城属国以处降羌,受属国都尉监督。  
              汉元帝刘奭时(前48—前33年在位),又向彡姐羌用兵。前42年(永光二年)秋,陇西乡姐羌等7种羌3万众举兵反。汉右将军冯奉世率12000名以屯田为名前往弹压,为羌人所败。汉再发三辅、河东、弘农越骑等及别种羌呼速絫、嗕种共6万之众击彡姐羌等败之。西羌屡挫,汉王朝乘机派军驻守。史称“自彡姐羌降之后数十年,西夷宾服,边塞无事”③。  
              西汉末,王莽为了粉饰太平,于公元41年(汉平帝元始四年),派中郎将平宪等待重金诱当时游牧在西海(青海湖)一带的卑禾羌首领良愿将本部12000人西迁,“居险阻处为藩蔽”,而“献”出鲜水海(即青海湖)及允谷盐池“平地美草”之地。王莽遂置西海郡,辖修远、监羌、兴武、罕虏、顺砾五县,郡治为龙耆城(一作龙夷城,今青海省海晏县)④,“犯者徙之西海,徙者以千万数”⑤。当时西海郡成为王莽政权流放犯人的场所。两年后,西羌庞治怡、傅幡反攻西海郡,欲夺回故土,被王莽遣护羌校尉窦况所镇压。  
              (二)东汉时羌人反抗民族压迫的斗争  
              东汉对羌人,一方面实行镇压政策,另一方面强迫迁徙,以分散其力量。如公元35年(东汉建武十一年),陇西太守马援将游牧于大榆谷(今青海省贵德县东黄河南岸一带)的先零羌徙至天水、陇西、扶风三郡。58年(东汉永平元年),强迫迁移烧当羌“七千口置三辅”。101年(永元十三年),护羌校尉周鲔及金城太守侯霸又将塞外降羌6000余口强迁至汉阳、安定、陇西诸郡。因此,羌人至东汉安、顺二帝时,已出现了西羌与东羌的区分。西羌是泛指居于陇西、金城塞外的羌人,亦称塞外羌。胡三省在解释东西羌时说:“羌居安定、北地、上郡、西河者,谓之西羌。”⑥实则西羌仍是原来的西羌,而东羌系指被内徙的羌人⑦。据马长寿考证,东羌应分为二:一部分是西汉时随匈奴而来的“羌胡”之羌;又一部分是东汉时从金城、陇西迁入的西羌,三辅(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合称,相当今陕西省关中地区)之羌绝大多数来自西羌。⑧  
              汉朝对边郡羌民设官置尉进行管辖,而汉兵的戍边屯田又往往侵夺羌民的耕田和牧场,稍有不服,则出兵镇压和掠夺。内迁的羌人,“与华人杂处,族类藩息”,受到东汉官吏及地方豪强的奴役,苦不堪言,因而奋起反抗。东汉初,司徒掾班彪论述凉州郡县侵凌降羌,导致降羌反抗事件时就提及:“羌胡被发左衽,而与汉人杂处,习俗既异,言语不通,数为小吏黠人所见侵夺,穷恚无聊,故致反叛。”①其中大部分羌族“或倥偬于豪右之手,或屈折于奴仆之勤。塞候时清,则愤怒而思祸;桴革暂动,则属鞬以鸟惊”②。是汉族豪强以羌民为部曲或兵丁,驱使其耕牧及打仗;同时,边塞将吏的残酪剥削和压迫,使羌民不断爆发起义。东汉时,东西羌及白马羌的起义前后达50多次,其中大规模的有5次。  
              第一次为77年(建初二年)至101年(永元十三年),由于汉代统治阶级不断侵夺河湟地区的西羌耕地和牧场,将其赶入贫瘠苦寒的山野;还无故逮捕羌族首领,随意掠夺羌妇女为妻妾,因此,河湟地区以烧当羌为首,联合封养、烧何、当煎、当阗、卑湳等,并与湟中月氏胡、张掖卢水胡联合掀起了长达70余年的羌民大起义。  
              第二次为107年(安帝永初元年)至118年(建光元年),延续12年,东汉王朝集兵50余万,耗资240亿。水初元年,东汉王朝遣骑都尉王弘强征金城、陇西、汉阳3郡数千骑兵出征西域。途远羌人愁怨,至酒泉,多逃散,各郡发兵截之,毁其庐舍。各地羌民和戍兵集中在张掖郡日勒县(今甘肃省永昌县西),揭竿而起,攻亭堠,杀官吏,展开以北地、安定、陇西为中心的起义。“群羌奔骇,互相扇动,二州(并、凉)之戎,一时俱发,覆没将守,屠破城邑”③。东汉王朝即调5万兵会于汉阳,分路出击,滥行屠杀。而羌民“归附既久,无复器甲”,乃,“或持竹竿木枝以代戈矛,或负板案以为楯,或执铜镜以象兵,郡县畏懦不能制”④,终于击败东汉5万之兵。先零羌的酋豪滇零,趁机于北地(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吴忠县西南)建立政权。众羌推滇零为“天子”,封官授印,以下奚城(今宁夏灵武县东南)为都城。招集武都郡的参狼羌和上郡、西河的羌胡共同作战,并联合以杜琦为首的汉族农民起义,攻取上邦城。势盛时,北据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等郡;东至河东、上党、河内;西有陇西、汉阳二郡及金城郡东部;南抵汉中郡西南。此次起义长达12年,建立了羌人第一个政权,给东汉王朝以很大打击。  
              第三次为公元140年(东汉顺帝永和五年)至145年(永嘉元年),金城、陇西的且冻、傅难诸郡羌与安定、北地两郡的罕羌、烧何羌联合反对汉朝官僚贪污暴行的斗争。历时6年,东汉王朝集兵10万,耗资80亿。千139年(永和四年)以虐刻横暴著称的耒机为并州刺史,刘秉为凉州刺史,“到州之日,多所扰发”,激起羌人再度起义。次年,“且冻、傅难种羌等遂反叛,攻金城,与西塞及湟中杂种羌胡大寇三辅,杀害长吏”⑤。东汉派马贤为征西将军,率10万兵屯汉阳,并于扶风、汉阳,陇道筑坞壁300所,分别镇压起义军。羌人采取避实就虚,迂回包抄的策略,并于141年(六年)春,激战于射姑山,大败汉兵。继而,北地、安定之东羌与金城、陇西之西羌会师,分三路出击:东路由巩唐羌先攻陇西,旋攻三辅,毁汉皇室陵墓;北路罕羌攻北地,败北边太守贾福和武威太守赵冲所领官军;西北路军由众羌的八九千骑组成,攻武威郡;三路挺进,震撼凉州和三辅。东汉采取瓦解利诱、各个击破的政策,迫使罕羌邑落5000余户归降,旋歼据守于参■(今甘肃省庆阳县西北)北界烧何羌3000余落,其它各部落万余户羌民义军亦相继归降。144年(建康元年)春,虽发生令居护羌校尉营内从事官马玄参加羌民起义,“将羌众亡出塞”的事件,但很快被代理护羌校尉卫瑶等追击,“斩首八百余级,得牛马羊二十余万头”⑥。至145年(永嘉元年),又有离湳、狐奴等5万多户羌人投降,使这次起义最终瓦解。  
              第四次为159年(延熹二年)至169年(建宁二年),陇西烧当等8种羌、安定先零羌、上郡沈氐、牢姐等羌先后在并、凉及三辅展开反暴政斗争。历时11年,耗资44亿。159年(延熹二年),东汉以残酪镇压山东农民起义而著称的段熲为护羌校尉,东西羌起而反抗,合力攻并州、凉州及三辅,官军每战辄败,段熲几丧命,被免护羌校尉之职,另派庸弱无能的胡闵充当校尉,羌族起义规模更扩大。东汉又派皇甫规为中郎将,持节监关西兵。皇甫规从历次羌人起义的原因分析中窥知:“羌戎溃叛,不由承平,皆由边将失于绥御。乘常守安,则加侵暴,苟竞小利,则致大害”,“酋豪泣血,惊惧生变”⑦。上任后,奏斩“受取狼籍”、“多杀降羌”、“不遵法度”的官吏,以收民心。“先零诸种羌慕规威信,相劝降者十余万”①。但皇甫规竟以“货赂群羌”罪名被贬。  
              163年(东汉延嘉六年),重命段熲为护羌校尉。段熲更加凶恶地推行屠杀政策。次年春,封缪、良多、滇那等羌酋豪355人被迫率3000落降。165年(八年),段熲又出击勒姐、当煎羌。  
              168年(建宁元年))段熲在泾阳(今甘肃省平凉县西北)击败东羌,羌人撤入汉阳山中。次年,汉兵进入穷山深谷,屠杀近2万人,招降4000人,被分别安置于安定、汉阳、陇西3郡,东羌起义斗争以失败告终。5年间,段熲等“凡百八十战,斩三万八千六百余级,获牛、马、羊、骡、驴、骆驼四十二万七千百余头”②。  
              第五次为184年(中平元年)至189年(六年)以金城“义从羌”、陇西先零羌为主爆发的起义。  
              184年(汉灵帝中平元年)冬,继关中黄巾起义之后,金城、陇西、汉阳三郡发生了北地降羌先零羌、湟中义从胡、凉州义从羌以及少数汉人官吏参加的联合起义,众10余万,攻下不少郡县,前锋曾抵达三辅的西部。最后由于羌人起义军内部分裂和有些将领降汉而使斗争受到挫折终于失败。  
              羌人起义斗争前后延续10O余年,虽然由于没有明确的政治目标,组织比较松散,力量对比悬殊等原因,被东汉王朝残酪地镇压下去,但对推翻腐朽统治的东汉王朝,起了促进作用,迫使其“驰骋东西,奔救首尾,摇动数州之境,日耗千金之资”③。仅第二、三、四次耗资即达360余亿,无怪乎范晔于《后汉书》中惊呼:“惜哉。寇敌’略定矣,而汉祚亦衰焉”④。  
