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确认净空邪教:宋代理學有「濂、洛、關、閩」試說明其代表人物與主張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9 04:31:23
提示:周敦頤、張載、二程、朱熹 ,試說明其代表人物與主張一`宋代理學開山祖師─周敦頤,字茂叔,人稱濂溪先生。生於一個官僚地主的家庭,父親去世後,母親帶他投靠舅父鄭向,當時正擔任龍圖閣學士的鄭向見他聰穎好學,便著意培養他讀書,想讓他成為有成就的大學者。刻苦好學的周敦頤終未辜負舅父的期望,
成為一代名哲。
周敦頤知識十分廣泛,他善於博取眾家之長,融會貫通,自成一家之言。他的哲學思想以儒學為主,兼治佛學與道家之說,對於以後儒學發展有關鍵性的影響。之後的理學兩大宗師─程頤、程顥兄弟,便是他的得意門生。其主要的著作有太極圖說與易通書。
太極圖說全文如下: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陽動陰靜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分布,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氣交感,化生萬物。萬物生生而變化無窮焉。惟人也,得其秀而最靈。形既生矣,神發知矣,五性感動而善惡分,萬事出矣。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立人極焉。故聖人與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鬼神合其吉凶,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故曰: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又曰: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大哉易也,斯其至矣。

周敦頤認為,太極是由無極而來的。無,是無邊無際、無形無像的意思;極,是指極限;太,象徵著至高無上,太極就是至高無上的無極,他主宰著宇宙中的一切事物。太極非常抽象、非常虛幻,單憑人的肉體感官是捉摸不到的,因此人們也無法用某種具體的事物來形容他。太極創造了世界。他動的時候產生陽氣,靜的時候產生陰氣。陰陽的聚變產生了水、火、木、金、土五行。五行按一定的順序排列,生出了四時,也就是春夏秋冬四季。萬物也因此而生。周敦頤把陰陽二氣汗水火木金土五行中最精微的部分叫做「精氣」,說他常常處於一種奇妙的凝合聚散狀態,這種狀態分為乾道和坤道,乾道生出男人,坤道生出女人,
這就完成「人」的創造過程。
此外,他還認為,人是萬物中最靈最秀的部分,在人當中,又有聖人和凡人之分。聖人,則是人中之傑,也就是最偉大的人。凡想要成為聖人,一方面要按儒家的道德標准,經常不斷地修身養性,另一方面要按道家的處世原則,最到無欲望、無所求,時常處於清靜自然的境地,這才能達到超越凡塵的境界,成為人中之傑。
太極無極二與均見先秦。太極是最先義,無極是無始義。天地萬物何自始,第一因只是無因可覓,故太極實即無極。西方思想論宇宙,必究其本質,故有唯心唯物之辨。中國古代,僅著眼宇宙整體之變化,就現象論現象,認為天地萬物只是一氣之動,無始以來只是此動,而實無所謂最先之一動,故曰無極而太極。周敦頤此種見解乃本於易經,惟自佛學來中國,遂傳進本體現象分離之觀點。濂溪此篇之無極,即隱含有宇宙最先本體之義,故曰無極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無極有一真,即是本體。由此演化出天地萬物與人類,這一種宇宙論,是先秦傳統;是道家陳說,但是經過周敦頤重新提出,卻參進了佛學的影響。更加擴大了中國傳統的宇宙思想。
至於對人生方面的論點,周敦頤認為:定有一無極之真為天地現象背後之本體,故而要把無欲作來人生的本體,即人極。如此始能與天地合德;始能上達天德,使天地界與人生界貫通一致。這就是之後宋儒所謂「去人欲,存天理」的主要觀點。
至於通書,基本上與太極圖說沒有多大差異,惟通書多用中庸,強調的是一個「誠」字。他說:「誠者聖人之本,聖誠而已矣。」並且引易經:「大哉乾元,萬物資始」謂為誠之源也。 二`張載,字子厚,生於宋仁宗天禧四年(1020),卒於神宗熙寧十年(1077),享年五十八歲。原籍大梁(今河南省開封市),父親張迪任官長安時生於長安,為關中人。後來,張迪病故於涪州(今四川省涪陵縣),十五歲左右的張載因缺乏路資,無力返回故鄉開封,從此定居在橫渠,學者稱為横渠先生。他是北宋一位重要的理學家。宋代理學,有濂、洛、關、閩之分,張載就是「關學」的代表人物。
  張載在少年時代,曾與焦寅結交,隨著焦氏涉獵兵法。由於涉獵過兵法,當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西夏侵犯宋朝邊境時,曾積極想要從軍,參與邊境的軍事活動。他於是上書給守疆的主帥范仲淹,會面時,范氏相當賞識張載的才學,於是鼓勵他說:「儒者自有名教,何事於兵!」反而勸他鑽研<中庸>。經由范仲淹的導引,「儒家名教」遂正式進入張載的學程,《中庸》可說是他的入門指引。不過,這並沒有使他從此歸依儒學。喜愛《中庸》之餘,促使張載深入探索道學,「於是又訪諸釋、老之書,累年盡究其說」,司馬光曾說他「中年更折節,六籍事鑽研」,則張載返而求諸六經,大約是三十歲以後的事了。若是這樣,他究讀佛、老之書的時間大約有十年左右。仁宗嘉祐二年(1057),張載赴汴京應考,在歐陽修主考之下,跟蘇軾、蘇轍兄弟同登進士第,當時他38歲。張載候詔待命之際,在開封相國寺設座講授《周易》,座椅上披以虎皮(又稱「皐比」)相當神氣而自負。然而,他後來在洛陽與程顥(明道)、程頤(伊川)兩兄弟相會,雖然論輩分張載乃是二程的表叔,他仍虛心聽取二程對《周易》的精闢見解,並對聽講的人說:「今見二程深明《易》道,吾所不及,汝輩可師之。」張載與二程互相論道切磋之後,更加自信,以為「吾道自足,何事旁求!」認為儒道就是至道,不假他求。從此,張載以振興儒學自命,由於當時學風有「儒、佛、老、莊混然一塗」之蔽,振興儒學不能不先辯明儒學與佛、老(莊)的異同,不能不先與佛、老「較是非、計得失」。
