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回归后 黑社会:[原创]老涂的话儿 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8:48:35
[原创]老涂的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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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声明:本帖为本人原创,未经本人和华声论坛许可,不得转载  前记-----
  老涂是我中学时期几位老师的缩影,写老涂也是想把八十年代在我们身上所体现出的种种社会现象以及一些老师的师德做一下抨击。

  老涂是湖南人,早年当过兵,靠着在家乡读过几年私塾,在部队上某了个干事,都说瞎参谋烂干事,在部队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过好歹也是个四个兜的干部。我不是说农民就不能当官,可随这当官,那骨子里的欲望也就高了,看人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对待战士,老涂是小脖仰着,一口的官腔。见到连里的领导那是满面的春风,这也难怪,几千年的传统不是朝夕可以更改的。

  连部卫生所来了一个女兵,姿色一般,不过身材确是前凸后翘,宽松的军装也难掩其丰挺的两个奶子,部队有句口头语“当兵三年多,母猪赛貂蝉”,在这光棍成群的连队来说,那真是比貂蝉还要貂蝉,也巧这女兵姓刁,名春丽,有好事的战士干脆直接就喊她貂蝉,春丽也不反对,不多久“貂蝉”的绰号就在连队里传开了。
  对于貂蝉,老涂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特别是貂蝉的两个奶子经常在老涂的梦中出现,老涂也因此成了“梦遗大师”。老涂是个有心计的人,他明白想要赢取貂蝉的好感,首先要创造和貂蝉认识的机会。通过一阶段的观察,老涂发现貂蝉几乎每天早上都在同一时间经过连部的门口去食堂打饭。这老涂约莫貂蝉快要出来了,便事先站在了连部门口的双杠旁,远远看到貂蝉过来,立马跃到双杠上,上下腾飞,还别说,这老涂一身腱子肉真不是白练的,貂蝉经过双杠的时候,斜眼瞄了下他,轻笑一声紧走了过去,这老涂胸口狂跳,心中暗自祷告,“苍天哪,大地啊,主席您老人家开眼了,如能让我得到貂蝉,我发誓每天给您磕俩头”。

