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正药业蓝色妖姬成分:汉字的构形与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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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 字 的 构 形 与 变 革

                                           □ 陈顺芝 《江西社会科学》 2007年第02期

汉字是表意体系的文字,造字之初,据义而构形,形义关系非常密切。作为自源性文字,汉字独特的形体构造渗透着原始的文化信息,具有见形而知义的表义功能。在发展的道路上,汉字与汉语互相支撑、互相制约、共同发展,成为唯一独立于世界拼音文字之外、延续使用几千年、至今仍具有旺盛生命力的文字体系。从汉字的实用功能出发,其形体构造也在悄然变化,隶变、简化造成汉字形体的变革。
  [关键词]汉字;形体构造;隶变;简化
  [中图分类号]H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07)02-0166-04
  陈顺芝(1952—),女 ,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汉语言文字学。(江西南昌 330046)
  
  汉字属于表意体系的文字,造字之初,根据所要记录的语词义来构造字形,具有以形表义的特征。汉字的这一特征在早期的古文字中非常突出,尤其是一些早期的名词,人们往往能够见形而知义。而作为记录语言的符号,汉字当具有方便快捷的实用功能,这又必然导致汉字形体构造的变革。从汉代通行的隶书到现代汉字,人们已经很难“见形知义”了。那么,汉字的表意性质是否已经发生变化了?探究汉字的构形及其变革,可以帮助我们理顺关系,进一步认识汉字的性质。
  关于汉字的构形,有传统的“六书”说和现代的“三书”说。
  汉字的构形的“六书”说源于汉代。东汉末年的许慎不仅在《说文解字·叙》中列出“六书”分名: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假借,而且确立了“六书”的义界,建立了义例,并据形立训,说解了九千多个汉字,勾勒出汉字构形的基本框架,从而成为历代说解汉字构形的依据和准则,“六书”也就成了汉字构形的代名词。清代以后对于“六书”的说解一般采用许慎的名称,班固的次第,[1]一直沿用至今。
  现代文字学家唐兰首先在《古文字学导论》中提出了“三书”说[2],此后,陈梦家、裘锡圭、刘又辛等文字学家也先后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了“三书”说[3],具体内容也不尽相同。我们也主张“三书说”,只是在具体的问题上有些不同的想法。首先,我们认为“六书”涉及了汉字的形体构造和表意类型两个方面。从形体构造的角度而言,汉字的造字方法有象形、象声、形声三种;从汉字的表意功能而言,汉字有表意字、表音字、形声字三种类型。造字方法与表意形式都属于汉字构形问题,但它涉及到汉字的构形与表意的关系、构形方法与表意类别的关系,它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分别归类的提法似乎更符合汉字的实际情况。
  汉字的构形问题,当从汉字的起源、构形取象的方法、意象组合的方式等几个方面加以探讨。关于汉字的起源,唐兰在《古文字学导论》中提出了“汉字起源是图画”的主张。他在谈到文字形成时说:“经过长期的训练后,才能把各个物体画得逼真。当一个巨象的图画完成后,瞧见画的人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象’,于是‘象’这个字在中国语言里就成了‘形象’、‘想象’、‘象效’、‘象似’等语的语根。当其他物体也都描写得肖似后,一见图就能叫出它们的名字,于是语言和图形就结合起来而成为文字。”这就是早期的象形字。这种文字以直观的视觉效果表达语义,所表达的皆为当时人们目中所见、生活中熟悉的具体事物和自然之象。它的构形是自然之象在人们的思维活动中逐渐成为知觉形象,它是语词义与人的记忆中所存留的感性印象相联接而产生的意识形象。
  独体象形的扩延就是“六书”的指事、会意。指事字所记录的多为“无形之事”,多表示抽象的概念或形态、部位不够明显的具体事物。指事字的构形主要是在象形字上加注指示性符号以指明意义所在。如:本、末二字,主体都是象形字“木”,在不同部位加上符号指明所表义分别为树根或树梢;指事字中还有少数是由特殊的纯线条组合而成的,如:一、二、三、八、示等等,这些线条实际上也是通过想象力来表达某种思想内容的意中之象。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指出:“由想象力所形成的形象显现就叫意象。”[5]由此可见,指事字在取象和形体结构上,与象形字是一致的。将指事字独立出来,反而造成了一些文字在造字归类上的分歧,如:天、果、瓜、凶等字,有些学者将其归为形象,有些则归为指事。
  会意字是在名物渐繁,独体象形已难以周用的情况下,对独体象形字的局限性的补救方法。其形体构造是根据所要记录的语词义将相关的几个独体象形符号组合在一起,构成一个新的字形。但其表意的方式略有所不同:一是以形会意,即直接以组合后的整体平面视觉效果表达词义,如:莫、杲、杳、明、囚等;一是以义会意,将比并在一起的几个象形字的意义组合起来表达新的语词义。而这种组合又是多方位的,不仅涉及构字部件本身的意义,还带有当时社会现象和意识的种种痕迹。如,“人、言”为“信”,“二犬”与“言”为“狱”,而“人言”在构形中代表“真实”、“正确”,这种组合带有明显的社会道德观念;“女”、“帚”合为“妇”,“田”、“力”合为“男”,这种构形正是汉民族“女主内”“男主外”习俗观的反映;而与“心”组合的字往往与思维和心理活动有关,则是古人“心之官则思”的认识水平的体现。这种语义的多维组合虽不像画面示义那么直接,但仍然是通过对视觉效果的感悟产生联想表达词义。

