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弥勒卡通:曾国藩做人 胡雪岩做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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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做人 胡雪岩做事 第八章作者:土土尘 分类:连载 提交日期:2009-4-2 16:27:00 | 访问量:648   第八章
  曾国藩的务实力行之义
  言易行难。世界上的事,没有什么可一蹴而就,都要经过由小而大、不断积累的过程。如果只向大处看,而不从小事上着手,就会犯一屋不扫而扫天下的毛病,而最终让自己变得两手空空。曾国藩主张实事求是,不讲空言,是做人第一义,认为只有脚踏实地,从浅处、实处着手,事业才可大可久。纵观曾国藩一生各方面的成就,都体现了务实力行的功夫。
  
  
  成事需具务实之精神
  
  【曾国藩做人语录】
  为政须有成,实而不虚。
  
  
  
  湖南山灵水秀,人才辈出,其积聚多年沉淀而成的湖湘文化,更是卓有特色。这种文化是由南宋初年创立的地域性学派——胡安国父子的湖湘学派而开始形成的。湖湘学派因书院教育的发达而发扬光大,造就了一大批学者,使这种学术传统代代相传,最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湖湘文化。这种文化最突出的代表,有明末清初大思想家王夫之、中国近代启蒙思想家魏源、洋务运动创始人曾国藩、维新派思想家谭嗣同等。
  其中曾国藩发扬了湖湘文化中“经世致用”的传统,形成了近代意义的经世致用之学。 “经世致用”思想是湖湘文化的核心内容,同时也是宋明理学的重要支派,又简称为“实学”。“实学”源自理学,但与理学又有很大区别,它发挥了理学中的经世思想,主张学问要有益于国计民生,反对做死学问,更反对华而不实的空谈。“实学”思潮针对明代心学的空疏学风而在明清之际盛行起来,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是代表人物。而曾国藩最钦佩的学者,就是顾、王二人。顾炎武所称“君子之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曾国藩深为此而折服。1846年初冬,曾国藩移住京城报国寺,隔壁就是顾亭林祠,于是写下《丙午初冬寓居报国寺赋诗五首》,称赞顾炎武为北斗巨眼,万古金声,对他顶礼膜拜。曾国藩后来作《圣哲画像记》,将顾炎武列入古今三十三圣贤之中,推崇备至,说:“我朝学者,以顾亭林为宗,《国史·儒林传》,褒然冠首。吾读其书,言及礼业教化,则毅然有守先待后、舍我其谁之志,何其壮也!”顾氏对曾国藩影响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曾国藩对王夫之的评价也非常高。他后来嘱其弟曾国荃设金陵书局,广搜王氏遗稿,刊印《船山遗书》288卷,王夫之从此为士林熟知,与顾炎武、黄宗羲并列为明清之际思想家,实得曾国藩之力。王夫之清初从事抗清斗争,力践经世之旨,以民族危亡为己任,体现了湖湘文化的务实传统,对曾国藩产生了深刻影响。
  
  
  
  守朴实方可成大器
  
  【曾国藩做人语录】
  脚踏实地, 从浅处、 实处着手, 事业才能可大可久。
  
  
  
