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红什么时候来中国:土壤处理专辑:南方水稻或因土壤有毒而污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13:4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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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温室设备与技术
时隔半月未登录物理农业博客,看到很多朋友的评论和留言甚为欢喜,但一不小心就在凤凰新闻里读到了金陵晚报15日刊载的“媒体披露中国大米污染分布图专家称无需恐慌”,闪电间就把我的精神吸引到了文田里,憋着粗气一路读来才发现南方的土壤污染的像化工厂,土壤污染问题成了社会问题甚或是政治问题,经济发展一路走来带来的却是环境的严重破败,先污染后治理的地方政府发展理念早在1995年就受到指责,可钱的魔力一直催化着土壤的毒化反应,哎,现在到了该治理的时候了,怎么治理?不外乎使用先进的土壤电消毒技术吧,这样一来,完全处理好1亩地却需要20-2000万元的处理费用,地方政府不做也得做,这个可是关乎中华民族健康发展的大事呦。
媒体披露中国大米污染分布图专家称无需恐慌
转自http://news.ifeng.com/mainland/detail_2011_02/15/4675140_0.shtml

南京农业大学农业资源与环境研究所的潘根兴教授,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对稻米的镉污染进行过系统的研究,这是缘于种植水稻的土壤中发现了重金属超标的状况,而土壤关系着食用大米的品质,水稻自身的独特的“基因”,也影响着水稻米粒吸收土壤中特殊物质的能力,而其中稻米对于镉污染的吸附作用明显强于玉米、大豆等其他的作物品种。
潘根兴教授告诉记者,在2007年的时候,他们曾针对中国六个地区(华东、东北、华中、西南、华南和华北)县级以上市场的170多个大米样品进行了随机的采购和科学调查,结果发现,在抽调的这170多个大米样品中,有10%的市售大米存在着镉超标的问题。
这个研究结果和2002年农业部稻米及制品质量监督检验测试中心对全国市场稻米进行安全性抽检结果镉超标率10.3%的结论基本一致。

南京市场:镉超标大米同样存在
回忆起4年前的这次调查,潘根兴教授印象还很深刻,他说数据分析的结果是:稻米市场上,虽然镉超标的现象都存在,但是南方市场上稻米的镉污染超标情况相对比北方严重一些,比如江西、湖南的一些县市,稻米镉超标的问题相对突出。
而当时抽查的170个大米的样品也包括南京市场上的在售大米,潘根兴说,南京市场上当然也存在着大米镉超标的情况,但是问题并不算严重,而且这些镉污染超标大米的产地并不在南京及其周边地区,而是外地的稻米产品进入南京市场销售的。
超级稻:镉污染超标更严重
即便是在市面上镉超标的大米,超标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潘根兴教授的团队曾在学校里做过一项实验,发现杂交稻、超级稻的镉超标的风险比普通水稻更为严重。
专家们采集了能代表南方种水稻种植中性土壤乌栅土、一种为酸性的红壤性水稻土,还在一部分土壤里特意添加了镉元素,结果专家发现,在未加镉的土壤中,超级稻对镉的亲和力是常规稻的2.4倍,其籽粒中镉的含量是普通杂交稻的1倍多。而在添加了镉的土壤中,两种土壤中籽粒含镉量都明显增加,其中在乌栅土中,分别是未添加镉土壤的5—6倍;在酸性的红壤里,是未添加镉土壤的7—8倍。
