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青旅投资有限公司:遇罗锦:我为什么和刘晓庆绝交?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6:15:14
[转贴]遇罗锦:我为什么和刘晓庆绝交?
> 本来我是懒得提这件事. 都二十几年了, 说它有什么意思呢? 但自从去年买了电脑, 去Google上找自己的名字时, 总见到那张和刘晓庆的三人合影, 总见到有人写着我和刘晓庆“交恶“的不明不白的简介.
> 要想长写, 足能写一部十几万字的传记或传记小说, 配上许多照片, 把我对她所有的点滴认识, 一一详尽道来; 可我还是懒得去写.
> 为了把Google上那段不清不楚的简介说明一二, 我只捡最重要的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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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当初老作家丁玲和牛汉, 在北京创立“中国“文学期刊时, 向我约稿. 正值已和我认识的刘晓庆自酬资金, 要拍彩色故事片“无情的情人“, 希望我为她写剧本. 我对如何拍摄电影, 是全然不知, 非常好奇, 就打算“停薪留职“(当时在“学习与研究“杂志社任美编), 不仅写剧本, 还想随摄制组去体验生活, 写出整个拍摄过程的酸甜苦辣, 写出一部电影中大家的辛勤劳动, 这类内容还从未有人写过, 以此连载献给读者. 这想法当然是丁玲, 牛汉和刘晓庆都认为好, 都同了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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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刘对我说, 她已经从一私人那里, 得到了足够的资金75万元, 包括所有的开支以及她作为制片人和女主角的较高的工资计算后而得的.
> 她和制片主任很快拉齐了班子, 口头上满应满许地给每人月工资是450元, 说拍完以后还有奖金或分红. 当时刘和我们每人的月工资也就五十多元, 所以大家都很高兴. 由于自酬拍片她是打了头一炮, 大家头脑里没有丝毫经验, 没有应当订写“工作合约“的意识; 因为都觉得信得着她, 凭她一句话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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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从我家住的大学宿舍到她的三居室“北影“宿舍(她占住了刚分给一位导演的新房不搬), 步行也就十几分钟. 于是天天去她家写剧本. 初稿及二三稿都是我写的. 第一次当导演的陈国军说他还要改改, 要更加多加重女主角的突出和细节(特写)镜头. 我把剧本交给了陈国军, 就与制片主任和导演以及摄影师何方, 美工张红其去西藏看外景地, 以便更好地加工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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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在半路上, 云南昆明的旅馆里, 主任刚刚知道我在写纪实稿件给“中国“的事, 突然找我谈话, 说这文章不能写. 我说第一篇已经邮寄了, “中国“在创刊号上就要刊登了, 这对摄制组没有丝毫不利影响, 相反, 只会有好影响, 刘也是事先同意了的, 怎么不准写呢? 他说, 已经给刘打过长途电话, 刘说事先没考虑好, 说导演也同意主任的意见. 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却又说不清, 导演也含含糊糊. 我问这事怎么和丁玲, 牛汉交代? 他说: “那是你自己的事. 你如果坚持写, 我们只有不用你.“
> 看完了外景地, 回返北京路经成都时, 他们果然把我甩开了, 让我一个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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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我始终不懂这是为什么, 回北京后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白干了一个月, 工资分文没有, 友谊也断了. “中国“刊登了第一篇就再无下文.
> 我的单位原负责人已退休, 调来了一位极左的负责人, 因全国“反精神污染“我被报刊批判的余波未息, 这位领导让我自己找工作单位并在家反省, 也不发工资.
> 说话就是春节了, 一位素不相识的年轻读者来访, 我问他你想不想见刘晓庆, 他乐得腾云驾雾, 我写了个条子让他去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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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以下是这位读者回来的叙述:
> 大年初一早九点我到了她家, 她家小媬姆说, 她和陈国军还没起床. 客厅里已经有五六个人在沙发上坐等了. 有的是和她一起演过电影的, 专程从上海和广州来拜访她的. 一直等了一个半钟头, 快十一点了, 刘晓庆才懒洋洋地从另间屋出来, 一看我递上去的条子, 就拉长了脸, 说: “大年初一来讨债, 多不吉利! 我一个钱没有, 摄制组的都没发工资, 怎么就该给她?“ 我说: “要是您不给, 我就坐在您家不走了.“ 她说:“我没钱. 大家凑凑吧, 遇罗锦来要债了, 大家掏腰包凑凑吧, 不把他打发了, 我们怎么聊天说话!“
> 他掏出大伙儿凑的四百块钱, 全给了我. 这就是我所有的工资. 自此就与刘晓庆毫无音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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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大约是两三个月后的一天, 摄影师何方突然登门. 一坐下就唉声叹气, 说差点儿死了见阎王了.
