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看新闻回声嘹亮刘和刚春晚村:缅怀开国元勋叶剑英－－诗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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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04月28日 11:01:34 来源：民族魂网站
叶剑英元帅（1897－1986）
油岩题壁* 一九一五年 放眼高歌气吐虹， 也曾拔剑角群雄。 我来无限兴亡感， 慰祝苍生乐大同。
注 释 * 油岩，广东梅县名胜之一。一九一五年，作者十八岁，就读于梅县东山大学 ，在油岩的石壁上题下这首七绝。
送赵君益坚出发水东*
一九二○年 扬鞭驱万里， 之子乐风尘。〔一〕 念我飘蓬意，〔二〕 思君奋翮身。〔三〕 燕然思窦宪，〔四〕 珠海拟汪伦。〔五〕 世乱谁非客， 前程处处春。
注 释
*赵益坚，广东梅县人，作者东山中学时同学，曾在孙中山组建的建国粤军任职。水东 即现广东电白县。
〔一〕 风尘 谓行旅，或喻战乱。杜甫《赠别贺兰銛》诗：“初退正，乾坤尚风尘。”
〔二〕飘蓬 比喻生活的漂泊不定。
〔三〕翮 羽茎。此指翅膀。
〔四〕燕然 今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杭爱山。窦宪东汉车骑将军。永元元年(公元八九年），率兵击败北匈奴，曾在燕然山刻石纪功。 〔五〕汪伦 唐代泾县人。李白游泾县桃花潭，曾赠诗云：“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情。”
夜宴
一九二一年 月满危楼花满园， 花前月下宴王孙。〔一〕 频移杯影泻忘醉， 几次琼香对笑论。 兴爽春衣沾露湿， 情高秋思落诗魂。 更怜良夜嫌更促， 把剑长歌气压轩。〔二〕
注 释
〔一〕 王孙 古代贵族子弟通称。此处用来比喻参加夜宴的友人。 〔二〕 指长廊或小室。
雨夜衔杯
一九二一年 雨撼高楼醉不成， 纵横豪气酒边生。 会将剑匣拼孤注， 又向毫锥汩绮情。〔一〕 入世始知身泛泛， 结交俦侣尚平平。〔二〕 愁多无计寻排遣， 澎湃声传鼓二更 。
注 释
〔一〕毫锥 同“毛锥”，指毛笔。汩 泉水涌出。谓绮情凝集笔端，犹如泉涌。 〔二〕 俦侣 伴侣，朋友。
羊石杂咏十绝*
一九二一年 一 竞装奇骨落鸿荒，〔一〕 不向情场向战场。 别有愁心易抽乙，〔二〕 晚风残角咽斜阳。 二 晚风凉抹粉墙东， 碎步微吟韵小虫。 为数归鸿抬星眼， 一枝春在小楼红。 三 乍逸闲情事薄游， 轻鸿飞上最高楼。 明灯万点人如海， 恍惚银河障女牛。〔三〕 四 春来跨马古城东， 十里莺花潋滟红。〔四〕 鞭息徘徊亭畔路， 统怀缭绕白云中。 五 寻芳归去马蹄骄， 惆怅云山路已遥。 可有轻雷惊蛱蝶， 一鞭残照总无聊。 六 飒飒东风扫暮霞， 木棉落后更无花。 箫声咽似寒潮咽， 不见秦楼见月华。〔五〕 七 曾向瑶台揽翠裾，〔六〕 梦从沧海撷芙蕖。〔七〕 满腔情绪何由达， 惆怅经旬寄一书。 八 神山迢递片机迟， 容与中流意转痴。 我已●●卿泛泛，〔八〕 为谁怜入鬓成丝。 九 荔枝湾畔阿侬家，〔九〕 艇入芳丛叶叶遮。 生怕西风莲有苦， 不教容易误年华。 十 神光离合彩云随， 妃子凭虚未可私。 最是板桥桥上柳， 为卿长系阿侬思。
注 释
*羊石，即羊城。相传五羊化为石，故“羊城”亦称“羊石”。
〔一〕鸿荒 同“洪荒”，太古时代混沌蒙昧之世。此指浊世。
〔二〕抽乙(ya）谓春草发芽，弯曲而出。
〔三〕女牛 即牛女，牛郎和织女。
〔四〕潋滟 水波相连。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诗：“水光滟化晴方好，山色空猛冲猛冲●雨亦奇。”
〔五〕秦楼 指春秋时秦穆公之女弄玉住处。相传萧史吹箫作凤鸣，博得弄玉的 喜爱，二人一起升天仙去。(见《列仙传》)唐李白《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箫声”二句本此。
〔六〕瑶台 古人相传为神仙居处。
〔七〕芙蕖 荷花的别称。
〔八〕●● 亦作“栖栖”，谓忙碌不安。泛泛 漂浮，飘泊。 〔九〕阿侬 古时吴人自称，“我”的意思。
梅（二首)
一九二一年 一 乞得嫦娥一片痴， 孤山风雪自怡怡。〔一〕 林郎别久无消息，〔二〕 娟影依然傲故枝。 二 心如铁石总温柔， 玉骨姗姗几世修。 漫咏罗浮证仙迹，〔三〕 梅花端的种梅州。〔四〕
注 释
〔一〕孤山 指杭州西湖孤山。
〔二〕 林郎 指林逋。北宋诗人。曾隐居西湖 孤山，赏梅养鹤，终身不仕不婚， 时人称其为“梅妻鹤子”。写有许多咏梅诗篇。
〔三〕 罗浮 即罗浮山。位于广东增城、博罗、河源等县之间，绵延二百里，峰峦 叠嶂，风景 秀丽，为粤中名山。相传隋开皇中，赵师雄过罗浮，见一美人，芳香袭人，与共饮醉眠，醒来身在梅花树下。知美人即梅花化身。(见传为唐柳宗元所撰《龙城录》)仙迹 指梅花仙女事迹。 〔四〕 梅州 即广东梅县。古称嘉应州。相传此地多梅，有“十里梅花”之称。
满江红·香洲烈士*
一九二五年十月
香洲兵变死难同事凡二十五人，多剑之良朋益友也。剑为之营葬于狮山，工竣乃联合各 界开会追悼之。时民国十四年十月三日也。剑念河山依旧，人事全非，不禁怆然泪下。悲痛 之余，词以悼之。 镇海狮山，〔一〕 突兀处、英雄埋骨。 曾记得，谈兵虎帐，〔二〕 三春眉月。 夜半枪声连角起， 繁英飘尽风流歇。 到而今、堕泪忍成碑，〔三〕 肝肠裂。 革命史，人湮没， 革命党，当流血。 看●枪满地，〔四〕 剪除军阀。 革命功成阶级灭， 牺牲堂上悲白发。〔五〕 更方期孤 育老能养，酬忠烈。
注 释
*这首词作于澳门。一九六三年一月作者重录时，加上副题“香洲烈士”。 一 九二四年，叶剑英任建国粤军第二师参谋长兼新编团团长及独立营营长，驻 广东珠海县香 洲镇。一九二五年四月五日晚，独立营中一小撮反革命分子煽动兵变。二十五位革命军官战士惨遭杀害。叶剑英时随师东征，翌晨闻讯归来，惩处首犯， 收殓烈士。
〔一〕狮山 香洲镇的一座小山。
〔二〕虎帐 古代出征将领的帐篷。这里借指军营。
〔三〕堕泪忍成碑 一九二五年八月，叶剑英为烈士立碑，并亲自撰写《赍志亭碑记》 。诗语化用“堕泪碑”。晋代羊祜镇襄阳，死后人为立碑岘山，见者流泪，杜预称为“堕泪 碑”。
