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模式精通点数最高:[西事纪闻]中央情报局二战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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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 [西事纪闻]中央情报局二战秘史
  作者:同道新文李正华 提交日期:2006-4-10 15:48:00  中央情报局二战秘史
  原书名:Operatives ,Spies ,and Saboteurs
  特工间谍和阴谋家——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前身故事
  
  内容简介:
  
  本书由作者采访二战老特务的口述史料和解密档案史料汇集而成。
  OSS(战略服务局)是CIA(中央情报局)的前身。实际上,在美国参加二战之后,OSS才组建起来,它招募了一些精英分子,进行训练,投入战争。本书就是这些还活着的精英分子,也就是那些老特务的回忆。本书用第一手的资料——当事人的回忆,具体地描述了OSS的建立,招募,训练,作战活动,当然,重点还是其在欧洲各个国家的秘密破坏活动。
  本书的价值,在于其第一手资料的珍贵。对于特工的训练与活动,有很多读者很有兴趣知道,但已往的文献都没有像这本书这样,能够用大量亲历者的亲口述说,来揭示这么多最机密、最不为人知,而人们又最想知道的内幕故事。
  
  
  前 言
  
  法国北部一座遗弃的农场里,特工Rene Joyeuse 正在收发无线电报,这时,盖世太保的搜索网也在向这儿收拢。他兴奋地报告了一座地下V1火箭工厂和一座德国炼油厂的精确位置,就在这时,他的最后一句话被一束强烈刺目的信号灯光打断了。“这所房子已经被包围了,我告诉那些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抵抗战士:‘我们被包围了,赶快从这里出去!’我刚抓起放在桌上的 45式自动手枪,四枚德国手榴弹就扔进了屋子。
  “手榴弹爆炸的巨大冲击波将我两次掀翻在地上,幸运的是,我没有受伤。
   “我们冲向小道,抵达房后一座仆人用的楼梯。当德国人通过花园大门进来时,我们成功地离开了这座房子。炸弹和冲锋枪就在我们身后10米响成一片。耀眼的电筒光照亮了夜空。我试图用我的手枪掩护我们撤退,但在第四次射击时,它卡壳了。提着手枪,我来到一座大墙前,它把Secourse 国家公园和邻近一个货运车站的铁路线的货物堆分隔开来。我们试图翻越这个围墙,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于是我告诉FFIS(抵抗组织成员),我不再试了,我要向远处走然后再试一试。他们继续尝试着,从此我再也没有看见他们。又走了大约20米,我翻过了围墙。此时,德国人正沿着铁路线散布在木块堆附近,他们在距离我10米的地方开火,我没有被击中,我不断拐弯,快跑着穿过他们,他们用机枪向我射击,由于存在点射空白点,我又没有被射中。我穿过铁路线,来到车站另一边,那儿有一扇大门通向一条街道。我翻了过去。此时,另两个德国人被惊醒,他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且开了枪。幸运的是,在我翻进大门时,我的脸恰好贴在了一块水泥栏干的后面,它挡飞了所有的子弹。当他们枪中的子弹射完后,我又爬起来,向附近一处房子的方向猛跑。因为右脚、手和左膝受伤,并且身上多处擦伤,这次前进的大约200-300米给我带来相当大的痛苦。我跑进一幢房屋,那儿房门半开着,我迎面撞见一个女人,她看见我将要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就向我叫喊道:‘别进来!出去!从这里出去!’我用我的手枪威胁她,请求她闭嘴。经过楼房的一个后部楼梯,我跳进另一公寓的一个门内,这房屋似乎属于一个为盖世太保当密探的女人。我待在那儿,就藏在门附近,我的一只手里抓着枪,另一只手中握着我的氰化钾药片,假如被包围,我决定用其中之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搜捕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附近所有的房子都被搜到了,除了我藏身的这一处。”
   Joyeuse是一个两人间谍小组的领导,这次侥幸逃脱了性命。那天抵抗小组其余的人们都被逮捕,并立刻遭到处决。尽管发生了这样的灾难,Joyeuse继续搜集有关德国军队行动的有价值的情况。补充一句,炼油厂和德国火箭工厂也被盟军炸毁了。(战后,Joyeuse返回美国,并成为一名内科医生。)
  Joyeuse的团队只是“间谍战”的一部分,是二战中那些仍然不为公众所周知的少数密闻中的一部分。尽管二战中大部分可见的战争是由陆海空三军所打的,但是一部分不可见的间谍战也在全球猛烈进行着。特工破坏铁路隧道,间谍窃取机密,别动队——这些训练有素、身穿军装的士兵在敌人的防线后战斗——他们被降落伞空投到那些被占领的国家去组织和领导抵抗运动。数学家破译密码,无线电宣传人员瓦解敌国士兵及其非战斗人员的士气。而大学教师分析德国经济,以推定哪些是他们极重要的工业,应当成为盟军战略轰炸机的目标,以此削弱德国的战争实力。
  