  “朴实”二字,曾国藩经常提及,用于诫己教人,其本源即在于“实学”传统,但经过曾国藩的简化、提炼,成了他思想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又是他为官处世的基本原则之一。 这两个字虽然平淡无奇,却包含着深刻的义理,可以说它们综合了圣贤豪杰两种人格要求,体现了其中的真正精神。“朴”字强调的是个人修养,即内圣、品德部分,要求人应当坚守原则,逐步强化自身素质。“实”字则强调经世效果,即事功、勋业部分,要求注重实效,使自己的学问、思想能产生积极影响。二字合一,恰好浓缩了人生最高的理想。曾国藩之所以常提不厌,正是为此。
  为达到这样的境界,曾国藩从理想树立、修持自身、办事待人诸多方面论述了“朴实”的重要性。同治六年(1867)十月,他给弟子李鸿章写信说:
  大约有关商民生计者,但以“为民请命” 四字与之朴实说去,始终不移。在我有真挚之情,亦不致遽激各国之怒,似与来示所谓“贵有至理、不掉虚机”者稍相吻合,卓见以为何如?
  “为民请命”是历代有志之士义不容辞的责任所在,曾国藩出山领军,与其说为维护清政府的稳定和本阶级的利益,不如说更多地受这种使命感的驱使。以此为目标,体现了“朴实”二字的精神。对于狡猾的洋人,曾国藩也本着“朴实”二字,认为如此会换得洋人的同情与理解。曾国藩这种外交思想有些消极影响,甚至显得迂腐天真,但在“教案”的处理过程中,因为中方也有失理处,兼之国家势弱,无力与抗,这样做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曾国藩提倡“朴实”的另一重要表现是他最厌官气。他所谓的“官气”特指当时官场中的习气。自嘉庆以后,清朝吏治腐败日渐加剧,养成了一种浮滑的风气,对此,曹振镛所说的“多磕头,少说话”就是绝妙写照。曾国藩对此深恶痛绝,为扭转这种风气,他甚至采取了激烈的措施。
  1850年,道光皇帝在内忧外患中抑郁而死,咸丰皇帝继位,为挽回人心,渡过难关,罢免了奸猾腐败的穆彰阿等人,下令开言路、求贤才。曾国藩认为扭转风气的时机已到,当即上奏备陈民间疾苦、吏治腐败、官场黑暗的种种积弊。他所提的,都是其他圆滑世故的大臣所不敢言的,忠切之心、恳切之情跃然纸上。但咸丰并未听从,而是置之不理。
  曾国藩苦候多日,心情更切。最后决定犯颜直谏,上了著名的《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他认为满朝官员谨小慎微,“脂韦唯阿”之风越来越盛,皇帝再养成“恶直而好谀”的习惯,就会给国家酿成祸患。在此疏中,锋芒直指咸丰帝,批评他“因小失大”, “徒饰纳谏之虚文”,“骄矜自是”,并举出一大堆实例。咸丰帝览后大为震怒,下令严处,幸亏大学士祁隽藻等求情,曾国藩才得幸免。
  曾国藩的进言虽未有明显效果,但他的朴实作风给浮滑的官场注入了新鲜气息,他也由此获得了良好的名声,成为众望所归的人物。
  从军之始,曾国藩为了进一步纠正这种“官气”,采取了以猛振顽的手法,以申韩的法家之术伸张儒家大义。他把这种“官气”描绘为“不白不黑、不痛不痒、牢不可破之习”,为扭转它,不得不“矫枉过正”。1853年,他给湖南名绅黄淳熙的信中痛陈了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阁下风格,不似世间桔槔故态,随人俯仰者也。国藩从宦有年,饱阅京洛风尘,达官贵人,优容养望,与在下软熟和同之像,盖已稔知之,而惯常之积不能平,乃变而为慷慨激烈、斩爽肮脏之一途,思欲稍易三四十年来不白不黑、不痛不痒、牢不可破之习,而矫枉过正,或不免流于意气之偏,以是屡蹈愆尤,丛讥取戾,而仁人君子固不当责以中庸之道,且当怜其有所激而矫之之苦衷也。
  同年底,他又给湖北学政龙启瑞写信,进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
  二三十年来,士大夫习于优容苟安,榆修袂而养妁步,倡为一种不白不黑、不痛不痒之风。见有慷慨感激以鸣不平者,则相与议其后,以为是不更事,轻浅而好自见。国藩昔侧六曹, 目击此等风味,盖已痛恨次骨。今年承乏困务,见一二当轴者,自藩弥善,深闭固拒,若唯恐人心攘臂而与其间也者。欲固执谦德,则于事无济,而于心亦多不可耐,于是攘臂越俎,诛斩匪徒,处分重案,不复以相关白。方今主忧国弱,仆以近臣,而与闻四方之事,苟利民人,即先部治而后上闻,岂为一己自专威福?所以尊朝廷也。
  曾国藩这番矫枉过正的做法虽然遭到许多官吏的反对和抵制,但仍然收到了明显的效果,最重要的是激励了一批有志有为的人才,他们敢于冲破这种官风,敢于作为,培养了一种朴实的风气。后来曾国藩总结说湘军集团之所以能崛起,将如火如荼的太平军起义镇压下去,正是由于此“朴实风气”。
  同治二年(1863)九月,他在给部下名将张运兰信中说道:“我楚师风气,大率尚朴实,耐劳苦,老湘营恪守成法,故声名历久不衰。”鼓励他“整顿岭南军务,不特革其骄疲之习,尤宜挽其浮靡之风”,“坚持定力,崇朴去浮”,保持朴实的良好作风。
  后来曾国藩待人处事渐趋于圆通,不似开始时锋芒毕露,但他圆而不滑,变而不浮,终生恪守“朴实”二字,并屡次以此告诫部下朋友。如他在给手下将领的批文中非常明确地提出,要“除去官气,专务朴实”,进而总结说,“古人之有为者,不外乎此。即近日湖南诸贤,亦不外此”,把“朴实”视为办大事有作为的必备条件。他认为“朴实”是人的根基,只有根基稳,才能枝繁叶茂。他在给帐下幕僚孙衣言(后官至太仆寺卿)的信中教导说,
  “方今浮尚浮华,目染耳濡,不患不趋于文,只患不葆其质。植根朴拙,乃大器也。”
  他的朋友吴坤修,曾与曾国藩相互勉励,并在曾帐下当过幕僚,1866年升任安徽按察使。临行前,曾国藩特地加以叮嘱,后又写信告诫,主要也是让他消除官气,归朴实,信中是这样说的:
  阁下向采每遇得意之际,说话多不检点,又以游幕过久,官气颇重。湖南、江西物望之损,大抵由此二端。今骤当重任,务望时时省察,摒除官场之习,力戒浮薄之言。
  对于他人,曾国藩也常以此二字相告。一般人以为,处世以圆滑为上,并每每以此为努力方向,实则是对世事不明所致。曾国藩并不反对处世采取技巧,他强调的是做人要有根本,本不立,再好的技巧也无用,甚至反受其害。以“朴实”为本,培植根基,而后再讲权变,方能无虞。这就是曾国藩所说的“常守朴实规模,方可培成大器”的真义所在。
  
