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族2部百度云:悲声越过石头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3 03:28:20

悲声越过石头堆

小强

东方太阳冉冉升起,照在一群新疆劳动青年脸颊上,由生活无情的考验中,他们看见神的大能,终于以不畏死的精神,接受救恩,边疆福音团契也由此开始。其中有一位是维吾尔族的青年,也盼望福音在“维”族中能结出丰硕的果子。——编者

站在我家门前看天山,就如同一只蚂蚁站在高墙下边向上观望。山以它雄伟的气势向你压下来,使你觉得自己无比渺小;我常这样默默地站着看天山,看山顶不动的白云。想到父母及我们这一代所遭遇的打击,恍如这既漫长又颠簸的路,遥无止境。但到头来却尝到甘甜。我透过车窗望着渺无人足迹的大戈壁,弯弯曲曲路的尽头,站着一小男孩,十八年前的我如从梦幻中走来。


父母子女相斗

在我印象中,父母的个性像绵羊一样,常有些很窝囊的人训斥他们。每逢看到这种情形,从我幼小的心灵上就升腾起一股愤恨。同时也为父母的柔顺叹息,也就更加的爱他们。夜晚,我们把窗子都用布蒙上,爸爸妈妈和我就跪在地上祷告,我听到妈妈说:神啊,您饶恕那些斗争我们的人吧,因为他们不知自己做些什么……听到这话我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请神去惩罚那些恶人!我睁开一只眼去看妈妈,她抖动的眼皮上拎着两颗泪。

躺在床上我问妈:您哭了,他们吓唬您?怎不让神惩除那些坏蛋?”“傻孩子!妈说:那是妈与神说话。神让咱们爱仇敌,怎么能求神惩除他们呢?睡吧!您还小,慢慢就会懂了。我的确不懂,不懂为什么要爱那些凶恶的仇人。我在爱和恨的矛盾中开始了记忆。


我知道爸妈都是好人,我不清楚他们为何遭到这么不公平的对待,更不清楚人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凶恶,我多想站在人们面前说:爸妈是好人,真的是好人!但是我太小,那一年我才十岁。


六月的一天早上,很早妈就把我从梦中叫醒,把一张纸条交给我说:如果爸妈那一天不回来,你就按这上面写的地址去找他们,先住在他们家……妈回来去接你……从妈的神情我知道,要有重大事情发生,却没想到这是童年时代最后一天与父母共进早餐。


他们被带走了,就在十字路口的土台上批斗,胸前垂着一块大铁牌子,写着:反革 命基督徒,名字用红笔打了“×”。爸妈两人并排站着,铁牌一定很重,细铁丝儿勒进脖子里。有四个人揪着他们的头发,把头按的好低,爸爸眼镜跌在地上。我看到他闭着眼,两条腿像捆住的鸡哆嗉不停。我不敢走近,躲在街角远望,也学爸爸那样闭着眼,不知该给神讲什么,甚至忘记了哭,只是这样闭着眼。任震耳欲聋的口号漫天叫响。


忽然耳朵一阵痛楚。一只大手揪着耳朵,把我从墙角落提出来。我睁开眼,是爸爸学校的校工,戴着袖章,气势凶凶的问我小强,你父母经常同你讲些什么?通常他们在家里做些什么?”“妈说。要做好孩子、不学坏、不骂人、不打人、也不要恨人……”。没等我说完,他就用手抓住的两只耳朵,几乎把我拉离地面,骂我做:狗崽子!王叔叔以前不是这样,每次进我家都说:给校长汇报工作。我不懂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的凶恶。我被揪得疾声尖叫。妈妈在台上无助望着我,头被按得更低;爸连头也不抬。我知道没有人能够帮我,就把手伸进袋里,把写着地址的纸条捏得更紧。


那段时间,人人都称呼我狗崽子,连平时的好朋友也这样叫我。又常有人围住教训一顿,常用的办法是老婆端灯,两只耳朵被端得通红。


父母被隔离审查,我按妈给的地址去找,但谁家能例外?只好又咬紧牙根回。从那一天,我长大了,学会祷告,学会煮抓饭,学会变卖家产。从锅碗到桌椅,只要能卖的都被我连续卖了。有时,不知谁从门缝里塞进一个信封,里面装一、二十元钱,我靠那些钱缴学费;好多年之后才知是主内肢体送来。每次我收到那些钱都会兴奋的不停祷告,感谢主对人的照顾。当时我对主说些什么,已记不起来,我敢说都是神悦纳的话。

十四岁那年,父母回到里,他们老了许多。我一看到爸爸用胶布贴连的眼镜架,就想起他被批斗时不停颤抖的腿。他们一定吃了很多苦。他们说没有,还好。我也说没有,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父母的问题没有明显结论,又没有确凿的罪证,就以历史上曾投靠国 民 党及传播迷信思想,注销了城市户口,下放到偏远荒区,接受少数民族监督改造。父亲不让我去,他们要继续传道,恐怕会再度囚禁,仍会没人照顾我。再说边区又没有学校,就让我留在城中读书,好在他们仍有每月五十元薪水,四年来我养成了独立生活的能力,所以他们走后,我又恢复了正常生活并进入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