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矫氏族谱颁谱大会:在美国西海岸捉红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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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海鱼讯：世界最大的鲍鱼——美国红鲍（上）
2010-04-04 12:32
太行柳原创：世界最大的鲍鱼——美国红鲍（上）
美国加利福利亚州的太平洋西海岸，生长着一种目前世界最大个体的鲍鱼，叫美国红鲍，从1998年起，加州政府已禁止商业捕捞，只是作为体育活动在加州局部地区、在规定的时间段内，开展徒手潜水扑捉鲍鱼活动。笔者来美两年来，参加了十多次抓鲍鱼活动，不敢说有经验，到可以说说体会。
还是让我们先认识一下鲍鱼吧，世界上的鲍鱼不下数十种，有好几种颜色，这是因为摄取食物、生长环境不同造成的，如美国红鲍在红褐色的岩礁和海藻中生长，鲍壳就是暗红色的、黄鲍为浅红褐色、野生的皱纹盘鲍多为褐绿色和褐红色。而人工养殖，吃海带、裙带菜配制混合饲料的鲍鱼，且会长出鲜绿色的鲍壳。中国大连地区为海带的养殖区，鲍鱼壳是绿色的。前边绿色，后边褐绿色是青岛地区养殖的、壳面绿色和暗红色带交错的，则是喂海带和紫菜的福建养殖的。相同规格的鲍鱼，野生的要比养殖的价格要高出30-40%。一般壳顶螺旋部是绿色的，为人工种苗海底繁殖或者潮间带养殖的鲍鱼。
鲍鱼在贝类家族中是属於生长缓慢和长寿的种类，美国红鲍属腹足纲Gastropoda，原始腹足目Arohaeogastropods，鲍科Haliotidae，鲍属Haliotis。中国名：红袍鲍，俗名：红袍鲍、加利福利亚鲍鱼、花斑鲍。是鲍科动物中最大的一种，个体最大重量在2000克左右。主要生长在美国西海岸，从加州的南端的墨西哥巴佳半岛到北端的阿拉加斯的冷水海域都有红鲍的身影，红鲍胚胎发育后，经18月左右的生长就能达到性成熟。在加州的南部，5—7月和11—12月，海水温度14—18度，是红鲍适宜繁殖季节，红鲍一般都能长到直径15—20公分（最大的30公分长）。红鲍栖息于岩礁海底，从高潮带附近至水深165米处都有他的足迹，其中，6——15米处栖息的密度最高。红鲍一般生活在波浪较大，潮流通畅、盐度3-3.4%的外海性海域，隐蔽的内海海弯很少见到。鲍鱼的适温范围6—23度。低于这个温度鲍鱼发育缓慢，高于23度又容易使胚胎坏死和畸形。鲍鱼的足部特别肥厚，分为上下两层，上足有许多触角和小丘，用来感觉外界的变化；下足伸展呈椭圆形，腹部平滑，适于附着在岩壁和爬行，活动有明显的规律，在找不到大型藻类和其他食物时，也会舔食附着物上的单细胞藻类，并用这种方式度过饥荒时期。
美国红鲍要经过十年以上时间的生长，才能达到直径7英寸以上的捕捞标准，这也是能够旺盛繁殖的年龄，我抓到一只8.5英寸的鲍鱼，数了一下年轮，有18岁了。鲍鱼也像树木一样，鲍鱼壳上和鲍鱼壳内，在生长的过程中，都留下了类似树木年轮的生长纹，野生的鲍鱼外壳，俯视像一片椭圆形的树叶，有巴掌大小；平看像一顶战士的贝雷帽，沿贝雷帽高沿壳脊下段的突起上，一般有4个卵圆形的气孔（也有5个的），鲍鱼在岩壁上自然栖息时，触角从孔中探出体外。“叶柄”处是最高点，左高右低，呈坡状。鲍壳暗红色，在最高点处由断断续续的突起连成的生长纹，一圈一圈的螺旋型排列、波浪状下滑，圈与圈之间还有很多条细小且清晰的细纹，一直到鲍壳珍珠层边缘的狭窄红边，细数突起组成的生长线的圈数，就可以判断出鲍鱼的年龄，鲍鱼把自己一生的历史都刻在壳背上了，真是襟怀坦荡，有大丈夫之风。如果人也能这样，恐怕搞档案的、小报记者、“狗仔队”的、打小报告的等一大批人都要失业。戴安娜也不至于过早的香消玉散。可现在从外壳上很难正确数出鲍鱼的年龄了，由于海洋环境的污染，大部分鲍鱼石灰岩的外壳已经面目皆非，暗红色的壳体，变成了灰黑色，有的还被腐蚀的到处都是伤疤，甚至壳体破损成洞；鲍鱼为了躲避天敌,在岩缝间钻来钻去，壳面磨损很大，显示生长线的美丽的暗红色的突起，几乎磨平；有的壳上海藻、藤壶丛生，不但掩盖了鲍鱼壳美丽的外表，也减缓了鲍鱼本来就很迟缓的游泳速度，使他们更容易遭到石斑鱼等凶猛鱼类的攻击；当然人类对环境的污染和过量的扑捉，才是对鲍鱼种群最大的威胁，在海里时常可以看到丢弃的鲍鱼壳，偷猎和违规屡禁不止。这小小的鲍壳也是一部记录鲍鱼苦难心酸生长过程的血泪史和声讨人类破坏自然生态环境行为的檄文。我虽然多次下海寻鲍，只有一次在深水区，抓到一只外壳干净、壳体完整、颜色暗红，色泽鲜艳、突起分明，年轮清晰可数的鲍鱼，真是爱不释手，急忙掏出卡尺一量，刚好差一点不够7英寸，我又反复的调换方向，卡尺就是卡不住，只得不无遗憾的再把这只鲍鱼又“贴”回处，直到现还未找到一只外壳理想的鲍鱼，看来是缘分未到。
现在只有打开鲍壳，去掉肉，才能翻开鲍鱼的这份生长的档案了，从那一条鲜红的鲍壳外延往里看，晶莹剔透的内壳四周，泛着悠悠翠绿的银光，静静躺在鲍壳中央的生长线，好像在平静的湖水中投进了一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的从里往外扩散，不过只有多半圈，而且内疏外密。由于鲍鱼壳在增长时，主要向前方伸出，又因为鲍鱼壳较薄的右边总是比壁厚而内旋的左边生长的快，所以呈左旋生长，生长纹只有在鲍鱼壳较薄的右侧比较清晰。生长线的间隔疏密有致，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甚至断续的。鲍鱼生长纹就是鲍鱼一生经历的写照，从中我们可以读到，如果两条生长纹的间隙较宽，线间清晰、光滑、剔透、晶莹，那一定是当年的气候适宜、水草丰盛；要是两条生长纹之间，几乎看不到间隙，生长纹也黝黑模糊，那个年景，这只鲍鱼肯定和我一样也经过了三年“自然灾害”的磨难；从中你还可以看到，五龄之前发育都比较快，五龄之后，逐渐减慢，十龄之后生长纹的就更密了，这怎么和人一样，岁数一大，就什么都不灵了。在生长纹的中央，有一片突起的鳞片，这是鲍壳最精彩的部分，这部分约占整个内壳面积的1/6，是一幅全部年轮的缩影，把它放在阴影处，那悠悠的柔和的色调，会把整个内壳染成银绿色；在阳光下，就像层层叠放着的一串串用碧绿碎宝石穿起来的项链，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其图案的形状各异，由于鲍鱼个体的年龄，生长环境的不同，图案真是千差万别，有的像浩瀚无垠的大海、有的像奇石陡立的山峦、有的就是一幅惟妙惟肖的美女图、真是鬼斧神工，变化莫测。我在一位朋友家中看到一枚８英寸鲍壳内的图案，就是一位带着礼帽，叼着烟袋的外国老人头的“照片”，烟袋的上方还冒着烟，真是天工造物，见过的无不叹为惊止。