  
  浮滑为人才之大敌
  
  【曾国藩做人语录】
  带勇之人,但求有忠义之气的朴实血性男子,万不可用浮滑虚饰之辈。
  
  
  
  曾国藩以“朴实”为成大事的根本,因此在识人用人上,也以此二字为标准。他认为“以朴实廉介为质”,就是以此二字为识人之本的意思,无本则不立。纵观曾国藩选用的人才,基本上都达到了这个标准。他最不喜欢浮滑之人,他对好友毛昶熙说:“观人者恒在出处进退之际,选将者最忌浮滑取巧之流。”把浮滑视为人才的大敌。
  曾国藩用人主张兼收并蓄,主张取人应看到其长处,不应求全责备,因此他的手下各方豪杰都有,都能各尽其才,充分发挥每个人的潜力。曾国藩所谓“办大事以多得助手为第一义”,体现在他一生的识人用人中。即使如此,他并非什么人都取,什么样的人都要,其中最主要的取舍标准,就是看此人是否“朴实”,假若朴实,即便才气稍差,也委以重用;若为人浮滑,即便有绝大才华,也弃之不顾。他手下幕僚方宗诚负责举荐人才,曾国藩特地向他交待了自己的原则:
  搜求人才博收杂进,则深识之士采纳众议,鄙人亦颇留心。唯于广为延揽之中,略存崇实黜华之意,若不分真伪博收杂进,则深识之士不愿牛,骥同皂,阳蜻得意,而贤者反掉头去矣。
  在这段文字中,曾国藩申明了自己“崇实黜华”的用人原则,并指出不这样做的危害。如果朴实与浮滑之人并用,那么朴实者必然受浮滑者排挤,不愿与之共事,其结果是有才的逐渐被挤走,投机取巧之徒反而得势,这就违背了广收并蓄的初衷。 曾国藩事业的成功与他用人的成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他才说“用人一节,实为万事根本”,而以“朴实”为原则识人用人,正是他用人的成功之处。天下人才难得,德才兼备者更是少之又少,面
  
  对这种情况,曾国藩仍然坚持“且先求一二诚实人员,姑改欺饰之习,徐图整顿之方”,始终把朴实人置于首选。他指导李榕说, “大抵取诸人者当在小处、实处,与人者当在大处、空处”,也是此意。
  曾国藩识人之法中,朴实是一关键,而“滑”字则表示此人不可用。他在日记中多次记下对某个人的印象,如果说此人朴实或敦实,就预示着此人将得到任用,如果说某个人浮滑,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希望了,有时他干脆写上“此人浮滑,不可大用”的字样。
  
