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尔品第邮编:新河浦涌 疑幻似真小桥流水人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7:34:45
时间: 2009-11-19    心灵地图   实在不能激情澎湃地歌颂城市中的水如何美丽,如何动人,一切情感都藏在断断续续的琐碎记忆中,她们好像原本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少了觉得别扭,有了也很应该。    我所生活过的城市里都有那么一条水,或小些——被称为河,或大些——被称为江,“涌”这种称呼在民间还真只在广州听说过。流过家乡门前的一条小河叫“苏州河”,直通黄浦江,若干年前的夏天夜晚,河面上星星点点闪着火光,叔叔告诉我是游泳的人在抽烟,看上去很惬意,操作起来还有一定难度哩,接着叔叔回家换好衣服给我表演。后来随父母迂到北方小城,远远将城市与市郊划分开的是渭河,当地人说这座城市在秦岭之南,渭水之北,“山南水北”古人谓之“阳”,“全部、都”古人用“成”表达,故有了“咸阳”这个古色古香的名字。面山靠水,连几千年前的秦始皇也觉得惬意,把老巢筑在了这里。        广州人依水而居的习性,与水质无关。     曾有一段时间“苏州河”臭到不可闻,水黑得像浓墨,年幼时不懂得环保与抱怨,只是怀疑是不是人人都在水里冼毛笔上的臭墨(以前的墨真的很臭,现在就不知道了)。今年回上海,河面已经过治理,清爽得能赛龙舟了。不知怎么,没有特别欢天喜地,可能少时没有特别的憎恨,长大了就少了特别的振奋。感觉有种血缘关系,好、坏都还是一家人。    渭水像中学生的娱乐天堂。过去我们在靠近河岸的沙滩上,绞尽脑汁以不同方式看冬日里的“长河落日”,最美的看法是一个卧在滩上,一个迎风扬起细沙,口中呵出的冷气与沙混成飘摇的悬浊物,抓紧时间穿过这层阻碍看太阳,好惬意。我们都很爱这条河,因为我们的玩法花样繁多。后来渭水越来越干,河道上陆续出现房屋、小树林,水面比广州的小河涌宽不了多少,那时我也到了广州。        涌边的路灯也反映了这里与众不同的气质。   没有在广州的河涌边度过少年时代,成年人少了许多浪漫情怀,多了许多客观理性。面对这些涌只觉得它是涌而已,作用是排污。周边环境保护整治得好的,可以散散步,感受城市中不那么自然的“小桥流水人家”。新河浦涌就是这么一条涌,经过几度整治,虽不能完全恢复旧时风情,但也成了广州最漂亮的散步休闲地之一。    城市中的水,对于城市本身或外来户的意义在于形成合理畅通的排污蓄洪水系,以及景观;对于始终生活其中的人,意义在于一种存在,会伴随着时间一并写入成长岁月,回想起来,无论清澈也好,混浊也好,都是那么亲切。我想我之所以采访新河浦涌,不仅想“成就”成年人的理性,更想卷入到那股亲切之中。   情结 一个生长在水边的城市     在采访高校的时候,曾经有位领导说:“校园里的湖是教职工齐心协力挖出来的,没有湖不行,不像一个校园。”部门里也有编辑曾提议做一个专题:“在广州可以看得见水的地方”。他们都是广州人。位于岭南地区的广州。多水,所以广州人亲水,从小在水里,涌里泡大,少有不会飘在水面上睡觉的男孩子。有位广州人对记者说:“广州人是离不开水的。 嗯……爱吃海鲜、河鲜……水看上去很软,但可以包容很多东西,又其实很有力量,就像广州人的性格。”早年太极鼻祖张三丰对着一大缸水悟出了“无根无极、借力打力”的太极功法,如果广州人不好商而尚武,凭着对水天生的悟性,不知要出几个张三丰。      即使是再摩登的现代都市,溯其源都曾是自然,山水,所以市区内的不少小河道都曾经是天然水道或是农田内的排水沟渠。随着城市慢慢包围起农村,有的村变成城中村,有的小水沟慢慢演变为今天颇有规模的城中河道。广州受地理位置影响,水网纵横,即使盖上、填上了不少,市区内依然很多河涌。