從張載的求學經歷看,他並非一開始便以儒者自命而銳意闢佛反老。他經曾讀研讀佛、老之書十年左右,然後才返求於六經,力圖興繼儒學。朱熹曾說張載之學「早悅孫吳,晚逃佛老;勇撤皋比,一變至道。精思力踐,妙契疾書。<訂頑>之訓,示我廣居。」前四句簡述張載的求學經歷三個階段:早年愛好孫、吳之兵法,然後出入佛、老之學,最終則歸於「至道」──儒學。「精思力踐,妙契疾書」二句,描述張載思索道理的工夫。他的門人呂大臨在<橫渠先生行狀>裡曾這樣形容他精思疾書的神情,曰:「終日危坐一室,左右簡編,俯而讀,仰而思,有得則識之,或中夜起坐,取燭以書。其志道精思,未始須臾息,亦未嘗須臾忘也。」終日正襟危坐,讀書、思索,一有心得便筆而書之,甚至「中夜起坐,取燭以書」。張載思想便是由這樣「志道精思」而來。所謂「<訂頑>之訓,示我廣居」,舉<訂頑>作為張載啟導後學的代表之作。<訂頑>,就是習稱的<西銘>,張載生前親自曾集結部分著作為《正蒙》一書,<西銘>收錄在該書的<乾稱篇>。張載曾自述所學,曰:「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道,為去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即所謂張載四句教。四句之中,可謂俯仰上下、縱觀古今,氣象雄偉,足以開示其思想旨趣。「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道」兩句,略以綜括學說的要義,張載表明欲藉著此一學說「為去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由此,我們可以了解張載之思想旨趣是以己學「為去聖繼絕學」,也就是繼承儒學;而振興儒學的終極目標則在於「為萬世開太平」。為什麼說孔、孟儒學是「絕學」呢?
他說:「若仲尼在洙、泗之間,修仁義,興教化,……自來元不曾有人說著,如揚雄、王通又皆不見,韓愈又只尚閒言詞。」意謂自秦、漢以來,學者都沒有真正理解孔、孟之道,所以稱之為「絕學」。張載有意繼孔、孟之「絕學」,他的著作命名為《正蒙》,就是取義於「使蒙者不失其正」,乃有意以著述立說啟蒙學者、教導學者。最後說「為萬世開太平」,表示振興儒學的終極關懷,其實是著眼於現實世界,而且關切這世界的長治久安,這是「政」的課題。那麼,振興儒學,正是欲以此學「臻至治」,而奠定萬世太平之基。
這是何等學術胸襟!何等思想氣象!
上乘的「道學家」氣象,應當於此等處尋思。
  真正的道學家必定重視道德實踐,行止往往趨於嚴肅,因而讓人覺得「道貌岸然」。漸漸地,「道學家」或「道學」變得略帶貶意,遑論「假道學」了。其實,用心了解道學家的真精神,便知道上述貶詞,未必公道。
張載的著作,除生前親自纂輯的《正蒙》之外,歷年的講學語錄,包括《橫渠易說》、《經學理窖》、《張子語錄》,以及書信詩文纂成的《文集》等,今人總彙為《張載集》一書。
三`程頤.程顥論道宋儒思想入微處,該從程明道開始。明道始直指內心。他最重要得文字是識仁篇,他說:「學者需先識仁,仁者渾然與物同體,義理智信皆仁也。識得此理,以誠敬存之而已,不須防檢,不須窮索。蓋良知良能元不喪失,以昔日習心未除,卻須存習此心,久則可奪舊習。此理至約,惟患不能守,既能體之而樂,亦不患不能守也。」濂溪、康節、橫渠都曾從外面窮索此習理,明道確認此理即在吾心,故不須向外窮索。
明道識仁篇以外,第二篇大文字是定性書。橫渠問他定性未能不動,猶累於外物,何如?如明道作書答之,謂所謂定者,動亦定,靜亦定,無將迎,無內外外茍以外物為外,牽己而從之,是以己性為有內外也。且以己性為隨物於外,則當其在外時,何者為在內?是有意於絕外誘,而不知性之內外也無。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萬物而無心心聖人之常,以其情順萬物而無情。故君子之學,莫若郭然而大公,物來而順應。道家與釋氏,無論在人生態度上及功夫上,皆有重內輕外之意,明道重昌儒學,一面直指本心,塗絕向外窮索之敝,一面又主性無內外,力斥是內非外之誤。
他說:「在天為命,在義為理,在人為性,主於身為心,其實一也。」心如何能明理呢?濂溪提出一靜字,明道則提出一敬字。明道說:「某寫字時甚靜,非是要字好,是此事學。」又說:「靜須和樂,只是心中沒事也。」照明道意,寫字時變一心在寫字上,那是敬,那是理,若要寫得好,那便別有期向馳外,那是欲如此則敬的實體還是一無欲,與濂溪靜字實在差不多照現在的話說,只是一個精神集中,照老莊說是無為無欲。此是一種藝術精神,非道德經神。莊子與佛家,尤其是禪宗,發揮此層級極精透。宋儒學有時也還是藝術的勝過了道德的,只是叫道家與釋氏,則他們更為落實到人生上。
程頤,字正叔,號伊川,河南洛陽人, 與兄程顥曾問學於周敦頤。王安石當政時,雖 被人推薦,但未被起用,宋哲宗初年,司馬光執政, 程頤任崇政殿說書,他以天下自 任,議論褒貶,無所顧忌。後時貶時用,鬱鬱不得志。