  曾国藩向他人推荐人才,也以朴实为第一标准。例如,他曾向郭嵩焘推荐邹伯韩,就说此人“任事当朴实可倚”。江忠源到安徽任巡抚,组织军队抵挡太平军东下,曾国藩向他推荐了好几个人。其中邹汉勋是当时著名学者,为人朴实可靠,学问浩博,“宏识远略,可谋大事”。安徽的绅士官吏,曾国藩推举吕贤基、吴廷栋、何慎修、涂宗瀛等数人,这几个人均是朴实主人,而且修养高,学业精。官场中除了好友陈源兖外,他又推荐袁甲三,说他“最为结实,才气亦足以包举大事”。宿州郭刺史为人很敦实,也可以重用。这些人都有朴实的特点。事实证明,除了吕贤基办团练守舒城为太平军击毙外,吴廷栋官至礼部侍郎,袁甲三先是协助吕贤基办团练,吕死后,他便接替吕指挥皖北军事,后又接替胜保担任攻捻的清军统帅,曾署理漕运总督。
  在此之后,曾国藩举荐人才也没有改变以“朴实”为第一义的原则。咸丰十年(1860),他向同年考中进士的毛鸿宾推荐吴应昌,说此人“朴实明白,于此间各弁气习相近,当可相与有成”,请毛鸿宾放心。咸丰十一年(1861),他在给王茂荫的信中推荐侍讲学士宋滋九,说他“朴实耐劳,好善若渴,实为朋辈不可多得之才,亦为珂乡培裨风气之彦。国藩去年得与共事,常以务实相切磋。”
  曾国藩不仅在选将任官上以“朴实”为标准,就是招募勇丁也不例外。曾国藩从军后打了几次败仗,使他认识到绿营兵的致命缺陷,一是体制上的原因,二就是士兵浮滑,无人用命,战则溃逃,赏则争先。因此他决定从根本上改造这种体制,重起炉灶,编练湘军。
  湘军主要招收湖南农民。这是因为湖南人受湖湘文化浸染,大多朴实忠诚,而农民就更加朴实。他在给朝廷上的奏疏中以“乡民:隆健朴实者,练一人收一人之益,练一日有一日之效”说明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同时他多次告诫部下,“无取浮滑之辈,而求土作主类”。这些农民身上保存着固有的朴实和勇敢的特点,没有沾染军营浮滑习气,所以比较容易训练和指挥。经过一番磨炼,湘军战斗力迅速提高。
  为了保持湘军不受浮滑风气影响,曾国藩从一开始就强化思想工作。以礼制军,选拔合格的营官,“欲练乡勇万人,概求吾党质直晓军事之君子将之,以忠义之气为主,而辅之以训练之勤,相激相靡,而后可以言战也”。
  但有时朴实和才能往往是不能同时具备的,曾国藩自己也认识到这一点,他在日记中写道:“条理清晰者,往往心地不甚质实。”如何解决二者的矛盾呢?曾国藩一方面对浮滑而有才能者加以劝导,使之趋于朴实;另一方面,如果实在无法改变,宁可弃而不用。因为有才而不朴实者虽有时也能办事,甚至建立大功,但其导致的后果可能更严重。这种人最不可靠,具有极大的破坏性。同治元年(1862)曾国藩告诫部将姚体备,命他清除浮滑的将领:“将领之浮滑者,一遇危险之际,其神情之飞动,足以摇惑军心;其言语之圆滑,足以淆乱是非。故楚军历不喜用善说话之将,非仅弟一人然也。”
  为防止浮滑之人进入部队,甚至连善于说话的人都不敢用,由此更能看出曾国藩对“朴实”是何等重视。湘军将领中口讷不能言的人比比皆是,这与曾国藩的偏爱是分不开的。 因为浮滑而被曾国藩撤换的人有不少,其中吴国佐最为突出。此人当时的级别是主簿,充任义字营管带。他胸怀大志,自以为可当天下大任,不甘心从小处、实处做起,对管带这样的官职很不满意。曾国藩命他与张运兰协同作战,但他狂傲自大,与张的关系很紧张。开始曾国藩很称许他的见识,在给胡林翼的信中说:“此君志气高迈,而办事不甚平实。”
  为了改变吴国佐的浮滑习气,曾国藩多次劝导。一次还亲自与他面谈,说见识高明的人,高明要像天那样宽广无私,明辨道理,平实要像大地一样,坚固扎实,劝他“以脚踏实地,事事就平实上用功”。
  咸丰八年(1858)十二月,曾国藩再次写信给吴国佐,进一步劝诫,信中指明了趋向平实的方法:
  凡高明者欲降心抑志以遽趋于平实,颇不易易。若能事事求精,轻重长短一丝不差,则渐实矣。能实,则渐平矣。
  曾国藩苦口婆心,却未能改变吴国佐的毛病。不久吴国佐在战斗中惨败,损失100多人,武器十丢五六,几乎溃不成军。此时,曾国藩已彻底失望,下令解散该营,营中士兵有愿意从军的,由委员凌荫庭挑选,另立营头,带到曾国藩所在的建昌老营,由他本人亲自训练两三个月,然后才可派出战斗。吴国佐本人则撤去职务,令其回籍。曾国藩在批文中说:
  该主簿屡称此贼不足平,告请剿办英夷以自效。本部堂常以“平实”二字诫之,意此次必能虚心求益,谋定后战,不谓其仍草草也。官秩有尊卑,阅历有深浅,该主簿概置不问,生手而自居于熟手,无学而自诩为有学,志亢而行不能践,气浮而几不能审,施之他事尚不可,况兵凶战危乎!
  其激愤之情,溢于言表。吴国佐从此离开了军营,失去了建立功名的绝好机会,而与他共事的张运兰,因为朴实,备受重用,官至福建按察使。后来左宗棠编练老湘军,吴国佐又出来协助,负责监造军械,左宗棠也发现了他的毛病,在给长子孝威的信中说:
  翔冈立意,要与人不同,此最是短处。而所赏识之人,多无实际。渠荐与我之人,张声恒、章荣先尚略可,然皆由璞军出者,此外则无一堪用之才。难怪其从前带用,每战辙不如意也,而犹不自痛悔,复意气自矜,恐将来亦难望长进,终是废才!
  吴国佐给左宗棠的信中说还欠他银子一百两,钱三十串。这也让左宗棠很生气。左宗棠说:“我所谓商贾气太重者即如此。”“此君读书太少,自信太过,颇有‘亡而为有,虚而为盈’之病。”后来也把他打发回去了。
  有了吴国佐的教训,曾国藩更坚信非朴实之人不能用。在吴国佐事后不久,曾国藩又写信给另一个将领柳寿田,警告他说:“该将向来说话近于浮滑,本部堂不甚放心也。”后来柳寿田也因此未得重用。
  李元度用人不慎,耳根软,他手下的将领有很多为人浮滑,好为大言。李元度本一介书生,对率兵用人不甚精通。曾国藩对此多次提出警告。咸丰十年(1860)六月,他给李元度写信,让他引起注意,其中特别提到一个叫彭大寿的人,说:“此公在外多年,阅历深透,颇近于滑”,进而指出,“军营宜多用朴实少心窍之人,则风气易于淳正”。言下之意,让他撤换彭大寿。
  但李元度对曾国藩的话并未放在心上,他的部队的战斗力从未提上去。徽州一战,更是全军溃败,几不成军。李元度也因此身败名裂,终生不得志,还因为战败失职受到严厉惩处。而与他同时的许多人,都官至封疆大吏。李元度的失败,与他用人不慎有密切关系。
  对于成大事者而言,用人不慎,必败无疑。用朴实之人,是最好的办法。浮滑之人,即使真的有才,也很难尽展其才,而这样的人,大多野心勃勃,无自知之明,又怎么甘心受他人驱使呢!
  
