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d透镜是什么:庄子·外篇·田子方 2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0:3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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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方》讲心。《田子方》认为,爵禄和死生都不入于心;连国家也应该是身外之物;精神越与他人分享,自己越富有。 天然、循真而不受物累是最伟大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徒有其形而未有其真。明心见性比礼仪重要;画画并非一定要有画画的架势;御寇需要的不是射箭的花架子,而是内心的淡定和勇武。治国与治心同理,要无为、求真、求同、求一,不为个人名利,而只是自然。 至人游心于物外,才能够体察到至美至乐。哀莫大于心死。心死就不能循真、不能虚心、不能超然物外、不能无为、不能自然;心死就受外物束缚。   阅读《庄子》,需要反复阅读,反复理解,观想庄子的时代、他的思路、他的布局、他的思想、他的情景、他的意境、他的目的、他的愿景、他的精神。这已经很难了。   简写《庄子》,就更难。书不尽文,文不尽言,言不尽意。把《庄子》简化,使现代人看得懂,古声古色而不失真,既要对庄子负责,还要对读者负责,需要字字斟酌。虽然只是去掉生僻字,把过时的古代语法句子,改成现代语法句子,使用统一的代词,仍然需要字字斟酌,取舍删添,不敢一字没有来历,不敢一字不合庄子的逻辑,不敢因误用一字,而增加读者的负担,或曲解庄子本意。   比如“夫魏真为我累耳”一句,“夫”字去掉,则失去语义的联接。“耳”字换成“了”或其他现代字,就过分现代化了。都必须保留。读到“魏”时,加一“国”字,就不用去多想是姓还是国了。但“真为我累”所要表达的,究竟是“真为我之累”,还是“真为我所累”,着实让我斟来酌去,辗转反侧,颇费思索。   “我之累”符合庄子超然物上的思想,也符合《田子方》的主题,但不符合文侯突然觉悟到东郭师能够顺缘而保真,而自己所学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土偶,领悟到自己“束于学”后的痛苦心境,也不符合文侯突然觉悟到自己误把圣智仁义称为至上,给魏国带来牵累的自责,也不符合文侯翻然悔悟自己何等无道,必须自觉清理心头多余东西的决心,更不符合文侯这一通话的逻辑。所以尽管别人都解释成“真为我之累”,而我则独选“真为我所累”。因为只有它才是文侯若有所失,终日不言的原因,因为只有它才是文侯无地自容而不欲动,不欲言的原因,因为只有它才是文侯把臣仆召来,所讲的一通体会的结论和目的。而如果魏国“真为我之累”则不必如此痛苦,不必不欲动,不欲言,若有所失,终日不言,不必把臣仆召来讲这样一通话,只要简简单单地按当时已知的“禅让”、“隐居”或当时还是未知的“出家”去做,丢了魏国这个包袱就完了。   既借田子方之嘴讲清何为真心,又借魏文侯展示如何洗心革面,正是田子方魏文侯故事能放在《田子方》之首的原因。   孔子说,哀莫大于心死。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人活着,但心死了;心丧失了归真的能力,心丧失了归零的能力,心丧失了归于自然的能力,心丧失了返朴的能力,心丧失了虚无的能力,心丧失了无为的能力,心丧失了超然物外的能力,心丧失了去掉多余东西的能力,心丧失了清净自己的能力,心丧失了盘存的能力,心丧失了升华肉体使之成为永存的精神的能力,心丧失了忘却该忘的而仍有不忘者存的能力。心死了,比人虽活着却是酒囊饭袋,完全一具尸走肉更可怕;心死了,比人虽活着却只会破坏自然,只会改造自然,只会破坏自己生存的家园,全然不知要回归自然、保持天然更可怕;心死了,比人虽活着却知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全然不知道天是损有余而补不足,永远维系万物的平衡,永远保持多样性的和谐,更可怕。   孔子是老子的学生,儒道从根子上讲是一致的,万物一也。孔、老只不过从事的工作不同而已。孔子致力于教育,老子做他的国家图书馆长、国家档案馆长,归纳总结到他为止二千年文明史的最概括经验。明心见性,却不知儒道不二,这也是心死了,心已经没有用了。 《庄子·外篇·田子方第二十一》
