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笔记本回收:大象与蚂蚁的较量-苏芬冬季战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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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芬兰人开始收到“莫斯科提尔图”(Moscow Tiltu)的广播。提尔图是一个芬兰共产党员,在1918年芬兰内战红军失败后逃到俄国。她的节目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包括“真理报”和“消息报”上的新闻,以及克里姆林宫的一些社论。在她没有播报的时候,她会放苏联军乐团演唱的俄罗斯民歌。有时为了调剂,也会放些勃拉姆斯和巴赫的音乐。芬兰人喜爱听音乐,但当提尔图打断音乐播放,宣读“友好的”公报时,他们会感到很讨厌。提尔图天天提到“鼓吹战争的塔纳曼纳海姆团伙”,就是指芬兰的财政部长(后来成为外交部长)塔纳(Vaino Tanner)和芬兰陆军元帅曼纳海姆(Mannerhaim)。芬兰总理卡扬德(A.K.Cajander)被冠以“小丑、咯咯叫的公鸡、蠢蠢欲动的蛇、木偶”以及“没有利齿和力量但有阴险的贪欲的食肉兽”等绰号。卡扬德被指责“头脚倒立,说话颠三倒四,在其肮脏的脸色抹以鳄鱼的眼泪,像模仿鳄鱼的小丑流下令人作呕的泪水。”对他们的总理这样辱骂让芬兰人感到震惊和忧虑,不过这并不让人奇怪。《真理报》的11月3日的社论更加让人忧心忡忡:“我们将走我们自己的道路,不管它将把我们带到哪里。我们将采取措施确保苏联及其边境的安全,打破任何障碍,以便达到我们的目标。”
  
  两国的谈判在1938年4月才真正开始。赫尔辛基苏联公使馆的一名二等秘书博里斯·亚尔采夫(Boris Yartsev)非正式地接洽了芬兰外交部长霍尔斯蒂(Rudolf Holsti)。亚尔采夫到赫尔辛基已经有好几年了,他跟各种人接触,也结交了一些朋友。在必要的时候他会让人感到很愉快。由于他不是身处高位,人们很容易跟其交谈。亚尔采夫代表苏联秘密警察GPU,他的夫人代表俄国的一个旅行社。他们俩在赫尔辛基的社交界如鱼得水,特别是跟极左组织关系密切。不过,一个二等秘书而不是苏联公使来正式拜访要求约见还是让霍尔斯蒂有些惊讶。
  
  在两个人的秘密会晤中,亚尔采夫说两周前在莫斯科的时候,他被授权探讨改善两国关系的事宜。他进一步指出尽管苏联愿意尊重芬兰的独立,但莫斯科领导人确信德国正在酝酿进攻俄国的计划。假如德国从芬兰向苏联发起进攻,苏联会感到非常不快的。塔纳在其以后的回忆录中记述道,亚尔采夫明白无误地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苏联将会向芬兰境内尽可能远地推进,(跟德国的)主要战斗将会在芬兰的土地上进行。“因此”,亚尔采夫说,“如果芬兰要对抗德国军队,俄国将提供所有的经济和军事帮助。”
  
  霍尔斯蒂说他没有权力来对此事做决定,要等收到政府的指令才行。他随后问道:“假如德国进攻芬兰,苏联也会派军队攻打这个国家吗?”

  “是的,如果芬兰没有站在俄国一边战斗的话。”
  
  两个月过去了,亚尔采夫和霍尔斯蒂的谈话没什么结果。后来才知道,尽管大家有保守秘密的默契,但那个俄国人还是跟赫尔辛基的其他重要人物讨论了同样的事,包括阿纳·西弗将军(Aarne Sihvo)和赫拉·伍里约基夫人(Hella Wuolijoki)。他还跟总理卡扬德约见了几次,讨论德国对芬兰和俄国采取的行动。最终,芬兰政府给苏联发了一份正式的书面公函。芬兰的立场是不会在其领土上允许任何外国军队存在,芬兰相信苏联也会尊重芬兰的独立与主权。
  
  苏联对芬兰公函的回答是一个提议。莫斯科建议芬兰同意跟俄国签订一项军事协议,如果芬兰书面承诺她将抵抗某个外国的侵略,苏联将会感到满意。当然,这里隐含的潜台词是如果芬兰遇到进攻了,她将接受俄国的帮助。
  
  莫斯科还想要增强阿兰群岛(Aland Islands)的军事力量。阿兰群岛在离特库(Turku)不远的海上,以便保卫芬兰和列宁格勒。俄国将提供武器并派观察员来参与这项工作。莫斯科进一步要求芬兰允许苏联在苏亚满里(Suursaari)建立海空军基地。苏亚满里在赫尔辛基以东仅不到70英里的地方。
  
  芬兰政府对这些建议的答复是一个坚定的“不”。这些建议是跟芬兰的中立政策直接相对立,而芬兰跟其他斯堪的纳维亚国家一起做出中立的保证的。
  
  遭到这样的拒绝后,苏联媒体进一步地对芬兰人大肆攻击。“莫斯科提尔图”在红军军乐团和伦敦爱乐乐团的音乐中夹杂了更多的辱骂的言论。在这个时候,莫洛托夫取代了李维诺夫,成为芬兰外交官将要打交道的人。正是莫洛托夫召集芬兰谈判代表到克里姆林宫来“就具体的政治问题”恢复谈判。
  
  尤霍·库斯蒂·巴锡基维(Juho Kusti Paasikivi)当时是芬兰驻斯德哥尔摩的公使。他被选择带领芬兰代表团去莫斯科。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巴锡基维尽管年近七旬,是一个具有极为成熟的有经验的人。巴锡基维曾在圣彼得堡学习,参与了1920年的塔图条约的谈判,对于俄国和俄国人,他比其他芬兰人了解得更多。他对苏联持客观态度,没有受到对共产主义的同情或憎恨的影响。他坚信俄国对芬兰的兴趣是严格的战略方面的,而不是经济或是意识形态方面的。巴锡基维是个乐观开朗又坚韧不拔的人,既得到芬兰人也得到俄国人的尊重,是个可以信赖的人。约翰·奈科普(Johan Nykopp)和阿拉达·帕森南上校(Aladar Paasonen)陪同巴锡基维在零度以下的天气里坐火车疲惫不堪地往返于赫尔辛基和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