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摩羯座对你着迷:特殊的兄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23:30:41



 

   郝爷爷郝奶奶究竟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老天那么惩罚他们,让他们一生,活在痛苦中。

   儿子郝雷是个傻子,女儿郝雨也是个傻子。

   听人说正常人是进不了天堂的,那么他们兄妹此刻一定在天堂里看着我,他们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吗?会不会到了天堂就不再痴傻,而是看着痴傻的我微微的扬起嘴角,那么当他们看到郝爷爷郝奶奶的时候,天空中一定会下起雨。

  郝爷爷经常板着脸,很凶的样子。他是村长,有很多人背后骂他:什么断子绝孙,天打雷劈......等等一些我学也学不来的骂人的话。我不知道村里人为什么那么诅咒他,但是爸爸妈妈却很敬重他,村里的孤寡老人却也常常念叨着他的好。老人们经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是说起村长时,那些老婆婆们却改了口,望天喊道:“老天你是不是瞎了眼啊?”

  郝爷爷经常掐着腰,望着一望无际的庄稼,神色凝重;然后就是夜幕降临之时,一手牵着郝雷一手牵着郝雨游荡在田间村头,仿佛在寻找着丢失了的东西,究竟丢失什么了呢?让他如此认真的寻找。

  郝奶奶这个时候必定是在家里做家务,我做在小板凳上一面剥着焙干了的南瓜子吃,一面看她忙活。她有时会不断的问我问题,有时却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而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反正郝奶奶一不做声的一直掉着眼泪,那眼泪啪嗒 啪嗒的掉到桌子上,任抹布一下抹去。那么我吃进嘴里的南瓜子咽也咽不下去,嗓子堵得难受的很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一会郝爷爷他们进了门,我也开始处于戒备状态,大雨(郝雨小名)总是出其不意的攻击我,突然推我一下,或者打我一拳,虽然只比我大两岁,但是却比我高出一头,吃的也很胖,走起路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我呢!瘦瘦弱弱,只一阵风就可以把我吹倒更经不起她哪一拳头,大家总是护着我的,但也有命中的时候,必然是头上长出一个包。心疼的郝奶奶抱着我坐到她腿上吹了又吹,然后就是脸贴近我的脸一直轻轻柔柔的磨擦,那眼睛里充满疼爱。

   郝雷比大雨大四岁,每当大雨欺负了我,他会转着圈狠狠的打他妹妹,拉也拉不开,大雨被打的嗷嗷直叫,郝爷爷郝奶奶一个拉着郝雷一个拉着大雨,吵着嚷着乱成一片。

  我想这就是妈妈为什么不让我来他们家的原因,可是我总是经不住郝奶奶的邀请,她那致命温柔的抚摸,还有她做的好吃的,味道是那么诱人......。这个充满温暖,危险,吵闹的家庭中,我像被磁铁吸着像吸食了鸦片一样一次次的走进他们的家。

    郝雷郝雨终于被拉扯开,郝雨呜呜啦啦的哭着蹲在屋角,我给她搬凳子,她也不坐。郝雷抓了一把花生米冲我:“小雨吃 ,吃......”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他憨憨的笑着,我抓了几颗花生米,也不吃,像拨弄着念珠一样的摆弄着玩。

    我祷告着,让郝雷好起来吧!让大雨也停下来。也许她就不会再打我了,也许还会和我一起玩。

    郝爷爷跟郝奶奶讲着生产队的事情,郝奶奶做着针线活,偶尔会瞥一下大雨,郝雷,和我。

    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也像考虑了很久一样的,冲我招了招手,我困惑的走了过去,于是我开始心虚。

    因为前几天几个同学来找我玩,看到了大雨,见她是个傻子就开始和她闹着玩,就是拿个小棍戳一下她,或者拿个小石头投她一下,我知道我应该去阻止,可是我没有,我不想让大家看出我和她有任何亲密一点的关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谁不动手谁就和傻子是一家。”大家都动过手了,他们目光都投向了我,于是我慌慌忙忙的捡起了一块小石头。