过去红鲍曾有大肆商业捕捞的“火红年代”，50年代加州年产红鲍2500多吨，1998年年产骤降到50吨，加州政府在当年就停止了商业捕捞，同时对业余捕捞也进行了限制，不过直到2002年，每人每天还可以抓4只鲍鱼，一年容许抓100只鲍鱼。到了现在，每人每天只能抓3只，一年不得超过24只，就这样，合法的、偷猎的加在一起，一年也要捕捞50万只。加州50年代还有7种鲍鱼，红鲍、黑鲍、粉红鲍、绿鲍、平板鲍、杂色鲍等可扑，到如今，只有红鲍还能少量捕获了。加州政府已经意识到了加州红鲍也面临的灭顶之灾，已经开始制定更加严格的扑鲍规定，包括进一步的缩小捕捞海域和控制捕捞数量，我们很可能是最后的抓鲍者。
作为徒手潜水运动抓鲍，是不准携带任何潜水技术装备的，包括漂浮器材。容许扑捉红鲍的海域，有4个县，56处海域，全在旧金山以北100多公里外，人烟稀少山区的太平洋沿岸，那里海岸陡峭，风疾浪高，气候多变，温度较低，很少看到有人玩命敢远离礁群，到深海中冒险，大多数人还是在水深2米左右的岸边活动。所以按照个人的潜水技术水平和海中生存能力，以及身体素质，选择抓鲍鱼的海域就显得十分重要了，这不单单是能不能抓到鲍鱼的问题，也是性命交关的大事。我们每次开车出去抓鲍鱼，单程摇个小时，只要一过旧金山市几十公里，就可以看到1号公路两侧，凡是能停车的地方，都有抓鲍鱼的车辆停靠，那的海岸陡峭的吓人，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下去的。我的渔友都有多年抓鲍鱼的经历，50多岁的阿莱，从30多岁就开始参加这项运动了，他带着我们几个人，在三个海域活动，这三片海域，共同特点是：离旧金山较远；在度假宿营地里；海岸不算太陡；关键的是在低潮时，可捉鲍鱼的礁群较大，而且连续不断，呈圆弧型，一般大的海浪打不进来。这样的地方，需交7美元的入场费，所以，相对来说，来的人比较少，一般都有停车位。还有自来水管，可以冲洗潜水服；有卫生间，在露天浴室里，交2美元可以洗5分钟的热水澡，别小瞧这5分钟，在海里折腾3-4个小时，喝几口又苦又咸的海水是免不了的事，又累、又渴、又饿，浑身酸软，热水一冲，那舒服的滋味，不是谁都能体会到的。
按照加州渔猎局的规定，每年的4月1日至6月30日、8月日至11月30日为扑鲍鱼的季节，一年有7个月的时间，看来够长的，坐下来仔细算一下，你会发觉，真正也没有几天可以下海：比如今年，4月25至28日是低潮期，潮水高度是-1至-1.3英尺，风力在9至14英里，温度在5至12度，最低潮在早晨5点到8点之间。显然，低温、风大、浪高、太早。我的最高纪录是在低潮+0.5英尺、气温5度、风力15英里的海面上抓过鲍鱼，那个滋味不好受。5月份的低潮时间更早，按条例规定，天亮前半小时才让下水，那时候已经涨潮了，在海中就没有多长时间停留了，一涨潮，只要超过2米深，人在海水中就站不稳，更别说潜下去捉鲍鱼了。6月份还行低潮可以到-1.8英尺，而且都在5点多钟，如果风不大，可以抓4天。8、9、10三个月没戏，低潮都在早晨4点左右。只有11月份还能抓两天。所以，在低潮的前几天，分析好天气预报很重要，抓住天气好的那几天，一定要赶在低潮前下海，速战速决，争取每次都能抓到3只。
下海前一定要准备周全，这当然要靠在前一天晚上，装车前逐项查对才行，潜水服一般两个人互相帮忙才能穿好，还要互相检查一次，卡尺、鲍鱼铲、喉管、防水镜（为了防雾，镜片上一定要抹上牙膏），防水手电、钓鱼执照、鲍鱼执照、防水笔，一次性塑料扣、潜水刀及防水背囊，这些都是缺一不可的必备用品，到了海里可就是各自为战、人自为战了，誰也顾不了谁了，出了事，主要靠自救。这一点抓鲍鱼的老手也不例外，阿勇那一天，来晚了，我们都上岸了，他才下水，一模鲍鱼铲和卡尺都没带，还好，阿麦的借给他用了，不然他就要白跑一趟，可害得阿麦不敢上岸，有执照，没工具也算违规，只好等他们抓够三只后，才能一起回来。阿勇上岸后发现，要更换的干裤衩倒是没忘带，可惜又带下海了，只好光着屁股穿裤子了。
不管那片海域，下海的一段路都是艰难的，坡陡难行，所以一定要事前侦察好路径，穿上紧绷绷的潜水服，本来下坡要前弓，可很难弯不下腰，要万分小心，滚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哪处也有20多公尺高。低潮时，临岸的礁岩露出了海面，礁石上长满了海藻、海带、海草等植物，粘不拉济，脚踩上去，滑的很，美国规定，潜水鞋一律不准带钉子，说是怕伤害礁岩上的藻类。有可能尽量选择岩礁的缝隙，趟着浅水走，实在不行，要踩礁石一定要选择大块平稳的，最好踩到那种碧绿的像韭菜一样的海草上，它不太滑，又不长，不绊脚；一般进入礁石群要走个150米左右，海水就没腰深了，这时海带要过分的与你“亲热”，一不小心，就会“紫带加身”，你不要硬挣，那样会无谓的耗费你好多精力，还不如顺水推舟的慢慢解开，或者用潜水刀割断了事。如果你的水性不太好，就可以就近找鲍鱼了。
鲍鱼虽然生在深海，随着潮汐的涌动，他们也会在浅水区礁群的海藻中出没，退潮时他们会滞留吸附在浅水的礁岩下。在浅水区找鲍鱼，最好要把脸潜到水里观察，礁岩的侧面，很少有鲍鱼吸附，一般鲍鱼都是在礁岩的底部平面上，鲍鱼是夜里进食，白天休息，属於那种昼伏夜出的“夜猫子”。在平静的海水里，它那肥厚的下足，漆黑的裙边，露出壳外，不经意的吸附在礁岩上。有时它也会像穿着露脐装的女孩子，把它那吃的发胀白白的胃，露出来。上足的触角从呼吸孔中探出，在四周的海水里悠闲的舞动，鲍壳离岩面少说也有一厘米的距离。这时，你千万不要惊动他，要迅速观察一下鲍鱼周围的环境情况和鲍鱼的大小，注意，透过潜水镜，物体是会被放大了的，新手都是在鲍鱼铲上画个记号，我是预先在手上量一下，到我的手掌腕部第二道腕纹的距离正好7英寸，小的最好不要抓，白费力气，费力气撬下来的鲍鱼，还要更费力气的“贴”回去。鲍鱼的自我保护能力很强，它呆的地方，大都是狭窄的岩缝，手难进、铲难下，一定要找准鲍鱼下铲的方向和放铲的位置。如果工作面不太好，还需要轻轻的清理一下，再浮出水面，把身体移到便于操作的位置，两只脚最好能插到岩缝中，因为海水的浮力大，没有铅带，连一米你也潜不下去，一入水，那潜水服就像一个气球，一猫腰，屁股就要撅起来。带好潜水镜，叼好喉管，深呼一口气，潜到水下，看准鲍鱼下铲的位置，沿着鲍鱼下足和岩面之间，果断、迅速、有力的下铲，在鲍鱼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将鲍鱼铲刺入鲍鱼内部，立即下压，看到鲍鱼脱离岩面，应立即甩掉鲍鱼铲，接住鲍鱼，浮出水面，前后也就两分钟的事，各个环节，环环相扣，要一气呵成，来不得半点疏忽和迟疑。我有两次，撬下来的鲍鱼，没接住，被海流冲走；一次撬下来了岩缝太窄，愣拿不出来。