  
  大处着眼,小处下手
  
  【曾国藩做人语录】
  凡事都非一蹴而就, 都要经过不断累积, 由小而大的过程。
  
  
  
  古今胸怀宽广、怀抱大志的人很多,然而真正建功立业、传世不朽的人却少之又少,这固然与天赋、时机有关,同时也同他们的办事方法密不可分。一些人有了远大志向,却缺乏脚踏实地的精神,认为自己志在天下,不愿去理会“琐事”,如果这样,只能流于空想。
  凡事都非一蹴而就,都要经过不断累积,由小而大的过程。如果只向大处看,而不从小事上着手,就犯了一屋不扫而扫天下的毛病。儒家的成功学为每个人设计了由修身而齐家,由齐家而治国,进而平定整个天下的道路,这是一条由小处开始向远大目标前进的路径。曾国藩正是沿着这样一条道路成就大事的。
  曾国藩的成功之路始于修身。考中进士后,便师从唐鉴,专宗程朱理学。唐鉴教导他说,要精通理学,先应专治一部经典,从识字明义开始,一字通则一句通,一经通则其他诸经可以旁及。积少成多,逐渐长进。倭仁也是当时的理学大家,曾国藩向他学习检身功夫。倭仁的功夫就是从小处开始,每天从早起到入睡,一举一动,坐卧饮食,都严格要求,并且记下札记,以备反省。这一点对曾国藩影响极大。从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一月三日起,曾国藩开始写日记,时时反躬自省。第二年一月七日,曾国藩为自己订立了一个课程表,表示“从此立课程,新换为人,毋为禽兽”。这个课程共分为:敬、静坐、早起、读书、读史、谨言、养气、保身、日知所亡、作字等十几个栏目,对自己的生活进行全面规划,严格规范。 为此,他还特地印制了一批日记本,按上述十几个方面分成栏目,随时填写。在湘乡所留存的曾国藩材料中,还有这些课程日记的残本。当亲眼看到这些细致、严肃的日记时,才认识到,曾国藩的成功绝非兴致所至,如果没有这一点一滴的努力,又怎么可能呢?
  后来曾国藩根据自己的办事经验,总结出“天下事当于大处着眼,小处下手”这句名言。咸丰九年(1959)十月,他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
  
  近年军中阅历有年,益知天下事当于大处着眼,小处下手。陆氏(陆九渊)但称先立乎其大者,若不辅以朱子(朱熹)铢积寸累功夫,则下梢全无把握。故国藩治军,摒去一切高深神奇之说,专就粗浅纤细处致力,虽坐是不克大有功效,然为钝拙计,则犹守约之方也。
  在实践上,曾国藩凡事都从全局、大处考虑,但小处的具体步骤又有条不紊,极有章法。他一生中坚持早起,每日必读数页书,坚持亲自写家书、批文稿,以勤俭自戒,从不敢违背。正是在这些小事上能认真对待,才保证了宏大目标的实现。
  