              (三)西域、西南等地诸羌  
              汉代羌族分布很广,除东西羌外,在今新疆、西藏、内蒙三个自治区和四川省等地,亦居住着不少羌人部落。  
              1.西域诸羌  
              在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塔里木盆地以南至葱岭一带,居住着婼羌等部落,属西域都护府管辖。《魏略西戎传》提及:“敦煌、西域之南山中,从婼羌酋至葱岭数千里,有月氏余种葱茈羌、白马、黄牛羌,各有酋豪,北与诸国接,不知其道里广狭。”⑤(按婼、婼羌或若羌,既是地名又为部落名①)婼羌为羌人的重要组成部分,《汉书西域传》载:“出阳关,自近者始,曰婼羌,婼羌国王号去胡来王。去阳关千八里,去长安六千三百里。辟在西南,不当孔道。户四百五十,口千七百五十,胜兵者五百人。”其领地当处于小宛、且末之东,渠勒之西,戎卢、于阗、难兜之南,包括昆仑山北麓至葱岭以西狭长地带,东西延袤2000里以上②。《西域传》所云户口数可能仅就首府而言,而非全部婼羌。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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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发表于 2011-9-25 20:06:50|只看该作者  游牧为主,“随畜逐水草,不用佃作”,粮食恃鄯善、且末等地供给。有铁矿,能自作兵器弓、矛、服刀、剑、甲等。  
                在汉通西域以前,婼羌受匈奴贵族奴役,成为他的右臂,常被利用作为向西域进攻或与甘青羌人酋豪联络的桥头堡。婼羌也是汉朝通向天山南麓的必经之道。汉武帝刘彻时,“西伐大宛,并三十六国,结乌孙,起敦煌、酒泉、张掖,以隔婼羌,裂匈奴之右肩”③。婼羌首领因脱离匈奴而归汉,被封为“去胡来王”。由婼羌人组成的婼兵曾随冯奉世等镇压过甘青地区罕羌。至汉平帝刘衍时,婼羌王唐兜因屡受毗邻赤水羌欺凌,向西域都护但钦告急,未及援,唐兜怨之,携妻子及属下千余人亡降匈奴。匈奴执以付汉使。王莽好大喜功,当西域诸国王之面,斩唐兜首,使汉与西域婼羌等关系恶化。  
                除婼羌外,在葱岭以东、于阗南山以西,还有西夜、蒲利、依赖、无雷等国,“其种类羌氐行国,随畜逐水草往来”,很可能为诺羌别种。东汉时,西域仍有不少羌人,现今尚有遗存于拜城县的。东汉桓帝刘志于永寿四年(公元150年)所立的《汉龟兹左将军刘平国作亭颂》石刻上就记有:“龟兹左将军,以七月二十六日发家,从秦人孟伯山、狄虎贲、赵当卑、夏羌、石当卑、  
                程阿羌等六人共作列亭”。其中夏羌、程阿羌应是羌人④。  
                罗布泊周围,西汉时的楼兰国内,亦有羌人部落。据《水经注河水篇》载:“河水又东注于泑泽,即经所谓蒲昌海也。水积鄯善之东北,龙城之西南,故姜濑之虚,胡之大国,蒲昌海溢,荡覆其国。城基尚存而至大,晨发西门,暮达东门”。据前所述,姜、羌往往通用,“姜濑之虚”,即姜人或羌人在水边残留之遗址。《凉州异物志》称:“姜赖之虚,今称龙城”⑤,由于姜赖王恒溪无道,触怒上帝,遂溢蒲昌海水荡覆其国。虽属神话,说明罗布泊周围当时仍留有羌人足迹是毋庸置疑的。清末,英国人斯但因在罗布泊一带发现一姜女书简,有云:“姜女白,取别之后,便尔西迈,相见无缘,书问疏简;每念兹对,不舍心怀,情用劳结。仓卒□(复)致消息,不能别有书裁,因数字值给(信)复表。马羌”⑥。大约写于三国至前凉时,末署马羌,似与白马羌有联系。此书简不论是出于羌女之手或为汉人代笔,均说明这一带确有羌人居住,并反映了天山南路诸羌与汉人的经济文化交流是相当密切的。  
                此外,在汉代龟兹国都城(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县)不远的沙雅县干什格提遗址内出土一枚“汉归义羌长”印,铜质,篆文,卧羊纽①。为汉王朝赐给一羌人酋长的印信无疑,可以看出在塔里木盆地北沿亦有羌人部落活动的足迹。  
                二、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羌人  
                (一)三国、西晋时的羌人  
                魏晋时羌族主要分布在秦州陇西、南安、天水、略阳、武都、阴平郡,雍州冯翊、北地,新平、安定等郡,凉州金城、西平等郡,益州汶山郡,此外,今黄河以南的黄南藏族自治州,今甘肃省洮河流域和白龙江上游的甘南藏族自治州等,亦都是羌族分布较集中的地区。  
                三国时魏、蜀、吴为各自扩充地盘和势力,加强对西北诸族的控制,处于三国交界勇悍善战的羌人往往成为三国统治者争夺和利用的对象。早在公元214年(建安十九年),曹操于灭“平汉王”宋建,诸羌归附后,即置四平郡,以加强对甘青羌人的控制。蜀汉时于羌人聚居的坟山郡亦增设平康县、白马县、都安县、升迁县,并改置广汉属国为阴平郡。还在汶山郡沿边建汶山、龙鹤、冉駹、白马、匡用五国,修屯牙门,增强对羌人地区的防守。同时,曹魏及蜀汉纷纷强制将羌人内迁,并大量征调为兵和服各种徭役。曹操军队中就有不少羌人⑤,诸葛亮指挥的精锐部队则包括“賨叟、青羌”①。羌人不堪曹魏统治者的压迫剥削,奋起反抗。如公元247年(魏正始八年),陇西、金城、南安、西平诸羌酋饿河、烧戈、伐同、蛾遮塞等率众反魏,与蜀将姜维联合攻魏城邑,凉州名胡治无戴亦起兵响应,围武都郡城。魏发兵大肆屠杀饿河、烧戈等,降服万余落。次年,蛾遮塞等于白土城为魏将郭淮击破。蜀汉地区羌人亦曾进行过各种反抗。如公元231年(建兴九年),汶山羌暴动,蜀汉遣安南将军马忠、将军张嶷讨伐之,遭到他里羌人等扼险抵抗,后改用招降而破他里,使其余各部羌人出降或奔窜山谷。  
                247年(延熙十年),汶山羌人又起兵,被姜维平定。  
                西晋时,羌人几乎遍布关中,据江统《徙戎论》的估计“关中之人百余万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②。此数十百万戎狄包括匈奴、卢水胡、氐、羌等,主要分布于冯翊、北地、新平、安定诸郡。当时内迁的羌人,逐渐转向农耕定居。有的尚保留着部落组织,其酋豪受魏晋封号。有的羌人则与汉人同为郡县统辖的编户齐民,按口纳钱粮。西晋统治者往往将羌人沦为奴隶,任意转贩、凌辱及打杀。并置西戎校尉,管理氐、羌、杂胡事务;护羌校尉,驻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管理陇西、河西地区羌、杂胡、鲜卑等事务;西夷校尉、管理四川羌、氐等族③。西晋统治者对内迁诸族的残暴统治,引起了羌人等的激烈反抗。269年(晋泰始五年),安定、北地的羌族就参与鲜卑秃发树机能的起事。294年(晋元康四年),匈奴郝散在上党起事。两年后,其弟郝度元与冯翊、北地马兰羌、卢水胡联合起兵,杀北地太守张损,败冯翊太守欧阳建,引发了秦、雍氐、羌的联合起义,共推氐人齐万年为帅,挫败晋兵。  
                晋室南迁后,北方形成了各族豪帅拥众割据的局面,羌人成为各军事集团争相夺取的武装力量,羌族豪帅亦企图聚众参加混战。无论是公元4世纪初,在汉、賨、氐、羌等族流民起义的基础上建立的成汉政权,还是以匈奴刘氏为首建立的汉国、前赵政权,羌人均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羯人石氏所建立的后赵政权,为了补充中原地区的兵源,则采取大量迁徙氐、羌人政策。石勒攻占平阴后,“巴帅及诸羌羯降者十余万落,徒之司州诸县”④,石季龙进攻河西,徙关陇氐、羌15万落于司、冀州。汉人建立的前凉亦“借氐、羌之锐”来对付东面的石勒等。但当时羌人并没有形成统一的集团势力,只是分别依附于其它势力集团,直至后秦的建立才改变了这种状况。  
                (二)姚氏建立的后秦政权  
