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童僻图片:人教版普高课标实验教科书语文必修5教师用书 表达交流 讴歌亲情学习写得充实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5 16:02:13
编写意图
写作能力,从一个角度看,可以分为紧缩能力和扩展能力。紧缩,就是面对复杂纷纭的事物,能用三言两语把它概括出来。让学生概括文章的段意、中心,缩写,训练的就是这种能力。扩展,就是能根据简单的几句话,铺陈成生动的故事;能就一个想法,写出内容充实的论文。扩写句子、扩写文章,训练的就是这种能力。本单元的写作重点“写得充实”属于后者。
写得充实,大前提是脑子里得有丰富的材料。多观察、多读书,特别是后者是学生积累材料的根本途径。但这不是本单元的教学重点,本单元的重点是怎样把脑子里现有的材料,充分发掘出来,恰当地运用到文章里。这当然是个复杂的思维过程,不是可以简单传授的,本单元介绍的一些方法,也只可能是对培养这种能力有所帮助。
不同的文体对于内容的充实、丰富有着不同的标准与要求,议论文要求论据充实,说明文要求资料丰富,记叙文则要求形象丰满。
本单元的话题是亲情。家庭是人生的港湾,在人的成长过程中占有重要位置。人的情感体验从家庭开始,也大多以家庭为归宿,亲情是人生的精神寄托。随着人生阅历的不断丰富,人们对亲情的感受会逐渐细腻、深刻。青少年涉世不深,当然也很少经历人生变故,在日常生活中,对于父母、兄弟姐妹的关爱呵护,对于来自家庭的温暖,习以为常,久而久之,情感触觉逐渐迟钝。感受亲情是情感的体验过程,也是进行精神洗礼的过程。本单元以“讴歌亲情”为话题,目的也正在于此。
当代社会是一个多元开放的社会,亲情本身具有时代色彩,对亲情的诠释也是多元的。
教学建议
一、台阶练习
在整篇作文之前,可以先做两个台阶练习。可以书面做,也可以口头做。做后全班交流。
1.拆分观点练习
把一个观点拆分成几个分观点。可以是议论文,也可以是记叙文、说明文。
示例:
幸福的生活有三个不可缺的因素:一是有希望。二是有事做。三是能爱人。
(巴克莱《幸福》)
2.丰富细节练习
给学生提供一个小故事的梗概,让学生把它丰富起来。可以集体口头做,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共同补充情节,丰富细节。
二、旧题新做
许多作家都有这样的情况:早年就某件事写过一篇文章,后来历经沧桑,思想成熟了,对那件事有了新的认识,又旧题新做。鲁迅在1919年写的《我的兄弟》和1925年写的《风筝》就用的同一题材。后者不仅内容丰富了,立意也深刻得多。可以让学生把过去写亲情的作文找出来(如果找不到,也可以凭回忆),例如小学时写的《我的妈妈》,经过思考后重写,要求尽量补充进去更多的细节,融进更多新的认识。
有关资料
一、有关亲情的文章
亲情二题
罗福强
祖母
祖母年老的时候,两耳渐渐失聪;要询问什么或别人有什么需要告诉她时,她都必须附耳过来,即或与她并不相干的,她也要探过身来问个究竟。那么当然,一次一次的,大家就只得把她冷落下去。很长时间过去,我都容易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这些情形:每每在空冥中看到祖母眨着一双早已昏浊无光的眼睛的模样,我就忍不住要心头阵阵酸痛。
祖母两嫁。首嫁的祖父病故于战乱频仍的1944年或1945年。其时在兄弟姐妹中排行最小的父亲才三四岁,年长的大伯早在八岁左右时就双目失明,把他们养大成人的艰难可想而知。苦煎苦熬了两年,祖母只好再次寻夫。再嫁的祖父又饿死在1959年。时年五十余岁的祖母当然也不堪憔悴了,但她在饿殍遍野的年月,再没有让家里有人死去,父亲在很多年以后说起来,都对作为女流的祖母独力擎天敬佩不已。
