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论破1op歌词:放纵的惩罚:16岁那年我当了爸爸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0:29:37
原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u/49805a97010007w6   要不是十五岁的儿子一再表示支持,我根本没有勇气把本文贴上来,我看不起那些用下半身写出来的东西,我认为本文恰恰有此嫌疑。我儿子却认为这篇文章很有意义,完全不是用下半身写作的风格,所以就贴上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自己博客上披露我那段鲜为人知的经历,希望博客上的老友们不要太意外。    那是一所重点中学,因为户口不在当地,所以能去读书很费了我父亲一番心血,我原本也是懂事的孩子,入学第一天起就是班上最用功的学生,首次考试语文和英语就得第一名,被委以班长和英语科代表的职务。即便如此,或多或少的歧视总是有的:我“外来户”的身份、寒酸的衣着、粗劣的饮食经常成为同学们的话题,因此我很自卑。磊是班上的文娱委员,一个漂亮、活泼、多才多艺的女孩,可惜学业一团糟,印象中她的语文和英语从来没有突破60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素质教育还是一个陌生名词,学科成绩是评定学业和品德两方面优劣的共同标准,如此以来,磊也成为同学们耻笑的对象。与我的自卑不同,磊总是高高地昂着头,把自己发育良好的胸脯和洁白的脖颈暴露到极致。“哼!”这就是她面对嘲弄的唯一表示。那种高傲的姿态一下子迷住了我,我少年的思春之门正是在那一刻被磊的公主一样高贵的气质开启了。很快我就发现,对她这种姿态着迷的可不止我一个,而是全体男生,他们肆无忌惮地嘲弄正是冲这个“哼!”来的,十三岁的孩子已经知道快感,包括我。他们“噢”的一声散开,只有我还在痴痴地回味。我心里很矛盾:既希望同学们逗弄磊摆出那种高傲的姿态又恨自己懦弱,我有20岁该多好,就可以理真气壮地站出来维护磊的尊严而不用担心别人骂我和磊“搞对象”了。在那个年月被扣上“搞对象”的帽子就别想抬起头来。   初中二年级重新调位时,我和磊坐到了一起。与其他和女生坐在一起的男生一样,我也拉着脸表现出不乐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磊往书洞里收拾书本时碰碰我胳膊:“哎,别拉长着脸好不好?你好象不愿意帮助我这个后进生啊。”我愿意!我心里说,可我仍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切!”她说,好象看透了我。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耳朵发烧。   磊显然没有我这么多心事,她经常大大咧咧地拍拍我肩膀:“哎,班长,这题怎么做啊?”脑袋一下子就靠过来了,几乎与我脸贴着脸,我能闻到从她脖颈处散发出的奇妙香味,那种香味让我陶醉,我想扭开脸,却总是经不住诱惑。每到这时,我的脸就会不争气地发烧。等我心不在焉地讲完,她有时会调皮地说一句:“我知道,就是想看看你脸红的样子,嘻嘻!”。如果我眼睛余光扫瞄到她正低头写字或读书,便稍稍偏一下脑袋凝视着她的侧影发呆——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磊那光洁的额头、面颊、脖颈就象一副定格在我脑海的照片跟随我游走于我所到达的每一处角落:周末的家里、学校食堂、宿舍甚至少年的春梦里。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是渴望时刻见到她,渴望时刻在她旁边,可我不敢表达、不能表达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感觉时常弄得我寝食难安,烦躁异常。有几次我正对着她的侧影发呆,她突然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睛,我躲避不及,只有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仿佛被捉了现形。她则“嘻嘻”一笑继续做自己的事去。她比我利害,她看透了我的心思。   到初中三年级时,男女同学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融洽,最明显的是课桌上不再有“三八线”了。但我还是喜欢偷偷盯着磊的侧影发呆,还是喜欢脸红,还是没有胆量说出自己的感受,甚至对她投来的目光还是躲躲闪闪,而每当有男生对磊示好时,我心里又象打翻了五味瓶,似乎磊是我的私人所有。我认为我已无可救药。   又一次调整座位了,对我来说这是最可怕的事情,我不敢相象失去这个同桌我会失落到何等地步。老师宣布新座次后,我只有悲愤而不敢有所表示,磊却站起来直接了当地提出了抗议。“不!”她说:“我的成绩才刚刚进步,又换座位我会找不到感觉的,我还和班长坐一桌。”