                姚氏是南安(治今甘肃省陇西县东南)赤亭羌人,系西羌烧当后裔,世为豪酋。烧当是西羌研之十三世孙,后以烧当为落部名。从烧当至西汉末年的4世孙滇良,皆世居赐支河曲北岸的大允谷(今青海省共和县东南)。东汉初年,击破先零、卑湳二羌,占据大、小榆谷(今青海省黄河南岸贵德县东),兼营牧耕,种植谷、麦、麻等,得以强盛。并不断向东边的金城郡各县以及陇西、汉阳、安定、北地诸郡迁徙。东汉中元年间(公元56—57),烧当的7世孙填虞,“寇扰西州”,为汉杨虚侯马武所败,部分徒出塞或内迁⑤。虞9世孙迁那率种人内附,受汉王朝嘉奖,被封为冠军将军、西羌校尉、归顺王,安置于南安赤亭。那玄孙姚柯迴曾因助魏制姜维于沓水(今甘肃省舟曲县以西、岷县西南一带)有功,被任为镇西将军、绥戎校尉、西羌都督。迴子戈仲于“永嘉之乱”时,率本部落东徙榆眉(今陕西省千阳县东),“戎夏襁负随之者数万”⑥,自称护西羌校尉、雍州刺史、扶风公。所统领不仅有羌人,还有汉人和其它族人。弋仲改姓姚。  
                姚弋仲率部进入关中后,势力虽有发展,但与其它割据势力相比,仍较弱小,因而不得不处于附庸地位,先后归附于前赵刘曜和后赵石勒。公元351年(东晋永和七年),石氏灭,弋仲遣使至东晋,被授予持节、东夷大都督、都督江淮诸军事、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单于,封高陵郡公。  
                公元352年(永和八年),姚弋仲卒,其五子襄统领其众。受晋封为持节、平北将军、并州刺史、即丘县公。率6万户南下攻阳平、元城、发干,屯于碻磝津(今山东省荏平县西南古益河上)。旋又西行至荥阳,欲返关中。但为前秦军所阻,向东晋请降,被安屯于谯城(今安徽省毫县)。  
                襄虽是羌人,但汉化很深,史称其“少有高名,雄武冠世,好学博通,雅善谈论,英济之称著于南夏”①。早在碻磝津时就组成了一个汉羌联合粗具规模的军政集团。后又采取安抚流民,华夷并蓄的政策,颇得人心,而为东晋以高门世家自诩的扬州刺史殷浩等所不容。襄被迁于梁国蠡台(今河南省商丘县南古难阳城内),表授梁国内史。继又被东晋所派谢万击败,双方冲突激化。后襄乘殷浩北伐,截击之于山桑(今安徽省蒙城县北),并进兵淮南,屯于盱眙,“招掠流人,众至七万,分置守宰,劝课农桑”②。公元355年(十一年),姚襄与东晋矛盾表面化,采纳将佐部众之劝北还,自称大将军、大单于,占据许昌,围洛阳一带,欲依河东图关右。晋征西大将军桓温自江陵来攻,战于伊水北。襄败,率麾下数千骑奔北山,进屯杏城后,使兄姚益及将军王钦卢“招集北地戎夏,归附者五万余户”③。旋与前秦争夺关中,公元357年(开平元年),兵败于三原(今陕西省三原县东北),被符坚所杀,弟姚苌降坚。  
                姚苌为弋仲第二十四子,多权略。降前秦后,极为苻坚所倚重。公元384年(太元九年),坚淝水败后,鲜卑慕容垂、慕容泓乘机起兵,坚遣子睿及苌讨泓,兵败,苌逃奔渭北。西州豪族尹详、赵曜、王钦卢等率胡、汉5万余家,推苌为盟主。苌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大赦境内,年号白雀,封官设治,正式建立政权(一说公元386年称帝,才算正式建立后秦)。时值苻坚与慕容氏相争急,苌乃进屯北地,厉兵积粟,以待时变。北地、新平、安定羌胡降者10余万户。公元385年(白雀二年),苻坚为慕容冲所逼,遁走五将山。坚司隶校尉权翼、尚书赵迁、大鸿胪皇甫覆等文武数百人奔附于苌。苌遣将围五将山,俘坚缢杀之。明年,姚苌大败慕容冲将于新平南,又破称帝于长安的卢水胡郝奴,乃即帝位于长安,改元建初,国号大秦,改长安为常安,置百官,史称后秦。以弟姚绪为司隶校尉,镇长安;自率大营西上安定,击破平凉胡全熙、鲜卑没奕于(干),略地秦州,降服秦州刺史王统等,迫击前秦主苻登,袭杀魏褐飞,收降雷恶地,继攻阴密,败苻登于安定东。  
                公元394年(建初九年),苌死,长子兴继位,改元皇初。兴重用叔姚绪、姚硕德、弟姚崇及功臣尹纬、狄伯支等。斩前秦主苻登于泾阳(今甘肃省泾川平凉县西北),徙阴密(今甘肃省灵台县西南)3万户于长安。降服仇池杨盛、上邽姜乳、鲜卑薛勃、西秦乞伏乾归、后凉吕隆,并使南凉秃发傉檀、北凉沮渠蒙逊、西凉李玄盛皆遣使求和。与北魏拓跋氏、夏赫连氏时战时和。在位期间内修政事,广招人才,免奴为良,崇尚儒学,弘扬佛教④,使后秦统治地区的社会经济有所恢复和发展,亦促使羌族进一步汉化。  
                由于采取上述种种措施,姚兴时后秦曾一度强大,辖区西起河西,东逾汝颍一带。由于介于北魏与东晋两大政权之间,扩展受到限制。姚兴晚年,诸子争位,内讧日烈。公元416年(弘治十八年),兴死,皇太子泓即位,改元永和。相继平定其弟南阳公愔与大将军尹元等之乱。遣军镇压并州定阳数万匈奴等族之叛,徙其豪右15000落于雍州。正当姚泓全力对付宗室内乱时,仇池公杨盛举兵反,夏赫连勃勃乘机攻秦州,克安定,据雍城,南方东晋刘裕率军连下州县,直逼洛阳、潼关。而泓弟太原公懿却反于蒲坂(今山西省永济县),欲夺帝位,从弟齐公恢亦在岭北起兵,率安定(今甘肃省泾川县北)镇户38000攻长安,宗族内乱,内外夹攻,后秦势衰。旋在潼关与刘裕决战,惨败。公元417年(永和二年),长安破,泓被俘,斩于建康,后秦亡。  
                (三)宕昌羌、邓至羌  
                继姚氏后秦之后,南北朝时陇西羌水(白龙江)一带的宕昌羌、白水江流域的邓至羌等相继兴起,建立小朝廷,成为羌人的政治中心。由于夹处其间,往往“提挈于魏,时通江左”①,与南北朝均有往来。  
                宕昌羌一说与汉代的且昌羌有关。公元135年(阳嘉四年),马续、马贤在击败钟羌良封后,进而袭击钟羌且昌,且昌率诸种10余万降于梁州刺史,且昌很可能为旦昌之笔误。又羌水上游之羌,亦有可能为参狼种之后裔②。  
                南北朝时,宕昌羌分布在洮河以东,白水之北,渭水以南地区。政治中心在宕昌城,即今甘肃省宕昌县西。社会组织是一种不稳定的部落联盟,“姓别自为部落,酋帅皆有地分,不相统摄”,是较晚入迁中原的羌人部落,基本上还处于氏族社会末期奴隶制初期阶段。部众过着以牧畜为主,史称:“俗皆土著,居有屋宇,其屋织犛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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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发表于 2011-9-25 20:07:35|只看该作者  及羖羊毛覆之。国无法令,又无徭赋。惟战伐之时,乃相屯聚,不然则各事生业,不相往来。皆衣裘褐。牧养犛牛、羊、豕以供其食。父子、伯叔、兄弟死者,即以继母、世叔母及嫂、弟媳等为妻。俗无文字,但候草木荣落,记其岁时。三年一相聚,杀牛羊以祭天”③。  
                  晋永嘉年间,吐谷浑向洮河发展,即与羌人发生直接冲突,促使羌人部落之间加强联合。至梁懃时,“得羌豪心,乃自称王焉”①。其地“自仇池以西,东西千里,席水以南,南北八百里,地多山阜,部众二万余落”②。后仇池国杨难当强盛时,宕昌似一度受其挟制,如《宋书氏胡传》提及:杨难当以兄子保宗为镇南将军,镇宕昌。旋保宗谋袭难当,事泄,难当囚之。可见宕昌曾被仇池杨氏控制③。  
                  北魏大武帝时,宕昌羌始通北魏。公元448年(太平真君九年),梁懃之孙弥忽(或作瑾忽、瑾慈)遣子弥黄“奉表求内附,世祖嘉之,遣使拜弥忽为宕昌王,赐弥黄爵甘松侯”④。弥忽死,孙虎子立,虽“世修职贡”,但颇受吐谷浑之阻。虎子死,弥治立,虎子弟羊子为争王位,投奔吐谷浑。吐谷浑欲借羊子以制宕昌,遣兵送羊子归。弥治遣使求救于北魏。北魏献文帝(公元466—471年在位)遣武都镇守宇文生救之,羊子败走。弥治死,子弥机立,遣其司马利住奉表贡方物。北魏孝文帝(471—499年在位)时,遣使子桥表贡朱砂、雌黄、白石胆各100斤。厥后,朝贡相继,北魏赐以车骑、戎马、锦綵等;并封弥机为征南大将军、西戎校尉、梁益二州牧、河南公、宕昌王。485年(北魏太和九年),弥机死,子弥博立。吐谷浑度易侯乘机袭击宕昌,弥博逃奔仇池。仇池镇将穆亮帅骑3万,军于龙鹄(龙涸),击走吐谷浑,改立梁弥承造(弥机兄之子)而还⑤。北魏宣武帝初期,又下诏令吐谷浑与宕昌羌和睦相处。  