  二战前,美国的间谍战和大型战争都很有限。尽管在独立战争和南北战争期间,交战双方都存在间谍,但美国情报机关和世界其他大国的谍报机关相比还相当初级,一位外交部高级官员评述说:“我们的谍报机关在1940年仍然严格按照美西战争期间的传统运行,因而显得相当粗糙和不适当。”
   在一个国家有些人对间谍工作有一种天生的反感,这完全可以预料。一位海军谍报官员抱怨美国人:“谍报活动很自然,不应该把它和高尚、纯洁、公正、正派之类相联系。美国人在这上面很自傲,根本不用间谍,它的那些特别派驻海外的谍报部门总让自己的手保持着毫无瑕疵的干净。”1929年,当破译的日本方面的情报放在胡佛政府国务卿亨利·斯蒂姆松(Stimson)的办公桌上时,他发表了下面这番声名狼藉的评论:“绅士从来不看别人的信件。”由于被自己看见的不正大光明的技术吓坏了,斯蒂姆松(Stimson)关闭了“黑箱”——一个破译日本密码的部门。幸运的是,军部接管了密码破译工作。
   二战之前的许多年,搜集外国谍报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了四个部门身上:国务院、ONI(海军谍报部)、MID(国防部军事情报处)——其更出名的名字是G-2、FBI(联邦调查局)。而FBI直到1940年才接到可以调查外国情报的命令,此前它一直只负责美国本土的犯罪调查。1940年,美国建立了一个SIS(特别谍报部门),负责指导在拉丁美洲的行动。
   国务院的外交家通过官方事务和在秘密会谈中建立的隐蔽联络之类的方式来获得情报。国务院的情报部门更像一个向出版社、政府、大学分发解密消息的办公室。
   ONI的军事情报部门和G-2的人数不够,组织不完备。多数ONI的情报是通过在海外服务的使馆职员公开参观船坞而获得的。在和平时期,上级常指示使馆职员抑制其谍报活动。到1939年,ONI仅有17个使馆站点,其中9个在欧洲,其余的在南美。G-2同样小,到1940年,G-2仅有80名成员。
  
  
   情报的分析和交流也是一个问题。各部门随意将报告送交指挥系统,并希望最重要的信息能够被白宫自己发现,但并没不存在一个明确的部门确保这些信息在各个部门之间分享。而且所有部门都将注意力放在阻遏美国国内的破坏事件和情报工作上,他们似乎更关助于保护自己的地盘,而不是协调彼此的工作。1939年,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曾敦促各部间应该更好地合作运行,但直到1940年,这方面取得的进步依然很少。ONI对形势做出这样坦率的总结:“一个装备完善、能够开展侦察、阻遏等工作的真正的秘密情报部门还不存在。”
   在来自英国的要求提高谍报事务的压力下,罗斯福采取了断然措施。1941年7月11日,总统命令建立一个新的隶属于白宫的政府机构COI(情报整合部),它是第一个和平时期有效工作的美国国家谍报组织。上级给予COI很大的权力——有权搜集、分析所有的涉及国家安全的信息和数据,使总统、总统指定的部门和办公室之间能够得到相互关联的信息和数据。
  
