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莱丽洗脸坏了去哪修: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14:57:02

当中产成了愤怒的小鸟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07月29日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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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 这次动车灾难对中产阶级是一次空前的震撼,他们本是这个国家的稳定器。这个阶层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要推动中国逐渐进步,同时保持理性,使它缓慢但有效地转型。但当他们发现自己命运危如累卵,这个阶层表现出了沮丧、无助、愤懑和缺少安全感。

  

去年的时候,一位我尊敬的兄长向我描绘蓝图:“当高铁全部铺好以后,这个速度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从北京出发,到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在6个小时内到达。整个国家成了一个棋盘,这对中国的改变会有多大?”这两天再看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让我不忍提起这个话题。

酝酿这篇稿子的时候,一个朋友在MSN上问我:“请教:各种失望无助怎么办?”

这两个朋友,都被各种调查机构归入中产阶层的行列,他们被“723”动车追尾事故深深地震撼了。

当年的三聚氰胺事件举国震惊,但中产阶层表现出更多的是义愤,他们会给自己孩子买更好的奶粉,去趟香港也不是什么难事。“地沟油”等各种有毒食品出来的时候,他们隐隐有担忧之色,但更好的餐厅可以规避这个问题。所以他们还可以理性地探讨问题,在各类愤青言论中,中产阶层扮演者温和理性的角色,他们既对出身的那个阶层抱有同情,也对政局持有尽量的理解,这个阶层实际上是社会的一道减压阀。

7月22日,41人殒命京珠高速的大客车,我看到各类声音只是惊呼了一下,公路上的车祸太多了。但当7月23日,动车追尾脱轨,我看到一个人群的表情写着失望和恐惧。

动车,是中国速度的象征,是自主知识产权的旗帜,是西方生活方式的复制,整个中产阶层,没有人能逃得了动车。但这只是浅表的原因,更深的,是一个人群对动车背后的问题所产生的恐惧与迷惘。

中产阶层在中国是干什么的?他们都买了房子,对房价的飞涨嘲讽居多愤怒偏少,汶川地震的时候,他们开车跋涉千里送去私下募捐的帐篷,他们不相信红十字会,他们在社区竞选业主委员会,他们在社区论坛组织小区维权,开着私家车淡定地上路表达诉求。他们相信时间的力量,相信这个世界会慢慢变好,重要的是耐心。但两列动车,和他们的理性建设性之梦追了尾。

媒体人石扉客讲他的故事,他年逾七旬的父母,7月11日坐高铁去沪,那天火车没出任何问题。但一想起前后数天,京沪线上的火车都是故障连连,一直到这次温州又酿出追尾灾难,他就不寒而栗。这种巨大的不安全感,触手可及,随时可能降临到我们每个人身上。

这次动车灾难对中产阶级是一次空前的震撼,他们本来是这个国家的稳定器。中国的中产阶层并不强大,他们还没有形成庞大而稳定的阶层,只是表现出了少年时期的中产价值观。这个阶层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要推动中国逐渐进步,同时保持理性,使它缓慢但有效地转型,改变一个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但当他们发现自己命运危如累卵,这个阶层表现出了沮丧、无助、愤懑和缺少安全感。由于表达能力突出,善于使用传播工具,这种情绪具有强大的传染性和破坏力。

近日也巧,接触了各种人,有生活艰难的农民,有城市贫民,有遭到地方政府伤害的老板,还有正在迷惘的中产,我惊讶地发现,几乎所有阶层,内心都有对一切不确定的恐惧。

这样集体爆发的中产阶级之怒,去年有胶州路大火,中产阶层最发达的上海第一次展示了他们的实力,那次事件的进程,在悲伤的气氛中展示了中产阶层的理性的力量,所有民众以及政府都被这种理性震撼,也让我看到了一种崭新的新势力的出现。但这次动车,让我目睹了中产阶层的另一面。

朋友谢勇说,这次车难,最直接后果是触发了中产之怒。

我以为,这才是“723”动车事故中最严重的“次生灾害”。

文化是一种生活方式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11月28日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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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 文化真的不是产业,也不是工程,更不是什么文化央企和上市公司,文化就是软实力。实力再硬,没有亲和力,没有感染力也是白搭。

  

近期文化界最大的事儿当然是文代会和作代会,文联的九大,作协的八大,大人物纷纷出席,讲话都相当重要,让人感慨,“文化大发展”要来真格的。再联想起明年几家大型国有文化集团要上市的传闻,让人对这波文化大行情,又多了几分敬畏。

看到一条有趣的新闻,铁凝是作家协会的当家的,她的平民路线走的很坚决,开会的时候,一个作家称她为“铁凝主席”,铁凝迅速纠正他,并要求该作家“喊我一声”,作家乖乖地叫了声“铁凝”,举座皆欢。这样的新闻,成为主席亲民的象征,但怎么看怎么别扭,这样的场景,和当年领袖们“亲民报道”何其相似,几十年了,还是老一套,文化味道又在哪里?

莫言新当选了作协副主席,不知道莫言老师心情如何,但我的心情有点复杂,评茅盾文学奖的时候,莫言最好的作品一个没评上,《丰乳肥臀》《檀香刑》等遭遇冷落,眼看人家已经不抱指望了,给了个茅奖。作协副主席这事也是,年富力强能做事的时候你不给,都心如死灰了,准备含饴弄孙了,突然又给加了担子,让莫言情何以堪?

