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重温】新华社：“远华”贪官百相图

　　（编者注：本文系新华社2001年9月5日所发新闻稿。2000年9月13日起，福建厦门赖昌星走私集团案以及其他相关案件陆续由厦门等地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审理。2001年2月23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厦门特大走私案首批案件中被判处死刑的王金挺等7名被告人，分别在厦门、福州、泉州三地被执行死刑。2001年4月28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厦门特大走私案第二批案件中被判处死刑的走私犯罪分子李宝民，在福州市被执行死刑。本文中“今年”等类似表述均未作更改。）

“远华”贪官百相图

新华社厦门2001年9月5日 新华社记者 余瑛瑞

　　经过一段艰难的查处，令人震惊的厦门特大走私案案情已大白于天下。案件查出在赖昌星等犯罪分子施用金钱、女色、职位的诱惑下出卖灵魂、腐败堕落的党政机关、行政执法机关和经济管理部门以及金融单位工作人员346人，其中厅级以上领导干部20多人。这些党员干部和国家工作人员是如何由捍卫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公仆沦为利用权力纵容、庇护、助长走私犯罪的帮凶呢？剖析他们蜕变的轨迹，足以使人警醒。我们举其中部分案例，以昭世人。

杨前线：迷恋金钱、女色

　　厦门海关原关长杨前线1955年出生在一个干部家庭，1995年1月出任厦门海关关长、党组书记，成为当时全国海关系统最年轻的正厅级关长，是一个一路春风前途看好的人物。据曾在杨前线手下升任处长的一位海关工作人员说，杨前线外表随合，实际是一个较为挑剔的人，无论对人、对物都决不剜到筐里就是菜。平时过年过节外单位或下级部门送来的水果、物品他从来不要，甚至在办公室放坏了扔掉，一般的红包也从来不拿。对女人也不是很随便。但是对赖昌星给的东西，他却是来者不拒。杨前线与赖昌星结识是在1989年，赖昌星明白杨前线骨子里喜欢什么，他总是能在最佳的时机，送上最合适的。1993年底，厦门海关原关长退休，赖昌星主动找到杨前线，提出给杨前线几十万元做经费去活动，争取坐上关长位子。杨前线虽然觉得有几分可笑，但心里却是很受用。 赖昌星很体恤地对杨前线说：你来我这里，来来去去都是公车，不方便，我给你一部车，“业余时间”用用。于是，一部价值63万余元的凌志400型轿车交到了杨前线的手中。

　　杨前线喜欢猎奇、显派头，赖昌星就买来一张价值77.7万元濒临灭绝的珍贵华南虎虎皮奉上，说华南虎皮可以“驱邪”，为杨前线保平安。赖昌星还通过各种途径给杨前线找来各色女人，包括香港的三流影星。1995年，赖昌星给出任厦门海关关长、党组书记的杨前线奉上了一位既善解人意、又风情万种的杭州美女周兵做情妇，不但在香港、厦门为他们姘居提供了豪宅，还慨然赠送1000多万元港币给周兵。不久，周兵又为杨前线生下了一个儿子。

　　赖昌星做的一切，杨前线都觉得十分受用，一直心存感激，心甘情愿地放弃职守，死心塌地地做起了赖昌星的傀儡关长。

　　杨前线做为一关之长放弃职守，放纵走私，致使厦门关区、口岸，上至关长、局长，下至关键岗位人员共160多人在赖昌星走私犯罪集团的拉拢腐蚀下纷纷落马，沦为帮凶，造成关区大塌方，私货横流，国门形同虚设。

　　风光一时的杨前线因其行为构成受贿罪、放纵走私罪，情节特别严重，一审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庄如顺：庸俗的哥们“义气”

　　还有一个与杨前线有相似之处的人是庄如顺。庄如顺原为福建省公安厅副厅长、福州市公安局原局长，也是一个曾经有过令人注目业绩的干部，工作能力和精神被很多人称道，仕途前景十分看好。但庄如顺却与赖昌星称兄道弟，把庸俗的“义气”带到党内。他利用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为121辆走私汽车非法办理《罚没证》，给国家造成重大经济损失。在1999年6月至8月，中央专案组进驻厦门着手调查赖昌星走私犯罪集团活动时，庄如顺又利用身份获取重要信息，主动向赖昌星通报，与赖昌星先后通话20多次，更为严重的是，庄如顺在公安机关缉捕 赖昌星的关键时刻，用赖昌星为其提供的境外电话芯片三次与赖昌星通话，把公安部严令抓捕的有关情况告诉赖昌星，并出谋划策极力劝告赖昌星尽快出逃。