   总统任命William Donovan 为COI的头。实在地说,在没有比Donovan 更合适的人选了。Donovan——一个战斗英雄、美国前副首席检察官,华尔街律师,行政官。在一战中,Donovan指挥第165步兵团的一个营,它更为人所知的原因是它继承了独立战争时期的第69战斗队。Donovan独立领导作战。在一场战斗中,这个营被牵制住了,此时Donovan(又称Wild Bill)提着手枪,从壕沟掩体中一跃而出,喊道:“他们打不中我,他们就打不中你们!”战士们奋勇向前。“全都倒下了!”Donovan后来回忆说,“我和另外三个人被炸弹击中,他们的肢体像下雨似的落在我的周围。一发机枪子弹击中了Donovan的膝盖,鲜血淋漓,他拒绝撤退,继续指挥战斗。他们最终赢得那次战斗的胜利。他那天的行为为他赢得了“国会荣誉勋章”。战争结束时,他得到了“杰出服务十字勋章”、“杰出服务奖章”,两枚紫心勋章。一些外国政府也因为他的英勇行为表彰了他。这使Donovan成为美国远征军获得授勋最多的人之一。
   一战后,Donovan到处旅行,并加强了自己的法律实践。他也曾担任过加尔文·柯立芝政府副首席检察官。
   1940年,Donovan作为罗斯福总统的官方密使远行海外,为罗斯福总统提供英国战争实力的报告。由于希望获得美国的支持,英国首相邱吉尔绝无先例地许可Donovan接触英国最重大的谍报和防御秘密。总统被Donovan的报告所打动,又派他去地中海和巴尔干半岛地区旅行。这些旅行活动为Donovan关于如何提高美国谍报工作和发展“间谍战”的潜在能力提供了许多想法。
   在华盛顿,Donovan的犹如羽毛未丰的小鸟似的COI,受到搜集情报的政府部门的攻击,他们把CIO看成是自己领地的入侵者。COI试图与这些机关并列、平起平坐,可FBI,ONI,G-2和国务院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反COI联盟,它在整个战争期间都存在着。这四个部门采取步骤,限制这个新部门的活动范围和影响。例如,军事部门放开了破译密码的限制,但ONI和FBI把COI的工作排斥在西半球之外。
   然而,COI扩展到观察、分析和宣传领域,并紧密和英国情报部门一起合作。特殊工作和秘密谍报落后于别的部门,因为间谍和特工的训练需要很长时间。
   12月7日,美国正式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COI仍处于组建初期,它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对付纳粹德国的威胁上,并没有在此次战争中最大的谍报活动失误上发生过积极的作用。夏威夷属于ONI和G-2的管辖地域,但它们都没有侦察到珍珠港事件。
   珍珠港偷袭事件改变了COI和新组建的国防部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关系,因为此前的大部分时候它们都只站在自己的谍报组织一边而根本不相信Donovan。为了解决这种非理性的认识问题和获得军事援助途径,以及更多的资源,Donovan建议带领COI进入国防部参谋长联席会议的管辖范围。
   1942年6月13日,总统正式批准了这个建议。COI的名字就变成了OSS(战略服务办公室)。这个组织归国防部参谋长联席会议领导。还有部分改变,包括COI失去FIS(外国情报部)。FIS管理美国的“白色宣传”运动,它管理的都是公开的来自美国本土的真实信息。几乎一半的COI员工都成为独立的、新建的组织OWI(战争情报办公室)的成员。
   重组和名称的改变并没有安抚OSS的谍报竞争对手FBI、国务院、G-2 和ONI。当Donovan建议组织一个叫做COILs计划的特别密码破译机构时,由于竞争对手的有效阻挠,一套总统法令出台而阻止了这一计划。FBI继续阻止OSS在西半球展开反间谍工作。
   然而在英国的监护下,OSS 实际上突然之间发展了许多自己独立的观念,并在间谍战技术中强调使用综合性的“组合武器”。具有先见之明的Donovan坚持认为:“在以前的包围战中,我们运用挖坑道袭击和埋设地雷之类的办法,而在现在,我们使用说服、渗透、威胁,它们只是从前办法的现代副本。”宣传代表“最初贯穿的箭”,间谍只是将它贯穿到底。特工和游击队的工作为常规部队挺进某个地区扫清了许多障碍,可以把那个地区搞得轻松些。所有“间谍战”技术的综合特性与偷袭战非常相似。英国的秘密工作并不是综合的,而是运用在独立的部门。