港澳台同胞也来参加作代会,记得前几年陈映真先生还加入了中国作协,这次会上,一位香港作家蔡益怀说,他一直以香港多元文化为傲,虽然不知情者常说香港是文化沙漠,但他认为香港是文化绿洲,对大陆文化也有辐射作用。

这位作家提出了一个老话题。太多的内地人藐视香港了,多年前连王朔都说,香港是个文化沙漠,只有流行文化,金庸相当害人之类。王朔是我的导师,但在这一点上,我很不同意他的观点,相对于内地的文化来说,香港当然是个绿洲。

想证明这件事并不难,而且也不需要一项项拿出来比拼,这事谁都能拿出一大堆论据。我想讲两件小事,通过事可以看出,香港人有文化,这就足够了。

有天晚上入睡前看围脖,看到大家热转刘德华的一条视频,原来他在成都开演唱会时,维持秩序的保安殴打前排亢奋的歌迷,刘德华跳下舞台怒斥保安,并保护歌迷离开现场。围观群众一边谴责保安野蛮“维稳”,一边称赞刘德华的文明素质确实高。刘德华没上过大学,上的无线演艺培训班顶多算“职业中专”,还当过理发师,但他的一举一动,就显得那么儒雅,那么有文化。

这让我想起不久前朋友讲的一件事,不久前梁朝伟去复旦大学,在活动期间,梁朝伟的几个年轻随从打听校门在哪里,被询问者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要跑到校门外抽根烟。因为在香港,大学校园里抽烟是被禁止的,这几个年轻人文明有礼的行为,让围观者又感动了一把,这不是有文化是什么呢?

这两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至深,当几乎所有人都在感叹世风日下的时候,香港同胞向我们展示了他们的义勇和文明,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在举手投足间,告诉了我们,什么叫做有文化。

从金庸到黄沾,从倪匡到刘德华,从梅艳芳到周慧敏,以及接触过的普通香港人,都有我非常陌生又熟悉的中国传统的味道,从1949年左右,大批知识分子逃难香港,香港在某种意义上,就成了中华文化的诺亚方舟,让中华文化的余脉不至于断绝。那里虽然商业气氛浓厚,市民拜金普遍,但那里也有表达的自由,人们享受各种思想的激荡,起码有独立精神和自由思想。虽然随着一代知识分子的去世,香港的传统文化精神有所衰减,但我们说人家文化沙漠,还真是有点“苍井空”——一代苍生坐井观天望着人家自由的天空。

文化真的不是产业,也不是工程,更不是什么文化央企和上市公司,文化就是软实力。实力再硬,没有亲和力,没有感染力也是白搭。胡适说过,民主是一种生活方式,要我看啊,文化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向文化进军”是个不安的信号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11月16日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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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 一出口就几十上百亿的文化幌子,真的能促进文化发展吗?能让当地成为旅游胜地吗?这其中有多少会成为烂尾工程?巨额的贷款由谁来买单?谁来监督钱的使用?谁来保证文化工程不成为官员寻租的狂欢?这些,通通不知道答案,只听到印钞机隆隆开动,只看到无边的豪奢,却闻不到“文化”两个字应该带来的一点点清香。

  

一个叫郭美美的,扯出了中国红十字会的内幕,导致一个官方机构形象崩盘,并连累一个行业出现了信誉危机,宋庆龄基金会也未能幸免。最近,危机未去,风波又起,河南宋基会为献礼辛亥百年,在郑州打造一座高8层楼的宋庆龄雕像,整个工程耗资8个亿,引出了好大的事端。宋庆龄女士在天上看见自己的“金身”,不知该如何心绪难平。

一个雕像耗资8亿,又是一个文化工程,而且雕像的背后又是各种盖房子,这样的套路实在看着眼熟。这让我有兴趣搜集一些资料,查找我听说过的文化工程,再简单相加一下,看看他们到底要花多少钱。凭借记忆,以及输入“故里、耗资”这样的关键词搜索,仅仅几亿元以上的工程,不妨简单陈列一下,看看这些项目,是多么奢侈的数字盛宴。

下面这些文化工程,有的正在进行,有的已成烂尾,有的也许是吹牛,但大部分已经花了真金白眼,这是确定无疑的。

我第一有印象的,是2006年初,浙江横店集团宣布筹建圆明新园,对圆明园进行异地重建,这个工程耗资达200亿元。现在不知建设情况如何,但没有听见停工的消息。

出手最雄浑的,是山东的中华文化标志城,69名两院院士签署倡议书,人大副委员长担任咨询委员会主任,著名学者葛剑雄担纲《中华文化标志城战略规划》课题组首席专家,省委书记亲自赴京开新闻发布会,计划面积达300平方公里,造价超过300亿元人民币,宣称要建成中国的“文化副都”。这个消息披露之后,引起了很大争议,108名政协委员联名反对,目前推进情况不详。

而资金最为庞大的,要数西安投资120亿筹建唐代大明宫遗址,连同公园周边的旧城改造,总投资号称达到1400亿元。这个1400亿不知怎么算出来的,但其气魄之大,轻松就盖过山东。

同样是在西安,还有一个“大唐西市工程”正在进行,这个项目要重建唐朝西安一个贸易市场,再开现代丝绸之路,总投资35个亿。

河南也不甘落后,今年10月,洛阳“龙门石窟园区发展战略规划”出台,要在5年内投资260亿元,打造大唐风味的唐城古镇,复建大唐寺院“让游客来到龙门,恍如迈进大唐盛世。”他们这么快就忘了,当初为了申遗,龙门方面已经拆掉了投资上亿的“龙宫”。

 前几年,河南新郑搞过一个“华夏第一祖龙”工程,一开口就投资上亿,结果在公众的强烈批评下,成了一个丑陋的烂尾龙。同样烂尾的是“桂林东方巨龙主题公园”,占地240公顷,投资5亿美金。

频放卫星的,不止这几个“文化大省”,几个月前,云南大理公布了雄心勃勃的计划,要全力实施一批重大文化旅游项目,其中要在大理古城北门建造“梦蝶庄”,总投资3.5亿。“禅意大理”项目总投资12亿。还要花15个亿,建一个大理古城国际旅游小镇。等等。 

今年4月,山东临沂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建造诸葛亮故里,包括诸葛亮城、诸葛亮文化旅游区等,总投资额已经超过15亿元。在我的记忆里,诸葛亮一直被河南南阳和湖北襄樊哄抢,如今临沂携15亿杀入,这种抢祖宗的战争,迅速向“大规模杀伤性”升级了。