  在用兵治军上,曾国藩也是从小事抓起。咸丰八年(1858),他教导刚刚从军不久的弟弟曾国荃说:“治军总须脚踏实地,克勤小物,乃可日起而有功。”所谓脚踏实地、克勤小物,正是说从小处、实处做起。曾国藩治军,不仅一切营制、规则、将领选拔任用都亲自决定,就是训练他也一手抓起。他经常亲临训练场,指挥训练,亲自进行思想工作。当时湘军的《爱民歌》、《水师得胜歌》等,都是他亲笔起草。
  曾国藩对军中细事无不关心,地形勘察,他力主将领要亲自进行,不能依靠道听途说。对武器军械,他更是关心备至,对规格都作了明确规定。如规定矛杆用的竹子必须是“老而坚者”,桐木必须是“小树圆身,大树锯开者不可用”。邹寿璋办事很朴实仔细,曾国藩委派他专门负责军械,但他自己也毫不放松,都要亲自检察。有一次见矛杆不合格,立即下令重做。曾国藩还亲自研究炮子的打造,他发现用熟铁要比生铁好,便改用熟铁,解决了炮子“经药辄散”的问题,并且使射程增加了一里多。
  曾国藩这种脚踏实地,从小处、实处着手的做法,保证事情能按计划、有步骤地向既定目标发展,从而积少成多,由易而难,为最后的成功创造了条件。用曾国藩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用一功,实脚踏实地,不敢一毫欺人”。
  他的这种做法,有人又归纳为“约字诀”。陶怀仲在《析论曾国藩》一文中总结说,曾国藩修身有“静、耐、约”三字诀,“约字使他治经史之学,务实不求博雅,治军则专从实处入手”。实际上,这个“约”字就是“实”字,它反映的是做事从浅处、简处入手。曾国藩称之为“守约”。咸丰九年(1859)十月他对幕僚李榕讲了一番话,就是说明这个道理:“凡与诸将语,理不宜深,令不宜烦,愈易愈简愈妙也。不特与诸将语为然,即吾辈治心、治身,理亦不可太多,知亦不可太杂,切身日日用得着的不过一两句,所谓守约也。”
  在曾国藩眼里,志向大、不朴实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视事太易”,把做一件事看得很容易,不屑去做,而是贪难求大。实际上,这种做法恰恰违背做事的规律。再大的事,也要从小处做起;再难的事,也要从简单处做起,可以说是颠扑不破的道理。然而许多自以为高明的人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二者相比较,曾国藩的真正高明处就显现出来了。
  
  
  知一句便行一句
  
  【曾国藩做人语录】
  天下事知得十分, 不如行得七分。
  
  
  
