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蜜和分离蜜的区别:追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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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尾(下)  

2011-11-29 21:41:29|  分类: 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我与陌上相好的第三个年头,陌上有一次在巴黎工作三年的机会。届时,陌上会加入法国籍。我一直不好意识承认的是,陌上的丈夫是一位法国人,华裔。法国是我非常热爱的国家,给一位法国朋友戴绿帽子,即使这位法国朋友跟我一样是黑眼睛黄皮肤,都让我有一种隐隐的愧疚感和得到更加强烈的刺激。跟陌上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很荒谬地把自己想象成放浪的卢梭或者要去勾搭德瑞拉夫人、贵族小姐玛特尔的于连先生。我经常因为沉浸在这种想象里性欲旺盛,陌上说我吃了伟哥。

陌上到巴黎的那天,我们发了三百八十多条短信,陌上的短信费高达六七百块,移动公司的员工打电话过去提醒。陌上在巴黎只待了一星期,因为对我的思念和不舍,陌上又回到中国。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从狗男女升华为爱情男女,我们在一起吟诗做爱,夜以继日。不在一起的时候,陌上专门为我们注册了一个信箱,注册名是我和她名字的缩写,密码是我们两个的生日。我们写了许多柔情密语的句子,这些句子现在还在那个邮箱里沉睡者,像稀世高贵的海洋之心在寒冷的北冰洋底沉睡。想到陌上为我放弃成为法国人的机会,桀骜不驯的我也被软化,在这样一个崇洋媚外的年代,还有一位女子为我放弃成为外国人,这是上海的天方夜谭。那段时间,是我一生最甜蜜的幸福时光,我甚至以为,我的一生都会这样跟陌上在一起幸福甜蜜、相亲相爱下去。

六月四日下午,我正在公司。接到陌上电话,说话的却是一位陌生男人。他说他是徐家汇地铁站的工作人员,我的朋友晕倒在地铁站,要我赶快过去。我心急如焚赶到徐家汇地铁站,找到陌上,她已经醒来,坐在地铁站的凳子上,脸色苍白,眼光涣散,气若游丝。我心疼地搂住陌上,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歇息一会儿就好了。半个小时后,陌上缓过来,要我送她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去陌上家,也是唯一一次去陌上家。陌上的妈妈在家,一位和善的团团脸阿姨。我送陌上到门口,陌上说我是一个好人,帮助了她。陌上妈妈还没有来得及谢谢我,我把陌上交给她,装作陌生人,转身而去。

这次陌上在徐家汇地铁站病倒我送她回家之后不久,我和陌上的关系戛然而止,无疾而终,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再也没有在一起过。

 

2012年就要来临的前一天下午,上海地铁发生了一次追尾事件。我刚好就在后面那辆车的第一节车厢里。

我眼睁睁看着我们这辆地铁呼啸着冲上前面那辆地铁,我们这辆地铁的车头冲进前面地铁的尾厢,巨大的冲撞声、热浪、尖叫、金属、塑料的碎片和一些物品扑面而来。一根不锈钢管子斜斜扎进我胸膛的刹那,我竟然看到陌上就在前面那辆地铁的尾厢里。我不知道陌上为什么改变了坐第一节车厢的习惯,只看到陌上好看的、风情的脸因为惊恐而痉挛、挤压在一起,变形。

巨大的惯性将我冲向陌上,却又在距离陌上十五厘米的地方戛然而止。今生今世,我跟陌上只剩下十五厘米的距离。我拼命想去拽陌上的手,却怎么使劲都举不起自己的手。生命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我轻轻地说:陌上,来世,我还要在第一节车厢找你!

 

小远2011年11月29日星期二 21:38阴  上海理道之理道文化兔,我只是一只有文化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