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揉女孩的胸作文:我收藏的神奇木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7:13:46
我收藏的神奇木材

       我自1979年开始,在木材行业工作30年。直接接触的树种150余种,粗算下来,经我手锯解、车旋、干燥、机加工的木材已达数百万立米。在我眼里花梨紫檀不算好东西。写这个文章,一是为纪念我所糟蹋的木材;二是为爱好者提供另一种思路,好木材是要有来头的,也是要有慧眼的;三是给“专家”提个醒别再蒙人了。

       一、色(音shai)木(槭树) 是最最平常的树种,在东北、华北、长江流域有广泛的分布。但是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世界上最优秀的小提琴有很多是色木制造的,所谓“虎背纹”小提琴。我1980年待业干临时工时,在雍和宫东墙伐树盖房,伐的就是色木。我当时并没注意树的形状,我师父说:你看,这一排树的树冠都向南(太阳)唯独这颗树向西(雍和宫大殿)。我这才仔细看过去,这棵树约有40cm粗,它好像是向着大殿身鞠一躬一样,越看越象。从树冠、树干就像一个虔诚的老者。我师父说,这树不一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把这棵树截成2段、开成方木拿回家,20年后重新审视这两段色木,5×8的方木;长70cm,竟无一丝裂纹,其花纹似漫天雪花隐育千层。我见过的色木何止万千,深知此不是凡物。色木长成40cm大约60年以上,树和人一样有的是有灵性的,地球上植物的出现比人早数亿年,有树的时候还没人呢。

    二、榆木   大约1981年,北京张一元茶庄老店翻新,其屋中大柁是一根38cm的老榆木柁,当时扔在一边无人问津,我站在柁上,一股幽兰般的茶香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就是这根柁,抗住了张一元百年辉煌,竟落得如此下场。我没有能力买下这根大柁,眼看着被拖拉机拉走,我和这大柁失之交臂。我捡起一块大柁上掉下的木楔,放在胸前吸允着那芳香,我仿佛看到张一元的过去和将来。

   三、红松   1998年,我们厂从东北发来几车红松,有一颗显得很特殊。直径98cm长3.8米通身无一个结疤。锯解时好似空无一物,非常顺畅,其香悠远清淡,和红松很不一样。我好奇就直接入库,没干燥。过了几天,东北来人我谈及此事,那东北的林场老伐木工急忙让我带他去看一看。看到那颗红松,老伐木工显得很安静,过了几分钟他说道,这是一颗“太子松”是红松中的极品,几座山上都不见得出一颗。太子松长到死也不空不腐,它长在父本老红松旁边,周围数丈没有其他树可以生长,尽显豪霸之气。我抚摸着它,没有一丝扎手,好像抚摸油漆面一样丝滑。这些板材后来卖给北京《农民日报》社的一位冯姓记者,我只留下一小块。

   四、金黄香龙楠   1976年毛主席逝世,为修纪念堂全国献宝。云南将一颗千年神树献宝进京。此树长13m直径108cm,用三节专列30多名战士武装押运进京,到我厂时此树没有名字,后经全国木材专家命名为“金黄香龙楠”。据说在毛主席长征途中路过此树,突然天降暴雨,毛主席在此树下竟滴雨未沾,当地群众无不称奇。此树在当地祖祖辈辈奉为神树,又逢毛主席在此树下的奇遇,当地人对毛主席就有了神一样的崇拜。毛主席走后,此树被红布围裹。直到1976年毛主席逝世才献宝进京。因此树巨大,我厂50英寸带锯不能锯解,后被封在我厂国库仓库。1984年,毛主席纪念堂重新装修,想起这棵“国库材”,我厂奉命锯解加工成“微薄木”。由于此树巨大,先要用人工从中间破开再用带锯锯解,我厂所有的工人都不愿意把这样一颗神树破坏,无人上前。不得已,找来“北京劲松工读学校”的8名工读学生,用加长的“马子锯”从中破开。已在我厂放置8年的原木在锯解中竟流出血一样的汁液,染红了锯板,锯到4/5时轰然自行裂开。在夏日的余晖中,木材的剖面显现出金黄耀眼的花纹,没有一点刚才血一样的颜色,径面上数百条一逆一顺的通体花纹就像金龙飞舞,在玄面上点点金色鳞片闪烁着神话般龙鳞图案,空气中弥散着远古的清香。在场的数百人和数十名解放军战士都惊呆了。干活的8名工读学生没有拿8块钱的补助,像犯了错孩子,默默地走了。在解放军严密的监视下,我厂把此树加工成“微薄木”,谁能想到,随着刨刀的起落,此树没有能加工成“微薄木”,都成了一堆碎木皮。剩下的2段木料一段收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一段收藏于毛主席纪念堂。上级没有处分我们厂,这也许就是天意。几个月后,我到锯解车间的地下室去玩,在地下传送带旁我意外的发现一块“金黄香龙楠”50cm长、50cm宽、最厚处有50mm,是一块意外掉落的“去边材”。我欣喜万分,这也是天意,这神树的一块注定属于我。直至今日我都觉得这是天意。后来讨论这棵树就成了我们的话题,和专家讨论、推定、考证,结论是:这棵树最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降龙木”。

