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在线av:杨林川:性爱油画究竟是什么玩意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8:22:31

对涉及自己的新闻,我历来不看。因为俺爹曾教导我说;天下的事情再大,你不知道,对你就等于是个屁!

事实证明,俺爹圣明的很。

但《新民周刊》今天发表的这个文章,我还是很认真地看了一边。不但看,还原样照打发表在这里。如此重视此文的原因有二:

一,121日起,我从没有见过任何记者的尊容。网络上有关我的报道,最多是电话沟通一两句,或者干脆就是他们闭门造车、代我发言。而《新民周刊》的记者,却实实在在地坐在我面前,听我牢骚了一个下午。

二,在他们这篇采访中,完全体现了一个记者“记”的能耐,他们似乎什么都没有写,只是把我的话照端出来。他们没有态度,没有倾向,只让我一个人,像疯子似地自言自语。

呵呵,我感谢这次采访,明星的粉丝们,你们骂了一个月,也累了。现在,就安静地听我解释一个,可以吗?

不废话了,发表这篇采访文章吧。

 

 

                                杨林川:我不是性爱画家

                        2012年01月11日 14:48 来源: 《新民周刊》

  南京的1月,已至零下,景色如画。天气在阴沉了几天以后,变得温煦起来。风暴的中心,是如此平静。画家杨林川在他位于南京郊区的一处画院中,晒晒太阳,撒把鱼食喂锦鲤,神情怡然自得。这个冬天,陪伴他的,是一对白鹅与一条狗。

  杨林川自嘲,自己是这个快餐文化时代中的“慢人”,自己的时间自己能作主,不外乎读古书,趁着酒兴写些字,常常通宵画他的画,产量并不高,所谓社交,也跟旁人趋之若鹜的“圈子”几乎无缘。生活节奏率性悠缓。

  2011年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杨林川选择在南京举办自己的画展。这场全称为《杨林川油画展——就那么点事》的油画展因为与一些“明星脸”和性爱场景挂钩,而颇受争议,评论不客气地直指,“杨林川画了什么明星的春宫”。

  类似的事儿发生在杨林川身上,并非首次。

  2010年7月,因请的人体模特没有到场,时任南京中山文理专修学院院长的杨林川亲自上阵,充当裸模,引发舆论哗然,所谓的“裸模院长”,一脱成名。2010年8月,杨林川发表博文《提议将炒房大鳄判上十年徒刑》,提议炒房判刑,帮助炒房的人也该入罪,再次成为舆论焦点。在2011年5月,他又以一组表达中国人性行为文化的油画在美国展出而备受关注,那张诠释中国民工性压抑主题的画作,更是引发争议不断。而此前3月,他选择辞去院长一职,做他的职业“宅男”。

  2012年1月4日,在依然严寒的南京郊区,杨林川接受了《新民周刊》记者的独家专访,坦然面对他的画作、画展,他的“裸模事件”,他的请辞院长与他的处世哲学,以及他所理解的争议。

  “性爱画家的称呼,我不接受”

  《新民周刊》:你刚刚跟我说,去年12月1日,你在南京六合的国际画家村办了那个油画展后,感觉到了不少困扰,这主要是什么?

  杨林川:我办这个画展的感受是:可能是我落后了,很多东西我不理解。你是我自去年12月1日以来,第一个面对面这么静静谈这件事情的记者。

  第一个是来自媒体的困扰,这种“性爱画家”的称呼,我不接受!画个性爱,就叫“性爱画家”吗?那我也画了拆迁,我就叫拆迁画家了?而且我画的根本就没有多少性爱的东西,结果变成了,大家看到了一个光屁股、一个裸体的女人,就说杨林川是“性爱画家”。我看网上还有文章说我是“第一性爱画家”,这叫胡扯!我不给人家画家骂死吗?别说不是“第一”了,即便就是“第一”,也不敢说是“第一”!我哪里只画性爱?!再说,就算我画性爱,有啥了不起的!这也是生活的一种反映,而且我是把整个画面拔高了来创作类似的主题的。

  第二个困扰是,很多读者,他们来看我的画,不是看艺术,虽然他们骂,但他们看的也是“性爱”这两个字。所以我就觉得,有时候扭曲了以后,让我失去了知音。

  第三个困扰是,性是比较敏感的词汇。去年12月1日画展那天,警察来了七八个,警车好几辆停在门口,这像办画展吗?我为什么把画展放在南京六合的那个角落?我就是怕人去得太多,我就是想请一些专业人士来看看。我本来准备展三天,结果就展了两个小时,人太多了,我不敢展了。第二天,大家看我把展撤了、门关了,好多人多远跑过去骂。我希望有读者,但我不想有戴着有色眼镜来看的读者。

  比如说,那天很多人都在场,有一个画家看到我的画说,什么东西!呸!吐了口痰。好多人都看到了。就是这个人,过会儿工夫,又换了副面容,来拉着我照相。其实我很气,但我想,算了,人不就这么回事嘛!