〔四〕●枪 或作搀枪。彗星的别名。古人目为妖星，以为●枪出，战乱起。五代殷文 圭《省试夜投献座主》诗云：“混沌分来融间气，●枪灭处炫文星。”正用此意。 〔五〕堂上 亦称“高堂”，指母亲。
登祝融峰*
一九三八年
四顾渺无际，
天风吹我衣。
听涛起雄心，
誓荡扶桑儿。〔一〕
注 释
*祝融峰，湖南衡山主峰。一九三八年，日寇占领武汉，蒋介石火烧长沙， 我党八路军办事处由武汉撤至长沙，又从长沙转至衡山，召开会议，促蒋抗日。叶剑英为办事处代表，参加衡山会议，登上祝融峰，写下这首五绝。 〔一〕扶桑 古国名。 在中国之东，因用以指日本。扶桑儿 指日本侵略军。
羊城怀旧*
百战归来意气雄， 念年人事各西东。 关心最是公园路，〔一〕 十丈红棉依样红。〔二〕
注 释
*这是作者思念年青时一位好友而作的怀旧诗。
〔一〕公园 指广州市人民公园。 〔二〕红棉 即木棉树。亦称英雄树。树干高大，开红花。
看方志敏同志手书有感*
一九四○年 血染东南半壁红， 忍将奇迹作奇功。 文山去后南朝月，〔一〕 又照秦淮一叶枫。〔二〕
注 释
*方志敏(一九○○—一九三五)，江西弋阳人。一九二三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闽浙赣工农民主政府和红十军政治委员。一九三四年十一月，率红军抗日先遣队北 上抗日，途中为叛徒出卖，被捕入狱。一九三五年八月，在南昌英勇就义。一九四○年叶剑 英在重庆为方志敏烈士《自述书》题下这首七绝。
〔一〕文山 文天祥号文山，吉州庐陵(今 江西吉安）人。宋末杰出的民族英雄。文天祥《酹江月·驿中言别友人》词末句为“秦淮应 是孤月”。本句“南朝月”及后文“秦淮”由此化出。 〔二〕秦淮 秦淮河。经南京市区西 入长江。是方志敏烈士生前活动过的地方。
寄续范亭司令并呈怀安诸老（二首）*
一九四一年九月 一 孙陵碧血长青苔，〔一〕 阿斗昏庸事可哀。〔二〕 剩有残躯效李牧，〔三〕 雁门关外杀敌回。 二 投身革命将何事， 老者安之少者怀。〔四〕 君独伤时导工部，〔五〕 小戎离黍托诙谐。〔六〕
注 释
*续范亭（一八九三—一九四七），山西崞县(今平原）人。早年加入中国同盟 会。一九三五年因不满国民党政府的投降政策，在南京中山陵自杀。遇救后， 继续奔走 各地，呼吁抗日。一九三九年后，曾在抗日根据地任晋绥军区副司令 员。一九四七年九月 十二日病逝于山西临县。中共中央追认他为正式党员。
怀安诸老 一九四一年九月五日，在延安成立怀安诗社。诸老指参加诗社的朱德、董必武、林伯渠、谢觉哉、徐特立、吴玉 章等革命前辈和延安的社会贤 达等老人。
〔一〕孙陵 指南京中山陵。碧血 指续范亭在 中山陵剖腹自杀事。
〔二〕阿斗 三国蜀后主刘禅的小名。这里指蒋介石。
〔三〕李牧 战国末年赵国名将。长期守防北境，多次击败匈奴。
〔四〕“老者”句 语出《论语·公冶长》：“安之多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五〕工部 指杜甫。曾任工部员外郎。 〔六〕小戎《诗经·秦风》 篇名。离黍 即《黍离》，《诗经·王风》篇名。
怀董老*
一九四二年四月二十八日 飘然时危不老翁， 卅年坚持旌旗红。 笃信力行依真理，〔一〕 不移不屈不苟同。〔二〕 日常生活称老好， 原则从未许通融。 春风骀荡怀人远，〔一〕 安得归来共整风。
注 释
* 一九四一年春，叶剑英从重庆返回延安，董必武仍留重庆南方局工作。相别一年又 逢春，作者怀念故人，写诗以赠。
〔一〕笃信 诚信。语本《论语·泰伯》：“笃信好学， 守死善道。”力行 勉力而行。语本《礼记·中庸》：“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
〔二〕不移不屈 言意志坚强，刚直不阿。语本《孟子·膝交公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 移，威武不能屈。” 〔三〕骀荡 舒缓荡漾。形容春天景物。南齐谢●《直中书省》诗：“朋 情以郁陶，春物方骀荡。”
满江红·悼左权同志*
一九四二年七月七日 敌后坚持，捍卫着自由中国。 试看那，●枪满地，〔一〕 汉家旗帜。 剩水残山容我主， 穿沟破垒标奇迹。 问伊谁、百万好男儿，投有北。〔二〕 崦嵫日〔三〕，垂垂没。 先击败，希特勒。 会雄师，踏上长白山雪。 风起云飞怀战友， 屋梁月落疑颜色。〔四〕 最伤心河畔依清漳，〔五〕 里埋忠骨。
注 释
*左权(一九○六—一九四二），湖南醴陵人。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红军、八路军中任参谋长等职。一九四二年五月，在太行山抗日根据地 指挥反日寇 “扫荡”战斗中壮烈牺牲。
〔一〕●枪 参阅《满江红·香洲烈士》注〔四〕。
〔二〕投 有北 谓奔赴北方抗日前线。语出《诗经·小雅·巷伯》“投异有北”。
〔三〕崦嵫日 指 气数将尽的日本侵略军。“崦哦”，古代传说中日所入之山。
〔四〕“屋梁月落”句 化 用杜甫《梦李白》“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诗句，以抒对左权的怀念之情。 〔五〕清漳 清漳河。发源山西，汇入河北漳河。左权同志牺牲后， 葬于清漳河畔。朱德《悼左权同志》诗：“太行浩气传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
刘伯承同志五十寿祝（二首）*
一九四二年 一 太行游击费纠缠， 撑住平辽半壁天。〔一〕 遍体弹痕余只眼， 寿君高唱凯歌旋。 二 细柳营中寂不哗，〔二〕 枪垣炮堵即吾家。 将军五十人称健， 新得倭酋不自夸。
注 释
*刘伯承（一八九二—一九八六），四川开县人。一九二六年加人中国共产党 。长期在军中任职，并多次被选为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委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建人和领导人、著名军事家。
〔一〕平辽 山西省平定县和左权县(辽县）一带。 〔二〕细柳营 西汉将军周亚夫的营地。在今陕西咸阳西岸。渭河北岸。后称军纪严明的军营为“细柳营”。
题刘志丹烈士陵园*
一九四三年 懿惟志丹， 革命英雄。 国际主义， 奋志坚行。 裹革沙场，〔一〕 虽死犹存。 纪念先烈， 以启后人。