   心里想着,平时她是怎么打我的,就投了过去,只听大雨:“啊---”的一声,接着便被大家兴奋的笑声所淹没了。

    我远远的看到郝奶奶跑了过来,听到她喊:“龟孙羔子......”我们就一轰而散了。

    回到家,胸口憋闷的很,不知道为什么郝奶奶的笑容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她看到我了吗?但愿她没看到。如果她看到了呢?还会不会爱我了呢?我后悔了,可是连自己都不愿意原谅自己。以后的几天我一直躲着她,今天是她看到我招手让我来的。

 

     我低着头不敢看郝奶奶的眼睛,她抚了抚我的头,说:“小雨”

   “嗯”我不得不抬头看着她。

   “别人打大雨你也打呀?”

   “我----"只觉得脸很烫像发烧了一样的,脑子飞快的搜索着借口逃离这个尴尬的局面。

   “为了奶奶,以后别打大雨好吗?

  “嗯”我开始梗咽,掉头就走,他们也没来追我,出了院子就哭出声来,但是那种憋闷的感觉也随着哭泣渐渐的小了,在回到家以前,我

     又恢复了正常,还在院子里洗一把脸,我不想让妈妈看出我哭过的样子。

  “瞌睡死了,我要睡了,”直接脱了衣服捂着被子在黑暗里回忆着刚才的场景。

     妈妈拉我被子,我抓紧不让她把被子拉开。

  “嗨!臭脚丫子也不说洗一洗,就睡!”接着妈妈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自顾自的唠叨。

  “不知道郝雷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从你一出生就他就特别喜欢你,你爸爸不在家,他就帮我看着你,你一哭他就跑到地里喊我回家,不管多热的天他都去,有了好吃的会给你送来......”

    梦里,为了郝雷,我跟大雨说:“对不起”她说:“没关系”。

    后来他们就搬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过了若干年

 

  我们家也搬到了这个城市。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困难的适应着城市里的生活,熙熙攘攘的人群,刺耳的汽笛声,和那些似笑非笑,表情麻木的城市人,我开始懂得了越是热闹的地方心灵越是孤单,渐渐开始想念哪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想念像大海一样蔚蓝的天空,想念被落日染红的树林,想念呜咽着的沙石滩,那么想念更多的却是一幕幕发生过的故事,用心试图在城市的角落寻找一些似曾相识的温暖,非但没如愿反而被铺天盖地的寒气充斥着本来就不那么温热的心灵。

  不做功课的时候,就缠着妈妈讲过去的事情,妈妈略微嘶哑的声音正好符合着我的心灵的颜色,古老而黯淡,在那定格一样孤寂的大山里,小溪静静的流淌,我就像小溪下的鹅卵石,被温柔的拂过,唯有这样才能减弱我哪无穷无尽的忧伤,突然有一天妈妈说,郝雷死了。还说他们的痴傻也是跟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的疯魔,就像一颗没有根的大树吧!枝桠分叉越来越多,叶子越来越繁茂,突然有一天,树干承受不住头的重量,轰然倒塌重重的摔在地上,连地也会被深深的砸出一颗大树的烙印吧!那么郝雷的死,必定也在郝奶奶一家人心里烙出了一个深深的坑,填也填不满坑儿。

  我没有悲伤,但是我却深深的心疼着那两位可怜而孤独的老人。他们的悲伤又是怎样的悲伤呢?大概是我们这些没有经历那些特殊的日子的人所不能体会到的吧!

    又一天,在公共厕所我一抬头。

  “小雨----"她喊。

     是她,在她喊出声的一刹哪,我认出了她,

    “大雨”

     她痴痴地看着我,眼神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厌恶或者想侍机偷袭我的那种诡秘一样的眼神了,此刻的她我如何向你描述呢?瞳孔在慢慢散开扩大,似乎在回忆以前,似乎对我突然的出现又很迷糊,似乎又突然清醒。

    因为前几天还听妈妈说:“大雨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人。”此刻她居然一眼认出了我,怎么不让我意外呢!