  一来二去,每当老涂在练双杠的时候,貂蝉总能在他身边经过,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轻笑,这笑声让老涂似打了鸡血一般,在双杠上更加的卖力。日子久了,老涂就在琢磨如何能更进一步接触到貂蝉呢。也巧,一老乡探亲回来,给老涂捎来一包咸鱼干,这鱼干在当时来讲就如同现在的鲍鱼一般珍贵,老涂咬了咬牙,偷偷的用报纸把鱼干包好,趁着天快黑的时候,向卫生所走来。
  貂蝉远远见到老涂过来,心中也是一阵窃喜,老涂在这连队上,可以说是一个文化人,而且还是一个技能标兵,称得上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别的不说,就那一身腱子肉,早就让貂蝉心动不已。平时也苦于面子不好搭讪。如今见老涂过来,心下便已拿定了注意。
  老涂进了门来,貂蝉娇声迎了上去,“涂干事,你,你是有事找我,还是哪儿不舒服呀”。
  老涂那经过这阵仗,听到这含糖量四个加号的声音,老涂肾上腺激素立刻涌了上来,磕磕巴巴道“老 、老乡捎来了一包鱼干,我、我这吃不了这么多,就寻、寻思给你送来,也不知道你 、你喜欢不”。
  接过鱼干,貂蝉那手有意无意般的摸了一下老涂的手心,声音好像在牙缝里挤出的一般“谢谢涂干事,你满头是汗,是不是有些发烧了,快躺倒里面床上,让我给你看看”。
  老涂梦游一般的“嗯”一声,随着貂蝉进到了里间。
  “涂干事 你先把这温度计夹在腋下,然后在这病床上躺会,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哈”。
  一会儿,貂蝉取出体温计“呦,涂干事,你还真的有些低烧啊,瞧,这都36°8了,我给你打上一针吧”。
  说是打针,貂蝉的计划是想让老涂多呆上一会。老涂很听话的褪下了裤子,露出了半拉屁股,貂蝉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抽搐起来,拿着药棉的手也微微的颤了几下,然后哈下身子轻轻的在老涂屁股上柔了起来,本来揉几下就该打针的了,这貂蝉却揉起了没完,原本貂蝉那军装就难以装下那对硕大的奶子,这下可好,两个大白兔随着貂蝉的轻柔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摩擦在老涂的屁股上,老涂感觉到来自貂蝉那雌性荷尔蒙的刺激,屁股不由得紧缩了起来。
  貂蝉感觉到老涂身体上的变化,低声说道“涂干事,哪还不舒服,转过来我给你看看”
  老涂没有应声,只在嘴里呜呜了两声,貂蝉见状已明白了八九分,又跟着说了一边,这老涂才缓慢的转过身来,貂蝉扑哧一下乐了出来,原来老涂的胯间早已一飞冲天了。貂蝉拿手轻轻的点了一下老涂的那话,这老涂再也把持不住,猛的把貂蝉按在了床上,干柴遇到烈火,卫生所里飞出了一对野鸳鸯。
其实在老涂当兵后不久,家里就给他说了一房老婆,是本村支书的二丫头,那年头村里能出来当兵的不多,何况老涂还识文断字,在过去来讲那就是一个秀才,两家老人一经说和就定下了这门亲事。
  二丫长的还算过的去,读过初中,在当时整个公社都不多见,十里八村的说不上是个金凤凰,起码也是个花雉鸡,对于这点老涂是满意的。洞房那天,二丫没有见红,让老涂郁闷的不得了,说是运动破坏了处女膜,但通过二丫这方面的经验和下面的松紧程度来看,老涂马上把运动照成的破坏结果否决了。 娶一个非处女的老婆这在当时来说是对男人极大的侮辱,曾有风言传二丫在公社水利站帮忙的时候,和一个县里来的一个技术员有过苟合之事,不过没人抓到过现行,风言也就慢慢的淡去了。
  老涂这人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一直憋着,没有给过二丫好脸。新婚没到三天,老涂就借口部队上有任务走了,二丫在村子里那也是皇帝的女儿,怎受的了老涂家的条件,找个理由就搬回了娘家。
  老涂提干后,二丫提出过要随军,可当时老涂的级别不够,如果申请特批也有可能,但老涂一直对二丫心存不满,此事也就撂了下来。
  自打老涂有个貂蝉之后,几乎成天长在了医务所,这些当兵的如何看不出来,连队里是风言风语,了两人依然是我行我素,领导也找老涂谈了话,要他注意一下影响,可老涂早已铁了心的跟定貂蝉。
  请了探亲假,回到老家提出和二丫离婚,这二丫真的不同于一般的农村女人,原本老涂以为会有很大的阻碍,没有想到二丫很爽快的答应了。后来老涂听人说,这二丫和县水文站的那个技术员一直就没有断过,技术员和老婆也离婚了,二丫还愁与如何开口离婚,正好老涂回来提出,大家皆大欢喜,回来后老涂就和貂蝉举行了婚礼,一年后两人就抱上了一个大胖小子,夫妻间也倒是恩恩爱爱。
  七九年,中越战争爆发,老涂所在连队也在前调的名单之例,枪子无情,貂蝉和老涂思量再三,提出了转业,部队每年的转业名额有限,而且还处于非常时期,转业报告打上去却一直没有批下来。
  这貂蝉非一般人物,据当时小道消息说,貂蝉原先是在团部的,特受团长喜爱。有一次团长夫人去卫生所拿药,刚巧碰上团长在里屋和貂蝉做运动,这夫人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平静的阐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团长忍痛割爱把貂蝉下放到了连队。
  这次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貂蝉直接找到团长,团长也觉得欠貂蝉的,但美色面前怎肯轻易放过,一番云雨过后,换取了两人转业的名额。貂蝉家住省城,两人顺利成章的回来了,老涂被分配到市里一所中学教书,也就是我的学校,貂蝉被分配到市妇婴医院工作
八十年代初期,父亲转业了,我们举家回到了省城老家。这也注定了我中学时代与老涂的相遇。

  面对一个小时候住过的如今却又感到陌生的城市,我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二中,这是一个按片划分的学校,父亲刚回来不知道学校的情况,也没有托人,我是揣着一颗忐忑又兴奋的心走进新的学校。