  而且,12月1日那天展的也不是什么性爱的东西,我给画展起的名字叫《就那么点事》,我想表达:首先,不是什么性爱(画展);其次,就算是性爱(画展),不也就那么点事吗?!

  《新民周刊》:那你为什么会选择在去年12月1日的世界艾滋病日办这个画展呢?

  杨林川:没有想过在去年12月1日办,本来想在去年11月底办的。后来我一个哥们说,12月1日是世界艾滋病日,你办事有个由头,叫师出有名,就这么放在12月1日的。这就和艾滋病扯上关系了。其实没关系。

  《新民周刊》:面对外界,你是怎么把这个关系顺下来的?

  杨林川:我觉得,正视性、正视性爱的重要,让性爱光明正大,认为性行为和吃饭一样是一种光明正大的事,我们才会善待艾滋病,才不会偷偷摸摸,没有偷偷摸摸,很多疾病才会减少。很多疾病就是因为我们隐藏、惧怕、躲避才产生的,艾滋病是一种身体的疾病,同时它也是一种心理的疾病。我希望人们正视性爱,也希望人们正视艾滋病,艾滋病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艾滋病只是一种疾病,和感冒、发烧、癌症一样,应该得到我们的帮助和同情,而不是一味地妖魔化它……

  《新民周刊》:听上去这个理由很光明正大。

  杨林川:你还没听出来?就是没得事,找点事。我承认,就是找个理由嘛。

  不过,我还是蛮感动的,在去年12月1日画展的早上,我收到了3个艾滋病病人给我写了3张小纸条说:我很难受,人们都躲着我,但是你的话让我感觉到,其实还有很多人对我们是同情、理解的,杨老师,谢谢你。

  “我的作品,反映了我对人性的思考”

  《新民周刊》:你这次整个的油画展,又是想表达什么?

  杨林川:我想,我更多的作品,反映了我对人性的思考。我画性爱,也是反映了我对人性的思考。

  比如,《新婚之夜》这幅画中,我的整个画面是比较阴暗的,但是我的人物是比较明快的。我希望表现一种男人的烦恼、有一点不愿意、半推半就,你看不见男人的脸,但从他的肌肉块中表达出来这种情绪。而母亲的表情是比较喜悦,她想的不是这个男人,她想的是自己的孩子有个合法的身份。我还画了个小木马,表示新生命的诞生。我把那只猫画成冷眼旁观。奉子成婚是中国的一个现状,这幅画也进入了我的“今日中国”巡展。其实我是用我的画在思考。

  而且我觉得,性爱是挺美好的事。我看了这么多东西,大山大水其实都不如人体漂亮,人是万物之灵,不管是胖瘦,都很美。比如,我画张柏芝,完全没有按照她的模样走,我是把那种美的东西表现。你说有多么深刻伟大的意义?好像也没有。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老杨也能画这个东西。因为我也在不断寻找自己风格的突变和形成。

  《新民周刊》:你认为这正是一位画家需要直面和突破的一个瓶颈?

  杨林川:对!我以前一直不停地想突破、想形成自己的风格。

  什么叫艺术?我认为,首先,艺术,应该是奇异之术,要有自己的语言、自己的特色,要和别人一样,那叫工艺。其次,艺术是一定要反映生活,要把老百姓拉近,艺术家的创作不是给艺术家看的,是给老百姓看的。

  其实,争论不是坏事,我一点也不恨那些(骂我的人),我能画,人家能骂,这天经地义的。这是一种包容,是一种不同意见的表达,大家骂骂你,你杨林川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我只觉得怪委屈,觉得这个粉丝的力量、网络的力量太强大了。

  《新民周刊》:所以你希望这事赶紧过去?

  杨林川:我还是希望大家赶紧关心我的作品,不要关心我这个人。

  《新民周刊》:有些人评价你是,“打着艺术的幌子在画色情”,你怎么看?

