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的近义词:将军军管日记（下）（1967—1969）

1968.6.13

　　我被群众组织的一些人弄到部直南楼，围攻我，大骂我，要我立即抓出凶手。我说凶手一定要抓，但我一个人能抓出来吗？围攻从06∶30-11∶30，吃不上饭，喝不上水呀!无怪七机部在最困难时无任何领导或参谋干事来帮助一下总理。我曾亲自听总理鼓励粟裕说：粟裕你七战七捷，怎么今天成了个大姑娘。以后曾听群众传说：粟裕坐了直升飞机到南苑上空转了几圈。

1968.7.31

　　为落实毛主席7.28关于大办学习班的指示，我到群众中去找办法。我听取了技术司、科研局、计量站、劳资司、计划司、915、916头头的意见，归纳起来有如下五条。

　　（1）从大联合开刀，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就应该联合。

　　（2）一派撤消，一派留着的情况下，要联合是不可能的，撤消与不撤消的都应该限制其不利于大联合战略部署的行动。

　　（3）借东风，大力宣传毛主席的7.28指示，讲清形势。

　　（4）军管人员忠不忠于毛主席，紧跟不紧跟毛主席的战略部署，紧跟则要旗帜鲜明，依靠两派群众组织搞好大联合。

　　（5）大宣讲，大宣传，各院各找个工厂试点，下决心：①与群众组织脱钩；②关着门闹斗批改，清理阶级队伍；③人人上班，坚守岗位八小时；④揪的干部立即交出，由军管会管理；⑤联革会立即恢复工作；⑥成立革命领导小组；⑦不武斗；⑧开展大批判。不怕反复，反复一次，深化一次，群众厌烦一次，动员工人立即回厂生产。最高标准达到按毛主席指示办事，本厂不参加派性活动，大联委正常工作。

　　征求群众意见，群众反映好，建议军管按7·3、7·4制止武斗、办学习班的办法做。还有30几起打人事件，不管哪派都得处理。各种各样意见，对我们工作很有帮助。

1968.8.6

　　我们到国防工办军管小组汇报，粟裕等同志在场。最后粟裕、陈华堂、张培元等，研究的一致精神：

　　①不要急，急无用，要做工作。②916表示各部委问题，国防科委问题是三军问题，我们不引导，又不限制（上级不了解情况，你能限制吗？）③清理阶级队伍，一定要搞，这是战略布置，不能打乱。

1968.8.14

　　国防工办六楼，陈××讲了几点。说916，还骂了我们。还是用恩格斯的话来判是非。恩格斯说“判断一个人当然不是看他的声明，而是看他的行动。不是看他自称如何如何，而是看他做些什么和实际是怎样一个人”。

　　我早听说过：工宣队、军宣队要进七机部，以为是谣言，后有人告之才知有此事。我们曾经请示国防工办，快点给我加队伍，陈××骂了我们一通，没有人，靠自己。结果，不是十几个人、几十个人，而是周总理说的几千人。不过陈××不知道而已。

　　下午张翼翔同志召集会议：下周继续批多中心论，第一步造声势，第二步挨门挨户做群众工作。

1968.8.16

　　上午陈华堂同志讲：昨晚谢副总理交待两件事：①北京市革委会和卫戍区根据七机部当前形势，决定组织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到七机部，1500-2000人，其中军队500-1000人，工人1000-1500人，时间一个月，长或短还不清楚。

　　粟裕：我个人理解，根据上海的经验：

　　①上海工人左右局势。

　　②解决北京学生问题是工人宣传队。

　　③毛主席送芒果看出中央的意图。

　　王展同志：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厂时要热烈欢迎。

1968.8.21

　　黄作珍同志谈：38军、56军军宣队来京，欢迎。军队人员召开个会，还请谢、温、郑讲话。北京情况很好，主席批的7·3布告，又接见五个总部的负责人。8·15又接见首都工宣队与工人代表。700万人活动，对各方振（震）动很大。但大有大的难处，200多个单位（大专院校除外），还有189个有问题，（七机部、国防工办不在内）。任务是很光荣的。你们两个团，38军334团到七机部，579团负责7所大专院校、北京电影制片厂、中央乐团等。七机部去3000多人工宣队。军宣队1500-2000人（还未定)，总共到七机部5000人左右。