注 释
*刘志丹烈士陵园，在陕西志丹县（原保安县）。一九四一年开始兴建，一九四三年正式落成。落成时叶剑英题了这首诗。刘志丹(一九○三—一九三六），陕西保安( 今志丹县）人。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中共陕甘边军事委员会主席，西北革命军 事委员会主席等职。一九三六年四月牺牲。 〔一〕裹革 化用成语“革裹尸”。语出《后 汉书·马援传》：“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这里用以赞美刘志丹的牺牲精神。
和朱德同志诗*
将军莫唱大刀头，〔一〕 陷山河寸寸收。 勒马太行烟雾外， 伊谁与我赋同仇。〔二〕
注 释
*这是作者和朱德的一首诗。经朱德手录，并题识云：“录剑英和余诗。朱德 ”。
〔一〕大刀头“还”的隐语。《玉台新咏》载《古绝句》：“何当大刀头，破镜飞上天。”刀头有环。“环”与“还”音同，故借为隐语。 〔二）赋同仇 暗用《诗经·秦风 ·天衣》：“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过五台山（三首）*
一九四七年九月 一 千年古刹千年债， 万个金身万姓粮。 打破禅关惊破梦， 未妨仇恨是清狂。 二 荒凉殿宇有啼鸦， 稀世藏经灰化也。〔一〕 昔日庄严金佛像， 而今流落万人家。 三 南台山上白云低， 人在云中路径迷。 可有神工能扫雾， 让吾放眼到平西。〔二〕
注 释
* 一九四七年九月，中共中央在河北平山县西柏坡村召开全国土地工作会议。 开会期间，叶剑英游五台山，写下这三首绝句。朱德有《和叶剑英同志过五 台山诗三首》 ，董必武有《和叶参谋长《过五台山〉三绝句用原韵》。五台山在山西五台县东北。五峰耸立如土台，故名。为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
〔一〕藏经 即大藏经。佛教经典的总称。 〔二〕平西 北平(今北京）西部。当时为解放区。
军区管海军*
母鸡孵鸭蛋， 母子亦相亲。 一日凌波去， 论波无限情。
注 释 * 一九五一年九月七日，中央人民政府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布《关于海军领导关系的决定》，实行各大军区和军委海军司令部的双重领导体制。
调笑令·会场素描
头重，头重， 四个小时听众。 腰斜眼倦肠饥， 左手频看计时。 时计，时计， 有点猿心马意。〔一〕
注 释 〔一〕猿心马意 化用“心猿意马”成语。喻心思不专。
在广州丘老家宴*
蛇羹鱼弹胜莼鲈，〔一〕 越秀山前客不孤。〔二〕 溜到新歌翻旧调， 顿令乡思起乘除。〔三〕
注 释
*丘老，指丘哲。曾任广州市长。作者在五十年代几次到他家作客。
〔一〕蛇羹 蛇汤。鱼弹 鱼丸。莼鲈 莼羹鲈鱼脍。晋人张翰游宦洛阳，见秋风起，思故乡吴中莼羹鲈鱼脍，遂归乡。见《晋书·张翰传》。
〔二〕越秀山亦称粤 秀山、观音山。在广州市北。 〔三〕乘除义同增减消长。
抗美援朝诗三首
一 中朝唇齿最相关， 出国支援冒万难。 妙算戎机先待敌， 突然捷报遍宇寰。 二 铁鸟猖狂阻运输， 我军攻势号星期。 学成狡兔营三窟，〔一〕 坑道能歼百万师。 三 苦战三年依后勤， 敌机拦阻且投菌。〔二〕 组成网状交通站， 保证弹粮给我军。
注 释
〔一〕狡兔营三窟 借用“狡兔三窟”成语。《战国策·齐策》载冯谖语：“狡兔有三窟。” 〔二〕投菌 指美国帝国主义侵略者施行罪恶的细菌战。
戏作
一九五四年
在军委扩大会上，陈总以鲨鱼皮包赠我，即席戏作。 故人赠我以皮包，〔一〕 何以报之芒果好。 芒果迢迢在远方， 何以致之将铁鸟。〔二〕
注 释
〔一〕故人：友人。这里指陈毅。 〔二）铁鸟：指飞机。
北戴河休养
一九五四年 大陆回环海一湾， 望中迢递起层澜。 双凫碌碌沙鸥懒， 病卧东山惜岁年。〔一〕
注 释 〔一〕东山：北戴河疗养胜地的一处。
青岛
一九五四年 小楼明一角， 深隐绿丛中。 海阔天如盖， 山遥岛似熊。 轻波垂钓叟， 旭日弄潮童。 忽忆刘亭长，〔一〕 苍凉唱大风。〔二〕
注 释
〔一〕刘亭长：指汉高祖刘邦。秦末曾任泗水亭长。 〔二〕唱大风：公元前一九五年，刘邦平英布叛乱，归途经故乡沛八今江苏沛县东），作《 大风歌》云：“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西游杂咏(七首）*
一九五六年十一月 甘 肃 铜铁煤油遍走廊，〔一〕 当年人道是沙场。 伫看工厂林立日， 戈壁荫成瓜果乡。〔二〕 玉 门 一 戈壁滩头建厂房， 最新人物最新装。 业将同位诸元素，〔三〕 用到和平建设场。 二 引得春风度玉关，〔四〕 并非杨柳是青年。 英雄一代千秋业， 敢说前贤愧后生。〔五〕 永 登 拔海二千七公尺， 昔日平番今永登。〔六〕 车上东滩滩上望， 乌鞘白衣卧云天。〔七〕 武 威 气压低过乌鞘岭， 机车夜入古凉州。〔八〕 五凉故事谈遗老，〔九〕 西夏钟文在土楼。〔一○〕 酒 泉 风雪关山访古来， 评泉品酒看光杯。〔一一〕 班超不解安邦计，〔一二〕 定远端从睦远开。 新 疆 老子青牛去不还，〔一三〕 言而今钻探满天山。 自从铁道通西域， 百万青年唱出关。
注 释
*一九五六年十一月，叶剑英到甘肃、新疆等地视察，写下这组诗。
〔一〕走廊 指河西走廊。亦称甘肃走廊。在甘肃省西北部。
〔二〕戈壁 蒙古语，意为“难生 草木的土地”。亦称“戈壁滩”。亦指沙漠。
〔三〕同位诸元素 指同位素。化学元素名 词。
〔四〕玉关 指玉门关。唐代王之涣《凉州词》：“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 玉 门关。”
〔五〕“敢说”句 化用杜甫《戏为六绝句》“不觉前贤畏后生”。
〔六〕平番 即甘肃省永登县。永登县，清代名”平番“。
〔七〕乌鞘 乌鞘岭。属祁连山脉。在甘肃省天祝藏族自治县。
〔八〕古凉州 在今甘肃武 威一带。西汉时设置凉州。
〔九〕 五凉 晋时十六国之前凉、后凉、南凉、北凉、西凉，称 五凉。大都在今甘肃省境。甘肃之地唐代亦称“五凉”。
〔一○〕西夏 宋人称党项羌所建 大夏政权(一○三八—一二二七）为西夏。辖境包括今宁夏、甘肃西北、陕北等地。钟文 指 武威的古钟上刻的西夏文字。
〔一一〕光杯 指夜光杯。唐王翰《凉州词》：“葡萄美酒夜 光杯”。