  杨林川:说我打着艺术的幌子在进行色情的勾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我的画,怎么会有色情的感觉呢?包括那张《我们都是看“门”人》,有色情的感觉吗?真的,我非常不理解!很多看过我的画的人,都没觉得我色情啊,我不能跟1万个人去解释我的画不色情吧?越解释,越糟糕!

  我觉得我画的,既不能说是情色,也不能说是色情。不瞒你讲,我到今天都觉得我和色情没关系。就算我画的是性爱,那也不是色情,我看很多地铁的广告画得比我还色情呢。你有没有发觉,人们对相片的开放尺度越来越大,你看那些照片,男的女的裸成那个死样子,没人管,嗨,画出来就不行!苍井空都可以和宋祖英同台,大家都觉得,成人片演员就是干这种事的,她如果做一点好事,不得了。而画家就应该是高尚的,画画阳春白雪,画这个,落差太大。

  你顶多说我叫有个性吧。我承认我很有个性。我这样画,起码在画界不多。也没有我这么自说自话的,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在乎我自己怎么看。

  《新民周刊》:傅小石先生也画过人体,其他画家以前也画过。

  杨林川:他画过性爱的东西,其他画家也画过。只是他们画得没有我这么写实。

  《新民周刊》:如果你不做这个展览,可能不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澜,是这样的吗?

  杨林川:可能是这样。但是画家画画,干嘛不展出呢?我办画展是要得到社会的认识,这是我的作品汇报,跟小孩子交作业的心情一样,我是得意、高兴的,我希望得到肯定。但现在得到这种反映,得到的不理解、争议更多,我是没有想到的。此外,办画展当然也有宣传的作用。

  《新民周刊》:对办这个画展,现在你后悔吗?

  杨林川:不后悔。做过的事,我后悔啥?!不过我估计我这种性格的人,今天不出事,迟早也会出事。

  “我画张柏芝,反映的是看客文化”

  《新民周刊》:大家都说,你的油画《我们都是看“门”人》中的女主角神似张柏芝。

  杨林川:老实讲,我以前对明星是没有概念的,我觉得他们是一种职业。但是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把他们当成是精神寄托的呢?我觉得不可思议。可能我做的是音乐、艺术工作,我可能看得多了,就觉得平淡了,我就觉得,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粉丝?但这次让我大吃一惊!有个读者给我写信,说我羞辱了张柏芝,他要准备为张柏芝报仇,问我住在哪儿,要把我杀掉……呵呵,我倒不是怕他把我杀掉,我就觉得很好笑,觉得奇怪,这种崇拜是从哪来的?不可思议!

  谈谈张柏芝的这个事情,首先,我很奇怪,我画的是一张完整的画《我们都是看“门”人》,但电视上、网络上出现的都是张柏芝的单头照,我不晓得这叫不叫断章取义,还冒出来说我画了刘晓庆、孙菲菲,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孙菲菲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

  《新民周刊》:那你画了刘晓庆吗?

  杨林川:怎么可能有?!画得像一点,就是刘晓庆了吗?!

  《新民周刊》:在《我们都是看“门”人》中,你画的是张柏芝吗?

  杨林川:《我们都是看“门”人》这幅画,我当时想表达的是我们都在看“艳照门”这件事,所以,是张柏芝。我是把张柏芝的形象作为所有类似的“门”的一个代表人物、作为背景画上去的,她是最大的一扇“门”。

  而且我画张柏芝的时候,我没有完全照着相片画张柏芝本身的表情,因为她当时的表情不好看。我现在画的张柏芝的表情,是我印象中的,我给她的眼神中增加了一种迷茫、困惑、无助感,我把她画得很美丽,我想用她来代替所有的类似的“门”,其实我刻意描写的是各种眼神和观点来看张柏芝的这种心态,这张画其实已经成为我的“今日中国”系列作品之一,我觉得它反映了今日中国的一种典型的看客文化。其实人家张柏芝的私事,管你屁事!我坚信,在这个“门”之后,还有别的“门”。

  这件事,如果说不把张柏芝的头像抠出来,没有人会看的。我一开始没有承认是张柏芝,但是后来搞成这个样子,我想我也不能装孬种了,我的《我们都是看“门”人》,傻子都知道是“艳照门”,就是她吧,又怎么样?!

  《新民周刊》:今天你可以说画的就是张柏芝?