  来的时候开学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班上的大多同学已经相熟,而我则像个土老帽似的一声不吭,我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新来乍到的少说话总是没有错的。午饭的时候,我拿着饭盒一个人闷着头在座位上刚要吃,就听后面有人叫道“那小子,诶,说你呢,新来的那小子”,坐在后排的几个大个男生把我喊了过去,其中一个胖胖的男生问道“哪转来的”。我喏喏的回了一声“青海”。
  “青海,操那可是挺远的地方啊”,一旁的几个男生七嘴八舌的说道“这老远地你是咋回来的”。

  这不是没屁生嗑吗,我心下嘀咕嘴上却道“我爸是军人,才转业回来,我老家就是这的,小时候我是一直在惠工广场那带玩的”。
  “刚才听老师介绍你叫什么来着”那个胖胖的男生坐在桌子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问道。
  “袁城”我面无表情道,心里却在合计这几个大概就是班上的刺头,还是少惹唯妙。
  “我叫高帅斌,去年被工读了一年,今年回来被学校留了级,这班上一般都听我的,你小子明白”。果不出所料,我连忙嗯了声就要往回走,“那个袁城,去 把你的饭盒拿来,大家一起吃吧”。可怜我的饭盒,仅有的两块肉落在了这个叫高帅斌的嘴里,我却不敢言语一声,这就是我在班级的第一天日子。
  没有几天,班里的同学我能认识大概了,最让我注意的是一个叫闻艳的女生,在她身上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这闻艳个头很高,比我高了半头左右,发育的根本看不出是初一学生,后来听说她也是在工读出来的,留了一年级和高帅斌一样。一节外语课,高帅斌串到了闻艳同桌,教英语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教师,只顾自己在黑板上写单词,照着本子读句子,下面的学生象开了锅一般,看来是这老师耳背,竟然不闻不问,这高帅斌更是过分一边尖叫一边搂着闻艳,这闻艳别看五大三粗的,却也显得温顺,乖乖的偎在高帅斌的怀里,旁边一些好事的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就听“啪”的一声,闻艳的大嘴印在了高帅斌的脸上。台上的老师瞅了眼,又端着课本读了起来。我是彻底的懵了,老师不仅耳背还眼瞎,这学生更是无法无天,这是什么学校啊!
  一个月后的一天,班上又来了一名学生,此人的到来让我们班的格局乃至我们全校的格局发生了变化。

  进门的一霎那,高帅斌的脸上就起了变化,本来就很小的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缝,这人毫不理会其他的目光,径直走到了一个空座旁,挪过椅子,把脚搭在了课桌上,静,真的很静,原本喧闹的教室居然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人想打破这个局面,多的是偷偷瞄过来的目光。

  我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此人身材不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脸很瘦,目光很阴,冷丁的看过来不由得使人心里一整寒颤。这目光慢慢的转向了高帅斌,然后做了一个打枪的手势,高帅斌依然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
“嗯 嗯”闻艳故意含了下嗓子,看来是想打开这尴尬的局面。

  “就你她妈的显大眼啊,你嗓子发紧要不要我给你透透,X你妈的,你个小马子把嘴给我闭了”新来的男生冲着闻艳冰冷的喊道。

  闻艳张了两下嘴想要说什么,但见那阴冷的目光又咽了回去。后边的高帅斌可坐不住了,闻艳是他公开的马子,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明显就是来掘他面子的。“徐振国,出来怎么也不给兄弟们打个招呼呢,好让哥几个接你去啊”高帅斌不阴不阳的说道。

  原来此人就是徐振国,我才来一个月,这满耳朵都是关于他的传闻,此人原比我大一届,好勇斗狠,手特别黑。去年和崇德街的混子打群架,这徐振国追着对方一名小头目,一直追了三条街,最后一刀差点把对方扎了个血气胸。这一战让徐振国的名气大升,但后也被警方关进了局子里,因年纪小,不够少管,就被送进了工读学校。同批被送进工读还有高帅斌和闻艳,这高帅斌本是崇德街老大黄泥巴的干弟弟,也是因为这次的群架,一起被搂了进去。

  这俩人之间的矛盾听一些同学说好像就是在闻艳身上,原本闻艳是徐振国的马子,后来大家一同进了工读,闻艳和高帅斌不到半年就出来,可怜徐振国却还要挨上半年。以闻艳的秉性如何能耐得住寂寞,不多久就跟了高帅斌。徐振国在工读的时候就听说两人之间的烂事,表面不露声色,却转人告诉高帅斌等他出来一起算账。