　　庄如顺在案发后的悔过书中说，自己成长于英雄辈出的五六十年代，保尔那种一生不能虚度的名言曾激励他从小就立下投身伟大事业的报负，然而，他却堕落了，与匪同谋，执法犯法，背叛了人民公安事业，把自己与特大走私犯罪集团首犯紧紧绑在了一起。由于其行为构成受贿罪、滥用职权罪，情节特别严重，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庄如顺聪明干练，为什么在赖昌星身上执迷不悟？原来早在1989年，年轻的庄如顺调任石狮市公安局任政委兼副局长时就在酒桌上认识了赖昌星。赖昌星一眼看出庄如顺是个人才，便百般巴结，千般恩惠，送轿车，送电脑，很快成为密友。果然后来一路升迁的庄如顺对赖昌星 起了任何人都没能起到的作用。庄如顺为帮赖昌星成功出逃自毁大好前程，成了公安战线的败类，特大走私案的殉葬品。庄如顺有一句痛心疾首的告白，他说自己虽然与赖昌星并无共同语言，但却实在是受不了赖昌星“润物细无声”的腐蚀。

　　点评：赖昌星虽然文化不高，但却很会看人，他对杨前线、庄如顺带有战略眼光的超前投资和“润物细无声” 式的腐蚀收到了最理想的回报。而杨前线和庄如顺却有如被人引诱吸毒，在飘飘欲仙中背叛了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令人可悲可叹。

蓝甫：赤裸裸索贿 贪得无厌

　　厦门市原副市长蓝甫，也是一个不能不提的人物。蓝甫是一个公开索贿的干部，他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就是看中了赖昌星手中的钱。赤裸裸的贪婪，完全不要廉耻。1995年10月，蓝甫调任厦门市副市长。权力一到手他就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聚敛钱财。上任不到两个月，他就为不法商人杨光开发的三块房地产减免地价人民币1900万元，自己从中收受贿赂人民币123万元。同年，他又直接策划、帮助杨光不仅又拿到了一块土地开发权，还减免了地价人民币2300万元。蓝甫为此又收受了10万美元的贿赂。蓝甫用国家损失4000万元地价款的代价为自己换取了217.6万元的贿赂。

　　蓝甫索贿，可以用“寡廉鲜耻”四个字形容。他与港商许明良只有一面之交，就敢狮子大开口，并且一下子就索要了117.8万元，为其岳母在天津买房。买房后就连他岳母预付的2万元购房定金，还要许替他出。

　　蓝甫索贿，钱不到手誓不罢休。1997年，蓝甫向一位姓高的港商索要30万澳元，为他儿子在澳大利亚买房。这位港商不买帐，没有给他。他就径直去找赖昌星。 赖昌星十分痛快，立即给他儿子汇去30万澳元。

　　对于金钱的攫取，蓝甫是能要就要，能赖就赖。蓝甫送给岳母的2套房子装修花费20万元，可是他却只给人家4万元。愤怒的装修工人在衣橱后的墙壁上赫然写下“ 贪官该杀！”四个大字。

　　只短短几年时间，蓝甫大肆索取、收受贿赂折合人民币505.76万元。蓝甫的极度贪婪，连他那些罪恶同党都感到吃惊。对蓝甫行贿的港商杨光多次声称：“蓝甫贪得无厌，你有一百万，他想抠走九十九万，我都快受不了了！”。

　　1999年上半年，在中央党校学习的蓝甫私自跑到香港去赌博。他连赌一天一夜，输了350万元，累得肛门脱落，走路都不成样子。为蓝甫提供赌资的赖昌星回来后对杨前线说：“蓝甫太贪了，迟早要出事的。”

　　中央专案组进驻厦门之后，做贼心虚的蓝甫于1999年12月20日出逃澳大利亚，2000年1月21日归案。

　　蓝甫的上述行为构成受贿罪，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但由于其在二审期间有立功表现，被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点评：蓝甫之贪可谓登峰造极，实在令人发指。赖昌星没找蓝甫行贿，却是蓝甫主动去找赖昌星索贿，竟然贪的让挥金如土的赖昌星都咋舌，哪里还有一点点党员干部的味道，活活脱脱一个泼皮无赖。蓝甫不仅被正人君子所不齿，就连那些罪犯也看不起他。

赵克明：地地道道的“色鬼”

　　与贪财的蓝甫不同，原厦门市副市长赵克明好的是“ 色”。

　　分管土地与城建的原厦门市副市长赵克明是清华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又是握有土地批租权的“土地爷”，整天被房地产商们巴结奉迎，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牛” 气的很，当然没把晋江“土包子”赖昌星放在眼里。决定 “摆平”赵克明的赖昌星按照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惯例，塞了一袋钱给赵克明，没想到却被赵克明拒绝了。赵克明真的是个廉洁的好官吗？其实不然，赵克明之所以不屑一顾，是认为赖昌星格调太低，送钱的方式不雅，太粗俗，辱没了他。