还有河南许昌,当地政府宣布,禹州将和北京一公司合作,投资6个亿打造万亩许昌三国文化苑,包括“300个三国文化景点”、顶高369米的“中国东方第一摄影棚”、“三国古战场拍摄基地”、“明星公寓”等。

“炎黄二帝”向来是各地争抢的香饽饽,对黄帝的争夺早已战火纷飞,如今“炎帝故里”也成了湖北随州、陕西宝鸡、山西高平、湖南株洲等四省五地争夺的目标,据有人不完全统计,这种“寻根祭祖”经济的竞争,让四省五地总投资超过百亿。

缺少炎黄二帝、诸葛亮等大牌的地方,也想办法另辟蹊径,比如争夺“西门庆故里”“金瓶梅文化”,而山东梁山前年宣布投资25亿建造水浒文化主题公园,包括水浒民俗文化村、北宋街、汴京大街、水浒山寨旅游区、水泊梁山影视基地等。

......

大致陈列这些吧,如果读者有兴趣,自己动手找找看。将上面所列相加,大约是2400亿元。

我是个外行人,但也大概知道,这些文化项目里面,不少是文化搭台,地产唱戏,打着老祖宗的名字抢地皮,盖房子的,所以真实投入产出是个谜。我要问的是,这些一出口就几十上百亿的文化幌子,真的能促进文化发展吗?能让当地成为旅游胜地吗?这其中有多少会成为烂尾工程?巨额的贷款由谁来买单?谁来监督钱的使用?谁来保证文化工程不成为官员寻租的狂欢?这些,我们通通不知道答案,我们只听到印钞机隆隆开动,只看到无边的豪奢,却闻不到“文化”两个字应该带来的一点点清香。

上周听一个文化官员讲话,他回忆起自己的老领导说的话:如果看文化大发展,你看看天安门广场的四周,东边的国家博物馆从8万平米扩建到20万平米,广场的北边是故宫,广场的西边是国家大剧院,你不能不感叹我们文化建设的辉煌成就。

从文化官员的豪迈抒情里,不难找到那些遍地开花的文化工程的“思想起源”。那些热衷于文化产业的官员们:搞文化就是盖房子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官员谈文化,在文化的幌子下面,究竟有多少不见天日的私人算盘? 

我更担心的是,刚刚结束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宣布,要推动文化产业成为支柱性产业。这个“向文化进军”的号召,会不会带动新一轮文化工程投资的狂潮?谁来给我们答案呢?

“中产”为何成了章台柳?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10月13日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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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 中国的中产阶层不仅成分上被侵蚀,在境况上,也与前些年不可同日而语。教育产业化、医疗产业化以来,尤其房地产价格高速膨胀,以GDP为王的、缺少社会保障的经济政策,正掠夺着中产阶层的财富,直接造成中产阶层的贫困化。一旦买了价格畸高的房子,或者家里有人生大病,基本上就从中产坠入了贫困阶层。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不知为何,当我因一则新闻想起当下中国的中产阶级,唐朝诗人韩翃的这首情诗总是进入我的记忆,仿佛两者有着某种联系。

那则新闻是这样写的:前几日北京晨报报道,安联集团发布了《全球财富报告》,称中国的富裕中产人数占到了全球的四分之一。安联集团的首席经济学家海瑟说:“现在亚洲(日本除外)有大约2.2亿人口属于富裕中产,其中超过一半住在中国。这意味着全球四分之一的富裕中产说中文。”

安联报告里的“富裕中产”,指的是人均财富介于6000欧元到36200欧元之间,我对这个数字标准有些怀疑,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全球真的有四分之一的富裕中产在中国?不过,1亿多的人口属于中产,对于这个绝对数字,我倒是异议不大,因为在2006年的时候,中国社科院有报告称,中国的中产阶层人数超过了1.5亿,占全国人口的11.5%,2010年,社科院还曾公布,我国的中产阶层占了全国城市人口的23%。著名社会学家陆学艺也说过,中国的中产阶层目前大约占总人口的10%。这几个数字相差不大,所以说我国中产人数1亿多,应该是靠谱的。

但是,中产这个概念实在太过混乱,去年亚行发布了一份报告,按照该行的“每天消费2-20美元”的标准,甚至估算出中国的中产阶层为8.17亿人口,这个显然把能吃饱饭的都算上了。

我理解安联集团这个报告的意思,它仿佛在说,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其富裕中产阶层发展得也相当迅速,而且绝对数量已经比较庞大。但事实也许并非如此,作为一个已经高速发展30余年的经济大国,其经济实力已稳居世界第二,按说中产阶层的比例,应该与世界比较发达的国家的比例接近了吧,但是,如果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世界发达国家的平均标准为:中产阶级占总人口的70%以上(2010年数字)。

从这个数字可以看出,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的社会结构,呈现出的是典型的橄榄形,这是一个以中产阶级为主体的社会结构,也是当今民主国家的基本社会结构。而中国的收入贫富差距之大,已经在亚洲名列前茅,少数掌握巨额财富的豪富阶层,1亿多的中产阶层,加上超过10亿的中低收入阶层,中国的社会结构,按照学者的说法,是一个“地雷型”社会结构,富人和穷人矛盾突出,作为社会动力源和稳定阀的中产阶层力量弱小,因此具有很大的隐患和不稳定性。

2010年的一份世界银行报告指出,到2020年,中国的中产阶级可望达到49%,但它的前提是,去年有30%的中国人属于中产阶级,这显然太过乐观了。

现在我们知道,与中国庞大的人口比起来,中国的中产阶层人数一点都不多,反而显然偏少,那么,当下中国的中产阶层究竟发展得怎么样?它什么时候能达到一个健全社会的比例呢?

