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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逝水恋情

类别：友情天地 　作者：桃林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9-4 21:34:29　编者按：年华似水，往事如烟。与梦中人儿错过，又在十年后重逢。岁月匆匆，沧海桑田。命运是这样的安排，怎不令人感慨万千？回不了的旧时光，唯有珍藏堆积在心里的爱恋。　　再相逢
　　日月周而复始，四时循环更替，不变的自然法则。在人生的长河中，无论是精彩还是苦涩，生活总有相逢。只是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已模糊了时间和距离的概念，唯有梦幻般的恋情却越来越深刻，但又似彼岸的世界，终不能一苇航之。于是，在生活中回忆，在回忆中生活，品尝一份痛苦的甜蜜，保持一种清醒的糊涂，也能咀嚼出别样的滋味。
　　与你分别快十年了，再次相遇却是在网上。2009年6月16日，一个偶然的机会，无意间我在网上看到你上传的一组游历名山宝刹的照片，认出你来的时候，又唤醒了我尘封已久的那份情思，我即刻写了一首小诗传给你：“荧屏初识丹霞美，君胜丹霞更十分。莲花山上寻旧迹，南华寺里烟如云。痴心不悟人空瘦，绵绵相思何日休！”当时你却迷茫了，不知道我是谁。
　　2000年，我在广州打工，在一家大型化工公司做生产部主管。因生产规模的扩大，7月中旬，公司从人才市场招聘了一批大学毕业生。这本是正常的管理行为，我并没有在意，也不需要我在意。惊奇往往发生在不经意间。我接到通知说生产部将安排两名主管助理，我与你的第一次相遇就这样自然而来。报到的那天，你就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身材姣小，清秀隽丽，衣着简单而整洁，微笑中略显一丝腼腆，谈吐自然而恰当，盼顾之间却别有一番神韵，我的心陡然一颤——这不正是我苦苦追寻的梦境吗！从暂短的交谈中，知道你是湖南株洲人，毕业于广州一所高校，刚刚走出校门。
　　十年来，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梦，总是无法解脱，见到你，忽然似大梦方觉，难道你就是我曾在梦中遇见的她？
　　梦幻今生
　　因为有梦，所以才有情。人生中总有一些不解之迷，令我们去追寻，虽然不一定都是喜剧，但答案总是存在。
　　高三那年，班上转来一位漂亮的外地女孩。她是那样的清纯脱俗，含蓄而大方、谦和而高傲，如明珠暗投，光华难掩。众人的目光急切地投向她，男同学热烈地追捧着她，想尽方法找理由接近她，哪怕是绕很长的弯路跑得气喘嚅嚅也要装作不经意的遇上她。她是那么的聪明，怎会不明白大家的心思？让人无比怜爱的是她从来不故作清高、睥睨别人、嘲弄别人，更不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她的话语也很少，亦很轻柔，常常用微笑化解一切。
　　我深深地暗恋着她，在心里默默地写着爱情的诗篇，独自品尝着痛苦的甜蜜。时常捕捉她的眼神，偶尔，她那似有意似无意地惊鸿一瞥，恰似一抹电流酥软我一身，这奇妙的感觉，令我为之生为之死。在我的心中，她是完美和神圣的化身，我只能用心灵去呵护，绝不可以用轻佻去亵渎。
　　恍惚间，时光飞逝，高三第一学期结束了。为了迎战高考，我们很快返校，一反常态我也盼望快点开学。人群中，同学们左顾右盼，寻觅什么？分明是在找寻她的身影，那里还找得到！听说她又转走了，老师没有多说，我们也不敢问。在紧张、繁重的学习间隙，我固执地打听她的消息；直到毕业一个多月后，才知道那时她转学到株洲市一所学校。我东拼西凑了３０多块钱，迫不急待地找到她读书的学校，却只是打听到她考上了广州市一所名牌大学，她的父母不在本地，没有人地知道她确切的行踪。得到这样的结果，我的心情可想是多么复杂：一方面为她有这么好的成绩感到骄傲，她生来就是繁华世界里的明珠；另一方面是为长时间的思念，却无缘再见，禁不住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家的，心里明了此生再也没有相遇的一天。上天能让我遇上她已是额外地开恩了，还能有更多地奢求吗？无奈这谴绻情愫，漫漫长夜，何以释怀？
　　此后的十年间，我走南闯北，寻寻觅觅。在别人的眼里我似乎漫无目的，其实只有自己明白，因为一颗未曾泯灭的心，希望能再次遇上那个她。明明不可能的事，偏偏又放不下，为她痴迷为她累，满身伤痛亦无悔。
　　曾经不只一次地问当年的同学，我们班上是不是真的转来一位这样的女生？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你是在作梦吧，还是在编故事，从来就没有过。