潘根兴解释说,超级稻之所以镉污染超标更为严重,是因为它的根系发达,对于土壤中的镉具有明显的吸收趋势。

稻米污染地图
这样吃饭:就可以规避“骨痛病”
都说,镉污染超标,将会对人体的骨骼、肾脏造成危害,会发生“骨痛病”,造成肾脏无法正常工作,而且对镉的过多摄入,还会产生“颉颃作用”,妨碍吸收人体必不可少的微量元素——锌的吸收。
那么,市面上10%的在售大米镉污染超标,是不是意味着一日三餐吃饭,存在着很大的骨痛病的风险?对此潘根兴教授解释说,即便是在售大米中有10%镉污染超标,也还是微量的,短期的食用并不会给身体带来风险,市面上的在售大米总体来说仍然是安全的。
而食用的风险指的是那些饮食结构非常单一,吃饭多,吃菜、饮食中蛋白质少,而且长期只吃某个产地的单一的稻米品种,而如果这种稻米品种恰恰又是“镉超标”大米品种的话,就会有危害人体健康的风险,而这种风险一般来说又以“自种自食”镉污染土地上种植水稻的农民为更大。
而我们普通的老百姓,虽然无法从肉眼上来识别哪种大米镉污染超标,但是只要在购买大米的时候,多选择不同产地、不同品牌的稻米品种,同时广泛地摄取其他的营养物质,杂地取食,多吃一些海产品、豆业等含锌较高的产品,都可以降低患病的风险,而南方人则应该多搭配吃北方品种。
专家建议:超级稻应种在安全土壤上
由于超级稻经过多次杂交,具有优势基因,对于土壤中的各种”营养”吸收更加充分,这也使得超级稻对于镉污染的吸收更为严重,目前来看,还没有办法克服这一问题,而从目前来看,从保证粮食产量上来看,超级水稻是水稻种植的必然选择。
潘根兴认为,目前迫切需要加强的是:对杂交水稻进行筛选和育种;研制控制酸性土壤中镉的途径;并在生产上根据作物品种,安排合理的土壤布局,特别是镉吸收强的品种尽量不在酸性或红壤性水稻中种植。
重金属镉污染出现在市售的稻米中,存在潜在的食用安全,近期“稻米镉超标”的新闻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并且在市民中引起了一定的恐慌。
在南京,市场上究竟有没有镉超标的大米?老百姓一日三餐吃饭是不是存在着“骨痛病”的风险?南京农业大学农业资源与环境研究所的潘根兴团队在几年前曾对中国多个县市的170多个市售稻米样品进行了随机的抽样调查,结果表明,在中国,抽查中的10%左右的市售大米出现镉超标,而南京的市场上同样也有镉超标的大米在出售。
不过,潘根兴教授指出普通市民也无需过度恐慌,只要科学吃米,我们市面上出售的大米仍然安全,可以合理地规避镉超标带来的吃饭风险。
中国大米污染不完全分布图
四川德阳地区
中国地质大学2008年研究显示,绵竹、什邡等地居民大米、小麦镉摄入量超标2倍至10倍。
贵州铜仁万山特区
中科院地球化学所2010年研究显示,成人通过稻米平均每天摄入汞49微克之多。
广西阳朔兴坪镇
多位村民疑似“骨痛病”初期症状。
广东大宝山矿区
中山大学2010年研究显示,21个水稻品种镉和铅超标率分别达100%和71%。
湘西凤凰铅锌矿区
中科院地理所2008年研究表明,稻米铅、砷污染严重。
湖南株洲马家河镇新马村
稻米镉污染主要来自一公里外的湘江。
辽宁李石开发区
辽宁石油化工大学2008年研究显示,水稻中铅含量超标。
浙江遂昌
浙江丽水卫生防疫站1987年研究显示,遂昌金矿附近污染区稻米镉含量严重超标。
江西大余钨矿区
江西有色地质4队1997年研究显示,水稻镉超标。

相关链接
调查称中国10%大米存镉污染
从一张油漆斑驳的桌子下面,84岁的李文骧老人扯出小半袋大米。颜色纯白,略有透亮感,颗粒饱满,肉眼看不出这些大米有什么异样。
但是,经过检测,这种大米中镉成分严重超标。当地人将这种大米简称为“镉米”。
