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missed you:商业文明包围摩梭文化 “女儿国”正在消失(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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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文明包围摩梭文化 “女儿国”正在消失(组图)

2011年12月07日 14:20
来源:昆明信息港 作者:谢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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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人的日常生活与现代生活已经没有太多区别,但是在婚礼或者节日时,他们的传统文化特征依然古朴迷人。

生活在泸沽湖边的普米族姑娘杨红拉姆和摩梭小伙次儿平措

普通摩梭人的家庭,保留了传统的火塘和饮食习惯

摩梭人家的婚礼,最重要的是婚礼开始前的佛教仪式

在泸沽湖畔放牧牦牛的牧民。记者马闪山/摄

“我们的民族服装很少有人穿。”

“年轻人也不太爱说摩梭话了。”

“传统走婚习俗被结婚冲击。”

……

翁基次·尔青扳着指头,细数传统习俗的没落,叹息声声。

41岁的他是摩梭人,生活在有“东方女儿国”之称的泸沽湖畔。位于川滇两省交界处的泸沽湖,是中国“母系氏族社会”最后的领地。

“但是!”他突然提高声音,打破已久的低沉,“这些年,我们的经济、生活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这样发展下去,再过几代人,因为摩梭传统文化的消失,‘东方女儿国’可能会因此消亡。” 多位受访的摩梭人表示,摩梭传统文化是摩梭人的根本,旅游发展也离不开摩梭文化。

“保护,还是发展?”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它,决定着“中国最后的母系氏族社会”和“摩梭文化”的命运。

洛克:“东方女儿国”的发掘者

在云南省宁蒗县永宁乡与四川省盐源县交界处,有一个马蹄形的湖泊嵌在其中。湖泊,被重重山沟包围。生活在湖畔的摩梭人依照母语,形象地给这个湖泊命名为“泸沽湖”。“泸”意为“山沟”、“沽”有“里”的意思。

为赞美“山沟里的湖”的哺育,摩梭人奉称泸沽湖为“谢纳咪”,意为母亲湖。

泸沽湖畔,代表摩梭特色的建筑——木楞房鳞次栉比。特色民居大门外,几乎都挂着客栈或商店的招牌。客栈多以“摩梭”命名;商店则多用“女儿国”作招牌。泸沽湖畔浓烈的商业氛围,甚至超过了宁蒗县城。

尔青说,这一切,都要从一位叫约瑟夫·洛克的美籍奥地利人说起。他在上世纪20年代踏入这片土地。自此,封闭在大山之中的摩梭人及他们的母系社会,才被揭开神秘面纱。

1884年,洛克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总幻想着去旅游的他大学预科毕业后,1905年前往美国纽约。之后,他到了夏威夷,专注于植物学的教学和研究,并确立了他在国际植物学界的地位。

因为美国农业部需要到中国西部寻找抗枯萎病的栗树种子,多次与美国农业部合作的洛克成为最终人选。1922年2月11日,洛克从泰国出发,经缅甸进入中国云南。在获得国民政府颁发的“美国农林部专员”通行令旗后,1922年5月11日,洛克抵达丽江大研镇,住在离丽江古城20公里远的雪嵩村。

洛克第一次与泸沽湖结缘,是在1924年1月中旬。在春节即将来临时,洛克不顾天寒地冻以及助手的反对,执意前往木里(地名)探访种子。从雪嵩村出发后,洛克一行沿丽江至永宁的古老茶马驿道,行进5天后抵达泸沽湖。

一睹泸沽湖的芳容后,文笔枯涩的洛克也忍不住用充满感性的文字进行了描述。他在《中国西南的古纳西王国》写道:“永宁湖(即泸沽湖)是全云南最漂亮的一个湖,无法想象还有比这更美的环境……深蓝色湖水清澈得像水晶一样,在长有森林的小山脚下,尤其是在树荫之下,水由深蓝色变为紫色。湖的周围都是长有森林的山,山的各边都形成深谷,谷里的小溪流入湖里。这里的一片安静和平气氛的确太美妙了。小岛像船只一样浮在平静的海上,一切都是宁静的,真是一个适合神居住的地方。”

