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江建设局班子成员:旧上海舞女的故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2:08:33

 

(文/马军) 来源:上海史研究网站

在旧上海,那些营业性舞厅里当红舞星的行踪、家世、服装,尤其是隐私,一直是小市民茶余饭后的绝妙谈资。在各色小报上,舞女的故事还常常出现在诸如盗窃、欺诈、轻生、情杀、舞弊和家庭凶杀等大字号标题之下。

 

(旧上海舞场漫画) 

 

       不幸身患绝症 公园从容自尽

  广东籍姑娘方珍,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寄食于舅父家中。她体态轻盈,姿容俏丽,谈吐亦不俗,曾货腰于大都会舞厅,红极一时。后不幸患上肺病,为生计所迫,仍下池伴舞,虽进帐颇丰,但体力日益不支,最后不得不辍舞。此后,方珍用伴舞所得,延请海上名医调治,所费不赀,但未见好转。1946年秋,她前往位于太湖之滨的肺病疗养院继续治疗。

  次年6月,方珍钱款用完后只得返回上海,暂居旅馆,经X光透视发现,左肺业已腐烂,肋膜骨8根均被侵蚀,已无痊愈可能。就在这时,她路遇舞客曾某。曾某与方姑娘是同乡,先前在舞池内两人过从甚密,如今久别重逢,自然是惊喜交加。曾某送她回旅馆后,发现所租客房狭小,便另开一大房间供她享用,见其有轻生念头,又百般好言相劝。

  但方珍自知肺病会传染,不愿再连累别人,于是将仅有的钻戒金饰变卖殆尽,共得法币1000余万元。她用一半钱款定购棺材和墓穴,剩下的钱定做墓碑,并亲自设计碑头,雕小鸟一双,两旁镶有花朵,鸟下雕一“十”字,下刻“方珍”两字。7月5日,又给卢家湾警察分局写了封信,表明白己是因不堪忍受绝症折磨才离开人世的,与别人毫无干系。

  第二天下午,她从容来到复兴公园,悄然步人密林深处,服下大剂量安眠药后安然躺下,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歹徒见财起意 被灌迷药失身

  方珍姑娘因患绝症而从容自尽,这样的结局在十里洋场的舞女中还算不上悲惨。与妓女一样,舞女是最易遭受黑社会伤害的女性,在她们背后总是紧跟着恶魔的影子,被骗失身乃至被抢劫强奸更是家常便饭。

  在金山舞厅伴舞的苏州籍姑娘黄佩珍,年方十八,1947午9月2日晚散场后,应舞客邱德章之请,赴就近咖啡室进餐。邱见黄姑娘服饰华丽,顿起歹念,乘其不备时,用迷魂药掺入她所喝的咖啡内。黄佩珍饮后神志模糊,邱德章遂将其半搂斗拖至位于今西藏中路上的大陆饭店的客房内门。房内同伙叶某、张某二人见状,即上前帮忙,将黄姑娘随身所带的金踓、金表掳去,邱又乘机奸污了她。

  夜半时分,黄佩珍药性过后醒来,见邱偎卧身旁,这才发现自己失身又折财,羞愤之下,放声大哭。茶房闻讯后报告了警察局,警员将他们带至警局讯问。邱德章供出同案犯张、叶二人,警察遂将二人拘获。但两人矢口否认有蹂瞒舞女情事,而邱诡称与黄姑娘早已有染,黄佩珍则控告他说谎,动机是为了敲诈……此案结果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拒绝重温鸳梦 竟遭硫酸毁容

  在有舞女卷人的桃色事件中、最触目惊心的当属毁容案了。

  1947年3月,大沪舞厅常州籍舞女杜菊英(又名金丽娜,时年24岁),与棉布业掮客陆亭芳在舞池相识,不久即宣称结婚,同居于八仙桥龙宫饭店客房。不意陆生性好赌,夫妻时常反目,遂于6月27田协议离婚,由杜菊英给陆亭芳法币430万元作为补偿费,言明从此各奔东西,杜仍回舞厅重操货腰营生。