　　工宣队、军宣队进驻的任务：

　　（一）停止武斗，收缴武器，双方抓的人，放人。

　　（二）坐下来谈判，达成大联合，三结合，成立革委会。

　　（三）开展革命大批判，清理阶级队伍。

　　（四）整党，精简整编。长期打算、持久战、手抓沙子，有土才长庄稼。

　　几条要求：

　　①不轻易表态，表态则由集体研究讨论。

　　②作调查研究工作，把各派的历史情况模（摸）清楚，模（摸）一下他们的功和过，模（摸）一下地富反坏右、走资派。

　　③做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

　　915、916，不能一派吃掉一派，一派压一派，谁也不能吃掉谁，谁也不能压垮谁。吃掉、压垮都不是办法。这是我们的认识和支左工作的根本依据。

1968.8.25

　　在人大礼堂三楼，谢副总理讲话。到会的有38军之334团，65军之579团排以上干部。谢说：“解放军不听毛主席的话最可耻……要调查研究……不要亲一派，疏一派。38军要注意一下，今天我们开欢迎会，你们要支一派，我们就开欢送会。干部要集中学习，你们去的地方有的干部靠听小道消息、谣言过日子。听不同观点的意见。干部要做好工作解放出来。到七机部的军宣队、工宣队3000多人，军宣队2000多人。工人是文革的主力军，他们不怕解放军怕工人，工人越顶越硬，要配合好要向工人学习。保持好作风，要有严格的组织纪律，遇事多请示报告。准备长期撑下去，当心糖衣炮弹，阶级敌人会采取各种手段拉我们。我们相信38军、65军会完成任务，做出成绩。”

1968.8.29

　　首都工宣队、军宣队进驻七机部。下午即开始工作。

　　今日各院情况：

　　一、二院，部直上午开欢迎会，三院下午开，到会人成倍增加。711医院，20多个伤病员都出来欢迎。72岁老大爷说：“七机部这个马蜂窝就是要捅。”“工人阶级要左右革命形势。”

　　到处请示，军管怎么办？院有大联委，成立革委会大联委怎么办？×××住的大院，不腾房子，腾了的又留二人怎么办？文化宫进不去怎么办？

　　组长说：

　　（1）敌人、坏人、派性重，会骂工人是工匪、骂军队是混蛋。军管人员犯了错误，就要查，大会讲穿。

　　（2）当前造反派，从上而下，开大会一级一级地搞。然后从下而上搞，将来也可以直接成立革委会。

　　（3）头头组织学习，要住在一起。宣传队早上出操，外出请假。

　　（4）将来办学习班，工人上课，批判各种错误思想。

　　（5）情况上报，除四家外，报总理要每天报一次。

1968.8.30-31

　　粟裕同志讲话，军管要做好工作，做两派的工作。

　　①宣传队是中央、北京统一领导的。聂元梓靠边站，她想不通，工人说：你问中央。

　　②我原说过，革委会群众不参加，吸收工人参加，现在看起来要大联合。

　　③当促进派。

　　④你们的报告把军管放第一，应改成工人第一。进点后，领导问题，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

1968.9.2

　　两派群众报喜！七机部两派真正大联合，削平山头、交印、断电话。915下午一点半集合七机部900多人，25辆卡车，在北京城游行一周，到天安门集合，分别到中央文革、北京市革委、国防工办报喜。上午我们到915总部的善后工作组去看看。

　　38军军宣队刘崇礼讲：

　　三日下午开庆祝大联合会，在会上由群众组织头头交旗，交印……等。军人不说话，工人老大哥敢说敢干。最近几天，战士普遍反映：疲劳，吃不消，饮食不下、裂嘴、起泡、睡不好、吃不下、适应不了。请问军管这些老同志，怎么应付的（得）了，我们一下适应不了。

　　晚上我看他们，介绍一下我的经验。凡是换一伙人，就特别紧张，又是天天闹革命，又是下操，背老三篇，我也不适应。我不能吃点心，为何？因1967年才来时，吃不上饭，吃点心，伤了胃，北京的饭店我基本吃光了。晋阳饭店闫主任吃山西刀削面，他走后我到前门四川馆子吃担担面，公主坟吃饺子（是富强粉的），动物园门口的饭馆最全，广东味、湖南、山西、陕西都有。到三院朱家坟吃驴肉，姑娘总是给我留一斤二斤带回来吃。甘家口腊肠，七机部马神庙麻花也好。总之养成习惯。我总感到军队同志不习惯，好在西单吃小笼包子（狗不理）就得等的时间长点。自己找长凳，自己排队。首先你们排队不习惯，在工厂尤其要自己找碗，自己去买饭票等。想当官老爷不行。