明道是一個一團和氣得人。他曾說:「質美者明得盡,差子便渾化,卻與天地同體,其次為在莊敬持養。」大抵明道自己便是一個質美的大賢,其弟伊川則姿性嚴毅,條理細密,一川曰:「敬只是涵養一事,必有事焉,須當集義。只知用敬,不知集義,卻是都無事也。敬只是持己之道,義便知有是有非。順理而行,是為義也。若只守一個敬,不知集義,卻是都無事也。且如欲為孝,不成只守一個孝字,須是知所以為孝之道。又須是識在所行之先。譬如行路,須是光照。
這裡便在明道莊敬持養之外,又添出集義一項功夫。

伊川 有云:「涵養需用敬,敬學則在致知。」致知即是集義。從致知遂說到格物。伊川云:「今人欲致知,需要格物。物不必為事物,自一身之中,至萬物之理,但理會得多,相次自然豁然有覺處。」由格物又說到窮理。伊川曰:「格猶窮也,物猶理也,窮其理然後足以致知。」伊川說天理人欲,只是公私之辨。他說:「不是天理,便是私慾,人雖有意於為善,亦非是理,無人欲即是天理。」天理人欲之辨,是宋儒一大題目。伊川說:「公則一,私則萬殊。至當歸一,精義無二。」「大而化,則己與理一,一則無己。」「問如何是仁,曰:只是一個公字。」
四`朱熹(ll30~1200年)字元晦,號晦庵,婺源(今江西婺源縣)人。十八歲中進士,此後五十年中,經歷了宋高宗、孝宗、光宗、寧宗四朝。 朱熹年少喪父,家境貧困,三十一歲拜程頤三傳弟子李侗為師。他學問淵傅,遍覽文史典藉,擅長於天文、地志、律曆、兵機,對於 儒家經典尤其精熟。他著作甚豐,包括《朱子語類》一百卷《朱文公文集》一百二十一卷,《朱子遺書》《尃著匯編》十六種一百零三卷 。
上述諸家都在北宋,南宋朱子出,纔使集諸家之大成。朱子思想極闊大,又極細密,他把濂溪康節橫渠二程種種異見都包容和會,再上通諸孔孟先秦諸書,組織成一大系統。但朱子思想,實際上還是沿襲伊川的多。最顯著的莫如他的大學格物補傳。「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窮其理也,蓋人心之靈,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於理有未窮,故其知有不盡也。是以大學始教,必使學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亦窮之以求至乎其極。至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貫通焉,則眾物之表裡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矣。此謂格物,此謂知之至也。」又曰:「心者,人之神明,所以聚眾理而應萬事者也。則性,心之所具之理,而天又理之所從以出者也,人有是心,莫然全體,然不窮理,則有所蔽而無以近乎此心之量,故能極其心之全體而無不盡者,必其能窮天理而無不知者也。」朱子的心性論承襲了二程,他的理氣論,則參酌了周張。朱子說:「先有個天理了卻有氣,氣積為質,而性聚焉。」「理氣本無先後之可言,然必欲推其所從來,則須說先有是理。然理又非別有一物,即存乎氣之中。無是氣,則是理亦無掛搭處。」「理只是個淨潔空闊底世界,無形跡,他卻不曾造作。氣則能醞釀凝生物也,但有此氣,則理便在其中。」其實朱子所謂理,正像釋氏之涅盤佛性,所以要說它是一個潔淨空闊的世界。朱子又說:「山河大地都陷了,理畢竟卻在。」自然朱子所講理之內容,包有修齊治平與仁義禮智,決不是佛家之涅盤空寂。但試問人類滅絕了,那些修齊治平與仁義禮智之理,是否還全部存在?而且在未有人類之前,那些修齊治平與仁義禮智之理,是否已整套存在呢?朱子的理論顯然並未圓密。
朱子的宇宙論,是理氣二元,他的人生論,是心性二元宇宙的一切動作,在氣不在理,人生界的一切動作,自然也在心不在性。所以說:「心便是官人,性便是合當做的職事,氣質便是官人所習尚,或寬或猛,情便是當廳處斷事。」作主在此官人,這屬於人生界。指派職事的是天,這屬於宇宙界。此官人若要盡職,必得向理與性上下工夫。先求識職再能盡職,此識與盡的工作則在心。
現在再說落實到人生界以後的朱子之所謂理是如何的呢?朱子說:「天下豈有一理通,便能萬理皆通,也須積累將去。」「萬理雖只是一理,學者且要去萬理中千頭萬緒都理會,四面湊合來,自得見是一理。」這些是朱子的窮理精神。朱子要教人零零碎碎從小處湊合,卻不喜人開口便高談大本大原。朱子又說:「不是塊然守定這物事在一室,關門獨坐,便可以為聖賢。自古無不曉事的聖賢,亦無不通便的聖賢,亦無關門獨坐的聖賢,聖賢無所不通,無所不能,哪個事理會不得,所以聖賢教人要博學。」朱子此等話,固像在竭力教人向外格物窮理,博學讀書,其實一切都是盡心工夫。唯其如此才能真盡心,真識心。
朱子雖然教人博文約禮,格物窮理,向外面事事物物上用工夫,朱子對於心的一邊,實在一些也不看輕。他說:「心與理,不是理在前面為一物,理便在心之中。」「此心虛明,萬理具足,外面會得者,即裡面本來有的。」後人都稱程朱為理學,陸王為心學,其實朱子講心學方面的話是最精彩的。
閩學
以朱熹為宗師,因僑居福建,改稱其學為閩學。朱熹學問淵博,朱熹集宋代理學之大成,淵源-周敦頤、張載、二程,朱熹指出,要把握深奧的理,就須透徹地研究各種各樣具體事物的具體道理,這便是他的格物致知論的大意。他認為,學者最為要格的物有下列四者:窮天理,明人倫,講聖言,通世故,即客觀規律、人際關係、孔孟之道和社會問題等四方面。