在领略泸沽湖美景的同时,洛克还发现,居住在湖畔的土著人——摩梭人竟然延续着“母系氏族社会”。他们以母系血缘关系为纽带,采取“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婚姻形式,夫妻分居在各自的母系氏族中,子女也随母姓,由母亲抚养。

随着洛克把泸沽湖畔的“母系家庭”、“走婚”等神秘的文化密码传向外界,一个神秘的女性文化世界面纱由此被揭开。

受此影响,泸沽湖以及摩梭人逐渐引起外部世界的兴趣,并逐渐被人所认识。这片女人最后的领地,也被人们称为“东方女儿国”。

商业浪潮席卷而来

“东方女儿国”除了美丽的风光令人向往外,更多的游客蜂拥至此,则是为了一睹摩梭人神秘的“走婚”文化和这个母系氏族社会最后的领地。

“上世纪80年代末,每过两三个月,就会有外国旅游团队到泸沽湖游玩。”尔青记得,泸沽湖的旅游是从那时开始的。

大幕虽然拉开,但泸沽湖的旅游发展并非一帆风顺。作为泸沽湖旅游发展的见证人,泸沽湖畔落水村原村长格则·次梳尔车回忆,当初,村里的老人反对游客进村。因为村民对“旅游”这个概念十分陌生,在面对蜂拥而至的游客时,一开始不知该如何应对。

老村长举例说,起初,游客询问村民“可否买两个苹果”,村民先是回答“没有苹果卖”,然后去果树上采了一大篮苹果,送给游客。“我们的传统是热情、好客,认为收钱会破坏传统。”另外,村里的老人也难以接受情侣游客公然牵手、穿迷你裙、在火塘前乱说话的“不良习惯”。“我们有传统的走婚习俗,摩梭人恋爱不能在白天和公共场合进行。”

摩梭人的传统习俗,随着游客的增加和第一家摩梭家庭旅社——摩梭园的出现,逐渐发生了改变。

摩梭园1989年开张,经营1年后,便盈利4万多元。这个数目,让当时仍处在靠耕作、打鱼为生的落水村村民惊讶不已。村民开始意识到,不能再故步自封,必须积极面对现代社会的冲击。

尔青说,在经济的刺激下,原本在泸沽湖畔的猪圈被全部推倒,村民们纷纷沿湖修建家庭旅社,接待游客。以前见到游客都会害羞甚至躲开的摩梭村民,开始主动上前招呼客人。而原本对“婚姻”、“父亲”等词语的忌讳,也在旅游浪潮中逐渐淡化了。

落水村摩梭人的改变,体现在经济收入的成倍增加上。据介绍,落水村村民1992年的人均年收入只有436元,比云南省的平均水平相差178 元。但是4年后,落水村人均年收入急升3倍,达到1240元,超过云南省平均水平229元。此时,旅游收入占落水村村民收入的90%。而到了2010年,落水村全村经济总收入达到1105万元,旅游收入为815.6万元;处于旅游核心区的落水村民小组,村民人均年收入为5945元。而云南省这一年的人均年收入为3952元。

悄然改变的摩梭社会

对于现在的生活,老村长次梳尔车总结说:“很好。”他的家里,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但是,他明显感觉到摩梭传统文化正在发生重大变化。

“最直观的改变是服装。”次梳尔车说,传统的摩梭男子都会戴毡帽、系腰带,穿类似藏式服装的衣服和裤子,脚踏靴子。“如今,这样的装扮只是在重大节日、祭祀活动等时候才穿。”穿着一身便服的他解释说,摩梭传统服装穿着不方便。他喜欢抽烟,但摩梭服装连个装烟的口袋都没有,还得专门弄个挎包来装,很麻烦。

除了服装,次梳尔车认为变化比较大的是语言。摩梭人有自己的语言——摩梭话,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