　　听说你们吃过窝窝头，吃着吃着就打起来了。我是挨过窝窝头打的，但挨了不能讲，干挨。晚上得自己先搞一壶开水，一可洗洗，二可放点糖，喝了就睡。饭堂最好不祝万寿无疆！

1968.9.11

　　国防工办军管小组研究毛主席接见事：（1）编队；（2）指挥；（3）接见人员分配；（4）编组方法，估计是今年国庆节接见。

　　20∶00粟裕同志讲中央文革最近写了一系列文章，文件、布告要组织学，军队也要好好学。北京50个大专院校真正搞武斗的只有八个。老干部还犯错误，青年犯错误就不治病救人吗？

　　机关在减少层次，减少部门、减少人员。军管工作，凡是进入了宣传队的单位，军管人员要撤出，将来都要撤出。怎么撤？同北京市商量，这是中央文革决定的，结合的不算。

　　讲话、学报告，你们一定要提中央文革，这不仅仅是一个组织纪律，而是立场问题。

　　对红卫兵的功绩不提，也是不好的。我们追问他什么是二月逆流？（说真的，我们也搞不清，我看他也讲不清）他说：去年二月，谭震林在一次中央会议上发了一顿脾气，说：他四个不该。

　　①不该活到65岁（63岁死了就遇不上文革）。

　　②不该参加共产党。

　　③不该跟毛主席四十年，说完就夹着皮包走出会场。他说：周总理都搞不清楚，你们不要再去追问细节，比较难说，搞不好，还被人利用，攻击中央就不好了，又犯错误。

　　④……

1968.11.10

　　上下午在国务院开会传达八届十二中全会精神。周总理讲话，听不清，大意是：

　　农林口垮了。我办公室仅二人，五组12人，今后各部有事打业务组，一言为定。这次传达规模很大，未成立革委会的暂不传达。要推动一下，要在毛泽东思想基础上推动一下。

　　周总理说：我最近忙于各省的事，国务院的事管得少些，下一步抓一下各部委工作。这次讨论当前工作，军管人员全部参加，干部抓业务的司局长参加……周总理问：七机部联合起来了吗？张翼翔主任答：十月成立了厂所革委会。最近学习班派性又发了，916说他们什么都对，915都不对。周总理说：不能说916打×××都对。大批判清队，批人也要批自己嘛。对老将一批、二保、三看，对小将也如此。保还是要保一保，没有绝对纯的东西。扩大的十二中全会就那么纯吗？我看不见得。但大部分是好的，大节是好的，要严肃谨慎，不要逞强，不要在会场发生问题，冲淡庄严的大会。生产由军管人员管起来，军管人员不能撤。不要上街游行。 1969.2.9

　　国防工办开会。粟裕讲话，听不大清。16∶00周总理到会，讲1969年计划安排尖端和大联合、革委会问题。周总理说：大联合，对等不对，应是平等原则。根据政治上平等，通过充分协商。有人插话说：对等少一个不干，不是一碗水端平。周总理说：一碗水端平，你知道有多少成份，如何划分对等？什么对等，保险混水占多数。大联合不是对等，是在原有基础的补台。 1969.5.1

　　周总理听汇报。工宣队汇报，我们部工宣队21个单位3000人，军宣队18个单位2000人，共5000人。周总理对工军宣队负责人说：“我和他们打了三年交道了，他们表面上听话，实际上不听话。在学校把他们带坏了。有些头头表现很坏，派性作怪。”周总理说：“你们对两派不要表态，坏头头由他们自己来揪。”有人说：×××站警卫连陷进派性（915给他们作形势报告），高锐说：“要换，”（我看算表态了）周总理说：“不能！”“要调警卫连会出问题的，坏人就乘机挑动。”……当告七机部有些地方工人不能去，（保密）周总理说：“清华不是什么地方都去了吗？难道工人还不如知识分子保密。”

　　当汇报说七机部总的形势大好，周总理说：“七机部不能说形势大好，说大好的话是暴露了问题，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条件。”汇报说：“两派闹派性，想把两队一起搞垮。”周总理说：两队……是不能搞垮的……看来今天是不能解决问题。提几个题目回去研究一下，明后天报来。