在我看来,自九十年代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来,随着民营企业的快速发展,以及外资企业的进入,中国的中产阶层经过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那个阶段的中产阶层,以中小民营企业主和外企、民企高级白领为主体。但是近几年来,中国的中产阶层的组成,正明显发生着变化,呈现出一个“国有中产阶层”的趋势。

这首先表现在,伴随着“国进民退”这一时代大背景,民营企业的生存空间受到了严重挤压,民营经济的活力出现停滞,温州等地民营企业主欠债逃路即是一个缩影。而相反地,国有企业尤其是央企,处于大肆膨胀的时期。央企与权力的结合有一个后果,即它可以通过各种机制,实现财富的转移,由民营企业向央企转移,由民间向国家转移。因此,依托着民营企业的中产阶层,其规模必然停滞不前,而央企型中产阶层的快速崛起,亦是必然的趋势。

国有企业之外,还有政府部门的膨胀,从近年的公务员考试的火热可以看出,到政府部门任职,是有利可图的好职业。这已经成为全社会的共识。由于国家权力主导社会资源的现象越发严重,政府官员利用权力寻租的机会越来越多,到政府去当公务员,也成了发财致富的好门路。所以,实际上,政府人员也成为数字相当可观的“隐性中产阶层”。

十年前我大学毕业时,进入外企当白领拿高薪,还是同学们的第一就业选择,远远超过当政府公务员的吸引力,而近些年,与当政府公务员和进央企比起来,外企的收入已很难具有竞争力了。“有权就能有钱”成为社会的主要价值观,这是社会正在腐败的信号。

由此看来,随着市场经济让位于权力经济,中国的中产阶层,也正从民间走向“国有”,从市场型中产走向权力型中产,中国的中产,成分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中国的中产阶层不仅成分上被侵蚀,在境况上,也与前些年不可同日而语。教育产业化、医疗产业化以来,尤其房地产价格高速膨胀,以GDP为王的、缺少社会保障的经济政策,正掠夺着中产阶层的财富(当然也掠夺着广大低收入阶层的财富),直接造成中产阶层的贫困化。一旦买了价格畸高的房子,或者家里有人生大病,基本上就从中产坠入了贫困阶层。已经有专家对此提出了警告。

在经济地位的困境之外,日趋恶化的食品安全、环境安全以及交通状况,也引发了中产阶层的集体焦虑,三聚氰胺事件、厦门PS风波、温州动车事故、大连海油污染等,就是中产阶层在维护自身权利方面的爆发,但这方面的活动正在受到打压。这些事件往往影响较大,中产阶层显示出了强烈的不安全感,并由此带来了移民与送孩子出国的倾向。对社会理性与稳定负有最重要责任的中产阶层产生动荡,对中国来说是一个坏消息。

在市场经济环境恶化的中国,中产阶层的“生态平衡”正遭遇严重的困境。而在当下语境中,“中产阶层”和“中产阶级”两种提法也有区别,似乎“中产阶层”这种说法更能够被接受。关于中产阶级还有一个定律:“没有市场经济就没有中产阶级,没有中产阶级就没有民主”。

开头所写“章台柳”那首诗,之所以引起我的联想,也许是它正好映射出了当下中国的“中产阶层”的命运吧。

当鲁迅遇见杨海鹏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09月23日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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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我看到也有人这样质疑杨海鹏,甚至有人以谣言揣测杨海鹏的动机,但我以为,不能因为我做不到,你做不到,就以为他做到了是有问题的。在中国,向来缺少单身对抗整个体制的孤胆英雄,反而对为大局为集体做出巨大牺牲的人予以颂扬。犬儒遍地,方显真汉子本色。

  

从上围脖以来,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去关注一个人,不仅上班的时候去看围脖,每晚睡觉前,也要翻过去,看看今天又说了什么,事情有什么进展,才能带着不安入睡。我关注的人是杨海鹏,一位懂法律的资深调查记者,一位为了救出妻子不惜当地权力机关公开对抗的汉子。

这几天,"蟹妈"(杨海鹏妻子)的案子正在开庭,我这个法盲,也持续关注着庭审的进展,哪个证人被允许出庭了,其他证人被拒之门外了,法院外什么人去声援了,法官有没有吹"黑哨"了,等等。那位当园林设计师的"蟹妈",其命运被无数人牵挂着。当然,也被很多女人羡慕着,记得杨海鹏还是谁讲过,一个权力机关里供职的女人问她的丈夫:"如果我进了监狱,你会像杨海鹏那样去救我吗?"

随着杨海鹏声称要贴出内幕资料,我对"蟹妈"的庭审结果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杨海鹏也感觉到了?贴出各种长文,是想以公开案情的办法挽回败局,继续推动法院公正判决,还是对结果已经有了预判?不过依照杨海鹏的性格,他一定会像戴高乐那样说:"谁说败局已定!"

我对杨海鹏一个人的抗争非常佩服,但也不是没有疑问,那就是,哪一种斗争的方式更好?和一位女孩聊天,她也是关注着杨海鹏媒体人。我特意问她,如果你是杨海鹏,权力机构私下与你谈价钱,如果不公开抗争,蟹妈可判缓刑,事实上不坐牢,如果选择公开挑战,那么蟹妈将判实刑,也许三五年,你将选择哪一种方式?

这位女孩思考之后,说如果公开抗争会让妻子坐牢,那么她将选择沉默,一定不能让妻子坐牢,先要救妻子,然后再徐图其他。我默然,因为这个问题,我也在心中盘算过很多遍,如果魔鬼来找我谈判,我是和魔鬼交易,还是选择与其作战?而每次衡量的结果,都会选择忍气吞声那一条路。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我看到也有人这样质疑杨海鹏,甚至有人以谣言揣测杨海鹏的动机,但我以为,不能因为我做不到,你做不到,就以为他做到了是有问题的。在美国的《秋日传奇》《与狼共舞》等片子里,从来歌颂的是一个人对抗一个组织,虽战败而尤荣的英雄人物,而在中国,向来缺少单身对抗整个体制的孤胆英雄,反而对为大局为集体做出巨大牺牲的人予以颂扬。所以,当杨海鹏单枪匹马出现的时候,有人的心里会出现某种不适,也许是本能的怀疑,也许是内在的自卑。不过,我虽然不够勇敢,但还算有判断力,还是知道杨海鹏是一位英雄。而且,我自己没有能力单挑检察院,并不代表杨海鹏没有这个能力,不可能去努力尝试。尤其以他的法律背景、调查记者的身份、在法律界的影响力,再加上围脖的直播,谁又能说,杨海鹏就真的“败局已定”呢?犬儒遍地,方显真汉子本色。