                  宕昌羌亦遣使南朝,受其封爵。公元460年(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四年),宕昌王奉表献方物(《南史夷貊下》云为其王梁瑾忽献方物)。次年,以宕昌王梁唐子为河州刺史⑥。南朝宋末,以宕昌王为使持节、督河凉二州、安西将军、东羌校尉、河凉二州刺史、陇西公⑦。南齐继封之。488年(永明六年)梁弥承遣使至齐,求有关军仪和乐伎的书籍,齐只给以《五经集注》、《论语》各一部⑧。502年(梁天监元年),“以行宕昌王梁弥邕为安西将军,河、凉二州刺史。正封宕昌王”①。公元505年(四年),宕昌王梁弥博遣使至南朝梁献甘草、当归等方物,被封为使持节、都督河凉二州诸军事、安西将军、东羌校尉、河凉二州刺史、陇西公、宕昌王,赐佩金章②。直至541年(梁大同七年),南朝梁尚以宕昌王梁弥泰为平西将军、河凉二州刺史、宕昌王。  
                  宕昌自弥忽至仚定凡9世,与北魏通使不绝。534年,北魏分为东、西魏,河西路绝,宕昌王梁仚定引吐谷浑攻原北魏占据之金城郡,无功而还。羌人豪酋傍乞铁忽等亦乘机拥众据渠林川(一作渠株川或渠株,今甘肃省岷山县一带平川),与渭川民郑五丑煽诸羌:“阻兵违命。”西魏大统初年,仚定入扰被击退,请降,西魏为羁縻宕昌,封之为抚军将军。  
                  538年(大统四年)命为南洮州刺史,要安蕃王③。后改洮州为岷州,即为岷州刺史。541年(七年),仚定死,西魏立其弟弥定为宕昌王。550年(十六年),弥定宗人獠甘夺其位,弥定投奔西魏。西魏文帝遣大将军宇文贵等率兵讨之,送弥定复位。564年(北周保定四年),因弥定与吐谷浑屡扰洮州,北周武帝派大将军田弘反击宕昌灭之、以其地为宕州。此后,宕昌羌人散入吐谷浑和党项。  
                  宕昌以南的邓至羌,据《北史邓至传》所载:“邓至者,白水羌也。世为羌豪,因地名号,自称邓至。其地自亭街以东,平武以西,汶岭以北,宕昌以南,土风习俗,亦与宕昌同。”地域包括今甘肃省文县至四川省松潘县一带④,即蜀陇间的白水江及岷江上游,因而邓至羌又名白水羌。邓至城大致在阴平故城(今甘肃省文县鹄飞镇)西北,相传三国时邓艾曾至此,故名。  
                  邓至羌与宕昌羌一样,“受南北两朝封爵。”公元481年(北魏孝文帝太和五年),据《魏书邓至传》载,“其王像舒治遣使内附,高祖拜龙骧将军、邓至王,遣贡不绝”⑤。但据《元和郡县志剑南道》所记,邓至羌是宕昌势力退出甘松地区,始据有此地,故太和年间遣使内附的应是舒治十代孙舒彭,“拜龙骧将军、益州刺史、甘松县开国子。”除一般贡使往来外,邓至王位继承亦需得到北魏准许。如493年(太和十七年),“邓至王像彭遣子旧诣阙朝贡,并奉表,求以位授旧,诏许之”⑥。509年(永平二年),“以邓至国世子像览蹄为其国王”⑦。554年(西魏恭帝元年),邓至王檐衍失国,奔长安,宇文泰令章武公、秦州刺史宇文导率兵送回邓至。后邓至势力日益衰弱,其地归西魏、北周邓州管辖。  
                  邓至羌与南朝交往,始于南齐建元元年(479年),南齐封像舒彭为持节平西将军。永明元年(483年),以其为西凉州刺史。梁天监元年(502年),像舒彭被封为督西凉州诸军事,进号安西将军(一作安北将军),封邓至王。⑧五年(506年),其王遣使贡黄耆400斤、马4匹。宕昌羌和邓至羌后大多融合于汉族之中。  
                  此外,还有一些羌人部落与北魏等有联系。据《北史邓至传》载:“又有东亭卫、大赤水、寒宕、石河、薄陵、下习山、仓骧、覃水等诸羌国,风俗粗犷,与邓至国不同焉。亦时遣贡使,朝廷纳之,皆假之以杂号将军、子男、渠帅之名。”《魏书邓至传》也提及:“邓至之西有赫羊等二十国,时遣使朝贡。”另外在今青海省南部和四川省西部有一支叫白兰羌,据《周书异域传》载:“白兰者,羌之别种也。其地东北接吐谷浑,西北至利模徒,南界那鄂,风俗物产与宕昌略同。保定元年,遣使献犀甲铁铠。”⑨今西藏自治区北部的藏北高原羌塘一带有苏毗羌部,藏东昌都地区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西部还有一个以女性为王的羌人之国,与苏毗皆称东女国。在今西藏西部阿里地区有羊同羌部。公元7世纪时皆为吐蕃征服。  
                  (四)羌人反抗北魏的斗争  
                  北魏时有不少羌人散居北方。其中著名大姓有南安姚氏和雷氏,枹罕彭氏,冯翊王氏、党氏及不蒙氏,关西屈男氏与莫折氏,上党同■氏,夏州弥姐氏,天水罕开氏、宁州荔非氏等等⑩。北魏对诸族人民的经济剥削很重,各级官吏又征敛无度。大量调发羌人为军,再加上“频年屡征,有事西北,运输之役,百姓勤劳,废失农业,遭离水旱,致使生民贫富不均,未得家给人足,或有寒穷不能自赡者”①。社会矛盾日趋尖锐,各民族人民反抗斗争不断爆发。尤以公元445年(太平真君六年),卢水胡盖吴领导的陕西、山西两省的各民族人民起义影响为大,其中有不少羌人参加。  
                  盖吴起义失败后,北魏太武帝又继续对李闰堡地区的羌人实行镇压,并在李闰堡及泾州、河州一带设镇,作为镇抚羌人等的军事据点。但反抗斗争仍不断发生,如公元480年(北魏太和四年),“洮阳(今甘肃省临谭县西南)羌叛”,为枹罕镇将讨平之,493年(十七年)前后,“泾州羌叛,残破城邑”②。510年(永平三年),秦州陇西羌及汉民起义,州主簿吕儿称王,年号建明。“北地诸羌数万家,恃险作乱,前后牧守不能制”③。  
                  北魏末年,六镇大起义爆发后,524年(正光五年),渭州襄城莫折太提(一作莫折大提)因不堪秦州刺史李彦残虐,结薛珍等据秦州城(今甘肃省天水市)起兵反,杀李彦,自称秦王。南秦州(今甘肃省和县西南)孙掩、张长命、韩祖香等纷起响应,杀刺史崔游。命卜朝攻克北魏高平镇,杀镇将赫连略、行台高元荣,势力大振。旋死,子念生继位,称天子。建年号天建,置百官,遣军四出征战。次年,念生弟天生与魏岐州刺史崔延伯、西道北台萧宝夤大战于黑水,被击败,阵亡近10万人,退回陇右。  
                  526年(孝昌二年),念生向萧宝夤诈降。后当万俟丑奴势力在关陇得到很大发展时,念生遂乘机再度举义旗,与万俟丑奴联合,大败萧宝夤,屡破城池,进据潼关,威胁洛阳。次年,北魏调兵遣将,夺回潼关。不久,莫折天生阵亡于雍州,念生为部属杜粲所杀,义军受到严重挫折。余部在万俟丑奴率领下,一直坚持斗争到531年(普泰元年)。  
                  (五)羌人与它族之融合  
                  羌人自后秦建国后,广泛分布于北方诸地。后秦亡,秦州、泾州、河州、华州等地羌人,由于连年发生反抗北魏的斗争,遭到镇压,流散四方,和汉族及其它民族接触更为频繁。北魏、北周等亦在甘、青、岷江上游等羌人聚居区设置郡县以加强控制。在客观上有助于消除民族隔离状态,促进彼此间的相互交流。北魏孝文帝的改革更促进北方诸民族的汉化,推动各民族间的互相融合。  
                  在此期间,羌人社会进一步封建化,加速了与汉等民族的融合进程。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羌人内部贫富分化更为明显,官僚、地主逐渐增多,踊跃参加各项政治活动,以获得封建官爵为最大殊荣。并在习俗上日趋汉化,在北方羌人中采用姚、董、邓、梁、彭、舍、雷等汉姓极为普遍。其次,在宗教信仰方面,逐渐摒弃了崇信巫术的原始宗教,进而改奉佛教,与汉、胡一道建立寺宇,造像树碑之风广为流行。④如北周保定四年(564年)所立《圣母寺四面造像碑》可识读之121人中,羌人占2/3。再次,羌人与汉人错居杂处,互相通婚。至北周时,关中羌民比较集中的蒲城、白水、宜君、同官、宜州等地,汉村和羌村犬牙相错,有的村邑汉、羌与其它族同邑而居,过着共同的经济生活,接触更为频繁。同时,逐渐由同族异姓的内婚制,变成与它族通婚的族外制。  
                  通过郡县设置,编户齐民,错居杂处及互相通婚,羌人逐渐与汉族等融合。因此,关中和陇东的羌人自北朝以后,虽往往聚族而居,而经济、文化与汉人已相差无几,至唐中叶逐渐与汉族融合。河湟和陇南的羌人初受吐谷浑的影响颇深,他们的服饰、习俗等曾一度有鲜卑化的倾向,但从唐代以后,吐蕃统治这些地区后,逐渐藏化。只有居住在四川西北部汶、理、茂各县的羌族,自以秦汉至于近代仍保持古羌语言、文化及习俗。在一部分羌人融合于汉族的同时,羌人匈奴化、它族羌化,亦仍在部分地区进行着。  
                  五、羌人的社会经济和风俗习惯  
                  在历史发展长河中,羌人的社会经济逐渐从畜牧业向农牧兼营过渡,其政治组织和生活习俗等方面亦发生一系列变化。  