　　部院两级头头有多少？搞个名单。起作用的头头，（姚讲有21个，周总理说49个为何又变成21个头头呢？）名单不超过100人，已报了98个。

1969.5.7

　　周总理到。工、军宣队汇报两队到七机部八个月的工作。工宣队王学武汇报说：“一院一个工人失踪了。”周总理说：“2000多人为何一个人失踪了呢？”。王：工宣队挨了打了……二院地下有死尸，38军破了案。周总理说：“进去不要急嘛，摸清情况……。”因工、军宣队内部有矛盾，周总理这次接见，我们听出来了，不是一般的，大范围还是第一次。是做两队一会的工作。开会前，我们军管会也做了研究，当周总理问工、军宣队和七机部情况时，我们军管如何回答呢？真难！总之大家少说，让事实作见证人。如周总理问到：（1）接管（我们也难）；（2）办学习班；（3）撤出（怎么说呢？我们军管撤出）。我们把握住一条，只讲两队的成绩，我们自已不做自我批评，只讲我们工作未做好。事实也是如此。我们军管做到：掌握原则，不包、不推、不抵抗（反驳）、不刺激两队、不发脾气。目前形势是：（1）军宣队闭门不外出；（2）工宣队极想交权；（3）整个七机部瘫痪（三线派不出人，13所不开火，249厂断炊，×××站不试车……等）；（4）革委会发挥不了什么作用。915、916双方扣的人都不放。

　　18∶40国务院开会，915头头王德魁、916头头叶正光各带一人，在我主持下，达成了制止武斗的协议，交出所有武斗工具和扣留的人。周总理11日02∶25到会，同意这个协议，总理当场把交出武器的时间改为11日12∶30，11日15∶00交人，并将我们写错的“欧打”的“殴”改过来，纠正小报的错误、错字。并嘱咐即发公布。周总理说：“由卫戍区监督实施。”周总理叫粟裕讲话，粟说：“今晚达成协议很好，坚决执行。”周总理又叫吴忠讲话，吴忠说：“周总理讲了916有个人已经死了，这个人要交出来，要交卫戍区法医检查。916不要搞报复，要相信无产阶级司令部。”粟裕最后又讲：“周总理接见十七次了，每次我都参加，至少五至七个小时，周总理管国家大事，世界大事，我们工作未做好，内心不安，七机部担负着党和国家的光荣任务……两派要团结，要三结合……”周总理请叶正光讲，叶：“坚决按周总理指示回去做工作。”叫王，王讲：“坚决执行，回去做工作。”唉！双方争论一夜。艰苦朴素的国务院吴庆彤陪我们一夜，好累呀！中间一个人说散会，谁也不听。

1969.5.16

　　一院对立增长，915被动，916又活动起来了。大字报铺天盖地，工宣队受围，我们是解围人。为一个“新”也要争。周总理几次讲：“两派都是革命群众组织，谁想压倒谁，谁想占优势，都不行。”下午到三院，101站、159厂重点抓101站，要求三院保证试车。

　　晚上，915一伙人围着我解答问题，我想了又想才大发雷霆地批评了915：指出他们（1）对粟裕、陈华堂；（2）对两队；（3）对916；（4）对革委会；（5）对下放等五个问题认识有问题，要纠正过来。我立即吐出我的观点：粟、陈打不倒；两队有成绩；916是革命群众组织，要团结；革委会要成立，人不适宜也得吸收；下放坚决按任务办。请他们回去告诉915的头头王德魁，好好研究我的意见。把错误的认识改正过来。周总理七、八、十日连续三个晚上开会，找915、916头头谈话，都是为了搞好团结吧。

1969.5.22

　　接到周总理批示：“即送粟裕、陈华堂两位及七机部军管会，两队领导同志一阅，审定。及早火化尸体，给家属抚恤和做916工作，无论如何不要开追悼会。只应将仇恨集中到反革命修正主义、叛徒分子一伙人身上。处理望告。”（周总理的上述指示是北京市公安局军管会关于七机部工人×××被打死验尸结果报告上的批示）。

　　北京市公安局军管会的结论是：“综上述尸体检验的结果，我们认为×××因全身……导致外伤性出血性休克而死亡。”

1969.5.24

　　工宣队连以上及主要骨干于5月19日集训走了。军宣队因“军”不便怎么，但经常向我们汇报情况。我们只合（和）稀泥。有一派是重点搞军宣队，从表面看是针对5.8武斗。攻击军管会不坚持原则，合（和）稀泥。实际是攻击军宣队。另一派是逼着你支持他，打死人要三家去慰问家属，要三家负全责。

1969.6.10

　　国务院开会周总理讲夺权问题：“各部委、各级和司局都靠边站，并不是走资派嘛。既是走资派也不是死不悔改的嘛……党还是讲民主集中制……各部要有个领导小组，小组人选要严格些……先搞起来。改！也不可能什么都改。你难道说交通警不要了？人民思想水平还未走到这一步。二个人不准骑一辆自行车，他就不听，你就不能不干涉吗？对敌人我们要专政没有警察行吗？科学院同国家科委搞成一个组织，高新技术局，国防科委吃不了30000多人嘛！不能什么都管。”