在一篇电影《武侠》的影评里,我评点过"侠"的标准:"武侠精神并非一定是像《七剑下天山》那样,一群侠客为了素不相识的一个村庄父老,基于侠义道的自我要求并辔下山,救村民于水火之间。像甄子丹这样的,为了自己的家庭,为了保护妻儿,与歹人殊死相搏,同样是武侠精神的一部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保村护家,在中华传统文化里,家和村庄,宗族和天下,本来就是一回事。"杨海鹏就是一个现实的武侠片样本。

9月25日,是鲁迅先生诞辰130周年,一家上海报纸约我写"与鲁迅先生的虚拟对话",我以当下中国的现实问题请教,鲁迅以他书中的原话作答。这几天,杨海鹏奔走着他的案子,长眠上海的鲁迅也正被纪念。我想,如果鲁迅遇见了杨海鹏,该是怎样一幅情景?如果让杨海鹏和鲁迅对话,鲁迅又该如何评价杨海鹏呢?鲁迅一向提倡韧的战斗,反对去做无谓的牺牲,那么,如果鲁迅活在当下,有了杨海鹏的遭遇,他会如何选择?是韧的战斗,还是猛的战斗?

于是,不妨假设一个场景,让杨海鹏和鲁迅先生隔着时空,简单聊上几句。

杨海鹏:先生,您对我正在打的官司怎么看?

鲁迅:声罪致讨的明文,那力量往往远不如交头接耳的密语,因为一是分明,一是莫测的。叭儿狗往往比它的主人更严厉。

杨海鹏:也许,他们并没有您想的那样强大。

鲁迅:他们是羊,同时也是凶兽;但遇见比他更凶的凶兽时便现羊样,遇见比他更弱的羊时便现凶兽样……

杨海鹏:看样子您是悲观的,那么您反对我这样做么?

鲁迅: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对手如羊时就如羊!那么,无论什么魔鬼,就都只能到他自己的地狱里去。

杨海鹏:那就是要抗争吧,但我感觉很孤独,同路人太少了。

鲁迅: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着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满足着,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

杨海鹏:如果真的败了,历史将怎样看我?

鲁迅:运命并不是中国人的事前的指导,乃是事后的一种不费心思的解释。

郭美美的行情是从哪里来的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09月15日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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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郭美美是按照娱乐圈炒作学做事,媒体是遵从社会新闻的报道原则,才造成了尴尬的报道场面。媒体要的是新闻,娱乐要的是传播率。看来,在这个全民娱乐无极限的时代,其他行当的记者都要懂一点娱乐圈,全当用来防身了。

  

郭美美一声干爸,掀起了中国红十字会不堪入目的一角,从那之后,青基会、宋庆龄基金会、徐永光、卢美美接连中枪落马,使中国官办慈善业以及冒牌慈善公司遭受重创。目不暇给之时,我以为郭美美会像那位高官公共情人李薇一样,事了拂衣去,江湖中深藏身与名,没想到,时代变了,这位一身蛋白质的女孩回马一枪,又掀起一波新的行情,演了一出“风云再起”。

简直是有点猝不及防,在两三天之内,娱乐杂志《嘉人》对郭美美做了采访,还邀其进入摄影棚拍了大片,《名》杂志做了个炫富专题,其中采访了郭美美,《南方都市报》做了郭美美对话,《新京报》做了三个版郭美美,但在见报前又撤下。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郭美美有邀约但没做的,如《南都娱乐周刊》、《财经》杂志。这还只是我随手记下来的。

郭美美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登陆,突袭了大众的神经,于是讨伐声四起,一种是对郭美美的声讨,另一种就是对媒体的不满。媒体外人士普遍认定这是一次合谋,媒体在某种驱动之下,对郭美美进行了一轮炒作,为了发行需要不顾职业伦理,挑战大众的接受底线。而了解内情者,却别有一番滋味。

正当议论不休的时候,央视新闻1+1栏目做了郭美美,对“审丑郭美美”和“媒体恶炒”同时进行了批评,其中也提到没做郭美美的媒体,有“以示嘉许”的味道,但赞者也许心中苦涩,这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宁肯不要这样的表扬。然后《嘉人》公开道歉,郭美美反击1+1,一次完整的媒体事件就这样出炉了。

在我看来,这件事情背后并没有复杂的背景,只有一方小小的策划,也完全算不上一次“媒体炒作”,虽然它看上去挺像集体炒作。如果把事件梳理一下,你会发现原来事情这么简单。

让我们来还原一下“案情”,本来的样子也许是这样的:

第一个阶段,在郭美美和红十字会事件出来的时候,众多媒体要求采访郭美美,但郭对此不知所措,也许是被要求闭嘴,就对媒体用了拖字诀。在这个阶段,有郎咸平专访郭美美母女,被外界解读为一次走向娱乐圈的炒作,老郎充当了可耻的推手,但实际上,据促成此事的媒体私下说,他们只不过尝试了一下,郭家母女听说是郎咸平专访,就挺乐意地去见了郎咸平,属于临时起意,激情访谈,所以并不是什么策划,而老郎却不幸趟了浑水,背了黑锅,不得不在围脖上大骂红会以洗清自己。这应该是一个孤立的事件。

第二个阶段,红会事件渐渐消散,“创了祸”的郭美美要走自己的路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还有几分姿色,突然因新闻事件成为公众人物,当需要谋生的时候,进入娱乐圈是她自然的选择。有璩美凤、芙蓉姐姐、凤姐、兽兽等珠玉在前,尤其芙蓉姐姐还成了励志典型,凤姐的出场费已不下于小明星,郭美美的选择属于绝对理性。据知情人说,这个时候的郭美美,已经有了自己的团队,她要开始走向星光大道了,而第一个台阶必是媒体。