  杨林川:就是她,就是她!当时我是想她就是“艳照门”的代表。很多人说我伤害了张柏芝,有件事我要声明一下,我在画这幅画之前不知道张柏芝有两个孩子,我并不清楚“艳照门”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清楚她离婚了。后来一个她的粉丝跟我讲: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你看,你画了个孤儿寡母,以后她孩子看到怎么办?我当时还在想,怎么叫孤儿寡母呢?我自己也在考虑,就道德问题而言,真像人家讲的这个样子,我这样画是不是有点欠妥?有人给我讲了这个事以后,我就对画做了一点修改,你可以看到。我怕烦,改就改吧。但我不愿意讲。我怕这样一讲以后,又有麻烦。

  而且我这张画的来源是网络,你现在打开百度,输入“艳照门”三个字……我这张画就是从网络上面来的,铺天盖地的全是这种。如果说我的一张画对张柏芝构成伤害,而且她还不是我的画的主角,那么网上这些今天还公然保存着的照片,是不是对她的伤害呢?我只是从网上下载了一张相片,我是从她所有的“艳照门”的表情中,下了一张比较唯美的相片,那网上的照片就不怕给人家伤害吗?这些照片是怎么发出去的?说白了,不就是这些看客们发上去的吗?我觉得很奇怪。

  《新民周刊》:也有人认为你在借张柏芝的事件炒作。你自己怎么看?

  杨林川:首先,张柏芝的照片不是我发的。其次,我觉得你们太小看画家了,50年后,什么演员和粉丝都不存在,也许我的这张画、我的思考会存在。我知道我的价值,我需要借一个演员炒作吗?!也许50年后、100年后,人们提起我这张画中的人物,才知道张柏芝是谁。今天我讲很多演员的名字,你们知道是谁吗?上官云珠去哪儿了?!我不是狂妄。我真实的想法是,这是对画家的蔑视!当真是娱乐至大,当真是娱乐时代啊!对什么是真正的艺术,他不了解。

  就在去年12月1日那天,有人问我,你举办画展是不是为了炒作?我说,我承认,我举办画展,我就是为了宣传,让大家更多地了解我的画,如果在这个意义上,你认为是炒作,那我就炒作吧!那怎么办?我说我不是炒作,他马上就问,你为什么举办画展?那你怎么办?这叫废话嘛!我一个画家,不去办展览?展览本身是不是炒作?肯定也算宣传,宣传某种程度上就是炒作。问这样的问题,我很尴尬。

  我对这个事情,一是,觉得搞笑;二是,觉得郁闷。有时候我在想,我天天在一个山沟里面,在我的画院里面,我也不出来见人,我既没有圈子,也没有朋友,哪来这么多是非啊!

  《新民周刊》:你就是觉得这些是非,本身也是看客文化中的一部分?

  杨林川:对啊。我每天在我的画院里面,要不然住在画院,要不然回家,我都没去过第三个地方,还有不少是非。我以前开玩笑讲我是宅男,我觉得我是一个蛮不跟时代走的人,但还总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惹点事。

  《新民周刊》:你一点儿都不希望自己在风口浪尖上?

  杨林川:应该这么讲,我希望自己有名,但现在这些名都不是我想要的,跟画画没关系。我现在想要的名是一个真正的艺术的腕儿。我希望大家去谈我的画,而不要谈我这个人。

  《新民周刊》:现在大家谈了你的画。

  杨林川:现在更多的是谈我这个人。一个艺术工作者应该用自己的艺术说话,这个事情让我感觉到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我希望大家不要关心我这个人,而要关心我的画,或者甚至关心我的文字吧。

  “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改过画”

  《新民周刊》:就《我们都是看“门”人》这幅画而言,你自认,你是在履行一个画家的使命?

  杨林川:对!我现在画的“今日中国”系列其实是有意识地把我看到的中国的一些现状表现出来,我画过下岗、拆迁、红十字会,我也画过汶川抗震救灾。我认为,一个画家,其实就是一个社会的记录者,他要反映这个时代,前提是要让人家懂,画家画的不是玄学。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画画的人,他肯定就是把画当作一种记录的工具、当作日记来表现的。我整个的艺术观就是这个。

