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 neighbor:窗里窗外的春天

文/鸿影醉人
春天来了，人总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冲动，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这时不说别的就单说在你的小屋子里，透过窗玻璃看着窗外柳条招摇地晃动着身影，你的心就会随着柳条的晃动而招摇起来。即使再阴暗的房间这时也给搅动了起来，房间立马就多了一份生气。钱钟书先生说“ 春天是该镶嵌在窗子里看的，好比画配了框子”，这话说的很好。如有可能，我总喜“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凭着窗，远眺着窗外的景致。看着看着，心便从窗口飘出去。这时我总会喜欢这善解人意的窗子，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看来窗口在人们的心中是有很重地位的。坐在窗前，无论是明媚地晨昏地招摇地抑或是轻快地什么都有了。你可凝视着远方，看着懒洋洋的风懒洋洋的阳光儿，看着窗外错落有致的树木，看着在轻风中轻轻地摆弄着叶子的枝条。你还可以从枝桠的缝隙中，看一看宁静的屋舍和淡远的远山面容。如是夏秋两季，蝉的叫声可以来，蛐蛐的叫声也可以来。凭着窗，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不来。
但镶嵌在画框里的春天有时多了一份人为的刻意，也或许就像是艺术家们说的少了一种自然的流动之美。屋子里或者说是小窗子里只是关了一部分的春天，有进入你眼前的绿色有春鸟的叫声，还有暖暖的让人懒洋洋的阳光，可这种小局部的美不是真正意义上艺术家们说的美，这样的美会让你在画框中融合你的感官，或沉思或展眉或顺着窗玻璃的方向追逐着那抹你心中喜爱的颜色，然后或许也会轻轻地哼唱着一个人跑调的歌谣。这样说来暂时抛弃自己的小窗子，去外面学一学诗人，作“相看两不厌，独坐敬亭山”式的闲趣应该也是很不错的。
就这样一个人离开小窗子骑上单车出的门来，在微暖的熏风相拥下，顺着路边的基石一路的下去。偶尔地一抬头：在暖暖的阳光下不知何时柏油路上已薄薄地洒上了一层晶莹的“水”，你诧异的目光诧异着阳光下微微地波动着的空气气流，你会与淡的似乎要看不到的空气气流一路的追下去，等你近身时却又发现它还在不远处。就这样“相看两不厌 ”的闲趣没寻着，一路的追逐着，“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意境却是被偷尝和独占不少。当然踏春也好游山也好，最好是一个人或是两个人最多不要超过三个人为好，多了一个人就会被另外的人占去你的一部分心情，那样踏春也许就会变成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一路的追逐着一路地诧异着新的诧异，就这样一路的走下去，什么也懒的管它去了。
拥着镶嵌在窗子里的春天当然有时也会有“深锁春光一院愁”的消受。这样的季节不知又有多少人在伤春惜春了，“惜春长怕花开早”嘛！拥着自己的小窗子，在晨时我会拥着清新的空气伸个懒腰，然后趴在小窗子前听窗外鸟的叫声，顺着那叫声搜寻着鸟的藏身之处，在枝与枝叶与叶的相视中自己就变成了那只藏身的鸟儿，一声声啼鸣春天就浓了。这时绝不要吟哦着人比春花瘦的句子，或是年年知为谁生的红药。在黄昏时我会在夕阳的柔情下，寻个安静的角落，放上一段音乐，在优美的音乐声中等待着黄昏是怎样悄悄地前来的，又是怎样的悄悄地远去。在这份等待中欣赏着远山夕阳晚霭的余韵，看着，看着，薄薄地暮色在晚霞隐去的空当儿，就悄悄地拉起了它的幕帐，远远地天际就披上了黑沙般的睡衣。就这样看着，辨认着，在枝桠间星星的窥视中，留恋夕阳余韵的恋鸟呼唤着同伴向远处飞去。就这样不知黄昏什么时间来的，又是什么时间走的，然后我又会等待着下一个的黄昏。
离开镶嵌在窗子里的春天并不是不喜欢窗子里的春天，镶嵌在窗子里的春天它包裹了你，让他把所有的其它氛围都交与这有限的窗子了，心再大也只是装下了这十几或是几十平米的春天，那时你的心在春天。镶嵌在窗子里的春天少了一种空旷自然的流动之美，但它会是你停泊时最好的港湾。窗子里的春天就像是窗子一样开辟了一个新的视觉和感觉的地界儿，可以让你在你自己的一方小小天地中静静地感悟着人生，同时新的色彩也可给你一个缓冲区，一个只属于一个人的空间，一个坐在屋子里就可以找得到的春天。
但要很好的拥有窗子外的春天也不是一件挺简单的事，可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一个人离开窗子走到户外，千万不要去什么风景区什么名胜古迹那样的地方，人那么多是没办法拥有春天的，最多的也只能像是某某公园的竹子上刻的：某某到此一游，X年X月，再就是像是在古建筑下方墙体上刻划的也是什么：某某到此一游，X年X月，某某爱某某等。泰山石刻“虫二”究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窗外的春天最好是在田间小路上，现在已不是《扬州慢》词中清角吹寒的时刻，十里春风来眼际，满眼青青的麦苗在风的拂动下摇摆着自己一冬憋屈的身体，再有不远处间或的蔬菜大棚，地边成排的白杨，让你恍然觉得二十四桥非远，忽荡波心。如果你喜欢吹口哨什么的，最好折下一小段杨枝或是柳枝做一个柳笛儿或是杨笛儿，随口吹上几个自己喜欢的调子，或者顺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几下简单的口技，千万不要做什么灞桥折柳送离人的情怀，那样太煞风景也有失心情的。或是去不知名的小山上，你找个地方坐下来，随意的坐下来或是躺下来，感觉着清新的风清闲的阳光，什么也不去想任轻轻地风顺着你的袖口领口一直到你的心窝。
就这样一次次地放纵着自己窗里窗外的春天，不再欣羡都市人想做回归自然的狂热。在我的小屋子里，在熏风相拥下，在相看两不厌的情趣中，在人约黄昏后的辨认中，在田间的小路上，在不知名的小山上，我已不止一次地回归了自己。有人说莲高贵在出淤泥而不染，，梅高贵就高贵在不曾吹落北风中。我不是莲，甭说出淤泥，就是走在泥泞的路上，身上不说就是鞋子也会面目全非。梅就更不用说了，不说北风就说西风也会吹乱我几天不洗的头发。就这样在我的小窗子里外尽可能的做着自己适性美丽的梦。
游览名山前人会问我，“体会多少真意”，遍访名胜，我无法诠释“几时冷起的泉，何处飞来的峰”。一个人拥着自己窗里窗外的春天，心在春天里，春天也就在心里了。其实岁月无论以怎样的形式都会给你些许的平淡，些许的无奈，些许的彷徨，些许的寂寞，也许窗里窗外的不只是春天，更多的是你一个人走过的寂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命，我们无法逃避鲜活的自然法则，也无法逃避血淋淋的生存法则。孩童时你是家里的宝，长大了就要有个大人的样子了，也许你无法实现一个个在别人那里很容易就做到的事，可你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你最真实最为纯朴的生活轨迹。生活是窗子里和窗子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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