一铲不准，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被惊动了的鲍鱼从下足四周喷出一股股黄水，鲍肉立即收缩，须臾就把下足紧紧的粑到礁岩面上了，鲍壳紧贴着岩面，假如岩面是平的，那简直是“天衣无缝”，那你就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了，只有耐着性子，慢慢的扣吃吧。对第一次抓鲍鱼新手的黑色幽默就是告诉他：“见到鲍鱼，先狠狠的拍它一下，不然它就跑了！”
如果你不会潜水，也不怕，你就采用笨办法，不要错过任何一块露出海面的大礁岩，沿着侧面，向下一寸一寸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凸起的物体，用潜水手套摸一下它的边缘，用手掌量一下它的尺寸，顶部硬硬的、边缘软软的，比手掌大一点，就有可能是鲍鱼。在海浪的冲击下，脸一点海水不沾是不可能的，你还是带好潜水镜、叼好喉管，虽然不潜水，但是可少喝点海水，一般你摸过的鲍鱼都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了，把壳紧紧的贴到岩面上，虎视眈眈、枕戈待旦，打死都不会动一下，拼死“背”水与你一战。这时你也不要着急，平心静气的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反正它已经在礁岩上贴死了，那你就彻底的把它所在的位置摸一下，鲍壳的下足部也不是一个平面，在呼吸孔那一面，与岩面有空隙，不过不同形状的鲍鱼空隙大小不一，如果位置适合，那倒是下铲的好地方，不过人家鲍鱼也不傻，一般这个位置都朝里，根本没有下铲的空间。鲍鱼大都用间隙特小的坡面与你迎战，这一面也不是水平的，你可以摸索到一处相对较大的空隙，用手握住鲍鱼铲的头部，用鲍鱼铲的刃部顶住鲍壳的间隙，再把手慢慢的退回到铲柄，均匀用力，将铲刃插入壳缝，边撬边往里推，不要急于求成，撬一下，停一下，鲍鱼的肌肉也会疲劳的，要换气也把鲍鱼铲留在鲍鱼体内，否则前功尽弃，我最长的一次和那只鲍鱼较了20多分钟的劲，在冰冷的海水里出了一身汗。当然这期间一定要随时注意利用海浪的节奏和推力，鲍鱼铲也要拴好失手绳。
浅水中抓鲍鱼，要找有海草、海带生长的地方，鲍鱼尤其喜爱那些嫩苗、我解剖的几个鲍鱼的胃里，绿色的海草和鲜嫩的海带的碎块较多。鲍鱼一般都是栖息在海流通畅、面向外海那一面光滑的底层岩面上，砂石岩面上你不要费工夫，鲍鱼也粑不上去。
在浅水中抓鲍鱼，最好的经验就是用激情去拥抱每一块礁岩、用耐心去亲吻每一片海水、用慧眼去拨开每一丛海草，用灵感去感受每一寸岩面，也就是要用你的体温，去温暖冰冷的太平洋。就是要像农民，一寸一寸的去耕耘，一垅一珑的去浇灌，多一分耕耘，才多一份收获。渔友广东人阿维，既不会游泳、又惧怕寒冷，他就是在没膝的海水中“拣鲍鱼”，那认真劲就甭提了，每次也都能完成“拣三个”的任务，有的鲍鱼还挺大。其实浅水区的鲍鱼也不少，我曾在一个岩缝中发现了六个鲍鱼，大大小小，老少三辈，当然只有一个大于7英寸。所谓浅水区，也是在每个月最低潮的时候，礁石才能露出海面，平时也有几米深。
——2009年5月6日 星期三 于美国加州圣荷西
（待续）
河海鱼讯：在美国西海岸捉红鲍（上）
2010-04-04 12:48
太行柳原创：美国西海岸捉红鲍（上）
来美国半年有余，住在离旧金山有1.5小时车程远的圣荷西，这是美国著名硅谷电子产业的中心（美国称硒谷），也是美国第五大城市。左邻右舍华人不多，都是独门独院，我又不会英语，别说交几个朋友，想找个人说句中国话的机会都不多。幸好在国内有个钓鱼嗜好，女儿怕我闷的慌，上午10点开车送我到附近的水库钓鱼，她再去上班，下午3、4点在接我回家。水库边钓鱼的人本来就不多，见面都是礼貌的“哈罗”一下，偶尔遇到一个亚裔人，还不知道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不过一见到华人，管它是台湾来的、还是香港来的，都是老乡，一来二去还真交了几个华人渔友，时间一长，除了钓鱼，也常聚在一起聊聊天，去年就听他们讲，每年都要一起到旧金山北边的太平洋沿岸去捉鲍鱼的许多趣闻，还给了我几个鲍鱼壳，有8英寸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鲍鱼壳。太有吸引力了，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了，可他们且有些犹豫不决，那片海域浪高风急，水温又低，加之我又不会游泳、潜水，65岁了，也不是干这事的年龄啊！由于我一再表“决心”，最终答应第一次先去跟着“考察”一下，看他们怎样捉鲍鱼，再作决定。我还是做了下水的准备，办理一张捉鲍鱼的证件，他们给我准备了一套潜水服，既然去，就要争取下水。
5月7日，凌晨2点起床，2：30渔友IBM公司的莱维斯先生准时来接我，20分钟后又接上专为捉鲍鱼来美国的台湾华航的座舱长阿尧、建筑商麦克和越南中医阿勇，一行5人，驱车先上101号高速公路，再转上贯通加州西海岸的1号高速公路一直往北跑了2个小时，过了旧金山，天才放亮，莱维斯先生指着大海说：“今天浪有点大，海面都有白头了”，阿勇看了我一脸不知可否的神情，告诉我“白头”就是从远处看上去，海面有白色的浪花，岸边风浪肯定不会小，鲍鱼就比较难捉了。路上的车逐渐的多起来，几处路边停车场几乎都停满了，全是捉鲍鱼的，6：20左右车开进到SONMA（索诺玛）和MENDOCINO（门多西诺）之间的一个汽车露营地，营地里大约停了有20多辆房车，睡在帐篷里的露营者还没有起床，车开到露营地的紧里面的停车场才停下来，这一路有150MI(约合250公里)。已有10多辆车停在那了，都是捉鲍鱼的。今天低潮是在6点40分，负1。8英尺。一下车他们三个人就开始紧张的做下海的准备工作，我也照葫芦画瓢的跟着穿潜水服，戴上潜水帽及潜水镜等，背上装上鲍鱼刀和量鲍鱼尺寸的卡尺的网袋，还有一个用空朔料桶代替的浮筒，全副武装，跟在他们后面，沿着崎岖的山路，下到海岸，又走了一段鹅卵石路，开始下海。这是一片浮出海面礁石群，呈三角形插向海里有一公里，礁石上面长满了海带和水草很滑，不小心踩到暗棕色的海藻上就滑个筋斗，我是跌跌闯闯连滚带爬的进入礁石群的，当我到了水深沫腰的有鲍鱼的区域时，他们三人已经在一人深的区域里有所斩获了，离我30多米远的海面，汹涌的海浪猛烈的撞击着最外沿的巨大的礁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溅起的浪花，越 过5米多高的礁石，向礁石群内泼来，接着一股接着一股潮水向礁石群内涌动，但还是被层层设防参差错落的礁石逐渐消弱吸纳了，我站在的位置水面还算平静。