  7月11日下午,陆亭芳去舞厅与杜菊英相叙,晚场散后还邀其同行,碍于情面,杜只得随至重庆中路的小馆子同用夜点。餐毕,陆竟邀她问去旅馆宿夜,自然为杜所拒,陆亭芳仍纠缠不止,杜菊英乘隙逃回在金陵中路上的久安坊养母家。谁知刚进门,尾随其后的陆亭芳夺门而入,拿出预先准备好的一瓶硫酸液,欲向她泼去。见此情形,杜母冲上前去,将陆亭方揿住,争夺之间,液体受震迸射,致使杜菊英、杜母及家中多人灼伤,所幸伤势轻微,而陆亭芳本人面部、胸部及手指自伤甚重。杜母当即呼喊邻居,将其扭送至嵩山警察分局。因未酿恶果,警局不久将陆亭芳释放,不料他对杜菊英怀恨在心,何机再度行凶报复。

  9月14日下午6时许,陆亭芳获悉杜菊英与舞女、舞客多人正在福州路上的老正兴用餐,立马带着一瓶硫酸液赶去。杜菊黄与舞客谈笑正欢,陆趋身向前,将硫酸液浇洒杜的头部,杜菊英痛极惨叫。仓猝之间,同桌人亦遭池鱼之殃,舞女吴某与另4位男客的肩臂颈额均被灼伤,呻吟声遍及二楼。陆亭芳仓皇外逃时,见众堂倌及舞客一拥而上,便持瓶抵抗,慌乱间残液又将自己的头、脸部灼伤。警察接报赶到,夺下瓶子,将伤者一并送入仁济医院救治。除杜菊英伤势较重须住院治疗外,其它人经包扎后,即赶到老阐警察分局作证……凶手两罪归一,难逃严惩。然而,等待杜姑娘的,也将是不尽的痛苦和悲伤。

  大都会、大沪等舞厅当年的红舞女

  床头金银耗尽 沦为入室劫匪

  在恶势力的包围和影响下,舞女中作奸犯科者亦为数不少。

  金山舞厅舞女曹瑞英,于1947年5月间结识了一名叫张光烈的男子,一来一去,便姘居于广东路上的鹤鸣旅社。张某不务正业,全仗曹瑞英私蓄过活,是个标准的“吃软饭”男人。因开销无度,不久曹已床头金尽,债台高筑而无力偿清,于张光烈起了歹念,竟图谋抢劫亲戚蔡朱氏,并约了一个叫张念椿的同伙。

  7月7日下午,张念椿带着一支手枪,与张光烈和曹瑞英在外滩公园碰面。因亲戚关系,张光烈不便公开出面,便等在西藏中路近汉口路处,静候“佳音”。下午4点,曹瑞英将手枪藏于手提包内,与张念椿一起来到蔡朱氏家,以问询为由从后门上楼。─上楼,曹就摸出了手枪,对着蔡朱氏喝道:“不许动!”张念椿乘机上前将蔡朱氏手上戴的一只金镯和金戒指捋下。刚想再抢其它值钱东西时,蔡朱氏竟挣脱开来,跑到窗口大喊:“捉强盗!”吓得曹、张二人急忙返身逃下楼去。

  张念椿后被路人抓获,扭送警察局,曹瑞英则混在人群里逃脱。在与张光烈碰头后决定,张去浦东,她白己则躲到湖北路朋友家中避风。就这样躲了十几天,曹瑞英以为风头已过,便又到舞厅重操旧业。9月23日下午,警察局闻讯后,派便衣将其逮捕。审讯时,曹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声称:“我没有读过书,眼睛没有张开,嫁给了张光烈。后来,他们动坏念头要去抢蔡朱氏家,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参加进去的,实在是被他们利用了。事后,我很忏悔,─直不敢抛头露面,实在没有钱生活下去,所以才出来做舞女的。”她苦苦哀求警方能宽恕她,让她重新做人。11月26日,上海地方法院以抢劫罪判处曹瑞英有期徒刑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