〔一二〕班超 东汉名将。曾出使西域，任西域都护。后封“定远侯”。下面“定远”句化用班超典故。 〔一三〕老子青牛 传说春秋时楚人老子曾骑青牛出函谷关。
寿吴玉章同志*
一九五七年夏 八十吴翁心尚孩， 华筵祝寿我衔杯。 算公多少劳动日， 不少七千二百四。
注 释 *吴玉章(一八七八—一九六六），四川荣县人。曾任中国人民大学校长。是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教育家。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十二日在北京逝世。
长江大桥
一九五七年 龟蛇对峙，〔一〕 千年浊浪排空起。 折戟沉沙，〔二〕 英雄淘尽， 都无觅处。 天公叹服， 地上神仙， 长桥飞架， 南北东西无阻。 遥想银河， 斜窥牛女，〔一〕 端的乍惊还妒。 江心独立， 看巫峡巫山， 头吴尾楚，〔四〕 任我从容指顾。 流水不关情， 让它滚滚东去。
注 释
〔一〕 龟蛇 指武昌蛇山、汉阳龟山。武汉长江大桥横跨两山之间。
〔二〕 折戟沉 沙 语出唐代杜牧《赤壁》诗：“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三〕牛女 指牛郎 星和织女星。 〔四〕头吴尾楚 语本“吴头楚尾”。洪刍《职方乘》：“豫章之地，为吴头楚尾。”豫章，指江西。江西位于古代吴楚之间，故云。
题安徽广暴烈士张子珍墓碑*
一九五七年 夜半枪声连角起， 广州工农兵起义。〔一〕 红旗飘上越王台，〔二〕 君是当年好战士。
注 释
*张子珍，又名哲明，安徽阜阳人。一九二三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二四年初被派往阜阳开展地下工作。一九二七年参加广州起义，在战斗中牺牲。时年二十二岁。
〔一〕 广州工农兵起义 一九二七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十二月十一日，由共产党人 张太雷、叶挺、叶剑英、聂荣臻等在广州领导工人和士兵举行武装起义。这就是著名的“广 州起义”。 〔二〕 越王台 传说广州越秀山有越王台故址。秦末南海尉赵佗兼并桂林、南海 和象三郡，建立南越国。汉高祖封之为南越王。
西行杂诗(十四首）*
一九五七年 忆王孙 赴莫斯科途中 喷气排云庆祝来， 列宁如在慰胸怀。 斗争又向月球开， 不须猜，西方世界苦安排。 在莫斯科 四十年前旧版图， 河山人物占先区。 仙乡欲到沿何路， 指出十月革命途。 在列宁格勒二首 游学苏联万里行， 宵征前到列宁城。 友人好客殷勤甚， 深夜清晨远进迎。 十月革命一声炮， 炮声响自列宁城。 低●留之不能去， 参拜先师故宅情。〔一〕 在明斯克二首 铁木辛哥旧知名，〔二〕 矍铄还疑髀肉生。〔三〕 健步健谈还健饭， 尚堪百战夺金城。 无存片瓦明斯克， 十度春风庆再生。 取得睦邻边警少， 繁荣到达踏歌声 。 第聂河畔会故友〔四〕 别梦依稀十六一八年， 拨云破雾见青天。 第聂河畔会故友 ， 纵古论今无尽言。 在基辅二首 斯大林城崔可夫，〔五〕 孤军背水不愁孤。 漫谈重庆当年事， 省识艰难统战殊。 聂伯河边访古都， 康衢广厦展新模。〔六〕 更深拜谒英雄墓， 篝火长明旦复晡。 在第比利斯二首 十里灯光岸夹山， 星河历历在人间。 山城夜静登山去， 虎将关前不解环。 千磨百炼岂徒劳， 毕竟坚贞党性高。 谈到近东风险恶， 酒阑还赠小环刀。〔七〕 在巡洋舰上〔八〕 友谊深过太平洋， 巩固中苏沿海防。 纵有导弹射千里， 怎如团结一心强。 在伯力 不见加仑三十年，〔九〕 东征北伐费支援。 我来伯力多怀旧， 欲到红河认爪痕。〔一○〕 由伯力返北京 天空海阔驾机回， 万里山河入酒杯。 指点长城关竞海， 思归人亦笑颜开。
注 释
*一九五七年十一月二日至十二月三日，叶剑英陪同彭德怀率中国军事代表团访问苏 联。这组诗词是西行访问所作。
〔一〕先师 这里指列宁。
〔二〕铁木辛哥 即谢苗·康斯坦 丁诺维奇·铁木辛哥，苏联元帅。苏联卫国战争时期，曾任苏军统帅部大本营主席和斯大林 格勒方面军司令，制定和实施了许多重大战役。
〔三〕矍铄 指老年人精神健旺的样子。髀 肉 成语“髀肉复生”的简化。《三国志·蜀志·先主传》裴松之注引《九州春秋》说：刘 备有一次见自己大腿上的肉又长起来了，自叹“今不复骑，髀里肉生”。后用髀肉复生表示 慨叹人处安逸，想要有所作为。
〔四〕 第聂河畔会故友 第聂伯河为苏联东欧平原的大河。叶剑英一行来到河畔的基辅市时 ，乌克兰军区司令崔可夫元帅举行盛大欢迎宴会。宴会上，作者与崔可夫老友重逢，共叙往事，赋成此诗。
〔五〕崔可夫 即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崔可夫，苏联元帅。一九二七年任 驻中国军事顾问。苏联卫国战争时期，在保卫斯大林格勒作战中，创造性运用了城市作战的 各种方法和样式，显示了卓越的军事才干。
〔六〕康衢 大路。
〔七〕酒阑 酒宴将要完了。 小环刀 一种刀头有环的刀，“环”与“还”同音，古人因用为还乡的隐语，此有发出邀请 之意。
〔八〕在巡洋舰上 当代表团来到苏远东城市海参崴访问时，苏太平洋舰队司令索卡 洛夫海军上将在一艘重型巡洋舰上设宴欢迎。
〔九〕 加仑 即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苏联元帅。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 曾任广州中国革命政府总军事顾问，并参加了北伐战争，当时与叶剑英结下亲密友谊。 〔一○〕红河 苏联远东城市伯力近郊的一处营地。一九二九年作者在这里学习军事。认爪痕 作 者自注：“一九二九年冬，我曾参加红河练兵。”爪痕，“雪泥鸿爪”的省语。宋苏轼《和 子由渑池怀旧》诗云：“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 东西。” 后因以雪泥鸿爪或雪鸿指爪喻往事遗留的痕迹。
访问印度(二首）* 一九五八年三月 柯城怀古〔一〕 乘槎浮海到天涯，〔二〕 寄速柯城作自家。 今我来寻千载旧， 钓竿鱼网与烟花。 回国途中 玄奘西游十七年，〔三〕 访团往复四旬天。 问君取得何经典， 友谊乡情纸满篇。
注 释
*一九五八年一月十七日至三月三日，叶剑英率中国军事友好代表团访问 印度 。这两首诗为访问时所作。