   OSS将在二战中发展出一种新概念——特殊行动,它是“间谍战”的核心成分。在1941年3月底,Donovan敦促总统允许他发展一支特别行动部队(即别动队),它将以一种不可预料的、非常规的方式与德国人展开战斗。突击队能突入敌人防线之后,从其后部打击它。Donovan认为德国人是战争的“职业大联盟”球队,而美国则是二流联赛的俱乐部球队。他对总统解释道:“想让美国军队行动迅速,可以跟德国人对抗,唯一方式就是玩二流联赛的办法:偷球、杀死裁判员。”他所取得的成就令人惊异,本书中讲述的这些故事就将揭示这一点。
   Donovan领导下的OSS的重要部门有:
  研发部R&D ——研究和开发关于武器和装备的部门
  士气工作MO——进行颠覆、伪装和“黑色”宣传
  海事部门MU——将间谍和设备运送到抵抗组织手中。海事部门的蛙人也负责指导海军的破坏活动和侦察任务
  反间谍部X-2——进行反间谍的工作
  秘密谍报SI——秘密进行情报搜集工作的不被公开的代理人或团体
  特别行动部SO——负责破坏、颠覆、第五纵队活动和游击战
  行动小组OG——也负责破坏和游击战,它的成员训练有素,拥有水陆全套装备,个个能操外国语
  
  
  Donovan 运用他巨大的私人关系网来招募最好的人。长青藤盟校,法律服务公司、大公司都成了OSS发掘人才的对象。创新和年轻是新招募人员的共同特征。OSS需要超常思维的人,它还鼓励形成一种创新的组织文化。OSS一时之间显得奇异、夺目。
  OSS的间谍战需要很多技术。保险箱窃贼从牢房里放了出来,长青藤盟校的教授也被招募来分析如何安全地偷东西。伞兵以及其他精兵都被招来做了特务。西班牙内战中跟佛朗哥将军作战的共产党员也被招募来从事西班牙境内的活动,他们也跟共产党的抵抗网络一起工作。美国人和外国人被一视同仁。美国以前很少有间谍,因为语言的差异,美国人做间谍不是很理想。所以,外国人,甚至是轴心国的战俘,也被训练来收集情报,有时候还在被占领国战斗,甚至在德国战斗。举例来说,意大利投降后,其海军突击队中的精英参加了反抗德国的行动。无数的外国间谍在行动中牺牲了,战后,OSS和CIA都没有承认他们的贡献,这真是个悲剧。
  本书聚焦于OSS的主要部门——特别行动部(SO),以及分支机构行动小组(OG),秘密谍报部(SI)——展现他们在欧洲战场的情况。OSS在亚洲的活动被单独处理了。“特工、间谍和阴谋家”,正如书名暗示的,本书是第一本“间谍式”的关于OSS的历史书。这不是一个分析的正统的历史书,只是一部由他们亲口讲述的故事。本书按时间和事件的顺序组织。那些起支持作用的部门,像MU、X-2、MO、R&D以及R&A,我都为他们设立了专门的章节。
  在过去的几年中,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名侦探,追踪着依然健在的OSS的男人和女人们的踪迹。通过对这个国家的这些非同寻常的人们的300多次采访,我记录下了这些口述历史。这些人曾宣誓要保持沉默,将近60年过去后,他们才第一次打破沉默,开口对我讲述他们的经历。我采访过男间谍,也采访过女间谍,然而,只有很微小比例的女间谍真正在敌占区工作过。这些采访内容是本书的核心。通过现有文件,这些人们所讲述的经历已经被反复求证过。
  在国家档案馆的OSS档案收藏室内,保存着OSS大量而厚重的文献资料,经过两年多的搜索,我对这些口述历史进行了补充。这一情报机构的几乎所有文件都有档案资料可查,与之相比,英国和苏联的大部分档案依然处于保密状态中。成千上万的文件只是近来才解密,这其中包括先前一直由CIA持有并被之视为顶级机密的“资料资源和处理方法”。
  间谍级别的历史涉及OSS经历的核心。OSS曾经不得不克服许多障碍,这个新机关曾经不得不在很短的时间内构建为一个组织,并且发展多种技术;然后它又不得不把自己的服务项目“卖”给那些传统的军事指挥官们,而这些人既不理解OSS的角色也不理解它是怎样运行的。OSS的美国竞争对手以及英国情报部门一直把OSS视为一个低等级的参与者而非一个与之地位平等的机构, 尽管有来自于它们的阻挠,OSS仍然迅速扩张着,并且参与了二战中的几乎每个战场的工作。历史学家趋向于把OSS看做一个附属角色,认为它对战争的结果几乎没有产生什么不同的影响。现在,记录被公开了,这些退伍的老兵们讲述着他们的经历,无论怎样,这些都可以展现出在同盟国的胜利中OSS曾经扮演过一个多么关键的角色。
  
