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资料】唐宋元明玉器拍卖行情略述

内地市场历年拍卖的古代玉器主要是明清玉，或者准确来说主要是清代玉器——1994年内地拍卖市场起步之初即呈现出了这种基调。当年中国嘉德秋拍，瓷杂专场240件拍品玉器占42件——元玉1件，明玉3件，清玉38件；北京翰海当年秋拍200件瓷杂中玉器25件——2件宋玉，清玉23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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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北京翰海秋拍，首次将以清代玉器为主体的中国玉器作为独立的专场进行拍卖，369件拍品拍出82.38％，成交额1711.27万元。上拍玉器的时代按照该公司划分大致如此：高古玉占16件，唐宋金元玉器占了13件，明代玉器21件。清代玉器除外，数明代玉的数量较大，其次是战国、汉代、宋代玉器；明代及明以前的玉器件数大约占总件数的13.5％。清代玉器大约占总件数的85.1％，清中期制品居主流。
到2009年北京翰海秋拍时，玉器专场已扩至2场：中国玉器(一)178件成交66.28％，成交额3101.17万元；和合咏玉中国玉器 (二)66件成交51.52％，成交额1646.06万元。第一场中高古t52件，宋金元玉器12件，明代玉13件，清代制品101件。明代及明以前的玉器件数大约占总件数的43.2％，与1996年该公司玉器专拍中所占的13.5％相比，上升了29.7％。清代制品占总件数的56.7％，较1996年秋拍的85.1％下降了28.4％。
这两场拍卖可清晰看出近13年来内地玉器拍卖、收藏的大致走向：首先是清代玉器稳居玉器拍卖的主流，乾隆玉器价格涨幅最大，2009年专场中 5件超百万元的玉器，乾隆朝的占了3件。制作精细的清中期玉器价格大幅攀升；其次是宋代、明代玉器偶有精品创出高价，但是整体盘面上精品较少，大部分是中档品，远不能与清代玉器的数量和品质相比。宋、明玉器的价格还有相当的上升空间，但绝不是三两年内的事情。鉴于《文物天地》2008年第7期已经对乾隆玉拍卖行情作过深入分析，而清代玉器主要是以乾隆玉为主，故本文不再赘述。
唐代玉器市场规模较小
拍场上，隋、唐、五代至宋、辽、金、元几朝的玉器以宋代、元代制品为主，唐代玉器精品不多，辽、金玉器少见，未见有可靠的隋代、五代玉器。宋代玉器成交价最高，元代玉器次之。
唐代西域通商之路通畅，为和田玉料输入提供了条件，促进了玉器制作飞速发展。玉器专家殷志强指出：
“在中国玉器发展史上，唐代玉器有显著的变化，主要表现在玉料的精细化，功用文玩化，装饰精美化。”唐代玉料以和田青白玉为主，间有大量外来的玛瑙和水晶；玉器更具有玩赏性，装饰纹样摆脱了神性和礼性，贴近生活。
唐代出土玉和传世玉多见祭祀用玉、礼仪用玉、装饰用玉、佛教玉器以及小型把玩件，玉器的造型注重功用性。拍卖成交的唐代装饰用玉以玉带板(未见有成套者)、带饰、带钩等为代表，佛教玉器仅见有玉飞天摆件、佩饰件，多为女性形象，小型的人物、瑞兽、花卉摆件、把玩件数量也不少。以北京翰海的成交品为例，历年价超10万元的5件皆为实用性较强的作品，中档品成交价在5万元至10万元间，一般品价格在1万至5万元间。
胡人形象是唐代最具典型特色的人物纹饰，广泛雕饰到玉器上，如北京翰海2003年春拍15万元成交的白玉乐舞胡人铊尾，高8厘米，是典型的唐代玉带饰，雕饰胡人立于地毯上舞蹈的情节，人物造型准确生动。玉飞天拍卖成交品不多，2003年云南典藏春拍以18.7万元成交过1件，长8厘米，白玉片状镂雕。奇特之处在于，雕刻的飞天形象为男性，椎髻，裸胸，应是唐代早期的形象(中期以后为女性形象)。