第三个阶段,郭美美反驳新闻1+1说,她没有主动联系媒体,那么应该是这样的,是很早就媒体主动联系她,她后来“答应”了,而且一下“答应”了很多家,于是媒体就“不约而同”地集体报道了。值得注意的细节是,这次采访她的主要是时政记者,问的问题也一本正经,但郭美美的回答相当无厘头,“我妈麻将打得好”能应付一切问题,有点关公战秦琼。

这大约就是事情的经过,肯定不是一次集体炒作,只不过媒体没防备,被郭美美“策划”了,“运作”了。当然郭美美的团队能达到目的,也有一些阴差阳错,首先采访郭美美的是时政记者,他们仍然把郭当成新闻事件当事人来采访,但实际上郭美美身份已经在变,她以娱乐人物自许了。如果是娱记,对郭家这种低端的操作手段早见怪不怪,才不会给她这么大的机遇。这个身份的错位,成就了一次“策划性报道”。其次,媒体对自己的独立性比较自信,认为自己的报道是批判和质疑的,并非对郭的炒作,实际上,单个看,媒体采访多是批判性,但跳出来看,媒体被这个小姑娘摆布了。每个媒体都自以为是独家,其实从时间、定位上已经被布局,被排进郭美美合唱队里的一个分唱部。你以为是批判,但娱乐圈的规则是,不管正面负面新闻,都是娱乐生产力,都可以提高身价,负面新闻更有利于传播。你当时政采,她当娱乐做,于是你被玩了。

从这两点可以看出,郭美美是按照娱乐圈炒作学做事,媒体是遵从社会新闻的报道原则,才造成了尴尬的报道场面。媒体要的是新闻,娱乐要的是传播率。看来,在这个全民娱乐无极限的时代,其他行当的记者都要懂一点娱乐圈,全当用来防身了。

如果媒体都不报道郭美美,那就很像一次封杀,如果都去报道,又成了被操纵,当然比较好的是报道的同时继续揭黑幕,但是又被贴了胶带做不出来,如果一边报道一边痛斥其恶俗炒作,那就给了有些人以“禁止”的口实。最后,拼的只能是谋略,套人而不被套,处处陷阱,何其难也。

所以,我个人觉得,郭美美挺进娱乐圈,利用媒体宣传自己,这是她的自由,虽然她被人瞧不起,你却没有权利封杀她,媒体需要提高警惕,吸取教训,但不应该被斥为恶炒郭美美。对这两个阵营,我很难举起道德批判的武器,那么该批判的应该是谁呢?

审查的喜剧 冯导的忧伤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09月04日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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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 在一次政协会议上,冯小刚向电影审查制度开了一炮,说的还是老问题,但在这样级别的会上,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这样有力量的发言。起码没有公开看到过。冯小刚在《我把青春献给你》中对电影审查的声讨,在围脖上的抒情,在政协会上的发言,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值得尊敬的东西。

  

在一次政协会议上,冯小刚向电影审查制度开了一炮,说的还是老问题,但在这样级别的会上,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这样有力量的发言。起码没有公开看到过。

冯小刚从自己的电影说起,指出现行的电影审查制度正极大地伤害和桎梏中国的电影创作,“积极和消极”有时成了决定电影生死的唯一因素。

在大家的印象里,政协一般并不需要这么较真,但冯小刚有备而来,有感而发,且痛心疾首,让人感觉到,对于这个话题,冯小刚有着难以言说的痛伤。在电影审查这一块,冯小刚有过“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导演的《一地鸡毛》、《月亮背后》、《过着狼狈不堪的生活》、《我是你爸爸》等四个作品连续被毙,开办的第一个公司也因此破产。

前阵子人艺的话剧演出,《喜剧的忧伤》,由陈道明出演,讲的是国民党时期的审查官千方百计折磨刁难编剧的故事。冯小刚也去捧场,看完之后他写了一条围脖,记录自己当时的心情:“全场观众爆笑不止,笑声多次淹没台词,坐在台下,我的内心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散了场约朋友聊戏,情绪失控,手举杯落玻璃台面应声砸了个粉碎,妻子动容掩面而泣,夫妻俩扫了一桌人的兴。喜剧变悲剧。”这个场景很有戏剧感,但是冯小刚的愤懑和伤心显而易见。

冯小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生长在北京,跟王朔姜文郑晓龙等一起在影视圈谋生,从一个美工干起,经过辛苦经营,成为中国最挣钱的电影导演,取得的成就不下其他几人,按说本应得到敬重和认可。但奇怪的是,在一帮北京大爷的回忆文字里,冯小刚却相当不受待见。马未都在讲《编辑部的故事》拍摄历史时,说有人可能偷了王朔他们写好的剧本,他没有明说,但有人猜是冯小刚;叶京在他的自传体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更是特意找了一个酷似冯小刚的演员,出演爱哭的“冯裤子”,并自始至终讽刺挖苦以及各种鄙视。王朔是冯小刚的“精神导师”,结果在王朔的钢牙利齿下,冯小刚也未能幸免,两人曾经决裂。

在朋友们眼里,冯小刚是个可笑又可叹的人物,一个做事做人不太上台面的人,一个几十年过去仍然被当年哥们埋汰不休的可怜人。用崔永元的话叫“鸡贼”。但在冯小刚的书里,以及他的各种发言,我们又看到冯小刚是一个敢担当的人,有底线有勇气的人,尤其这次批评电影审查制度,更是为他的形象加分不少。这好像是一个矛盾。

