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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8:41:41

清丽汝官窑之二:汝官窑的鉴赏

                                       古相轩

 

     说到鉴赏汝官窑,我相信会有很多的文博界和收藏界的人不泛词穷,并可朗朗上口之势。但是,一旦真正面临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北宋汝官窑时,他们往往会表现出不屑一顾或暧昧对待。 这种恐怖来源于博大精深的宋官窑文化还是滋生于我们自身的认知不足呢?

    北宋名片,风格迥异,性质相左。痕迹鉴定为我们断代提供了依据,尽可能的详尽还原历史,以往我们执着地将汝官窑的胎体颜色为香灰胎作为鉴定的要点之一,但是,随着近年来对张公巷、文庙汝窑窑址发掘的残器和对传世珍品的进行比较后,确认了表现为灰白胎的汝窑器终于有机会灿烂的展现在公众面前,并从多方面参考和论证,确认为汝官窑性质。这无疑深刻丰富和拓展了对汝官窑研究的课题。通过比较,两者胎土淘练精细,具有交织力,黏附性高,都使用了含铝较高而密度不高的风化石和白坩土,而白坩土中的腐殖物和有机质在素烧时被高温焚化后残留微小空洞和气孔(北宋官窑也使用了该胎土,并有此特征),经千年的风化,手感略轻,胎土细腻,所以胎体并不显得非常坚密。在釉料的配方中对钙质也有适量增加。两者大都采用了模制工艺,胎壁大都厚薄适中,壁和底厚薄相近,有少量为成就仿古青铜的艺术效果,营造庄重肃穆的气氛,采用厚胎成型。但两者之间具有一脉相承、异曲同工的关系依然明显,并都采取以澄泥为范的制作工艺,表明了宫廷对用器的规格都有着极严格的要求外,也不容置疑的说明汝官窑技术的成熟达到了规模化生产。但是,两者之间也存在明显的差异,主要表现在:1:灰白胎的胎土较香灰胎的胎土纯净致密细腻些。2:釉色方面,都是以天青釉为主色调,灰白胎的汝官窑天青色光泽清澈.玉质感较强,这是灰白胎生烧出素胎后,待些时日直接挂釉烧制。而香灰胎汝官窑在釉料的配方中稍有加重了钙质的比例外,在生烧出素胎后再施浅白色护胎釉作为中间氧化层,以衬托釉面的润泽清丽,暇以时日再施釉烧制。(既然汝州存在大量适宜烧制汝官窑的灰白胎胎土原料,宋后期为什么还要在胎土并不理想的清凉寺设窑烧制香灰胎汝官窑呢?从窑址开掘的规模分析,清凉寺汝官窑窑址是否只是一个旁支或是实验场所?这需要后来的考证。)民汝、临汝也普遍采取这种工艺,胎土淘洗不精,颗粒粗糙明显。3:大部份灰白胎汝官窑的口沿和底足稍感浑圆,卷足墩厚而沉。而香灰胎的口沿和底足部位较为纤细,卷足外撇而轻,这是作为官窑器的窑工在北宋后期受廋金体的影响迎合了宫廷的审美情趣。4:灰白胎汝官窑的器型较大些,通常大多在18厘米至22厘米之间,使用性质是陈设观赏器为主,有少部份达到30厘米左右的,底足支钉断口大多呈灰白色,稍大欠平整;而香灰胎的汝官窑大部份是手掌大小的器物,主要以把玩性质为主,为预防把玩时刮伤手,底足支钉断口修理得细而平整,符合北宋后期的审美风尚。5:灰白胎汝官窑的成熟程度优于香灰胎汝官窑,并且,工艺精细方面也不逊于香灰胎汝官窑,显然是持续走过的历史轨迹长于香灰胎汝官窑才有的品质稳定。6:灰白胎汝官窑造型品种上多于香灰胎汝官窑,这是窑工较长时间创作积累的反映。因此,我们对北宋时期汝官窑的鉴赏,除依照器物留下的痕迹去解读它提供的信息外,也不容忽视汝官窑的造型风格所传递的内容具有重要的意义。两种风格迥异的汝官窑代表了使用的性质不同外,事实上已为我们传递和界定了北宋不同时期的产品,即大部份灰白胎的汝官窑是北宋中期开始并持续延续至后期的杰作,这点从传世的汝官窑的风格上可看出。而香灰胎汝官窑却只是北宋后期的产品。