次梳尔车回忆,上世纪80年代初这里的旅游业刚起步时,他的普通话并不流畅,交流的人群也主要是本地人。但随着旅游的发展,游客越来越多,他的普通话也越讲越好了。但是,他和当地人交流还是愿意讲摩梭话。

跟老村长不同,年轻一代的摩梭人正在逐渐改变。次梳尔车说,现在摩梭年轻人之间相互交流时,说汉语的多了。而且他发现,自己81岁的母亲也逐渐会讲普通话了。

次梳尔车清楚地记得,刚开始搞旅游的时候,不会普通话的母亲还闹过一次笑话。有一次,游客问次梳尔车的母亲:“老人家,你能听懂我的普通话吗?”老人回答:“我不是普通人,听不懂普通话。”刚说完,次梳尔车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普通话的外来游客和生意人太多,是摩梭人语言出现变化的主要原因。这可以从一组数据看出:次梳尔车1991年任村长时,落水村全村430人,80%是摩梭人。但截至2010年,全村的3331人中,汉族已有1202人,摩梭人只有1000人。

除了那些能够立即发现的变化外,次梳尔车经过长期观察还发现,摩梭人的不少传统习俗也在改变。

由于摩梭人延续的是母系氏族社会,崇母、尊母是最基本的礼仪。次梳尔车说,按传统习俗,摩梭人都不会过生日,因为这一天是母亲的受难日。但是,现在很多摩梭年轻人也开始学着过生日,还借此举办聚会。“哎呀,搞得乌七八糟的。”

最严重,也是最让次梳尔车感到痛心的,则是受外来文化、经济利益、教育等方面的冲击,“走婚”和“母系大家庭”也开始发生变化。它们代表的是摩梭传统文化最核心内容。而“走婚”,在很大程度上支撑着“母系大家庭”的完整。

走婚,是摩梭人特有的一种婚姻模式。男女双方在劳作、聚会中相互产生好感,并有感情基础后,男子通常会请媒人到女方家示好,并到女方祖母屋敬“锅庄”,对外公开关系。而后,双方便可约定时间,半夜在女子的“花楼”(摩梭成年女性的房间,独立于祖母屋外)约会。但是,男女双方婚姻与家庭分割,即男不娶、女不嫁,走婚后依然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家庭,双方不会有经济联系。一旦双方发生感情转淡或发现性格不合,随时都可以停止走婚。如果女方怀孕生子,子女亦由女方家庭抚养,但在孩子满月时,男方必须在女方家中举办满月酒,因为这是正式确认父亲身份的场合。出席满月酒的来客,必须是每家的母亲。

而今,绝大多数摩梭人仍坚持走婚,但结婚的情况也日益增多。次梳尔车说,传统中,摩梭人结婚只有一种特殊情况,即家庭中年轻一代只有儿子或女儿时,会通过结婚的方式娶媳妇或招赘女婿。

“母系大家庭”的瓦解,有个多位摩梭村民公认的“典型样本”——与落水村相邻的里格村。

里格村村长笃知平措说,旅游开发前,里格村有13户人家,全都是母系大家庭,每户15人左右。但是,随着旅游在2003年进入快速发展期,因涉及到收入分红、土地等诸多现实经济利益问题,13户大户已经部分瓦解。目前,全村52户户主是本地人,多为4口之家。

对于这些外来的冲击,次梳尔车和笃知平措说,目前无法预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但是,摩梭传统文化是摩梭人的根本,不能失去。

祭司“达巴”的传承危机

除“走婚”和“母系大家庭”外,现在永宁乡摩梭传统文化最有价值的一件“文物”,是一位叫阿伍·潘米托丁的达巴。

达巴,是摩梭原始宗教——达巴教的祭司。由于摩梭人有语言但没有文字,他们在各个方面的思想成果,全靠达巴口诵诗歌并形成《达巴经》,作为记录。

潘米托丁,是家族第14代达巴。从7岁开始,爷爷便开始向他口传《达巴经》。经13年凭心记忆《达巴经》后,潘米托丁才成为一名正式的达巴。

潘米托丁说,摩梭先民的《达巴经》记载了人类创世,以及摩梭先民的大迁徙、风俗礼仪等方面。囊括了天文、地理、历史、哲学、经济等领域,号称古代摩梭人的“百科全书”。但是,潘米托丁目前是永宁乡内唯一的达巴。