對知行問題,朱熹認為在認識上要堅持知先行後,不可顛倒,但在實踐時須強調行重知輕,貴在實行,達致知行相須相互資助互發。在天理人欲問題上,朱熹主張遏人欲而存天理,認為對人的過分欲望應予以遏制和控制,這樣才能不失去道德倫常的秩序。其為學主張窮理致知,反躬實踐,頗與近代科學歸納法相似,著述極多,有論語孟子集註、大學中庸章句、啟蒙、易本義等。

關學
張載字子厚,世居大梁(今山西省天鎮縣東北),寄籍於鳳翔府郿縣的橫渠鎮(今陝西省岐山縣東南),後世人尊稱他為橫渠先生。他生於宋真宗天禧四年(西元一○二○年),死於宋神宗熙寧十年(西元一○七七年),論輩份他是二程兄弟的表叔,論年齡他和邵、周都屬同一時期的學人,而且他們五個人又都曾彼此見面談論過學問。
  他少年志氣昂揚,才華橫溢,尤其好談用兵道理。在十八歲那年,他書謁范仲淹,暢論世局,並表白抱負,很得到賞識。范仲淹看他是俱有潛力的才俊之士,就指點他多讀中庸一書。受了這番鼓勵,使他醉心於真理的追求;後來又研究佛老思想,反覆窮求,苦無心得,所以又轉而探討六經要義。
  這時他已到京師,跟從他的門徒逐漸增多。他坐在虎皮上講學(講易經),傳為佳話,就是後來「W比」(虎皮)沿用為講座之稱的典故。直到他和二程兄弟(明道、伊川)見面談論起易理的精奧,恍然自感所見之貧乏,即時中輟講學,並且誠懇地告訴學生們說:「我所研究的易經,遠不及程家二兄弟的廣博深入,希望大家多跟他們學去。」這是何等虛心謙讓的襟懷。也正因此,他盡棄異學,潛心於儒家經籍的研修。
  為了實踐儒家的理想,他曾在三十七歲那年,考中進士,奉派為雲巖縣令,在任內大大地經營一番,以「敦本善俗」為施政目標,標榜孝悌尊老的精神,致力於倫理崇法社會的實現;為時不久,果然政通人和,謳歌四起。他後來升調為崇文院校書的官,因為當時正是王安石厲行新法,他不願捲入新舊派黨爭的漩渦,於是託病罷官,靜居於終南山麓,鍥而不舍地繼續他思想學問上的鑽研工作。
  宋代學者起初研究的經學,偏重於義理修養,故稱「宋學」。但由經學一變而為理學,則是儒家思想的一大變革。當時理學約分濂、洛、關、閩四派。濂學以周敦頤為代表;洛學屬程氏兄弟;閩學以朱熹為重;關學當推張載。
  張載的思想,概括言之,是「以易為宗,以中庸為的,以禮為體,以孔孟為極」。並深信周禮必定可以施行於後世。他常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自任。其思潮澎湃、氣勢高昂,堪稱一代哲人。他的思想散見於東銘、西銘、正蒙及橫渠易說等書中。正蒙的精華來自易經;西銘的內容,多本於中庸;而以孔孟的仁為主。至於東銘,則是戒戲言戲動與過言過動而作的。

