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到合肥动车时刻表:“房中术”为何从养生术变成纵欲工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5:09:31

“房中术”为何从养生术变成纵欲工具

    中国历史上,房中术曾经历了一个十分兴旺发达的时期,这是从东汉、魏、晋、南北朝直至唐代,可是从宋代以后,就日渐衰微了,其原因是房中术自身经历了两个“异化”,受到外界两重“打击”。 

 

  张道陵倡导房中术,是面向平民,主要为平民治病,所以很受拥护,很有生命力。可是后来房中术逐渐为王公贵族所取,脱离了一般民众,这是一个“异化”;从以养生为主旨逐渐转变到主要为性享乐服务,这是第二个“异化”。 

 

  统治阶级是很重视性享乐的,可是古书常常强调“纵欲必然戕身”,这使一些统治者不能不有所顾忌,而房中术却把性与保健结合起来了,既不影响享乐,又可延年益寿而更好更多地享乐,这就完全符合了统治阶级的需要,于是在统治者的倡导下房中术红极一时了。 

 

  房中术一旦为统治阶级所攫取,就脱离了它的原始含义和朴素的养生主旨,而成为统治者们糜烂腐朽、奢侈淫逸生活的工具。到了元代,统治者崇信佛教与道教,把道家的房中术和密宗佛教的性修炼结合起来,称之为“演揲儿法”。《元史·哈麻传》记载,元顺帝荒于声色,臣下竞相引荐西域房中术家来邀宠。于是,他们广征民女,在宫中进行淫乐、试验。 

 

  当时的宫廷女性不仅要表演歌舞,侍奉统治者,还要充作君臣和僧徒们施行房中术的工具。以求长生骗人骗己,而行淫乐之实,这就是一些统治者修习房中术的目的。 

 

  到了明朝,房中术更加走火入魔,陷于邪途。自成化后,朝廷上下竞谈房中术,臣下纷纷以献春药邀宠。这种情况到了明世宗嘉靖年间进一步泛滥,不少佞臣纷纷献药,并认为这就是“房中术”。有一个叫陶仲文的大臣,以符水、春药大大得宠,明世宗移居西内,日求长生,不上朝,不祭宗庙,不见大臣,而常见陶仲文。由于陶仲文这样得宠,许多人艳羡不已,于是方士、道士、官吏一哄而起,假借圣旨以征逐女色,为进药而敲诈勒索,荼毒百姓。房中术的名声越来越坏了,它变成了左道旁门、纵欲淫乱的代名词,正人君子皆耻之。房中术总是和春药、纵欲伤身等连在一起,这种房中术已不复初始阶段的本来面目了。 

 

  与此同时,道教还经受了“两个打击”: 

 

  一是佛教的禁欲主义对道家房中术的打击。道教是我国土生土长的宗教,而一千多年来成为我国第一大宗教的佛教则是外来的。佛教自东汉传入我国,到了南北朝时开始盛行,例如在南梁时梁武帝就笃信佛教,大力推广,“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佛教和道教之间斗争十分剧烈。佛教的基本出发点是认为诸行无常,人生极苦,即使今世大富大贵,也难免生老病死之苦,所以佛教要求人们放弃尘世的幸福、欢乐,而把解脱的希望寄托在那超自然的“极乐净土”,因此,众生只能在禁制情欲的宗教修行生活中度过苦难的人生。在形形色色的宗教禁欲中,佛教对人的性本能更是严格地予以禁制,这是因为性本能引起的行动和欲望最能引起感情上的骚动和烦恼。于是,佛教规定其信徒们最好抛妻别子,修习禅定,禁绝一切性欲望,从而达到六根清净,杜绝一切烦恼。 

 

  宋代程、朱理学的盛行对道家房中术又是一个严重打击。道教在宋朝还稍稍红火了一阵子,例如宋徽宗笃信道教,还自号“道君皇帝”,可是,宋代是中国的封建社会由盛转衰的一个转折点,也是中国古代对性的相对开放转为禁锢的一个转折点。宋代的统治者经不住金兵的侵略,徽、钦二帝被俘,迁都临安(杭州),偏安一方,再也无复唐代那种恢宏的气度和强盛的国力了。社会衰微,统治者终日惶惶,龙座不稳,必然要对民众严格控制,在这种情况下,程、朱理学所提倡的“存天理、灭人欲”的那一套正好符合了封建统治者的需要,人如果没有欲求,就不会为争取自由幸福而斗争了,就不会起来造反了。性乃人之大欲,即然要“灭人欲”,当然不可谈性,提倡房中术的道教当然要归于衰微了。 

 

  但是,“两个异化”和“两个打击”,实际上都是外因,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从内因来看,道家房中术中的消极因素使它走向了反面。 

 

  道家房中术的修炼方法是五花八门的,但归纳起来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利用炼气,即以“吸取天地精华”的方法修炼,如前面所述的清静恬淡、胎息练气、导引按摩等等;二是通过性,利用吸取女子阴精的方法来修炼,而二者又有共通之处。道家的第一种修炼方法为现代气功之源,有许多保健的科学道理,而第二种修炼方法则有很大的偏向。道家站在以男子为中心的立场上,以性追求长生,对性的修炼太强调男方的滋补、加强,而以女性为工具,采阴补阳,其本质是损人利己的。正因为如此,道家的房中术很容易被统治者利用,从而发展到纵欲淫乐,甚至以十分残忍和荒诞的方法以女子为试验品,这就走向了道教房中术在初始时养生延寿、为民众祛除疾苦的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