                  (一)社会经济  
                  先秦时西羌的社会经济以游牧业为主。《后汉书西羌传》载:“滨于赐支,至乎河首,绵地千里……所居无常,依随水草。地少五谷,以产牧为业。”相传西羌农耕,是从无弋爰剑开始的。爰剑被秦掳为奴,在秦地学得农耕和畜牧技术,逃回河湟,传授给羌民,改变了原始射猎生活,史又载:“河湟间少五谷,多禽兽,以射猎为事。爱剑教之田畜,遂见敬信,庐落种人依之者日益众。”⑤可见公元前5世纪即战国秦厉公时已有农耕。至汉代开辟许多农田。据赵充国公元63年(东汉元康三年)疏称:“计度临羌东至浩亹,羌虏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垦,可二千顷以上。”⑥尤其大、小榆谷,土地肥美,更适合农耕和畜牧。烧当、先零、卑湳等羌先后据有其地,因以富强。公元93年(东汉和帝永元五年),护羌校尉贯友攻迷唐于大小榆谷,“获首虏八百余人,收麦数万斛”①。102年(东汉永元十四年),东汉统治者利用羌民已经开辟的土地为基础,在逢留河南北两岸(今青海省共和、贵南、贵德、尖扎等县境内)继续屯田,共建三十四部。公元107—113年(东汉永初年间),西羌夺回上述各郡,继续进行农耕畜牧。  
                  除河湟地区外,凡羌民迁徙所及之地,即种麦麻,以充衣食之源。陇西、北地、南安、沓中等地羌民皆种谷麦。如公元34年(东汉建武十年),汉将军来歙率军,大败营堑自守之陇西郡五溪聚(今甘肃省渭源县东南)的先零等羌,掠获羌谷数十万斛②。永初年间先零羌滇零在北地郡建立政权,羌民在灵州的丁奚城(今宁夏回族自治区灵武县东)附近开辟了许多农田。三国时,魏将邓文论魏蜀洮西战后,蜀将姜维必再出的根据之一就是蜀兵可“从南安、陇西,因食羌谷”③。后来姜维被邓艾打败,不敢回成都,亦求种麦于沓中(在今甘肃省舟曲县以西,岷县西南一带)①。居住在岷江两岸的羌族,相传很早即以麦、粟、豆类为食,麻布为衣。从汉阳郡以南至益州西北的汶山郡,经过魏晋南北朝各代羌、氏及汉人开垦,多碎良田。故《隋书地理志》云:“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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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发表于 2011-9-25 20:13:10|只看该作者  、临洮、宕昌、武都、同昌、河池、顺政、义城、平武、汶山,皆连杂氏、羌……务于农事。”②内徙的羌人大都从事于农耕。  
                    畜牧业在羌族中仍居于重要地位,分游牧和定居畜牧两种。如婼羌,随畜逐水草,过着游牧生活;与射猎、采集联系在一起的,大半过着游牧或半定居生活。直至近代,青海、四川西北一些已藏化之羌人,仍以游牧为业,随季节而迁徙。西羌家畜马、骡、驴、牛、羊等,既是生产、运输工具,又是衣食之源,故“以畜产为命”③。畜牧业相当发达,各部落的牲畜动辄以万计,东汉经常借故出兵掠夺,以致西羌“降俘载路,牛羊满山”④。如西汉时赵充国击败先零羌,“卤马牛羊十万余头,车四千余辆”⑤。公元78年(东汉建初三年),马防出击陇西烧当羌,掠得牛羊十余万头。113年(永初七年),马贤、侯霸击牢羌于安定,掠得驴、骡、骆驼、马、牛、羊2万余头。  
                    121年(建光元年),马贤击当煎羌饥五于允街,掠马牛羊10万头。139年(永和四年),马贤击烧当羌于金城,掠马骡羊10万余头。  
                    141年(六年),赵冲击烧何羌于安定,掠牛马羊20多万头。由此,可见羌人的畜牧业是相当可观的。  
                    羌人的手工业亦达到一定水平,除制造日常生产、生活用品外,还能制造车辆及武器。西羌在西汉时已经使用铁矛、弓箭等武器,除从战争中掠得以外,大多为羌人自己制造,其品种有铠、弩、刀、矛、战楯、匕首等。魏晋南北朝时,凉州河湟地区羌民还与汉人等参与各种城镇和桥梁建设,如西秦的新城勇士城、苑川西城、嵻崀城以及吐谷浑之河厉桥等均有羌族人民的一份辛勤劳动。同时,对外交流亦逐渐增多。东汉初年“天下扰乱,唯河西独安。而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称为富邑,通货羌胡,市日四合。每居县者,不盈数月,辄至丰积”⑥。羌人用畜产品与汉族商人交换布、茶、粮食及非铜、铁的手工业制品等。同时还与西域、西南夷、匈奴等进行交换。  
                    (二)社会组织结构  
                    河湟羌在先秦时尚处于原始公社母系氏族制向父系氏族制过渡阶段,过着狩猎游牧生活。与此相适应,分散为若干部落、氏族。同祖12世后分立为氏族相互通婚,氏族部落间各为生业,互相掠夺,血亲复仇盛行,唯当对外作战时,才暂联合,一致对外。故《后汉书》称“其俗氏族无定,或以父名母姓为种号。十二世后,相与婚姻,父没则妻后母,母亡则纳■■,故国无鳏寡,种类繁炽。不立君臣,无相长一,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为雄,杀人偿死,无它禁令。”⑦秦厉公时,羌人在无弋爰剑率领下,社会经济有了一定发展,形成为部落联盟。首领称酋或豪,阶级分化日趋明显。或认为“西羌从无弋爰剑开始兴起了种姓家支统治制度,这是西羌社会划时代的变化”⑧。爰剑子孙代代相承而为河湟羌人的首领,与长子继承制或兄终弟及制有很大差别,因为诸子诸孙都有统治的继承权,势必多分家支,以至愈分愈细,史称“自爰剑后,子孙支分凡百五十种”①,有9个部落在赐支河首以西和蜀汉徼塞北。至东汉时,已有52种分散为附落或无后,或引而远去。其89种,以钟(或云烧当羌)最强,胜兵10余万,其余大者万余,小者数千人,“更相钞盗,盛衰无常。”除爰剑支系外,见于《西羌传》的种姓部落尚有20余。各部落间无牢固的联系,即所谓“不立君臣,无相长一。”一些部落酋长,“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袭,以力为雄。”部落内部,“杀人偿死,无它禁令。”氏族部落有以祖先之名命名的,如研种羌、烧当羌、滇零羌等;有以地名为号的,如白马羌、参狼羌、黑水羌、白水羌、赤水羌、青衣羌等;有以动物命名的,如牦牛羌、黄牛羌等皆是。秦汉时,仍以氏族部落组织为社会基本结构。不过,各部落之间发展很不平衡,有的已进入阶级社会,氏族部落机构逐渐向国家政权过渡,至十六国时建立了后秦等国家政权。  
                    部落内最初是兵民合一,平时畜牧农耕,战时荷戈出战。至东汉,已从一般羌民中分离出不少从事作战防务专业的士兵,战术“长在山谷,短于平地,不能持久,而果於触突,以战死为吉利,病终为不祥”②。多骑兵,“日行数百,来如风雨,去如绝弦”③,勇猛无常。  
                    早在先秦时,河湟羌已出现贫富分化,从墓葬中随葬品的丰俭可为印证。④随着财富的积累和氏族混战及掠夺,氏族部落中居于统治地位的称大豪、中豪和小豪或称“部大”、“酋”⑤。其取得更多财富,享有奴役他人的权力,贫富悬殊,阶级分化亦日益明显。一方面健者为豪,率领部众侵凌弱小部落,掠夺财富和人口。⑥同时,豪富大酋凭着财富及权力,多娶妻妾,子孙满堂,⑦世代为豪,形成统治阶级。另一方面,贫苦羌民,处于被压迫和被剥削地位,有的甚至沦为奴隶。奴隶来源有二:一是羌人自身分化形成“臧获”(奴仆)。史称:“羌人以婢为妻、生子获;奴以羌人为妻,生子曰臧”⑧;二是掠虏汉人为奴。至十六国南北朝时,关中各地的羌族出现了不少大富豪、大官僚。如《魏书阉官传》载:“王遇……冯翊李润堡羌也。与雷、党、不蒙俱为羌中强族”①。仅从《圣母寺四面像碑》中即可见有“罕开明孙肆安县令”、“旷野将军殿中司马屈男神国”、“横野将军员外司马同蹄永”、“威烈将军荔非道庆”等等。阶级矛盾亦日益尖锐,正如《周书韩褒传》所指出的:“羌胡之俗,轻贫弱,尚豪富。豪富之家,侵渔小民,同于仆隶。故贫者日削,豪者益富。”②同时,许多部落集团之间,由于掠夺耕地和牧尝财富以及婚姻纠葛,经常发生战争。  
                    (三)婚姻家庭  