二伯父和父亲共为她生育了六个孙子。不必说幼时都得老人家同样疼爱。兄弟姐妹中,只有我稍稍幸运一点:小学读毕读中学,读罢中学又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省城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大地方,不说祖母,许多邻人甚至连县城都不曾去过,我自然就成了祖母常常在别人面前夸耀的有“大出息”的孙儿了;加之到后来我又少有时间回家,回家一次对祖母又是恭敬有加的,写去的家信更是忘不了要问祖母好或祝她老人家健康长寿,理所当然,我就要从她那里得到比其他孙儿孙女多得多的爱怜。一到年节,祖母就絮絮叨叨地念起我是不是要回家了,几时回来。后来听说,当我受伤危在旦夕的消息传回去不慎让她知道时,她非要拄了拐杖同父亲母亲一起来看看我不可。这当然不可能,据说老人家当时就放声大哭,弄得本已焦烦不堪的父亲给她跪了下去求她别扰。之后,她就时时注意着,看有没有人从外面来,不管知不知道我的情况,她都要找来或自己颠上门去问问──几回回以后,祖母得到的答复都是她满意的:父母亲怕她太为我担心影响身体,都先嘱了她要去问或找上门来问的人,编了话来宽她的心──都说那一阵祖母最是苍老得快,仿佛经不得风吹了。
而今我还奇怪,祖母一生苦难遭逢,到老来竟也经不起一缕亲情的折磨。
接大伯父病危的急电──大伯一生未娶,侄也如子,我自是待他如父——我匆匆赶回家里时,一时之间,祖母竟容光焕发,精神矍铄,神情令父母吃惊不小。她要我蹲在她的面前,一遍遍得把我的脸颊、肩胛摸过,眼里泪花直闪:“伤得啷个重,咋个才补得还原嘛?”到吃饭了,也不知道顾人体面,指着母亲或小妹就念:“家里莫非就没得点好菜啦?”“你哥好不容易才回一次家来,就不晓得给他弄点他难得吃到的?”还是有些贫寒的人家,能有什么珍奇是我“难得吃到的”?母亲和小妹都是尽心要让我吃个舒心畅意的了,而我,又显然觉得家里的饭菜餐餐可口。
我的祖母啊。
可能是我的阔别回家,使时年已经88岁高龄的祖母几天之间就年轻不少。老人家历经劫难,先养出了一个被聘为国家干部的儿子(二伯父于20世纪60年代初进入国家水电九局地勘队工作),后又有一个孙儿“大出息”了,读完了大学被分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城市里工作,就有许多人要把她奉承得心花怒放。我想,即使已经齿豁眼花不堪老态,却时时都有愉快舒畅的心情,加之勿需为吃穿用度发愁,祖母说不定就能顽强地活过一百岁的。于是我向老人家许诺说,满九十先给她做一庆,百岁时一定再隆隆重重风光一场。
不想就成诀别了。祖母刚刚蹒跚进89岁,一纸沉沉的电文就在一个风凄雨苦的日子飘落到我的手中:祖母病故速回。很多原因没能让我“速回”。我恐怕得为此歉疚终生。我想,当时看上去还健健朗朗的祖母会在两三个月后撒手登西,大约就是她终于看到了最令她牵肠挂肚的我这个孙儿,她无所顾念了。曾经以为并时时祝愿祖母要活过一百岁,我还很是浪漫诗情地想象过我带着她的孙媳妇并重孙女回去时会有怎样的一种情景……不想了罢。我算得上一个性情狭隘的人,想起这些来就控制不住要泪眼唏嘘。
很久之后回去的时候,把祖母送上灵桥的父亲母亲、二伯父二伯母以及姑姑、大伯、众兄弟姐妹都说,祖母弥留之际,能够偶尔发出的话音就是呢喃我的乳名;有人推门进屋时震响,祖母就猛一激灵,要撑起来看看是不是我回去了——众孙都围在了她的榻前,该看的人她都看到了,该嘱咐的话她都嘱咐了;始终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时不时总要碰到一次“麻烦”的我这个孙儿——说她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音节完整的话就是:“健(我的乳名),不要……再有哪样……麻烦……”
后来听到家里人说起这些时,我控制不住一阵失声痛哭。
我的祖母啊!