小型摆件2007年北京翰海秋拍以17.92万元拍出过1件长5.2厘米旧玉鹅衔莲花摆件，以和田仔料圆雕而成，白玉部分巧雕成鹅首，口衔莲花，寓意平安、和谐，莲花以糖皮巧雕，设计精巧，线条流畅，柔婉，精美异常。次年秋拍13.44万元拍出的黄玉神兽，雕饰风格亦类似，这类神兽具有异域特征，唐代非常流行。
唐代受外来文化影响，金银器工艺发达，镶金银也经常用在玉器上，但是拍卖品不多。如德馨书屋旧藏直径7.5厘米的黄玉环把杯，2004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以16.1325万港币拍出，镶金口。同场中以16.73万港币拍出的直径7厘米的玛瑙杯，镶金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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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玉器价格涨幅惊人
文化艺术高度发展的宋代，金石学盛行，收藏者对出土玉器的收藏、研究和仿制，以及玉器作为商品流通，加速了玉器的民间化步伐。江苏、浙江、福建等地民间琢玉业的发展，使玉器更加贴近生活，藏玉、玩玉盛行一时。玉器专家杨伯达将宋代玉器的种类分为朝廷用玉、佩饰、首饰、器皿、文具、肖生、玉图画、铭刻玉器8类。拍场上，宋代玉器有佩饰玉、器皿、肖生、铭刻玉器及文具等几类，数量以佩饰玉及肖生玉多，价格较高。精品价格已超过千万元，中上品的价格在50万元以上，一般品也要十几万元。2007年曾有2件精品创下了宋代玉器的最高价：纽约佳士得春拍宋代御制白玉饰10件一组拍出了183.2万美元，香港佳士得秋拍宋／明黄玉双螭盖瓶拍到了1208.75万港币。
白玉组饰件原为Stephen Junkunc三世珍藏，包括长方龙纹边玉牌、带扣、钟、刀币等10件，每件设计都非常精美，清官旧藏，配有御制的紫檀龙云纹双层盖盒，被香港古董商翟健民竞得，成交价超出估价4倍。宋代佩饰玉品种丰富，中上品内地的成交价多在四五十万元，如2007年北京匡时秋拍44.8万元成交的白玉鸡心佩。
黄玉双螭盖瓶高20.3厘米，Alanand Simone Hartman旧藏，黄玉褐斑沁。明清以来重白玉轻黄玉，主因是黄玉量少，实际上黄玉的价值远高于白玉。明末高濂在《遵生八笺·燕闲清赏笺上·论古玉器》中言：
“玉以甘黄为上，羊脂次之。以黄为中色，且不易得，以白为偏色，时以有之故耳。今人贱黄而贵白，以见少也。”高濂认为“蒸栗色佳，焦黄为下，甘青色如新柳，近亦无之。”宋代玉器皿拍卖品数量少，但价格高。知柔斋旧藏白玉环形龙纹盖盒，直径4.9厘米，2008年香港苏富比秋拍成交价已达 117.92万港币。
拍卖成交的宋代黄玉玉器多是佩饰、把玩件，精品价格在三五十万元间。怀德堂旧藏长9厘米的黄玉雕山羊随手饰，2007年北京翰海秋曾以56万元成交。此类小型圆雕玉件在宋代非常流行，即所谓的疙瘩件，拍场上时有所见，价格涨幅可观。如2004年该公司秋拍30.8万元成交的黄玉大吉坠，材质考究，圆雕而成，寓意大吉大利，到2007年秋拍时涨到了56万元。这种疙瘩件多以籽料圆雕而成，以动物形象为主，也有植物、花卉的，拍场常见瑞兽、马、虎、兔、鹅、猴、鸡、鸟、凤凰等等形象的作品。
文学艺术对玉器雕刻、赏玩影响深远，诗文人玉盛行，见有铭刻诗文、佛经的拍卖品，价格涨幅可观。1998年北京翰海春拍11万元拍出的白玉雕般若波罗蜜心经管，刻“宣和二年秋七月吉日，修内司玉作所虔造”款，到2007年秋季成交价已涨到了145.6万元。再如北京市文物公司旧藏“绍圣元年春月”刻款的白玉双勾诗文勒子，2004年北京翰海秋拍以68.2万元拍出，2007年春涨至73.92万元，2008年春再涨至89.6万元。宋代虽然玉文具流行，但民间收藏的传世品罕见。