                    羌人在无弋爰剑以前,虽已进入父系制氏族社会,但母系氏族制的残余仍保留着,氏族以父名母姓为种号。至爰剑以后的种姓,全以父系为种号。有的部落还出现父子联名制,如烧当羌就是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  
                    同种内部12世之内,不得相互婚姻。在家庭中保留收继婚,即所谓“父没则妻后母,兄亡则纳■■。”对于种姓繁衍,维持家庭稳定起了一定作用,故“国无鳏寡,种类繁炽。”家庭实行父系家长制,父死子继,女儿一般无继承权,若绝嗣,财产由父系近亲继承,不过母系制的残余尚存,妇女在家庭及社会上往往受到尊重。如烧何女豪酋比铜钳,“多智算,为种人所信向,皆从取计策。”迷唐的祖母卑缺曾充作迷唐的使节,至护羌校尉聂尚处交涉。豪富羌酋往往多娶妻妾。《广志》称羌豪“饶妻妾,多子姓。一人子十,或至百人。嫁女得高赀者,聘至百犊”③。  
                    (四)衣食住行  
                    羌人居住主要为土屋和帐幕两种。汉代西羌居塞内者,称守塞羌,兼以农为业,大都居住土屋,其特点是织牛羊毛和以泥土,覆于屋顶。汶山郡的羌民“累石为室,高者至十余丈,为邛笼”④以自卫。但移内郡者,亦有仍居穹庐的,例如北地郡的滇零羌等。《后汉书西羌传》载,115年(元初二年),任尚遣兵击零昌,杀其妻子,烧其庐落。50000016_287_8⑤而在塞外之羌人,则多居穹庐,也即帐幕、庐帐,以皮毛为之。  
                    羌人披发左衽,“女披大华毡,以为盛饰。”南北朝,羌人受吐谷浑影响颇大。《南史夷貊传》称吐谷浑国的服饰为“著小袖袍,小口袴,大头长裙帽,女子被发为辫”⑥。当时羌人的装饰似与吐谷浑类似,并以狗皮为贵,“一狗皮值数十匹”⑦。  
                    羌人的饮食,以畜牧为主的,以酒、乳、牛、羊肉为多,“羌煮貊炙”之法早已传入内地⑧。《东观汉记》提及窦固“在边数年,羌胡亲爱之。羌胡见客,炙肉未熟,人人长跪前割之,血流指间,进之于固。固辄为啗,不秽贱之,是以爱之如父母”①。而居于塞内农牧兼营或以农业为主的羌人,则以粮食、蔬菜为主。  
                    (五)丧葬和宗教信仰  
                    羌人死亡主要实行火葬。《庄子》云:“羌人死,燔而扬其灰。”②《荀子大略篇》亦载:“氐羌之虏也,不忧其系垒也,而忧其不焚也。”《后汉书西南夷传》则提及汶山郡的羌民“死则烧其尸。”茂县、汶川之羌民直至1949年前,各寨都有火葬常一般人死后三天即行火化。在未焚前,棺殓尸身,请巫师诵经,然后抬棺至火葬场,四周堆放干柴连棺木火焚。而死者亲属则围坐哭号,并唱丧歌、跳丧舞、喝丧酒以志永别。火熄后,收其骨灰,盛于小匣内,埋入土中或藏在崖穴中。  
                    羌人在佛教传入前主要信仰巫术,崇敬鬼神。而巫师与部落首领则往往是合二为一的。祭山、还愿、占卜、安神、驱鬼、治并除秽、招魂、消灾以及男女婚姻、新生婴儿命名、对死者的安葬和超度等,均离不开巫师。两汉时,西羌部落集团之间经常解仇盟诅③,通过盟诅誓约,达到联合各部落共同反抗暴政的目的。羌人以刀自刺、引刀割面等俗也带有巫术信仰之痕迹。例如《后汉书邓训传》称:“羌胡俗耻病死,每病临因,辄以刃自刺。”“戎俗父母死,耻悲泣,皆骑马歌呼。至闻训卒,莫不吼号,或以刀自割,又刺杀其犬马牛羊”④。颇与突厥等剺面之俗相似。  
                    羌人信仰佛教,青海地区羌人始于公元5世纪后半叶,即吐谷浑拾寅时。凉州、雍州诸郡县的羌民,由于地处中亚要道,又因十六国中后赵、前秦、后凉、南凉皆信佛教,故信佛教比青海羌人更早;后秦姚兴时崇敬佛法,盛况空前。北魏继二秦诸凉之后,更大力提倡佛教,关中首创寺立像者为冯翊李闰堡的钳耳羌豪王遇。此后经过北周至隋唐,关中郡县各羌塞单独或与汉民合作造像礼佛之事屡见不鲜。如《邑主同■龙欢合邑子一百人等造像记》、《圣母寺四面造像碑》、《同■氏造像记》、《昨和拔祖等一百二十八人造像记》、《邑主雷惠祖合邑子弥姐显明等造像记》等比比皆是。关中以西,造像题名之举亦不在少数。自吐蕃占领河湟及附近地区后,信仰佛教之风尤盛。只有四川西北松潘、茂县、汶川的羌民,除黑水以西少数羌民信奉佛教外,其余绝大多数则信仰巫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西藏诸羌  
                    爰剑孙印因秦献公师隰灭狄廴郑畏其胁迫,“将其种人附落而南,出赐支河曲西数千里”②。其中一支即是发羌、唐牦。赐支河曲系今青海省东南部黄河曲流处,其西数千里应属于西藏与新疆两自治区交界之处。发羌人是否与后来藏人有渊源关系,目前尚无定论。《新唐书吐蕃传》曾提及:“吐蕃本西羌属,盖有百五十种,散处河、湟、江、岷间;有发羌、唐牦等,然未始与中国通”。唐牦似是牦牛羌的一支。也许西迁的羌和西藏地区原有的居民已相融合,构成为藏族的先民之一。故在信仰等方面,尚有羌人之风,族源传说亦有雷同之处,并有羌塘(一说意为“羌人居住的高原”)之地名等等。有人认为“发羌为吐蕃的祖源之说,绝不可信”③。  
                    3.古居延海羌人  
                    汉代在今甘肃省西北及与其相毗邻的内蒙古自治区西部额济纳旗北境古居延海一带亦分布有不少羌人。  
                    《汉书地理志》载:“张掖郡觻得……羌谷水出羌中,东北至居延入海,边郡二,行二千一百里。”羌谷水即弱水,上游为今甘肃省的山丹河,下游即山丹河与甘州河合流后的黑河,入内蒙古自治区称额济纳河,水出酒泉县祁连山下,即“羌中”,可见酒泉县祁连山一带居住着不少羌人。另外今玉门市南亦有羌人居祝  
                    在古居延海(清以后分为东海、西海)一带,曾发现西汉宣帝神爵年间(公元前61—前58)为优抚被羌人杀死的边塞官兵所书的木简,简文明云:“各持下吏,为羌人所杀者,赐葬钱三万,其印绂吏五万……”④居延海一带水草丰美,系蒙古高原通往河西与西域必经之道,故既是匈奴联络蜡羌与河湟羌共同袭击汉朝的重要据点,又是汉朝出击匈奴的前沿阵地。此地区的羌人也许在宣帝元康年间(前65—前61),曾配合先零羌起兵,与汉朝军队发生冲突,造成汉军的伤亡。可见,居延海一带羌人虽受匈奴控制,但仍保持有自己一定的战斗力。  
                    4.西南诸羌  
                    汉代,在西南地区尚活跃着牦牛羌、白马羌、参狼羌、青衣羌及其繁衍的分支。  
                    牦牛羌,以畜养良种牦而著称,初大都分布在沈黎郡,并有牦牛县(今四川省汉源县东北)。后沈黎郡并入蜀郡,置蜀郡西部都尉,并设有都尉二人,一居牦牛县主徼外羌⑤,一居青衣县主汉人。后羌人继续南下至雅砻江下游。公元前111年(汉武帝元鼎六年),在安宁河流域及雅砻江下游置越嶲郡,故又称牦牛羌为越嶲羌。公元117年(东汉安帝元初四年)十二月,越嶲羌封离等以“郡县赋敛烦数”、“长吏奸猾”,掀起了大规模的反抗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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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发表于 2011-9-25 20:22:10|只看该作者  史称“永昌、益州、蜀郡皆叛应封离,众至十余万,破坏二十余县,杀长吏”⑥。反抗斗争坚持近2年,打击了东汉在西南的驻防力量,迫使东汉将“侵犯蛮夷”的奸吏90人,“皆减死论”;同时有力地支持了西北羌人的大起义。在牦牛羌地区尚有筰人,《后汉书大宛传正义》认为“筰,白狗羌也”,似与居住在岷江上游汶山郡的白狗羌有关。  
                      在牦牛羌以西,今甘孜藏族自治州东南部,有白狼、槃木、唐菆等部落共百余个。《后汉书西南夷传》称:“自汶山以西,前世所不至,正朔所未加。白狼、槃木、唐菆等百余国,户百三十余万,口六百万以上,举种奉贡、称为臣仆”。或认为白狼、槃木、唐菆等亦为羌人部落①。永平(公元58—75年)年间,白狼王唐菆向汉王朝入贡,献白狼歌三章:《远夷乐德歌》、《远夷慕德歌》、《远夷怀德歌》。歌词不一定为白狼王所作,但仍反映了羌民对汉朝和汉文化向慕和友好之情,并显示羌人的汉文化程度已有一定水平。  