2101 田子方侍坐魏文侯时,数次称赞谿工。文侯曰:“谿工,子之师邪?”子方曰:“非也,无择之同里人也。称道数当,故无择称之。”文侯曰:“然则子无师邪?”子方曰:“有。”曰:“子之师谁?”子方曰:“东郭顺子。”文侯曰:“然则夫子何故未尝称之?”子方曰:“其为人也真。人之常貌而天之虚空之心,顺缘而保真,性清而容物。人有待物不道,正容以开悟之,使人自觉消解错误意念。无择何足以称之!”   子方出,文侯惝恍,若有所失,终日不言。召前立臣而语之曰:“远矣,全德之君子!始吾以圣智之言、仁义之行,为至矣。吾闻子方之师,吾形懈而不欲动,口钳而不欲言。吾所学者,土偶死物耳!夫魏国真为我所累耳!” 2102 温伯雪子适齐,舍于鲁。鲁人有请见之者,温伯雪子曰:“不可。吾闻中原之君子,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吾不欲见。”   至于齐,返舍于鲁,是人也又请见。温伯雪子曰:“往也祈求见我,今也又祈求见我,是必有以警振我也。”出而见客,入而叹。明日见客,又入而叹。其仆曰:“每见客,必入而叹,何耶?”曰:“吾告子:中原之民,明乎礼义而陋乎知人心。昔之见我者,进退一成规、一成矩,从容一若龙、一若虎。其谏我也似子之规,其导我也似父之矩,是以叹也。”   仲尼见之,而不言。子路曰:“吾子欲见温伯雪子久矣。见之而不言,何邪?”仲尼曰:“若夫人者,目接而道存矣,心有灵犀,不可以用声矣!” 2103 颜渊问于仲尼曰:“夫子步回亦步,夫子趋回亦趋,夫子驰回亦驰,夫子奔逸绝尘,而回瞠目乎后矣!”夫子曰:“回,何谓邪?”曰:“夫子步回亦步,是言夫子言回亦言;夫子趋回亦趋,是言夫子辩回亦辩;夫子驰回亦驰,是言夫子言道,回亦言道;及夫子奔逸绝尘,而回瞠目而落后者,是言夫子不言而信,不比而周,无器而民涌乎前,而回不知所以然而已矣。”   仲尼曰:“恶!可不察与!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日出东方而入于西极,万物莫不比此。有目有趾者,待此而后成功。此出则存,此入则亡。万物亦然,待此而死,待此而生。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尽。效物而动,日夜无隙,而不知其所终。温和自然成形。知命不能规其前,丘是以日往而不止。吾终身与汝交,一臂而失之,可不哀哉?汝只著乎吾所以著也。其著已尽,而汝仍求之,以为有,是求马于空市也。吾服,汝也速忘;汝服,吾也速忘。虽,汝何患焉!虽然忘乎故吾,吾有不忘者存。” 2104 孔子见老聃,老聃新沐,方披发待干,木然似非人。孔子屏而待之,少焉现,曰:“丘目眩乎?其见然乎?适才先生形若槁木,似留物离人而独立也。”老聃曰:“吾游心于万物之初。”   孔子曰:“何谓邪?”曰:“心困焉而不能尽知,口辟焉而不能尽言。尝为汝议之:天地之间,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两者交通而物生,或为万物之纪,而莫见其形。消息盈虚,一晦一明,日改月化。逐日有所为,而莫现其功。生有所萌,死有所归。始终相返乎无端,而莫知其所穷。非如是,安为万物之宗!”   孔子曰:“请问游心。”老聃曰:“是至美至乐也。得至美而游乎至乐,谓之至人。”孔子曰:“愿闻其方。”曰:“草食之兽,不忧换易草场;水生之虫,不忧换易水域。行小变而不失其大常也。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夫天下也者,万物之所一也。得其所一而同,则四肢百体将为尘垢,而死生终始将为昼夜,而莫之能乱,而况得、丧、祸、福之所凭介乎!弃隶属者若弃泥土,知本身贵于隶属也。