五、樟燧   1986年北京一个工艺品厂在我厂加工红樟木,由于属于“自料加工”,新旧不一、长短不一、粗细不一,所以对材质没有检验。那时候我们厂没有人原意锯解樟木,因为味太大,在加工车间呆半小时就头晕脑胀的,就是“瘴气”中毒,好几天都缓不过来。那天是夜班,当把一颗38厘米的旧樟木锯开的时候呈现出与众不同的情况。一般红樟木只是3/5---2/5的红心,可这棵樟木没有白边通体都是红的,而且气味清新没有刺激性,大家都觉得很新鲜。我那时正在收集木材标本,征得业主同意我留了几块1.4cm薄板。当时有一个“老六级”师傅对我说,这是樟木中的变种,叫“樟髓”,非常难得,几万颗树里也不一定有一颗,有“避瘴气”的作用。现在打开木箱,审视这几块樟髓,多少年过去了,那鲜红的颜色依然如初,淡淡的清香弥散在空气里。

六、金丝樟木 (金樟) 大约是70年代,为增加稀有树种的实验数据,我们厂组织了一批云、贵、川的地方树种做试验。试验样板后来都遗散了。1990年,我在一个破旧的小平房里发现了两块旧木板,一看就知道是实验样板,因为样板都是标准式样。我用压刨将其刮平,金黄的颜色透着闪闪金丝,有明显的反射层,满车间香气四溢。一个老干燥工过来,一看就说:这好东西你哪找的。请教之中才知道,这就是70年代实验用的“金丝樟木”,现在已经绝迹多年。我如获至宝。直至今日,我依然觉得我天生和木材有缘,这一生都无法舍弃。

七、日本红柞   我1980年干临时工时,有一个老木工师傅,那时已经65岁了,老北京人,很随和,退休后在我们木工房“补差”。他有两把木工刨子,一把“二虎头”、一把“大刨子”。颜色正红中嵌着金黄色的“豆瓣花纹”。有点像柞木,可颜色和纹理都不同。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木头。这两把刨子只有3.2cm厚了,已经快不能用了,太薄了。一天老师傅喝了点酒,从鲁班三个不争气的徒弟聊到木工的工具,侃侃而谈。我趁着他高兴问到:您的刨子是什么木头的?老爷子顺手拿过他那宝贝刨子,聊了起来:日本时期他在东北一个日本人开的机床厂里干活,也是木工。有一天从日本运来一批机器,包装箱的底托有两根10乘10的木方非常非常重,那时他就用这两根木方做了两把刨子,就是现在这两把。日本工头告诉他,这是日本的特产叫“日本红柞”。原来是不准砍伐的,非常珍贵,现在资源紧张才允许使用。听着故事,我把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非常非常美丽,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爱不释手,以后没事我就抱在怀里,像神经病一样。当我离开他们的时候,老爷子把“二虎头”送给了我。我给老爷子买了一条中华烟18块4,我记忆犹新。后来我进木材厂,始终没有再找到这种木材,也无人知晓。直至今日在网上也找不到任何资料。痛心的是,这把刨子在1999年我给同事帮忙干活时意外丢失,也许他本就不属于我,也许它飞回到了主人身边。

八、中国紫檀 1990年,我们厂接到外交部的通知,说伊朗大使馆的大使有一个“榻”需要修理,让我们厂派3个人去。我随两名木工前去,这种活我们厂经常接到,没什么新鲜的。我们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到那一看,原来是一架明末紫檀的“靠”,一根立撑被人为损坏,一打听原来是大使的小孩用刀子给刻坏的。征得伊朗使馆方面允许,我们把残撑拿回,用进口紫檀仿旧调色(因为没有中国紫檀料),再人工仿雕完成。这根断撑就是中国紫檀的,大小是30mm×48mm×320mm。我们把“靠”修理完,伊朗大使很满意,这根中国紫檀就落在我手里。这根紫檀花纹如“紫云过海”墨色的卷云纹浮映在紫光之上。四面颜色一致,从截面看,原材直径不会小于40cm。和进口紫檀不同,虽然年代久远,仍显非常细腻温润,毫无进口紫檀的媚俗和粗糙、干涩。这也是我收藏的唯一一块中国紫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