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投资要规避重资产行业

　　新浪财经讯 2011年5月28日-29日，由当代经理人杂志社主办的2011年第十届创业中国高峰论坛在北京召开。新浪财经全程直播本次论坛，图为量宇金融董事长、前渣打银行中国区总裁陈凡演讲。

　　陈凡：我听完杨部长的讲话以后，基本上把我想讲的都讲完了，我是资本市场种田的农民，就是给大家讲讲资本市场上选择什么样的行业，投什么样的企业。农民嘛就是种庄稼的，可能讲的东西比较土，比较实在，希望大家不介意。因为我们做投资的人跟经济学家有一个本质的区别，经济学家思考的问题是比较宏观的，我们考虑问题是相对微观的，正好给经济学家做一个拾遗补缺。

　　我们做企业或者是说是行业，中国主要是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国改革开放发展了30年，企业做了30年了，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会做着都会遇到一些问题，当遇到这些的时候，下面怎么解决。每一个在座的企业家，只要是做过十年企业的老板，都会遇到很多头疼的事，白天晚上都是头疼的事。从看这个行业到看这个具体的自己在这个企业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其实概括起来中国企业总的来说要经历几个方面的问题。

　　首先，第一点是商业模式，产品的服务的升级，以及管理团队的升级，就是这三个升级就够折腾了。因为什么呢，特别是一些传统行业，假如不升级的话，面临的就是“死”。第二，产品和品牌，或者是企业的品牌有一个增值的问题，品牌怎么增值也是一个大问题。所以在这两个问题上，企业家们都比较头疼。另外，从一个企业来说，从的体系到科研的体系，体系从建立到升级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总的来说一个企业是要解决核心竞争力的问题，我们办企业的人主要考虑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方面就是所谓的升级，就是得有你的差异竞争力。第二个方面就是怎样活得长一点，我们叫基业常青。对于民营企业家，特别是我们传统行业的民营企业家，我特别看好新领军杂志现在选择了餐饮业，食品饮料业，这些传统行业的企业家，当你做了十年二十年，特别是您老人家的岁数和我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开始琢磨我的企业怎样能够可持续的发展，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想办法弄个麦当劳，或者是弄个乔家大院，怎么做到这一点是需要关心的问题。

　　对于科技来说更关心的问题是什么？不管是传统企业还是科技企业都会关心竞争问题，而竞争问题最核心的问题就是怎样产生我们说的商业的专卖权，或者叫做消费的垄断性。这一点是非常难的。怎么能够跟你的同行，中国有五千万家企业，在五千万家企业，在微行业里面产生独特的竞争力以后，就能够跟别人有区别，只有有了区别才能够有定价权。这就是企业家很关心的，我今天在这里跟大家首先说一下中国目前为止90%的行业面临的问题是什么，我们不光是说好的事，好的事是不错，我们在座的新经济领导肯定是代表中国的未来，我们看一下现在中国实际的情况是什么，通过判断中国实际的情况，让您看到您的企业像一面镜子一样，是否已经把这些问题解决了，如果您的企业在新经济里面不会有下面我说的问题，如果您的企业在传统的经济里面，正好有这些问题，这些问题都是最终会要你们企业命的，必须把这些问题尽早的思考，尽早的升级，这就是我们说的经济学说的所谓行业，产业，变局。我说点特别具体的东西。