总之,早期的古文字形,一个字就如同一幅画,虽然象形、指事、会意字在画面上呈现的组合单位的数量有所不同,但其形体组合的构思与表义方式是相同的,都是通过视觉效果和直观感悟表达语义的纯表意字,三者当为同一类造字法。

六书中的假借用的是借形标音法。本来没有为某语词造相应的字,只是凭借语词的发音,找一个同音字记录这个语词的意义。所谓假借就是借一个同音字之形作记音符号来记录词义。如,易:《说文》:“蜥易,?蜒守宫也。象形。”本是“蜴”的本字,借作“容易”字;亦:《说文》:“亦,人之臂亦也,从大,象两亦之形。”本义指腋下,借作文言虚字。

从造字的角度来说,假借取用同音符号表达词义,用的是象声法。就象用“画成其物”、“比类合谊”的象形方式造出表意字一样,假借用“依声托事”的象声方式造出表音字。作为一种造字法,假借虽然没有直接造出新的文字符号,但被借字形已与原词义脱节,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新的文字符号,只是这种文字符号记录的是语词的读音,是通过听觉效果来表达词义的。如果说,通过视觉效果“以形示义”的是表意字,那么,通过听觉效果“以声示义”的就是表音字,假借则是取得表音字的手段和方法。表音字与表意字的区别仅在于构形取象的方式不同,构形表义的目的是一致的,都属于造字方法。

表音字是时代的产物。随着社会的发展,新事物不断涌现,语言词汇快速增长。而记录语言的文字则受造字取象限制而难以周用,直观的象形表意法已滞后于语词的快速发展,为记录语词的需要,用“假借”手段造就的表音字就应运而生了。

六书中“以事为名,取譬相成”的形声字是表意字和表音字的结合体。从造字的角度说,形声字利用现成的表意字作为它的构字元件而成为最能产的造字方法。它根据语词意义,取一个相关的表意字作意符,根据语词发音,取一个读音相同或相近的表音字作声符,二者一结合就是一个新字,造字简单,表意明确。形声构形,解决了表意字造字取象的局限,也解决了表音字在表义上易混淆的现象,因此在汉字发展演变中很快就替代了象形和象声法而成为汉字构形的主体。从表义的角度说,形声字“兼表音义”,突破了表意字只表义不表音的局限,用声符同语言取得联系,将汉字的以形表义的特征与语言以音表义的特征相结合,既能充分适应语言表达的需要,又拉近了文字与语言的关系,从而成为最具生命力的汉字类型。当然,原有的表意字在作为意符进入形声字时已成为一个类化的标志,标示词义的类别和意义范畴,表意性相对减弱。   

本文原文

形声字的构成,除了直接取用声符、意符造新字外,主要是运用转注方法,这与语词的发展有密切关系。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为表音字增加意符。汉字中表音字过多,必然导致同音异义、同形异义的现象的增加,这就必然会影响汉字表意的准确性和书面语言的纯洁性。因此,根据早期汉字“因义构形”的特点,为表音字增加相应的意符。如表意字其、西、新、孰,借为表音字后,汉字中就出现了相应的箕、栖、薪、熟等字表示本义;“辟”,《说文》:“辟,法也。”本义为“法”、“法度”,借为表音字后用来表示“避”、“嬖”、“?”、“譬”等词义,为区别词义,又分别增加相应的意符,成为新的形声字。二是为同源相生的古今字增加意符和声符。语词发展的一个重要途径是词义的引申、义项的增加,反映在文字上就是一字多义现象。为避免混淆,就在本字上增加相应的意符或声符。如:丞—拯、益—溢,并—骈、解—懈,前两组为原字增加意符表示本义,后两组增加意符表示新语词,原有的表意字与后起的形声字形成同源相生的古今字关系。这种以古字字音为中心、以字形为基础加注意符或声符构造新字的方法就是转注法。