  对于高帅斌,徐振国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只扔下一句“放学后见”。

  对于这场徐高大战我是记忆犹新,出来学校就是南运河,说是运河,当时就是一条臭水沟,两伙人马约的是桥下,徐振国这边找的是当时集贤街的老大哑巴孩,高帅斌找的是崇德街的顾刚,这顾刚是黄泥巴手下的头号悍将,心狠手辣。一些好事的学生远远的在河岸上看着桥下的事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五六十人在一起乱干了起来,不一会就见双方都有人逃走,徐振国是一直追着高帅斌打,这小子手里拿着一把一尺来长棍状匕首,后来才知道这东西叫三角刮刀,三面有槽,扎出的伤口极不容易缝合,可以说是八十年代最凶的武器之一。高帅斌别看又高又胖,但不傻,一看徐振国拿着刀过来,这小子撒腿就跑,顺着河堤一直跑到了大坝,路程近两公里,我怀疑这小子如是参加什么长跑项目的绝对能获个名次。这次之后高帅斌在徐振国面前消停了许多,只要有徐振国在的时候,他绝对是不多说一句。估计是被这尖刀给吓住了。

  一年后我再见他们的时候是在一次百人大战当中,那时两人早已辍学,徐振国隐隐的成了南湖一带的霸主。而高帅斌浪迹在一些学校门口,专门翻小学生的衣兜。

  初一下学期伊始,父亲终于托人帮我转学到了一个三类学校,(当时学校分四类,一类是市重点,二类是区重点 三类是普通皖中,四类是不要求升学率的初中,一些后来社会的混子大多出身期间,很多学生都把进工读学校当作是去镀金一般,我在的二中,可以说是当时四类里面最乱的一个)
  我与老涂终于相遇了。

 寒假过后,我转到了新的学校,从校门口到大楼里看不到三两一伙嘴着刁烟卷的学生,看来三类学校在纪律上较我之前的四类学校好了很多。在校长室找到帮我接洽的黄副校长,然后由黄副校长领着我到了老涂的班级。

  几天下来,大多男生混个脸熟,与老涂也逐渐的有了认识。老涂教的语文,一口南方味的普通话,让我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对于他的教学我到接受的很快。当时刚刚实行一种由盘锦魏姓老师发明的开放式教学,老涂他们取经回来后,就在班里做了示范。有一节正好讲到赤壁之战蒋干盗书一文,老涂上来没有让同学们直接去照本宣科,而是让大家谈谈关于赤壁之战的成因
  。

  老涂在台上讲完,我心下窃喜,五六岁就开始听袁阔成的三国演义,不能说是通晓整部演义,但中间故事到也记得明白。我把手举了一下,但环顾了一下四周,居然没有一个举手的,我刚撤回手来,老涂眼尖抬手就点了我“哪个袁城同学,你来讲讲”,老涂口音很浓,那个说成哪个,同学说成了同(xiao二声),我心下合计,讲就讲,谁爱笑话谁笑话去吧,今天我就装他一把大尾巴狼了。
  我站了起来,开始讲的有些磕巴,不过马上就进入了角色,从刘备三顾茅庐说起,又讲到曹操数十万大军兵犯荆州,刘备败走新野投奔江夏,诸葛亮是如何的舌战群儒,一直转述到本文,周瑜为了削弱曹军的水军实力,利用蒋干盗书,巧施反间计除掉了蔡瑁张允,为赤壁之战的胜利打下了基础。我这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般的到来,老涂在台上听的是不住的点头。

  老涂冲我打了一个坐下的手势,然后清了一下嗓子“大家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台下异口同声。

  “你们还好意思说明白,全班就一个举手的,不觉羞耻吗”老涂赫赫乐了两声 ,又点了点下面的同学们“语文,特别是在历史故事的掌握上,若不事先去了解故事的背景,即使读完全篇也不会明白其中之意,今天袁城同学给你们做了榜样,我相信他之前一定的翻阅了很多资料,而且是非常详尽的做了深入了解,这就是学为所用!”
  台下是一阵的掌声,靠,不是起哄吧,我汗都下来,偷眼看来一圈,投来的全是赞叹的目光。原来不是同学们不举手,真的是知道的没有几人,我这在同学当中算是打响了第一炮。