来到祖母在这一方世界最终栖息的地方。燃亮幽幽飘忽的烛纸后,我对着坟头跪下去,心里说:祖母,无缘跟您作别生前的孙儿给您隔着生死之界道别来了。苦累了一生,你就轻轻松松回到您的天国去吧。假如还有来生,我一定还是您的孙儿,再让您有一缕永生永世的牵挂疼爱──那么,祖母,您且走好,我们来生再相见。
小妹
父亲终于得闲,决定答应我的请求把小妹送来为我带一阵孩子。临行,他又再三踌躇,不知家里能够为我带来什么珍贵稀奇的东西。时节已是农历的五月下旬,桃李类果鲜早在刚刚挂果时就被漫天掩卷的几日黄沙刮落了,而花生需等到九十月间。总得有什么表示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念想着儿子才行,于是母亲就急忙去摘来一蓬粽叶,连夜为我包粽子──端午节才过不久,满林的粽叶都还青绿着;麦子也刚晒干入库,又去磨些粉来,连夜为我蒸了一笼麦粑一并带往。
赶到小城敲响我的房门时,正是凌晨。揉着睡眼惊喜地迎进父亲和他身后的小妹后,父亲问的第一件事是能不能为他们弄一些吃的。吃完饭之后,父亲才解释说,头一天早晨四五点钟他们就出门的,摸黑步行近两个小时的山路才到镇里赶上去县城最早的一班汽船;到县城搭上九点的班车后,就一直不顺利:刚出县城不久,车抛锚修去两个多钟头;好不容易再起程,又在一个小镇堵车等了个把小时;在途中,司机又把一车人放到跟他相熟的一家路边饭店吃中饭;终于在夜深时分赶到这里,一时又找不着我新迁的住处。我听来,二十多个钟头,竟没有舍得把带着的粽子、麦粑吃上一点,以为就是什么珍奇得很的东西了,非得全数带上才算尽了家里人的一点心意──小妹从未坐车出过远门,一路晕车呕吐,进门时脸还青紫着,自是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有父亲,地北天南的颠沛到过不少地方——记得我们兄妹都在求学、家境最是不堪的那几年,他曾约起几人到过荔波、罗甸一带下苦力挣钱——这六七百里途程于他就不过区区,饭就扒得狼吞虎咽。慢下来了,才又想起向我道歉,说两封信都早收到了;接到前一封信时,正值栽秧收麦抽不出时间送小妹来,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前来,就拖到这个时候,不晓得影响我的工作没有。还说,母亲特地要他带话来,望我不要责怪家里。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我用不着在我的父亲和母亲面前掩饰我的厚颜无耻:第一封信写去,我就诉苦说,因为受伤用去很多钱,因为同所有凡人一样地结婚生孩子,因为碰上房改不得不去借钱来买购房债券,爱人一满产假就须上班,可再也没有钱来请保姆;而孩子不请人带,就会影响我们唯一可挣钱来还债的工作。焦头烂额地等过二十多天,见家里还不见来人,就又心急火燎地寄去了第二封信。一个人到了如此境地,怕是难能掩去这一份悲哀和羞愧的:那般贫寒的人家,自小是苦没少吃,到了本该自己去立命安身的年纪,却还离不开对父亲母亲的那一份倚傍;父母含辛茹苦养我二十多年,不仅得不到一点人子的报答,反而还要时时的为我挂肚牵肠。
年前回去的时候,记得我就这么强打精神地安慰父母亲说:两三年苦过去,就一切都好起来了。父亲母亲都不会有接纳百川的胸怀,但却只有他们能够对儿子的一切遭遇都给予容忍和接纳。父亲说:“手头宽余,你称够我要抽的叶子烟就行──我看是要慢慢做不得活路啦。”而母亲,以为这也是一种“奢求”,她就说:“我不想你哪样。老了,受不得吓──少让我们担惊受怕就够啦。”这些话简单或沉重的内涵都只能是:既是人之父母了,他们就时时刻刻惦记着他们无可懈怠的使命;他们勿须任何报答。
我尽可能让自己承认这是最合情理的一种解释;我还找出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自己坚持相信,这就是一般的天下父母,我用不着对此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可是小妹呢?我至亲至爱的小妹呢?欠你负你的,我如何才能偿清还尽?