从小在河涌旁长大的老市民对记者表示:“如今的河涌已变为真正的排污管道,臭气熏天,不如盖上算了。反正再怎么整治也整治不出昔日的(好)风光,城市在发展,环境在变化,投资那么多钱又能怎样?”人口增长,城市发展,是不可逆转的潮流,老市民很清楚这一点,不过,显然再怎样豪华的现代生活,都无法抹去小时候在河涌里游泳、捞海鲜的真实日子,完全可以体味的人之常情。     发现之旅 【新河浦涌】   新河浦涌位于东山区新河浦,“广义”的新河浦涌长些,东接东湖,西接东濠涌,长1 900米左右,11米宽。东湖路、东华南路和白云路三条马路由东向西将河涌分为四截,记者认为最有那么点幽静雅致气氛的省委到东湖路那一截,紧靠新河浦,也就是比较准确的“新河浦涌”。          可能是广州最漂亮的涌    广州老城区纵横交错着许多河涌,面对着这些河涌,周围市民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忧的是一个“臭”字,一个“黑”字。青天白日里看见黑乎乎的城市污水从排水管道中,咕咕地流入这些渠道,住存河边的恨不得用沙包堵死它,一位理智些的市民表示“不行,堵死了生活废水排不掉,更麻烦。盖上算了。”欢喜的也大有人在,两类表现。一类是懒人,稍有留心,一定能亲眼目睹一些市民把垃圾很顺手地“排”到河涌中——天然大垃圾桶,怎能不喜;还有一类是住在、或经常去新河浦涌的市民.“也许这是广州最漂亮的涌了”,大多数人这么评价,并不夸张。广州声名赫赫的“东山少爷”当年就挑中这一带,盖起洋楼别墅,在此生活起居,说明新河浦多少有些“天生丽质”。        广州居然有这么美丽的景致?而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里竟是被广州人习惯称之为“臭水沟”的地方。     水质是一方面,新河浦涌还漂亮在两岸。由于河涌年份久远,河堤两边垂着姿态遒劲的高龄大树,后期的绿化工作也做得不错,如果不是马路两边的来来往往的汽车太多,制造了不少嘈杂和人气,在记者看来这里已经可以称为市内小桃源了。新河浦一代还是广州最早的私人别墅群。一共有600多陈民居,圳墅在设计形式上多吸取西洋风格,有柱式门霄。据说甚至旁内还安装了壁炉,也有些在巴洛克士乇廊上做了中国传统的青瓦屋顶,别有一种情趣。临河两岸的老建筑大部分只是两三层,一些老别墅上飘出来的阳台、窗台,虽然已经很破旧,但还可以看到细敛的窗花和拱形的阳台,好古的人喜欢这些旧风情有位自由撰稿人对记者说她最喜欢新河浦涌,“在阳光灿烂的下午.坐在河边晒着太阳看看书,累了对着河面发呆,看倒影往水中的两岸老建筑……”大多数忙碌的市民不一定能有这么多浪漫情调,但如果连挑剔的文人也可以将这里当做一方闹市中的净土,新河浦涌确实很好地体现了水对于优化城市景观所起的重要怍用。     人文记忆 名人萃集之地     华南理工学院建筑系的林永祥老师生在新河浦涌长在新河浦涌,不要说是河涌本身,就是对河涌附近的“左邻右舍”也了如指掌。当记者顺理成章地问起林老师是否“东山少爷”时,林老师笑起来:“错。你们媒体总是炒作“东山少爷”、“西关小姐”,住在东山的居民哪里就都是有钱有势了?”林老师祖上是华侨,当时的新河浦是广州市内一个类似华侨村的地方,他家住在新河浦二横路的一栋民居中。他说:“现在省委一带才是那时国民党高官的公馆,到底多高呢?反正大得不得了。”林老师说自己教师做久了,“爱说”、“唠叨”,所以语言经常很幽默。“你知道邓仲元吗?就住在里面,以前邓仲元的雕像摆放在广州旧火车站,现在白云路附近,后来搬去黄花岗他的墓地那里。”接着林老师告诉记者三大遗址对面的那拣洋楼曾是美国领事馆高层的住宅,恤孤院路对着的那条小挢,对岸桥口的两栋洋楼曾是国民党广东省政府主席——相当于现在的省长——上将李汉魂的家,后来他们全家去了美国……看来这块宝地确实聚集过不少名人,但与普通居民的数量相比,毕竟是少数,对于长期居住其中的人,有点“出入芝兰之室”的隐约含义,他们并没有觉得神秘与高人一等。