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长能做多久:词有谱而难倚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1:23:19
词有谱而难倚声——谈诗说韵(十一)
中秋的桂、重阳的菊,还有那雪中的梅,都会引起人们浮想联翩,因而诗词作品也格外多。其中的“词”,或古朴,或清丽,读来意味无穷。填词,是诗人做诗之外的另一雅趣,被戏称为“诗余”。填词之人,大概除了文学教材中有“词人”的称谓外,生活中人们还是通称为“诗人”的。其实,词和诗除了格式,在声韵、对仗、意境等方方面面没什么不同。词,说穿了就是长短句的诗,只是没有自由体那么自由罢了。然而,词因牌调复杂,格律严谨,造成初学者望而生畏。即便是修为较高的词作者,也有“谱”和“韵”的不同看法。国人喜音乐,秦汉时宫廷设“乐府”专门收集整理乐谱。到了唐代,西域“胡乐”传入,与内地音乐融合,产生了燕乐。燕乐的歌词叫做“曲子词”。其特点是,歌词严格按照乐曲的要求创作,包括依乐章结构分片,依曲拍为句,依乐声高下用字,其文字形成了一种句子长短不齐而有定格的形式。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词”了。小时候,常听老先生唱词,好不好我不懂,只是那“老牛拉破车”的咿咿呀呀让人感觉好笑。可惜,当他们不存于人世之后,我这“记事过早”的人倒产生了失落感。现在大多数人不会唱了。为什么不会唱词?我想与“谱子”有关。古时候有些礼乐还有宫商角徵羽或工尺谱可寻,近现代的歌,有五线谱、简谱留存,唯独“词谱”不好唱,除了平仄便是韵什么的。我读词有一个“发现”,就是宋朝及其以前的作者常有“新曲”、“新声”一说,如南宋姜夔自度“仙吕宫”曲,其小序云:“辛亥之冬,予载雪诣石湖,止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作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工妓隶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他说的意思是,某年冬天,在石湖居士那里住了个把月,居士请他写词,并且要“新声”,他就写了这两首词和曲。主人让演艺人员练习演唱,音节和谐婉转。于是将其分别命名为《暗香》、《疏影》。这说明,直到宋代常有新调出现,而一切“依曲拍为句,依乐声高下用字”的新创也就终老于宋代。宋以后除了踩前人的点儿,词人再难有“新”字一说。经历这么久,绝大多数曲牌也遗失了“原声”,这就造成我们今天“倚声”的难处,倚声填词,无声可“倚”的词如何填?“词”作为一种国学艺术,总不能因“无声可倚”而放弃,经许多的声韵学者不断努力,“依词寻声”,重新谱写出了词谱。可惜,这些词谱便是能读不能唱的“哑谱”。“依词寻声”是我“发明”的概念,事实也确实如此。例如某个词牌原曲没了如何唱法?只好从作品中反过来找“谱子”。声韵家将此曲牌代表作的格式和声韵特点找出来,便形成了该词牌的词谱。而这个“谱”再也不是原来意义上用来唱的谱,变成了与律诗相似的“格律”,问题也就从这里产生了。首先,原创作者生活的时代和语音并不同,表现在作品中的平仄有差别。第二,“依词寻声”之人自己是什么“声”?比方说,一个清朝的声韵家并不可能完全依照唐宋元明不同年代、不同地域、不同作者的词去准确地找出本来的“声”,那么他只好依据某一种“韵书”来对比。依韵不同,结果肯定不同。隋唐以来,几乎每个朝代都有“韵书”,除了官韵,还有约定俗成的“民韵”,这些韵书有的大相径庭,“寻”声找出的“平仄”一定有差别。所以,“词谱”书差别大是必然现象。就说人们熟知的《钦定词谱》、《白香词谱》和现代人龙榆生的谱子都有很多不同之处。有的朋友会说,这么一“忽悠”填词不就真的“没谱”了?当然不是!一般来说,坚持“约定俗成”原则是最重要的。大家公认的谱子毕竟无大错。在谱子有差别时,要认可差别的存在。我和另外两位诗友都有过“锦缠道”《中秋》一阕,细心的朋友发现我们的词不大相同,原因就是我们依的谱子不同(此三作已发表在我的“诗词”中,可参详)。我想,不必拘泥于谱子的差别,这个道理就和用新旧不同的韵一样,只要我们写出了真情实感,创造了艺术氛围,或者说有了一定的意境,才是判别是否是“好词”的根据。在依谱问题上有些朋友喜欢钻牛角尖,这对于词的学习和研究是很有益处的。哪个谱子更准确?现在常用的词谱各有渊源,特别是浩繁的“钦定词谱”,试图详列所有的同牌不同谱的个例,分别归为“另格”、“变格”,越发造成爱好者的迷茫。实际上,古代不像当今有网络、电视、数字技术,曲子大多是依靠卖艺者传播的,因遗漏、“走板”、“以讹传讹”,加上某些词作家为表达“不了之情”而故意“破格”,同一牌调难免有不同的词谱。如果非要追究哪个谱子更准确,我的看法是,“寻声”的依据越接近早期原创的作品越准确。比如“暗香”,依照南宋姜夔首创的谱子肯定比白香词谱依照清人朱彝尊的“咏红豆”更准确。再如,谱子中可平可仄的地方越少肯定越准确,为什么呢?理由是这种谱子多半是直接从原创中提取出来的,或者本身就是原创。这种理解是否有道理?一人乱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