　　谁都想不到平素里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赵克明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色鬼。赵克明说他羞于启齿说“ 女人”二字，但他却是从8岁开始对女人有感觉，13岁就有了“作爱”经验，从此一发不可收。他用受贿的钱养多个情人，还与多个暗娼嫖宿，风流艳史无数。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赖昌星就像一只专门能找到缝叮的苍蝇。赖昌星很快就摸清了赵克明的底。1996年底，赖昌星通过当时任思明区委书记的詹少敏将赵克明约到红楼。酒足饭饱之后，风情款款的小姐将赵副市长带进了红楼里的高级包厢。秀色可餐的按摩小姐的 “全方位服务”使“土地爷”的“牛”气全没了踪影，从此赵克明一面频繁出入红楼，与卖淫女厮混，一面为赖昌星走私犯罪集团开发房地产大开绿灯，成为赖昌星庞大关系网中的重要一员。

　　“土地爷”赵克明不但放下架子“盛情难却”地收了 赖昌星送的10万元港币，甚至还无耻地说赖钱给的太少，应该给他100万元，甚至几百万元，那样他赵克明还能为赖昌星办更多的事。

接培勇：栽在了“女色”上

　　还有一个人也栽在了“女色”上，这个人是厦门海关原副关长接培勇。“摆平”接培勇，却是让赖昌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接培勇心高气傲，有报负，有才干，根本看不起赖昌星，说赖昌星是“文盲加流氓”，并且对赖昌星一直保持戒心和距离。不管是赖昌星提出要送他的儿子到国外读书，还是提出要安排他的弟弟到香港发展，他都坚决予以拒绝。因为接培勇是分管业务的副关长，并且当时还兼调查局局长，对于专营走私的赖昌星来说，接培勇的分量非同寻常，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摆平”。经过调查，赖昌星终于发现接培勇偏爱字画，喜欢书法，且与海关一女关员有私情。 赖昌星改变策略不再送钱送物，也不再提送接培勇儿子国外读书和送接培勇弟弟到国外发展的事。而是煞费苦心地弄来绝版的《毛泽东评点二十四史》一套（175册）、一幅由9位当今知名画家合作的牡丹图和一些当今名家的书法作品奉上。为了有进一步的交往，赖昌星又请接培勇为他出的远华牌香烟提写牌名，为他巨资控股的远华足球队提写队名。赖昌星努力地对接培勇表示，他喜欢接培勇的字体，而且接培勇的提字会给他带来好运。因为接培勇在石狮当关长时给石狮烟提写牌名后，石狮烟便销路大畅。就这样，硬充风雅的赖昌星终于与接培勇搭上了话。

　　厦门海关原来有一个女关员，叫蔡惠娟，从部队转业到厦门海关工作。后来变成了关长杨前线的“地下夫人”。由于她性格过于张扬，杨前线怕影响自己的前途，就把她下派到石狮海关，1993年底，时任石狮海关关长的接培勇在调整平息杨蔡感情纠葛的过程中自己陷了进去。1995年底，蔡惠娟孤身一人移居香港，生计顿成问题，遂三番五次要接培勇给她安排工作，并明确提出要进香港远华公司。当时已升任厦门海关副关长的接培勇面对情妇的纠缠实在狠不下心来，终于向赖昌星伸出了求助之手…… 赖昌星求之不得，立即给蔡惠娟做了妥善安排，花费1000多万元巨资为蔡在香港购置了豪宅，同时还为接培勇办理了往返香港的通行证。

　　1998年5月的一天，海关总署派员到厦门海关检查打击成品油走私专项斗争情况。上午9时许，在厦门海关会议室准备汇报工作的接培勇的手机响了，远华副总蔡惠娟奉赖昌星之意从香港打来急电，提醒接培勇远华有一走私船正在会议室可清楚望见的博坦油库卸油，令接培勇立即更换会议地点。在此之前，蔡惠娟最先电告了杨前线。所说的“赖总下达指令，美女异地遥控，两个关长助纣为虐”的丑剧就是这样发生的。

　　接培勇身为厦门海关副关长、调查局局长，放弃职守，放纵走私，构成受贿罪和放纵走私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身陷囹圄的接培勇千般苦涩，万般悔恨，还孜孜不倦地撰写当今海关监管工作之探讨，只可惜铁窗高墙内的接培勇已经失去了人生舞台，再也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了。