　　首先，企业有没有差异竞争力，差异竞争力的核心在哪，在于有没有消费的垄断性。举个例子来说，大家都知道可口可乐，我这样平常不喝可乐的人，把三种不同的可乐倒在杯子里，可口可乐，百事可乐，非常可乐，搁进去以后喝完以后，喝不出谁是谁，这种情况下再套上一个套，就和发现可口可乐卖1.5元，百事可乐卖1元，非常可乐卖0.9元。单位一般的人都买可口可乐，因为他有定价权。比如说新浪、网易、263，这三个网都有互联网的新闻节目，肯定大多数都看新浪网，因为有消费的垄断权。在任何一个微行业里面都可以创造这种所谓的差异竞争力，别人用你的，不用他的，而并不是由于定价产生的。当一个产品和服务是由价格驱动的时候，这个行业基本对价格非常敏感的时候，这个行业没有什么新鲜的，比如商业银行贷款，渣打银行，汇丰银行，花旗银行等等银行，在香港说给企业贷款，谁的利息给得低最后企业就跑到哪去，这叫大宗商品。我们做企业的一定要规避做大宗商品的行业，这是第一原则。企业有没有所谓产品服务的品牌，有没有品牌的忠诚度，会决定了这个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另外一点，我们现在大家都知道，中国有一个特点，包括现在做PE的，说一定要做PE，我们15年前做PE中国没有几家，现在全民PE，PE已经成为融资公司，这是产能过剩，这时市场是供远大于需，这就会导致当你看到一个行业，这个行业是靠低成本，低价格战进行竞争的时候，这个行业就“快洗洗睡了”。这样的行业一定会被淘汰的，要在这样的行业里面生存下来，就必须要有你所谓的消费垄断权，或者是商业的专卖权。我们在衣食住行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将来的新科技是否会遇到呢，我们前一段说太阳能生产单晶硅的太阳能板，两头在外的行业，这种行业基本上属于大众，不是高科技，信息行业里面就不是大宗商品，仍然会是大宗商品。大宗商品从原材料到重资产都可以成为大宗商品，我们首先看到所谓的大众商品，或者是传统行业，或者是说没有竞争力行业的一些主要的特点。我们看一下什么样的企业会变成大宗商品这样的行业呢，首先我们在过去的30年，早期高速发展的时候，大家没有看到这一点，就觉得你看我这个厂子有80万工人，有多少工人，其实劳动密集型的企业都是我们说的大宗商品类的行业，我们都不应该发展这种行业。为什么呢？我跟大家讲，因为劳动成本的增加这是一个必然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劳动成本会玩命儿的上升，我现在说的和我们政府鼓励就业是两回事。从投资的角度来说，我们要投的是轻资产的企业，不是劳动密集型的企业，这样的企业是比较好的。还有原材料密集型企业，以稀缺的期货产品为原材料基本是死的，我们投过一些企业，企业的原材料上万吨的稀缺的期货产品，比如说贵金属。贵金属是国际炒家经常炒的东西，经济危机来了，或者是供需平衡变化的时候，金融炒家因为资金实力非常大，进场一炒就把你的产品炒瞎了，这种情况是比较危险的。还有一些行业当这个行业不是纯市场化的，特别这个行业受宏观经济的影响，宏观政策的影响，政府和舆论的导向和干涉的影响比较大的行业，基本上都没有戏。这不是我们高科技应该做的，当然在中国例外，中国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是我们投资的时候，比如说高科技行业是政府虽然有影响，但永远是正面的影响，这个阶段对于相对长期的套利投资，像PE基金，VC也是套利投资，都是可以做的。但是，政府的政策会随着这个行业的饱和逐渐调整，这个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另外，我们知道有一些行业里面，特别是房地产这样的行业，行业的生存，企业的盈利和生存和管理者的“天才”是相关的，比如说如何利用政府的关系，如何与银行搞好关系，这样的行业是比较有风险的，当你投资的时候，一定是要有选择性的。最后一点，资本和资产类型会直接影响到传统行业的变化，或者说行业的升级，特别是汇率驱动型，中国有大量的出口企业，出口加工企业，这类企业都是要因汇率变化而受到影响，我们一定要尽量的避免投资，或者是进入这样的行业。第二类是重资产密集型，重资产密集型是非常可怕的事，尽管是高科技企业，建议大家如果有可能的话，当然没有可能就不说了，有可能的话不要进入重资产密集型，我告诉大家这个原因是什么。比如说生产芯片，来了一个企业1亿美金一套生产线，今天这1亿美金，比如说年产值最后饱和的状态下生产10亿，但是这1亿美金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两点，第一，当你投1亿美金的时候，1亿美金的可支配利润已经没有了，后面所有的折旧是分期分批的摊销利润。十年之后要保持相当规模同等营销的时候，或者是销售额的时候，结果是什么，就得要由于通货膨胀率，就让你扔出30亿美金的可支配利润进去了。所以我们做投资特别忌讳资产，如果投重资产只能在高增长的时间进去或者出来，一旦像美国饱和了就“虾米”了。当时我们做东风汽车(4.53,0.05,1.12%)的时候，在中国就像刚才杨部长讲的，我们的汽车是朝阳产业是因为我们没有车，我们的汽车是渗透率只有1%左右的市场，而美国达到了90%。我们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这个时候我们投资没有什么风险，进去出去都很好。而在国外已经进入了饱和市场如果再投一套新设备的时候，除了“死”就是“死”。因为没有增长来支持，消化投进去的可支配利润，在重资产密集型的产业我们是非常要慎重的。我讲了这些特点以后，大家会说这些特点在财务上会给企业带来什么呢，财务上是非常不好的。不是说所有的高科技行业就是一定的非常好的，什么样的高科技行业是好的呢，或者说我们的企业转型，不管是科技行业，还是传统行业，去转型转成什么样的比较好呢？我跟大家讲，我们投了17年，17年来我们只总结了五条最基本、最基本的要素，这些要素如果做到了就一定会赢，你的企业一定是可持续增长的，而且是具有消费垄断权的。