     铅华洗尽韶华再现。官汝窑以玛瑙未加入特殊钙质入釉,由于玛瑙属隐晶质石英,主要成份是二氧化硅,在烧造天青汝官窑时,采取热熔釉法,釉内不加入水份,多采用浸釉和荡釉技法。汝官窑对烧造温度较为敏感,一般烧制温度控制在1300°C以下,所以,汝官窑的瓷化程度并不高,胎骨并不显得非常坚密。当烧成窑温在1180oC--1200oC时,釉面呈现淡天青或天青色,具有玉质感,处于透明或半透明状态。所以,传世的天青汝官窑虽有少许棕眼和微量细小的釉泡,但并不能解读为釉泡寥若星晨”,应对釉面看作是“朗若晨星”更为贴切些。但是,粉青汝官窑却是反其道而行,在玛瑙加入钙质入釉外,并适量加入水份调和,当烧成窑温在1150oC--1180oC时,釉面呈现半乳浊状,釉泡疏朗有致,下沉立体感强,轨迹明显,釉层凝厚莹润,乳光内敛,纹理深沉似蝉翼(粉青官钧使用了这种配方的釉药)。无论是天青、粉青、月白等汝官窑,片纹都隐于釉下,这是由于玛瑙是一种胶体凝聚矿物,经高温熔釉及在烧造时,先烧氧化焰,再烧还原焰,因胎料与釉料澎涨系数不一致产生了片纹,也导致了胶体矿物的活跃和不稳定,当温度达到适度时,玛瑙釉处于良好的晶体析放状态,而处于不稳定状态下的胶体矿物溶液对片纹起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在经过一段缓慢的自然冷却后,矿物晶体又凝聚恢复到稳定状态,由于玛瑙的硬度大、致密细腻的特性,釉面极不容易被破坏。所以,存世具有蝉翼纹、蟹爪纹、鱼鳞纹的汝官窑的纹线细而密,洁净而深邃,釉面完整如玉,浑然一体。宋徽宗后期,有极少数汝官窑展现纵横交错的黑纹线(传世哥窑的铁线继承了这种风格),这是人为娴熟的技能刻意烧造的,片纹也是被封闭于釉下。
      汝官窑中有的器表开片如蝉翼纹、蟹爪纹、鱼鳞纹外,也有直纹开片、斜开纹和光素无纹的,而呈细碎冰裂纹开片的汝官窑。如:上海博物馆所收藏的天青汝官窑盘是最典型的例证,这件器身密集的开细微冰裂纹的瓷器,冰裂效果明显,但并不是最初烧造时产生的,而是由于玛瑙具有层次感属性和钙质经过近千年应力作用,在后人不经意的行为催化了冰裂所致。效果犹如被太阳暴晒多日的贝壳被层分自然碎裂的薄片,剔透而晶亮。天青釉色愈深,冰裂效果愈繁密,层次感愈强。

    汝官窑釉色品种丰富,这是由于烧造时把握的火候、入窑位置、还原气氛的差异产生的,有天青、天蓝、淡天青、豆青、粉青、月白等。釉色深些的为天蓝釉,视觉上似有一层雾霭,釉料却非常纯净,这是天青釉在烧造时由于入窑位置和还原气氛不同偶然天成,并不是施天蓝釉的结果,数量极少,卓然傲世,异常珍贵。