〔一〕柯城 印度喀拉拉邦的一个滨海城市。
〔二〕 乘槎浮 海 谓航海。借用《论语·公冶长》成语：“乘桴浮于海。”槎，即桴， 编木竹以为舟。
〔三〕玄奘 本姓陈，名●，唐代高僧，通称三藏法师，俗称唐僧。唐太宗时曾赴天竺(古印度之称）取经，历时十七年。归唐后从事佛经编译，是我国著名佛教学者。
《叶剑英诗词选集》
叶剑英元帅（1897－1986）
油岩题壁* 一九一五年 放眼高歌气吐虹， 也曾拔剑角群雄。 我来无限兴亡感， 慰祝苍生乐大同。
注 释 * 油岩，广东梅县名胜之一。一九一五年，作者十八岁，就读于梅县东山大学 ，在油岩的石壁上题下这首七绝。
送赵君益坚出发水东*
一九二○年 扬鞭驱万里， 之子乐风尘。〔一〕 念我飘蓬意，〔二〕 思君奋翮身。〔三〕 燕然思窦宪，〔四〕 珠海拟汪伦。〔五〕 世乱谁非客， 前程处处春。
注 释
*赵益坚，广东梅县人，作者东山中学时同学，曾在孙中山组建的建国粤军任职。水东 即现广东电白县。
〔一〕 风尘 谓行旅，或喻战乱。杜甫《赠别贺兰銛》诗：“初退正，乾坤尚风尘。”
〔二〕飘蓬 比喻生活的漂泊不定。
〔三〕翮 羽茎。此指翅膀。
〔四〕燕然 今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杭爱山。窦宪东汉车骑将军。永元元年(公元八九年），率兵击败北匈奴，曾在燕然山刻石纪功。 〔五〕汪伦 唐代泾县人。李白游泾县桃花潭，曾赠诗云：“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情。”
夜宴
一九二一年 月满危楼花满园， 花前月下宴王孙。〔一〕 频移杯影泻忘醉， 几次琼香对笑论。 兴爽春衣沾露湿， 情高秋思落诗魂。 更怜良夜嫌更促， 把剑长歌气压轩。〔二〕
注 释
〔一〕 王孙 古代贵族子弟通称。此处用来比喻参加夜宴的友人。 〔二〕 指长廊或小室。
雨夜衔杯
一九二一年 雨撼高楼醉不成， 纵横豪气酒边生。 会将剑匣拼孤注， 又向毫锥汩绮情。〔一〕 入世始知身泛泛， 结交俦侣尚平平。〔二〕 愁多无计寻排遣， 澎湃声传鼓二更 。
注 释
〔一〕毫锥 同“毛锥”，指毛笔。汩 泉水涌出。谓绮情凝集笔端，犹如泉涌。 〔二〕 俦侣 伴侣，朋友。
羊石杂咏十绝*
一九二一年 一 竞装奇骨落鸿荒，〔一〕 不向情场向战场。 别有愁心易抽乙，〔二〕 晚风残角咽斜阳。 二 晚风凉抹粉墙东， 碎步微吟韵小虫。 为数归鸿抬星眼， 一枝春在小楼红。 三 乍逸闲情事薄游， 轻鸿飞上最高楼。 明灯万点人如海， 恍惚银河障女牛。〔三〕 四 春来跨马古城东， 十里莺花潋滟红。〔四〕 鞭息徘徊亭畔路， 统怀缭绕白云中。 五 寻芳归去马蹄骄， 惆怅云山路已遥。 可有轻雷惊蛱蝶， 一鞭残照总无聊。 六 飒飒东风扫暮霞， 木棉落后更无花。 箫声咽似寒潮咽， 不见秦楼见月华。〔五〕 七 曾向瑶台揽翠裾，〔六〕 梦从沧海撷芙蕖。〔七〕 满腔情绪何由达， 惆怅经旬寄一书。 八 神山迢递片机迟， 容与中流意转痴。 我已●●卿泛泛，〔八〕 为谁怜入鬓成丝。 九 荔枝湾畔阿侬家，〔九〕 艇入芳丛叶叶遮。 生怕西风莲有苦， 不教容易误年华。 十 神光离合彩云随， 妃子凭虚未可私。 最是板桥桥上柳， 为卿长系阿侬思。
注 释
*羊石，即羊城。相传五羊化为石，故“羊城”亦称“羊石”。
〔一〕鸿荒 同“洪荒”，太古时代混沌蒙昧之世。此指浊世。
〔二〕抽乙(ya）谓春草发芽，弯曲而出。
〔三〕女牛 即牛女，牛郎和织女。
〔四〕潋滟 水波相连。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诗：“水光滟化晴方好，山色空猛冲猛冲●雨亦奇。”
〔五〕秦楼 指春秋时秦穆公之女弄玉住处。相传萧史吹箫作凤鸣，博得弄玉的 喜爱，二人一起升天仙去。(见《列仙传》)唐李白《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箫声”二句本此。
〔六〕瑶台 古人相传为神仙居处。
〔七〕芙蕖 荷花的别称。
〔八〕●● 亦作“栖栖”，谓忙碌不安。泛泛 漂浮，飘泊。 〔九〕阿侬 古时吴人自称，“我”的意思。
梅（二首)
一九二一年 一 乞得嫦娥一片痴， 孤山风雪自怡怡。〔一〕 林郎别久无消息，〔二〕 娟影依然傲故枝。 二 心如铁石总温柔， 玉骨姗姗几世修。 漫咏罗浮证仙迹，〔三〕 梅花端的种梅州。〔四〕
注 释
〔一〕孤山 指杭州西湖孤山。
〔二〕 林郎 指林逋。北宋诗人。曾隐居西湖 孤山，赏梅养鹤，终身不仕不婚， 时人称其为“梅妻鹤子”。写有许多咏梅诗篇。
〔三〕 罗浮 即罗浮山。位于广东增城、博罗、河源等县之间，绵延二百里，峰峦 叠嶂，风景 秀丽，为粤中名山。相传隋开皇中，赵师雄过罗浮，见一美人，芳香袭人，与共饮醉眠，醒来身在梅花树下。知美人即梅花化身。(见传为唐柳宗元所撰《龙城录》)仙迹 指梅花仙女事迹。 〔四〕 梅州 即广东梅县。古称嘉应州。相传此地多梅，有“十里梅花”之称。
满江红·香洲烈士*
一九二五年十月
香洲兵变死难同事凡二十五人，多剑之良朋益友也。剑为之营葬于狮山，工竣乃联合各 界开会追悼之。时民国十四年十月三日也。剑念河山依旧，人事全非，不禁怆然泪下。悲痛 之余，词以悼之。 镇海狮山，〔一〕 突兀处、英雄埋骨。 曾记得，谈兵虎帐，〔二〕 三春眉月。 夜半枪声连角起， 繁英飘尽风流歇。 到而今、堕泪忍成碑，〔三〕 肝肠裂。 革命史，人湮没， 革命党，当流血。 看●枪满地，〔四〕 剪除军阀。 革命功成阶级灭， 牺牲堂上悲白发。〔五〕 更方期孤 育老能养，酬忠烈。
注 释
*这首词作于澳门。一九六三年一月作者重录时，加上副题“香洲烈士”。 一 九二四年，叶剑英任建国粤军第二师参谋长兼新编团团长及独立营营长，驻 广东珠海县香 洲镇。一九二五年四月五日晚，独立营中一小撮反革命分子煽动兵变。二十五位革命军官战士惨遭杀害。叶剑英时随师东征，翌晨闻讯归来，惩处首犯， 收殓烈士。
〔一〕狮山 香洲镇的一座小山。
〔二〕虎帐 古代出征将领的帐篷。这里借指军营。
〔三〕堕泪忍成碑 一九二五年八月，叶剑英为烈士立碑，并亲自撰写《赍志亭碑记》 。诗语化用“堕泪碑”。晋代羊祜镇襄阳，死后人为立碑岘山，见者流泪，杜预称为“堕泪 碑”。
〔四〕●枪 或作搀枪。彗星的别名。古人目为妖星，以为●枪出，战乱起。五代殷文 圭《省试夜投献座主》诗云：“混沌分来融间气，●枪灭处炫文星。”正用此意。 〔五〕堂上 亦称“高堂”，指母亲。
登祝融峰*
