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蜜光葡萄怎么样:刘晓庆难忘的那十年(组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0:20:53
                                             
                                                      刘晓庆难忘的那十年(组图)

当文艺兵时的刘晓庆

刘晓庆,一个国人皆知的女性。不管人们怎样去评价她,我坚信,这是一个成功者的名字。演戏、写书、做生意,事业上三大项,样样有板有眼,令人不可小视。

通过她身边工作人员的联系,我终于采访到了刘晓庆。一身古代女子装束的刘晓庆,正在北京东郊某仓库的拍摄现场。我们交谈是在晚饭后的小憩中进行的。一个话题,谈谈军旅生涯中难忘的事情。

刘晓庆开门见山:“采访我的记者数不胜数,专门谈军人生涯事情的你还是第一人。我在部队近10年,酸甜苦辣样样尝过。想起当初的一举一动,现在尽管说起来十分幼稚,甚至可笑,但是,我觉得那时是真诚的,执著的,更重要的是那么珍贵,那么难得。我再也不可能有那么纯真的情感了,这种情感在我的一生中只有一次,是献给了部队。”

“首长,让我当兵吧!”

那是1969年7月,刘晓庆响应党的号召,从四川音乐学院附中到广阔天地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分配在四川达县河对岸的一个农场。三个月后,她又调到襄渝铁路工地宣汉县民工团的宣传队,唱革命样板戏。

突然有一天,一位穿军装的人,频繁出入民工团团部,几次欲与刘晓庆交流,都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大约过了三天,这位军人拿出了一份征兵登记表,问刘晓庆:“你愿不愿当兵?”刘晓庆扎着羊角辫,踮起脚后跟,伸手拿过那张表格,一个劲地朝那人点头:“愿意!当然愿意!”那是政治挂帅的特殊时期,多少人朝思暮想着穿上军装,佩带上红领章、五角星!何况刘晓庆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女孩。

军人冲刘晓庆笑笑,但笑得很勉强:“可惜你们民工团不放!”

“我去找他们!”刘晓庆转身就走。

那军人拉过她:“人家留你也是喜欢你,千万不要盲目,把事情搞坏了,只要你有这个态度,我再去争取。”一天。两天。三天。军人的争取无效,刘晓庆更是吃不好,睡不香。她绞尽脑汁地想主意: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当兵!

            

                   大众情人时的刘晓庆

大约是第四天的早晨,天刚蒙蒙亮,刘晓庆悄悄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搭上一辆大货车,赶往达县县城,跳下汽车,她就急急火火地往达县军分区跑。分区里那天正在开会,首长们都在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突然闯进来一位小姑娘,提着的化肥袋子里鼓鼓的,第一句话便是:“首长,我是来报名参军的!”会场上所有的目光都打量着这位小姑娘,尽管当时刘晓庆的装束很朴素,但她的脸蛋、身材等外在条件,给人的第一感觉,用漂亮来形容是不过分的。没等会场上的人发话,刘晓庆将音乐学院附中学的本事全拿出来了。先唱,再跳,还边唱边跳,在场的领导都被震住了。

这时,刘晓庆说:“首长,让我当兵吧!”后面还“以上几条保证做到,不放空炮”地表了一番决心。那年月,当兵说难,其实还算简单。刘晓庆就被这么定下了,当天她就成为达县军分区的一员新兵。

手榴弹扔在不到两米的地方

当兵第二天,正赶上分区组织部队野营拉练,刘晓庆在徒步行军1000公里后分配到了电影队。

机关兵少事杂,有时要放广播,有时要管图书,有时要做宣传科的勤杂事。说起来刘晓庆是一个不懒的兵,但在她身上最突出的毛病是纪律这根弦绷得不太紧,队长说她是两头冒尖:成绩突出,缺点突出。她的本事就不在这儿费笔墨了,我把她闹的几桩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写出来:

有一回放广播,刘晓庆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闹钟铃声惊醒,她迅速下床,揉揉眼睛就操作起扩音器,起床号声放响了,结果一看表才五点,害得全分区的干部战士都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当自己发现不妙时才觉得是做了个梦。刘晓庆知道犯事了,立马伏在桌上写起检查,吃早饭时便主动把检查贴到了饭堂门口。

没过多久,军分区开展革命纪律宣传月活动,其中一条是:革命军人要带头遵守交通规则。动员后的第二天,刘晓庆骑自行车带上妹妹,毫不在乎地越过民兵纠察队的眼前,结果人被抓住,自行车也被扣了30天。

还有一回,宣传队里集体包饺子,刘晓庆把队长用的脚气粉当成了味精撒进了肉馅里,心里正想着做了一件有利于大家的好事,突然有人发觉不像,刘晓庆放在嘴里一尝,方知坏了,拿到卫生院一化验,证明是无毒的物质,可是当饺子端上桌的时候,谁也不动筷子。为了怕大家进一步讨伐,刘晓庆硬着头皮吃了十几个饺子,但其他人还是饿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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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些小纰漏,如今只能是留在刘晓庆的笑话记忆中,那么,手榴弹演习场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将作为刘晓庆此生的一大闪失,提起来她仍不免后怕。

分区机关举行手榴弹实弹演习,这是一个严肃的场合,按规定,假弹必须扔出10米远以上的人才可以参加。刘晓庆平时没参加过这方面训练,但她很自信,就是废物也能扔出10米远呀!报名时刘晓庆非常积极。于是在一个旭日东升的早晨,她和大家一道走进了演习场。

