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斗恶龙8 斧头:“大乘”武侠,醉读金庸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22:02:48

这是正在念研一的小逸同学(wmhmxy@qq.com)写的文章之一(其他文章会在以后和大家见面),小逸的文字很有灵气,是我喜欢的那一种,只是他感到自己的文字里总有一些病痛,可是他自己又看不出来,想请大家帮忙点拨一下,好让他有所改进与提高。惭愧的是,我是个只善于看到优点却很不会挑错的读者,就请在这儿藏龙卧虎的高手们多多指点了。

(一)笑书神侠,我叹金庸

新近看完《神雕侠侣》,因此所引所述以神雕之卷为主。

李莫愁最后也身中情花之毒,黄蓉说得好:“李莫愁,你中不中情花之毒都一样,你早就中了痴情之毒而不自知!”陆展元与何沅君的骨灰一份被她埋在华山之巅,另一份被她撒在东海之上,教他们永世不得相见。而冤家路窄,公孙止与裘千仞这一对恶夫恶妇最终同穴而葬。

有个一身白衣的小龙女,就有个一身黑衣的完颜萍。有个跛脚的陆无双,就有个独臂的杨过。有个凶恶刁蛮的郭芙,就有个伶牙俐齿的陆无双来与她争锋相对,口舌上处处占尽她的上风。有个古灵精怪的表妹陆无双,就有个清静柔顺的表姊程英。有个不问世事的师妹小龙女,就有个纵横江湖的师姊李莫愁。有个用心险恶恣意妄为的女魔头李莫愁,就有个足智多谋行侠仗义的女侠黄蓉。郭家三子女,郭芙是大小姐,三不像,郭破虏有乃父之憨,难道黄老邪和黄蓉就失传了不成,还有个郭襄呢,倒是这个小妹妹传得了黄老邪之衣钵,郭襄人称“小东邪”,郭芙给起的名号,郭芙一身没甚了不起,只是给妹妹的这个名号起得有水准。神雕后卷郭襄俨然压于杨过跃身成为主角,最初的郭靖受三绝之顾,后来杨过更受西毒之功,如今郭襄更上一层楼受学于金轮国师,终开创峨眉派,成一代宗师。而杨过与小龙女双宿双飞,退隐江湖,虽有只羡鸳鸯不羡仙之说,然而郭襄郭女侠开宗立派,更为一代宗师,比于杨龙二人也未必逊其风骚。

神雕一部,大旨在情。老匹夫孔庆东有言:金庸的小说既是一流的武侠小说,又是一流的爱情小说。君不闻李莫愁每次大开杀戒,总会纵声吟道那首古曲:“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直至最后在绝情谷,李莫愁纵身自焚之时还在追问世间,情是何物?其实面对此问,谁能作答,李莫愁在追问,金庸在追问,我们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不也在一同追问么:问世间,情是何物?

黄蓉与郭芙因其名字,是两支芙蓉花。不过一支秀外慧中,一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耶律齐,也算一代少年英侠,竟喜欢上这凶恶刁蛮之女。但是,当我们想到其岳父为当世大侠武林北斗,其岳母为丐帮前任帮主智赛诸葛,就不得不感叹世态炎凉,连耶律兄之为人也要趋炎附势,入赘郭门,快婿成龙。不过人各有爱,他就是喜欢上郭大小姐的娇蛮之态也未可知。

射雕一部,大旨在侠,承接《书剑恩仇录》与《碧血剑》,侠之大者,须为国为民,逞凶除恶,救万民于水火,直至郭靖与黄蓉英雄夫妇双双战死于襄阳城下。

神雕之卷,始为一变,杨过,张无忌,令狐冲,已不再执着于儒家之侠,而取诸道家之侠,逍遥于世。或年少轻狂,如杨过者,英雄大宴上与小龙女联手击退金轮国师师徒三人,不过是看他们不顺眼,而非为了宋朝之江山和武林之大义,最后解襄阳之围,也不过是正好路过,顺手放了个大,收了不少人头。或外相懦弱,内心慈悲,如张无忌者,以一己之力大战光明顶,挫败六大门派,重振明教,不过不得已而为之。或生性豪迈,实散淡之人,如令狐冲者,一路走来,只为苟全性命,结交宾朋,却一再给江湖排纷解难,伸张正义,易筋经不练,日月神教教主也不去做。

