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到枣阳火车时刻表:位高权重却生活俭朴的陈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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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权重却生活俭朴的陈布雷

大洋新闻 时间: 2011-12-07 来源: 老人报

陈布雷

  陈布雷从1936年初侍从室进行第一次改组,到1945年侍从室结束,在长达10年的时间里,屁股没有挪动一步,任侍从室第二处主任,忠心代蒋介石把守着这样一个政治权力的核心机构。

  最怕朋友找他办事

  陈布雷位高权重,找他办事的络绎不绝,甚至请他帮忙开后门的亦不在少数,而陈最感心烦的就是这一类人情世故。陈在日记中写道:“缮发私函六七函,均为答复请托等事。迩来易感心烦,而此等函件络绎而来,欲一一应付势有不可能,若峻拒太甚又觉不近人情,唯有随到随复,以直言告之。而身畔又无一私人书记,遂多日久搁置者,此亦足使心理不快之一主因也。”

  曾有人评价:“布雷先生的性格,是很温和的,真是‘与人无忤’,‘与世无争’。任何人,见了布雷先生,他老是那样谦恭,那样客气。不过他接近群众的机会很少。”陈对自己的这一性格做过一番解释:“有的人写我孤僻,骂我骄傲,其实这都是冤枉。以我的身体,以我的性格,以我今天的地位和工作,不适宜于会客,不适宜于讲话,不适宜于社会。甚至于有时候纪念周我也不到。每到一回会必是满载而归,遇着了朋友,他们都是以请求委座有事托我,我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所以与会回来之后,一定要把一件一件事替朋友办妥,让其放心。”

  战前,陈布雷在南京工作,则把家安在上海;战时,陈布雷在重庆工作,则把家安在北碚,与王允默及子女常分居两地。在陈的考虑,一方面是为了集中精力侍蒋,一方面也是为了切断人情往来上的干扰。居住方面,陈只求简朴、安静,反对张扬、奢侈,他在重庆美专街的一幢两层楼房,既作办公室,又兼卧室,并有一部分房间由侍二处的职员占用。这里可以说是国民党的神经中枢之一,也可以说是蒋介石的思想加工厂,仅陈布雷一个人在战时“生产”的各种文章,就不下1000余篇。据有心人统计,蒋在抗战期间共发表各种文章657篇,其中大部分为陈布雷在美专街“生产”的。以如此简陋的“生产”设施,制造出了如此重要的“产品”,这在国民党内,无人可以超越,也无人可以替代。

  陈长期为蒋炮制文字,绞尽脑汁,心事重重,精神压力太大;加之长年服用安眠药,脸呈灰黑色,把身体弄得很坏。陈布雷一次去云南,有吸毒人“慧眼识俊杰”,竟与陈接头打听“吃黑米”的事。弄得陈大为灰心,一度对自己失去信心。陈的日常生活异常简单。重庆时期,许多好友都劝陈要注意增加营养,陈总是说:“以我今天的生活,营养已经很够”。事实上,每餐也就是四菜一汤而已。这样一个标准,当然也不能算差。但是,以他的身体、地位及责任,以当时国民党权势阶层的生活水准而言,这样的伙食,自然也不能算好。陈生于浙东,喜吃海鲜之类。然而到了重庆,远在大后方,自然不再有此口福。尽管这样,陈已心满意足。一次,杨玉清劝他要注意营养,陈解释说:“如果是在英国的话,已经超过了一个人应该享受的定量。我现在每日除了正餐以外,还有委座和夫人所赠的一瓶牛奶,还可以吃牛油,还可以有几片面包。”

  生活节俭,从不收礼

  战后,国民党大小官僚无不大发接收财,有权有势的几乎一夜间顿成巨富,从此挥金如土,穷奢极欲,唯官邸派在这方面尚能自律,丑闻不多。至于陈布雷,依然是一贫如洗。南京市《救国日报》记者到湖南路508号陈公馆采访,没有见到陈布雷本人,却对门卫大发了一通议论:“我跑过多少码头,见过多少公馆,像你们这样可怜的只有两家,一家是陶部长(指中央宣传部副部长陶希圣)公馆,一家就是你们了。还不如一个小老板。”联想到陶希圣曾经当过汉奸,或许在陶部长的意思,“倒也似乎以为不足贵的”,因而颇有些讳“光”,也讳“亮”,不大敢在生活上过于放纵自己;如此看来,在这位记者跑过的码头中,真正可怜的“码头”,就只剩下一家陈公馆了。

