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高考语文一卷答案:禁断之吻--倪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06:22:24
【书名】禁断之吻
【作者】倪净
【书籍简介】
元南城承认,他是多情了些,自负了些,
但他从没亏待女人,凭什么她敢送他“花花公子”四个字,
他左看右看,这女秘书不只古板无趣,
怎么还有点眼熟呢?风流帐一堆的他,
在她摘下眼镜那一刻,发现她竟是当初的少女,
人家说女大十八变,她顶多算是中等美女,
个性捉摸难定、忽冷又热,讲话除了毒就是刺,
令他又气又恼,却又为她狂恋,
她却将他列为头号拒绝往来对象,
为了得到钟妩茵,他使尽手段,刚柔并济,
只为强占美人心,却不知,十年前离他而去时,
十七岁的她并不是一个人……
前言
赌场的员工休息室,角落一处,只见一名身着赌场制服的少女呆站发愣,由她的表情看得出来,此时她心里的紧张及不安。
而她的视线往前对去,一名西装笔挺,年轻的赌场男员工则是语带询问:“妩茵,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那名被唤为妩茵的少女笑得苦涩,她点头。
“可是如果被发现了,那怎么办?”
“我会很小心的。”除了这条路,她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那位男员工则是犹豫再三,才刚抽完烟的他,烦躁的再次来回跺脚,“不行,我还是觉得这个方法不好。”一旦被发现了,可能连他都要受到牵连,说不定会被开除也说不定。
再者,他一点都不希望妩茵这么做,她是那么单纯,十七岁的她为了偿还母亲的医药费,否则她不会来这里打工。
可谁知道,打工不到半年,她母亲的病却更为严重,为了要筹医药费,她竟然决定陪客人一晚。
这么冒险的事,若是被发现了,不只她未成年打工的事会被爆开,连同她欺骗的行为加上去,可能会被送进警察局去……“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
不过是一夜罢了,过了这一夜,她还是她,而她妈需要的医药费也有着落,这不是很好吗?
只要不被发现身份,那就会没事了。
“可是,如果被发现了呢?”
一般陪赌场客人是酒店小姐的工作,每次只要客人有要求,赌场肯定会要员工去联络。
就因为这样,钟妩茵才会心生一智,打算让自己去顶替。
她听过赌场的客人向来阔绰,既然这样,筹不到母亲医药费的她,决定拿自己当赌注……只要不被揭穿,只要服侍一晚,只要取悦客人,那么,她眼前的困难就能解决,只要有钱,有钱就能解决……只要一晚就好,就算失去初夜,她都愿意……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位赌场客人,不是别人,而是赌场的另一位负责人!
第一章
四方赌场旗下的四个集团,以守护台湾的“四方”为主,外表上,四个集团看似平和,奈何牌桌下却是战火弥漫,四个负责人互相看不顺眼,为了证明自己是“四方”集团之最,不惜明争暗斗。
老死不相往来的四人,用尽心计想要击垮另外三人,他们不为美人,不为江山,为的是王者的征服欲。
而其中,最爱争斗的就属日本的北谷集团——藤少广,及新加坡的南门集团——元南城,这俩人都是英挺不凡的俊男,自许风流倜傥,女人随手可得,什么都能较劲的俩人,最重视的更是门面问题。
三年前,藤少广邀请法国名设计师在自家赌场设计了一座室内水晶喷水池,美不胜收的造景,为它赢得不少喝彩,相隔不到半年,元南城也在第一时间,邀请英国建筑名师为赌场另建园中园的休闲造景,为的是争回那一口气。
二年前,藤少广更是大手笔在一场慈善机构的会场上,捐上巨大善款帮忙世界展望会的小朋友,获得在会场所有人的赞许,同一时间,元南城也不落人后,将赌场一日所得全部都捐了出去。
一年前,藤少广什么女人不追,偏偏跑去新加坡跟元南城抢女人,还听说他花花大少不知是用了什么追求攻势,硬是与那知名影星共宿大饭店一夜,新闻闹的沸沸扬扬,直接传进元南城耳里,气得他扬言跟藤少广老死不相往来,自然地,他与那名知名影星的绯闻,也在那一刻画下终点。
每一年都有争斗的俩人,今年都过了一年,却还不闻任何风吹草动,显得特别平静。
而这异常的平静,表面上看来十分平和,可了解这俩人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七月中旬才过,元南城已经接获小道消息,而这消息来得震惊,又来得突然,甚至是说,这消息教元南城以为是玩笑。
推掉所有约会,走进办公室,他的女秘书早已等候多时,待他一坐定红色桧木办公桌后的黑色皮椅时,女秘书恭敬地将手上的资料地上。
“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元南城看着女秘书递上的资料,边看内容脸上不觉露出莞尔的笑容。
他是在是很难相信,真的很难相信……大情圣的藤少广,向来看女人,三围的尺寸取决他目光追寻的标准,绝色脸蛋更是不可或缺。
在他的猎艳名单中,上至皇亲贵族,下到豪门千金,公众人物,不管是端庄名媛,或是妖艳女星,她们身上一定有共同特色,那就是高瘦、纤细再加上美丽,再者是那些女人,肯定是男人目光追逐的漂亮焦点。
藤少广曾经自吹,整个北谷集团上上下下女员工,绝对都是登得上台面的美女,不论身材脸蛋,都是个中选一。
谁知,挑秘书比选老婆还仔细的藤少广,这回挑选的女秘书,竟是个……该怎么说呢?