辽、金、元
少数民族玉器值得关注
契丹民族所建立的辽代、女真族统治的金代以及蒙古族入主的元代，所生产的玉器在中国玉器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近年来受到了爱玉人士的关注，学术研究和收藏之风渐盛，虽然数量不多，但价格升得快，精品也有超百万元者。
辽代玉器具有独特的契丹民族文化特色，出土辽玉多集中于内蒙古、辽宁两省区，当时朝廷用玉主要是玉带和玉佩，佛教玉器见有飞天和摩羯金翅鸟，器皿多见盆、杯、碗、盒等，肖生玉很少。拍场上的辽玉不多，精品价格超过50万元，这里举器皿、玉带、肖生玉、佛教用玉4例成交品：2002年香港佳士得春拍59.75万港币拍出的玛瑙雕夔风纹海棠形盆价格最高，盆宽24.3厘米；2004年北京翰海春拍23.1万元成交的玉孔雀高6.8厘米，白玉细润，雕刻生动，是罕见的辽代肖生玉，拍前估价仅0.8万至1.2万元，应是被专业的行家里手竞得；该公司2008年秋拍30.24万元拍出的白玉鹿纹带饰，长 11.6厘米，白玉质，局部褐色沁，由5片活环组成，主题纹饰为高浮雕的典型秋山图画，雕一大鹿两双小鹿；天津文物2001年秋曾以19.8万元拍出1件辽金时期的白玉迦楼罗神鸟，圆雕而成，是典型的辽金佛教玉器，迦楼罗神鸟亦称金翅大鸟，源自印度神话。
金代玉器生产深受宋、辽影响，朝廷用玉盛况不减。但是朝廷对用玉控制相当严格，曾有庶人禁用玉的规定。拍场上金玉数量远超辽玉，只是精品价格没有辽玉高，以小型摆件以及把玩、佩饰件为主，特别是春水玉(表现春猎场景的玉器，主题纹饰水草、海东青和天鹅，有以小制大的文化寓意)、秋山玉(表现秋猕场景的玉器，主题纹饰山林、鹿或虎)最具代表性。价格数山子、摆件最高，其次是春水、秋山玉佩饰件及炉顶。2004年北京翰海迎春拍以39.6万元拍出 1件长12.8厘米的玉雕秋山图山子，青玉带皮镂雕，虎身以皮壳巧色雕成，独具匠心；同年秋拍该公司19.8万元成交的白玉大鹏展翅饰件，长6厘米，是金代典型的佛教玉器；辽、金玉器受少数民族游牧生活方式的影响，玉器上经常出现游猎图。最典型的就是春水玉和秋山玉，秋山玉多为山子、摆件，数量有限，春水玉多数是玉佩。Hartman夫妇旧藏宽9.8厘米的金／元玉镂雕春水佩，2006年秋曾拍出33.6万港币，创金、元春水玉最高价；吸收了宋代玉图画山子而有所发展的金代玉图画，多以炉顶等器物的盖、钮形式出现，常以山水、人物、飞禽、走兽为题材，拍场上也常见，价格在10万元左右。
与辽、金玉相比，元代玉器拍卖的数量较大，价格高，常见玉押、纸镇、笔架、炉顶、带钩、带板、玉佛、摆件等等。玉押是元代新出现的品种，拍场上元代玉印、玉押的数量虽不多，价格不低：2004年北京翰海春拍，1方梵文和田白玉交龙钮玺拍到了165万元，超出估价5倍。此玺长6.6厘米，体积较大，非普通人所用，交龙钮雕工精湛。2006年香港佳士得秋拍，HarLman夫妇旧藏的镂雕龙钮白玉印也拍到了96万港币。
元代玉陈设摆件、器皿很少，仅见有尊、杯、炉顶等数种。2004年香港佳士得龙风传珍专拍65.725万港币拍出的元／明玉雕龙纹贯耳方尊，高24.7厘米，是仅见的元代仿古玉器。怀德堂旧藏高4厘米的白玉龙杯，2006年拍到了33万元，也是仅见之作，白玉温润略带白翳，局部泛铁红斑，广口，“杯上攀附双龙，龙上装饰珊瑚、蓝宝”。元代的玉盖钮、炉顶雕制更加精制，精品的价格已超过百万元。北京翰海2007年春拍中，高13厘米的玉巧色云龙炉顶拍出了100.8万元的高价，青玉带黄褐色皮壳立体镂雕而成，仿太湖花石，两面各浮雕云龙纹。炉顶在宋至明代极为流行，多采用圆雕、透雕和镂空雕制，巧色雕运用广泛，纹饰题材非常丰富。
拍场较受关注的是几件圆雕纸镇、把玩件。2005年香港苏富比秋拍，玛丽及庄智博旧藏专拍曾成交过数件元代文房用具，其中8.2厘米长的元／明黄玉卧犬纸镇曾创下258.4万元的高价。同场还以31.2万港币拍出1件长12.5厘米的元／明初玉雕螭龙云纹笔架，螭虎、灵芝都是元代新出现的图案，螭虎图案远可追溯至西汉。
