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泳加工厂家:【崔澍】诗的反讽与面孔(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06:02:48

诗的反讽与面孔(上)

  —— 对诗人崔澍的三篇诗作的读解

 

    不要想,而要看。   ——   维特根斯坦

    我们对自身保持沉默,但我们要谈论事项。  ——  康德

 

    对于文字的信仰,其实就是一种病,一种对于文字的热爱之病。我们的追求就在于与文字的意义永远一起飞翔。文字本身就代表着某种意义。意义就是在不断体察社会和人生。我们的视角是最为弥足珍贵的象征。所有的诗都是通过某种镜子的作用来反观社会。就最原始的意义而言,文字的意义往往呈现为图画。诗的任务就是“构图”,构筑某种意义之图。在这种图中,我们可以体察社会,反观人生,寻找哲学的踪迹以及我们的某种记忆。诗人是热爱文字的狂魔。正如——

   

    这些带给她快感的文字 让我们

    穿过白天和所有的黑夜

    同时达到了高潮 这让我深深觉得

    文字比肉体带来的快感更持久

                 —— 崔澍《文字比肉体带来的快感更持久》

    在这里文字成为了一种抒情的方式和基点。吸引我们的不是肉体,而是“文之悦”。诗的文字对于诗人的魅力在于文字的某种外在的意义和蕴含。“漂浮的能指”和“滑动的所指”是一对相互吸引的概念。“漂浮的能指”,就是指文字自身的某种意义的游弋性。“滑动的所指”,就是指所指是能指滑落的一枚碎片。诗人,在语言的运用中往往表现出某种对于“表意的焦虑”。为了表意的充分和真实,他们往往把意义驾驭于某种现实的对立或者同构的语词上。这如同“文字”和“肉体”,它们本身的对立完全融化了意义的产生。词语的对立是否能够成立关键在对立建立的角度。恶意的对立往往会掩盖诗意的净化的效果,使诗成为一种承载某种恶声的罪。善意的对立往往会张扬某种内在品质,在不断的曲症中,抵达精神的升华,使诗成为引领读者的一种神圣的光。

    “文字”和“肉体”,更多的包含了前者的某种意义。这就是诗在表意上的一种迷惘和恐惧。诗,引领人们精神的途径不是一种暴露的“性的表演”,而是一曲优美的招摇式的伟大的乐章。其实,文字带给诗人不是某种喜悦,更多是某种慌乱和惊惧。这正印证了一个词语“慌不择路”的现实意义。其实,诗应该成为某种内心体验的宁静的泉流,而不是一种倾泻的文字污水。

   

    女人把性器官暴露在体外

    戴着面具的男人以各种姿势施展罪恶

    道路延伸着淫欲

    乞丐被人追打

    诗人在痛苦中疯狂

    妓女老鼠般的川流

    屠杀一只蚂蚁

                   —— 崔澍《现代社会》

    诗在某种程度上分明就是世俗的一幅图景。这种图景被蒙上了一种愤怒的表情。在这种愤怒的表情的阴影下,我们的情感完全成为了诗人的俘虏。诗,本身就是用来载道的。当然,这是诗的最为原始的一种界定。所谓的“诗道”就是诗人勇于承担的社会责任。在载道的征途上,诗人本身就是一种伟大的批评者。他们往往把自己的责任套上了一个耀眼的光环,比如“痛苦”和“疯狂”。

    倾述是诗人对于《现代社会》的一种姿态。这种姿态包含了更多的爆发式的情感。在这种情感内核里,诗人注入了更多的摧毁和冷静反思的成分。这是诗人的独特之处,更是具有某种个性特征的地方。诗的反讽的意味在《现代社会》中成为了某种无止反讽的倾泻。批判,永远都是我们立场。这就是诗所要承担的一种绝对的义务。崔澍,是一个有责任的诗人。他的责任就在于无休无止的批判和暴露,暴露不仅仅是我们的“肉体”、“性器官”、“罪恶”“淫欲”、“疯狂”以及“痛苦”,更多的应该是某种潜在的意思和灵魂。关于这一点在诗人的《卖脸》中得到了更为充分的显现——

 

    卖脸的孩子批发了无数张脸

    走街串巷 吆喝叫卖

    贫穷的孩子 饿着肚子 背着脸

    见到每个人都问 您要脸吗

    每个人都摇摇头说 我不要脸

    这令卖脸的孩子非常沮丧

               —— 崔澍《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