其实这没有什么,一起从小玩大的伙伴里面,总有不同的角色扮演,有的是领袖,有的是狗头小军师,有的是佞臣,有的是“异见人士”,有的就是受气包,像冯裤子那样的,绝对不会少见。这种“分工不同”,相信我们都有生活经验。筷子兄弟的小电影《老男孩》里面,经常被主角胖揍的小弟,长大后比大哥混得好,还把大哥的梦中情人据为己有,但改变不了他在伙伴们中间的“口碑”。所以,冯小刚无论做的再好,在当年伙伴中间,也很难挺起高傲的胸膛,这完全是“历史遗留问题”。几十年后回顾,那些当年情都是无伤大雅的小节,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成为浮云。

而另一方面,冯小刚在《我把青春献给你》中对电影审查的声讨,在围脖上的抒情,在政协会上的发言,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值得尊敬的东西。导演那么多,有谁这么公开说的,虽然说他到了一定的地位,掌握了不小的话语权,说出来风险也不太大,但位高权重的导演有多少,又有谁这么说来着?导演都养着一大班子人,一语不慎也许整个团队遭殃,很多导演咬咬牙就忍了。又有几个媒体直接批评过?所以,这就是冯小刚的可贵之处。

对于冯小刚的做法,我们实在应该鼓掌而且呼应,让声音更高一些,让力量更大一些,能推动一寸,就是一寸的进步,能撬动一点,就有些许的改善。否则中国电影就会一直带着镣铐,电影人只能在车辙的小水洼里相濡以沫,呼吸艰难。

冯小刚最近写过,他和王朔、姜文、刘震云他们小聚,看来经过《非诚勿扰2》的合作,冯小刚和王朔已经冰释前嫌,这就是冯小刚的长处,他真的很谦虚好学,对于他崇拜尊敬的人,也能够虚怀若谷。成功人的人自有他成功的理由,跟着那老三位经常来往,冯小刚就还能继续进步,他这次批评电影审查制度,姜文王朔他们亦有贡献也说不定呢。

茅盾文学奖的现实主义密码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08月26日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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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 茅盾文学奖是某一种文学独大的地方,是一个讲究秩序的地方,是“现实主义杰作”频出的地方。必须承认茅奖评出过众多的好作品,但我们想看到参差多态的中国文学,他们在哪里呢?茅奖作为中国长篇文学的奥运会,当然应该有他们的位置。

  

今年的茅盾文学奖结果出来了,张炜、刘醒龙、毕飞宇、莫言、刘震云成为新科茅奖得主。

我感觉,这届茅奖倒是近几期受到靠谱质疑最少的一届。初选阶段,前十名作品的作者中有8名为作协主席或副主席,而最终获奖者张炜的《你在高原》是四百多万字的超长篇幅,这两点受到了很多质疑,但并不有力。莫言、刘震云、毕飞宇这三位入选,无论文坛地位、作品实力还是公众知名度,都属众望所归。尤其莫言,每次都是热门,每次都落选,成为茅奖历史上标志性的悲情人物,此次莫言终于得到茅奖的正式“追认”,沉冤昭雪,皆大欢喜。在评奖程序方面,今年实行了评委实名制,评委人数也大大增加,暗箱成了玻璃箱,评奖过程走向透明,所以,往年对评奖程序的质疑基本消失。这是本届茅奖最大的一个进步,批评者围观者是能够看在眼里的。

但是,这次的获奖者的作品整体有些“小”,分量有些轻。而且作家得到肯定的,往往不是他们最优秀的作品,如莫言的《蛙》,跟他的《丰乳肥臀》《檀香刑》等比起来逊色不少,毕飞宇的《推拿》也是如此,他们的本次获奖,就难免有“迟来的正义”之憾。整体分量不足,缺少能列入茅奖“英雄谱”的作品,这是文学收成的问题,应该怪不上茅奖吧?

其实不然。对茅奖的评选质疑少了,挑战评选黑幕的少了,但我还是要批评茅奖,程序和技术上的进步,遮盖不了茅奖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茅奖自身的问题。

我曾试过,默数获得茅奖的小说,能想得出来的大概有《平凡的世界》《白鹿原》《尘埃落定》《穆斯林的葬礼》《李自成》《抉择》《白门柳》《张居正》《秦腔》《无字》《东藏记》《暗算》等等。虽然有现实主义小说、历史小说、类型小说、反腐小说等门类,且也有不同的变种和创新,但他们统统被归于现实主义文学。

这代表了茅奖的风格。茅奖喜欢什么样的作品?听到这个问题,人们通常会把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陈忠实的《白鹿原》、阿来的《尘埃落定》拿出来举例子,这说明大家对茅奖的取向是有所感知,大致就是现实主义的、史诗的、民族性的等等。

按照茅奖的喜好,还可以列出一堆的失意者名单,而贾平凹的《废都》没戏,颓废,不健康;莫言的《丰乳肥臀》名字就没戏,低俗,《檀香刑》没戏,对义和团的描写偏离了官方定调;李洱的《花腔》没戏,虽然是杰作,但有政治讽刺;余华的《活着》没戏,太短,调子灰暗;李佩甫的《羊的门》没戏,破解了政治密码;《受活》没戏,写什么政治寓言……

在茅奖那里根本没戏的好作品,还可以列出一串长长的名单,而且我的视野狭窄,阅读以反映现实的小说居多,那些为艺术而艺术的小说,各种主义的小说,不用说都不在茅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看起来,茅奖只取了不违背官方价值观的现实主义文学,通过对入选标准的把关,评奖程序的设计,通过对获奖作品的过滤,使一类作品获奖,淘汰其他类型的作品,从而掌握着中国文学的走向,用一根指挥棒操纵着中国文学的旋律。太多年过去了,中国文学依然不是文学,它被当做一种工具,一种意识形态。

在本届茅奖初选的时候,前10名中有8名作协主席和副主席,这说出了一个公开秘密。

因为有一条“规定”,凡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有资格当上省级的作协主席,获得被认可的文学权力与文学地位,通过这种对遵“茅”学“茅”并表现优秀者的奖赏,对文学资源的定向分配,就实现了对整个中国主流文坛的掌握。这种模式,是茅奖最厉害的地方。

所以我们知道了,茅盾文学奖是某一种文学独大的地方,是一个讲究秩序的地方,是“现实主义杰作”频出的地方。必须承认茅奖评出过众多的好作品,但我们想看到参差多态的中国文学,他们在哪里呢?茅奖作为中国长篇文学的奥运会,当然应该有他们的位置。

文学应该是自由的,在本来就贫瘠的文学土壤里,如果只有现实主义这一瓢水,如何能浇出参差多态的文学森林?