贵在于我,而不失于变。万化未始有极,孰足以忧患内心!已为道者,了解乎此。”   孔子曰:“夫子德配天地,犹假至言以修心。古之君子,孰能摆脱!”老聃曰:“不然。水之于涌,无为而才自然;至人之德,不修而物不能离。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夫何修焉!”   孔子出,以告颜回曰:“丘之于道,其犹瓮中之虫与!微夫子之发吾蒙,吾不知天地之大全也。” 2105 庄子见鲁哀公,哀公曰:“鲁多儒士,少先生之术者。”庄子曰:“鲁少儒。”哀公曰:“举鲁国而儒服,何谓少?”   庄子曰:“周闻之:儒者冠圆冠者,知天时;履方履者,知地形;佩玉玦者,事至而断。君子有其道者,未必为其服也;为其服者,未必知其道也。公若以为不然,何不号之国中曰:‘无此道而为此服者,其罪死!’”   于是哀公号之五日,而鲁国无敢儒服者。独有一丈夫,儒服而立乎公门。公即召而问以国事,千转万变而不穷。庄子曰:“鲁之儒者,一人耳,可谓多乎?” 2106 百里奚爵禄不入于心,故饭牛而牛肥,使秦穆公忘其贱,与之政。有虞氏死生不入于心,故足以动人。 2107 宋元君将画图,画师皆至,受揖而立,舐笔和墨,在外者半数。有一师后至,安祥不趋,受揖不立,而回住舍。公使人视之,则解衣半裸盘坐。君曰:“可矣,是真画者也。” 2108 文王观于臧,见一老丈钓,而其钓莫钓。其钓非河有可钓,此其常钓。   文王欲举而授之政,而恐大臣及父兄不安;欲作罢而释手,又不忍百姓之失天恩。于是旦召大夫而嘱之曰:“夕者寡人梦见良人,黑色长须,乘朱蹄驳马,号曰:‘寓政于臧丈人,庶民可解除痛苦!’”诸大夫惊惧,曰∶“此先君王也。”文王曰:“然则卜之。”诸大夫曰∶“先君之命,王勿疑虑,无须卜问。”   遂迎臧丈人,而授之政。典法无更,偏私之令无出。三年,文王观于国,则朋党私团散群,长官者不私己,夷衡蛮器不敢入于四境。朋党私团散群,则尚同也;长官者不私己,则同务也,夷衡蛮器不敢入于四境,则诸侯无二心也。文王于是以之为太师,北面而问曰:“政可推及天下乎?”臧丈人默然不应,泛然而辞,朝令而夜循,终身无闻。   颜渊问于仲尼曰:“文王未取信于臣乎?又何借梦为之?”仲尼曰:“默,汝无言!文王尽其智,又何论剌焉!彼只以其顺时需也。” 2109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弓盈贯,置杯水于肘上,发之,适矢方发,一矢复寓弦上。当是时,列子犹如塑象,威然不动。   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倘若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汝能射乎?”   于是,无人遂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向倒退,足三之二分垂在外,恭请御寇进前。御寇伏地,汗流至踵。   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色气质不变。今汝怵然恐惧,目有惶畏之标志,尔心中也败阵矣!” 2110 肩吾问于孙叔敖曰:“子三为令尹而不荣华,三去之而无忧色。吾始也疑子,今视子之鼻间,栩栩然自适,子之用大牲吉心独奈何?”   孙叔敖曰:“吾何以过人哉!官职爵禄之来不可却,其去不可止。得失非由我,故无忧色而已。我何以过人哉!且不知爵禄在彼,在我。爵禄在彼,岂亡乎我;在我,岂亡乎彼。已经踌躇满志,正要四方游顾,何暇至乎人贵人贱!”   仲尼闻之,曰:“古之真人,智者不能说服,美人不能勾引,盗人不能抢劫,伏羲、黄帝不能结交。死生大矣,而于己无关,何况爵位俸禄!这样的人,精神穿越大山无阻碍,潜入深渊不沾湿,身处卑微不困乏,充满天地,越与他人分享,己越富有。” 2111 楚王与凡君坐,少焉,楚王左右曰“凡亡”者三次。凡君曰:“凡国之亡,不足以丧吾存。既然凡国之亡,不足以丧吾存,则楚国之存,也不足以存其存。由是观之,则凡未始亡,而楚未始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