    汝官窑器造型丰富不亚于五大窑系,有各式各样的瓶、盘、碗、杯、碟、盆、尊、炉、洗、鼎、罐、钵、豆、奁、执壶、人物、动物、觚、盏托、匜、套盒、烛台等。器型成熟端庄,隽秀大方。纹饰使用剔花、划花、刻花、轧花、印花、贴塑、捏塑、雕塑、镂空技艺都在官汝窑器上都有极佳的表现,线条娴熟流畅,精致至极,并使用了抽象和具象的艺术表现手法,含意深刻。有些贴塑、雕塑装饰虽然简单明了,却是栩栩如生,动态万千,历经近千年,依然被它强盛的生命力所感染,更为重要的是:具有这些装饰纹饰的汝窑都具有玛瑙釉的天青汝官窑器上呈现。并在具有款识:宋仁宗、奉华等器具上展示着这种艺术。因此,我们有必要改变过去一惯对汝官窑只是追求素面淡雅、釉色莹润无装饰的看法。

    支钉烧造是汝官窑的一大特征。汝官窑多采用裹足支烧,也有少数用垫饼垫烧法。汝官窑大部份是3个、5个支钉,也有4个或6个以上的支钉但较少数,中期大多支钉断口呈灰白色,断口稍大并稍粗糙些。后期大多支钉断口呈香灰色,断口稍细较规整。过去我们长期来将芝麻支钉作为鉴别汝官窑的主要要素之一,但是,在传世品和发掘的窑址的残器中,发现有大小不一的圆支钉、米粒状支钉、短条状支钉等,其中豆瓣状短条支钉有借鉴越窑、耀州窑、秘色瓷的工艺。若支钉是支撑在稍大件的瓶器底部或鼎的足上,支钉是圆而稍大些,因为它必须保持足够而均衡的支撑力,支钉断口也稍欠规整。若支钉是支撑在小而外撇的盘、碟、碗、洗底部支钉大都呈细圆支钉。若支钉是支撑在小而外撇的盘、碟的足内侧接合处,大多呈芝麻粒状支钉,支钉断口细而平整。因此,支钉大小、形状的取舍主要取决于烧制时,为预防器物塌底和变形,视器物的造型、大小而定,不能以芝麻钉和支钉大小作为鉴别汝官窑的参考要素。

      汝官窑器的底刻有:宋仁宗”“奉华”“成王殿”“ 寿成殿”“御用”“养心”“”“”“殿”“”“”“”“”“内府等款识。不论这些款识是烧制前錾刻或人为后刻的,但是,不能阻碍笔者关于官汝窑的烧造因元丰通宝钱币的发现,从而片面确定汝官窑的烧造年代上限不会早于宋神宗元丰年提出严重质疑。我们可以从断层学的角度去诠释历史,但是,我们不能违背较全面的证据链带来的信息同样重要。 元丰通宝钱币的发现,只能,并且仅仅只能说明清凉寺汝官窑烧造的上限提供了依据和参考要素而已,清凉寺汝官窑窑址代表的也仅仅是个点而已,从断层和规模,从窑口、窑具及烧制成功为良品难度的角度参考,它无法满足宫廷的需求,我们不能籍此就判定和结论整个汝官窑系烧造的年份,也不能臆测存世量的多少,更不容忽视张公巷和文庙汝官窑存在的历史事实和重要意义,尚且,我们不否认存在没被发现的汝官窑窑址,我们只能界定在这个时期对汝官窑的有限了解而已。所以,任何以偏概全,以点覆面的结论是对历史、文博界和收藏界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汝官窑是华夏文明的一朵奇葩, 在中国陶瓷史上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在南宋已是近尤难得了。解放初期,世界石油大亨约翰,洛克菲勒拟出资修建台北故宫博物院以换取台湾赠送一件汝官窑器的愿望没有实现,就可想象世人对汝官窑器的厚爱之深了,今天,我们应该以开放和平常的心态和国粹结缘,好好珍爱北宋留给后人灿烂的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