一下水就各自为战了，适合我们这种水平的低潮只有2个多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否抓到三只鲍鱼，谁也没有绝对把握。我按照在国内摸鱼的办法，在礁石的周围、乱石缝中一通搜索，大约20分钟后，在一面礁石的岩壁上摸到了一个像乌龟壳的东西，扣了一下边缘软软的，而且立即就收缩，把壳紧紧的扣在岩壁上了，我心头一阵狂喜，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鲍鱼刀，在水中摸索到紧贴在岩壁上的鲍鱼壳，沿着壳的边缘将刀插向壳里，鲍鱼壳与岩壁之间的缝隙很小，没想到鲍鱼有这么大的吸力，费了很大的力愣是插不进去，水虽然只有没腰深，但浮力很大，在加上潮流的涌动，站不稳，一使劲屁股就往上浮，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一只脚别在石缝中，手再沿着鲍鱼壳的周边探索了一遍，在壳的朝南方向缝隙较大的位置将刀紧贴石壁猛的用力，一下子插进去了2公分，使我勇气大增，玩命的把刀往下压，一会就弄的我一身汗，手也软了，刚一缓劲，刀就掉出来了，鲍鱼又紧紧的贴到石壁上了，真是前功尽弃，还得从头再来。又在鲍鱼壳的四周摸索一番，还是朝南道方向缝隙大，这回我将刀一插进去就持续的往外撬，我感觉到那只鲍在和我较劲，鲍的肌肉虽然拉长了，可就是紧贴着礁岩就是不下来，我将胳膊靠在岩壁上用身体的重力往下压，就这么持续了3分钟，鲍才将刀进去的那部分的肌肉从岩壁上松开，我急忙乘虚而入，又将刀插入2公分，接着往下撬，这下顺利多了，鲍很快败下阵来，刚才的教训使我不敢松劲，继续用力往下撬，突然鲍鱼刀掉下来了，我急忙在水中摸索到鲍鱼，把它捧出水面，好家伙，和我手掌的长度差不多，壳体呈椭圆形，翻过壳体看到鲍鱼肉的底部和脚掌形状差不多，粉红色，周边有一层黑色的粘膜，肉厚厚的，突出到壳外有2公分，整体重量足有2斤多重；外壳土红色，壳的一侧隆起，有一排四个换气孔，边缘整齐光滑，一道道突起的曲线花纹，缓缓的延伸到壳的另一侧，这一边的边沿呈锯齿状，我的鲍鱼刀就是从这撬进去的。欣赏之余， 赶忙又找出检测鲍鱼用的专用卡尺测量了一下鲍鱼壳的长度，离标准的7英寸只差一点点，卡尺刚刚卡不住鲍壳，没办法，只好乖乖的将这只肥肥的大鲍鱼放回原处，贴到石壁上，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那鲜美的鲍鱼肉就便宜了石斑鱼一类的肉食鱼类了。在方圆50米范围内，又是一通折腾，撬下几个类似鲍鱼的软体贝类，大小和鲍鱼差不多，壳没有鲍壳那么硬，只是有点长，因为戴着手套，又没经验，上当也是难免的。到是摸到了两个鲍鱼，都不太大，吸取第一个鲍鱼的教训，所以就没有动它们。在余下的一个多小时里，终于抓到2只合格的鲍鱼。这时莱维斯先生游到我附近，用手势问我捉到几只，我打了一个2只的手势，他示意一下在他位置的脚下，就游到别处去了。过了一会我游到那，找了半天，也不见鲍鱼的踪影，都快放弃了，我把头埋在水里做最后一次努力，在礁石的底面终于摸到了一个大大的圆盘，用手一扣，还在动，自然又费了一番周折才把它弄了下来，一量有8英寸多，挺沉的，小心的放入袋中，心这下踏实多了，我也有三个了。
那三位老兄早就开始用枪打鱼了，莱维斯已经击中一条13英寸的石斑鱼，我已无心恋战，找了一处平坦的大礁石，坐在上面喘气。9点钟左右，他们也陆续来到大礁石旁，开始填写登记表和在每个鲍鱼壳上拴标签。到现在我才闹清楚，那个抓鲍鱼的证件分三个部分，上方有你的全部资信，和身份证一样，而且和你的钓鱼证是配套使用的，要随身携带，州渔猎局警察可以随时检查你；第二部分有24条横格，也就是说，每年你只能捉24只鲍鱼，上面有抓到鲍鱼当天的日期、时间、地点代号等内容，填后还要把所填的号码刺穿成洞，以防止涂改；第三部分是24个可以撕下来的标签，内容和第二部分一样，每个标签的前面都有一个小孔，填写后撕下，用一次性的朔料扣拴在鲍鱼壳的最后一个呼气孔上。出水后要立即填写，上了岸，警察检查，如果你没填写或有不实之处，那你就麻烦大了，轻则罚款，重则就会有诉讼之灾，罚款一般都在600美元以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少一张抓捕鲍鱼证的说明书。
一次麦克的钓鱼执照被查出问题，警察当场填写罚单270美元，原因是钓鱼执照上忘记填写鲍鱼执照的号码了，虽然麦克一再解释，警察就一句话，不服可以到法院提起诉讼。麦克气不过，向门多西诺法院进行司法诉讼，过了一周，法院来了传票，那天上午和阿勇一起，开了三个小时的车，9：00赶到法院，问了一下法警，在哪开庭，法警指了一下登记册让他自己去查，好家伙，足有20多页，每页也有20来人，往法院院里一看，一字排开，有20多间法庭。麦克找到要过堂的法庭，再一看排序表，是最后一名，美国什么都是按姓氏的第一个字母排列的，可麦克姓“张“。可好，坐在法庭里他旁听了一上午，感触颇深，美国人法治观念太强了，在中国老百姓人看来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也要动不动就要上法庭。可他对一案件却印象深刻，一位白人老兄，因为交通违章，被警察罚款拒不缴纳，被告上法庭，法院两次传他，他老兄可好，值知不理。这是第三次发出最后警告才来。如果第一次传他就来了，也就交了100多元的罚款了事，这下因为藐视法庭，判罚6600元，他说交不起，就判他劳役，他又说没时间，法警当场就给他带上手铐押走了。美国法院挺有意思，接到传票可以以没时间、没准备好等借口申请延期，可以一拖再拖，甚至可以拖几个月，但决不能值知不理。快12：00了，才轮到他，法官粗略的看了一遍案情，提笔给他减了2元。麦克申诉：“我6：00就起床，跑了100多MI，等了三个多小时，才给我减了20元，还不够汽油钱呢！”，可能法官还忙着去吃饭，大笔一挥，改判罚款130元。麦克还是觉得冤枉，继续申诉：“我没有填上鲍鱼执照的号码，可我两个执照的身份证的号码都填上了，证明我丝毫没有故意违规的企图”。法官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在罚款单上画了几笔便匆匆离去，问法警这是什么意思，法警说去交钱就行了，到了交费处，人家说，你这罚款全免了还交什么费，这下好，连法警站岗的10元劳务费也没交就回来了。
赶回停车场，已经10点多了，上路以前戴维斯   先生又检查了一遍我的鲍鱼和登记表，他认为没问题了才开车往回走，一出露营地就有一个警察岗亭，一位女警察向我们挥挥手没检查就让我们过去了，回来很顺利，下午1点半左右莱维斯先生送我回到家。回到家里，把潜水服、帽、鞋及用具，用淡水冲洗了一遍晾干，明天还要去。三支鲍鱼（连，壳）称了一下，共8.2磅，平均一支2.7磅差不多一支2斤半了。