天龙之卷又变,儒家之大为,道家之不为,已被看淡,归于佛门,谁都逃不脱命中注定,不管你是正是邪,是贵是贱,都承受不了生命中之大苦大难。丐帮帮主乔峰,武功盖世豪气冲天,却是契丹人,被人一路陷害,直至最后为解生灵之困而自尽身亡。斗转星移之慕容复,一心想光复大燕,最终一事无成,直至疯癫。皇室子弟段誉花痴着王语嫣,而王语嫣却又在最后关头抛弃了大理皇妃的身份,回到疯癫的表哥身边。小和尚虚竹,无父无母,在少林寺任劳任怨,一心向佛,谨遵戒律,却接连破戒,而寻得父母的那一刻,就见到父母双亡。好武狂人鸠摩智,一身贪学各门武艺,最后无意中一身武功被段誉的化功大法化得一干二净。萧远山慕容博一生斗智斗力,终被少林圣僧以生死点化,遁入空门,什么远大理想,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诵经念佛,还有什么想不透,还有什么看不穿吗?故曰,万法皆孽,一切皆空,神马都是浮云。

鹿鼎之卷再变,封笔收山之作似要终结武侠小说,如《堂吉诃德》要终结骑士小说一般,公然推出“反侠之道”,韦小宝者,文盲,不会武功,秉承妓院哲学的市井无赖,贪财好色,全靠油嘴滑舌和坚韧意志行走江湖,俨然一“伪侠”尔。其人物形象极易让人联想到鲁迅笔下的阿Q,当真现代中国人之典型。金庸以乾隆盛世始,以康熙盛世终,开场如陈家洛、袁承志之正派士人功名未遂,只因太过执念苍生,又失落了爱情,不是不能爱就是不敢爱;而市井无赖韦小宝之流却一再飞黄腾达,还娶到七个老婆,人至贱则无敌,这不正是对正派知识分子之高妙讽刺么?我们不禁要问:中国文化的土壤到底怎么了,为何尽是“小人”得志呢?

赤练仙子李莫愁纵横江湖,倚仗的不过拂尘、赤炼神掌、冰魄银针,其人不过蛇蝎美人,神似于马夫人康敏者,为何处处受制于杨过?杨过者,神雕也,李莫愁以蛇击雕,自取其辱。李莫愁临死之际,守宫砂尤在,为其痴恋于陆展元,终因爱生恨,迷失本性,反而恨遍天下有情人,其师妹小龙女便首当其冲。杨过与小龙女,前者独臂,后者曾被人奸污,天残地缺,却能感天动地,情之极矣!重阳宫后有古墓,杨过与小龙女是圆了当年王重阳与林朝英的梦……有个得天独厚至静至美的桃花岛,就有个纷纷扰扰军家必争的襄阳城。有个绝情谷,就有个断肠崖,杨过中了情花之毒,就须服用断肠草,受断肠之痛,再纵身跳下断肠崖,经此两次断肠,才能与小龙女重见会:“过儿,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快活……”

中国现当代作家之中,我最敬服只二位:一是鲁迅先生,二是金庸先生,鲁迅的文章与金庸的小说。鲁迅的杂文或纵横捭阖,或蜿蜒盘旋,或峻或利,为文尽述人间疾苦,发肺腑,启智性,深入人心,学术能不拘俗套,妙笔生花,什么暗讳,什么艰涩,经先生一点即能别开生面,了然于心;金庸的武侠小说,直逼古典五大名著,射雕神雕双雕之卷,倚天之卷,天龙,笑傲,鹿鼎,卷卷气象万千,吞吐日月。射雕神雕之丛菊两开,天龙鹿鼎之双峰并立。有的华人有一种“气质”,那是鲁迅文章的“骨气”和金庸武侠的“钙质”。我们有鲁迅,我们才有了一身正气,我们有金庸,我们才没有缺钙而亡。

