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崴国际大酒店6楼按摩:阶级存在是历史的现实,阶级是人的总体存在形式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20:36:23
明确人的个体性,进而明确人的阶级性,这是近代以来人类进步的一个重要内容。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所做的主要工作,就是从“上帝”的绝对统治中,对人的个体存在和自由竞争进行了论证,而为了反对封建统治,他们也涉及了阶级问题,但对阶级的分析和论证又是不彻底的。当资产阶级成为统治阶级以后,他们的代言人发现阶级的分析对自己的统治是不利的,因而力求掩饰阶级的存在与阶级矛盾。这种变化说明:阶级分析作为社会科学的重要内容,和整个社会科学的理论一样,是属于被统治而又正努力改变自己被统治地位的革命阶级的。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提出了的阶级观点,在新的革命阶级,即无产阶级思想家那里得到充分发展。马克思辩证法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阶级分析的方法,这是他对社会基本矛盾规定的展开,也是具体论证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必要前提。而马克思的阶级分析,也主要是针对资本主义社会的。

  在《共产党宣言》第一章的“资产者和无产者”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开宗明义地写道:

  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自由民和奴隶、贵族和平民、领主和农奴、行会师傅和帮工,一句话,压迫者和被压迫者,始终处于相互对立的地位,进行不断的、有时隐蔽有时公开的斗争,而每一次斗争的结局是整个社会受到革命改造或者斗争的各阶级同归于尽。

  在过去的各个历史时代,我们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社会完全划分为各个不同的等级,看到社会地位分成的多种多样的层次。在古罗马,有贵族、骑士、平民、奴隶,在中世纪,有封建主、臣仆、行会师傅、帮工、农奴,而且几乎在每一个阶级内部又有一些特殊的阶层。

  从封建社会的灭亡中产生出来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并没有消灭阶级对立。它只是用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旧的。

  但是,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却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1]

  这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人类已有社会的阶级状况的概括。在启蒙学者的笔下,阶级的形成主要是由非理性和暴力造成的,他们主要对封建社会阶级构成的不合理进行了抨击。马克思则将阶级的形成归纳于社会的基本矛盾,注重从经济、政治、文化的对立统一中去规定阶级的根源。马克思认为,人类形成阶级已有几千年,但对阶级的概念规定,是到资本主义社会,即阶级关系已经明显,阶级对立更为尖锐的时候,才逐步形成的。就像“人体的解剖是猴体解剖的钥匙”一样,人类是在阶级矛盾的高级形式,即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对立中,才确定了阶级的范畴,进而再用对现实社会阶级概念的规定及其方法,对历史上各社会形态的阶级进行分析,而这种分析的目的,又是探讨现实阶级存在的历史来源的根据。

  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是以经济矛盾的分析为基础的,这里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对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的认识,或者说,他是在规定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这两个概念的基础上,结合政治和文化因素的分析,来规定阶级概念的。

  私有财产的关系潜在地包含着作为劳动的私有财产的关系和作为资本的私有财产的关系,以及这两种表现的相互关系。一方面,作为劳动的人类活动的生产,即作为对自身、对人和自然界,因而也是对意识和生命表现来说完全异己的活动的生产。人,作为单纯的劳动人的抽象存在,因而这种劳动人每天都可能由他的充实的无沦为绝对的无,沦为他的社会的因而也是现实的非存在。另一方面,是作为资本的人类活动的对象的生产。在这里,对象的一切自然的和社会的规定性都消失了。在这里,私有财产丧失了它自己的自然的和社会的性质。在这里,同一个资本在各种不同的自然的和社会的存在中始终是同一的,而完全不管它的现实内容如何。“劳动和资本的这种对立一达到极限,就必然成为全部私有财产关系的顶点、最高阶段和灭亡。[2]

  当后来列宁将阶级定义为无偿地“占有他人的劳动”时,他是比较准确地理解了马克思的有关方法的。阶级的划分,是以对财产(主要是作为生产资料的财产)的所有为基本依据的,而财产又是劳动创造的。私有财产是一种物的存在,同时又是一种社会关系。劳动的异化形成了私有财产,而对私有财产的所有权和所有制又形成了阶级的基础。这是资本主义社会中阶级关系的基本点,也正是由于异化劳动和私有财产,才使社会分为工人和资本家两个阶级,或者说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

  阶级的形成和演变,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以及经济基础、上层建筑、意识形态各矛盾方面综合作用的表现。不同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所构成的特定经济基础,形成了、制约了人的社会关系,而阶级就是这种社会关系的集中体现。当然,阶级还要由上层建筑加以界定,并在意识形态中得到认可和确证。表面看来,阶级似乎是由法律和政治所规定的,这在封建社会及其以前的社会形态中,表现得很明显。一个人生下来,就可以由其血缘而被先天地界定为奴隶主或奴隶,贵族或农奴,个人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阶级地位。但更深层的原因,又在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随着生产力的提高,生产关系变革,阶级关系也必然发生变化,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也相应变革。实际上,上层建筑的变革,是以阶级关系的变化为依据的,也是针对、作用于阶级关系的。法律、政策等无非是统治阶级利益的制度化,是对阶级关系的界定和保证。正是生产力的发展,特别是欧洲的产业革命,产生了工业中的百万富翁,即现代资产者,他们在社会总体上构成了资产阶级。资产阶级本身是一个长期发展过程的产物,是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一系列变革的产物。