  中国传统思想中,“知行合一”是个非常重要的命题。但由于儒学是经世之学,因此更强调“行”也就是实践的意义。《尚书》中提出了知易行难的观点:“非知之艰,行之唯艰。”孔子说:“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力行”被看成了君子的一个标志。看某人品质如何,要“听其言而观其行”,以实际行动作为评价的主要标准。这种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成为“实学”的重要内容。
  扬雄在《法言》中说:“学行之,上也;言之,次也”,把行摆在了言的前面。朱熹也说:“知之主要,未若行之之实”,“行不及言,可耻之甚。”有人进一步说,“真知即所以为行,不行不足谓之知”,认为知就是为了行。只有付诸实行了,才能说取得了真知,否则就不是真知。
  清代学者颜元说得好:“读得出来口会说,笔会做,都不济事;须是身上行出,才算学问。”古人所说的闭门造船、纸上谈兵的典故,批评的就是缺乏实际办事经验而自以为是的那种人。
  吕坤在《呻吟语》中说:“以圣贤之道出口易,以圣人之道躬行难。”嘴上说出来容易,做出来却难上加难。曾国藩很少拿大话吓人,即使说,也实实在在。他要做的,就是要把自己恪守的道德、追求的理想在实际行动中表现出来。有人说曾国藩是圣贤,就因为他用自己的行动实践了圣贤的理想和主张。
  曾国藩继承了传统中的重行思想,强调力行,不说空话,“知一句便行一句”。不仅要“常常行之”,还要事事力行,办事“宜就所当所务者次第施行,做一件算一件,行一步算一步”。
  曾国藩一生各方面的成就,都体现了力行的功夫。
  曾国藩对那种空谈阔论而无实际办事能力的人持鄙夷态度,认为这是读书人的大毛病:“读书人之通病,往往志大言大,而实不副也”。后来又批评道:“读书人之通病,约有二端:一曰尚文不尚实,一曰责人而不责己。尚文之弊,连篇累牍,言之成理,及躬任其事,则忙乱废弛,毫无条理。”对读书人缺点的分析真是入木三分。
  曾国藩所交的师友都是朴实而崇尚力行的人,无论是唐鉴、倭仁这样的大家,还是吴廷栋、陈源兖、何桂珍这一班兄弟,以及江忠源、郭嵩焘、罗泽南等同乡好友,都倡导力行,而以大言为耻。
  但曾国藩在京城时也遇到过高谈阔论的人。其中有一人刚从外地回京不久,经历稍为丰富,席间便夸夸其谈,旁若无人。曾国藩对他很看不起,从此便未深交。另有一叫庞作人的官员,与此公相似,曾国藩对他同样反感。但当曾国藩官至两江总督,指挥四省军务时,他便跑到江南,希望能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打动曾国藩,混个一官半职,说不定日后还能飞黄腾达。但曾国藩一见便觉他讨厌,在日记中写道:
  有庞作人者,一无所知,而好讲学,昔在京已厌薄之。本日又来,尤为狼狈恶劣。甚矣,人之不可不务实也。
  最后的结果是这位仁兄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随着经历的复杂,曾国藩更知办事之难,对行动更为重视,对空言更加厌恶。咸丰十一年(1861)三月,他给胡林翼写信说:
  侍近恶闻高言深论,但好庸言庸行。虽以作梅之朴实,亦嫌其立论失之高深。其论公之病,侍亦虞其过于幽渺,愿公从庸处浅处着想。
  陈作梅即陈鼐,是曾国藩的心腹幕僚,为人非常朴实,曾国藩仍觉他有大言之嫌。曾国藩对空谈的敏感,可见一斑。
  李元度以书生领兵,曾国藩对他最不放心,一再叮嘱他禀报军情应当翔实,不要“空说吉祥语”。咸丰十年三月,李元度奉命前往徽州防守,曾国藩与他约法五章:曰戒浮,谓不用文人之好大言者;曰戒过谦,谓次青好为逾恒之谦,启宠纳侮也;曰戒滥,谓银钱、保举宜有限制也;曰戒反复,谓次青好朝令夕改也;曰戒私,谓用人当为官择人,不为人择官也。第一条就告诫李元度不要任用好为大言的文人。后来曾国藩又论及任用绅、士之道,其中一条是“禁大言以务实”,是同样的道理。
  对于力行而少言的人,曾国藩最看重。张运兰(字凯章)开始只是王鑫手下的一个下级将领,因为他务实,曾国藩一再提拔。1860年,曾国藩命宋梦兰率军与他配合作战,对宋梦兰说:“张凯章观察精细沉实,先行后言,阁下与之相处,似可将军中琐事一一研究,总以‘质实’二字为主,以阁下之熟于乡土,凯章之老于戎行,又皆脚踏实地,躬耐劳苦,必能交相资益,力拯时艰。”
  越到晚年,曾国藩越是厌空言重力行,谆谆告诫子弟,视为处世办事的原则。一般情况下,年青人都喜欢高谈阔论,如曾国藩所说,“大凡人之自诩智识,多由阅历太少”。随着阅历的增加,认识到事情的复杂性,就逐渐趋向实际,甚至变得谨小慎微。这有不利的方面,但重行的传统仍有其不可忽视的价值,对于年青气盛的人来说,就显得更为重要。
  
  
  
  不尚虚名,贵求实效
  
  【曾国藩做人语录】
  无实而享大名者必有奇祸。
  
  
  