镉,一种重金属,化学元素周期表中排序第48位。在自然界,它作为化合物存在于矿物质中,进入人体后危害极大。
李文骧老人怀疑自己得的怪病与这种大米有关。老人身体还算硬朗,但已经20余年没法好好走路了。只要走上不超过100米,脚和小腿就会酸疼难忍。
医生无法确切诊断,老人干脆自己命名――软脚病。他告诉本刊记者,在其生活的广西阳朔县兴坪镇思的村,另外十几位老人也有类似症状。
从1982年退休回村算起,李文骧吃本村产大米已有28年。多位学者的研究论文证实,该村耕地土壤早在上世纪60年代以前就已被重金属镉所污染;相应的,所产稻米中镉含量亦严重超标。
医学文献已经证明,镉进入人体,多年后可引起骨痛等症,严重时导致可怕的“痛痛病”。所谓“痛痛病”,又称骨痛病,命名于上世纪60年代的日本。该国由于开矿致使镉严重污染农田,农民长期食用污染土壤上的稻米等食物,导致镉中毒,患者骨头有针扎般剧痛,口中常喊“痛啊痛啊”,故得此名。这种病的症状与李文骧老人所说的软脚病非常相似。多位学者也直指,思的村不少村民已具有疑似“痛痛病”初期症状。
类似案例不只出现在广西思的村。实际上,多个地方均有人群尿镉等严重超标和相应症状。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无论农业部门近年的抽查,还是学者的研究均表明,中国约10%的稻米存在镉超标问题。对于全球稻米消费量最大的国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现实。
在镉之外,大米中还存在其他重金属超标的问题。中国科学院地球化学所研究人员即发表论文称,中国内陆居民摄入甲基汞的主要渠道是稻米,而非鱼类。众所周知,甲基汞是著名公害病之一水俣病的致病元凶。
一个完整的食物污染链条已经持续多年。中国快速工业化过程中遍地开花的开矿等行为,使原本以化合物形式存在的镉、砷、汞等有害重金属释放到自然界。这些有害重金属通过水流和空气,污染了中国相当大一部分土地,进而污染了稻米,再随之进入人体。
数以千万计的污染区稻农是最大的受害者。稻米是他们一日三餐的绝对主食,部分农民明知有污染,但困于卖污米买净米之间的差价损失,而被迫食用污染大米。更多农民则并不知道自己食用的大米是有毒的,他们甚至不清楚重金属是什么。
更为严重的是,中国几乎没有关于重金属污染土地的种植规范,大量被污染土地仍在正常生产稻米。
而且,污染土地上产出的污染稻米,绝大部分可以畅通无阻地自由上市流通。这导致污染稻米产区以外的城乡居民也有暴露危险,而危险程度究竟有多大,目前尚缺乏研究。
思的村怪病
多位土壤学者在其论文和讲义中不具名地提到桂林思的村,直称不少村民具有疑似“痛痛病”初期症状,且“鸡下软蛋,初生小牛软骨”
71岁的秦桂秀是思的村又一位“软脚病”老人。最近四五年间,她总是双腿发软,没有力量,一走路就痛。此外,她的腰也经常痛。她曾到桂林市一家大医院求治,被诊断为“骨质钙化”。具体病因,医生表示不清楚。
她说,本村有此类症状的不止十几人,或许50人都有。但本村一位村干部并不赞同她的说法,认为农村人腰酸背痛是常有的,这样的统计没有意义。这位干部同样无法解释如此多人有相同症状的原因。
事实上,国内多位土壤学者在其论文和公开讲义中不具名地提到思的村,直称该村不少村民已具有“痛痛病”初期症状;村中曾出现“鸡下软蛋,初生小牛患软骨病”的现象。
本刊记者向部分当事学者求证此事,学者们修正了上述说法。他们认为,更准确的说法是,部分村民有疑似“痛痛病”初期症状。学者的尴尬在于,迄今没有官方或医疗单位确认上述症状究竟为何病。
2010年12月,本刊记者在思的村走访时,多位村民私下证实,村中确有不少人浑身疼痛。一位上世纪80年代初从外村嫁来的村民说,当时外村女孩都不愿意嫁到本村,说是生的小孩会是“软骨头”。她嫁来后发现,这个说法有点夸张,但人们的担心至今没有消除。