老师颇感意外,沉默一会儿,掏出钢笔在面前的表格上改动一下说:“好吧,你们两个不变。”磊平静地坐下来,我却激动的忘了一切,心中对她充满了感激,竟然鬼使神差地从书桌下面伸过手去抓了抓她的手。太不可思议了,我抓了她的手!那是一又温暖而绵软的小手,是我心目中女神的手噢!我看到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接着她的脸红了,并迅速埋下头去,好半天没有抬起来。这是两年多来我第一次看见磊脸红,原来她脸红时也如此娇美。一天时间里我都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不敢看她的脸,怕她眼睛里是失望或反感的光。可是当我鼓足勇气看她时,却欣喜地发现她眼睛里竟满是柔情,并且她又一次脸红了。放学后,我在书洞中发现一张纸条:“你也想和我同桌对吗?我知道你喜欢我,因为你总在偷看我,其实我也喜欢你。”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便成空白了,那种感觉我终生难忘,在以后的人生岁月中,直到现在我都没找到第二次同样的感觉——被巨大的幸福激荡的脑子“嗡”的一下失去思维的感觉。   从此我和磊的关系微妙起来,她不再大大咧咧地拍我肩膀,请教问题也是小心异异,除眼神外我们反而不再有其他形式的交流,她和除我之外的人打打闹闹,却不时抽空看我一眼,那绝对是不同的眼神,其中包含的柔情足以融化掉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整个身心。磊不再是那个胸无城府的十五岁女孩了,她开始懂得用疯闹转移同学们的注意力,以掩盖自己的心虚。我的书洞里也经常会有饼干、水果、糖果之类的东西,那是她塞进去的,磊是班上最阔绰的女孩,其父亲经营汽车运输公司,家境殷实。当她变成搬运工把这些零食源源不断地搬进我的书洞时,心中一定也是充满幸福的。想到这些,我的心就会“突突”狂跳:这个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她的心只属于我。   1989年春天,某个周六中午,磊在我书洞塞了一张纸条:“放学后你晚点回家,在宿舍等我好吗,我有话要和你说。”我不知道她要和我说什么,只是整个下午都为这即将到来的第一次约会忐忑不安。一想到“约会”这个词就够让我眩晕的了,其他内容根本想不到。等到最后一个学生走出校门后,磊才悄无声息地溜进男生宿舍,并关上门。她显得很惊慌:看看墙上的画报、翻翻桌上的书本、在某张床上坐一下然后又站起来,甚至哼着歌蹦了两下,我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因为我也很惊慌。十几分钟后,她背对着我静止了几秒钟,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走到我面前,张开双臂环住了我的腰,眼睛一闭,把头埋进了我的胸膛。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好长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儿放,平静一下后,我学她的样子环住了她的腰,两个年轻或者说幼稚的身体就这么紧紧地贴到了一起,世界突然寂静无声,我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太阳勺中血液流动的声音。那一刻我希望时间停滞,让我就这么抱着她,永不分开——这就是我当时的全部欲望。十几分钟后,她松开手臂,惦起脚,用手攀着我的脖子在我嘴唇上飞快地吻了一下,并对着我耳朵说:“从此我只和你好,我也不许你对其她女孩子好。”然后放开我面色潮经地跑掉了。我木然地站在房间里,弄不清自己身处梦境还是现实,从她悄悄地进到这个房间到她逃跑似的离开,我眼前的影像自始至终都象电影中的慢镜头,因此我一度怀疑这只是一个梦。然而嘴唇上温热的记忆又真真切切地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的,她真的是我一个人的了。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我从不敢走夜路,但是当晚我却裂着嘴傻笑着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好象还没认真回味呢,几十里路就被我走完了。   我和磊开始恋爱,在地下。我们用眼神交流,其他人看不出我们的关系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当然,与爱情的温度成反比的是我们的成绩。事实上从那个周六开始,我就没有认真上过课,完全忘记了父母的期望、听不见老师的教诲、丢掉了曾经设定的目标,磊占据了我全部的心灵空间,除她之外,我的世界里再无其他内容。磊也一样,上课总发呆,连老师点名让她回答问题都听不见。   我们的恋情暴露的很偶然。十五岁的孩子还不懂得克制,连上课都得十指紧扣,有一次我站起来回答问题,磊的手没有及时松开,被后面眼尖的同学逮个正着。