　　难道这真是一场梦？为什么十年的时间总在做同一个梦？然而，这的确是一个梦，一个令我无法解释的梦，埋藏在心灵深处伴随十年的梦，既不愿清醒也不愿幻灭。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人生本是梦一场，是清是醒我自知。今天的相遇，难道就是那个梦？
　　岁月如水冷暖自知
　　一个文明、进步的社会，人人享有自由；但自由必先有自治，个人的任何言行都不能逾越道德的底线，爱情也不例外。我知道你有更高远的理想，这里不过是暂住的驿站。在相处的日子里，你不止一次地把我比作小说《飘》中的男主人公白瑞德，而自己也越来越接近女主人公郝思嘉。从你惴惴不安的神情中，我明了你心思，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为了保护你，也为了珍惜这段情缘，我决定离开你。是我自私吗？2001年元旦，公司放长假，我悄然地踏上了回乡的路。
　　回家的前一天，我又去了一趟莲花山，在观音像前敬上一柱香，默默地祈祷——祝福你一生平安。
　　记得2000年8月12日，你相约朋友去游莲花山，其中却没有我，虽然我是多么渴望能加入。事后得知你本来打算只邀请我与你一同前往，只因初来乍到，担心闲言碎语，“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却没料到我也是一个胆小鬼。
　　第二天，和风细雨，徒令我惆怅暗生，难以释怀。早上，大姐来看我，邀我去莲花山看莲花。游山玩水、对景赏花，我少有闲情，亦没有心情。听说莲花山上寺庙众多，香火鼎盛。我想莲花山钟灵毓秀，一定是造物主赋予它神奇的力量，我或许可以追寻到昨日你留下的欢声笑语和窈窕倩影。
　　回来后，我写了这首诗送给你，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
　　游莲花山
　　和风细雨动尘心，闻说莲山莲花开。
　　莲花夹路逐人笑，暗香缕缕随风飘。
　　山青林密幽径深，鸟飞蝉鸣远红尘。
　　尘缘未了凡心重，观音座前但闻钟。
　　燕子亭畔百丈崖，临江孤立忽思家。
　　佳人芳踪何处寻，寂寞游客苦徘徊。
　　你的脚步是那样的轻快，我总是追赶不上；其实，我又何曾追上过？今天得知在我离开后的这年10月，你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后留在广州工作；如今有家有业，生活幸福，前途美好。我由衷地为你高兴。是精诚感动神灵，还是你不懈努力的结果？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虽然有不同。岁月如水，冷暖自知。
　　似曾相识
　　2001年元旦，我黯然回到家。终日落落寡欢，几天的时间就憔悴满面，消瘦不堪；人在此处，一颗心却还流落在广州。为了找回失落的心，十天后，我背上羞涩的行囊匆匆赴广州。当公司的大门出现在我的视网膜上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却踌躇不前了，因为离开时内心的独白犹在耳边，男儿当坚强！于是，我强打起精神，擦试干净涟涟泪水，掉转头来，毅然踏上去深圳的火车。外地人一般习惯地认为深圳就等同于广州，至少是广东，我也这样。近在咫尺，我的心怎能平静？人生有梦想是美事，但梦想成真终得要醒来，否则将会是恶梦一场。2003年年底，几番痛苦地挣扎，我想我得回家，完整地回家，把一切不实际的东西埋藏掉，去打造属于自己的生活。
　　2004年，我回单位上班。
　　有位女孩几天没来上班了，因为她脸上无端的生出了几颗痘痘，爱美丽是人的天性，何况年轻漂亮的女孩。我若有所思，从前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2000年8月的一天，大约是上午１０点多钟，你的脸上不知被什么弄伤，有人教你擦点红花油；我知道后对你说，脸上最好不要用有色的药水，否则将来会留下痕迹，影响你美丽的脸庞。于是你飞快地跑回宿舍，用自来水拚命地冲洗，折腾了将近１０多分钟。再见你的时候，白皙的脸上出现几道红色的痕迹，似朵朵红云。当时，你既害羞，又心悸，不知所措。为了宽慰你紧张的心，我写了一首小诗送给你：
　　红云朵朵脸上飞，恰似醉卧分外骄；
　　花未绽放月未开，敢笑春天无颜色。
　　后来读曾国藩传记的时候，发现藩候大人也有“花未全开月未圆”之妙语（其实原创并不是曾候），心中再次惊起波澜——文章天生成，妙手偶得之。美好的爱情，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拥有呢？