与这位了解摩梭先祖的达巴相比,坚持留住摩梭传统文化的次梳尔车则对先祖的历史并不了解。不仅次梳尔车,和他一样的还有很多摩梭村民。

据史书记载,摩梭人源于中国古代西北部的古羌人,他们生活在原黄河、赐支河和湟河之间的青海省一带。战国时期,一部分羌人因畏惧秦国之威,随水草放牧南迁至今天的甘肃南部和四川西部,此后即远离众羌。“子孙分别,各自为种,任随所之。”其中,在汉代迁徙到大渡河、雅砻江流域汉源、盐源一带的,被称为“牦牛种越嶲(gui)羌”的一支,后汉以来被称为“磨些”、“么些”,至唐代被称为“摩梭蛮”。再后来,“摩梭蛮”的一部分继续往西迁徙,来到今天的金沙江流域,成为自称“纳西”的“西部摩梭”。而定居滇川交界地带泸沽湖地区、自称“纳日”的“东部摩梭”被外界继续称为“摩梭”。

建国初期,摩梭人主要分布在云南的丽江市、迪庆州、怒江州,四川的凉山州、甘孜州和西藏的芒康县。摩梭人有两个方言区,一为西部方言区,自称“纳西”,有东巴象形文字,又称文字区。另一为东部方言区,自称“纳”、“纳日”,无文字区。1954年,国家划定民族称谓时,将属云南范围的“纳西” 划定为纳西族,属四川管辖的“纳日”划定为蒙古族,西藏范围的定为藏族。

潘米托丁说,随着藏传佛教的进入,承载着摩梭人文化传承的达巴教因为没有文字记载经文、没有固定的场所,陷入了传承危机。有关摩梭先祖的文化记忆亦然。

文化自救:几个摩梭年轻人的行动

面对摩梭传统文化被现代生活方式不断冲击,逐渐步向消亡的局面,摩梭人并没有坐视不理。他们中的很多人,包括年轻人,通过自己的力量进行文化自救。翁基次·尔青和汝亨·次仁多吉便是其中的典型。

旅游在泸沽湖的快速发展,带来的除了经济增长,也有不少文化碰撞。多种带有摩梭元素的物品被外来人误解,特别是摩梭人特有的“走婚”,被不少外地游客错误地理解为“性开放”、“乱伦”等。

“我们需要一个地方,作为摩梭文化的宣传窗口。”尔青说,为了让外地游客了解真实的摩梭文化,1998年,尔青和多吉经过一次长谈后,决定自筹资金建立“摩梭民俗博物馆”。

谈话的第二天,博物馆正式开建。

2001年国庆节,投资超过50万元、占地4亩多的“摩梭民俗博物馆”正式建成,对外开放。展品包括摩梭人的“精神支柱”祖母屋、传统生产生活工具、祭祀用品,以及马帮文化等内容。

谈及博物馆内的展品,尔青说,所有的收藏物品都是他和多吉在博物馆建设期间亲自去寻找的。至于有多少总量,并没有准确数字。“最近几年的收藏里,记录已经消失的民俗的物品比较多。收藏越多,就代表着变化越快,我们的心情也越沉重。”尔青说。

今年已是“摩梭民俗博物馆”开馆的第10年。据尔青的“保守估计”,过去10年,博物馆接待游客人数将近10万人。“每一个进入到民俗博物馆的游客,在讲解员的带领下参观完后,或多或少都改变了他们对摩梭人的认识。”尔青说,这正是当年创建博物馆的初衷。