> 原来, 他和张红其, 以及第一次拍片尚未出名的年轻男主角, 同摄制组重要职位的共约十位男士, 在西藏和刘一伙生够了气: 刘的“慈禧太后“作风全搬到了西藏____ 住处和吃饭全是两样, 那边四五个心腹住在小院里开小灶, 这边挤住一屋的大伙儿, 吃的是冻白菜帮子熬糊糊大锅饭. 经费虽然早就到手, 却不发分文工资; 大家想去外边买点吃的又没钱; 提出预先支点钱, 刘说没钱先工作; 余闲时, 那边天天还要哄着“西太后“打麻将, 故意让她赢, 让她乐得嘻哈笑声越过小院满天飞. 再加上只演过一部大兵故事片便与刘晓庆相爱的陈国军, 完全是“导演“一行的门外汉, 硬被刘“赶鸭子上架“, 想让他一步登天. 但在具体拍摄过程中, 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专业知识他也不懂, 何方还得象教“幼儿园“一样地处处解释, 费了老大牛劲, 陈国军仍是一知半解. 一直搞摄影工作的何方说:“给公家干多少年了, 哪儿受过这气呀!“ 大伙只有气得不干了. 刘听说他们要走, 马上给那出资的大老板打越洋电话, 娇声娇气地哭诉说:“他们都在欺负我!“ 却丝毫不反思自己哪儿做得不对. 反而一撂电话便凶冷地说: “你们走就走, 有得是人来想干! 先说下, 你们走吧, 钱可一个子儿没有!“
> 这一行人白拍了一半片子, 还得分文没有地上路, 是从冰天雪地的西藏去几千里之遥的北京啊! 一路上只能靠搭车, 在一次次的无蓬卡车上, 个个几乎不曾冻死! 受的罪甭提了! 一到家大家全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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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恢复了健康的何方说, 他代表大伙儿来找我, 是因咽不下这口气, 希望我把他们受的罪全写出来发表.
> 然而, 在中国这荒诞的国家, 舆论全是一面倒, 没有任何报刊敢登刘晓庆半个不字, 从来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那些采访她的记者, 无一例外地都是捧她, 赞扬她, 从来没见过报刊上有丝毫相反的意见. 比如: 有人采访过他那被划为右派的亲生父亲吗? 有人写过她母亲只因自己丈夫是右派就离婚, 而且不希望刘见他, 刘也真的不见吗(刘的书里却不提)? 有人采访过与她离过婚的丈夫吗? 有人采访过陈国军为何与她秘密结婚, 采访过他的第一夫人对刘的认识吗? 有人写过谁出的电影经费吗, 这人与刘的交情为何这么深? 以至后来她竟有雄厚资金去搞“房地产公司“, 圈地盖楼售楼? 有人写过她接受了多少贵重的大礼吗___ 从各种真贵首饰高级服装到大别墅? 有人去采访她家的几位媬姆吗, 是否真如报刊上刘晓庆所说的, 这位那位都是小姐, 她反而去伺候媬姆小姐? 有人写过电影界对她背后的真实评价吗, 说她的人格和演技远不如许多别的演员? 有人写过她真实的几面脸和飞扬跋扈的个性吗? 没有, 从来没有. 若有人刚要说出半句话来, 她就宣布将起用她的专职律师, 把你告上发庭; 而你要说的还没见报, 她这话却先见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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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多红也不觉得红够, 她自己说“红得发紫还要再红上天去“. 圈地售楼, 化妆品公司及其他公司…….主角“西太后“再加上“武则天“和“王熙凤“, 著书立说, 自称“富姐儿“; 她就是戏, 戏就是她; 人生如戏, 戏就是生活. 尽管与她相好的高干和高干子弟一大把, 却拗不过总理朱容基, 因经济问题进了监狱, 她却推得一干二净, 说她皆不知情, 责任都在她妹妹和妹夫身上. 这时报刊上才第一次廖廖几笔道出如下画面: 一位穷困的农民工在“北影“苦等, 远远见到珠光宝气, 牵着两条爱犬的大明星走来, 农民工跪下求道:“刘富姐儿, 您把欠俺们大伙儿三个月的工资发了吧! 俺们等米下锅呀!“
> “我一个子儿没有!“ 刘晓庆无动于衷地与爱犬一起钻进她的高级轿车.
> 我想, 这位大胆的又没钱雇用专人律师的记者, 是否曾为发表这么几句话三天睡不着觉呢?
> 出了监狱的刘晓庆, 虽然不敢象以前那么张扬, 然而, 当有人说了她什么时, 那如“西太后““武则天“与“王熙凤“一般的圣旨和威胁, 便斩钉截铁地立刻见诸报端: “这人是害群之马, 应当把他绳之以法!“
> 奇怪的是什么造就了刘晓庆. 奇妙的是笑贫不笑娼, 没有言论自由的童话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