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雄薄壳地图:墨动心弦笔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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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突闻噩耗,我的学长、挚友、忘年的老兄于霖翔(哑布谷)先生于六月八日凌晨因病去世。我心顿空,一片惘然。虽然,他因车祸已经卧床几年,但精神上一直以来都是乐观豁达的。每次与朋友们去看望他,他都以一种坦然面对、随遇而安的精神风貌感染着我们。他的去世,给我们精神上所带来的空白是难以弥补的。痛惜之际,谨以几年前的一篇短文作为对吾兄的追忆和纪念。

2011年6月11日题记

 

墨动心弦笔唱歌

 

——我所认识的霖翔兄

 

因为一场酒,因为一首诗,我与霖翔兄不期而遇,且一见如故。那是十多年前一次晚餐的聚会上,他朗诵了自己的诗作《二胡的艺术》。他的朗诵抑扬顿挫、张弛有度、声情并茂,当即征服了大家,也征服了我。我是被他的朗诵和诗歌本身的魅力所打动的。从此,因为都喜爱诗歌的缘故,我们相识、相知,终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以后的日子里,不管是三俩人相聚的小酌,还是外出拍照的旅途上,我一次次听他新诗出炉后的激情朗诵;听他在酒店大堂里用钢琴弹奏《致爱丽丝》;听他在夜晚的葡萄架下用“木头在说话”《二泉映月》;看他在书案旁陶醉于墨香的书写和绘画。从此,他的性情感染了我;他的书画启示了我;他的哲思激励了我。在他侃古论今的话语中,我被一种因满而溢而淌的学养所温暖、所滋润、所提升。于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人生的旅途上,认识一位良师益友是多么重要!

在艺术领域,他应是一个全才、甚至是奇才。多种艺术之精华,在他这儿都能融会贯通、兼蓄一身。写诗、书法、作画、摄影、音乐,都是他精神生活的组成部分。从他的诗歌、书法作品中,你能感悟到的不止是张力、节奏、韵律,还有哲学的思考和生命的律动;从他的摄影、绘画作品中,你能解读出的也不止是光影、构图、色彩,还有灵魂的解剖和人性的张扬。

在他每个单项的作品中,你都能感觉到其它艺术门类特征的存在。就像五谷杂粮糅合在一起的食物,博采众家之长的营养,益身益心。

霖翔兄常说,他是“用写诗暖手,用书法热身,自己哄着自己玩,与世无争,心灵得到了充分自由”。这应是他真实性情的流露。从艺者,首先在于情。日日、月月、年年,乃至以终生不变的性情痴迷其中。日有所得,月有所进,其乐在心,其苦在身,苦也融融,乐也融融。

应该说,这种性情是自我的。正因为他敢于这样自我,不说大话虚话,才生活的真实,才成为大家真诚的朋友,才成为艺术忠实的践行者。他正是以这样一种平和恬淡的人生态度,提升着生命和艺术,使之在承传中融合发展,在发展中妙意创新,从而达到了韵味无穷、画意深远的艺术效果。

在他的书斋里,墨香浓郁。谁要说满室的墨臭,他就不高兴。他说,他喜欢这个味。墨香很特别,只要闻到这个味,他就兴奋、他就心动,那支毛笔就会跃跃欲试。于是,他“伏上书案,马归厩,缰拴桩,一个巡游太空的灵魂着陆了,附体了,又现那颗带血的心,蓬蓬勃勃,体察到了一个人生命的快感”。这就是他痴迷艺术的心声。此时此刻,那支早已按捺不住的毛笔,就会与他和谐起来、美妙起来,内心世界的闸门一经开启,笔下就会高低错落出一个又一个音符,或像舞蹈、或像箭簇,跳跃着、歌唱着,逼近他、我、你的心灵,感化着我们,感化着世界。

2007年1月31日晨于问渡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