濂學「宋初三先生」的胡瑗、孫復、石介開宋代學術之先河。他們抨擊佛道,振興儒學,注重以「義理」解經,為理學思想體系的形成提供了某些思想因素。但他們只是理學的先驅人物,周敦頤才是理學的開山祖師和理學思想體系的奠基人。朱熹在【伊洛淵源錄】中就將周敦頤列於卷首,並且認為二(程程顥、程頤)之學源於周氏。黃百家在【宋元學案.濂溪學案】的案語中以為,自孔、孟之後,漢代儒家只有傳經之學,「性道微言之絕,久矣。元公(周敦頤)崛起,二程嗣之,又復橫渠(張載)諸大儒輩出,聖學大昌」﹔又說:「若論闡發心性義理之精微,端數元公之破暗也」。這就明確指出宋儒的「心性義理」之學,是由周敦頤首先闡發,而後才由於二程、張載諸儒輩出,方出現所謂「聖學大昌」的局面。在他們之後,則又有朱熹集其大成。這便是後來所稱謂的濂、洛、關、閩的理學流派。「濂學」的代表是周敦頤。 
  周敦頤(公元一○一七~一○七三年),字茂叔,原名敦實,道州營道(今湖南道縣)人。謐元,人稱元公。他家世代業儒,其父周輔成,官至諫議大夫。父死後,偕母入京師,投靠舅父龍閣直學士鄭向。自宋仁宗景祐二年(公元一○三五年)到宋神宗熙寧四年(公元一○七一年),歷五州縣地方官吏。在任南安軍司理參軍時,與二程之父程公結為密友。程公對周的學識十分讚賞,今其子程顥、程頤師事之。任合州判官時,「士子從學者甚眾」。後與王安石相遇,二人徹夜長談,竟使「荊公退而精思,至怎寢食」。晚年在廬山蓮花峰下建濂溪書堂講學,世稱濂溪先生,其學被稱為「濂學」。

洛學
二程兄弟十餘歲時曾追隨周敦頤(茂叔,濂溪)求學論道,明道語錄記載說:「某受學於周茂叔,每令尋仲尼、顏子樂處,所樂何事﹖」游太學時,胡瑗(安定)試諸生以「顏子所好何學」,對程頤的議論,極為賞識,還授予以學職。

程頤一生講學論道,不求仕進。司馬光曾推崇他:「力學好古,安貧守節,言必忠信,動遵禮義,年逾五十,不求仕進。真儒者之高蹈,聖世之逸民。」哲宗即位初年,經司馬氏等力薦,乃以通直郎擢崇政殿說書。聘請大儒,在宮殿裡為皇帝講解經書,謂之「經筵」。程頤擔任經筵侍講,議論褒貶,往往直陳是非,毫不避諱。起初,經筵設在邇英殿,他以邇英閣迫隘,建請皇帝改就崇政殿、延和殿講讀,給事中顧臨以殿上講讀為不可,程頣則認為:「祖宗以來,並是殿上坐講。仁宗始就邇英,而講官立侍,蓋從一時之便耳,非若臨之意也。臨之意,不過以尊君為說,而不知尊君之道。」仁宗以來,講宮都站著講經,程頤則力主講官應該坐著,以示「尊嚴師道」。當時文彥博(潞公)以太師之尊,極受倚重,在皇帝之前依然侍立終日,不敢稍有鬆懈。有人問程頤:你那麼嚴肅,而文太師對皇帝如此恭敬,兩人相比,孰為得失﹖先生曰:「潞公四朝大臣,事幼主,不得不恭。吾以布衣職輔導,亦不敢不自重也。」

有一天,當講《論語》「顏子不改其樂」章,門人猜想這一章應該跟人君之事無關,好奇程頤會如何講述。程頤在講畢經文章句之後,這樣發揮說:「陋巷之士,仁義在躬,忘其貧賤。人主崇高,奉養備極,苟不知學,安能不為富貴所移﹖且顏子,王佐才也,而簞食瓢飲;季氏,魯國之蠹也,而富于周公。魯君用舍如此,非後世之監乎!」聞者嘆服。這樣的例子甚多,許多學者一同入侍經筵,聽到先生的議論,常退而嘆曰:「真侍講也!」

程頤雖只是一介布衣,講學論道,常以天下自任。當時有所謂「洛、蜀黨爭」,程氏主張常跟籍屬四川的蘇軾等人不同,終至交惡。最後程氏出管勾西京國子監,而屢次請求致仕。晚年,兩度因為黨論遭削籍,著述不輟,遂又遭盡逐學徒的禁令。程頤乃勉勵門人說:「尊所聞、行所知可矣,不必及吾門也。」

  宋代理學,有濂、洛、關、閩之分。濂學以周敦頤為代表,關學以張載為代表,閩學以朱熹為代表,洛學以二程兄弟為代表。程顥接人一團和氣,常讓門人有「如坐春風」的感覺。程頤則氣質剛方,嚴毅不茍。有一次,他正在瞑目靜坐,弟子游酢(定夫)、楊時(龜山)在一旁站立靜候,不敢打擾,也不逕自離開,經過好長一段時間,快天黑了,程頤才發現,於是讓兩人告退,門外已經積雪盈尺了。程頤「尊嚴師道」,而弟子也對他由衷敬重,因而有麼一段「程門立雪」的故事。

二程講學,都以闡明儒道、重振斯文為己任,強調「人皆可以至聖人,而君子之學必至於聖人而後已。」(《二程集》,頁三一八)程頤心性之學以「性即理」為宗旨,朱熹以為:「這一句便是千萬世說『性』之根基。」至於其存養工夫,則以「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二程集》,頁一八八)一語為綱領。