  还没有经过月考老涂便把我列到好学生当中,那平时对我眼都不抬的女生也都飘来让我感到“暧昧”的目光(我是拿微笑当作爱情的人),常有同学拿来作业向我请教,骄傲,自豪,回到省城这是第一次让我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感谢老涂。

  脱离了流氓的学校,在这里迎来了我初中生涯的第一个春天,校园里的桃花开了,柳丝绿了,我怎么觉得这都是为我而开为我而绿呢?(笔者言,当时的确有种不知所以言的感觉)。感激老涂的没过多久,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让我对老涂的认识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

当时的教室一般前后都有个门,不知道是天气尚未转暖,还是心里的作用,在后背老有种阴馊感觉,有几次回头看去,但见后窗人影一闪,我以为眼花,定睛再瞧,却无任何踪迹,心下越发的好奇,大白天的不会是见鬼了吧。我也留个心眼,经常趁着侧身拿书的余光,向后窗偷偷瞄上几眼。终于在一节自习课的时候,让我发现了一双幽灵般的眼睛在后窗上盯着教室里,这幽灵看着有些眼熟,我又借着余光仔细的看了看,“老涂”,我不由得的打个寒颤,老涂在后窗做什么呢?莫非是当惯了侦察兵,养成了偷窥的习惯,亦或是我们班上有什么不轨之徒,老涂在防患于未然?

  也该有人倒霉,我前桌的天宏,一个平时就不怎么老实的qie(四声),正好回过头来,手里拿着一个废纸团的的嗖嗖的冲我 “诶”了一声,说道“袁城,看前面那个垃圾桶没,你说我能撇进去不”。
  我这个气啊,你这得瑟真的是不分什么时候啊,苦于老涂在后窗偷窥,我还不能说话,只好眨了几下眼睛,襒了一下嘴,也不知道是我笨还是天宏真傻,又蹦出了一句“操,儿白,敢打赌不”,我这个气啊,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老。。。。 涂”。
  由于声音太低,天宏可能是没有听清,就见他回身抬手“啪”的一声,纸团飞了出去,也就在同时,就听“咣”的一声,老涂也踢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木棍(那时还没有教鞭,这木棍就成了老涂手中的教鞭),直奔天宏而来,搂头就是一棍子,天宏身手算是敏捷,头躲过去了,肩膀上被重重的挨了一下子,接着老涂像抵了鸡崽般的把天宏拎到了门外,再听走廊里是劈了啪啦的一阵声响,大嘴巴子加电炮飞脚,我这心是一阵突突,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心中暗念“阿米豆腐”庆幸不是自己。
  原来在二中,学生是流氓,动手即打,张口即骂,老师一般都畏缩在讲课桌之后,办公室里,哪有一个如此,整个学生是大爷老师是儿子,这倒好现在的学校调过来了,有男生低声说道“不是我军无能,原是共军太强大!”。
  又有人道“强大是杀鸡儆猴的本钱”。
  杀鸡果然是为了儆猴 ,老涂把天宏当作了那只鸡,却真的儆住了我们这帮猴儿。小的时候不睡觉,老妈常说‘听话啊,快些睡觉,再不听话,一会大马猴来了’,我一直不明白什么叫大马猴,还以为是马和猴杂家之后的产物,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老妈的回答是“大马猴是专门吃小孩的妖怪,长的是锯齿獠牙一般”。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大马猴是什么样个感觉,老涂虽没有锯齿獠牙般,但老涂丝毫不亚于记忆中的大马猴,甚至更为恐怖!

  徐振国拿刀捅人,只因其为流氓称谓,虽年少猛撞但因力弱还不至于伤人性命,老涂则不同。虽是人民之教师,然为当兵之出,一身孔武,只因早退战场未能毙敌与手下,今终得以发挥,然彼敌终非此敌。
  打此后,同学中谁要吓唬谁,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老涂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太管用了,每当这句话响起,班级里那真的是鸦雀无声。

  对于老涂的这种做法,父母还真少有反对者,那个时代学校里奉行的就是棍棒教育。不过在我们心里是相当的敌对,奈何当时我们那羸弱的小胳膊如何能拧过老涂那强壮的大腿呢?