一九三八年
四顾渺无际，
天风吹我衣。
听涛起雄心，
誓荡扶桑儿。〔一〕
注 释
*祝融峰，湖南衡山主峰。一九三八年，日寇占领武汉，蒋介石火烧长沙， 我党八路军办事处由武汉撤至长沙，又从长沙转至衡山，召开会议，促蒋抗日。叶剑英为办事处代表，参加衡山会议，登上祝融峰，写下这首五绝。 〔一〕扶桑 古国名。 在中国之东，因用以指日本。扶桑儿 指日本侵略军。
羊城怀旧*
百战归来意气雄， 念年人事各西东。 关心最是公园路，〔一〕 十丈红棉依样红。〔二〕
注 释
*这是作者思念年青时一位好友而作的怀旧诗。
〔一〕公园 指广州市人民公园。 〔二〕红棉 即木棉树。亦称英雄树。树干高大，开红花。
看方志敏同志手书有感*
一九四○年 血染东南半壁红， 忍将奇迹作奇功。 文山去后南朝月，〔一〕 又照秦淮一叶枫。〔二〕
注 释
*方志敏(一九○○—一九三五)，江西弋阳人。一九二三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闽浙赣工农民主政府和红十军政治委员。一九三四年十一月，率红军抗日先遣队北 上抗日，途中为叛徒出卖，被捕入狱。一九三五年八月，在南昌英勇就义。一九四○年叶剑 英在重庆为方志敏烈士《自述书》题下这首七绝。
〔一〕文山 文天祥号文山，吉州庐陵(今 江西吉安）人。宋末杰出的民族英雄。文天祥《酹江月·驿中言别友人》词末句为“秦淮应 是孤月”。本句“南朝月”及后文“秦淮”由此化出。 〔二〕秦淮 秦淮河。经南京市区西 入长江。是方志敏烈士生前活动过的地方。
寄续范亭司令并呈怀安诸老（二首）*
一九四一年九月 一 孙陵碧血长青苔，〔一〕 阿斗昏庸事可哀。〔二〕 剩有残躯效李牧，〔三〕 雁门关外杀敌回。 二 投身革命将何事， 老者安之少者怀。〔四〕 君独伤时导工部，〔五〕 小戎离黍托诙谐。〔六〕
注 释
*续范亭（一八九三—一九四七），山西崞县(今平原）人。早年加入中国同盟 会。一九三五年因不满国民党政府的投降政策，在南京中山陵自杀。遇救后， 继续奔走 各地，呼吁抗日。一九三九年后，曾在抗日根据地任晋绥军区副司令 员。一九四七年九月 十二日病逝于山西临县。中共中央追认他为正式党员。
怀安诸老 一九四一年九月五日，在延安成立怀安诗社。诸老指参加诗社的朱德、董必武、林伯渠、谢觉哉、徐特立、吴玉 章等革命前辈和延安的社会贤 达等老人。
〔一〕孙陵 指南京中山陵。碧血 指续范亭在 中山陵剖腹自杀事。
〔二〕阿斗 三国蜀后主刘禅的小名。这里指蒋介石。
〔三〕李牧 战国末年赵国名将。长期守防北境，多次击败匈奴。
〔四〕“老者”句 语出《论语·公冶长》：“安之多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五〕工部 指杜甫。曾任工部员外郎。 〔六〕小戎《诗经·秦风》 篇名。离黍 即《黍离》，《诗经·王风》篇名。
怀董老*
一九四二年四月二十八日 飘然时危不老翁， 卅年坚持旌旗红。 笃信力行依真理，〔一〕 不移不屈不苟同。〔二〕 日常生活称老好， 原则从未许通融。 春风骀荡怀人远，〔一〕 安得归来共整风。
注 释
* 一九四一年春，叶剑英从重庆返回延安，董必武仍留重庆南方局工作。相别一年又 逢春，作者怀念故人，写诗以赠。
〔一〕笃信 诚信。语本《论语·泰伯》：“笃信好学， 守死善道。”力行 勉力而行。语本《礼记·中庸》：“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
〔二〕不移不屈 言意志坚强，刚直不阿。语本《孟子·膝交公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 移，威武不能屈。” 〔三〕骀荡 舒缓荡漾。形容春天景物。南齐谢●《直中书省》诗：“朋 情以郁陶，春物方骀荡。”
满江红·悼左权同志*
一九四二年七月七日 敌后坚持，捍卫着自由中国。 试看那，●枪满地，〔一〕 汉家旗帜。 剩水残山容我主， 穿沟破垒标奇迹。 问伊谁、百万好男儿，投有北。〔二〕 崦嵫日〔三〕，垂垂没。 先击败，希特勒。 会雄师，踏上长白山雪。 风起云飞怀战友， 屋梁月落疑颜色。〔四〕 最伤心河畔依清漳，〔五〕 里埋忠骨。
注 释
*左权(一九○六—一九四二），湖南醴陵人。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红军、八路军中任参谋长等职。一九四二年五月，在太行山抗日根据地 指挥反日寇 “扫荡”战斗中壮烈牺牲。
〔一〕●枪 参阅《满江红·香洲烈士》注〔四〕。
〔二〕投 有北 谓奔赴北方抗日前线。语出《诗经·小雅·巷伯》“投异有北”。
〔三〕崦嵫日 指 气数将尽的日本侵略军。“崦哦”，古代传说中日所入之山。
〔四〕“屋梁月落”句 化 用杜甫《梦李白》“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诗句，以抒对左权的怀念之情。 〔五〕清漳 清漳河。发源山西，汇入河北漳河。左权同志牺牲后， 葬于清漳河畔。朱德《悼左权同志》诗：“太行浩气传千古，留得清漳吐血花。”
刘伯承同志五十寿祝（二首）*
一九四二年 一 太行游击费纠缠， 撑住平辽半壁天。〔一〕 遍体弹痕余只眼， 寿君高唱凯歌旋。 二 细柳营中寂不哗，〔二〕 枪垣炮堵即吾家。 将军五十人称健， 新得倭酋不自夸。
注 释
*刘伯承（一八九二—一九八六），四川开县人。一九二六年加人中国共产党 。长期在军中任职，并多次被选为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委员。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建人和领导人、著名军事家。
〔一〕平辽 山西省平定县和左权县(辽县）一带。 〔二〕细柳营 西汉将军周亚夫的营地。在今陕西咸阳西岸。渭河北岸。后称军纪严明的军营为“细柳营”。
题刘志丹烈士陵园*
一九四三年 懿惟志丹， 革命英雄。 国际主义， 奋志坚行。 裹革沙场，〔一〕 虽死犹存。 纪念先烈， 以启后人。
注 释