    温热开始在心中蔓延,过去的一切又历历在目,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厕所里会问人吃过饭了吗?我嘿嘿的忍不住笑起来,却是最善意的笑声,也许我的笑声也感染了她吧,她也跟着痴痴的笑着,目送她摇摇摆摆的背影还像小时候的样子一样,只不过是那动作更加笨拙,摇摇晃晃的,像企鹅又像不倒翁,看似幅度很大速度却又犹如蜗牛。

     大雨对我的袭击就像郝雷对我的好一样的解释不清,不知道我和这对兄妹前世有怎样的一段情缘,致使他们对我的态度天差地别,一个像我的守护者,另一个像天生的冤家。我只用石头丢过大雨一次,从来都是她扑过来,我立刻闪躲,我发誓我没有向她做过鬼脸,或者是有过挑衅的眼神,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乐此不彼的掐我?但是我从来不怕她。我知道,我跑起来比她快,我知道即使她打我,也只能打我一下,我还知道不远处的郝雷一定会来帮我,反而是郝雷对她的殴打常常让我恐惧,因此尽管郝雷对我好,一有好东西就让我吃,我还是从心里怕他的,他打起大雨的样子就像一只恶兽发出狰狞的嗷嗷......声,于是我一退再退的躲在墙角;他面对我时又是那么憨厚而真诚递给我好吃的东西时手一直伸着,只要我不接,他会一直伸着,我熬不过那份温热,顿时有一股暖流划过心间。

    有时候我会想,大雨对我的仇恨是不是来源于郝雷对我的袒护,就像我嫉妒爸爸对妹妹的爱而总是会和妹妹没完没了的争吵一样。那么爱,恨,嫉妒,在他们的世界里也是存在的,可是为什么又和我们不一样呢?我很费解,我不知道原因。

    刚刚,她一直对我笑来者,没有了往日的厌恶,难道真的被我猜中,郝雷不在了,我们之间的过节也烟消云散了,也像我和妹妹,只要爸爸不在家,我便很爱护妹妹,甚至很心疼她,一旦父亲出现,一旦父亲表现出对妹妹的爱,那么我的心灵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开始扭曲了。这些事情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关联其实却犹如蝴蝶振翅。那么郝雷,郝雨,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以至于他们的心灵扭曲了呢?他们的父母吗?父母之间是不是有着复杂的情感,或者离奇的境遇,或者发生了一些说不清的一些事情致使她们和别人不一样。这些事情让人头疼,思考也随着大雨身影的消失而掉转头回过了神儿。

 

   那次见面不久后,大雨也停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一生,脑子里装着有限的人,没有复杂的情感,没有太多的烦恼,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一生是幸福的吧!可是对于他们的父母呢?那么应该是怎样的一种灾难和折磨,无穷无尽心灵的折磨吧!希望燃起时,痛苦便开始燃烧,熊熊大火折磨着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不然为什么,他们脸上的沟壑别比别人深呢?

   过节去他们家,郝奶奶紧紧紧拉着我的手,眼睛盯着我愣愣的看,我迎上她的眼神,哪瞳孔竟然也是散开的,我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我,她的瞳孔已经看穿了我,看穿了阴阳,突然就有被大雨附身的感觉。那么此刻就让我当郝奶奶的大雨吧!一个正常化了的,她期望了千万次的苛求就让在我身上实现吧!泪开始淹没那空洞干涸了的眼睛,随着汪洋决堤,郝奶奶的思绪才回过神儿来。郝爷爷越来越慈祥了,脸上却还是挤出的笑容,别人看到一定会认为他在装笑,但是我却看到那是最慰心的笑容。在他脸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小时候印象中的凶。如果郝雷,郝雨在的话,我想我们这个貌似一家人的家庭,这就团聚了。

 

 又仿佛回到从前,大雨追着小雨打,雷追着大雨打。雷,大雨,小雨,上辈子本就是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