我伤重垂危被抬进手术室的那一年夏天,正是小妹因眼病休学半年后要赶往学校继续求学的时候。一纸急电把父母夤夜招来,跟着一道爬山涉水颠簸而来的,还有他们好不容易才为小妹积攒下来的一笔学费。小妹先还以为,赶来看过我后,父母亲是会立刻为她筹措起那一笔求学费用的。但已是性命攸关的儿子已无法让父母再分心分力去顾及他们的小女儿了;当他们悬着心赶回家时,学校已开学多时了,而父亲求东告西再借足钱了又请不着人去说动学校——那么,只在初中一年级读过半年的小妹,就不再有机会得到一纸初中毕业的证书了。……
哥:
这些钱你拿去用。是我卖茶水卖橘皮换来的,不要嫌少。要好生读书,放了假早点回来,免得家里想你。你一出来,我就有钱去读书了。我一定也考个大学出来。
妹
我在省城读到大学三年级时,小妹和我的另一个兄弟也已读到小学和中学,正需用钱。作为长子长兄,我一度笨拙地考虑过用我的提前毕业领取一张大学专科毕业证来减轻一点父母亲的负担,以让兄弟和小妹都读到他们所能读到的最高年级。疲惫不堪的父母亲很愤怒很断然地拒绝了我的请求,语气坚定地说,只要我们都读得上去,他们就是拼死拼活,也要把我们兄妹读书的费用挣到。重新回到学校后,我就从挎包里抖出了一扎毛茸茸汗津津的纸币。纸币中就夹着一张抄录如前的字条。字条上“四块一角”的字样墨迹依稀,它告诉我纸币的绝对数少得可怜;但它又告诉我,这一扎数量少得可怜的纸币,却为我包来了小妹的一缕拳拳情意;它真挚厚重得无可掂量,够我受用终生……
每每想起这些,我的心口就一阵阵酸楚一阵阵绞痛,几回回都要令我潸然成泪。我常常想,我亲爱的小妹,定然早早养就了一种使命精神:为了她的兄长,不管作出一种怎样的牺牲,她都觉得义不容辞;几年过去,父母把她送来为我带孩子时,也绝不责怪就是她的大哥把她可能要光明得多的前程耽误了,走到我的面前来时神色依然无怨无尤。很多时候,我想,如果真有来生,如果来生里我们还是兄妹,我恐怕得一生一世用生命去偿还!
父亲只住两日就走了,再留也留不住,说是家里就剩了我母亲一人,兄弟三天两头就要被叫到未来的媳妇家帮忙干活,烤烟摘叶、秧子打虫,便全担在了母亲肩上,双目失明的大伯父也需她侍奉,猪、牛、羊类牲畜更是要日日割草来喂养,繁累就不消说,又有了五十好几的年纪。“今年收成还好,要不是忙着给老二谈媳妇,也可卖些粮食来让你把房子买下了……”听说了这一栋新房是我买不起的时,父亲心头就有了一些歉疚;或者他这么认为,没有让儿子的一切都称心如意,他作父亲的应负许多责。
我和小妹送父亲去赶最早的一趟班车到汽车站时,凌晨才过四点。等车的时候,父亲猛然又想起什么,把我拉到一边说:“开始你妹犟着不肯来,说你妈看着看着背驼了,头发也白了,她留在家里好有些照应……都觉得你连连遇到这么多麻烦,家里帮不起别的,就苦口婆心劝她来为你省一点请保姆的花费。她年纪还小,见识不多,娃娃未必带得好。要好好教她,不要动不动就吼就骂。也是十几岁的大人了,总有些自尊;不要真把她看作一个‘保姆’,让她觉得你们尊重了她……”
汽车开动的时候,父亲又从车窗处探出头来,挥着手,学着我的话:“两三年苦过去,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节选自罗福强《答报亲情》,《花溪》1995年第5期,题目是编者加的)
最美的声音
包利民
大学时同寝室有一个家住哈尔滨的同学,他从不给家里打电话。问他,他说家里没有电话,写信就可以了。我们有些奇怪:家住大城市,生活条件也不错,家里怎么会不安电话呢?
那次暑假回来后,他每天晚上都躲在被窝里听一盘从家里带来的磁带,有几次还哭出声来,我们提出借他的磁带听一听,他说什么也不肯,有一次趁他不在,我们从枕头底下翻出了那盘磁带,放在录音机里听,好久没有听到声音。我们很纳闷儿:他每天晚上听这盘空白带子干什么呢?