从汉字发展的角度来说,以具体物象为基础产生的表意字,是汉字构形表意的第一种类型,其中的独体象形字是后起合体字的构字部件,是汉字发展的基础。以借形标音手段造成的表音字,是汉字表意形式的第二种类型,也是文字发展的必然阶段。不仅是汉字,世界上早期的象形字如苏美尔人创造的钉头文字、古埃及的圣书字都是如此,都是从表意文字向表音文字发展,最后发展为拼音文字。而汉字在发展到表音字阶段后,走上了与汉语相适应、相结合的道路,创造了汉字构形表意的第三种类型——形声字。自此,汉字在世界文字发展的道路上与其他的象形文字分道扬镳,成为独立于世界拼音文字之外的独特的文字体系。汉字表义形式的发展方向也正体现了汉字的自源性特征,汉字为记录汉语而产生,它的存在形式、它的发展必然与汉语的发展相适应,必然符合表达汉语语词的需要,而表意字和表音字的组合产生的形声字正是这种形式的最佳表现,它将汉字和汉语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使汉字与汉语关系更加密切,互相适应,互相制约,共同发展,这也是汉字能连续使用几千年至今仍具有旺盛的生命力的关键所在。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在不断地变化,汉字也是如此。在汉字发展史上,汉字形体从甲骨文到现在通行的楷书,其形体面貌在逐渐变化,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隶变。隶变是指汉字从篆书到隶书的变化,这种变化形成了古今文字的分水岭。汉字由“以形表义”为主的古文字成为“以意表义”为主的今文字。隶变是汉字史上的一次大变革,从实用功能来说,是汉字的一大进步。
  与小篆及其他古文字相比,隶变的形式主要表现为笔画态势和形体结构的变化。首先,隶书抛弃了小篆及其以前古文字的象形象意原则,将笔意变成了笔势。所谓“笔意”是指造字时的点画意义,“笔势”是指隶书由横、直、曲、撇、捺、挑钩组成的笔画态势。如“寒”、“塞”二字,小篆“寒”的中间部分表示“人藏在草中”,会“寒冷”之义。“塞”的中间部分表示“双手持工堵塞房屋缝隙之状”,“工”为砖坯之形。隶变后,原有的表义部件被横直的笔画态势所取代,笔画意义消失。又如“燕”“鳥”二字,在小篆中分别表示燕尾、鸟爪的笔画意义在隶书中都变成了四点,笔画的表义功能淡化了。其次,隶变打破了古文字的表意组合结构。以小篆“春”“奉”“舂”“泰”四字为例,原字构造的上半部分是完全不同的表意或表音部件,隶变将这些组合结构重组混同,构造完全相同;还有些独立表义的构字部件在隶变中省并简化,古文字原有的表意、表音成分和功能随构字部件的变化而模糊。
  汉字的隶变,对于汉字形体的构造来说,是一场大变革。它使汉字形体简化,繁难程度降低,书写速度大为提高。虽然由于笔画的变化,汉字由形知义知音的难度增大了。但汉字的构形特征并没有彻底改变,只是将古文字直接的“以形表义”变成了间接的“以意表义”,古文字中以组合构字部件的意义来表达语词的构形表义方式被保留下来,并成为隶变后今文字的主要构形方式。为了表义的需要,人们往往给隶变后的文字增加表义的意符或表音的声符,或另造新的形声字,使汉字容易识读和书写。由此也可以看到,这种形体上的大变革,并没有因此改变汉字的表意性质,导致的结果是形声字的大量产生,应该说汉代以后形声字的大量出现与汉字的隶变有密切的关系。
  汉字发展史上,形体构造的又一次较大变革是汉字的简化。1956年1月,国务院公布了《简化字方案》,共简化了515个汉字和54个偏旁部首,涉及到1800多个汉字。1964年文字改革委员会编印出了《简化字总表》,收录的简化字增至2236个。1986年10月经国务院批准,重新发表《简化字总表》,对原总表中的个别字作了调整。对照《总表》,我们可以看到,汉字从繁到简,其形体构造的变化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同音归并,将原笔画较多的繁难字并入笔画简单的同音字。这种归并,不考虑繁简字之间意义上是否有关联,只要求音同或音近,是假借造字法的延续。
  如:后——後 谷——榖 斗——門 听——聽
    范——範 面——  云——雲 余——(食余)
  君王、王后之“后”与前後、落後之“後”;山谷之“谷”与稻?之“?”;升斗、北斗之“斗”与争 、奋 之“ ”;表示笑貌、口大貌的“听”与表示聽觉的“聽”,用作草名的“范”与表示古代出车前祭礼的“範”;脸面的“面”与癆粉的“癆”;表示言说义的“云”与雲气的“雲”;人称代词“余”与剩癈的“癈”,意义毫不相干,在古文献中不能通用,只因读音相同或相近,汉字简化时将其并入笔画简单的字。有的甚至一个字替代几个同音字。
  如:干——乾、癉、癊 台——臺、癎、癏
  乾枯、乾燥之“乾”;材癉、癉事之“癉”;癐癊、主癊之“癊”,与表示盾牌的“干”,意义毫不相干,只因音同,全并入笔画简单的“干”字形体;“台”本为星名,古代常用来比喻三公。《晋书·天文志》:“三台六星,两两而居。……在人曰三公,在天曰三台。”它与楼阁高臺之“臺”、几案桌癎之“癎”、癏风之“癏”,意义毫不相干,只因音近而归并。这种同音归并,在古文献阅读中容易产生一些误解。
  二是简省或更换构字部件。直接简省原字的某些构字部件,或将繁体的意符、声符更换成笔画简单的相应部件。如:
  肮——骯刮——癚拟——擬歼——殲
  宝——寳务——務声——聲虽——雖蚕——蠶峦——巒会——會礼——禮第一行的前两字更换了意符,后两字更换了声符,保留了原有的组合形式;第二行只保留原字中部分元件,不考虑其原有的作用和意义;第三行改造原字部分构件,“蠶”、“巒”二字上半部分的声符、“會”、“禮”二字的意符改造为毫不相干的简易符号,原部件的意义消失。但这些繁简字之间往往是一对一的关系,只有形体的变化,不会产生意义上的误解。
  三是另造新字。对形体复杂、笔画繁多的汉字,完全放弃原字的繁难形体,根据“六书”原则另造新字。如:
  尖——?灶——竈惊——驚肤——膚