  而今回过头来在再想,当时老涂那一棍子若是削到了天宏的脑袋上会是一种什么结局呢?如果只是头破血流还到罢了,真要给打个半傻不捏的,你想过没有,人家家长会不会找你玩命呢?
  
天宏被打对我的触动太大了,虽说老涂对我还以,但保不齐哪天神经发作,把我也当作天宏一样,如此一来不想挨打的唯一出路就是用成绩来说话,起早贪黑的终于挨到了期中考试,两天下来,信心满怀,果然成绩出来了,除英语外,其他课成绩均在前三行列,总成绩列全班第二,一时间我的桌前可谓是门庭若市,我又有了那种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感觉。

  “春天里哪百花香,啷哩个啷哩个啷哩个浪”,这小调太能代表我的心情了。这天我刚进校门就被老涂叫住了“袁城,你放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老涂的神情不喜不悲,语调不阴不阳。我有懵住了,怎么个意思?难道是我喜极而悲?整个一天都是在猜忌中度过的。

  放学后,老涂的办公室里,当时还有一位老师在批改作业,我见老涂没有搭话,就主动站在了一边。远远的看着低头批作业的老涂,我这心一直在忐忑中煎熬着。等那个老师走后,老涂把我叫了过去,让我有些意外,老涂的语气非常温和“小城啊,学校要发展一批团员,咱全年组就十个名额,我和几个科任老师研究过了,这批发展你和班长两个人”,接着老涂在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给我“这是申请表格,拿回去让你家长帮着填一下,明天给我”。

  接过表格,我的手有些发抖,之前种种猜想虽有了答案,但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是把我砸的有些发晕。心中闪过无数个念想,按理说,要发展团员,班长和学委理所当然的排在前面,虽说我的成绩还可,但毕竟是新来的,为什么老涂把这个殊荣给我呢?

  念想归念想,奈何这惊喜着实的让我热血泉涌,我有些说都不会话了,一个劲的谢恩“谢谢涂老师,谢谢涂老师,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就差要谢谢老涂家的八辈祖宗了。

  老涂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依旧平和道“小城啊,我是非常看重你的,你思想很活跃,学习刻苦,接触的知识面也还不错,我把这次的名额给你,你可要严于利己,再接再励啊”,老涂一边说着,我这心里甭提有多美了,感觉自己的身子忽忽悠的就飘向了云端,我这正在臆想中,老涂继续说道“小城啊,平时我不在的时候,班里发生的事情你都要记住及时的和我汇报”。


  一听这话,我的心感觉猛感觉从云端啪的掉到了地上,这心啊立刻又揪了起来,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老涂的意思,老涂又继续道“那个平时你在私下里有没有听到同学们说我什么,或是一些老师议论什么的,你都可以和我讲讲的”。

  我这才明白老涂的意思,老涂这是在利用团员的名额拉拢我作他的心腹啊,我也不知道这是哪辈子修来的,说好听是思想上和老师靠近,说白了这不就是一个蒲志高吗,老涂是不知道,早在我五岁的时候,左邻家的一个瞎眼老太利用一个糖葫芦在我嘴里套取了右舍家彪妇说她的坏话,结果两家打成一团,我却为此被老爸吊到了房梁之上,皮带都被抽折了。这血的教训我是刻骨铭心,却未想如今老涂却让我在同学和一些老师间做他的奸细,这不是太小瞧了我的革命意志,心里打定主意,可嘴上不能表现出来,我反映很快,立刻回道“涂老师,您的教学在咱校,不,就是在全区来说,那都是响当当的,上次全校的教师听课,咱班那些科任老师都说您讲的好,我记得那个英语老师还挑起了大拇指,咱同学之间说您有些严肃,都有些怕您,但全都承认您课讲非常的好”,说话间我偷偷的斜了下老涂,果然老涂面露得意之色,看来我这话是受用的。我在这里特意指出英语老师夸老涂,因为我们这位英语老师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长的有些像庐山恋里的张瑜,一个字“美”。我不知道别的老师们怎么想的她,每次老涂看她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小城啊,知道团员的概念吗,不仅要学习好,在思想上也要要求进步,特别是对于同学们的思想动态,你也要多多的留意,以后有什么情况记得要及时的和我汇报啊”,老涂貌似语重心长,但在我看来无异于把阴谋变成了阳谋。