所以总觉得外面的人夸大其辞。   以前的“清”与现在的“清”   林老师生于1936年,他的童年、少年时期是在清清的新河浦涌旁边度过,游泳、捞蚬,在他经常下水的地方还有一棵很大的橄榄树。“我们用竹兜在水里一搓,晃去泥沙,就剩下蚬,回去炒了吃,很肥。”说到现在,林老师觉得没办法,“我印象最深的是河涌是活水,有潮涨潮退,涨满时我们就去游泳。现在环境变了,很难恢复以往岁月了。”林老师经历过河涌的现在与过去,他始终认为现在与过去相差之远是现代人无法理解的,“都过去了,不可能恢复了。”    人人都说现在新河浦涌又可以钓鱼了,即使是冬天,记者刚到新河浦涌就看见了钓鱼的李先生,他拉了张网横跨河涌,挡住了鱼儿们去路,静等路过的鱼儿撞上来。“我就住在附近,租的房子。以前这儿很臭哪有鱼,后来有了那个闸,挡住污水,东湖的鱼就游出来了,”张小蝶女士曾对记者说过:“现在水能保持得惰,不仅因为清理过,我们另外在河涌两边埋设了管道,排放生活污水,再不会排到涌里了。”    作为普通市民,李先生不可能完全了解治理全过程,水清了就好,“捕到的都是些小鲫鱼,有时还有清道夫。自己很少吃,喂喂猫。”看到记者在拍照,他又说:“夏天两岸坐着很多钓鱼的,百十来条杆,你拍都拍不过来。”对于靠水而居的生活,生在北方的李先生很满意:“现在很好,我有时间就出来钓鱼休闲。生活要有些情调,不能老想着工作。”     新河浦涌“大、小循环手绘图”   除了清理河道,新河浦涌的循环水路也进行了整治,形成大小两个循环,河涌通东湖,每天泵站将东湖水抽入河涌。     新河浦涌“大、小循环”手绘图   为了保持新河浦涌的清洁,每天都有工人把涌里的落叶捞起。于是一船金黄   实现“东湖——斯;可浦涌——东湖”小循环;深夜当珠江低潮时打开东湖路水闸把涌水直接排入东濠涌,形成“珠江——东湖——新河浦涌——东濠涌——珠江”水流大循环。在干净的水道里、循环的水流中,东湖之鱼自然而然也就这样游回来了.它们只是工作成果的最好验证者,却不知一切来之不易。   专家视角 城市水系不是“画”出来的     河涌的意义当然不仅在于构成城市合理的排污、蓄洪水系,对于城市景观也是一大贡献。像新河浦涌东头的东湖,广州话叫“崩口湖”,即水源尽共的池塘,是一个人工湖,涨水时涌水涌入,故它实质上是一个重要的蓄洪湖.不过东湖之漂亮、对美化市容做出的贡献不必多言。所以专业人上强调城市水系的景观、生态、水利几方面的良好均衡与协调,自然有自然生态.城市有城市生态,一些理论界人士反对因为强加概念而破坏城市生存尺复或城市自然生态。   阳光灿烂的下午,老人在涌边晒晒太阳。      所谓生存尺度,就是有一定符台人们生活习惯的生活空间。“新河浦一代住户曾经较少,现在见缝插针地盖了那么多楼.各方面的污染都在增加。”老住户不满,但现实是城市人口在增长,房屋密度的增大难以避免.所以有人表示花费实在太高的话,最好适应现实——在商业化的发达城市是不可能做出“小桥流水人家”的乡村姿态的——将一些河涌作为地下排污渠道盖住,比较经济地地解决问题。 新河浦涌两旁是广州最早的私人别墅群 天生丽质的新河涌哺育了一个“小桃源” “水与城市的关系要从多个角度考察,牵扯到许多问题。”华南理工建筑系老师孙一民说,“我们在实际工作中总结出来,如果街道突然出现曲线,进去一探查就会发现街道地下有被掩盖或被填平的水道,说明城市建设中的街道会很自然地依水而建。”接着孙老师谈到郑州搞城市坭划曾经广泛招标,后来采用,一位日本设计师的设计,设计中刨造了一个“龙”的水系概念,最终获胜。“不因地制宜而是人为地改变城市景观,破坏人生存的生态环境,是不台适的。不过光从水利角度建设会难看些像个工程,所以最好是多个方面结合起来。既考虑设计角度,创造漂亮的城市景观,又要顾及到合理的城市水系”。