发——發击——擊严——嚴尽——盡
  这些繁体字都是形声组合,简化时采用了另造新字的方法。第一行“尖”、“灶”二字改造会意字;“惊”、“肤”二字另选了笔画简单的声符和意符;第二行四组字,抛开了原字的构形组合,另造了笔画简单的独体字,形义关系淡化了。
  四是符号替代。从书写便捷的角度,用简单的构字符号替代原字的声符或意符,取消了原字部件的表意表音作用。如:
  汉——漢 鸡——鷄 戏——戲 劝——勸
  轰——轟 对——對 艰——艱 圣——聖
  “又”在第一行中分别取代了四字的不同声符及第二行四字的不同意符,而其本身在这些简化字中既不表音也不表义,只是一个纯粹的构字符号。这种构字符号的出现,在大大加快了汉字书写速度的同时,也对汉字的表意性形成了一定的冲击。
  简化汉字是对汉字形体的变革,是以便于书写为原则进行的,这种变革顺应了汉字发展的需要,是汉字的实用功能引发的必然趋势。汉字的简化由来已久,现在通行的简化字中,有历代的遗留的简体字、俗体字,其中也涉及古今字、异体字或通假字,这些简化字有些早已在民间流通,有些已在古书中出现,因此,现在通用的简化字,既有古人的创造,亦有现代人的发明,但在取用简体字时,只用其形体简单的,不考虑其产生顺序的先后。
  当然,汉字简化不会是汉字形体构造的定型化,随着社会的发展、科学的进步、新事物的不断涌现,汉字的构形表义仍然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步伐加快、高科技的快速发展,新事物、新语词不断出现,外来词大量涌入,“依声托事”的表音字又被大批起用,如:伊妹儿、博客、纳米等等,大多借用同音字来记音。从汉字记录语词的实用功能、表现新语词的科学方法来说,这些现象都有可能导致其形体构造的某些变革,当然这种变革不可能在短期内发生,它必然有一个长期的积累演变过程。总的说来,汉字的构形及其发展,是和它生成的背景、时代的发展有密切关系的。作为自源性文字,它既是汉民族文化大家庭中的一朵奇葩,又以它的独特的存在形式承载了几千年的汉民族文化。它以独特的方式,与汉语密切结合,又保持了相对的独立性。它与汉语互相支撑,又互相制约,共同发展,不断完善,必能达到一个更完美的境界。
  
  [参考文献]
  [1]许慎.说文解字[M].班固.汉书·艺文志[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2]唐兰.古文字学导论[M].济南:齐鲁书社,1981.[3]陈梦家.殷墟卜辞综述[M].北京:中华书局,1988.裘锡圭.文字学概要[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刘又辛,方有国.汉字发展史纲要[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 2000.[4](德)康德.判断力批判[M].邓小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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