　　我今天跟大家分享一下这五条，因为这五条是我们用时间和金钱，以及大量的苦恼，投资的经验和教训换回来的，这五条特简单就是价值投资最基本的原则。这五条只要偏离这五条，不管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洗洗睡的”，我非常负责任的跟大家讲一个案例。投过特别好的一个高科技企业，这家企业非常好，这家老板是著名的老板，中国家喻户晓的，也是CCTV的经济人物之一，老板的人，老板的聪明度，老板的能力都非常好，而且他的团队也非常好，而且他是一个高科技的，在互联网行业的领军企业，这家企业增长400%，在我们投的时候，同时，这家企业净利润将近13个亿，每个月现金1亿，净利润率超过90%，应收款0，销售网络全国12万零售店卖他的东西。我早年做新浪投资的，新浪早年只有点击率和销售额，我一直在观望，我看了半天最后跳进去了，结果是什么呢，我输在两件事上，第一件事是经过一段时间，有一个产品公测，测试第二个产品的时候这个时间被推移了很多次，原来预测的所谓的销售额和利润统统没有了，股价一旦上市了以后，就直接跨水了。大家都记忆新浪、网易、搜狐三家企业，我做的其中的两家企业，曾经36个月非常痛苦，为什么呢，因为股价上来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直上云霄，上入云霄以后，突然间遇到一个什么原因，跌到2元以下，这样的情况呆了36个月，对于我们非长期持有资本的人，巴菲特是长期资本，不像私募和VC投资，是套利性的投资，非长期资本的人是36个月，月月被煎熬，投资委员会折腾你，夜夜睡不着。巴菲特早就告诉你我投的企业内在价值，包括销售额，净利润，现金流首先是可预测的，其次是要长期的，第三是要可持续的，第四要稳定的增长。为什么巴菲特这么多年，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不投比尔盖茨，反过来帮助比尔盖茨管钱呢，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人到了老的时候才知道输是为什么输的。我跟大家讲这个案例是什么意思，尽管我们在做新经济，我们也千万记住新经济里面也存在这样那样的所谓的技术陷井。第二，我们要投一定投具有商业专卖权和消费垄断性的行业和企业。每一个企业都可以生产出一定的所谓消费垄断性和商业专卖权，除非是大宗商品企业。而不投这样的企业，你会输得很惨的，再举一个我输的例子，我今天都讲走麦城的例子。我看到一个特别好的企业，巴菲特早年投资时候，第一个老师是资本市场的奠基人，教父，他投资的第一理论是只要绝对的便宜就可以进去，我们所谓的烟蒂投资法，他投资了一个纺织企业，由于这个行业的八大特点，结果是巴菲特使劲的使劲，找了全北美最好的职业经理人，比我们投高科技还要好，最后得出了唯一的结论，就是必须投商业专卖权的企业，因为他投的是纺织企业，而且是重资产的。巴菲特说假如想找数学家，找错了行业没有找到数学家，找到了一个会数数的驴，永远成不了数学家，所以说多强的人进去都会“虾米”，不要把管理人提高到凌驾于行业之上，我们投入的行业四倍数进去了，企业各方向，老板好得不得了，但是05年我们投下这家企业之后，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汇率变化，每调一个点汇率我们降一千万的净利润，公司总共进入的时候4千万净利润，每降一个点调一点，接着石油变化，做产品的原材料是塑料，又瞎了，小批量的期货铜又变化了，做的一个产品要使用铜，没有办法，最后《劳动法》出来了，有5千多工人，出口退税，政府调整，剩下的就是“虾米”接着“虾米”。我们帮助建品牌，建渠道，折腾了半天，这个行业是大宗商品的行业，尽管老板很强，我们所谓的私募投资者，所谓的增值服务，一个行业如果判断错了，进去以后最高的投资者，比巴菲特还高明的投资者，全身而退是最厉害的了，比如福岛核电站一个人冲进去，50个人救出来只有日本人会干的事，中国人是不会这样做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科学，我们要把很多事情看得比较实际。

