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肌瘤艾灸后变大:谁是谁的“杀威棒”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21:33:44

谁是谁的“杀威棒”----兼言文学失落的拯救的拯救


谁是谁的“杀威棒”
  ----兼言文学失落的拯救的拯救

                         -宋凭栏



  《杀威棒》是著名作家秦岭去年写就的一部短篇小说,区区不多的篇幅,道出了当今城乡对立的深刻现实,彰显了一名深具忧患意识的作家独到而深刻的思想。这在当今的作家中,稀少到珍稀的地步。而这篇小说不断被选载和进入到各种文本的排行榜中,无疑是对小说深刻思想内涵的充分肯定。
  说实话,最初的阅读,笔者仅仅出于一种文字的吸引,并未引起重视。等看完全篇,不禁甚为惊讶。一篇小说,能具有如此的深刻内涵,在短篇小说里是不多见的。而后,又利用时间仔细阅读一次。得到了初次阅读未曾有的几许感想。夙夜难寐,便草记以下诸多的感怀,不妥妄言之处,还望作者以及各位老师文友担待则个,并给予不吝赐教。
  故事应该说并不稀奇,特殊年代的原因,自城市中的孩子甄文强来到了乡村的小学中上学,因为生活背景的差异,导致他对来自土生土长的同学的思想生活都无法融入,村人对孩子的基本评价就是高傲。这并不奇怪,生活习惯的差异,导致文化的差异很正常。而引起老师鞭打的原因,导火索是他当面指出了老师的错误,“梭”镖的“梭”被老师读成了“俊”俏的“俊”。老师因为知青违背了扎根农村的誓言,本来就对知青有着天然朴实的一种不满。而这个来自知青群体的孩子,竟然不顾老师的尊严,直接道出,作为乡村准知识分子的老师对知青的一团怒火瞬间便被点燃。一记杀威棒,让高傲的城里孩子头颅懂得该如何尊敬老师。随机应变的反客为主,使孩子无口可辨。无辜的孩子成了城乡观念差异,不满知青背叛誓言的牺牲品。当孩子在外面,时而梭镖时而俊镖的胡乱呐喊时,我们可以想象得到孩子心中的不解和疑惑。应该说,此刻监护孩子的大人是聪明的,但这种不据理力争的背后,隐藏了多少被欺压不得喷发的火焰呢?
  我们讲,当年的上山下乡有其违背人性的一面,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同时也锻炼了一贯养尊处优的城市青年人的意志,使他们成为了支撑当今社会发展的脊梁。这难道不是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吗?而今的城里的孩子,缺少的便是这种恶劣环境对其意志的磨砺。这些孩子,能指望他们吃苦?从我家庭的现实来看,我深深的怀疑。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随着改革成为了乡村的杀威棒,当年有可能从乡村走出的众多孩子们,在高昂的学费面前,无不败下阵来,即便能走进城市,也仅仅成为了身处底层的农民工,失去了与城市孩子一并竞争的资格。而大城市孩子享受的低分福利,让名牌大学生的素质已经严重倒退。这种以地域身份划分取材的做法,无疑是手握权柄的城市人对乡村人才的扼杀。这一记杀威棒将农村一代人甚至几代人妄想实现古代那种学而优则仕的美梦生生地鞭打破碎,农村的孩子或许永远失去了出人头地的机会,这种城乡矛盾或许也无可调和,就像当年上山下乡的知青一样。
  小说中,当学成归来的孩子学生成为歌唱家在全国巡演之时,嗅觉灵敏的媒体知晓了歌唱家曾经在农村受教育的背景,纷纷来到农村采访。连本县的领导都前来游说,指望曾经的老师能招引歌唱家来此演出,增加小城的知名度。但被老师断然地拒绝了。老师说,他敢来的话,我还用那根教鞭打他。他为何这样讲,难道老师打的是城市人的背信弃义和骨子里的高傲吗?也许只有作家本人才能知晓。这也是这篇小说中留下的诸多例如最后是否拿走教鞭等等令人读后不解,而后只能苦苦思索的悬疑之一。
  本来的小学老师应该是知青,因为他不负责任的跑回到城里,丢下一帮学生,出于无奈,村里只好让他这个本来就没有多少墨水的村记工员勉强为人师,结果水平不高的他。果然还是受到了和知青同为城市人的孩子学生的羞辱。