二程的著作、語錄,經門人後學纂輯,有《河南程氏遺書》二十五卷、《外書》十二卷、《經說》八卷、《周易程氏傳》四卷,以及《粹語》二卷,又有《明道先生文集》、《伊川先生文集》共十二卷。上述作品,朱子總輯為「二程全書」。近年,北京中華書局據以出版重校標點本《二程集》,是目前通行的板本。
【一】北宋理學
1. 周敦頤
字茂叔,又號濂溪,其學派稱為「濂派」。他是湖南道州人,著有《太極圖說》、《周子通著》等。是理學的奠基者,主張「太極」是宇宙萬物的本源,教人以誠為立身之本,以無欲為修養之法。
2. 張載
字子厚,又稱橫渠先生,原藉關中長安,他受教於范仲淹,亦曾與二程討論理學,而獨有所悟,遂講道關中,世稱關派,著有《東銘》、《西銘》等。宗旨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3. 二程
(1)程顥
字伯淳,河南人,十五歲時與弟程頤同受學於周敦頤,世稱明道先生,著有《語錄》一書。程顥認為理在吾心,注重內心反省
(2)程頤
字正叔,世稱伊川先生,平生於書無不讀,而以四書為標而達於六經,著有《易春秋傳》。 程顥、程頤合稱「二程」,其學派為洛派。程頤則主張格物致知,學習外界知識。
【二】南宋理學
1. 朱熹
元晦,一字仲晦,徽州婺源人,其學派為閩派。他年十八登進士第,從二程三傳弟子李侗遊,得洛學之正傳,集北宋五子之大成,著《四書集注》等。主張「性即理」、「格物致知」,提倡「三綱五常」。
濂學以周敦頤為代表;洛學屬程氏兄弟;閩學以朱熹為重;關學當推張載。


周 敦 頤 ( 1017 ?1073 ) , 字 茂 叔 , 世稱 濂 溪 先 生 . 宋 朝 道 州 ( 今 湖 南 道 縣 ) 人. 小 時 候 孤 貧 , 寄 養 在 母 舅 鄭 向 家 . 神 宗 的 時 候 , 當 郴 州 知 州 . 後 來 當 廣 東 轉 運 判 官 . 他 為 官 廉明 , 斷 獄 一 定 要 有 真 憑 實 據 . 因 病 遷 居 廬 山 蓮 花 峰 下. 他 胸 懷 灑 落 , 如 光 風 霽 月 . 著 有 周 濂 溪 集 , 太 極 圖 說 , 通 書等 . 是 宋 朝 理 學 的 開 祖 , 程 顥, 程 頤 都 是 他 的 弟 子 .


周 敦 頤 取 道 士 所 用 以 講 修 煉 的 太 極 圖 , 給 以 新 解 釋 , 新 意 義 . 無 極 而 後 太 極 . 太 極 動 而 生 陽 . 陽 動 極 就靜, 靜 就 生 陰 . 一 動 一 靜, 互 為 其 根. 陽 變 陰 合 而 生水火 木 金 土 . 五 氣 順 布 , 四 時 行 轉 . 乾 道 生 男 , 坤 道 生 女 . 二 氣 交 感 , 化 生 萬 物 . 萬 物 生 生 不 已, 變 化 無 窮 . 人 得 其 秀 而 最 靈 . 他 認 為 人 性 本 來 是 善 的 , 但 是 行 事 未必 能 合 乎 中 正 , 所 以 必 須 以 中 正 規 範 自 己 , 以 仁 義 待 人. 修 養 成 聖 人 的 方 法 , 在 於 無 私 欲 . 無 私 欲 就 能 靜虛 , 心 如 明 鏡 . 有 事 就 能 直 接 反 應 , 作仁 義 的 事 .


  張載的思想,概括言之,是「以易為宗,以中庸為的,以禮為體,以孔孟為極」。並深信周禮必定可以施行於後世。他常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自任。其思潮澎湃、氣勢高昂,堪稱一代哲人。他的思想散見於東銘、西銘、正蒙及橫渠易說等書中。正蒙的精華來自易經;西銘的內容,多本於中庸;而以孔孟的仁為主。至於東銘,則是戒戲言戲動與過言過動而作的。

朱熹(1130-1200),字元晦,一字仲晦,號晦庵、晦翁、遯翁等,徽州婺源(今屬江西)人,南宋著名的理學家。朱熹為紹興十八年(1148年)進士,後任泉州同安縣主簿。任滿之後,朝廷令他監潭州南嶽廟,其間致力於著述和講學。淳熙五年(1178年),任南康軍知軍,仍注意與士子論學,並訪得白鹿洞書院舊址,奏請予以復修。此後,歷任提舉江西常平茶鹽公事、提舉浙東常平茶鹽公事等。光宗繼位,他歷任漳州知州、秘閣修撰、潭州知州兼湖南安撫使。寧宗繼位,他因宰相趙汝愚的招攬,為煥章閣待制兼侍講。慶元二年(1196年),韓侂胄為相,朱熹被彈劾去職,進而被列為「偽學逆黨」,慶元六年(1200年)病死。朱熹一生著述繁富,著名而影響最大的是《詩集傳》和《四書章句集注》。它們成了後來歷朝學子必讀的教科書。朱熹學說的核心就是一個「理」字,他認為:「未有天地之先,畢竟也只是理。有此理便有此天地;若無此理,便亦無天地,無人無物,都無該載了。」朱熹強調「格物致知」,即窮天理、明人倫、講聖言、通世故。他把傳統的綱常加以理論化和通俗化,認為「三綱五常」應是社會的最高道德標準,並且認為這是永存而不滅的。這套學說對專制主義和帝皇權力的強化有很大的作用,後來成了統治者的正統理論,影響深遠而巨大。他的學說源自北宋的程顥、程頤,故學術界常以「程朱學派」稱之。

 