1969.6.16

　　08∶00，向粟裕同志汇报139厂技改生产海防导弹问题。并汇报了三家领导关系难于处理。粟裕同志说：你们又要求增加基建，你们少建点不好吗？

　　晚上国务院会议厅开会，21∶50周总理到会。会开到17日06∶00止，这次八小时有余。周总理对群众真耐心，是我辈典范。他讲了学习毛主席的耐心，同五大领袖谈了五小时。教育我们看看报上的报导，更受感动。但不知何因？我们对小将觉得太不象（像）小将，要是战争年月，早就解决了。和平争论没个完是小事，我们却也是在消磨周总理的时间。这次会中，我想冲一次，但一见周总理一直耐心教育，我再一次要发火都被压下去了。我也看了老将不少，他们不说话。如说得过多，当然时间就拉长。我只要说一句，就可能使两派攻击开始，便有了一个新的问题作导火索。因而也就想到，不说为妙，还可早点休会。

　　（1）七机部优越感，超人几等，又臭又硬，盛气凌人。

　　（2）知识分子成堆，帝资修留（流）毒很深。

　　（3）长期以来，技术第一，专家第一，不突出政治，物质刺激，不成为老大难倒违背逻辑。谁的话都不听，任务是最高司令部下的，发射一次成功，祝贺电、慰问电，使他们尾巴翘得天高。

　　也有人讲：我们工作有错误，支一压一，学代会压了一派，支持了另一派。从良心上讲，我们没有这个东西。

1969.11.10

　　国务院会议，周总理到讲话：（略）。撤两队。二、七部归国防科委。18∶30各院才到齐。周总理说：“我主张撤，你又不撤，你们用个办法去一批一批地撤。”“什么验收？”（要两队搞好验收）周总理讲：“讲清楚了，就可以撤。”张讲：“撤！915送瘟神，916挽留。讽刺（干部又讽刺二队）”都会有。周总理讲：“不准如此做。要做工作，军管会要做细致的工作。”

　　周总理讲：“军队要备战，工人要回去生产，在七机部他们的工作取得了成绩，得到了锻炼，学到了经验。”有人提出工宣队不愿撤咋办（因军宣队好说）？正好谢副总理来了。周总理说：“他们不错，做了很多工作，很辛苦。他们是一起来的，一起走。”请谢副总理作（做）工作。 1970.1.10

　　向国防科委汇报：

　　（1）下放军垦——应走10160人（实走9710人，未走450人）。

　　（2）下放五七干校——应走2630人（实走1538，未走1092人）。

　　（3）党员11688人，受训5827人。

　　（4）革委会应成立45个，已成立42个，革委办事机构，应成立45个，已成立6个，革命领导小组应成立321个，已成立140个。

　　（5）清队总人数511793人，清出1018人，中特215人，叛49人，走21人，五类40人，现行反274人，自杀24人，已死13人。

1970.2.26

　　下午在二里沟参加北京市电子会战会议抄资料：毛主席谈不设国家主席，从1970.3.8-8.14讲了六次。（1）1970.3.8，不设国家主席；（2）1970.4下旬林宗信×××，毛主席说“此言不妥”；（3）1970.5陈伯达搞了个法治研究会，背着中央起草宪法，社论，九二陈为太上皇；（4）1970.7.17-20日陈叶合唱，设主席写上过渡到共产主义；（5）1970.8.13“天才”、“三个付（副）词”，当天下午吴电话给黄、胖子派军作战，叫李快回来；（6）1970.8.14-19李、黄、邱三座门开会准备语录。

1970.3.7

　　为老家购广播机，从甘家口银行取出1600元，1000元寄上海，汇费10元，600元仍存银行。汇上海杨浦区行，已由公社汇去12200元，购gy2275W的2台，2月交货。6360元一台，贫下中农老山沟能听到毛主席的声音，我多高兴。要是毛主席在“九大”讲话的声音他们也能听到，那我再寄2000元也干。

　　这钱怎么来的？是中华牌香烟钱，我不抽烟，每天一盒烟0.6元，从1960年起日积月累，目的是将来回老家用。虽过去已给公社赠过1000元，但未用在点子上。如该款公社照补给我，我还是集中存。将来我可为公社购台汽车。

　　日记写作者：杨国宇，1914年生于四川仪陇，2000年5月去世。1933年参加红军，1978年任海军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早年随刘伯承、邓小平、李达等浴血奋战，解放后曾受周恩来之命，与钱学森一起参与领导航天工业、尖端武器的研制，并率领海军舰船参与远洋航行以完成重大军事科研和建立中国南极站等项任务。以上资料由作者本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