  《我们都是看“门”人》,主题就是“今日中国”。“艳照门”事件的确反映了今日中国的现状,我们的民族习惯中,吵个架都有人看,其实这个吵架跟他有啥关系呢?人家陈冠希、张柏芝的事,管你屁事?我觉得,年轻人嘛,有点这种疯狂的举动,很正常,我非常理解,哪个不希望把自己美丽一面留下来?然后有这么多评论,大报小报跟着忽悠,我觉得不可思议……在这种情况下,我就画了《我们都是看“门”人》,我承认,其实我骨子里也曾经是这个看“门”人中的一员,我不是在画人家,其实我也是在反思我自己,我不是批评看客,我自己就是看客。那这个看客文化怎么来的?是从我的祖辈,几代传下来的,骨子里就有这个特点。这就是我画这幅画的原因。所以我可能当时没有想到会对张柏芝有伤害。

  我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是我的博客上从来没有出现这么多人骂我,成千上万的人骂。我有个朋友在去年12月中旬的时候跟我说,大哥,都这样骂你,你受得了吗?我还说,谁骂我呢?

  《新民周刊》:你属于典型后知后觉?

  杨林川:我不知道人家骂我。我多年来的习惯是,坚持回复微博和博客的评论。但那几天我就没回复。都是骂我,我回复啥?

  《新民周刊》:你觉得自己遭遇到网络暴力了?

  杨林川:我不懂网络暴力这个词儿。我就觉得我也蛮火的,还有这么多人骂我。然后我才正视这件事。大概在去年12月25日左右,我就把它修改了,你看,(在原来是张柏芝的位置)我画了一扇门。这张画我画了两个礼拜,但顶多半个小时我就改好了,一气之下就改了。

  其实改完了,我现在很后悔。我不骗你,改了我很后悔。没改之前的画,我觉得更能表达我的主题。我觉得我不很成熟,我现在觉得自己也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新民周刊》:那你为什么还要改画呢?

  杨林川:因为我觉得我不想惹事。几个原因:第一,那个粉丝说的,人家孤儿寡母,你画她干嘛?讲得我心里蛮难受的。第二,我正在筹划今年四五月份“今日中国”系列的全国巡展,我要是把与她有关的相片带上去,我到哪儿去不就一片骂声吗?就把它改掉了。

  《新民周刊》:现在觉得改了还不如不改?

  杨林川:对。我一定要把这幅画展出去,但是可能不改,就没办法展。你说,我无论到哪儿去,都有一帮人、一帮粉丝,跟在后头骂,我吃不消,我怕他们来砸我场子。会有的,他们这么疯狂。而且我觉得不值。本来我的“今日中国”是展出一系列我有争议的东西或我对社会的思考,结果媒体关注的还是这个张柏芝,这不破坏了我的原意了吗?如果我不把画拿出来,人们又会说你孬种,不敢拿出来。对不起,我就改掉了。

  《新民周刊》:你以前这样改过画吗?

  杨林川:没有,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这样改画。我还是比较有个性的人,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改过画。

  但是,那些往门上看的眼神,我没改;我还特地画了两个传统的古老的门环,一种小家小户的门。人们都知道,这扇门的背后,有一个张柏芝。我觉得这幅画已经是名画了,它不是因为画得好而有名,而是因为这件画的背后蕴藏的故事而有名。

  最可气的是,网上有人说我画的是春宫,就算我画了一个女人在上面,就算画的是张柏芝,能叫春宫吗?我觉得憋屈。

  “我自己就是一个独立的整体”

  《新民周刊》:给我描述一下你的这种性格吧。

  杨林川:我觉得我就是做事天不怕地不怕,个性比较强,而且生活得比较封闭和独立。关上门,这里就是我唯一的世界,我是一个人的世界,我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想做那种特立独行的人,我认准的目标,我就会做下去。

  我跟外界沟通的渠道,就是我的博客和微博。我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空间呆着,我在自己的空间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可能有些我行我素。

  《新民周刊》:你曾经说过,你有个梦想是,在自己的王国中,做自己的帝王。

  杨林川:是的。我没有办法融入这个社会。我的梦想是,有一天,建一个高高的围墙,把我自己封锁在里面,把自己隔离起来。我画我的画,写我的歌、我的文章。我不惹你,你也别惹我。

  《新民周刊》:这么说来,2010年7月发生的那次“裸模院长”事件,按照你的性格,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杨林川:就是那么些人。而且不瞒你讲,我经常做裸模,我做模特也不是一次。

  《新民周刊》:你给别的画家做模特?