第二天，低潮比昨天晚一个小时，大约在7：40左右，负2.0英尺。我是3：30起床的7：20左右赶到露营地的，那些人比我们积极，露营地的停车场满员了，我们只好找了一个角落停下。有了昨天的经历，今天我更是踌躇满志，一下海就直奔昨天摸鲍鱼的那几块礁石，一个小时过去了，倒是摸到几个，可没有一支够尺寸的，快9：00了，赖维斯先生向我打手势，我无 奈的摊开两手耸耸肩，他又打了一个手势，让我跟在他后面，他沿着我摸过的几块礁石转过来，不大功夫就示意有鲍鱼，他离开后我过去摸索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他又打手势示意在礁石的底层的上面，我只好把头埋在水中尽力把胳膊往水下礁石里面摸，总算摸到了，前后不到半个小时，接连又有两个鲍鱼都是在我摸过的礁石底层类似的位置上找到的，而且很肥，10点多我们就打道回府了。1：00多在赖维斯的一个朋友家吃的饭，他的朋友“凯哥”是台湾人，67岁了，也是捉鲍鱼的老手，席间我不失时机的向各位请教，怎么才能找到鲍鱼？好吗！抓鲍鱼的学问大着哪！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从红鲍的分布到生活习性，从潮汐的变化到美国政府保护红鲍资源的政策变化，滔滔不绝，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我是受益匪浅，大致让我了解到：红鲍只分布在沿美国和墨西哥的太平洋西海岸，一般生长在6-15米水深水草丰盛的海域；全世界有近100种鲍鱼，红鲍是世界个体最大的鲍鱼，最大的有28厘米长（11英寸）、2公斤重。美国适合捉鲍鱼的地方主要在旧金山以北的太平洋沿岸，这里海床平坦，滩涂宽阔，礁石群深入海内，礁内风平浪静，利于海藻、水草繁衍，沿岸有1号公路沿贯通南北，交通非常方便。在这片海域捉鲍鱼，按规定每年除了七月份鲍鱼繁殖季节禁捕外，其他季节都可以。但是，由于受到气温、风浪、潮汐等自然环境和气候影响一年之中，也只有4、5、6和11月份容易捉鲍鱼，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20天左右，其他季节一般人是不敢问津的。不过，一年只准捉24只鲍鱼，如果每次都能捉三只，去8次也就够了。捉鲍鱼在美国是作为一项体育活动，和钓鱼一样在群众中开展的，红鲍不准进行商品交易；随着参加这项活动的人越来越多，规则也在不断的修改，莱维斯先生说，90年代初，每人每年可以捉100个红鲍，每次捉多少也不受限制，那时侯红鲍的个体也大，我的朋友阿勇就抓过一个13英寸长的鲍鱼。后来就规定一次只能捉4只了，今年规定更严格了，全年最多只能捉24只鲍鱼，每次不得超过3只，不但要填写捉鲍鱼的地点、时间、编号，同样内容的标签还要栓到鲍鱼呼气孔上，这些工作要求必须在上岸前做好，真是滴水不漏，没什么空子可钻。最后这条难度有点大，你想啊，刚从水中出来，全身冰凉，那都是湿漉漉的，还要在证上填这麽多东西，真有点让人受不了。还有一条更难理解，虽然一年可以让你捉24只鲍鱼，但是还规定每个人只能拥有3只红鲍，出售和拥有超过3只都是违法的。也就是说你抓了3只鲍鱼后，赶紧吃掉，或者送人，然后才能再去捉。警察在路检时，只要发现你有三支以上鲍鱼，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也要判你你违法。
5月9日，低潮又往后推了一个小时，今天只有我、莱维斯和华航的阿尧三个人，8：30赶到海边，摸鲍鱼的人比昨天还多，十多个“老广”，开了两辆中面包车，已经在叽叽喳喳的在换潜水服，这些年轻人装备精良，好像轻车熟路，很快就消失在我们右边的海域里了。今天风浪比较大，我虽然还在礁堡内搜索，但明显感到涌大的多了，海浪凶猛的砸在外圈的礁岩上，溅起的浪花，像暴雨似的落在我前面的海水里，我的搜索范围被迫又缩小了许多。不过有了前两天的教训和听了他们的经验，搜索目的性强了。我寻找孤立较大的礁石，这种礁石四周有缓缓流动的海流，长着稀疏的海带，最好有绿色的海草，礁石必须是岩面的，沙面鲍鱼是贴不上去的，立面上很少有鲍鱼，即使摸到也是小的。一般鲍鱼吸缚在礁石底部凹进去的岩壁上，越往里，个体越大。它总是头朝北，呼气孔冲南，摸索的手法一定要轻，平时鲍鱼的肌肉在松弛状态，鲍鱼壳与岩壁大概有一公分的间隙，。如果手法太重，鲍鱼受惊后，立即收缩，壳与岩壁贴几乎严丝绸合缝，你只好从北侧鲍壳锯齿状的边缘找缝隙，用鲍鱼刀紧贴岩壁强行插入，边插边撬。要是遇见大鲍鱼，没有一刻钟是撬不下来的，结果大多壳都要被撬坏。如果没有惊扰鲍鱼，你就戴好潜水镜，潜入水中，看准鲍鱼的位置，从那个方向都行，最好用哪种宽的鲍鱼刀，紧贴岩壁，猛的刺入，迅速外撬，两秒钟就能结束战斗。回到家中，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鲍鱼的状态，把两个鲍鱼壳放在桌子上，发现，如果鲍鱼紧贴平整的桌面还是不靠近呼吸孔的一侧间隙最大。
也可能是运气好，30几分钟，就捉了三只鲍鱼，阿尧这时还没有“开张”，我心里那叫一个爽，总算自己独立完成了一次抓三支合格鲍鱼的指标。接下来，就是以完全放松和探索的心情“悠哉游哉”了，往岸边游，顺路也搜索一下岩底、石缝，触到小的只是摸一摸，发现大的就潜下去观察一番。原本没准备再捉，不过当我看到两个超过8英寸的大鲍鱼时，实在经不住诱惑了，还是一刀撬了下来，把我袋中那两个小一点的“按”在大的原来的位置上了。上岸后我以夸耀的神情和他们说这件事，他们且严肃的告诉我，这是不可以的，规定是捉到三只后就不能再捉了，当然这全靠自觉遵守。不过也有倒霉蛋，一次，一位越南人，在靠岸的地方明目张胆的换鲍鱼，恰好被在岸上的用高倍望远镜观测的警察发现了，当场被罚。那几个“老广”也回来了，一个个兴高采烈，眉飞色舞旁若无人的说些什么，自然是满载而归，不过我发现，他们捉到的鲍鱼没有按规定拴上黄色的标签，今天是星期五，一般星期六大检查，估计他们要“闯关”。
我们开车到露营地门口经过岗亭时，警察不在，还以为警察去吃饭去了，可车一下山，老远就发现前面临时设的红色的警示牌有好几块，岔路里已有20多辆车在接受检查了。我们心中虽然没鬼，但也有点忐忑不安，谁知道哪有漏洞啊。当我们的车靠近临时检查站时，前面的一个警察示意我们靠边，莱维斯不情愿的将车慢速划过去，可后面那个警察不知道为什么，且打了个让我们通过的手势，我回头一看，我们后面跟上来一辆“皮卡”被“请”进检查站。莱维斯开玩笑说，多亏是我坐在前面，一看就是守法良民，才放过我们。玩笑归玩笑，回来一查，登记表还真有漏洞，捉鲍鱼地点代号“84”没填（我不知道要填），也算躲过一劫。我们估计，那十几个“老广”在劫难逃了。后来我们一琢磨，加州今年财物紧张，控制警察在节假日加班，所以改在星期五大检查。在美国什么都有法可循，最好是老老实实。
三天下来，收获颇丰，物质收获有九个红鲍作证，共26磅重（近22斤）；难得的是亲身体验了一把，在太平洋西岸抓世界上最大个体鲍鱼的乐趣。6月4-7日还是低潮，我们相约还去。