人不轻狂枉少年,杨过正是继承了中国传统上的狂者精神,如伍子胥者,如嵇康者。“虽然她是我师父,但她喜欢我,我喜欢她,这有什么错?”问得黄蓉都无言以对。前前后后虽有黄蓉之百般阻扰与误解,但最终最理解杨过之人还是黄蓉。前后共有三次华山论剑,第一次是往事,书中未曾直述,确是较真的比武;第二次是试练;第三次就真的是“论剑”了,“随口”说说就定了,一次比一次和谐了。在第三次的华山之巅,黄蓉赐杨过一个“狂”字,以“西狂”与其父“东邪”相对应,南僧北侠得其正,东邪西狂却剑走偏锋,武者尽服,读者尽服!

神雕之卷最后一回的开头,武学大家一行人在华山上碰到一群“妄人”(指不懂武功者),竟也在一板一眼地华山论剑,杨过周伯通等人讥笑之,并把那群人赶走了。看似废话,然金庸在此有大深意,大寓言。郭靖杨过等人不知,他们比武论剑之举在我们读者眼中不也可笑么,殊不知真正的“华山五绝”在我们看来,在现实中人看来,不也是一群“妄人”,而“武侠小说”也不过是一“妄说”!

说到底,金庸的武侠小说还属于传奇文学,究其文学的本质属性比不上西方“多余人”的小说,比不上西方之现代派,比不上中国现代的现实主义,金庸所描写的虽不是才子佳人,仍不过是俊男靓女,机缘巧合,遇之奇事,建得名功,逃不脱贵族文学之“理想主义”“浪漫主义”与“英雄主义”。我们可不能路见不平,二话不说即拔刀相助,我们的结局不会归隐终南,也不会与爱人携手江湖,很可能是:命丧当场,无人收尸;切记:我们不是不死之身,因为我们不是“主角”!我们可以妒其俊俏,忌其奇遇,但有一点是相通的,是妒忌不得的,它是:人之意念;所谓:心善即侠!

这世间有两种悲剧。一种正如金庸在《白马啸西风》的结尾处所写的:“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这又有什么法子呢?”这不仅仅局限于爱情领域,其他地方也相通,即一厢情愿的施恩,人家美国硬要敦促咱们中国尊重人权、实行民主,但咱们就是要侵-犯-人-权,就是要-专-制,这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左岸注:其实美国哪有那么好心,他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借题发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最后也不过是一幅悲凉的画卷:白马啸西风;那呼啸之声不知是白马的嘶鸣,还是西风的萧瑟。另一种悲剧是:百媚高歌,无人附和。

一遇杨过误终身。小龙女没误;李莫愁是嫉妒,没误;完颜萍差点就误了;绿萼误了,为杨过而死;陆无双和程英是误了,绝情谷上与杨过兄妹相称,杨过离去之后,她们二人隐居江南嘉定,未曾嫁人;郭芙心高气傲,误了还不自知;她妹妹也误了,郭襄日后创立峨嵋派,终身未嫁,只收女弟子,不收男徒……杨过之外,再无男子;得遇杨过,真不知是福是祸,万千少女梦想着得遇杨过,但你是小龙女么?

 

(二)“大乘”武侠,醉读金庸

我知道,当我翻过《侠客行》最后一页的时候,我是终于读完了金庸的所有作品了,不由得长叹一声,心为之一宽。原本总以为这一刻要等到好久之后或是多年之后,哪知这么快就“大功告成,亲个嘴儿”。我也不知为何把《侠客行》留作最后一部,它的起首处便引有一首李白的古体诗《侠客行》,最末两句为:“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也正当此大敌当前之际(何谓大敌,曰:毕业设计),我却潜心逸夫馆,偷得几日几月的“浊闲”。另外我也须得感谢“这个”和“那个”的“机缘的巧合”,赐予我这一两年如许多的自由自在的时日,任由我“安心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如果不是金庸,说不定我也很鄙视武侠小说。若要用一个词来概括金庸武侠的不同,还真不好找。虽然少岛主一听武侠就头疼,也不屑于“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的神功与美妙,却误打误撞点了金庸的穴道(不,应该说是冲破了金庸的玄关);她写道:“…不过金庸是武侠的集大乘者”,却写了别字,把“大成”写成“大乘”。“大乘”,天呐,这不就是我正要找的词么?。佛教分“大乘佛教”与“小乘佛教”,而武侠不也应分“大乘武侠”与“小乘武侠”么,金庸武侠就是“大乘武侠”。