村民证实,粮食未全面放开前,国营粮库曾经免收本村公粮。收粮的官方工作人员说:“你们村大米有毒。”该村村民与别村最大不同是,他们只能吃这种“有毒”、国家都不要的大米。
严冬中,村庄外的耕地里满是水稻收割后留下的稻茬,旁边一些蔬菜则长得翠绿可人。但这片被称做大垌田的近千亩耕地确实“生病”了:1986年的实测数字显示,上述土地有效态镉含量高达7.79毫克/千克,是国家允许值的26倍。
广西桂林工学院教授林炳营在该村的研究表明,1986年,该村所产水稻中,早稻含镉量是国家允许值0.2毫克/千克的3倍,晚稻则是规定值的5倍以上,达1.005毫克/千克。
阳朔县农业局农业环保站一位负责人告诉本刊记者,该片土地重金属情况至今未有多大改善。一位资深农业专家说,镉污染具有相当大的不可逆性,土壤一旦被污染,即便经过多年,所产农作物中的镉含量也仅会有细微变化。
稻田的水源是流经本村的思的河,污染源是村庄上游15公里以外的一家铅锌矿。这家规模并不算大的矿,上世纪50年代起作为本县国营矿被开采,其时几乎没有环保设施,含镉的废水作为灌溉用水流进了村民的耕地。
据统计,共有5000余亩土地被该矿污染,大垌田是其中最严重的1000亩。后有研究表明,矿山早期废水含镉量超过农灌水质标准194倍。
这家铅锌矿效益并不好,几十年间时开时关,目前已转至私人手中。与此同时,没有村民明确地知道,这些来自大米中的“毒”,是否进入了他们的身体,进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多数人无法证实身上的痛是一种病,更无法证实其与稻米的相关性。
南京农大潘根兴团队在全国多个县级以上市场随机采购样品,结果表明10%左右的市售大米镉超标
受到镉污染的,绝不仅仅是思的村的大米。
2002年,农业部稻米及制品质量监督检验测试中心曾对全国市场稻米进行安全性抽检。结果显示,稻米中超标最严重的重金属是铅,超标率28.4%,其次就是镉,超标率10.3%。
五年之后的2007年,南京农业大学农业资源与生态环境研究所(下称南京农大农研所)教授潘根兴和他的研究团队,在全国六个地区(华东、东北、华中、西南、华南和华北)县级以上市场随机采购大米样品91个,结果同样表明:10%左右的市售大米镉超标。
他们的研究后来发表于《安全与环境》杂志。但遗憾的是,如此重要的研究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多位学者对本刊记者表示,基于被污染稻田绝大多数不受限制地种植水稻的现实,10%的镉超标稻米,基本反映当下中国的现实。
中国年产稻米近2亿吨,10%即达2000万吨。如此庞大的数字足以说明问题之严重。潘根兴团队的研究还表明,中国稻米重金属污染以南方籼米为主,尤以湖南、江西等省份为烈。2008年4月,潘又带领他的研究小组从江西、湖南、广东等省农贸市场随机取样63份,实验结果证实60%以上大米镉含量超过国家限值。数值如此之高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南方酸性土壤种植超级杂交稻比常规稻更易吸收镉,但此因之外,南方诸省大米的镉污染问题仍然异常严峻。
潘根兴告诉本刊记者,中国稻米污染的严峻形势在短期内不可能根本改观。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环境修复研究中心主任陈同斌研究员,多年致力于土壤污染与修复研究。他对本刊记者说,中国的重金属污染在北方只是零星的分布,而在南方则显得较密集,在湖南、江西、云南、广西等省区的部分地方,则出现一些连片的分布。