  杨林川:给啊,经常。他画我,我画他,很多。那天比较热,我去这里的游泳池游了个泳,我这辈子没有穿内裤的习惯,我脱了牛仔裤,我就(让他们)画了,反正都是给男学生们做模特。

  《新民周刊》:有没有网上说的那样,当时有女学生在场?

  杨林川:胡扯淡!当时十五六个学生,都是成人画家。我们学校800个学生,全是成人。

  《新民周刊》:所以当时大家都觉得很能理解?

  杨林川:笑一笑吧。就是说,谁来?老杨来!就这样。

  《新民周刊》:这是否说明我们还不太了解你们这个圈子?

  杨林川:我们看模特,就像看一个雕塑,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老师做模特,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啥裸模啊?裸模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当的?!我只是客串,更多的是好玩,而且都是比我小不了多少的人,无所谓,今天我当,明天别人当——就是这种心态,觉得很正常。

  《新民周刊》:去年2月份,你请辞南京中山文理专修学院院长,这是你个人的决定还是校方的?跟“裸模院长”事件发生后,学校的压力有关系吗?

  杨林川:没有关系。我早就想辞职了。我辞去院长、辞去了很多学校的职务,比如说做兼课的老师,我都不干了。就是怕烦。你拿人家工资,你得帮人家做事,讲的很多话也是违心的,而且工资也不高。我干脆现在已经辞去所有的职务,安安心心地画画、创作。

  《新民周刊》:辞去院长的职务,你心里觉得可惜吗?

  杨林川:不可惜,我很高兴,我求之不得。没有那次“裸模院长”事件,我也会辞职,它耽误我时间,而且我是上课比较认真的人,我喜欢做纯粹的事情,比方,我讲课,我希望学生有反应,要有互动。就像画展没人看也不行一样。

  在我创作的过程中,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搅。在我创作的时候,我的画室和外头的大门,任何人都进不来,除非跟我预约。我不希望别人进来打搅我、影响我,我也不要见到他们,我就在我的画室里做我的事情。因为做很多事情,你不投入,是不行的,你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带着感情去画。我觉得画家就要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你可以骗读者或买画的人,但是,你骗不了你自己。

  《新民周刊》:长期以来,你就有这种感觉吗?

  杨林川:一直有。这也是我在去年2月份辞职的一个原因,我的很多观念跟学校是不协调的,我的很多观念大家是不理解的。我发觉,走出这个围墙,按我妈的口气,我是没办法独立生活的人,我的生活自理能力极差。老实讲,当我走出门的时候,我有点害怕,我是近视眼,过马路我都害怕。

  我好像只会画画,写东西,看书,偶尔上上课。并且我上课,我还挑学生。我平时不大出去交流,也不参加聚会、活动,我好像都没有艺术家、文艺家的圈子,我的圈子就是这两只鹅、一只狗,还有几个我的助手,我也没有太多的朋友。所以我也不希望别人打扰我这种独立的生活。讲课也曾打乱过我的生活,我辞去学校的职务,是因为我觉得我不能跟这个社会很好地融合,我觉得他们是一个整体,我是他们的一个零件,我不想。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独立的整体,他们只能跟着我转。

  《新民周刊》:但是实际上当时你已经是那个学校最大的领导了。

  杨林川:你不懂学校的那套体制。当时我还在很多学校兼职,我全辞了。我不是怪他们。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套路,你会不知不觉地变成他们的一分子,你无法把自己的思路打开局面。我好像在一群人中间行走,我每走一步,都会撞到张三、撞到李四,我态度还比较好,会道歉,但不能永远道歉。对不起,那我干脆就不走了,就进到我的空间了。

  我觉得我这个人,这辈子好像总是惹是生非。这可能就是因为我个性比较明显、敢想敢干,而且我也不太了解外面的世界。我烦恼的时候就是看书。生活得比较孤独吧,在自己的圈子里这样生活。所以一旦我出门,就会碰到事。这是矛盾体。

【作者: 贺莉丹】 (责任编辑:汪丽)

 

 链接:杨林川 不是每一张画都叫春宫图

我承认,我好色,对赏心悦目的物体,我创作时候,颇有感觉。

我觉得这没什么可耻的,这说明我身体还行。要是我哪天看到美女,和看到鬼一样厌恶,我就出状况了。要不我修炼成佛了,要不,我也成了鬼。

但,凭良心说,我可不是只会画光屁股的男女,我笔下更多的主角,其实包裹得都很严实。我是这样想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裸体的,尽管上帝给了我们一样的原材料,但如果后天不加善待,很多人的肉和骨头,其实还是包裹住为好。

我有个俄国画家女友-------------紧急申明下,这个人是我朋友,不幸又是女的,故简称之女友,无任何暧昧的含义-----------我10年前为她画过一个全身肖像,美极了,前凸后凹。10年后,她媚眼如丝地要求我再画她,我拒绝。原因很简单,原材料彻底变形了。

你想,以她168的身高,配合168的体重,我还能画出什么感觉呢?