快毕业了,他才告诉我们原因。原来他父母都是聋哑人,为了生活,他们吃尽了苦也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冷遇,为了他能好好上学读书,父母的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给他创造了最好的条件,从不让他受一点委屈。后来日子好了,他却要离开父母去远方上大学,他说:“我时常想起家中的爸妈,是他们用无言的爱塑造了我的今天。那次暑假回家,我录下了他们呼吸的声音,每天晚上听着,感觉父母好像就在我的身边一样。”
我们的心灵被深深的震撼了,亲情是世界上最灿烂的阳光。无论我们走出多远,飞得多高,父母的目光都在我们的背后,我们永远是他们心中最最牵挂的孩子。大爱无言,而那份无言的爱,就是人间最美的语言。
(《演讲与口才》2002年第5期)
二、贾平凹、冯有源谈怎样写得丰腴
贾平凹在1980年9月15日给冯有源的信中说:“您可再写些,笔往开写,围绕一处,写细腻,描绘行文,文章可避单薄之感而促丰腴了。”
冯有源看了这封信之后,写下了下面的感想:“这次他多说了两句,使我大彻大悟:往日的文章单薄、干瘦、不丰腴,是因为行文时,叙述多于描绘,或者很少描绘,纯为叙述;叙述时,笔又未能放开;太拘谨,就少想象,少联想;少想象和联想,往往就是一处一个桃子,摘了就走。殊不知停下多看看,多想想,多写写,还有更多更大更红的桃子,还有更多更绿更美的桃叶,桃叶上也可能有虫子、鸟儿、蜜蜂、蝴蝶……这其中又有多少情趣和文章可做。写细腻自然是有味了,自然是复杂了,自然是丰富了,自然是真实的生活了,自然让人可亲可爱可信了。”
(选自冯有源《平凹的佛手》,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5月版)
三、通过分析充实文章内容的例子
妻有“三招儿”
肖东
“城里的媳妇乡下的婆”,结婚初期,我一直担心妻子与母亲是否能和谐相处,远在乡下的母亲也迟迟不进我城里的小家,即使偶尔来看一下我们,也只住一两天便匆匆告辞。在妻子面前,母亲总说老家忙,有许多农活要干。其实,母亲早已从农田“退休”,所谓农活也不过是几块蔬菜地要侍弄而已。有一次,我再三挽留母亲时,母亲悄悄对我说:“你妻子是城里人,我是乡下老太婆,长住,她可能会烦的。”
后来在聊天时我把母亲的担忧告诉妻子,妻微微一笑:“你娘还挺有小心眼,不信我一个堂堂大学生讨不了她的喜欢,你等着瞧好了。”一个月后,母亲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在我的惊奇中,母亲说:“小刘打电话说想吃老家的豆腐干,我特意做了送来呢。”豆腐干是家乡特产,虽然小有名气,平日里妻却不大进口,怎么“想吃”呢?在我的疑惑中,妻得意地向我使眼色,原来是妻子借口“想吃”邀请母亲来做客。这天,妻拿出全部手艺做了许多特色菜,母亲也十分高兴,吃了许多,母亲还执意下厨做了几样家乡小菜请妻品尝。在妻与母亲的互相称赞中,这次母亲“不经意”住了一星期才告辞。临走时,妻又买上许多适合老人吃的糕点给母亲带上。送走母亲,妻得意地说:“这是我的第一招‘吃’。吃了嘴软,母亲就不会说我这城里的媳妇不好了。”
妻的第二招在“嘴”上。母亲是个文盲,一生与农田相伴,平时婆媳虽然有说有笑,可母亲总缺乏自信,常常疑神疑鬼。一次,3岁的儿子在妻面前告状:“奶奶不讲卫生,吃苹果不洗。”童言无忌,而母亲却悄悄问我,妻子是否嫌她不爱干净。妻知道这天大的“冤枉”后,发挥了她那“甜嘴”的作用:“妈,您一生养大了七个子女,肯定比我有经验,小孩让我惯坏了,不懂事,以后还要您多费心教教他呢!”高帽子一戴,甜甜的话语使不快的母亲一会儿便乐了起来。此后,母亲逢人便说:“我就是喜欢儿媳的甜嘴巴。”
妻的第三招下在“心”上。妻是个有心人,为了搞好婆媳关系,特意找了几本老人心理学的书籍,并广泛用于实践,成效颇佳。妻对母亲有孝心,从不要母亲干家务,母亲在时,我也跟着“享福”。有时,我习惯地下厨打下手,妻总是推我去陪母亲。并说:“大男人,干好工作就行。”每当母亲看到儿媳如此关爱儿子,总会如释重负般绽出放心的笑脸。妻说:“做母亲的总怕自己的儿子受累,看到你什么家务都要做,肯定会心疼,自然会嫌我这个媳妇。”由此一来,我真想母亲永远住在身边,让我永远“沾光”。今年“十一”期间,母亲又来做客,妻竟然找出许多孩子的电动玩具让母亲教孩子玩,正当我不解时,只见年老的母亲在孙儿的指导下,玩得比孙子更投入更动情。俗话说:“老小老小老了就小了。”“老人同样需要玩具。”妻得意地指着母亲说。望着祖孙俩尽情嬉笑,其乐融融的场景,我从心底里感激妻子,是她的苦心“三招”,使母亲那饱经风霜的脸最终露出笑容。
(2003年10月27日《大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