金庸为何能“大乘”,只因金庸小说超越了武侠小说。我终于了解到每件“正直向上的事物”都有一个过程:

优越—卓越—超越,其最高境界是超越;

优越是优质是优秀,卓越是力求突破,超越才是伟大;

而优越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超越之前必有卓越,卓越之前必有优越优秀。

《金瓶梅》(没看过,只是猜测)是挺好的世情小说,而《红楼梦》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超越了世情小说,超越了小说,甚至超越了文学。金庸的武侠早已不是“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了,《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这“双雕”是挺好的武侠小说,而《倚天屠龙记》《天龙八部》以至《笑傲江湖》就渐渐有了挣脱与超越之势,而《鹿鼎记》终于超越了武侠小说,所以倪匡要评之为:“古今中外,第一好小说。”

金庸每部小说的名字都起得很好。

《碧血剑》:“碧血”为冤魂所化,隐喻袁承志之父辽东督师袁崇焕被崇祯冤杀,中国史上不乏此等“乱世坏长城”的例子。

《连城诀》:“连城诀”既是剑诀,又是宝藏,二者都价值连城,却害了多少庙堂与江湖人为此断送了道义与卿卿性命。

《射雕英雄传》:大则大矣,仍不脱“武林狭气”。

《倚天屠龙记》:后述。

《天龙八部》:“天”“龙”二字又再出现,但合用为佛经中的神道怪物,以暗喻人世间的苦、悲、冤、恨。

《笑傲江湖》:到底是东方不败,还是独孤求败?到底是东方不败、任我行、左冷禅、岳不群的一统江湖,还是刘正风、高洋、令狐冲、任盈盈的笑傲江湖?可怜令狐冲,达非兼济天下,穷难独善其身,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鹿鼎记》:开篇第一回就以两个场外人的对话释名了,“鹿鼎”含两层意,一为“逐鹿中原”“鹿死谁手”“问鼎中原”之意,二为“人为鼎*,我为麋鹿”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意。

…这些前人都已说过,我这里单表《倚天屠龙记》,一般看来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倚天剑”和“屠龙刀”么?但若要追问“倚天剑”和“屠龙刀”的名字又从何而来呢?可惜了,灭绝师太独持倚天剑,“倚”的却是“存天理,灭人欲”;倒是谢逊谢老爷子很有“屠龙”之态。好个“倚天屠龙”!何谓“龙”?皇帝、圣上、陛下、天子、庙堂、朝廷,现在的话讲就是政府、执政党。何谓“天”?皇帝的老子,皇帝干了错事,就须他老子来惩罚他,宰了他,屠了他,也就是说要举起水泊梁山的大旗“替天行道”(插叙:中国自古无宗教,不信神,但我们信天,信圣人。正如孔子所言“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其实这“三畏”就点出了中国人的信仰。但“五四”一来,马克思主义二来,冲击太大,倾巢无完卵,我们又没有信仰了,又“无畏”了。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们成了彻底的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只相信自己,只相信今生的“吃喝玩乐,雪月风花”。这自然是后话了。)若欲“屠龙”,必须“倚天”,“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天,归根到底还是生民,“倚天屠龙”说白了,就是revolution;君不闻最后张无忌说道:“我明教屠龙宝刀誓杀残害生良的暴君、贪污腐败的官吏,千年百年,此志不变。”而书中所述的也就是明军起义以推翻蒙元统治的前传。

另外,对于“屠龙”一词,古代好像有个寓言故事,说有一个人外出求学,数年归来,人们问他学了什么,他说学了“屠龙之术”,然后就准备演练,结果众人都笑了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龙,你这是白学了,还不如去学杀鸡宰牛呢?”故事至此终,讲故事人的意思好像也是嘲讽屠龙之术的。而我不禁要问:这世上真的没有龙么?只是你没看见而已。龙是什么?龙在哪里?有人说龙是十二种动物的合成,《易经》讲“龙行云”,龙“或跃在渊”。龙是什么?龙是大人,是圣人。龙在哪里?龙就隐形在普天之下。若以庄子的“小大之辩”推之,凭借“小眼”是看不到龙的,“大眼”方可观之。古代有本书叫《文心雕龙》,还有一本叫《龙虫并雕》,还有个词叫“雕虫小技”,俨然大者为龙,小者为虫,形而上者为龙,形而下者为虫,所谓“君子不器”,即君子不屑于杀虫,不屑于杀鸡宰牛,君子要屠就屠龙。再试问:龙都能屠了,还有什么不能屠的?