　　第三，我们投资的时候最重要的，大家都知道是要找那些有关系企业家精神的，有能力的，诚实可靠的职业经理人，这条就不多说了。不按照这条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曾经看过一个企业非常好，当时的产品非常好，行业非常好，但是这个老板，我进去了以后，我冒着生命的危险，每星期吃一次河豚，投之前我派了预审进去看，账是有问题的，他们的CEO特别的聪明，问我说怎么样，九本账想要哪本，我说哪本也不要，我说哪本也不是真的，他说24小时以内生产一个真的，我以为是笑话，结果24小时之后真的递了一个过来，我认为这样的企业是坚决不能投的，但是有特别猛的大牌投资者，他说他投了别人就投不进去，有一个世界知名的投资者一秒钟就把钱搁进去了，把一个巨大的基金个搁进去9千万，还有一个人也搁了不少，现在所有的钱统统见马克思了，这个老板现在正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某个地方学习。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说管理团队的诚信如果有问题，或者是管理团队如果有问题的时候，这个企业是不能投的。句号，没有但是。

　　最后一点我们要说的是一定要投有安全边际的企业，如果这个企业特别好，但是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安全边际，就是价值和价值之间差，价格给得很好，就会出现一旦遇到资本市场的变化，杀进去了，进去以后会发现安全边际不好，结果资产市场一掉下来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跟我原来一样，36个月痛苦。由于这几点是非常重要的，当然，还有一点对我们职业经理人投资的时候特别重要，一定要投自己懂的企业，刚才王总问我对VC是怎么看的，PE是怎么看的及VC有各种各样的VC，我想跟大家说两条，第一条，创业投资和PE投资有本质的区别，创业投资是概率投资，盖100个碗，翻30个赢了，70个输了，这是概率投资。但是PE投资不是概率投资是价值投资，只有看得懂这个行业，完全看明白了，集中优势兵力打进去，而不是这投一点，那投一点，那说明你自己不懂，如果懂的话就把钱砸进去，现在所有的PE基金说必须限制30%投某一个行业，因为这些人基本的投资概念都是错误的。总结我们想说的是什么呢，今天我来之前领军杂志给了我一些东西，给了我五个问题，这五个问题我看完了以后，问得都非常有水平，但是我要把五个问题给大家讲完基本上到明天早上了，而我只有20分钟。第一个问题，现在资本投高科技行业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我跟大家说一句话，任何一个资本的投资都分在投资和投机的两种情况，一个真正的投资者是投资而不是投机。回答您刚才问题的本质，如果是长期的，特别是早期的一个非常有门槛儿值的消费垄断性，一定要找投资者，而不要找投机者，这种短期炒作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属于我们说的投资者。

　　第二，产业的变局，升级，行业的井喷点是什么？我觉得任何一个行业都要升级，包括高科技、传统行业都存在升级的问题，而行业升级的关键就是创造所谓的商业专卖权，比如说我给大家举个例子，我投了五家地产公司，现在的地产公司已经进入第五代的地产开发商公司了。第一代空手套白狼，第二代在项目层面与别人合作，第三代在企业层面与别人合作，第四代一边做企业一边做金融，第五代做轻资产的开发商，既没有贷款，也没有所谓的土地储备，但是我可以定单生产。举地产的例子是什么意思呢，我们每一个行业都有所谓的行业升级，但是谁掌握了行业升级和企业商业模式升级的钥匙，谁就站在了行业的前沿，我这里跟大家举个例子，我们投过资的一个企业，巨人网络，史玉柱(微博 专栏)就是商业模式创新最高的高手，为什么说他高，在韩国统治了全球互联网游戏的时候，都是用的一个东西，时间计费，来玩游戏，史玉柱免费玩游戏，把价值链完全的变化了，弄得广大的老百姓，交不起钱的人陪着有钱的人玩，有钱的人上网把黑市交易拿到公共的平台做，没有钱的可以陪着有钱人玩，有钱的人十万买一个军长就在那里玩，省得黑市交易。就是把需求这两个字琢磨透了，就知道怎么样创造你的商业模式了。

　　问我的第三个问题，什么行业需要达到洗牌的阶段，刚才讲的八个方面就是该洗牌的阶段。第四，知识经济和需求近来的本质是什么，是两条，除了消费的专卖权和垄断性之外，信息经济，或者说互联网经济，就是由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修正需求，把传统应该的需求通过人的移植和修正，原来是购买机票，现在弄到互联网上就是修正需求，还有创造新需求，原来没有手机游戏的事，我创造一个QQ，这叫创造新需求，你们抓住了这两点就可以在行业里面产生新的商业模式。最后问我该投资什么样的企业，什么样的投资理念，刚才跟大家讲了，我们的投资理念特别简单，就是投资内在价值不断增长的潜在的领军企业，换句话来说就是在座的各位老板这里，我们虚心的，并且诚心诚意的24小时的给各位端茶倒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