元代装饰用玉发达，品种在继承前朝的同时.出现了带扣和帽钮等品种，传世佩饰精品的价格多在三四十万元。曾经Robert F.Morris以及Hartman旧藏的一组6块青玉穿花芦雁纹带板，2007年秋拍估价5万至7万港币，结果拍到了46.35万港币。
明代玉器未来升值空间较大
1956年至1958年明定陵的发掘，为我们了解明代宫廷玉器提供了丰富的实物资料。出土玉器有日用器、礼玉、佩饰玉、玉料等，基本反映出了当时玉器生产的情况。就实物而言，明代玉器品类丰富，用途广泛。但是工艺普遍粗犷，因此有粗大明之说。明代宫廷玉料来源有限，早、中期玉器品质不高，晚期玉器商业化、世俗化程度加深，达到了明代制玉的最高水平。
明玉上拍数量仅次于清玉，但是相差很远，成交价也远不及清代，精品价格也不及汉玉、宋玉。历年价超百万元的仅数十件，尚未出现价超千万元的作品。笔者大略统计，历年高价成交的明代玉器大致有如下特点：陈设玉、玉器皿、玉摆件价格最高；印章及文房用品非常受收藏者关注；把玩、佩饰玉的价格多是小件器，价格不及前两类。表现突出的是，历年高价成交的明代玉器很多皆出自名家旧藏，收藏传承有绪，如高福履旧藏、玛丽及庄智博旧藏、Hartman夫妇旧藏、知柔斋旧藏、怀德堂藏玉等等。这也说明市场人士明显对明代玉器的未来行情信心不足，在鉴定方面认识有限。历年成交价超300万元的明玉仅2件，中国玉器成交前100名排行中，明玉仅1件入闱。由此来看，未来明代玉器还应该有相当的上升空间。
拍卖过的明代宫廷用玉不多，最具代表性的是玺印，历年仅高价成交过数件。2004年香港苏富比秋拍，明代仁孝皇后青玉龙钮谥宝玺估价50万70万元，拍到了353.44万港币，创明代玺印拍卖的最高成交纪录。
器皿的成交价在拍卖的明代玉器中非常突出，创高价的玉器半数为各种器皿，器型有杯、执壶、碗、炉、樽以及各种仿古器型等。去年天津文物秋拍，高6.5厘米的白玉雕子冈款山水人物纹斗形杯估价20万元，结果拍到了420.2万元，创明代玉器皿纪录。玉杯以整块玉料挖琢而成，玉质洁白温润，杯两面减地浅雕山水、人物纹，另两面减地浅刻诗文：
“独坐富春岩畔钓，湖光山色两悠悠。柳岸烟迷野色，一钩山月到孤舟。”篆书款“子刚”。杯底琢篆书“珍玩”。明嘉靖至崇祯年间名气极盛的制玉名家陆子刚，真品的传世数量有限，绝大部分都是仿品。
玉杯、玉执壶是明代最具有时代特色的器皿，明代无论是瓷器、金器还是玉器，杯、执壶的造型、品种都非常丰富，说明茶、酒文化在明代相当普及，明代话本、小说中对饮茶、饮酒描写得相当具体。Hariman夫妇旧藏专拍中有2件杯、执壶都是典型明代制式，高8.9厘米的明初白玉镂雕子母蝻龙杯，估价30万至40万港币，2006年秋拍以84万港币成交。次年秋拍高17.2厘米的明末白玉龙柄执壶，拍到了240.75万港币，是明代价格最高的1件玉壶。执壶以和田白玉籽料制成，玉料硕大，色泽莹润，壶体光素无纹，简朴典雅。杨伯达评价此壶“仅在流与口饰以灵芝，柄作龙形，通身无饰，留下大面积的玉肌，给人们留下很大的欣赏其细腻润泽的玉壶表面时的想象空间，充分享受其玉德的高尚和雅洁。壶腹上偏于一隅的桂花黄斑，既说明此壶用材确系籽料之外，还可满足收藏家欣赏皮壳色彩的偏爱，是明代执壶中别具风采的精品”。明代仿古、收藏之风极盛，仿古玉器皿的数量也不少，如世、觥、杯等，近年的价格即将突破百万元。2005年北京翰海春拍，高19.6厘米的玉龙首螭虎觥拍到了99万元。
摆件所需料大，拍卖品常见牛、骆驼、鱼等写实动物作品，以及麒麟等瑞兽题材作品，摆件设计、雕刻均费工费时，价格历来很高，近年更见大涨。 2004年伦敦苏富比春拍，53.2万英镑高价拍出的晚明黑斑灰青玉水牛摆件，创明代玉器拍卖的最高成交纪录，也是惟一进入古玉拍卖前100名中的明代玉器。青玉水牛长达36.5厘米，巧妙地利用了青玉的黑、白、灰设计雕成，匠心独具，充分显示了晚明制玉技术的精湛。