陈同斌对广为流传的中国五分之一耕地受到重金属污染的说法持有异议。他根据多年在部分省市的大面积调查估算,重金属污染占10%左右的可能性较大。其中,受镉污染和砷污染的比例最大,约分别占受污染耕地的40%左右。
如果陈同斌的估计属实,以中国18亿亩耕地推算,被镉、砷等污染的土地近1.8亿亩,仅镉污染的土地也许就达到8000万亩左右。
让人心情沉重的是,这些污染区多数仍在种植稻米,而农民也主要是吃自家的稻米。不仅如此,被重金属污染的稻米还流向了市场。中国百姓的健康,在被重金属污染的稻米之前几不设防。
追踪镉污染
湖南株洲新马村、广东大宝山等多个地区,稻米均被严重污染
距广西思的村2000余公里的湖南株洲市新马村,2006年1月发生震动全国的镉污染事件,有2人死亡,150名村民经过体检被判定为慢性轻度镉中毒。当年9月11日,湖南省政府公布调查结果,认为该村饮用水和地下水未受镉污染,但耕地土壤受到镉污染,稻谷中重金属严重超标。
2011年1月,本刊记者再次来到位于株洲市天元区马家河镇的这个村子。该村及相邻两村共计千余亩土地已被当地宣布弃耕。村民至今认为,原先村中开办的摩托车配件厂向地下排放含镉废水是村民镉中毒的最直接原因,不过,政府力主的稻米镉污染也被村民认为是一个重要原因。
当地政府至今没有正式公布该村稻米中的镉含量。南京农大农研所潘根兴教授一行,曾于2008年4月间向该村村民索要过两份原产米作实验室化验,结果显示,其镉含量分别为0.52毫克/千克和0.53毫克/千克,是国家标准的2.5倍。
株洲新马村耕地中的镉污染,主要来自1公里外的湘江。湘江是中国受重金属污染最严重的河流,新马村上游数公里的霞湾工业区即是湘江重金属污染的主要源头之一。
在株洲市数个工业区周边,数十平方公里的农田被重金属成片污染。位于霞湾工业区边缘的新桥村村民向本刊记者证实,新桥、霞湾和建设等村数千亩土地早在上世纪80年代前就被霞湾工业区排放的重金属废水污染。当地政府每年向每亩稻田发放800斤稻米的补贴,这样的补贴已有20多年。
而在湘江株洲、湘潭段,两岸有数量庞大的土地直接用湘江水灌溉。在理论上,它们受污染的可能性极大,但这方面的研究和数字较为缺乏。湘潭市环保协会副理事长王国祥曾出资检测湘潭县易俗河镇烟塘村的土壤和稻米污染情况,结果土壤含镉量和稻米含镉量均严重超标。
2008年新马村那次取样前后,潘根兴一行还专赴其余数个被媒体广为报道的镉污染地区进行稻米取样。这些地方有广东大宝山地区、湖南郴州白露塘地区、江西大余漂塘地区等。经实验,这些地方的稻米均被严重污染,镉含量至少0.4毫克/千克,高的可达1.0毫克/千克,总体是国家限值的2倍至5倍。
48号魔鬼
工业革命释放了镉这个魔鬼,而水稻是对镉吸收最强的大宗谷类作物
近几十年间,类似思的村和新马村镉米“有毒”的故事,在中国为数众多的村庄上演。对于65%以上人口以水稻为主食的中国来说,这样的故事无法让人感到轻松。
镉是一种银白色有光泽的重金属,化学符号Cd,原子序数48。它原本以化合物形式存在,与人类生活并不交会。工业革命释放了这个魔鬼。国外有研究推算,全球每年有2.2万吨镉进入土壤。
镉主要与锌矿、铅锌矿、铜铅锌矿等共生。在焙烧上述矿石及湿法取矿时,镉被释放到废水废渣中。如开矿过程及尾矿管理不当,镉就会主要通过水源进入土壤和农田。美国农业部专家研究表明,水稻是对镉吸收最强的大宗谷类作物,其籽粒镉水平仅次于生菜。
已有研究表明,镉主要在肝、肾部积累,并不会自然消失,经过数年甚至数十年慢性积累后,人体将会出现显著的镉中毒症状。镉使人中毒的最通常路径是,损坏肾功能,导致人体骨骼生长代谢受阻,从而引发骨骼的各种病变。上世纪60年代日本富山县神通川流域的骨痛病患者,影响人群达数百人。