  务实精神包括多方面的内容,名与实的关系也是其中的一项。古代圣贤认为,人的名誉、声望应该同自己的实际才能、贡献、功劳相符,提倡重实轻名,以名过于实为耻,力戒追求虚名,更不可欺世盗名。
  孟子说:“声闻过情,君子耻之”指的就是以名声超过实际为耻。王阳明说“古之君子,耻有其名而无其实”,对孟子观点继承并加以发扬,“名与实对,务实之心重一分,则务名之心轻一分;全是务实之心,即全无务名之心;若务实之心如饥之求食、渴之求饮,安得有工夫好名?”古人重实轻名,并非纯从道德上讲,而是看到了重实的益处与好名的危害。 先贤把务实看成是办大事成大业的基础。王符认为务实是一个人不同于凡人的素质:“大人不华,君子务实”,“大丈夫处其实,不居其华。”苟悦认为,务实是成功的前提:“名必有实,事必有功”,“事实则功立。”二程兄弟则干脆说:“欲当大任,须是笃实。”吴麟征在《家诫要言》中也说:“真心实作,无不可图之功。”所有这些,都推导出务实是办大事成大业的基础。
  相反,如果轻实好名,则会引来灾祸。吕坤在《呻吟语》中:“名心盛者必作伪”揭示了好名者的实质。《颜氏家训》中将人分为三个层次,“上士忘名,中士立名,下士窃名”,认为“窃名者,厚貌深奸”,只是追求浮华的虚称而已,即使得到,也没有意义,而且因为无实而窃名,必然采用非法的、见不得人的手段,终有败露之日。所以古人又说:“有名而无实,天下之大患也”,“名是而实非,其天下之大害乎?”
  所以程颢兄弟认为,君子不应让才超过德,也不应让名过于实,因为“才过德者不祥,名过实者有殃”。明儒潘府在《素言》一文中说:“无实之名,祸之门也;无名之实,福之基也。”利害相较,令人触目惊心。
  好名之心,人皆有之。要使自己重实轻名,并非一件容易事,这就看个人的修养高低了。曾国藩受理学的熏陶,受实学浸染,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所以他于1851年便在日记中记下了“盗名者必有不测之祸”这一警句,时时提醒自己,勿萌好名之心,提倡“多做实事,少说大话”。
  其实曾国藩也好名,他并不像有些人那样,认为名可有可无,加以轻视。他说,“名者,大器也”,“造物所珍重爱惜”,千金易求,重权易得,而美名难求。他一心要成就的也是名,所以咸丰皇帝曾下旨批评他好名。实则这种名,不是虚誉,而是对一个人一生业绩的肯定,是一个豪杰的尊严,“留得生前身后名”,是多少人的理想,“身败名裂”则是最大的灾难。 曾国藩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坚持名实应当相符,由实际的行动和成绩来博取名声,“实至名归”,而非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因此应脚踏实地做事,不要贪图虚名,因为“虚名不可恃”。他对兄弟们说:“我们兄弟报国,总求名实相符,劳赏相当,才足任事,从此三点切实做去,或可免于大祸。”而骤然得名主人,“其为名必过情”,要想不过情,就要像四时那样运作,使人不觉,而事业已成。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已有其实,何患无名。
  曾国藩非常担心名浮于实,埋下祸患。他在家书中说:“我在京师,唯恐名浮于实,故不先拜一人,不自诩一言,深以过情之闻为耻耳。”为避免虚名远播,曾国藩力戒多言,他给自己写了五箴,其中之一就是“慎言”。1842年的一天,几位同僚会聚一起,其中姜曾熟悉天下地理,口若悬河,崔乃晕善于词赋,满座皆服。曾国藩诗文也有超人处,但却从不炫耀。他在这天的日记中写道:“予力戒多言,恐毫无实学,而声闻日广也。”
  
  
  咸丰四年(1854)十一月,他给诸弟的家书中写道:
  名者,造物所珍重爱惜,不轻以予人者。余德薄能鲜,而享天下之大名,虽由高曾祖父累世积德所致,而自问总觉不称,故不敢稍涉骄奢。家中自父亲、叔父奉养宜隆外,凡诸弟及吾妻吾子吾侄吾诸女侄女辈,概愿俭于自奉,不可倚势骄人。古人谓无实而享大名者,必有奇祸。吾常常以此儆惧,故不能不详告贤弟,尤望贤弟时时教戒吾子吾侄也。
  
  从军以后,曾国藩也力戒争虚名,他认为“行军之道,贵在人和而不争权势,贵求实效而不尚虚名”。他不仅这样要求自己,也同样告诫部下。1856年,他对罗萱一部下刘腾鸿(字峙衡)很不放心,劝他说:“足下爱敬峙衡,当代为蕴蓄之,不必逢人颂扬,使其实常浮于名,则所以爱之者更大矣。”刘腾鸿是罗泽南弟子,勇敢善斗,有名将之风,但为人太过刚毅,加上人多称颂,便有些不知所以。1857年,在攻打瑞州时中炮阵亡。
  
  曾国藩经常反省自己,认为名心切是最大缺点,不仅损害了人生境界,也严重损害了身体。因为名心切则俗见重,为达到一些愿望,追求事事周全、样样完满,整日患得患失,便给身心造成损害。后来曾国藩精读老子、庄子之书,领悟到了“淡字诀”的精义,用来纠正名心切的弊病。
  “功名之地,自古难居。”功名官爵,不能过分贪恋,应当急流勇退,避免杀身之祸。历史上,范蠡和张良是做得最成功的两个人。他们成就大业后,并未贪恋功名,及早退身避祸,传为美谈。曾国藩也深信此道。他没有像范、张二位退身归隐,却也达到了同样目的。他从不接受有名无实的虚名,他任两江总督时,虚衔多达几十个,一枚印章都刻不下,曾国藩只选了其中较重要的几个刻成印章。对于有些虚衔,曾国藩干脆奉还给朝廷。这样,他的名总是与实际相符,而且不会对清廷构成威胁,清廷也便不会对他下手。所以曾国藩能常保不败,在风云变化不测的官场履险如夷,可说是得“实”字诀之力。
  “名浮于实”固然有危亡之险,但“实”字也有分寸与技巧。古人云:实至名归,但世事变化无常,在恪守朴实的根本同时,也要有与时俱进的见识和勇气。否则闭门造车,就有由“实”转“愚”之嫌。做人如同生产商品,包装好质地次当然不行,但质量高包装差同样少人问津。不求眩人耳目,哗众取宠,但求名实相符,则可长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