  据陈的身边人回忆:陈生活俭朴确是事实。根据陈的意见,管总务的金省吾秘书对生活费控制很严。大菜师傅每天上街买菜,总是买些青菜、萝卜之类。重庆时期,像四川特产如灯影牛肉;南京时期,像南京特产如板鸭之类,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即便是中秋节,也不肯买1只鸡,或1只鸭,或1只蹄膀进门,只和平常一样,猪肉不超过2斤。陈最为享受的一个大菜,就是大葱烧鲫鱼。据说,一次大菜师傅买了一只约2斤重的甲鱼,劈成4块烧好,陈吃了,认为太浪费,违背了标准,就通知金秘书辞退了大菜师傅。这件事对公馆上下刺激很大,从此,谁都不敢乱来了。

  据工作人员回忆:陈从不收礼,上门送礼的也不多。南京时期,舟山一位官员曾送来一大包目鱼干,硬要放在收发室。收发室不收,那人摸出一张卡片,放下就走了。收发何仲明只好在登记本上写上那人的姓名,然后将目鱼干送到厨房,由厨房、门卫等一干人吃掉了,陈一点不知道。一次中秋节,上海一位国大代表送来5盒月饼,收发何仲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如法炮制,替陈布雷“代劳”了。据陈公馆警卫胡宏猷回忆:“我们在陈公馆总算捞到这两次‘外快’。”陈最忌讳涉足赌场、烟花巷或酒馆等处;最反感的是有人上门送礼。不论看到什么人,若提着礼物上门,一概拒绝。但有两样东西,陈可以破例,一是高级香烟,一是进口安眠药,而且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当然,也要看是什么人所赠。据说,送得最多的是蒋夫人,一来她有这个能力,二来她有这个财力。大概在陈认为:这个秋风不打白不打。所以,大凡蒋夫人所送,陈都是来者不拒的。陈嗜烟如命,据说一天吸烟50支以上。这样大的烟瘾,这样大的需求量,自然使得他在这方面硬不起来,只好心甘情愿地接受“腐蚀”。

  陈布雷有一辆轿车,但平时很少乘坐。杨玉清曾劝他抽空看看戏,调剂一下精神生活,陈解释说:“到娱乐场去,不是不愿,却是不能。以我的身体,以我的体质,不能走路,更不能走较远的路。那么,到娱乐场去,一定非坐车子不可。以今天抗战,物力艰难,坐着车子去到娱乐场所,人家对我纵不加指责,我自己的良心,也有些不安的。”一次,国民党中央机关公布各位要人的汽车用油结果,陈公馆名列第一。陈布雷大发脾气,责问手下人,何至于此?表示要亲自控制用车,并提出把耗油多的旧车,换成耗油少的福特新轿车。

  自己不捞钱,也反对手下人捞钱

  陈布雷的薪水不算少,但由于子女多,开支大,生活常有拮据之感。但是,以他的地位和权势,要想找一条生财之道,机会是很多的,别的不说,随便向哪个部门暗示一下,都会有人忙不迭地请他兼职。只要一兼职,马上增加一笔收入,名之曰车马费,这类现象在国民党内是堂而皇之的事情,就连蒋介石对陈的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都看不过去了,曾主动劝他弄一份兼职,并表示要帮助联系。以蒋的骄情与冷峻,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然陈一概婉拒,最后只同意接受了“中国文化服务社”董事长的兼职,原因是这一兼职没有车马费。

  陈自己不捞钱,也反对手下人捞钱。实际上,以侍二处的任何一个幕僚,要想捞点外快,发点小财,机会是很多的。但是,受陈的影响,谁都不敢乱来。即使有之,也是以很隐蔽的方式进行。倘以唐纵来说,身为蒋介石的情报总管,再兼军统局帮办,威权之大,不言而喻。然而,唐平时埋头苦干,严守秘密,既不愿外出拉关系,出风头,也不愿卷入贪污舞弊事件,故生活常有捉襟见肘之感。1943年底,唐纵在日记中写道:“私人经济,负债1万元。全年生活尚过得去,至年底生活更形困难。”唐的黄埔六期同学沈重宇任重庆长江实业银行董事长,为了让“老大哥”免受“孔方兄”的气,有意聘请唐为长江实业银行挂名董事,每月赠送一份“干薪”,唐总是不敢接受。沈深知唐是不愿直接挂出自己的大名,灵机一动,就以唐的儿子唐雪东为挂名董事。结果,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竟然成了陪都金融界中人物。作为一种交换,沈重宇后来由唐纵一手推荐提携,进入侍从室,成为少将高参,一跃而成为国民党“内廷”人物。一个国民党的大特务头子,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还要如此战战兢兢的,这也就不容易了。陈布雷曾评价唐纵:“公正恬淡,不与人争权争势”。可见,在这一点上,陈布雷对唐纵亦有很深影响。   (杨者圣 文 吕丽妮 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