　　似曾相识的感觉，无法忘却。
　　年初的那场雪
　　今天与你有简单地交谈，当然是在网上。对于气候的变迁我们有着相同的认识，只是所处环境的不同，感觉免不了有些差异。
　　炎热依旧笼罩着世界，夏季丝毫没有退位让贤的意思。又怀念起冰封雪飘的冬季，据说冥想可以生出愿力，达到调和的目的。然而，效果总是不理想。不是冬天不够寒冽，而是想象毕竟不太真实，这当然还有修为不深、定力不够的缘故，我辈凡夫俗子难以道成肉身；何况虚无缥缈的东西在现世面前永远难有作为，譬如精神与物质，价值与存在，生活的镜子一无例外的只能折射真实的影像。
　　我以为夏天越是酷热，这个冬季将会越寒冷，到那时，会不会又去想念夏天呢？宜人的时节在哪里？春天吗？春寒料峭，杜鹃啼血猿哀鸣；秋天吗？雁阵惊寒，无边落木萧萧下。
　　但是，眼前的炎热确实令人烦躁不安，如果有一场大雪，就象年初的那场雪一样。六月飞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记得年初的那场雪，来势汹涌，气吞山河，转眼之间把江南粉饰得银装素裹，好一派北国风光，煞是壮观。北风呼啸，雪舞长空，我独自伫立在沅水河畔，感慨无限。桃源的县城依沅江河畔而建，世世代代的桃源儿女，歌于斯，哭于斯，沅江是我们的母亲河，是我们生存的血脉；也孕育了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那就是绿水青山、落英缤纷、福地洞天的秦人古村桃花源。可这恼人的炽热，撩乱我的思绪——与你在一起的日子里，虽然也是在夏日，而且是南方的夏日，心中充满火一样的激情，却感到心灵飘逸、身体轻盈、风月无边，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亲切。
　　那时，我豪情满怀地闯荡世界，追寻你的足迹，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今天，也是为了珍藏这个梦，我回到故乡，依恋在沅江的怀抱里，波澜不惊地消磨着年华。
　　怎能不思慕外面的世界？那里有我失落的爱恋，但这里才是我的家。天气多么炎热，心静自然凉呀！啊！为什么我的心还在那里徘徊，香江的夜风，终究吹不到沅水岸边。我又想起年初的那场雪，它还在我心中飘落。
　　临江观雪
　　（2009—1—16）
　　猎猎北风吹楚天，临江极目觉衣单；
　　江上波涌连天雪，横波一棹独酣战。
　　城廓两岸声俱寂，炊烟几缕色欲凝。
　　又是一年将尽时，多少旧事梦中忆。
　　秋风起天气凉
　　立秋好久了，今日是处暑。你说广州根本就见不到秋天的踪影，感受不到秋的凉爽。
　　我们这里也一样，好像是倒秋了，热浪扑面，延续着夏日的火热，就像是我的爱恋。我有些不知所措，你的影子总在我的眼前，是那么的熟悉，终归又是那么的陌生。
　　每次与你交谈，尽量三言两语，毕竟我们不再单纯。“你好象从没问过我的电话”，你说，“是有意保持一段距离吧”？我的确有所顾虑，不想你却一语道破，把我最后的一件伪装剥落，令我了无意趣，顿生寂灭。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不自信。我并非是一个虚伪的人，更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生活教会了我们许多做人的道理。但是，时常会有梦，谁能没有欲望呢？只要不伤风化，我以为生活亦不拒绝“蒙太奇”。你说呢？
　　不知是我太庸俗，还是太孤傲，除了时时注目天上的小鸟，少有可以倾心交谈的朋友，生活好寂寞，又浑然不似大师才能耐得住的那般寂寞。“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没有那样的幸运，也曾有缘感受；风风雨雨几十年，对真实的生活自有一番深刻的感理。
　　年华似水，往事如烟；日暮途穷，对景难排。秋天毕竟来了，我的思念会随夏日消减吗？
　　秋风起，天欲凉，一抹白云下微阳；
　　沅水落，夜正深，孤影愁容对暗窗。
　　中秋佳节对月怀人
　　年年中秋，今又中秋。明月依旧，照满人间。今年又是建国60周年，天随人愿，家国兴旺，国泰民安，处处一派欢乐祥和的景象。你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广州，中国改革开放的前缘，盛世宏图，必定是盛况空前。值此良宵佳节，感慨系之，涂鸦小诗一首请明月带给你，以寄托我的思念。你看，不用问电话我也能尽情地对你倾诉。
　　对月怀人
　　欢乐在今霄，歌舞动星汉。
　　夜半凉风起，忽思天涯人。
　　把酒凭阑望，蟾宫桂飘香。
　　明月应识我，清辉照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