中国市场上，早在1995年秋季拍卖时，高福履旧藏之长17.2厘米的明代黄玉骆驼摆件就拍到了62.5万港币。2007年秋季，估价30万至40万港币的Hartman夫妇旧藏长17.9厘米的青玉巧雕神牛麒麟摆件，拍到了264.75万港币，超过估价7倍。此件作品收藏清晰，1969年秋由伦敦苏富比释出，后归加拿大多伦多藏家Victor Topper。明代摆件在内地的成交价也逼近百万元。
玉制文房用具有明一代更加盛行，特别是晚明文玩之风炽烈期，玉文具品种丰富，拍场上屡有高价品成交，名家旧藏精品多在百万元之上。2005年秋玛丽及庄智博文房瑰宝珍藏专拍明代玉纸镇的价格即突破了百万元——长7厘米的和田白玉带皮圆雕李白纸镇估35万至40万港币，拍到了102万港币，纸镇以籽料雕成，依料型巧色雕诗仙李白醉后依坛入梦形象，具有较强的玩赏性。2007年秋Hartman夫妇旧藏的明代骨白玉骨白玉云龙洗成交价达 192.75万港币，洗直径15.9厘米，拍前估价仅25万至30万港币。骨白玉是明代经常用的玉料，此洗曾经纽约著名藏家蓝理捷收藏。
明代晚期小型圆雕把玩件的数量大增，世俗化迹象更为明显，融入了百姓生活的内容，表现在把玩件上的吉祥如意题材大量出现，谐音玉、肖生玉流行，商品性质突出。拍场上诸如连年有余、连生贵生、马上封侯、福在眼前、麒麟送子等等寓意美好的把玩、佩饰件量很大。精品价格在百万元左右，2005年巴黎佳士得春拍，高8.7厘米的明代青白玉锈斑卧姿骆驼即以11.4万欧元拍出，创明代小型把玩件的成交最高价。内地市场这类作品的成交价目前在五六十万元 ——2008年北京翰海舂拍，长6.4厘米的明代黄玉骆驼成交价达到56万元。相比之下，还有相当的上行空间。
明代玉佩饰件相当发达，仿古玉组佩、玉佩、玉坠、玉牌等等品种、样式复杂繁多，非常普及。明晚期文人文玩之气较盛，玉器上常雕刻有诗、书、画、印。由于佩饰件尺寸小、数量大，价格上很难与大型的摆件、器皿甚至是把玩件相比，精品仅在五六十万元，中上品的玉佩饰件价格多在10万至30万元间，一般品仅数万元。2007年中贸圣佳秋拍，高6.6厘米的白玉寿石纹牌拍出了53.76万元，是所知内地成交价最高的明代玉佩件。玉牌正反面一图一文，纹饰为减地碾琢的寿石，状雅而逸，类似题材不多见，正面镌篆款“友竹”，背面行书诗文：“一大块，我独爱。又玲珑，又古怪，米公见了倒身拜。”款“侣侨”，也非常稀奇。值得一提的是，1999年北京翰海春拍曾以115.5万元拍出过1件明代的田黄鸡心佩.高8.7厘米，“以田黄为质制做鸡心佩，目前仅见此件。”
受法规所限，内地市场只有海外回流品和确切的传世古玉才能拍卖、流通，因此古玉特别是高古玉的市场较小，市场、藏家都没有港台和海外成熟。当前内地玉器收藏者评价玉器，常由玉质、造型、雕工、时代特色以及品相几个方面入手，往往忽略了玉器的历史文化、文物方面的价值，过多的注重玉质和雕工。这方面可能受乾隆玉及当代玉器的盛行影响较大——乾隆玉普遍玉质上佳、雕工精巧，当代玉现在经常能接触到，现代化的雕工也非比寻常，相比之下，古玉多少有些逊色。当前清代玉器的价格炒得相当高，一般藏家很难接受。而当代玉器由于和田玉料来源的枯竭，青海玉、俄罗斯玉大量混杂其间，不仅价格涨得疯狂，而且真伪难辨。相信随着人们对古玉认识的逐渐深入，古玉未来还会掀起一轮热潮。历史文物价值是评价古玉价值、价格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近几年商、周、汉代古玉，辽、金、元少数民族玉器又广受市场关注，海外市场屡创高价的高古玉器被内地藏家竞得，这种现象或许可以看作是古玉重新走热的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