于是舆论哗然、全体震惊。为了挽救我们,校长亲自出面约请双方家长到学校座谈。最初我们还有些害怕,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也觉得无地自容,但是当我挨了父亲几鞋底,磊也被她妈妈掴了一把掌后,我们反倒释然了——惩罚不过如此。再后来,任凭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们就是不表态分手,校长气急败坏地敲着桌子对家长们说:“你们把孩子领回去吧,我们学校不能允许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发生!”那时候对早恋的定性基本上就是道德败坏。走出校长室,家长们差不多给我们跪下了,其实我们也不想离开学校,过早进入社会将要面对什么我们是知道的,于是我和磊交换一下眼神,顺从了父母的意思。我们清楚,只是表态而已,一切都不会改变。家长们欣喜若狂地奔回校长室后,我们竟然笑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两个少男少女根本看不到父母的苦心,看不到自己的行为会对今后的生活造成什么后果。   老师及时调整了座位,我和磊分别坐在教室对角线的两个终点。班长自然不能再让我这个道德败坏的学生当了,却保留了英语科代表的职务。磊仍旧是文娱委员,因为班上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唱歌或跳舞水平能和文艺搭边的人。自此我愈加沉默寡言,磊也不象从前那么活跃了,这件事好象让我们成熟了许多。好在同学们也懂事多了,没人拿这事开玩笑,从而让我们避免了许多尴尬,加上学校又揪出几起早恋事件,我和磊的错误便逐渐被人们淡忘了。家长们的警惕性当然不会放松,他们除了找一切机会对自己犯有前科的孩子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外,还加强了监控力度。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同学来报告:“你爸爸又到老师办公室去了。”弄得我和磊终日战战惊惊。   泛滥的洪水是堵不了的,两个少男少女的爱情之火在高压政策下不但没有息灭反而越烧越旺,只不过行动更加诡秘,连纸条都不用了,一个眼神足矣,周六下午的例行约会干脆眼神都省了。磊是走读生,家离学校不远,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就找借口溜出来,从学校围墙的破损处潜回学校。在那个摆着几十张床的大房间里,我们可以把憋了六天半的话全部说完,直至沉默。那个年代,影视剧中还见不到大张旗鼓接吻的镜头,可是我们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我们稚嫩的嘴唇无数次粘在一起,甚至还知道把舌头伸进对方嘴里更是别样滋味。莫名的欲望冲撞着我们的身体,却不知道释放欲望的出路在哪里,似乎欲望本身便是追求的巅峰了,从来没想过下一步该怎么办。每次捱到天黑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我原路返回,我则骑自行车走几十里路回家。因为离家远,随便什么借口都可以在父母那里搪塞过去。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我最大的堕落不是早恋,而是学会娴熟地运用撒谎技巧。   暑假前一个月,可怕的突破口被我们摸索到了。其实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在掩盖自己的生理反应,认为那种反应被对方发现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但是我的秘密首先被她发现了:当又一次拥抱在一起时,她奇怪地伸手在下面摸了一下,惊叫一声,放开我跳到一边,脸红到以至发紫。我更是无地自容,以为她会骂我下流。可是停了一会儿,她又小心异异地上前碰了一下,我没有躲避她也没有再逃开,只是不解地问:“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反正和你在一起时就这样。你不这样吗?”“傻瓜,我当然不会啦,可是我这里会发涨。”然后她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做出的带有性的意味的触摸,几乎与我把手放在那儿的同时,我们就眩晕了。她闭着眼睛,呼吸急促,我睁大眼睛,呼吸同样急促。后来……顺理成章的事情做的并不顺利,她因为疼痛而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光洁的额头上不停地滚落下去,而我,好象听到了她被撕裂的声音,那声音让我受到了惊吓,很快便轰然倒塌了。事后我们坐在床上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吓得目瞪口呆,我认定是自已伤害了她。