　　点评：“色”字头上一把刀。人们对贪恋美色，姿情纵欲，落入赖昌星玫瑰陷阱的赵克明普遍感到厌恶，而对走到如今这一步的接培勇则更多的是惋惜。只望前车之鉴，能使后者为戒。

刘丰：贪恋酒色 骄奢淫逸

　　堂堂一个市委副书记，却公然为赖昌星走私犯罪“保架护航”，这个人就是厦门市委原副书记刘丰。刘丰1983年调入厦门工作初期，还有一股为特区发展建设努力拼搏的劲头，但在结识赖昌星后便放纵自己，沉溺于骄奢淫逸之中。

　　贪杯、贪色、贪钱财的刘丰脸上带相，一看就是个酒色之徒。为使位高权重的刘书记成为自己的保护伞，赖昌星投其所好，拼命迎合。逢年过节，赖昌星提着名烟名酒带着红包到刘丰家登门拜访；周末，赖昌星在星级酒店订好包厢，点好燕翅鲍鱼把刘丰接来享用……1995年红楼落成之后，赖昌星更是不忘把刘丰作为第一批嘉宾请了进去。喝的醉醺醺的刘丰在红楼的豪华套房里与年轻美貌的小姐进行肮脏的勾当，从此成为红楼的常客。不仅如此，刘丰还多次收受赖昌星等人贿送的款物。在乐不思蜀的骄奢淫逸中，刘丰与赖昌星称兄道弟，有求必应，心甘情愿地为赖昌星走私犯罪集团的走私活动提供支持和庇护：他向铁路公安部门施压，使赖昌星的走私香烟得以放行；向国有石油公司施压，为赖昌星走私成品油提供仓储；赖昌星为筹建88层远华国际中心筹集资金，本非刘丰职权范围内的事，刘丰却主动出面施加影响，致使银行违规放贷。

　　整天吃喝嫖乐玩“潇洒”的刘丰很快就臭名昭著。他家里人听到社会上的传言多次劝告他。但只要赖昌星一个电话，刘丰就像中了邪一样，拔腿就溜进红楼。

　　主管过政法工作的刘丰十分清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以刘星的名义为厦门同安梵天寺捐款，祈求神灵保佑，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法律的惩罚。

　　据调查统计，刘丰多次收受赖昌星等人贿送款物折合人民币46万余元，另有74.8万元巨额财产不能说明来源，被依法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2000年9月，刘丰接受审判。当庭审结束做最后陈述时，晚节不保的刘丰老泪纵横，痛心疾首。

　　点评：有人屈指算，刘丰一边无所事事做酒囊饭袋，一边浑浑噩噩做走私帮凶，竟然长达近10年之久。这10年中，他没降反升。有人调侃说，刘丰在这10年中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嫖也嫖了，最后哭也哭了，够本了。

曹清：一念之差终成悔

　　还有一个人，也应该写上几笔。这个人叫曹清，原系福建省公安边防海警三支队副支队长。

　　2000年9月11日，曹清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的消息一传开，人们都无不困惑甚至震惊：这个人平时脚穿解放鞋肩挎军用包，一副谨小慎微甚至不合时宜的老实模样，怎么也会涉案？

　　44岁的曹清原系福建省公安边防三支队副团职副支队长。按曹清自己的说法：“赖昌星一直想拉我的关系，但我从没有给他机会。”1999年，曹清转业前夕，想起赖昌星的许诺：“有困难我会帮你的”，便“抱着试试看的目的”找到赖昌星。他一方面想请赖昌星帮助联系转业到海关工作，一方面又趁势提出请赖昌星帮买一辆价格优惠的进口小车，给感情笃深、生活困难的妹妹一家当出租车开。最终曹清没去成海关，却顺利地从赖那里得到一部价值人民币19.2万元的桑塔纳2000型轿车，让妹夫开回了老家江苏南通。他曾想拿10万元作为买车款交给赖，但直到案发时，这笔钱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抽屉里。曹清因犯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

　　曹清被捕后第二天黑发开始见白，如今已是满头皆白。家中留下没有经济收入的妻子和身患癫痫病的9岁儿子，以及不仅没受益还反受连累的妹妹和妹夫。

　　点评：一念之差，曹清不仅毁掉自身清白，还给家庭和亲人带来灾难。“手莫伸，伸手必被捉”，陈毅元帅的一句名言，古往今来多少教训。曹清的人生悲剧亦是如此。

　　结束语：各类人生百相图，亦是各类警示之镜。作为一个党员干部，在变化万千的商品社会中，只有守得住清苦，耐得住寂寞，抗得住诱惑，管得住小节，才能站得稳脚跟，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