  我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告别了老涂,可对老涂的认识却转到了另一个层面,老师整学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想到在老师之间也有着勾心斗角,看来这政治什么斗争在什么时候都是不能放松的。

  不久后,全年组举行了入团仪式,面对几百名同学,我当时顺着拐走上的讲台,台下同学有抿嘴笑的,有起大哄的,我这被臊的是满头大汗,到了台前,老涂让我讲几句感言,我本来都准备好的发言稿,在面对几百名同学的时候,变得磕巴起来,不过好歹也挺到了最后。 对此这次入团我直到现在也在感激老涂。
入团没过多久,就有传言到在我的耳朵里,有同学说老涂好色,说是上几届学生传出来的,这事我怎能报给老涂呢,一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凿证据,二是以老涂的火暴性格准得引发一场地震,再有,我早在心理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同学。

  关于老涂是不是色狼一事很快就有了答案。也让我认清了老涂的本“色”,这事发生在我同桌女生凤兰身上,这凤兰长的微黑,脸上还有些雀斑,扎着两个当时标准的疙瘩辫,唯一可取的是她的眼睛,大眼睛双眼皮一眨一眨的倒也有几分撩人,当时天气很热,凤兰穿了件小花格衬衣,我还记得那个面料叫做‘的确良’在当时很时髦,那个时期的女生发育的相比现在同龄女生要晚上一些,大多女生的蓓蕾还没有发育起来,凤兰发育的可能是早些,那蓓蕾在花衬衣里略显突起,很是惹人注目,不过当时对于这方面我基本处于**状态,在我眼里只有好看的女生才是我的焦点。

  下午自习的时候,同学们都在低头写着作业,老涂一边在过道上巡视一边有一搭无一撞的停到了凤兰身边,有的同学抬起头看了看老涂,遇到老涂那逼人的目光又都自觉的把头低了下去,老涂见没有人注意,侧身靠着凤兰的肩旁低下头来,那嘴几乎是贴到了凤兰的脸上,开始我没有听清老涂说的什么,但能感觉到凤兰的身子向我这靠了靠,应该是老涂的嘴贴在了凤兰的脸上。我借看书的余光斜眼瞄了一下,就见凤兰的头几乎扎进了书里,再看老涂那嘴也紧贴着凤兰的耳朵,我吓的赶紧收回了目光,心里一阵突突,老涂开始装作问些作业的情况,凤兰也随声回嗯了几下,可不一会凤兰的身子不知怎么又向我这边靠了过来,我又斜眼瞄了过去,腾的一下,我的脸热了起来,就见老涂把手又伸进了凤兰的衬衫里,那时候女生还没有戴胸罩,也是由于年纪小的缘故,老涂的手贴着凤兰的一对蓓蕾轻轻的抖搂了几下,我就听到这么一句“这衣服真薄,别再感冒了”,那声音像是在嗓子眼里挤出的一般,低的不能再低,凤兰满脸通红,呜呜了两声,却又不敢躲开。偷偷的用手肘拐了我一下,我马上理会到凤兰的意思,虽然凤兰平时在嘴头上没少欺负我,楚河汉界的也没少压制我。不过到了这种光景,我心下很不落忍,乍着胆子咳嗽了一声,这老涂听见动静立刻把手收了回来,我怕老涂起疑立刻小声对说道“涂老师,您看这句该是怎么解释啊”,我把语文课本事先翻到了一页,其实也不是我有意翻到的那页,就见上面写着“礼义廉耻”四字,老涂看了看,没好气道“你自己去查阅查阅,别什么不会都问”,说完老涂悻悻的走了。

  我侧下头,低声道“凤兰,咱老师对你不错啊,这也忒关心啦,怎么感冒了?”,其实我是在故意气气她。“屁”凤兰搥了我一下,我故作不解,凤兰也没有在回这话题。

  放学的时候,凤兰在校门口特意买了一根雪糕给我,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声谢谢,那眼神让我心里一热,这丫头啥时候学的这么温柔?望着凤兰远去的背景,我悠然的生出了一股英雄气概,这也是我第一次有种做英雄的感觉。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我至今还在后悔,凤兰转身的时候,我怎么就忘问了“涂老师,它有口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