“一定是我们弄错了。”我心有余悸地说。“可能吧。”她颤抖着没有血色的嘴唇说:“可是倒底该怎么办呢?”第一次留给我们的似乎只有迷茫、痛苦、自责和深深的犯罪感。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磊彻底失去了理智,我们甚至等不到周六。在同学们认真听课或做作业时,我们则在努力寻找约会的时机和场所。堕落感和犯罪感啃噬着我们的良心,而饱涨的情欲又主导着我们的灵魂,两个十五岁的孩子疯了一般的迷醉于成年人的游戏不能自拔。我们的头脑中已经没了成绩、前途这样的概念,似乎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她,可供挥霍的日子只有今天。   接下来是两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暑假,两个月时间里,我整天心神不宁,满脑子是磊的影像,常常一个人坐在屋里傻笑,暑假第一次让我觉得如此可憎。幸运用是,我和磊考取了同一所高中,并且她也得住校了,只是我们不在一个班。   升入高中后,我们的交往比初中时自由多了,只是开学后,我发现磊好象正在生一场大病:面色萎黄、精神不振。问她是不是病了,她说可能吧,最近老翻胃、呕吐。“你爸爸妈妈怎么不带你去看医生?”“他们?哼!忙得很。在暑假里我只见了他们两次面。”她的话让我觉得很心痛,可是我帮不上忙,好在过一段时间后,她的身体恢复了,并且食欲出奇的好,在学校食堂里,经常把我的饭菜抢走一部分,即便如此,她还是说饿。那段时间我们没有中断那种游戏,奇怪的是,它也好象不再影响我们的学习,因此罪恶感和堕落感在升入高中后竟大大减轻了。   噩运是在当年十一月分降临到我们头上的。有一天晚上,一个牛高马大的男孩拧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宿舍拖到操场上痛殴了一顿,末了,抓起一块砖头在我脑门上比划一下:“你个小流氓,你把我妹妹害惨了!真恨不得一砖头拍死你!”我脑袋发懵:这是磊的哥哥吗?我把他妹妹害惨了?难道她家人发现我和磊还在交住从而惩罚了磊吗?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后果。当磊的哥哥踢我一脚准备离开时,我胆大包天地问了一句:“磊怎么了?”“怎么了?你这个王八蛋!她都怀孕五个月了!你个小流氓!”然后又返回身补了一脚扬长而去。怀孕了?也就是说磊的肚子里有了个小孩,而这个小孩跟我有关!我以为我和磊的事不会露馅,却从来不知道那么做是可以让她怀孕的,天呢,这可是铁的证据啊,怎么办?老师、父母、同学会把我们怎么样?磊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一时间我的脑袋里一团浆糊,理不出头续也想不出结果,我忽略了身上被殴打后的痛楚,只觉得我的世界在那个夜晚完全崩溃了。   学校当局在确证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把我和磊这两个败类清除出了学校,他们以最省劲的方式保持了学校的纯洁。父亲没有再去求情,他的老脸被我丢尽了,他把我捆起来在我身上打断了两根棍子,要不是母亲拉扯及时,我可能永远见不到我儿子了。父亲的处理方式比学校的处理方式更简单:在我身上泄完恨后,我就成了局外人,他和母亲带着礼物去磊家里承担责任去了。后来知道,磊也受了些皮肉之苦,在我们那地方,出了这种事,女孩家比男孩家更觉得丢人,可想而知,磊的父母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不给我父母好脸色是肯定的,但毕竟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没有难为我父母。之后双方家长带着磊去医院做手术时被告之:怀孕时间太长,而且磊的子宫发育也有问题,做了手术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怀孕。这个结果对父母们又是一个沉重打击,他们没了主意。十六岁的磊说话了:“我要生下这个孩子!否则我就去死!”她在那一刻表现出来的成熟和果敢让家长们面面相觑。经过紧张磋商,决定尊重医生的判断顺便照顾磊的意见,保留这个孩子。考虑到磊是女孩,名声更重要,所以孩子生下来后归我们家抚养。   五个月后,我诚惶诚恐地跟着父母去磊家里接孩子,我知道他们就要搬走了,搬到另外的城市去生活,他们的搬迁与我们的错误有着最真接的关系。在新的地方,磊会以新的面貌进入学校读书,而我将以不满十六岁的肩膀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为自己的无知和冲动造成的后果负责。那天在磊的家里,我坐立不安,好在她哥哥不在家,而且她的父母允许我和磊单独呆了十几分钟。在那十几分钟里,我们除了忙着把眼泪和鼻涕抹到对方脸上外,几乎顾不上说话,真有一种生死两依依的感觉。那时我们对重新相逢充满信心,只是难以忍受离别之苦。她以大人或者说一个妻子的口吻嘱咐我要好好爱我们的儿子,要做一个好爸爸,她读完大学一定会回来等等。   