我倒不是欺负她胖,我自己就是胖子,是没资格笑话她的,问题是,我喜欢女人的丰满,可假如她全身上下一样的丰满,画起来也难。我水平有限,我抓不住形。

她上个月曾为我画过一张肖像,大眼袋,酒糟鼻,招风耳、驼背,总之,我人生所有缺陷都被她发挥到极致。这张画我好喜欢,准备45年后做遗像用。

对男人来说,丑一点是财富,你看看今天的大官大款们,谁不是长的奇形怪状?男人长的太美,很容易被宠物化,人都是好吃懒做的动物,既然靠脸就可以旱涝保收了,谁还肯去拼命?所以美男,大多是没出息的货。

闲话不说,谈谈我这半年的大作。

所谓“大”,我是指尺寸,我的作品,一般都在两米以上。我不喜欢很秀气的东西,除了异性。

大的篇幅画起来过瘾,赤膊上阵,挥洒自如,很有点艺术家的做派。不管自己的作品够不够艺术,但造型,起码要像那么回事,我没有大胡子和长头发,只好靠个大尺寸来体现。

曾经为有钱人熊总画了一个民国往事,6米长,3米高,他出的钱多,我流的汗多。上面画了30多个人物,累了我三个月,现在还没完工。

有时,我对着此画纳闷。这熊总家我也去过,他这个画到底准备挂那块?难道计划把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一起打通,专门收藏我这个画吗?

前几天画展,一个看客有意买画,我听到沈司机劝他:

“师傅,你卖杨老师作品干吗?你家有地方挂吗?又不好看,黑乎乎的,还死贵。”

我大笑。沈大人经常这样毁我的买卖。

我说“大”作的原因,还有个是指主题。尽管咱是小百姓,可眼光挺高,能入我法眼的事,都要闹的惊天动地,我才想参合一下。

比如说前些年的"某门"事件,我就画过。但我动笔的时候,感兴趣的不是美女和帅哥的那点勾当,我觉得那是年轻人贪玩,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人性的自由。男主角爱好摄影,拍出来给我们瞧瞧,我们想看就多看两眼,不想看就走人,不必边看边骂。

但想不到,这屁大点事竟然闹得满城风雨,连门口卖油条的阿姨都鬼鬼祟祟地告诉我:

“你还晓得啊,听说有个女演员,乖乖,骚的不得了。。。。。”

好吧,既然骚,我就想画了。有个词,叫独领风骚。所谓艺术工作者,不就是要记录这些风风骚骚的事情吗?

画完成了,女明星也似是而非的上去了,但说实话,我画她的时候,没有下太多心事,完全是画一种感觉,别说神似,我连形似都没有追求,因为那不是我想表达的重点。我更关注的,是那一张张百花齐放的眼睛,和那些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二十一世纪中国国民的心。

我觉得我有必要记录这些眼睛和心,让一百年后的孙子们看看,我们曾经在怎样生活。

为了避免给人色情的印象,我还特别注意,没敢用一点暧昧动作,而且,除了女明星,画面的人物穿得都很严实,即便是那条狗,我都用厚毛,把它武装起来。

不想,还是有个超人,说杨林川在家画春宫图,罪证就是这个女明星的图片。他是把女明星从我的画中裁剪下来公布的,你单看他的文字,以为我在旁边还画了个男明星。而且,他们的动作儿童不宜。

对这类超人,我早就习惯了。中国有十四亿人口,总有一些把红楼梦也当色情小说来读的专家。我一点也不生气。

我今天公开发表这张画,目的是告诉各位,我画过春宫,但这张不是,应该不是!

 另外,再发一张过去的旧作,也是专门为这个超人而发的,这上面也有个裸体的男人,不知道他会不会依旧认为,这也是春宫图。

此画的名字叫《拆迁时代》。

 

作品一,《我们都是看“门”人》

  作品二,《拆迁时代》  http://longzheyl.blog.163.com/blog/static/1690788442011112282035767/?latestB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