他人地狱与人人地狱

凤凰网评论专栏作家 潘采夫
2011年08月11日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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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采夫

核心提示: 乡土中国的有序依赖熟人社会,费孝通先说过,熟人社会的协调半径只有30公里,而生人社会用法律能协调所有的人。当乡土中国开始转型,它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我们想象,当体制和法律的跟不上转型的加速度,整个社会就可能变成扭曲无序,直接从熟人社会进入到坏人社会。

  

动车追尾事故过去两周多,我知道有些东西会埋在心里,仿佛一笔不定期存款,总有取出来的一天。但确实有人在问,我们是不是已经把这事忘了。我的心里也渐渐凉了下来,在愤怒之后,悲哀开始浮了上来。脑海里泛着李白那句话,行路难,难于上青天。我想起不少在路上的故事。

在记忆里,我七八岁就学会了骑车,脑袋还没车把高,从28车的大梁下面跨脚蹬子,意气风发得像在草原上骑马,那时候村里根本没有车,村边也没有公路。

还记得一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母亲在耳边对我说,她要出去一下,叫我自己别害怕。第二天早上,看到一大堆小石子,用板车拉得好几趟。原来我们那一片发现了石油,中原油田要从我们村西边修路,用卡车拉了石头子放在路边,准备第二天施工。一夜之间,我母亲和我们村的人,把那些石头子全部偷运回到了各家。后来家里用这些石子打了几个麦缸,还打了一个挺时髦的条几。

公路修好了,汽车多了,我却感觉到恐惧。在路边玩时,每次大货车经过,我都要跑出好远,害怕大轮胎崩起的石子会把我击中。有一次,一个邻居用板车拉着他父亲在公路上走,结果父亲被车撞死了。车逃得没了踪影,村里人就把棺材放在路上,邻居披麻戴孝,所有车辆必须交钱才能通行。在村人看来,让汽车交钱是一种正义,否则能找谁说理去。

路通了,油田越来越多,工人们开车到村里挥着钞票,什么都买,知道了什么叫钱的村人如梦初醒。就像你在《铁道游击队》看到的情景,他们身手矫健地扒上汽车,把车上的各种原料扔下来抢走。后来偷油开始了。我听过一些故事,有的村妇去找油田的看守,用肉体去换油,别人也视为寻常,仿佛进行的是普通的物物交换。还有的用车拉上七八十的老婆婆,开到油井,见到管理员,老婆婆扑上去不放手,管理员往往吓得不敢动,怕把老人摔骨折,老婆婆的儿子孙子趁机挖了油就走。还有一次,我也是听来的,油田有人骑着摩托进我们村,可能是调查偷油案子的,一六旬老妇在旁边跳起来突袭,一巴掌扇得车倒人伤,传为美谈。

十来岁我进了城,中学时候跟同学在公路骑车,不小心蹭着一骑车小贩,他顺势倒地,哎哟叫个不停,说被我撞坏了,要我叫家长赔钱。小贩一边诈伤,一边威胁我,还掐了我的脖子,让我感到羞辱。后来父亲赶到,父亲的朋友也到了,他跟小贩一个村子,是来说合的。结果是被讹了几百块钱。

那次经历给我内心留下了创伤。我的乡亲们,以及那个小贩,在自己的乡里,基本上都被评价为好人,在熟人社会里,他们有着不错的名声,孝敬父母善待孩子,村子里也长幼有序。但走到陌生人穿梭的路上,一切规则好像就不存在了,如置身野蛮的道德荒原,伤害别人填饱自己,成了大家默认的一种“规则”。当地的口头语是“偷公家的那不叫偷”。亲戚告诉我,某天有卖大米的人拉车到村里,结果被村人哄抢而光,卖米人在路上痛哭,村里人嬉笑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完全没有愧疚感。

也许我们当地民风太坏,不具有普遍意义,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一种叫“普遍规律”的东西,熟人社会的伦理约束之外,就成了规则的空白地,那里本来应该驻扎着法律,但当人人心中都没有法律,或者成为可以任人捏弄的胶泥,那么它就是不存在的。

难道这就是乡土中国的一个特点?乡土中国的有序依赖熟人社会,费孝通先说过,熟人社会的协调半径只有30公里,而生人社会用法律能协调所有的人。当乡土中国开始转型,它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我们想象,当体制和法律的跟不上转型的加速度,整个社会就可能变成扭曲无序,直接从熟人社会进入到坏人社会。

从这个角度,再去看近年发生的一些事,毒奶粉、毒馒头、毒大米、70迈、黑窑工,最终到了“723”动车追尾事件,你会发现,整个社会系统都染了毒,当他人即是地狱,那就成了人人即地狱。

“723”事件的发生,看上去跟这些并没有关系,但真的没有关系吗?高铁、动车这个超级控制系统,是整个社会系统的一个部分,当系统染了毒素,动车这个体系凭什么能够自外?

孙立平教授提出一个概念叫“底层的沦陷”,他认为底层在经济层面的沦陷,必然伴随着道德的坍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但是,从来就没有单独的沦陷,底层的沦陷背后,必然是整个社会体系的沦陷,是道德底座的坍塌,是对社会伦理的抛弃,这一点在相当长时期内已经无可挽回。

中国,你的刹车板丢了。

崔卫平老师说过一段话,“你所站立的那个地方,正是你的中国。你怎么样,中国便怎么样。你是什么,中国便是什么。你有光明,中国便不黑暗。”这句话本是鼓励人奋进的,从改变自己开始改变中国,但如果黑色地去理解它,发现竟然也能够成立。想到这里,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