孙老师最后表示说:“城市不是画出来的。像画画一样,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要遵循其自身规律。”    本版执行/本报记者章宁  本版摄影/本报记者秦文纲   治涌 新河浦涌再现鱼虾    污染广州自身有良好畅通的水系,《广州市志》“城市建设”中的有关章节说到六脉渠,雨水顺着白云山一路下流,经过这些渠道汇入珠江,流动着的活水既可以防洪,同时又将一些生活垃圾排入珠江。但那是过去的情况,现在受工业等多方影响,全球大气候都在变化,更别说广州。而城市工业发展,人口增长,饮食结构变化等也改变着我们生活的环境。广州市市政工程维修处的庄辉主任对记者说:“城市发展越来越快,到处兴建高层住宅,增加人口密集度,生活垃圾成为大问题。另一方面过去人都算比较穷,吃菜多,现在吃肉多,致使有机物含量增长,水质受破坏。”水中有机物多,养料丰富,水中各类看得见看不见的生命充满蓬勃生机,如此一来正常生命体在新陈代谢中释放废物不断增多,当废物增长的速度远远高于水系的调节分解能力时,水生态已遭到破坏,排污的河涌就像一个个陆地上长期不能及时清理的垃圾堆,除了赃、臭,不可能再有别的状态了。“经过新河浦涌时,过往行人都要捂着鼻子。”市政工程维修处、市政设施养护所的张小蝶副所长、工程师说。张副所长长期从事市政设施养护工作,积累了许多实践经验。2001年,她所在的部门参与过新河浦涌整治工程的一个大动作——全面清理河道。 

看,的确有鱼

清理据市政工程维修处党委办公室提供的有关文件显示,2001年6月份对新河浦涌的一次全面大清理,共投入63人,7辆运泥车、12条船、17台水泵,清出涌底淤泥3586立方米,修补涌底和两岸河堤1 08公里长。整个工程16天完成,期间24小时连续作业。养护所的财务人员告诉记者耗资在50万元左右。    仅清理河道一项就50多万元的投入,如果加上两岸的绿化、平时的养护等等费用,一条新河浦涌已经像个吃钱的小口袋了,更何况广州的河涌不只这一条。不那么环保的市民确实对这笔花销做出不少“贡献”。养护所里的一些工作人员说:“真有许多不自觉、意识较差的人。”他们当时抽干河道时真是看到不少“新鲜”东西,装修泥、打烂的墙体、大件的家私、烂单车等等。“许多人顺手向河涌里倒吃剩的饭盒,一些人半夜三更地起来清理家中废弃物,有的甚至会揭开下水道上盖直接倒便盆。”养护所的人提起这些有点无奈有点好笑,“不过也有的市民很好,看到有人污染河涌就打电话过来投诉。”    有人“破坏”也得有人修复,工程队负起了这个责任。“现在讲求文明施工,我们当时将整个河堤围起,不能破坏绿化带,不能将一点淤泥撒在马路上。稍有闪失,都要我们自己收尾。”回想起那十几天,工作人员依然感到压力很大,“还记得正碰上下雨天,堵河道的沙包被浇塌,搞得很紧张。”新河浦涌当时被整个抽干,两头用沙包堵住,清理人员不仅清洗了河道,连砖缝里的淤泥都用竹扫把刷过。    采写/章宁   链接 曾是明代城墙边界     明代的广州城,是在元代广州城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同时又是在宋三城(子城、东城和西城)的基础上扩建而成的。明朝建立以来,1370年合宋三城为一城,1380年拓展北城,把越秀山包入城内,1563年又向南拓建新城。 新河浦民居的两扇木窗 明代的广州城达到前所未有的规模——东至大东门(今越秀).西至西濠(今人民路),北包越秀山,南至“海边”(今一德路至新河浦涌),并扩大了西关十八甫商业区。   下期预告:
“三更才过月生西,既得与君买舟同过漱珠桥。”漱珠桥下的漱珠涌在晚清曾是通往南郊各乡村的水上要道。敬请关注下期广州地理。 来源: 南方都市报 2002-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