不久,他们家果然搬走了,从此杳无音信。   虽然我儿子大部分时间由我父母带,但是我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做父亲的压力,为了弥补不吃母乳造成的损害,我需要挑选上好的奶粉,孩子食量很大,三十多块钱一包的奶粉,只能喝四天。这样的开支对我们那样的家庭来说是难以承受的,于是我进了当地一家不需要学历和技术的工厂做工,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每月可以拿到三、四百块钱。每天晚上睡觉前,我得烫好四、五个奶瓶,按定量事先装入奶粉,然后每隔几个小时就起床冲一次给儿子喂下去。喂完还得抱在怀里轻抚他的背,只到打出一嗝才能重新放回被窝,当然,这些经验是母亲告诉我的。此外我一夜得起床多次给他换尿片,到早上七点多钟母亲过来陪他,我就该去上班了,因此我常在车间里打瞌睡。有一回,工段长拿钢筋在我脑袋上敲出一个大包,他以为我是一个偷懒的童工,假如知道我是一个一岁男孩的父亲,他恐怕得把自己的脑袋敲出个大包来。最初我父母也看我不顺眼,时不时骂我一顿,到后来见我也够受罪的,便不忍心再给我脸色看,还主动要求让孩子晚上和他们睡。可我不同意,白天上班没办法,晚上儿子得跟我在一起,看着孩子对我来说是一种安慰,那是我和磊的孩子,看见他就象看见了磊,我相信在遥不可知的某个角落,磊也正在思念着他,所以我必须尽力呵护他,给他双份的爱,以弥补缺失的母爱。   有一天半夜,儿子莫名其妙的哭个不停,喂奶不喝,检查一遍,没拉也没尿,就是哭,怎么哄都不行。后来我火了,冲他的背稍微用力拍一下,他象受了更大的委屈,哭声尖利起来。这样一来反而把我心疼坏了,使劲抱在怀里又是抚摸又是亲吻,好半天他才安静下来。看着熟睡的儿子,我突然悲从中来,眼泪不争气地涌出眼眶,滴在那张稚嫩的小脸蛋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的幸福,十六岁就当了爸爸,而且儿子还是和最爱的女孩生的,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么累呢?白天,同龄人坐在教室里上课时,我正在脏兮兮的车间里拼命干活,夜里,他们愉快地进入梦乡后,我得一次次起床给儿子喂奶、换尿片……,他们尽情享受青春,我只能挑着生活的重担苦苦煎熬。末来就更不敢想了,他们终将是栋梁,而我……   幸运的是我儿子身体一直很健康,这省去我不少财力和精力,而且我排除父母的干忧,一直对他实行开放式教育,因此他心智也很健康,在学校里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在他十五岁生岁前夕,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妈妈不在我们身边。我思考了很久之后,把事实真相告诉了他。当时我还有些担心,怕问题没解决反而让他背上新的包袱,所以讲完后我加了一句:“儿子,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自卑,你是有妈妈的,而且你妈妈很优秀,也很爱你,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她不能回到我们身边……”没想到儿子比我想象的豁达,他拍拍我肩膀:“放心吧老爸,有一个全身心爱我的老爸就够了,我才不会自卑呢!”   今年十一月十日是我儿子十五岁生日,他请了许多同学到家里做客。其间他指着一个漂亮女孩偷偷对我说:“老爸,你看,就是她想当我女朋友,我也挺喜欢她……”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听他冷不丁说出来还是吓我一跳。当孩子们散去后,我把他叫到面前,很正式地问他:   “儿子,你认为爱情会让你快乐吗?”   “我想应该会吧,不过你放心,我们还没有开始呢。”   “我对你当然放心,可是爱情真的来到你面前,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也许我会拒绝吧。”   “可是有些事情你拒绝不了,比如爱情,它的魔力可以让你忘掉一切。”   “那么我可以接受吗?”   “这要问你自己了,如果你是一个有资格谈爱的男子汉,就必须给下面的问题以肯定的答案:你能不能对你爱的女孩负责,你能不能做到不影响你们的学业。”   “我不知道。”   “儿子,你很坦白。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还没成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怕吗?”   “很可怕。”   “是很可怕,在你还没有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没有把握带给他幸福的时候就让他来到人间,差不对就是对孩子的犯罪,来,让爸爸告诉你如何避免这些可怕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