  
  
  第一章 间谍学校
  
  珍珠港事件爆发数天后,Donovan将军将两个人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们一个是Hayden博士——菲律宾前副总督;一个是Kenneth Baker——COI观察分析部门的心理学部门的工作人员。Donovan没有提及这次会谈的任何原因。当两个人就座后,他迅速切入主题:“我想让你们办一所学校!”
  “什么学校?”
  “SI训练学校!”
  “但我们不懂任何关于间谍学校的——”
  “谁懂?”
  Baker和Hayden的工作安排非常满。新组建的COI(情报协调部),后更名为OSS,计划培育世界级的谍报组织。由于美国人传统观念对间谍技巧的束缚,美国的间谍活动不像别的大国那样发达。
  不能不提的是美国的同盟国英国。英国的SOE(特殊工作执行部)和SIS(秘密谍报服务部),存在于此次战争中已经有两年以上的时间了。它们有足够的经验,帮助COI打下训练间谍等项目的基础。在Baker和Hayden手下,有一个英国人,他发展和设计了一套如何培养间谍、特工、游击队的训练课程。
  当课程教材正在创作中时,OSS也在华盛顿特区构建了训练机构。但它们在开始的几个月并没有投入使用,因为第一个COI/OSS间谍培训基地设在加拿大的X营,它是英国人为了帮助美国人打“间谍战”而特意建造的。X营是北美的第一所秘密间谍训练学校,它也被称为103特别训练学校。X营位于寂静的Oshawa 和Whitby镇之间的一片郊区,它距离Toronto大约30英里。营地如此秘密,以至于加拿大战时内阁也不知道它的存在。
  第一个在X营受训的美国人是Frank Devilin。“他们给了我一套命令,它读起来就像一本间谍书:穿平民服装去加拿大的Toronto,到旅馆去,那里你会看见一条写着数字的消息。那数字代表你所要乘的车辆的车牌号,它在旅馆的西入口处。
  “我上车后,我们被带进X营,立刻就上了第一堂课。我们学习晚上如何出去工作。他们告诉我们,我们的任务之一是摧毁加拿大-太平洋铁路的一部分。正好铁路的一部分架设在一座桥上。他们说,这个地方警备森严,没有人会通知警卫你们的身份,而警卫们都配有武器。我们不得不反复预演。我们在一片树林里工作,这样可以避免被子弹击中。一切都进行得精确无误。我们在钢轨下安放上炸药,当然它没有被炸。但如果要这样做,那么我们所作的一切都会完全奏效。
  “我们的很多课程都在教你怎样做。我们学会了如何用多种办法置敌人于死地,如利用武器,靠拢,和肉搏,以及那些现在看来很平常的东西。所有学员变得又脏又臭。这些与你在步兵学校学到的东西完全不同。在这儿,训练使人变得又脏又臭。我们知道如何使人的胳膊脱臼,即使他手中拿着刀,我仍能办到。假如现在试试,我可以把你抓起来,扔到那边的椅子下。Fifler(101 支队的指挥官)能对任何人做到这一点,他能抓住别人的手,使别人无力反抗。那时,你会感觉很无助。“
  Devilin的指导者之一是英国人William Ewart Fairbairn,也就是被叫做“无畏的Don”或者“上海老兄”。在20世纪20到30年代,Fairbairn升任地球上最无法无天的城市——上海的都市警备厅的副长官。他成立了第一个SWAT小组,其中之一个部门就是被称作RU的反恐怖机构,它专门打击横行于这个城市的中国帮派和犯罪团伙。在上海的弄堂里,Fairbairn发展出自己的一套肉搏战体系——是一种混合了柔道与街头打斗的战术,后来被称为“阴沟战”,现在则称为“Fairbairn拳法”。 Fairbairn用自己的话描述了他的黑色艺术:“当我训练上海警察时,我开发出一套不同寻常的战斗系统……在现代战争中,这种工作更严酷,你关注的只是使敌人残废或杀死敌人,这就是我把自己这套战术称为“阴沟战”的原因。没有什么公正的游戏,没有什么规则,只有一条:杀死敌人或被敌人杀死。”
  Fairbairn会给每个遇见他的人包括OSS,留下深刻的印象。OSS有点从英国永久借调他的意思。OSS给“无畏的Dan”少校军衔,并将他转移到B地区。它位于华盛顿特区郊外的Catotin山区中,有9000英亩,现在它叫戴维营。在B区, Fairbairn既教他的徒手格斗技巧,也教如何掌握使用Fairbairn-Sykes 战斗刀,它是一种他自己设计的剃刀型的短剑。
  “这刀用起来无声无息,它是致命的武器。它很适用于戒备。别太在意鲜血,只需记住它是多么迅捷。”
  在完成用刀作战课程后,新学员要学习不使用武器的“阴沟战”。“感觉上学习这玩意似乎很傻,因为不可能永远没有手枪或者刀。然而,在你没有武器、愚蠢地被抓住或别的什么情况,这种技术将增加你活着逃出来的机会。”
  Fairbairn示范的另一技术是“老虎爪”,它是一种弯曲的爪型物,可废掉对手的双眼。“欺骗你的敌人,使他认为你要逃跑。然后你从低手处拿出你的“老虎爪”,暗地里发劲,它能把你的敌人击退。当然,你必须出其不意进行袭击。”
  这个“上海老兄”在描述“熊抱式”时这样说:“要突破熊抱式的紧箍……需要用软功 ……抓住对方的睾丸……毁掉他。”
  当有人问:这些都与美国人所遵从的公平竞争精神相违背,典型的美国受训者对学习“Fairbairn拳法”是否会很反感?Fairbairn少校回答道:“他的确会对此类格斗方式有天生的反感,但当他意识到他的敌人对他无丝毫恻隐之心,而他所学的那一套又很有效时,那他不久就会克服这种感觉的。”
  Fairbairn在肉搏战方面已经成为传奇人物,而Rex Applegate则是另一位传奇人物。Rex Applegate是一名神射手,一个以“进攻性射击”而闻名的技术先驱。Applegate教新学员在格斗中如何使用手枪:“当一个人面对一个持枪在手并打算杀死他的攻击者时,他必须能够快捷而有效地使用他的手枪。”
   COI和OSS招募的男女新学员形形色色。录用的最普通的原则就是要有创造力。突破框框的思考者因为勇敢和有决断而显得很杰出。有个名字叫Charles Parkin, Jr. 的少尉, 在显示了一些不受欢迎的主动性后,就从位于Fort Belvoir的美国陆军工程学校轻松地转入了OSS。
  “在一次演习返回的途中,我看见许多由国民警卫队守卫的大桥,安全性真是非常可悲。一些部队在守卫铁路桥时根本没有架设步枪或是一挺机关枪,因此我决定等一回到Fort Belvoir,我就要试着做点什么,以让这些大桥得到应有的安全保证。我设计了一套计划然后带着我的那个排来到一座桥上。首先,我把我的计划向一位领导——队长做了汇报。我告诉他安全措施落后,我想在这方面做点改进。他说:‘Charles,我一个小手指也不会动它的。’既然这对我的人是一次好的训练机会,我决定实施这项计划。我想向他们展示,我们不在乎别人看我们蠢,我们马上开始做我们认为正确的事情。
  “总之,那天晚上我把我的半个排叫了出来,我们登上冲锋艇渡过了Occoquan河。那桥是通过这条河流,进入特区南部的唯一铁路桥。我们登陆了,静悄悄地把事先计划好的假炸药安放在桥梁上。假炸药全都被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如果真的引爆它们,那桥肯定就被高高掀到天上去了。那天早晨回到基地后,我坐下来开始写一份关于我们做了什么并且为什么这样做的报告。报告送到了我所在部队的指挥官那里,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情就是我被叫到总部去见他的上司。上司说:‘这事处理起来还真有点烫手!国民警卫队VS陆军?我把你转送到华盛顿一个叫情报协调部的机构去,那里能让你的天才有用武之地!’” Parkin不久就变成了COI的初级爆破教师。
  