中国辐射防护研究院太原环境医学研究所刘占旗等研究人员,曾在2000年前后调查国内某铅锌矿污染区260名有20年以上镉接触者。其中84名接触者骨质密度低于正常,他们多数诉称身体有莫名疼痛,而最严重的22名接触者中有19名出现不同程度的骨质疏松和软化。
更有学者的初步研究表明,中国南方某些铅锌矿区域中,人群癌症高发率与死亡率与土壤镉含量及镉超标大米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除了镉,其他重金属也在侵蚀着中国的稻田和大米。
例如,中国科学院地球化学所冯新斌团队以贵州多个汞污染地区为例,在2010年9月美国《环境健康展望》杂志发表论文说,中国内陆居民摄入水俣病元凶甲基汞的主要渠道是稻米,而非鱼类;浙江大学张俊会在2009年的博士论文中分析,浙江台州9个有电子废物拆解历史的自然村中,其中7个的稻田土壤受到不同程度的镉、铜、锌复合污染;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李永华团队2008年的研究则表明,湖南湘西铅锌矿区稻米铅、砷污染严重。
体制放大镜
村民均明知大米“有毒”却仍然长年食用。一位村民说:“有钱的用钱扛,没钱的有命扛”
面对被重金属污染的大米,人们往往束手无策。本刊记者在株洲新马村附近的新桥村采访时发现,村民均明知大米“有毒”却仍然长年食用。一位村民对此表示无奈,她说:“有钱的用钱扛,没钱的有命扛。”
这位村民道出的一个南方农村现实是:每人只有几分田,土地仅够产出口粮。假如卖污染米再买净米,其间较大的差价也会推高他们的生活成本。
多位学者指出,中国现行的土地承包到户制度,以及农民口粮基本自给等现实国情,成倍放大了稻米的重金属污染问题。
潘根兴认为,西方国家土地私有,农地主要由农场主和大公司种植,一旦部分土地被重金属污染,出于维护整体利益考虑,农场主或大公司很快会选择弃耕或调整作物。而中国的农民出现污染后个人无力应对,只能选择被动承受。
学者表示,西方国家比中国更重视企业经济行为的环境负外部性,一般要求企业向政府缴纳环境维保基金,这笔资金在多数情况下可以应对包括土壤污染在内的环境问题。而中国政府缺少这样的制度安排,客观上鼓励了环境负外部性的产生。
此外,政府对土壤污染信息的习惯性封锁,导致官民之间严重地信息不对称,更多的自耕农在茫然不知或知之甚少的情况下食用了重金属超标大米。
独特的饮食习惯也导致大米重金属污染在中国更为突出。稻米并非多数西方国家绝对主食,但65%的中国人以稻米为绝对主食。有学者计算,即便稻米达到国家限定的镉含量0.2毫克/千克,中国南方人每日摄入镉的总量也大大超出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限定额。
镉米不设防
数量众多的重金属超标大米只要被允许种植,必然会有人受害
在几乎没有监管或者没有有效监管的现实下,重金属超标大米享受着让人感到恐怖的“自由”。
除在少数地方因为极端污染事件被叫停,大多数被污染土壤的主人即自耕农,均可以自由选择种植作物种类,包括稻米。广西思的村和湖南新桥村的农民,就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政府方面的种植禁令。
此外,除了少量重金属超标大米在市场上流通时被检出,政府部门通常没有对村民和市民如何避免吃到被污染大米给出意见。
实际上,重金属超标大米在现实中是完全可以自由流通的。思的村和新马村的大米并未被政府方面禁止对外销售,因此,虽然多数稻米被村民自食,但仍有相当数量污染米自由流向市场。
近几年,由于国家在食品安全制度方面加大了力度,重金属超标大米大概很难出现在大中城市的大型超市中。但在各县市以及乡镇的农贸市场中,污染大米仍然令人防不胜防。