*刘志丹烈士陵园，在陕西志丹县（原保安县）。一九四一年开始兴建，一九四三年正式落成。落成时叶剑英题了这首诗。刘志丹(一九○三—一九三六），陕西保安( 今志丹县）人。一九二五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中共陕甘边军事委员会主席，西北革命军 事委员会主席等职。一九三六年四月牺牲。 〔一〕裹革 化用成语“革裹尸”。语出《后 汉书·马援传》：“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这里用以赞美刘志丹的牺牲精神。
和朱德同志诗*
将军莫唱大刀头，〔一〕 陷山河寸寸收。 勒马太行烟雾外， 伊谁与我赋同仇。〔二〕
注 释
*这是作者和朱德的一首诗。经朱德手录，并题识云：“录剑英和余诗。朱德 ”。
〔一〕大刀头“还”的隐语。《玉台新咏》载《古绝句》：“何当大刀头，破镜飞上天。”刀头有环。“环”与“还”音同，故借为隐语。 〔二）赋同仇 暗用《诗经·秦风 ·天衣》：“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过五台山（三首）*
一九四七年九月 一 千年古刹千年债， 万个金身万姓粮。 打破禅关惊破梦， 未妨仇恨是清狂。 二 荒凉殿宇有啼鸦， 稀世藏经灰化也。〔一〕 昔日庄严金佛像， 而今流落万人家。 三 南台山上白云低， 人在云中路径迷。 可有神工能扫雾， 让吾放眼到平西。〔二〕
注 释
* 一九四七年九月，中共中央在河北平山县西柏坡村召开全国土地工作会议。 开会期间，叶剑英游五台山，写下这三首绝句。朱德有《和叶剑英同志过五 台山诗三首》 ，董必武有《和叶参谋长《过五台山〉三绝句用原韵》。五台山在山西五台县东北。五峰耸立如土台，故名。为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
〔一〕藏经 即大藏经。佛教经典的总称。 〔二〕平西 北平(今北京）西部。当时为解放区。
军区管海军*
母鸡孵鸭蛋， 母子亦相亲。 一日凌波去， 论波无限情。
注 释 * 一九五一年九月七日，中央人民政府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布《关于海军领导关系的决定》，实行各大军区和军委海军司令部的双重领导体制。
调笑令·会场素描
头重，头重， 四个小时听众。 腰斜眼倦肠饥， 左手频看计时。 时计，时计， 有点猿心马意。〔一〕
注 释 〔一〕猿心马意 化用“心猿意马”成语。喻心思不专。
在广州丘老家宴*
蛇羹鱼弹胜莼鲈，〔一〕 越秀山前客不孤。〔二〕 溜到新歌翻旧调， 顿令乡思起乘除。〔三〕
注 释
*丘老，指丘哲。曾任广州市长。作者在五十年代几次到他家作客。
〔一〕蛇羹 蛇汤。鱼弹 鱼丸。莼鲈 莼羹鲈鱼脍。晋人张翰游宦洛阳，见秋风起，思故乡吴中莼羹鲈鱼脍，遂归乡。见《晋书·张翰传》。
〔二〕越秀山亦称粤 秀山、观音山。在广州市北。 〔三〕乘除义同增减消长。
抗美援朝诗三首
一 中朝唇齿最相关， 出国支援冒万难。 妙算戎机先待敌， 突然捷报遍宇寰。 二 铁鸟猖狂阻运输， 我军攻势号星期。 学成狡兔营三窟，〔一〕 坑道能歼百万师。 三 苦战三年依后勤， 敌机拦阻且投菌。〔二〕 组成网状交通站， 保证弹粮给我军。
注 释
〔一〕狡兔营三窟 借用“狡兔三窟”成语。《战国策·齐策》载冯谖语：“狡兔有三窟。” 〔二〕投菌 指美国帝国主义侵略者施行罪恶的细菌战。
戏作
一九五四年
在军委扩大会上，陈总以鲨鱼皮包赠我，即席戏作。 故人赠我以皮包，〔一〕 何以报之芒果好。 芒果迢迢在远方， 何以致之将铁鸟。〔二〕
注 释
〔一〕故人：友人。这里指陈毅。 〔二）铁鸟：指飞机。
北戴河休养
一九五四年 大陆回环海一湾， 望中迢递起层澜。 双凫碌碌沙鸥懒， 病卧东山惜岁年。〔一〕
注 释 〔一〕东山：北戴河疗养胜地的一处。
青岛
一九五四年 小楼明一角， 深隐绿丛中。 海阔天如盖， 山遥岛似熊。 轻波垂钓叟， 旭日弄潮童。 忽忆刘亭长，〔一〕 苍凉唱大风。〔二〕
注 释
〔一〕刘亭长：指汉高祖刘邦。秦末曾任泗水亭长。 〔二〕唱大风：公元前一九五年，刘邦平英布叛乱，归途经故乡沛八今江苏沛县东），作《 大风歌》云：“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西游杂咏(七首）*
一九五六年十一月 甘 肃 铜铁煤油遍走廊，〔一〕 当年人道是沙场。 伫看工厂林立日， 戈壁荫成瓜果乡。〔二〕 玉 门 一 戈壁滩头建厂房， 最新人物最新装。 业将同位诸元素，〔三〕 用到和平建设场。 二 引得春风度玉关，〔四〕 并非杨柳是青年。 英雄一代千秋业， 敢说前贤愧后生。〔五〕 永 登 拔海二千七公尺， 昔日平番今永登。〔六〕 车上东滩滩上望， 乌鞘白衣卧云天。〔七〕 武 威 气压低过乌鞘岭， 机车夜入古凉州。〔八〕 五凉故事谈遗老，〔九〕 西夏钟文在土楼。〔一○〕 酒 泉 风雪关山访古来， 评泉品酒看光杯。〔一一〕 班超不解安邦计，〔一二〕 定远端从睦远开。 新 疆 老子青牛去不还，〔一三〕 言而今钻探满天山。 自从铁道通西域， 百万青年唱出关。
注 释
*一九五六年十一月，叶剑英到甘肃、新疆等地视察，写下这组诗。
〔一〕走廊 指河西走廊。亦称甘肃走廊。在甘肃省西北部。
〔二〕戈壁 蒙古语，意为“难生 草木的土地”。亦称“戈壁滩”。亦指沙漠。
〔三〕同位诸元素 指同位素。化学元素名 词。
〔四〕玉关 指玉门关。唐代王之涣《凉州词》：“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 玉 门关。”
〔五〕“敢说”句 化用杜甫《戏为六绝句》“不觉前贤畏后生”。
〔六〕平番 即甘肃省永登县。永登县，清代名”平番“。
〔七〕乌鞘 乌鞘岭。属祁连山脉。在甘肃省天祝藏族自治县。
〔八〕古凉州 在今甘肃武 威一带。西汉时设置凉州。
〔九〕 五凉 晋时十六国之前凉、后凉、南凉、北凉、西凉，称 五凉。大都在今甘肃省境。甘肃之地唐代亦称“五凉”。
〔一○〕西夏 宋人称党项羌所建 大夏政权(一○三八—一二二七）为西夏。辖境包括今宁夏、甘肃西北、陕北等地。钟文 指 武威的古钟上刻的西夏文字。
〔一一〕光杯 指夜光杯。唐王翰《凉州词》：“葡萄美酒夜 光杯”。
〔一二〕班超 东汉名将。曾出使西域，任西域都护。后封“定远侯”。下面“定远”句化用班超典故。 〔一三〕老子青牛 传说春秋时楚人老子曾骑青牛出函谷关。
寿吴玉章同志*
一九五七年夏 八十吴翁心尚孩， 华筵祝寿我衔杯。 算公多少劳动日， 不少七千二百四。