                      白马羌主要分布在今四川省茂县、汶川县一带,由于在广汉属国西徼之外(一说在蜀郡的汶江道或汶山郡之内),故又被称为“广汉羌”或“广汉徼外白马羌”、“白马种广汉羌”。甘肃省武都地区亦有白马羌活动的记载,或认为白马羌实为参狼种武都羌②。  
                      参狼羌主要分布在今甘肃省南部武都地区,尤其是白龙江一带。白龙江古称羌水,以其上源有参狼谷而得名,陇西地区亦有其种。史称“参狼羌在武都胜兵数千人”,人口必有数万。因在武都,又称“武都羌”或“参狼种武都羌”。由于与自马羌分布交错,关系密切,故有称之为“广汉塞外参狼种羌”或“武都塞上白马羌”的。  
                      青衣羌人主要分布在今四川省西部雅安地区,因青衣水而得名。《水经注青衣水》载:“青衣水出青衣县西蒙山。”注云:“县故青衣羌国也。”青衣江亦名羌江,此江上游居住着不少青衣羌人。早在西汉吕后(雉)时就“城焚道,开青衣”,设立地方行政建制,青衣县治所在今四川省名山县北。《水经注青衣水》注称:“公孙述之有蜀也,青衣不服,世祖嘉之,建武十九年(公元43)以为郡。安帝延光元年(122),置蜀郡属国都尉,青衣王子心慕汉制,上求内附。”  
                      西南地区的羌人部落甚多,分布很广,并往往与其它民族交错杂居。由于与汉族经济文化交流的加强及其它种种原因,“内附”日益增强。如“建武十三年(公元37年),广汉塞外白马羌楼登等率种人五千余户内属,光武封楼登为归义君长”)③。公元94年(和帝永元六年),蜀郡徽外大牂夷种羌豪造头等率种人50余万口内属。100年(十二年),牦牛徼外白狼、楼薄蛮夷王唐缯等率种人17万口内属等等④,东汉时其首领皆被封以邑君长、归义君长等。羌人与内地的交往亦日趋频繁。  
                      ⑥《北史后妃传》卷一四,第518页。  
                      ⑦《魏书蠕蠕传》卷一○三,第2297页。  
                      ⑧《北史突厥传》卷九九,第3288页。  
                      ①《三国志魏书乌丸鲜卑东夷传》卷三○,第858页裴松之注引鱼豢《魏略西戎传》。  
                      ②有的学者认为汉代以氐字作高低的低,因而“氐地之羌”即“低地之羌”。参见:童恩正:《古代的巴蜀》,第57页。  
                      ③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第277、278页。  
                      ④顾颉刚:《从古籍中探索我国的西部民族—羌族》,载《社会科学战线》1980年第1期。  
                      ⑤《诗经》和《竹书纪年》是春秋战国时期作品。商代甲骨文中并无以氐为族名的。  
                      ⑥章炳麟:《检论序种姓》。  
                      ①参见李绍明:《关于羌族古代史的几个问题》,《历史研究》1963年第5期。  
                      ②参阅马长寿:《氐与羌》,第9—22页;黄烈:《中国古代民族史研究》,第123—126页。  
                      ③详见《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卷八六,第2829、2830页。  
                      ④黄元治:《黔中杂记》;[日]鸟居龙藏:《苗族调查报告》,国立编译馆译。  
                      ⑤朱谋炜笺云:“《汉郡国志》渭水出陇西鸟鼠同穴山,《地道记》云:有三危三苗所处,故有苗谷。”  
                      ⑥黄烈:《有关氐族来源和形成的一些问题》,《历史研究》1965年第2期。  
                      ①《史记西南夷传》,有的学者将徙、筰都、冉駹都归为氐类,甚至将氐类作为西南夷的泛称,如陈奂《诗毛氐传疏》说:“《西南夷传》夜郎、滇、邛都、筰都、冉駹、白马皆氐类也。”恐与史实不符。  
                      ②《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卷八六,第2859页。  
                      ③《三国志蜀书马超传》卷三六,注引《典略》,第946页。  
                      ④《三国志魏书夏侯渊传》卷九,第272页。  
                      ①《艺文类聚》卷八二,引《秦记》。  
                      ②《晋书石勒载记下》卷一○五,第2745页。  
                      ③《资治通鉴》卷一○四,晋孝武帝太元五年。  
                      ④《北史宕昌传》卷九六,第3190页。  
                      ⑤《华阳国志校注》卷二,《汉中志》,第155页。  
                      ⑥《魏书氐传》卷一○一,第2227页。  
                      ①《通典》卷一八九,《氐传》。  
                      ②孙宏开:《白马人的语言》,载于《白马藏人族属问题讨论集》。  
                      ③《北史宕昌传及党项传》卷九六,第3190—3192页。  
                      ④《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69页。  
                      ⑤《南史武兴国传》卷九七,第1980页。  
                      ⑥《晋书江统传》卷五六,第1531、1532页。  
                      ⑦《初学记》卷二七,《宝器部》绢第九引。  
                      ⑧《晋书食货志》卷二六,第790页。  
                      ⑨《晋书阮种传》卷五二,第1445页。  
                      ①一说齐万年为东汉氐族大豪齐钟留之后裔,系氐族中一位豪帅,或豪帅家族子弟。  
                      ②《艺文类聚》卷八二,引《秦记》,《大平御览》卷一二一引《十六国春秋》均认为,迁略阳后以蒲为氏。  
                      ③《资治通鉴》卷九五,晋穆帝永和六年。  
                      ④《晋书苻健载记》卷一二一,第2870页。  
                      ①《太平御览》卷一二一,《前秦苻椒。  
                      ②《晋书苻坚载记上》卷一一三,第2885页。  
                      ③同上书,第2896页。  
                      ④《晋书苻坚载记上》卷一一三,第2887页。  
                      ⑤同上书,第2888、2897页。  
                      ⑥同上书,第2895页。《初学记》卷二四,十《道路》及《太平御览》卷四六五,《歌》等所记略异。  
                      ⑦《晋书荷坚载记上》卷一一三,第2893页;《资治通鉴》卷一○二,晋海西公太和五年。  
                      ⑧《资治通鉴》卷一○四,晋孝武帝太元五年。  
                      ①《晋书苻坚载记下》卷一一四,第2913页。  
                      ②《资治通鉴》卷一○四,晋孝武帝太无五年。  
                      ③《高僧传》卷五,《晋长安五级寺释道安传》。  
                      ④同①。  
                      ⑤同上书,第2917页。  
                      ⑥此30万,包括苻融等率领的25万前锋兵及原驻守淮水北岸之兵。  