和尔青、多吉一样,进行文化自救的还有“达巴”——潘米托丁。

按摩梭祖制,《达巴经》只传给同一族内的男性,不外传。但是为了找到传承者,潘米托丁已经丢开了祖制,寻找摩梭青年教授《达巴经》。

“曾经有三个年轻人来学过,但要么吃不了苦、要么觉得达巴太累,都放弃了。”潘米托丁说,达巴不能以赚钱为目的,它的最大特点是履行族人群体内的职责性工作。如果有人过世,无论逝者家里是贫是富,达巴都会一视同仁,为逝者做法事。“如果不这样做,我会背罪的。”

相对于“常规”的文化拯救,一个叫二车品初的摩梭青年宣传、拯救传统文化的方式让人咋舌——他卖掉了自己家的“祖母屋”。

祖母屋,摩梭语称为“依咪”,是摩梭人家的正房,也是家中最年长也是最权威的老祖母休息的卧房。祖母屋是摩梭家庭日常生活所在之地,同时还是维系一家人的物质载体,更是宗教信仰的精神中心。

2007年,荷兰艺术家马蒂尔德·特·海耶希望在自己的“摩梭火神”展览中,展出一所真正传统的祖母屋,便和合伙人唐启风来到泸沽湖周围的摩梭村寨寻找。

二车品初的文化程度不高,当唐启风一行找到他,谈过之后,他决定以10万元的价格,将自家有200多年历史的祖母屋出卖。

尔青是当年二车品初出卖祖母屋的见证人。他对品初的评价是:“第一个愿意以牺牲自家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并背负‘败家子’骂名,主动向外传播摩梭文化的人。”尔青表示,如果换作是他,他肯定也会卖掉祖母屋,让它走出去,宣传摩梭文化。

保护与开发:摩梭人的两难选择?

在外来的一波又一波经济、文化冲击浪潮中,尔青、潘米托丁、二车品初等人的“自救力量”显得难以抵挡。他们都认为,泸沽湖的魅力在于摩梭人的传统文化,旅游业的发展也离不开摩梭文化。如果在外来冲击中失去了传统文化,泸沽湖也将失去它的人文魅力。

“我们每一个摩梭人,对摩梭传统文化的消亡,都是非常痛心的。但是怎么去保护它,这个问题是我们无法参透的,需要上级相关部门去统筹。”次梳尔车说。

宁蒗县文体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和华说,对于泸沽湖和摩梭传统文化的保护,丽江市、宁蒗县两级政府都非常重视,也做了不少工作。“最初,我们拟对泸沽湖摩梭人的‘母系文化’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但因为与现行的法律冲突,申报失败了。”目前,丽江市已将泸沽湖摩梭文化列入文化生态保护区。

和华说,宁蒗县目前已完成对摩梭人独有的“转山节”、“成丁礼”、“猪膘肉”等传统文化进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报工作。针对这些摩梭传统文化,宁蒗县也相应申报了文化传承人。截至目前,与摩梭传统文化相关的省级文化传承人有3人。

“在新一轮保护中,我们还拟将以立法的形式保护摩梭传统文化。”和华说,有关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保护的立法计划已形成草案,经研讨后,将报送云南省人大常委会。

“在对摩梭传统文化的保护上,文化部门可以说是尽力了。”和华认为,经济发展带来的传统与现代的冲突,情况是复杂的。发展还是保护,这的确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它关系着“中国母系氏族社会”的最后领地和摩梭传统文化的命运。当然,最理想的情况是保护与开发同步进行。

和华说,除了政府部门需要加大保护力度外,传统文化的保护也需要当地群众的自我保护。只有民间与官方的共同努力,才有利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工作。如果失去其中一方面,保护的难度就将增大。

对此,次梳尔车则说得更直白:

“如果缺乏有效的保护,再经历几代人之后,纯正的摩梭人或将不再有了,他们只是存在于身份证上。‘东方女儿国’也将因此走上消亡之路。”(都市时报 记者谢寅宗 发自宁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