  Frank Gleason 是Parkin第一批突击队员中的一个。Gleason 是Parkin共济会兄弟,来自宾夕法尼亚州。他是前国家摔跤队的优秀选手。战后,Gleason继续在炸药爆破和特别行动领域工作,退休时他是勘萨斯州Fort Leavenworth 的美国军事指挥学院的上校和教授。“我成为查理的突击队员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我去英格兰的由SOE领导的工业爆破学校学习。在爆破学校,他们教的东西让你惊讶。六到七个训练有素的人能让一座设施良好的城市瘫痪。这做起来很容易。这些恐怖主义者把我吓坏了。如果他们知道一种材料——我确信他们知道,这些受过训练的“破坏分子、纵火犯”就能让一座中等大小的城市瘫痪。我们学会了如何操纵和破坏机车、发电厂的涡轮机组、通讯系统和电话设施。我们还被教到如何通过在城市供水系统中下毒来使让人们得病。都是狗屎材料——总之如何肮脏,我们就如何训练。利用火车头,我们知道如何控制火车,使火车如何高速行进,以及跳车——制造火车出轨,那可有较高难度。是不是很可怕?通过抹掉变速箱的润滑油,我们破坏传动杆,通过把糖加入油箱来破坏引擎。我们学会了如何用糖、用基本的家庭生活用具来制造炸弹。如何引起一场能把整个城市都烧毁的火灾。
  “我认识Stanley Lovell,他是OSS的R&D部门的头,人很不错。他给我介绍了“Jemima 阿姨”。它是一种塑料炸弹,看起来像烘烤面包的面粉。它的这种特性使得我们可以很轻易地把它转到敌占区去。在中国,我们用这种材料制造了一些松糕。我想向Miles 少校演示怎样将“Jemima 阿姨”烤进松糕中,它能炸掉东西。它看起来很像普通面粉,但如果你盯着一点面粉仔细辨认,你能看见粗砂砾,根本与面粉不同。它可以做面包,于是我告诉在Happy Valley 的中国厨师,用这些面粉做一些松糕。我说:‘不要吃那些松糕!它们有毒!千万别吃!’你真该看看它们刚出烤箱时的模样,真是漂亮极了。厨师自言自语道:‘这些该死的美国人想自己享用这些松糕!’他没有听我的话,他吃了一个。那几乎送了他的命。
  B区最早受训的学员之一有Milt Felsen,一个救护车司机和机枪手。他30多岁的时候曾参加过西班牙内战,当时他所在的部队是亚伯拉罕·林肯旅。战后,Felsen去好莱坞制作电影,其中《星期六晚上的狂热》风行一时。“Donovan来到亚伯拉罕·林肯旅退伍军人指挥中心,我们在纽约城的地方很小。他来后说他需要大概6个人来帮助建立OSS。他向人们提了很多问题,后来他在我们中间挑选了大概十个人。他叫我们去华盛顿见他,我们就照他说的做了。
  “我们赶到华盛顿特区,就被送入一个全是阿飞的营地,名叫B区,现在叫戴维营。
  “我们来到B区。我们帮着把这里建成了OSS的一个训练基地。我们把那些小房间、大厅和别的建筑全都改造成为训练室。我们面对的一个问题是Fairbain 的恐怖房间。你一走进去,突然运动起来的目标看起来就像纳粹似的从黑屋子里直接向你扑来。与之相配的还有模拟枪声和奇怪的灯光。你要非常快捷地向目标打出两枪。你还要经过“障碍课”训练,它也包括你必须向突然运动的目标进攻和迅速离开等项目。
  “在B区我们碰上了Jerry Sage ,我们在北非的指挥官。他认为我们是老练的士兵,就粘住我们不放。我们对他说我们想去德军占领区工作。我们得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小册子,它把毛泽东关于游击战的战术方法汇集在一起。那些天,没别的事情,我们不得不研究它。
  “我们做过五次跳伞。我们做的每件事在现实中似乎都不存在,但我们不得不研究它。在跳伞训练中,我们每次跳落地点都不同,比如山上,河流中等等。我们尽可能多得从轴心国和别的欧洲国家得到武器。这时我们就到欧洲去,搞到他们需要的武器,我们该为他们做什么。
  “我们登上一艘潜艇。当潜艇浮上水面后,我们在甲板上给筏子充气,然后划到海岸去。一旦上岸,我们不得不藏好筏子,到某个有人警戒的地方去,那里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到来,如果他们发现我们,我想他们肯定会开枪。这种训练真是太逼真了,简直逼真得近乎残酷。”
  实战模拟训练对OSS突击队员来说是一种检验证明,这些队员都为OGs(行动小组)工作。OGs大部分训练都在被成为F区得奢侈过度的18洞国会乡村俱乐部进行。“我们强调积极主动的精神和靠近敌人的意愿。”因此OGs的训练设计得尽可能接近真实。悲剧性的错误在所难免,正如受OGs训练的学员Al Materazzi 指出的:“我们搬到国会乡村俱乐部,受一位叫Serge Obolensky 的俄国亲王培训,他在一次大战中有过与白俄游击队作战的经验。Fairbairn少校训练我们用刀作战和肉搏战。悲惨的是,在一次模拟训练中,一位士兵偶然间杀死了另一名士兵。”
  第一所由OSS建立的秘密谍报学校是RTU-11,也被称为“农场”,它位于距离华盛顿北20英里的一个乡村庄园内。RTU-11提供基础和高级的谍报培训。新成员被教授的内容有:伪装的重要性,谍报的搜集方法,如何使用联络人(作为中间人在OSS间谍和副手之间进行联络工作)。
  当SI的训练进行一段时期后,他们就会让学生在附近的工业中心如巴尔的摩、里士满、费城进行实践练习。起初的课程相对容易些,通常包含简短的谍报工作或者破坏活动。Geoffrey Jones回忆说:“我们检验FBI,和工厂的安全措施,我们常常三人一组。”我们接受的第一个任务是炸掉在巴尔的摩的一座工厂。我们是这样做的:先把一张写着‘这是一枚炸弹’的条子放在一个重要的锅炉旁边,然后打电话给FBI。幸运的是,我们从未被逮着过。某些人被捕后,当FBI通知OSS去辨认一下他们是否是OSS的员工时,会让他们火冒三丈,对此我很能理解。”
  第二阶段的课程更艰难些。学生们被批准传送在训练中心制造的假情报,比如社会保险卡和草图。新学员通常会被命令去找各种工作,然后把他们搜集到的情报用代码的形式传递给其他人。Jone的最后一次任务是在费城:“我装成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的高级员工,已经不在好莱坞干了,懂得展会生意等等。我用一张从摄影棚拿来的印有抬头的信笺,并用了我的中间姓名,Montgomery Talbot,给某钢厂的管理部主任写了一封信,我告诉他,我制作了一部关于此工厂对战争所做贡献的影片,我住在费城的一家旅馆里,我想请他和他的太太吃饭。
  “他宴请了我,我宴请了他。在等待与他共进午餐的时候,我有了意外收获——我注意到外面他的秘书办公室里有一台又长又大的打字机,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玩意儿。我问:‘那打字机是做什么用的?’她说:‘我用它打印钢厂所有的采购记录。’当她不在周围时,我注意到她把复写纸放在一个废纸篓中。花了几天时间,我取走了所有的复写纸。从这些复写纸上,我们可以看出他们计划提供的钢产量。
  “OSS告诉我我做得不错,我可以做我自己愿意做的任何事,因此我带着3000美元的支票来到旅馆,我为那钢厂主任和他的太太定了个奇特的房间,并请他们吃了顿奢侈的晚餐。最后,我付了一半费用。那是我所干过的最高兴的事。”
  