教官先给大家详细介绍了要领:拉弦、扔弹、迅速卧倒。为了严防不测,教官还为大家做了一个示范,扔了一颗真家伙。

一排。二排。三排。近百号人都相安无事地完成了自己的科目。该机关兵了,刘晓庆是倒数第二批上场的,她兴冲冲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擦掉溅到脸上的尘土,一边拿起属于她的那颗手榴弹。教练的口令声远远地传来:拉弦——扔出去——卧倒!刘晓庆还傻乎乎地站在那儿,手榴弹扔在了离她不足两米远的地方,眼看它“吱吱吱”地冒白烟……

这时,只见一名战士,从刘晓庆的身后扑过来,俩人同时摔倒在地上,连拽带滚地滑到了山坡下面。

“轰”一声巨响,手留弹炸开了。

此时,刘晓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泪涮涮地流了出来。

党啊,党

刘晓庆的全家都是共产党员,上一辈里还有地下党员,全家人对她入伍后的一致要求就是加入党组织。正值“红海洋”时期,部队里人人思想上要求进步,个个都争取入党。在刘晓庆的战友中,有的把毛主席著作抄了三遍,有的把毛主席的“老三篇”“五篇哲学著作”背得滚瓜烂熟,战士们说话基本上都用毛主席语录做前奏。当然,算是知识分子的刘晓庆,也能熟背一些领袖的语录,不过,记得最清楚的还是:“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从入伍后的第二年开始,刘晓庆几乎是每个月向党组织递交一份申请书和一篇思想汇报,多次还是洋洋万言的。领导看她争取入党态度积极,便让她列席了一次新党员的宣誓会。面对鲜红的党旗,年轻的新党员们高举起右手,此刻,刘晓庆同样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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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刘晓庆发誓要以实际行动向党组织交一份合格的答卷:替战友洗衣从不留名,捡到五分钱硬币交给警察还一个劲地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一位农民的小猪仔掉到水塘里,刘晓庆奋不顾身跳入水中,抱起小猪仔,当农民问她时,她一边往回跑一边喊:“我的名字是解——放——军!”

尽管这样,刘晓庆的入党还是没戏,也没有什么迹象表明近阶段有可能性。周围的战友纷纷成为党的人了,有好些比她入伍晚的也走进了党的行列,刘晓庆依然是一个老团员。她一面是着急,一面是百思不得其解,向那些过来人请教吧,谁也不告诉她。只是有一天,宣传队入党最早的广东兵告诉她一个秘密:“少说话,多扫地。”刘晓庆想了好几天:我扫的地不比谁少呀?后来那位广东兵又告诉她:“要在人多的地方扫。”这下,刘晓庆才明白做无名英雄不如做表面文章。于是,她按照老兵言传身教的方法去做,但效果不明显。这时,有消息传来,说刘晓庆写的入党申请书太长了,太有文采了,那么多的形容词,对党没有朴素感情,耍的是小资产阶级情调,这样的人很难改造。

刘晓庆还不灰心,此后的思想汇报只写几行字,文字也不流利,时不时故意写个错别字。为了表明对党有朴素态度,她干脆把头剪成了农村来的男兵的样子,新军装上故意弄几个口子再缝上补丁,给人的感觉一下子飞速进步。

同志进步了,组织会看出来的,支部开始讨论刘晓庆的入党问题。可是,有一天,她又不小心穿上了一双自己买的尼龙袜子,立马前功尽弃。

     

                这张照片曾经压在我的一位单身50多岁男老师的玻璃板下很久

终于有一天,刘晓庆的双脚迈到了这个大门边,组织上给了她一张入党志愿书。也就是这时,四川省军区调她参加文艺会演。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办理调动手续时,刘晓庆的组织介绍信开的仍是共青团组织的关系,她哭了,哭声惊动了办公楼里的政治机关,组织干事也在一旁发出无助的叹息。党是严肃认真的!

这一生中仅此一次离党的大门最近,刘晓庆对我说这话时,分明深藏着一种说不出的真挚情感。

尔后的数年间,刘晓庆从省军区又调往成都军区战旗话剧团,又借调到八一电影制片厂。频繁的工作变动,虽然人有单位,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拍摄现场,组织是无法考察的,更是不能接纳的,入党的事就一直悬在那儿。

刘晓庆从军近10年,如今离开部队近三十年了。作为国内外知名影后,她曾为全国政协委员,回首军旅生涯,她感到在人生的路上,这是常常令人回味的一段,丰富了自己,锻炼了性格,没有这近10年,就没有今天的刘晓庆。据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介绍,刘晓庆风风火火的办事作风,以及对部属的严格要求、处处关心,仍能看出军人的气质。《火烧阿房宫》是刘晓庆与著名导演李翰祥第三次合作的40集大型历史连续剧。1996年9月20日在河北涿州开机,同年12月17日下午4时25分李翰祥导演走完了他为之追求和奋斗的影视事业,倒在了拍摄现场。第二天,刘晓庆含泪与剧组的演职员聚首开会,并发誓:“李翰祥倒下,刘晓庆站出。”她率领全剧同仁继续拍摄,全体人员除参加李导演遗体告别仪式外,没有一人放下工作,没有一天停止工作。我对刘晓庆说:“你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现在还能看出你身上的军人作风。”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背地里他们说我是‘军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