5月11日，莱维斯的两个IBM公司的同事从国内来，晚上接我去他家一起聊聊天，美国的风俗是很少请人来家里做客，盛情难却，我带了一瓶日本清酒应邀前往。晚餐是烤牛排、烤蘑菇、烤玉米、鸡尾酒等，我最感兴趣的是鲍鱼炖鸡：把一只9英寸多长的活鲍鱼宰杀后，差不多有2斤重的鲍鱼鲜肉，切成和红烧肉一样大小的方块，文火慢炖；裙边、内脏全部丢掉，真可惜，听麦克说，去年，从台湾来了几个朋友，一起连续抓了三天鲍鱼，临走只带初加工后的冷冻鲍鱼肉，上百只鲍鱼的裙边和内脏都埋在凯哥家的桃树下，当年结的桃子特别甜。没看到他放什么特别的调料，可味道鲜极了没客气，我吃了两碗。当然，把鲍鱼当豆腐炖，这样吃法，恐怕在美国也是不多吧。昨天我们家按日本餐的做法也吃了一只鲍鱼，鲍肉是清蒸后切片，蘸自己调配的佐料，基本上是鲜鲍鱼的原滋原味，美中不足的是，鲍鱼肉太厚，加工前没有用锤子把肉打软，吃起来有点硬。蒸熟了的裙边和内脏熬了一锅大米粥，也全喝光了。
莱维斯已经抓了十多年鲍鱼了，都成了抓鲍鱼专家了，麦克开玩笑的向他建议，应该开一个国际旅游公司，从大陆组团，专门来旧金山抓鲍鱼。（可以办一张，只抓一次的抓鲍鱼执照，大约要20美元）不过，现在就已经有不少从台湾、香港、大陆来的客人，投奔莱维斯处，主要目的就是来抓鲍鱼，像华航啊尧，就是利用休假这几天，专门从台湾来美国投奔莱维斯抓鲍鱼的。在莱维斯家中看到一只有9英寸长的大鲍鱼，肉很厚，我估量有2公斤重，这就是今晚的主菜-“鲍鱼炖鸡”。莱维斯还把把鲍鱼壳当成摆设，鲍壳很精美，有的外壳红的发紫，贝壳上花纹曲线清晰优美、起伏生动，前陡后坡，很像女战士的贝雷帽；鲍鱼内壳银光闪烁，熠熠生辉、如层层梯田般的年轮曲线，从壳中心向边缘蔓延，壳的边缘镶嵌着一条鲜红的唇线，壳中心有一团银绿色的珍珠贝层，仔细揣摩每只贝层上面的图案都不一样，真是千差万别，美不胜收。上次在“凯哥”家看到一只鲍壳，里面有一个很悠闲叼着烟袋的头像，面部表情栩栩如生，鼻子眼睛眉目传情，真是美轮美奂，当然这是从上百只鲍壳中挑出的精品。我从莱维斯他那一堆鲍壳中要了几个。莱维斯告诉我，鲍壳的年轮曲线，就是鲍鱼的一生档案，从每一条年轮曲线的长短、间隔，就能让我们了解到这只鲍鱼的年龄、生长状况，7英寸以上的鲍鱼，大都在8岁以上。例如：两条年轮线之间的宽度代表它的发育情况，年轮曲线的上的个个点，代表一年四季的生长变化，鲍壳内的光泽表示了这只鲍鱼的整体营养素质等等。从中我们可以分析出这支鲍鱼，在它有生的几年里，海域食物链以及自然环境的变化情况，甚至可以看出一年中的各个阶段发育情况。再深一步的研究，那就是科学家的事了。我们抓的鲍鱼，有的贝壳已经伤痕累累、残缺不全，可能小的时候被凶猛的肉食鱼类咬过或者被人撬过；有的贝壳美丽鲜艳、好像一件红玉雕琢的艺术品；还有的壳面苍老粗糙，且似废弃水泥的堆砌；不管怎样，那都是向人们诉说各自或坎坷、或壮丽的一生，写出来，一定是一部婉转曲折、悲惨壮丽、可以载入史册的鲍鱼传记巨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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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儿在美国西海岸抓鲍鱼
(2009-05-08 11:58:48)转载
标签： 杂谈
和女儿一起在美国西海岸捉鲍鱼——老海涂鸦
20多年前，在我工作的山西大山沟里，门前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只有夏天河里的水才能沫过膝盖，雨后放晴，河水清清，一望到底，小鱼小蟹，清晰可见。周日常带着幼女，在河中戏耍，偶尔用自制的小网捞上些鱼蟹时，就会引起小女一连串甜美的笑声，那是父女俩最高兴的时刻。晚上一家人团团围坐在自己制作的钢木结合折叠饭桌前，“婆姨”把用粗盐腌过的小鱼，过油一煎，再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粗制的淡土色大磁盘子里，往桌子上一端，立即会引来一阵欢呼，在昏暗的灯光下，金黄色的鱼身上，残留的几处鳞片闪着微光，稍带土腥味的鱼香，扑鼻而来，就着山西晋北特有的“糊糊”、山药蛋，小米饭，全家人胃口大开，那叫一个香，誰都得多吃两碗。那时侯日子过得不算宽裕，却挺知足、深居辟乡陋室，可躲避了闹市的喧嚣、远离了功名利禄，却换来了一家人的温馨、没有大鱼大肉，倒也沾不上脂肪肝和高血压。直到现在，每当望着满桌鱼肉，还是觉得婆姨炸的小河鱼最好吃，弄得我常常怀疑中国名菜谱里没有写进我婆姨做的盐煎小河鱼，是否是个憾。
20多年转眼就过去了，过的真的太快了，快的我都来不及计划一下全家人的幸福之旅、快的我还没有规划好两个女儿的培养计划、快的我都忘了在他们成人礼那天照张全家福、快的我都没时间仔细回味一下全家人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快的连她们大学毕业后，替她们走后门找工作的计划还没有出台，她们就长大了，就远走高飞了，从此鸿雁捎书，天各一方。虽然先进的科学技术，能让一家人在电话中叨唠，能在视频里见面，那终是水中影、镜中花，怎么也代替不了浓浓的亲情。
20多年后的今天，小女儿难得避开工作档期，陪我们老两口到旅居美国大女儿家来玩，过去的几年，虽然两个女儿也是飞来飞去的空中穿梭，偶尔短聚；我和老伴也如同候鸟，秋去春来的在中、美两地折腾，只是各有俗务，也是聚少离多，全家在美国大女儿这团聚，还是第一次，一家人在异国他乡的城边小区的家中的凉亭下，泳池旁、地毯上，壁炉前，喝着咖啡，聊着家常，其乐融融，回忆着军旅生活的往事、津津乐道着山乡孩童时期的别样情趣，讲述着在异国他乡创业的艰辛，也遐想着未来虚无缥缈的蓝图，围炉夜话，通宵达旦，仿佛又回到了20多年前，五台山下，清水河畔那段无忧的岁月，只是现在外孙女都12岁了。
“老夫越发少年狂”，我突发奇想，想重温旧梦，再过一把带领孩子扑鱼捞虾的瘾，就鼓动全家去加州的美国西海岸捉鲍鱼。我知道这工作很难做，去年我连续抓了三天鲍鱼，体重轻了5公斤，可几经动员，大有成效，还是说动了大女婿阿嵩和小女儿。接着就四处张罗、八方连系、使出十六个解数。先办齐了各种证件、再网上查阅了钓场的潮汐规律、问询了天气预报，准备好车辆，定下来出发的日期和时间，还联系了几位能够同去的渔友，才定下心来准备个人的潜水服装、捉鲍鱼的器具和海中作业的安全用品。出发的前一天，大女儿采购了不少食品，老伴忙着加工：有十二个卤鸡蛋、一盒糕点、10瓶矿泉水、一暖壶姜糖水。当然也没有忘记带小女儿爱吃的香辣牛肉干和口香糖。晚上开始装车，8座吉普车宽大的后备箱要装下六个人的全部装具，还显得有些小，只得合并了一下，少带一个包。9月12日凌晨2点20分，凭我多年的军旅习惯，不用上表也准时起床了，原准备先烧些开水，就蹑手蹑脚到了楼下，却发现阿嵩早已坐在电脑前，在最后一次确认钓场的气候情况。稍事准备，就先把车开出车库，停在车库门前的空地上。2点50分，渔友阿麦和阿勇准时赶到，他们都是捉鲍鱼的老手，那位也有五、六年捉鲍的功底，别看年龄不大，可都是我的“师兄”，没有多少寒暄，迅速把他们的装具移到我们车上，小女儿也梳洗完毕，3点整离开家门，七扭八拐的上了101号公路，驱车旧金山，直奔太平洋。