閩學

以朱熹為宗師,因僑居福建,改稱其學為閩學。朱熹學問淵博,朱熹集宋代理學之大成,淵源-周敦頤、張載、二程,朱熹指出,要把握深奧的理,就須透徹地研究各種各樣具體事物的具體道理,這便是他的格物致知論的大意。他認為,學者最為要格的物有下列四者:窮天理,明人倫,講聖言,通世故,即客觀規律、人際關係、孔孟之道和社會問題等四方面。

對知行問題,朱熹認為在認識上要堅持知先行後,不可顛倒,但在實踐時須強調行重知輕,貴在實行,達致知行相須相互資助互發。在天理人欲問題上,朱熹主張遏人欲而存天理,認為對人的過分欲望應予以遏制和控制,這樣才能不失去道德倫常的秩序。其為學主張窮理致知,反躬實踐,頗與近代科學歸納法相似,著述極多,有論語孟子集註、大學中庸章句、啟蒙、易本義等。

 

 

朱熹的學說主張

宇宙論-----理與氣
朱子認為宇宙的本體及本源, 是由”理”與”氣”構成的. 他綜合了周敦頤和程頤之說, 認為天地萬物啟始時, 只有”太極” (即”理”)存在, 是個抽象的本體, 是個”極好至善的道理”. 他說”未有天地之先, 畢竟也只是理.”

至於氣, 朱子則世間萬物的”本質性本源”. 具有陰,陽等不同形態, 配合起來而構成”萬物”. 而萬物都存有”理”和”氣”, 事物的性質, 由理來決定, 其形體則由”氣”所賦予. 換言之, 萬物雖有不同差別, 但所包含的”理”, 卻是相同的.

人性論
1.性即理-----人人有一太極

在人性論上, 朱子提出”性即理”說. 朱子用”理”來解釋”太極:, 耳太極則存在於人性之中. 他說: ‘事事物物, 皆有個極, 是個道理極至……此是一物一極, 總天地萬物之理, 便是”太極”.’ 又說, ‘人人有一太極, 物物有一太極.’

朱子認為太極存於人性, 因此, 人性基本是善的.

2.存天理’, 去人欲

朱熹認為人性相同, 但氣質有異, 因此有”天地之性”及”氣質之性”的分別. 由天地之性與氣質之性兩概念衍生, 朱子提出了”道心”和”人心”之別, “道心”無私無偏, 符合中庸之道. 而為使”道心”常為一心之主, 朱子便提出了”天理”., “人欲”之辨. 他說: ‘人之一心, 天理存則人欲亡, 復盡天理, 方始為學.’ 此即”存天理, 去人欲.’

認識論
由於人性中含有”氣質”, 而”氣質”又互相有差異, 故人不免為物欲所蔽, 不能發現本性行為太極). 故此, 朱子教人為學, 必先改變氣質, 特別注重”大學”的”八條教”. “大會”的修養法, 列為格物, 致知, 誠意, 正心 修身, 齋家, 治國, 平天下八條目.

朱熹認為”格, 政,即,窮”要存一個”敬心”, 他說:’ 敬只是此心自做主宰處.’ 意即時刻不忘喚醒此心, 使到”心”能克制自己萌生的私欲. 故此, “心”與”理”是不能分離的. 如能格物致知, 就能依次完成其他六項, 達致”治國, 平天下”的境界.

 

理即最高境界︰

他相信人和萬物的最終本源是「理」,而對理的最高了解是「太極」。人若要達到理的境界,必定要修養身心。

提出三綱五常︰

他認為經過修身,人便可達「極」,即仁、義、禮、智、信,通稱「五常」。他認為「三綱五常」是人性的最高境界,即是「性即理也」。

格物致知︰

他提出了格物致知,亦即是物窮理的主張。他認為天下事物均有「理」,人們必須通過對客觀事物的研究,才能獲得「理」,故他主張通過讀書才能求得「理」。

北宋時期,生活在洛陽的二程(程顥、程頤兄弟)所創立的洛學應該說是河洛文化長期發展演變的結晶;程顥(1032 1085年),字伯淳,世稱為明道先生,擔任過縣主簿、縣令、太子中允、監察禦史等職。程頤(1033 1107年),字正叔,世稱為伊川先生,曾任汝州團練推官、京西國子監教授、崇政殿說書等職。因為二程少年時都從學於周敦頤 1017 1073年 ,後又長期在洛陽(伊洛)講學,所以他們的學說或學派就被稱為“洛學”或“伊洛之學”、“河洛之學”、“中州正學”。 由二程兄弟所奠基的宋明道學(亦稱宋明理學)是不同於先秦諸子學、兩漢經學、魏晉玄學、隋唐佛學的新儒學形態。二程兄弟在創立洛學思想體系的過程中,以儒家道統人物自居,以儒為宗而兼採佛道,使中唐以來的儒學復興得以真正奠基,從而也使以儒家為主幹的中華文化得以薪火相傳,慧命相續。