  由此可见,资产阶级赖以形成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是在封建社会里造成的。在这些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封建社会的生产和交换在其中进行的关系,封建的农业和工场手工业组织,一句话,封建的所有制关系,就不再适应已经发展的生产力了。这种关系已经在阻碍生产而不是促进生产了。它变成了束缚生产的桎梏。它必须被打破,它已经被打破了。

  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3]

  与资产阶级同时发展起来的,是没有生产资料所有权,但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出卖自己劳动力的无产阶级。这两个阶级是对立的统一,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殖,而资本的生存条件是雇佣劳动,雇佣劳动又是以资本为前提的。无产者的雇佣劳动创造了超出其本身价值的剩余价值,这个剩余价值又在资本家的手中积累起来,转化成新的资本,新的资本又雇佣劳动力,这不仅使资本再生产,也使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阶级关系再生产,从而资本主义关系得以继续。

  阶级的存在是历史的现实,但在一些实用主义和实证主义者的笔下,由于阶级是不可能以感性经验的,所能感知的,只是个体存在和活动的人,阶级仅是空洞的抽象,是思维的结果。这是缺乏辩证思维的典型表现。阶级是人的总体存在形式,它由特定的经济、政治、文化条件所决定。其中经济是决定性的。人的理性思维对阶级的规定,是人与人之间实际存在的社会关系为根据的,不是凭空想象式的思辨。人与人的关系是不能凭感性确定的,但关系的表象却可以通过感性而达理性。理性就是对关系的规定。启蒙学者以其初级的理性对阶级进行了初步规定,马克思则以更进一步的理性明确地规定了阶级的存在和关系。阶级是社会矛盾的具体形式,对阶级的认识和规定,是辩证法在社会科学研究中的重要环节。

  阶级的存在以阶级矛盾和阶级统治、阶级斗争等方式表现出来。阶级矛盾是社会总体矛盾的基本形式,对立的阶级互相依存,互相制约;但其中的一方是居统治地位的,阶级矛盾也就由此表现为阶级统治;被统治的阶级不甘心被压迫,随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矛盾的演化,被统治阶级起而反抗,统治阶级坚决镇压,形成阶级斗争,不断起伏的阶级斗争,就成为历史发展的主要内容和动力,最后导致阶级关系的质变。

  阶级矛盾、阶级统治和阶级斗争集中于权力上。权力是个体人的权利的集合,是阶级存在的形式。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以权力的争夺和界定为标志的。而权力,在阶级社会主要以暴力和财产两种形式出现。

  原来意义上的政治权力,是一个阶级用以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有组织的暴力。[4]

  无论如何,财产也是一种权力,例如,经济学家就把资本称为“支配他人劳动的权力”。

  可见,在我们面前有两种权力:一种是财产权力,也就是所有者的权力,另一种是政治权力,即国家的权力。[5]

  阶级矛盾也就表现于权力的占有和支配上,阶级统治就是一个阶级以其对权力的占有和支配来统治另一个阶级,阶级斗争则表现为对权力的争夺上。随着社会的发展,被统治阶级以其斗争逐步争得一些权利,它们集中表现为一定的权力,农奴比奴隶多了一些经济权利,而无产阶级又比农奴更多了一些经济和政治权利,当无产阶级以政党等组织将这些权利集合起来的时候,也就构成了一定的社会势力,并与资产阶级相抗衡。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实际上也就是逐步扩大自己权力的过程,无产阶级权力的扩大与资产阶级权力的缩小是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必然,而这种斗争主要集中于政治权力上,斗争的方式可以是暴力对暴力,也可以是和平的、合法的演变。无产阶级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自己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进而再利用政治统治,逐步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生产资料集中在无产阶级的国家政权手中,并尽快发展生产力。只有达到这个时候,阶级存在的基础才会消失。

  如果说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一定要联合为阶级,如果说它通过革命使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并以统治阶级的资格用暴力消灭旧的生产关系,那么它在消灭这种生产关系的同时,也就消灭了阶级对立和阶级本身的存在条件,从而消灭了它自己这个阶级的统治。[6]

  阶级分析是马克思辩证法的重要内容,也是科学的社会理论得以确立的必需环节。正是这种阶级分析,明确了具体的社会矛盾,使马克思对社会基本矛盾的规定得以展开,为进一步揭示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创造了前提。现在的“社会科学界”形成了一种风气:忌谈阶级。似乎一说阶级,就有失公允,没有雅量,这实际上是现代资本统治的一种内在要求,也是缺乏辩证法的表现。但事实上,阶级的存在并不以“社会科学界”的承认与否为转移,否认阶级分析最为严重的时候,恰正是阶级统治最沉重的时候。对阶级的否认,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技术主义方法论的实质和特点,即不遗余力地为阶级统治辩护,掩饰阶级矛盾。而历史的发展,恰正需要辩证法的阶级分析。

  [1]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50-251页。

  [2]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05-106页。

  [3]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56页。

  [4]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3页。

  [5] 马克思:《道德化的批判和批判化的道德》,《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71页。

  [6]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