2008年2月,四川成都市质量技术监督局在食品安全抽检中,检出邛崃市瑞泰米业有限公司和四川文君米业有限公司生产的大米镉超标,要求两企业整改。按照中国现行的食品质量管理法规,两家企业因生产销售镉超标大米是违法的,接受处罚天经地义。
但两家企业表达了委屈:第一,企业在购进大米时,本着就近原则收购,由于中间商的收购渠道复杂,无法判断哪个区域含镉,无法从进货原材料上控制;第二,镉超标与企业生产工艺没有关系,应与土壤含镉有关。
学者更普遍的看法是:政府一方面未在源头上禁止重金属超标大米,即允许在污染土壤上种植稻米,另一方面又在流通中禁止重金属超标大米,这是自相矛盾的,在现实中也是难以执行的。
一个不容乐观的事实是,数量众多的重金属超标大米只要被允许种植,必然会有人食用,也必然有人受害。
一般认为,流通到城市的重金属超标大米毕竟只是少数,由于不断更换所消费大米品种等原因,市民即使吃到重金属超标大米,危害也较小。
但陈同斌及其同事多年观察发现,随着土壤污染区农村居民生活日渐富裕和健康意识的增强,他们更趋向于将重金属超标大米卖到城市,再换回干净大米,所以城市居民遭受重金属毒害的风险也在日益增加。
2006年,湘潭市环保协会副理事长王国祥在靠近株洲的湘潭城区采集了500名喝湘江水的市民尿样,与其合作的长沙某医疗机构据此检测出一个吓人的结果:30%的人尿液镉超标,10%的人按国家职业病防治标准需要专业治疗。由于种种限制,王没能开展更多的检测。有研究人员认为,那些镉超标的湘潭市民除了饮湘江水的原因,很难说没有镉超标稻米的影响,因为在湘潭市场上也购到过镉米。
不管官员与民众愿意与否,多位学者认为,有一个趋势值得注意,即未来中国农产品安全问题中,重金属污染将取代农药,成为事故多发地带
南农大教授:城里人吃“百家饭” 不必恐慌镉米中毒
东方网2月15日消息:10%左右的市售大米镉超标受到镉污染,可能引发骨痛病。昨天有媒体报道了这一内容,引发了市民的广泛关注。记者昨天采访了从事这一调查的南京农业大学农业资源与生态环境研究所的教授潘根兴,他回应说,“不是市场上所有的大米都是这样的,江苏的样品就没啥问题,只能说我们抽查样品的10%存在镉超标,大家不必恐慌”。
【调查】
抽样的10%存在镉超标
2007年,潘根兴和他的研究团队,在全国六个地区(华东、东北、华中、西南、华南和华北)县级以上市场随机采购大米样品100多个,回来后他们专门进行了检测,检测结果表明:抽查样品的10%存在镉超标。2008年4月,潘根兴又带领他的研究小组从江西、湖南、广东等省农贸市场随机取样63份,实验结果证实样品的60%以上大米镉含量超过国家限值。
无独有偶,2002年,农业部稻米及制品质量监督检验测试中心曾对全国市场稻米进行安全性抽检。结果显示,稻米中超标最严重的重金属是铅,超标率28.4%,其次就是镉,超标率10.3%。
【危害】
镉超标米可能致骨痛病
大米镉超标会有啥危害?潘根兴介绍说,镉是一种重金属,会抑制锌和硒的吸收,后两种正是促进钙质吸收的微量元素。体内镉超标易患高血压、肺气肿、骨质疏松等病症。“镉进入人体,多年后可引起骨痛等症,严重时会导致可怕的骨痛病。”潘根兴说。此外,镉代替了钙、锌等元素,容易引起体内功能紊乱,影响身体代谢。
据悉,国际卫生组织曾公布了上世纪8大公害事件,其中就有日本“镉米中毒”导致骨痛病事件。
【提醒】
江苏抽查样品没问题
是什么原因导致大米遭受镉污染,以致超标?潘根兴介绍说,土地遭受污染是一大原因,而南方酸性土壤种植超级杂交稻比常规稻更易吸收镉。
中国年产稻米近2亿吨,10%即达2000万吨。这些数字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潘根兴他们的研究表明,中国稻米重金属污染以南方籼米为主,尤以湖南、江西等省份为重。