对于《书剑恩仇录》,我别有一番钟爱,其中的第一主角陈家洛虽说大事未成,倒是个书生侠客,只有陈家洛身上才有浓厚的书剑气,书名《书剑恩仇录》也起得恰当;其下的余鱼同也是个落魄秀才,文武双全。而其余小说好则好矣,其中很少再有书生侠客了,更难有以为第一主角的了。

袁承志少了灵气。

胡斐侠气最重。

郭靖是憨气。

杨过是狂气。

张无忌是柔弱之气。

令狐冲是潇洒气。

张翠山是侠气抵不过义气。

张三丰看破一切无脾气。

逍遥子难得逍遥气。

虚竹是傻气。

石破天是呆气。

东方不败是阴阳怪气。

文泰来、胡一刀是豪气。

萧峰、陈近南是雄气。

段延庆、鸠摩智倒很有几分霸气。

韦小宝是一身流氓气。

段誉是名门书家子弟,有书生的迂腐气,虽会天下第一剑六脉神剑,专以剑气伤人,为人却没半分剑气。

慕容复倒是又书又剑,很有英气。

康熙、乾隆是帝王气,只是前者是大王气,后者是小王气,正好首尾呼应,公孙一对大小王,天炸。

可喜可贺的是,好几位女子不单红袖添香,还剑气书香:

霍青桐,李沅芷,阿九,袁紫衣,黄蓉,郭襄,程英,殷素素,赵敏,李秋水姐妹,阿萝(王语嫣妈妈,王夫人),任盈盈;当然了,其中多有“妖女”。

金庸的小说如诗如画,开头是《诗经》,先是起兴,渐入佳境,结尾是山水画,总是淡出,如碧海青天,如孤帆远影碧空尽,教人心退神留,久久不去。写到这里,TMD真想又“噌噌噌”跑到逸夫三楼把十二部再翻一遍,只看开头和结尾。(例子举来太多,日后再述。)

金庸的小说如乐章,《书剑恩仇录》是协奏曲,《倚天屠龙记》是进行曲,《天龙八部》是交响乐,《鹿鼎记》是狂想曲,《笑傲江湖》更是以乐入题,以乐入境,《白马啸西风》是凄凉,《鸳鸯刀》是诙谐……

庄子在《说剑》里为赵文王“说剑”之时道,他有三剑,分别是:“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人之剑。”依我看,《鹿鼎记》中康熙所持的即是天子之剑,韦小宝、施琅等所持为诸侯之剑(韦小宝是绝对的兵家,擅长诡道,讲究实用主义,他是由兵家而道家,独辟蹊径:阴谋诡计也能逍遥自在),归辛数、九难、神龙教高手所持不过庶人之剑;而台湾郑家、吴三桂则是倒持天子剑,陈近南、吴六奇等众是倒持诸侯剑。

读段誉,如见贾宝玉:

……贾宝玉:林妹妹,你过来我与你说句话儿

……段誉: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读萧峰,如见项羽:

……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萧峰:教单于折箭,六军辟易,奋英雄怒

……楚霸王还有虞姬,但萧大哥已经没有阿朱妹子了,但他还有阿朱的妹子,阿紫

……阿紫:你们都是坏人,害死我姐夫;姐夫是我的,姐夫是我的

读韦小宝,如见阿Q:

……阿Q:小妮子,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韦小宝: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喇嘛即是和尚,和尚即是喇嘛

……阿Q:儿子打老子

……韦小宝:你爷爷的

……阿Q:我手持钢鞭将你打

……韦小宝: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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