  
  X-2,或者反间谍机构,有时被描述成为精华中的精华。X-2的训练包括许多SI的训练课程,比如双料间谍的处理,调查技术,欺骗——诸如开锁、窃听情报和入室窃取物品。Ed Weismiller 还记得他的训练和最后一次训练方案:“我是一名领罗氏奖学金的研究生,因此战前就到过国外,我的法语非常好。后来X-2听说了我,就决定会见我,面谈后,他们就要求我加入。因为他们已经进入所有的武装部门的分部,所以我能够选择在那个部门工作。我是一名诗人,并且出版过诗集,因此我选择海军特种兵团多少有些轻率。我需要做的一切就是通过海军训练和军官训练。在1943年夏,我在马里兰州和佛吉尼亚州接受了我最后两门课程的培训。多亏OSS的训练,我比较轻松地考过了这些科目,甚至还成为0.45口径手枪的神射手。在OSS学的最主要的课程就是嘴一定要紧。我们也学习使用密码、破译密码、把情报译成密码。我们还会被教到如何使用手枪,如何使用罗盘并在黑暗而且你不认识的地方找到出路。Dan Fairbairn甚至教我们如何将一张普通的报纸卷成一把致命的短剑。
  “毕业练习可能是最有趣的事情之一。我们都被船运送到巴尔的摩,然后分散到镇上,我们只能靠我们所知道的有关这次战争的情况返回。如果我们陷入麻烦中,对方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摆脱困境。我选择了巴尔的摩-俄亥俄的铁路线,因为我知道那里可能是我了解正在发生什么事情的最好地方、我继续向前,并自称作家。编造的谎言一定要尽可能接近真实。如果你精心编造了一篇谎言,那么你一定要能够在任何时间,以任何一种次序来一遍一遍地重复它的任何细节。于是我说我是一名作家,打算参军,但我想在参战前写一部鸿篇巨制。我之所以选择巴尔的摩,是因为我认为这里的工厂制造业都在为军事服务,我琢磨得越多,越认为整件事的关键就在巴尔的摩-俄亥俄铁路沿线。我装出的骄傲使他们感觉恰如其分。他们当然问我要身份证了,我说我赶过来前不小心把一杯咖啡撒在了衣服的下摆上,我不得不急急忙忙换衣服,我没换所有的衣服,我把身份证落在了那,我保证明天我一定把身份证带来。他们说行。
  “他们配给我一辆小汽车和一名司机,以及一名摄影师,并送我沿铁路线的每个入口行驶。当你进入一个安全可靠的地区,人们说话会比较礼貌。 ‘哦,我们没被允许让你通过这儿。’这名司机有许多自己的差事要去做,但他还是带我兜圈,他说,‘哦,你没被许进入这地方,但这有什么关系。’我不停地逛,并用我的笔记本记下了所有信息——像这儿造些什么,在哪里装船,将水运至何处。的确,当一个好的小伙子,你能进入许多涉及高级机密而微妙的地区。我带着这吓人的一堆材料返回OSS训练基地,把它交上去。后来,我就接到通知,我毕业了。”
  另一位学生冒充一名友好中立国的买方代理,他能带着盖有完整蓝印的最新式炸弹走出一个工厂的前门。
  但并非所有的方案都以愉快收场。几名学生被逮捕,并被地方当局和FBI监禁。一名学生冒充一名电气工程师,他被带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受审,然后当场被打了数小时。“我的骨头没断!”他后来解释道。拉进去48小时后,他才获救。
  自1942年末开始,OSS向海外派遣教导员以训练可在欧洲工作的外国人,尽管没有几名妇女参加OSS各部门的活动,但有超过2500名男子和几十名女性间谍通过了OSS的跳伞训练。许多OSS间谍也经过英国人的培训,这其中包括Jedburgh 计划——即盟国在西欧登陆日前后跳伞进入法国、荷兰及比利时的三人特别行动[SO]小组)。
  “我们在彼得堡(Peterborough)市外Milton总部一个庄园内训练,它是一幢巨大的大厦,占地几千英亩。”一位前“Jed”成员Joseph de Francesco这样说。
  “我们5-6个人组成一个小组进行一场考试。他们对我们说:‘你们在被占领区有一个任务,你们要去破坏一个雷达监测台。你们会被空投到离那儿数英里远的地方,在通往目标的路上,你们碰见了一位平民。’然后他们就向我们发问: ‘对此你们将怎么办?’我所在小组的一个人是一位天主教牧师,他说:‘我会杀了他。’我对自己说:‘耶稣基督, 这家伙很残忍。’我说我要试着躲他远点。他们又道:‘在着陆时你们组中有个人摔断了腿。’那牧师说:‘我将杀了他。’我对他说:‘你是个残忍的恶棍!’这家伙后来被日本人逮着了,并被他们砍了头。
  随着战争的推进,OSS也扩大了。迅速扩充要求更大的训练场地。这导致了一个基本评估项目的出台,它包括:若想投考OSS,在进行昂贵而耗费时间的个人培训之前,必须对候选人进行资格评定。今天一个购物中心所在的位置以前一度是OSS的重要评估中心——S站,它位于佛吉尼亚州的Fairfax。
  候选人穿着没有军衔的绿色军队杂役服,要经受一连串谍报和天资的考试。这套设计好的考题旨在测试你的灵活性、创造力、领导能力、个性,甚至耐性。秘密情报间谍 Gene Searchinger 记得:“他们拿来一些巨大的Tinkertoy牌的玩具积木,有柱子和一些有洞的模块,那些柱子能够塞进那些洞中。他们递过来一张图说:‘按照图纸建造一个这东西,但你本人不得触碰它。你可以给这两个助手下命令,他们会帮你建造它的。’那张图看起来就像一个非常复杂的矩形。