据悉,去年江苏共种植水稻3350万亩,全省从南到北都有稻田。那么江苏是否也存在大米镉超标的问题?“从抽查看,江苏的样品没啥问题。”潘根兴解释说,江苏的土地大部分都不是酸性的,因此会避免这个问题。
【解忧】
城里人不用担心中毒
有市民担心吃了镉超标的大米,容易引起镉中毒。对此,潘根兴表示,镉中毒是一个长期的积累过程,都市人目前大米的食用已经达不到中毒的量了。“其实,城里人不用担心,因为大家吃的是‘百家饭’。” 潘根兴告诉记者,像南京市场上的大米可能来自全国各地,一般百姓会在不同超市买不同牌子的大米。如果长期买一种品牌的大米的话,那么品质应该也有保障,“品牌大米一般都有自己的基地,对土地污染的监控比较严格。”
他坦言,其实数以千万计的污染区稻农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因为稻米是他们一日三餐的主食,部分农民明知有污染,但困于卖污米买净米之间的差价损失,而被迫食用污染大米。更多农民则并不知道自己食用的大米是有毒的,他们甚至不清楚重金属是什么。
丁洪先:从毒香烟到毒大米 土壤污染魔影肆虐
有研究团队在采样调查发现,10%的市售大米存在镉金属超标,人在食用这种大米之后会导致“骨痛病”,但学者的尴尬在于,迄今没有官方或医疗单位确认上述症状究竟为何病;更为严重的是,中国几乎没有关于重金属污染土地的种植规范,大量被污染土地仍在正常生产稻米。
我国年产稻米近2亿吨,10%即达2000万吨,如此庞大的数字完全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而且,因为镉主要在肝、肾部积累,并不会自然消失,经过数年甚至数十年慢性积累后,人体才会出现显著的镉中毒症状,所以即便现在并没有出现“骨痛病”等的症状,也可能因为未知的持续食用受污染大米,而在将来出现病症,威胁生命健康安全。
因为土壤污染的特殊性,其污染范围要远远超出大米,重金属污染中也不仅仅限于镉,其他重金属如汞、铅、砷等危害同样不容忽视。可以说,土壤污染跟水污染、大气污染一样,就在我们的身边,任何食物的原始产出都来源于土壤,如果土壤污染不能被有效遏制,那将很可能成为食品安全的噩梦。
在去年10月悉尼举行的第九届亚太烟草或健康会议上,一项对比研究表明:中国产的13个牌子卷烟检测出含有重金属。而香烟重金属污染的一个最终指向就是土壤重金属污染。在土壤被污染之后,土壤的汞、镉等重金属,会进入到植物体中,比如烟草、水稻甚至蔬菜中,并且最终以食物的形式被人体吸收。因此,虽然报道中的调查,仅仅为我们呈现了大米遭受重金属污染的严重现状,但谁知道,在香烟、大米等之后,这土壤污染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此前有种说法是,我国五分之一的土地受到重金属污染,但是这个数字是否准确,并没有那个部门给出权威的调查说明,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土壤污染并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或许与水污染、空气污染相比,土壤污染好像离农村近、离城市远,但实际上,土壤污染以蔬菜食物的形式与我们紧紧相连。因为粮食生产的特殊性,农民往往是自种自吃,而无论是农民的食用,还是市场流向,与污染之间几乎都是没有任何“防火墙”的。
当下之策,唯有相关部门及时介入、主动行动,对污染土地确定种植规范,采取有效的治污和防范措施,有效遏制土壤污染,才能保障群众的食品安全。否则,污染的“株连”很可能通过食物链一级又一级的不断传递,直到我们亲口品尝土壤污染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