注 释 *吴玉章(一八七八—一九六六），四川荣县人。曾任中国人民大学校长。是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教育家。一九六六年十二月十二日在北京逝世。
长江大桥
一九五七年 龟蛇对峙，〔一〕 千年浊浪排空起。 折戟沉沙，〔二〕 英雄淘尽， 都无觅处。 天公叹服， 地上神仙， 长桥飞架， 南北东西无阻。 遥想银河， 斜窥牛女，〔一〕 端的乍惊还妒。 江心独立， 看巫峡巫山， 头吴尾楚，〔四〕 任我从容指顾。 流水不关情， 让它滚滚东去。
注 释
〔一〕 龟蛇 指武昌蛇山、汉阳龟山。武汉长江大桥横跨两山之间。
〔二〕 折戟沉 沙 语出唐代杜牧《赤壁》诗：“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三〕牛女 指牛郎 星和织女星。 〔四〕头吴尾楚 语本“吴头楚尾”。洪刍《职方乘》：“豫章之地，为吴头楚尾。”豫章，指江西。江西位于古代吴楚之间，故云。
题安徽广暴烈士张子珍墓碑*
一九五七年 夜半枪声连角起， 广州工农兵起义。〔一〕 红旗飘上越王台，〔二〕 君是当年好战士。
注 释
*张子珍，又名哲明，安徽阜阳人。一九二三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二四年初被派往阜阳开展地下工作。一九二七年参加广州起义，在战斗中牺牲。时年二十二岁。
〔一〕 广州工农兵起义 一九二七年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失败。十二月十一日，由共产党人 张太雷、叶挺、叶剑英、聂荣臻等在广州领导工人和士兵举行武装起义。这就是著名的“广 州起义”。 〔二〕 越王台 传说广州越秀山有越王台故址。秦末南海尉赵佗兼并桂林、南海 和象三郡，建立南越国。汉高祖封之为南越王。
西行杂诗(十四首）*
一九五七年 忆王孙 赴莫斯科途中 喷气排云庆祝来， 列宁如在慰胸怀。 斗争又向月球开， 不须猜，西方世界苦安排。 在莫斯科 四十年前旧版图， 河山人物占先区。 仙乡欲到沿何路， 指出十月革命途。 在列宁格勒二首 游学苏联万里行， 宵征前到列宁城。 友人好客殷勤甚， 深夜清晨远进迎。 十月革命一声炮， 炮声响自列宁城。 低●留之不能去， 参拜先师故宅情。〔一〕 在明斯克二首 铁木辛哥旧知名，〔二〕 矍铄还疑髀肉生。〔三〕 健步健谈还健饭， 尚堪百战夺金城。 无存片瓦明斯克， 十度春风庆再生。 取得睦邻边警少， 繁荣到达踏歌声 。 第聂河畔会故友〔四〕 别梦依稀十六一八年， 拨云破雾见青天。 第聂河畔会故友 ， 纵古论今无尽言。 在基辅二首 斯大林城崔可夫，〔五〕 孤军背水不愁孤。 漫谈重庆当年事， 省识艰难统战殊。 聂伯河边访古都， 康衢广厦展新模。〔六〕 更深拜谒英雄墓， 篝火长明旦复晡。 在第比利斯二首 十里灯光岸夹山， 星河历历在人间。 山城夜静登山去， 虎将关前不解环。 千磨百炼岂徒劳， 毕竟坚贞党性高。 谈到近东风险恶， 酒阑还赠小环刀。〔七〕 在巡洋舰上〔八〕 友谊深过太平洋， 巩固中苏沿海防。 纵有导弹射千里， 怎如团结一心强。 在伯力 不见加仑三十年，〔九〕 东征北伐费支援。 我来伯力多怀旧， 欲到红河认爪痕。〔一○〕 由伯力返北京 天空海阔驾机回， 万里山河入酒杯。 指点长城关竞海， 思归人亦笑颜开。
注 释
*一九五七年十一月二日至十二月三日，叶剑英陪同彭德怀率中国军事代表团访问苏 联。这组诗词是西行访问所作。
〔一〕先师 这里指列宁。
〔二〕铁木辛哥 即谢苗·康斯坦 丁诺维奇·铁木辛哥，苏联元帅。苏联卫国战争时期，曾任苏军统帅部大本营主席和斯大林 格勒方面军司令，制定和实施了许多重大战役。
〔三〕矍铄 指老年人精神健旺的样子。髀 肉 成语“髀肉复生”的简化。《三国志·蜀志·先主传》裴松之注引《九州春秋》说：刘 备有一次见自己大腿上的肉又长起来了，自叹“今不复骑，髀里肉生”。后用髀肉复生表示 慨叹人处安逸，想要有所作为。
〔四〕 第聂河畔会故友 第聂伯河为苏联东欧平原的大河。叶剑英一行来到河畔的基辅市时 ，乌克兰军区司令崔可夫元帅举行盛大欢迎宴会。宴会上，作者与崔可夫老友重逢，共叙往事，赋成此诗。
〔五〕崔可夫 即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崔可夫，苏联元帅。一九二七年任 驻中国军事顾问。苏联卫国战争时期，在保卫斯大林格勒作战中，创造性运用了城市作战的 各种方法和样式，显示了卓越的军事才干。
〔六〕康衢 大路。
〔七〕酒阑 酒宴将要完了。 小环刀 一种刀头有环的刀，“环”与“还”同音，古人因用为还乡的隐语，此有发出邀请 之意。
〔八〕在巡洋舰上 当代表团来到苏远东城市海参崴访问时，苏太平洋舰队司令索卡 洛夫海军上将在一艘重型巡洋舰上设宴欢迎。
〔九〕 加仑 即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苏联元帅。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 曾任广州中国革命政府总军事顾问，并参加了北伐战争，当时与叶剑英结下亲密友谊。 〔一○〕红河 苏联远东城市伯力近郊的一处营地。一九二九年作者在这里学习军事。认爪痕 作 者自注：“一九二九年冬，我曾参加红河练兵。”爪痕，“雪泥鸿爪”的省语。宋苏轼《和 子由渑池怀旧》诗云：“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 东西。” 后因以雪泥鸿爪或雪鸿指爪喻往事遗留的痕迹。
访问印度(二首）* 一九五八年三月 柯城怀古〔一〕 乘槎浮海到天涯，〔二〕 寄速柯城作自家。 今我来寻千载旧， 钓竿鱼网与烟花。 回国途中 玄奘西游十七年，〔三〕 访团往复四旬天。 问君取得何经典， 友谊乡情纸满篇。
注 释
*一九五八年一月十七日至三月三日，叶剑英率中国军事友好代表团访问 印度 。这两首诗为访问时所作。
〔一〕柯城 印度喀拉拉邦的一个滨海城市。
〔二〕 乘槎浮 海 谓航海。借用《论语·公冶长》成语：“乘桴浮于海。”槎，即桴， 编木竹以为舟。
〔三〕玄奘 本姓陈，名●，唐代高僧，通称三藏法师，俗称唐僧。唐太宗时曾赴天竺(古印度之称）取经，历时十七年。归唐后从事佛经编译，是我国著名佛教学者。
《叶剑英诗词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