                      ⑦《资治通鉴》卷一○五,晋孝武帝太元八年。  
                      ⑧《晋书苻坚载记下》卷一一四,第2918页。  
                      ①《资治通鉴》卷一○五,晋武帝太元八年。  
                      ②《晋书吕光载记》卷一二二,第3054页。  
                      ③仇池木名仇维,山上有池,因山得名。又名河池、百顷、氐池、仇夷、瞿堆,在今甘肃省西和县西南(一说成县西北)。  
                      ①《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98页。  
                      ①顾颉刚:《从古籍中探索我国的西部民族—羌族》,《社会科学战线》1980年第1期。  
                      ②《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76页。  
                      ③同上。  
                      ④《汉书武帝纪》卷六,第188页。  
                      ⑤《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77页。  
                      ⑥《后汉书百官志五》卷二八,第3621页。  
                      ⑦1971年在青海省民和县中川出土的有铜质“陇西中部督邮颖;1975年在湟中县出土的又有“诏假司马”、“将侯行事”等铜樱  
                      ①《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77页。  
                      ②《汉书赵充国传》卷六九,第2973页。  
                      ③同上书,第2977、2985页。  
                      ④同上。  
                      ⑤同上书,第2992页。  
                      ⑥《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78页。  
                      ⑦前公元9年(新始建国元年),王莽称帝后,在西海郡树立一座虎形石碑,碑座前沿刻有“西海郡始建国囗河南”。1944年在青海湖北金银滩上发现了一座古城遗址,俗称三角城,距西宁市75公里。石虎即在三角城内发掘。有人认为三角城即郡治所在。  
                      ⑧《汉书王莽传》卷九九,第4077、4078页。  
                      ①《资治通鉴》卷五二,汉顺帝永和六年正月条胡注。  
                      ②黄烈:《中国古代民族史研究》,第94页,一说东羌总数在70万以上。  
                      ③马长寿:《氐和羌》,第106页。  
                      ④《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78、2899页。  
                      ⑤同上。  
                      ⑥《晋书江统传》卷五六,第1531页。  
                      ⑦《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86页。  
                      ①《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95页。  
                      ②同上书,第2897页。  
                      ③《后汉书皇甫规传》卷六五,第2129页。  
                      ④同上书,第2133页。  
                      ⑤《后汉书段熲传》卷六五,第2153页。  
                      ①《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900页。  
                      ②同上书,第2901页。  
                      ③《三国志魏书乌丸鲜卑东夷传》卷三○,第859页注引鱼豢:《魏略》。或标点为:“有月氏余种、葱茈羌、白马、黄牛羌。”  
                      ④婼羌到底是因地名族,还是以族名地,尚有待进一步探讨。  
                      ⑤参见顾颉刚:《从古籍中探索我国西部的民族—羌族》,载《社会科学战线》1980年第1期;钱伯泉:《西域的羌族》,载《西北史地》1984年第1期:均认为在河西地区也有婼羌部落。  
                      ⑥《汉书韦玄成传》卷七三,第3126页。  
                      ①王国维:《刘平国治谷口关颂跋》,见《观堂集林》卷二○。  
                      ②《太平御览》卷八六五。  
                      ③罗振玉:《流沙坠简》卷一,简牍遗文第5页;《流沙附简》卷三,释三,第14页。  
                      ④《新疆历史文物》,第18—19页。  
                      ⑤《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76页。  
                      ⑥马长寿:《氐与羌》,第29页。  
                      ①《居延汉简释文》卷一,第59页。  
                      ②《华阳国志蜀志》卷三。  
                      ③《资治通鉴》卷五○,汉安帝元初五、六年。  
                      ④冉光荣等:《羌族史》,第97页。  
                      ⑤马长寿:《氐与羌》,第172—173页。  
                      ①《后汉书西羌列传》卷八七,第2898页。  
                      ②《后汉书西南夷列传》卷八六,第2857页。  
                      ③《昭明文逊卷四四,陈琳为曹操撰檄吴将校部曲文。  
                      ④《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卷三五,注引《汉晋春秋》。  
                      ⑤《晋书江统传》卷五六,第1533页。  
                      ⑥《华阳国志大同志》第614页提及晋武帝太康三年,“以蜀多羌夷,置四夷府,以平吴军司张牧为校尉,持节统兵。”  
                      ①《晋书石勒载记》卷一○四,第2728页。  
                      ②《晋书姚弋仲载记》卷一一六,第2959页。  
                      ③同上。  
                      ④《晋书姚襄传》卷一一六,第2962页。  
                      ①《晋书姚襄传》卷一一六,第2963—2964页。  
                      ②同上。  
                      ③《晋书姚兴载记》卷一一七,第2975—2985页。  
                      ①《南史夷貊传下》卷七九,第1977页。  
                      ②冉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