  本该接受农民再教育的知青青年,却以天然的优越感教育起贫下中农来,这在本为主人的他们看来,不啻是一种羞辱。而且,他还是一个孩子。
  我想,起初的上山下乡,是对城市青年人的杀威棒,但起码还有励志的好的副作用。而如今的改革却成为了对农村青年人的杀威棒,且没有一分的好处。当这种角色的互换成为现实,其实贫富差距的种子就已经埋下。而作为大多数底层的农村人被边缘化的结果,便是政权的稳固性出现了质疑。历史规律已经证明,忽视了绝大多数农民利益的政权是危险的。这也让我们不得不怀疑,改革初衷是好的。得到了广大农民的衷心拥护。而如今,改革的道路已经偏离了正确的方向,是否还有人有能力扭转这艘撞向冰山的大船吗?既得利益者的阻挡在现实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城市学生敢于挑战老师尊严的举动,在老师的心灵中,生生地扎下了一根刺儿,他不会忘,学生也不会忘。等身为歌唱家的孩子回到这里时,老师已经走了。歌唱家没有要高额的演出费,而是仅仅提出拿走那根曾经鞭打他的教鞭,也就是他心中的杀威棒。歌唱家为何在老师在世时不能前来,难道他是想让老师低下不屈的头颅吗?他不会想到,身为农民,他们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液是最耿介和血性的,他们那种天生的朴实,使他们有不畏任何强权敢于高昂头颅的遗传基因。这也就是为何历代都是农民起义的缘由。
  歌唱家想拿走那根杀威棒,是否成功,我们不得而知,但我有理由相信,那根杀威棒上粘附着着权力的魂。它成为了一种象征,别看这小小的一根杀威棒,我在想,这根杀威棒擎在谁的手中,关乎着国运的兴衰。
  另外,笔者还想说的是,这篇小说,触及到了文学业已失落的拯救论。本该拯救世道人心的文学担当,如今却需要拯救,就好似一名医生,本该去救死扶伤,如今却需要他人来救治自己,岂不是一种悲哀和无奈?文学不能叩问世道人心,徒具漂亮华丽的辞藻,于人生又有何意?杀威棒这篇小说的积极意义,就在于他回归了文学的拯救功能,让文字有了更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烛照现实的重大意义,他不仅是一篇抛弃了为文学和唯文学的虚伪假面的救世宣言,同时,还能唤起更多具有社会责任感的有识之士的共鸣,这样的文学不是象牙塔内干瘪的塑料花,而是敢于迎斗霜雪的高洁梅花。他让那些醉心与为文学而逃避现实苦寒冷雨的小资作家们的虚伪嘴脸暴露无遗。
  文学是失落了,就像那些失落的文明。可喜的是,近一段时间以来,一些不甘于文学仅仅风花雪月的作家,开始用手中的这杆笔,对社会上的血淋淋的现实进行解剖。这些走在前列的作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即是绝不信奉文学无用论的观点。就在西方用文学的软实力毒害中国文学界的思想,导致文化价值观被严重洗脑的危机时刻,他们义无反顾地扬起了民族文学反抗的大旗。虽然他们还没有成为主流,但文学的事业已经开始焕发出勃勃的生机。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这些作家的自觉的有意识的奋斗,文学的现实力量会逐渐变得强大。因为文学能直指人性的最幽暗之处,更会激发出一个人的不绝的斗志。面对任何艰难险阻,战斗的文学能激励我们一往直前。
  文学的“杀威棒”,该鞭挞的是社会上的一切丑恶和不公,而文学的拯救,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前提。如果文学的拯救论继续失落下去,文学即便想拯救社会,也是徒劳的。被边缘化的拯救,已经回天无术。

                                2012.1.24午夜 于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