我们要捉鲍鱼的地方，在美国西海岸旧金山以北约200多公里处的“索诺玛”，是加州北部人烟稀少的山区。从我们住的圣荷西市出发，上101公路，一个小时后，拐进灯火辉煌的旧金山市区，还要接上渔友阿维，穿过灯火栅栏、世界闻名的金山大桥，汽车在离旧金山不远的地方，上了纵贯美国西海岸的1号公路，一直沿太平洋海岸线北上，开车全程要走近4个小时。离开喧嚣的旧金山不夜城，就好像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夜色宁静，山影朦胧，圆月当空，星斗漫天，海风习习，涛声依旧。以往从旧金山到索诺玛，是近三个小时最无聊的旅途，这诗情画意的良辰美景，一点也引不起这些起早渔人的激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弯来弯去，人在车内摇来晃去，开始睡眼惺忪，须臾鼾声四起，司机为了抵御睡魔的诱惑，不得不把音响开大，那声嘶力竭的现代歌曲，且丝毫不会影响鱼友们的睡意。今夜有儿女相伴，嘘寒问暖，让我思绪万千、这是久违了的浓浓亲情，女儿幽默诙谐的语言，驱走了我这几位渔友的睡意，引发了这些远离故土华人的思乡情结，谈性大发，中国美国、天上地下的一顿神侃，一路的欢声笑语，穿透车窗，洒向大海，搅乱了这太平洋西海岸的宁静夜空，不时惊起路边的野鸟的春梦。6点许，透过车窗，朦胧看见漂着一层薄雾的海面，路旁开始出现停放的一排排各种抓鲍鱼的车辆，急茬的已经在换潜水服了，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天快放亮时，我们进入了所诺玛的发诺斯（城堡）度假宿营地，门卫还没有上班，可门户大开，按照惯例，在门口的架子上，拿来登记表，填上车牌号，连同每车6美元的入场费卷好，塞到铁箱中。美国人还是挺守规矩，我们前面门里路旁停了一辆车，可能是头一次来，一问才知道，他们见门口没有工作人员，就先进入到停车场，可隔每个半小时就要到门口看一次。我们来的较早，停车场只有一辆车，这是在我们预料之中的，今天是今年规定的容许抓鲍鱼的第一个月的第一个低潮日，不过潮水不太好，只有-0.4英尺，再加上天气较凉和最低潮的时间在早上6点半钟，太早了，大多数人都要赶4月26日那趟较低的潮水。我是因为小女儿4曰20号要回国，才急着来趟这趟浑水，今天要求不高，不空手就行，因为这关系到小女儿的兴致和阿嵩以后还来不来的大事，能有阿嵩一起来，这对我这个即不会英语，又不能在美国开车的人来说很重要。
停好车，天还没有大亮，大家迫不及待的爬上小土坡，迎着带咸味的海风，俯视悬崖下面20米的大海，还好，没有我想向的那么糟，潮水高的还可以接受，大家早都迫不及待了，卸车、换衣服、互查安全、点齐装具，真累的够呛，我是出了一身汗，潜水服紧的要死，把人都挤变形了，可不紧又不行，只要一进水，就凉的要命，女儿一边给我们照相一边说：我好像在和好多“智障”人士在一起。这么一折腾，也快6点半了，下了陡坡，踩到海水，正好在最低潮。
小女儿没办执照不能下海抓鲍鱼，女的抓鲍鱼也不多，她主要任务是体验生活和给我们摄像，她带了两台照相机、一台摄像机，阿嵩帮她背着器材，在海边架好机器，这时别人都已经进到作业面了。阿嵩是第一次来，和我一起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长满海藻和贝类的溜滑礁石，跌跌闯闯的跟进，在海中都是各自为战、人自为战，你想啊，含着水喉，带着潜水镜，再加上涛声轰鸣，交流只有靠手语了。
鲍鱼虽然生长在水深60英尺左右的海水中，涨潮的时候，也会随着海潮来到近岸水草丰盛的礁石群中，鲍鱼很笨，一昼夜只能游500米，退潮时只能留在浅水区的岩石上，一般是吸附在水下较大块的礁石底的层面上，只是小的居多，美国规定小于7英寸的鲍鱼严禁捕获。要想捉到大于7英寸的鲍鱼，更不容易，只有到离岸较远的、有海草的礁石群里寻找，当然那里风又大，浪又高，只有开船进去，带上氧气瓶，备有专业的潜水技术装备，而且是能潜入深水作业的专业潜水员才行，但是加州规定：不容许带着这些辅助器材抓鲍鱼的，从1998年起，加州就禁止商业捕捞了，现在抓鲍鱼只是作为一项徒手潜水体育运动，在有限的人群中开展的。能到到深水区抓大鲍鱼有两种人，一种是泳技高潮的；一种是要鱼不要命的，每年加州都有多人“为嘴伤身”，这个季节，也是加州救生员最忙的时候。我们是又想要鲍鱼，又想要命的，只能在防大浪的礁石群中转悠了。我一下海没多远，海水就沫腰深了，看来今天潮水够大的，再到去年那么远的地方不容易了，还是沿着去年捉鲍鱼的老路前进，只不过不敢放过路过的每一块礁石，基本上是在浅水中划行着，时而用带着潜水手套的双手，沿礁石侧面石壁一寸一寸的全凭感觉摸索，礁石上吸附着好多种生物，有硬壳的贝类、也有软壳的，而且也有大小和鲍鱼也差不多，去年没少上当，费不少力气，才铲下来，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时而带上潜水镜，嘴叼着喉管在水中观察，海水中的景色真美，礁石上碧绿的海草，向晨风吹拂起少女的长发，在海面时隐时现；海藻就像紫色的彩带，在海水里随波起舞；绿的、蓝的、粉红的海石花争奇斗妍；鲜红五角形的海星攀附在岩角、五色斑斓的小鱼潜伏在岩缝中探头探脑、时而一条银灰色的老鼠班突然擦你身边窜过、硕大的“红石头”螃蟹横行过来，这家伙挺蠢，而且好斗，你一接近它，它还不赶紧跑，到要举起两只大夹子耀武扬威，本来抓鲍鱼就没有时间理它，也禁不住它的“诱惑”,还是抓了两只肥的。