洛學原本是一個地方性學派,但因其義理之學的普遍性、哲學系統的開放性而具有了向多方向發展的可能性。因而,洛學自北宋以降,經門人後學的不斷發揚光大,就穩居中國社會主流學派之地位。在洛學的發展過程中,一是經歷了楊時、羅從彥、李侗、朱熹四代師承,形成了以朱熹為代表的閩學;二是經歷了王信伯、陸九成、林艾軒、陸九淵、王守仁等而形成了以陸王為代表的心學;三是經歷了胡安國、胡宏父子及張南軒而形成了湖湘學派;四是經歷了周行己、許景衡、薛季宣、陳傅良、葉適等人的師承而形成了永嘉事功學派等。朱熹從小就受到二程洛學的熏陶。他的父親朱松是洛學的崇拜者,師從二程再傳弟子羅從彥。朱熹也遵父命師事受洛學影響的劉勉之、劉子翚、胡憲等人,後又受業於二程的三傳弟子李侗。李侗是一個百科全書式的哲學家,對經學、史學、文學、音韻學、自然科學等都有研究。因此,朱熹就有條件在他所師承的二程洛學的基礎上,致廣大,盡精微,綜羅百代,完成集理學之大成的歷史使命。朱熹所創立的閩學即朱子學成為南宋末至元、明、清三代的官方哲學,影響至巨。
邵雍,世稱康節先生,少時有雄才,於書無所不讀,為學堅苦刻厲,寒不爐,暑不扇,夜不就席者數年。他精於易數,而以易數解釋宇宙人生。推演至宇宙的運行,陰陽的消長,與及人世間歷史的治亂,王朝的興替。著有《皇極經世》、《觀物內外篇》及《易先天之旨》十餘萬言,學者稱為百源學派。不過,邵雍的易數學,極為繁瑣,道家的氣味甚濃,在理學上,常被視作別派,且承傳無人,而變為絕學,不過他卻是融合儒道兩家思想的先驅者。

周敦頤,世稱濂溪先生,為宋代理學的開山祖師,著有太極圖說,通書四十篇。其學說的出發點,為道家的無極,由無極而太極,由太極而陰陽五行,由陰陽五行而化生萬物。又從宇宙觀推論到人生觀,而歸於主靜,惟靜故無欲,無欲則誠。而靜的入手方法,便是釋老兩家所習用的靜坐,把佛老帶入了儒學。

張載,世稱橫渠先生,著有東銘、西銘及正蒙,其學說是以禮為修養工具,故推崇孔孟。主張用禮去變化氣質,使惡的氣質,變為善的氣質,去惡為善,人人皆可以為孔孟。張載勉人為聖,聖人理為何?「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字,為萬世開太平。」這是為學求道的最高目標,而足以見橫渠抱負之偉大。

程顥、程頤二程均不喜歡探討宇宙的問題,主張從人生實際經驗以建立人生哲學。不過二程兄弟雖同受於濂溪,時代背景相同,生活環境相同,甚至年齡也只差一歲,但是他們的性情與學說卻完全不同。明道為人溫和,德性寬宏,胸懷坦蕩;而伊川氣質剛毅,頗為莊嚴。故明道的學說偏重內心的修養,不重講學,特別強調「識仁」,不過他所謂的識,不是文字上的認識,而是一種心靈上的體悟。其入手方法是「誠敬」二字,「誠」是內心意志的集中,「敬」是對外精神的貫注,經過了這番「誠敬」的工夫後,才能識透仁的本體。所以,明道的思想是仁學、心學,其後的陸九淵、王陽明都是這一學說繼承者。至於伊川,卻把「德」和「學」并列,看作同樣重要的工夫,他說「涵養須用敬,進學在致知」,「致知在格物」。他特別注意「理」的分析,「理」的研究,他認為一物有一物的理,如火的熱,水的寒,以及一草一木的成長,這是物的理;至於是非、善惡以及待人接物的道理,這是事的理。這些理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只要「物」便有理,有「事」便有理。我們如果能今天分析一物,明天研究一事,久而久之,便能融會貫通,於是宇宙人生的一切道理,便都在我們的心中了。伊川這套窮理的方法,偏於外在經驗的分析,與明道的內心體悟不同。這一套學說為朱熹發揚光大。

朱熹學者稱為晦庵先生,為程頤的四位弟子,他讀書廣博,著作甚多,上承孔孟之學,又把周敦頤以來諸家的理學,融會貫通,集宋一代理學之大成。他學說的重點,在「居敬」和「窮理」兩大工夫。「居敬」相當於明道先生的「誠敬」和伊川先生的「用敬」,在這方面,朱子只是發揚前人的學說,并無獨特的創見。而他最稱精采的還是「窮理」的學說。雖然伊川先生曾強調過窮理,但理如何窮?卻未曾說明。朱子以為我們今天一格一物,窮一理;明天格一物,窮一理。理窮得愈多,心中的已知而愈多。已知愈多,心愈靈明,而能知的作用也愈大。於是久而之久,一旦心中的能知作用達到某個程度後,對外物的理,便先所不知了。伊川強調修養與窮理并重,朱子則以為在次序上應以窮理為先,因為理窮了以後,心目然能明,所以特別強調窮理的學說。著作有四書集註、詩傳、易傳、通鑑鋼目、近思錄等。

陸九淵學者稱為象山先生,他幼聞人誦程頤之言,即懷疑其與孔孟不乎。他以為學務求本原,不宜為章句訓詁。窮理不須向外界事物去求,認為這個理,不是離心而獨立,不是存於外界事物之中,而是充滿於人心。做學問的功夫,只是除去此心的物欲之蔽,而恢復其本體,發明其本心,則充塞天地間的真理,全在心中。故吾心即道,道外無事。以為心即理,理即心,「萬物森然於方寸之間,滿心而發,充塞宇宙,無非是理」,因此「我雖不認一字,亦可還我堂堂地作個人。」世稱象山學派,明王守仁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