  “那两个助手向我表示问候:‘您好,老板。’我说了‘让我们开始’ 之类的话。一个人说:‘您知道我是谁吗?您为什么不叫我们名字?我们有姓名,您根本不关心谁在为你工作。’他们握着我的手并说:‘我是Kippy ,他叫Buster。’他们试图打探出我的真实姓名。他们中的一个人非常缓慢地干完你要他干的每一件事,另一个人则总是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按照这种顺序试一试……按照那种顺序试一试……也许可以用这种方法,把它放进这个洞中。’既然他们存心捣乱,事情最终就演变成‘三个密探戏剧性的日常工作’。他们宣称只有一个人能把这事搞定。”那个人是一个魁梧的德克萨斯人,据传闻,他用两记恰到好处的拳头摆平了那两个助手。
  Searchinger还记得另外一项考试。“他们把你带进一个房间,告诉你到L型房子去(此时,尽管没人会告诉你,但你肯定很想知道L型房子在哪里)。‘去L型房子,那里有个图书馆,你会在那里找到一本叫做《LuLaLuLa》的书,记住书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回到这里来。顺便说一句,如果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回到这里后你必须给出一个你为什么在那里的良好理由。再见!’他们按下秒表,然后你不得不赶紧爬起来奔向L型房子。
  “你一路奔跑到那里。你找到了那本书,书里有一张写满电话号码和地址的纸。记住它们根本不可能。在纸的底部写着:‘更进一步的信息在书架后面的一个容器内。’我看看那里,发现了一个内有金属丝的盒子,于是我决定不看盒子里面。如果是一个足够警觉的人,他一定不会去碰它。在漆黑一团中,你离开这座房子,这时一个带着刺刀的家伙出现在你面前,说:‘站住!’你被带到另一所房子里,一盏灯照在一条长凳上,他们会询问你,如你为什么在那儿,你想干什么(这时,你要想出一段聪明的回答)。我想我扮演的是一个神经质的人,不晓得什么原因,他们相信了我,并把我放走了。
  笔试的评估是根据从宣传技巧、记忆技巧到个性特征之类的每一件事物。最复杂的考试叫做“凶杀之谜”,它的设计目的旨在考察学生的调查和推理能力。第三天中午,他们交给参加测试的学生几份虚构的Fairfield 报,它宣称在离村几英里远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妇女的尸体。随后他们又拿来几十封信件和鉴定书,作为追加线索。队员们被告知,每个组员都将作为单独的个体来独立调查此事并解决它。在最后一天晚上,一位评估组的高级成员将判定每对的结果,并宣布一名获胜者。
  对于那些通过这一测试的人来说,会立刻为他们举行一个宴会,以让他们“休息休息”。当然,事实并非如此,这一切正如Gene Searchinger发现的那样:“最后一场考试是一个休息派对。他们想看你是否放松了,是否放弃了你的伪装。”一份描述这种宴会的文件阐明了它的更深层次的真实目的:“在学生和员工中,由于酒精、辩论、下流故事、恶作剧等的作用,不拘礼节的品质和乐天派的性格会得到助长和怂恿。尽管社会关系是最重要的衡量特征,但实践能力、情感的稳定性、动机以及宣传技能则能更经常地获得资料。”
  OSS最可宝贵的资源就是它的人。众所皆知的是,当OSS各部门在二战的每个舞台——中立国、被占领国、甚至柏林,开展工作的时候,仅有143名美国人以身殉职。当然,这个数字没有包括那数百名在为OSS工作时牺牲的外国人。然而,强调领导能力、有创造力的思考、自信和行动果断的特征和训练方式,是他们成功的决定因素。总之,OSS希望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能获胜。而事实上,无论是战争中还是战后的生活中,他们都做到了这一点。
  
  
  
  
  目录
  
  
  序
  
  1. 间谍学校
  2. 研发与“校园”
  3. 北非和伊比利亚半岛的阴谋
  4. 朝上的靴子——西西里
  5. 希特勒的大门口——OSS在瑞士
  6. 打入巴尔干半岛——南斯拉夫和阿尔巴尼亚
  7. 希腊之战
  8. 从“蛙人”到“海豹” OSS的海上作战单位
  9. 渗入法国
  10. 铺往霸主之路
  11. 骑兵
  12. X-2 策反(反间谍活动)
  13. 接近德国
  14. 捷克斯洛伐克的大灾祸
  15. 心理战——民心工作和心理战的起源
  16. 渗入德国
  17. 秘密谈判——瑞典和挪威
  18. 北意大利
  19. 最后的使命和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