初抓鲍鱼的人，要按“熟练工种”的方式工作，就是要“用诚心的拥抱每一块礁石、用激情的亲吻每一寸海浪”，只有付出一片辛勤的耕耘，才有可能得到一份的并不丰硕的收获。小心的拨开身边时常缠身的海带，把头埋在海水中，透过潜水镜，我几乎搜遍了身边的每一座岩礁，拨开眼前每一丛海草，毫无发现，不由得心中暗暗着急，海水是冰凉的，我却浑身冒汗，找了块突出海面的岩石，挺起一下发酸的腰，环顾四周的礁石群，阿麦、阿勇、阿维三人已进入到礁石的中心地带，阿嵩还在我周围转悠，从岸边小女儿大声呼唤的问询声中判断，看来都没有什么斩获，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虑忧，如果有20多年捉鲍经验的阿莱“老师”同来，他可能已经捉了5、6只了，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单独作战。我也打算向岩礁中心方向进发，在一块没有露出海面的岩礁的底面，触到一个突起的圆盘，心头一震，急忙带好潜水镜，咬好喉管，潜下海面，原来鲍鱼贴在岩石的底面的凹部，我小心的找到鲍鱼嘴的方位，将鲍鱼刀猛的刺入鱼腹和岩面之间，鲍鱼还来不及收缩就应声而下来了，顺手接住拖出水面一看，品相不错，暗红色带着旋转棱棱的外壳，从四个呼吸孔伸出的触手，还还没来得及缩回去，鲍壳的四周那一圈鲜红色的裙边，分外耀眼，肉很肥且突出到鲍壳外少说也有1公分厚，还在不住收缩，掂了一下，少说也有三磅重。急忙从潜水袋中掏出量鲍鱼的专用卡尺一量，好玄啊，鲍鱼外壳刚好卡不进去，再小一点就得把鲍鱼放回原处，你知道，往下撬鲍鱼难，请它归位也不容易，你要规规矩矩把他按到岩石的平面上，最少得5分钟它才能吸牢，如果让他掉到水里，这家伙笨的不会自己翻身，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凶猛石斑鱼的美餐，人爱吃鲍鱼，石斑鱼更喜欢吃。女儿好像发现了我这边有动静，大声喊叫着，让我摆个姿势，我也挺高兴，歪歪斜斜的站在礁岩上，一手高举那个肥嘟嘟的鲍鱼、一手举着鲍鱼铲，使劲想挤出点笑容，可惜，潜水帽太紧了，脸早就变形了，回来一看照片上的尊容，两手举得向投降，表情好像在苦笑，我却很珍惜这张照片，这是我在海中捉鲍鱼的第一张“工作照”，在海中捉鲍鱼，照相的难度很大：浑身都是潜水装备，就是有防水相机也没处放；而且大家都是奔鲍鱼来的，在海中作业的时间只有短短的2-3个小时，潮水一上来，就得撤，谁也没有那些闲心搞这个，我那些抓了十几年鲍鱼的朋友，都没有留下海中捉鲍鱼的“靓影”。 环顾四周，想显摆一下呢，大家都在远处埋头苦干，可惜没有一个观众 注视我，阿嵩还在不知所措的到处摸索，透着一脸无奈，只有小女儿一个人还在远远的岸边孤零零欢呼雀跃。
今天是我第一个抓到鲍鱼的，对这帮“老渔民”看来，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心中却不由得一阵窃喜，看到小女儿那孩童般的喜悦，仿佛又把我拉回到20年前五台山下的山间的溪流中，黑崖堂山村的陋室里，在冰冷的海水中，从心里涌出一股热流，瞬时暖遍了全身。
真是利令智昏，在这片浅水中我又折腾近一个小时，摸了一个假的，两个不到7英寸的鲍鱼后，才想起向深水中游去，可为时已晚，阿维一下海就直奔礁石群的外围，已经捉够数了，三只鲍鱼又肥又大；阿勇也有两只入账；阿麦一下水就到处用射鱼枪射鱼，我女儿一直在岸边喊他不务正业，他鱼是没打着，可人家也顺手牵羊的也抓了三只；连阿嵩第一次下海，也有一只鲍鱼收入囊中。在礁群的靠海外延，我又摸索了一阵，发现了一只大的，出了一身汗，才撬下来，可是岩缝太窄，我把那只肥大的鲍鱼颠来倒去的换方向，怎么也弄不出来，只得带着一脸无奈无功而返，阿嵩倒是又抓了一只，脸上露着无法掩饰的笑容。阿勇看到潮水涨起来了，外海的波涛击打着岩石溅起了十几米的浪花，海浪已经冲进礁石群中，他大喊让我注意安全，我也觉得见好就收吧，小女儿和阿嵩高兴，我就高兴。我这个岁数人的思想，跟不上这个飞速发展时代，小时候是为父母活着，上学了老师教导的是要为建设祖国活着，当兵了首长说要为保卫祖国活着，把父母送走了，又得为儿女活着，儿女大了就不知道为谁活着了。
当我和阿勇、阿嵩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回到岸上，阿维和阿麦已经返回宿营地了，在这期间女儿也没闲着，拍了不少照片和录像，在阿麦的指导下，铲了不少“淡菜”，还抓了两只“刺身”，女儿在国内海南以及东南亚一带旅游，也进行过这些活动，那只不过是在导游教练的带领下装装样子、走走过场吧了，这回可是真刀真枪的实干，她也不虚此行，可谓思想物质双丰收。阿嵩说，刚下海，到处乱摸，不得要领，弄不清楚鲍鱼在什么地方，眼看都没有信心了，可巧蒙到了一个，原来这家伙在岩石的底面，一模它的壳，还直冒热气，就是太难撬了。鲍鱼只有夜间才游到海藻间找食，它的主食就是海藻，平时白天是贴到岩面上，露出壳下面厚厚的鲍肉休息，发现鲍鱼最好别碰它，手一触到鲍壳，它就会立即收缩，把壳紧贴到岩石上，如果岩面是平的，那真是“天衣无缝”，你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如果运气好，还能利用高高隆起的头部那点缝隙可以下铲，否则你就跟他较劲吧，弄不好，壳是撬下来了，鲍鱼肉还留在岩石上。为了保护这种数量骤减的世界最大、美国独有的鲍类，加州政府制定了严厉的捕捞规定，抓鲍鱼作为一项体育活动，只限于长期在加州居住的人群，外来人口，必须在加州住满6个月才有权申请捉鲍鱼的执照。在捕获器具上也做了规定，鲍鱼铲必须是专用的，宽不得小于3/4英寸，厚不得小于1/16英寸，端部还不得有刃，也就是说，让你用起来怎么不顺手，就怎么规定，连量鲍鱼大小的尺子都必须是专用的，而且要一人一把，不得借用。最难受的是让起个大早，驱车赶4个多小时的山路，耗费你一天的功夫，一次最多只能捉三个，而且还不能互相帮忙。这些规定，绝不是虚设，渔猎局的警察会在岸边用高倍望远镜监视，山路沿途还有明岗暗哨和检查站，是要逐条检查的，哪怕是一小点疏忽，都难免过关，美国警察不讲情面，违规的代价是高昂的。
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填写捉鲍鱼的有关登记资料，在一张16开纸大小的登记表的上端，要填写日期、时间、渔场代号，同样的内容还要在下面的号签上填写一遍，大家按惯例，把鲍鱼的数量、尺寸认真的互查一遍，再把号签撕下，用一次性的扣带栓到鲍鱼壳的孔洞上，随时准备警察的检查。到宿营地的一段路，觉得分外的长，又累、又饿，又渴，两腿发软、两眼直冒金星，两个年轻人却仍兴致挺高，为了不让他们扫兴，我也装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坚持自己爬上山崖。老伴做的茶鸡蛋、姜糖水分给大家，甭提多高兴了。阿麦说：我早就说过，最大的幸福就是，以后发了大财，还来捉鲍鱼，上岸后，第一件事就是打个电话，叫直升飞机送一杯热咖啡来，看来这个愿望提前实现了。归途中，在旧金山的中国餐厅吃了一顿美式中餐，3点多钟回到家中，我说今天特顺，没有堵车。阿嵩说，以后休息日也不会太堵车了，经济不景气，假日外出度假的人也不会多了。
本来要吃鲍鱼“沙西米”，由于明天一早两个女儿要带外孙女去大峡谷、优山美地和赌城拉斯维加斯玩4天，忙于采购没时间，晚餐只好从简，可清蒸我捉的大螃蟹和小女儿抓的淡菜、刺身味道鲜极了。
2009年4月16日于美国圣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