元南城并不想做人身攻击,也不想去打击那女秘书的信心,可是……他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左看右看,很是仔细祥端后,他不得不说,这女人绝对不能说是个美女。
美其名,她是个女人,一个有胸有腰的女人,但她的外表,就真的不是那么令人恭维了。
照他的标准来看,照片里的女人只能用古板无趣来形容。
瞧她一身黑到几乎看不到一丝女人味的套装,脸上的黑框眼镜将她秀气的脸蛋占去不少面积,不知是长是短的黑发盘在脑后,工整地挽起,整体看来,这女人并没有任何的不安,只能说,她平庸得几近平凡。
走在路上,就算擦肩而过,都很难教人记住她的面容。
而这样的女人,竟然能当上以貌取人的藤少广的女秘书!
那个向来不是美女不录用的视觉动物,竟然也有变性的一天,连这种平凡的女人,都纳为秘书?
这……教他不得不感到好奇,应该说,他很感兴趣,想要一探究竟,这女人到底有何不同,竟然能让藤少广不畏外在的流言,不在意被攻击而录用她当秘书。
女秘书确定地点头,“是的。”这份资料是由北谷员工传来的,上头还有公司图腾,怎么也错不了。
“有听说是什么原因吗?”
“没有。”女秘书淡淡一笑,“不过我想这位女秘书的工作能力肯定高人一等。”
在元南城身边工作已有五年,她多少了解元先生与北谷负责人的恩怨,更清楚北谷负责人对女人的看法。
这回连她都有些错愕,当她看到那女秘书的照片时,她本来也以为是日本那边的员工在跟她开玩笑。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不,他不相信!
元南城再看了眼手里的照片,当着女秘书的面伸手拨了专机。
很快的,电话才响了不过三声,那头马上有人回应了。
那头传来的女声教元南城挑眉,那俊眉挑得老高,他竟接起电话,并且示意女秘书离开。
直到女秘书离去,并且将门给关上时,他又再一次听到那头传来的甜美女声,虽然带着公式化,还有些冷漠,但并不失是个美妙的声音。
重点是,元南城对那头传来的声音,感到十分熟悉及错愕,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听到这声音。
“请问有事吗?”
身为北谷集团负责人的女秘书,钟妩茵的工作量并不算多,顶多是帮藤先生安排饭局、行程,不谐赌场生意的她,被免去应酬的需要,她唯一要做的是,帮藤先生找个女伴陪他出席公开场合,这就算是她的责任。
工作了一个月,她对人人钦羡的职位,虽然没有太多的好感,却也不讨厌,毕竟优渥的薪水教她没想到换工作。
就连一开始面试时,她都不曾想过能够拥有这么一份好工作。
不过既然是拿人家薪水了,凭她多年来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肯定会好好工作,不会辜负了藤先生付钱的期望。
“我找藤少广。”听完那头的询问,元南城说。
他闲适的身子倒向椅背,眼睛闭上不去多想那位女秘书的长相,因为那很难将她的外表跟甜美清新的声音联想在一起,却让他想起另一道身影,那个她,曾经教他着迷眷恋……那头的女人是她吗?这个猜测教他心里更好奇,也更想一睹这女人一面。
“请问哪里找?”
“元南城。”
他报了姓名,那头停顿了下,同一时间,他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听到的是那头传进耳里的抽气声,那表示,她被吓住了。
“很抱歉,藤先生人不在。”钟妩茵试着稳定自己的声调,不着痕迹地平静道出。
元南城也知道这时间藤少广不会在办公室,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拨这通电话。
直到他挂上电话,英挺的脸上却升起一抹笑容,最后再转为哈哈大笑,那笑声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藤少广的女秘书似乎除了英日文外,中文的功力也不差,方才他以英文询问对方时,虽然那位女秘书是以字正腔圆的英文回答他,但在他报上名字后,她竟以小声的中文说出教他皱眉的一句话。
花花公子元南城九点十分来电……他再看了眼资料,她叫钟妩茵是吗?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得罪她,跟她也不算熟识,她却以“花花公子”来注解他的为人,那是不是表示,她对他这个人多少有些了解,更甚至她应该是认得他的……虽然照片里的她外貌不怎么样,可她那带着过于甜美到有些发嗲又熟悉的声音,却教他大感兴趣。
曾经,他以为在那一夜之后,他与她不再有机会相遇,也可能是永远不再有交集,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让他再与她的生命有了交叠。
没有多想,他再按了内线,“帮我订一张前去日本东京的机票。”
他决定亲自去日本会会这位对他有偏见的女秘书,究竟是不是那个当年从他身边逃走的她……
第二章
日本。北谷集团一夜宿醉,藤少广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倦累的他没让外头钟秘书知道自己已经来上班了,搭乘私人专用电梯由停车场直接进办公室。
想起连着一个星期与女伴的狂欢,闭眼的藤少广脸上不觉露出满足的笑容。尽管今天要开会,但他决定先小憩片刻再说。
反正所有的事情,外头的钟秘书都会先行挡下,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秘书的功用如此之大,早先他聘请的女秘书,大多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除了陪他参加应酬宴会,公司大大小小的琐事,比他还不熟练,常要他在后头急得善后,有时真是出纰漏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对方道歉。
在一个月前,钟秘书还没就任,他根本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办公室,就怕又有其他偶发事件。
但现在,他不只能逍遥自在地高兴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除了要他过目批点的公文,所有烦心的琐事,钟秘书都能安置得妥当。
这一个月来,再也没有任何一通抱怨电话,一切都这么圆满,教他闲暇地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只有一点,是他对钟秘书有意见的,那就是她的穿着打扮。
明明她应征时,钟秘书履历表上写得是二十七岁,但她为何非要打扮得像是乏人问津的老女人,永远是一袭黑套装、黑眼镜,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正经不苟言笑,连他偶尔想跟她开个小玩笑都觉得有压力,不敢亵渎。
他很好奇,古板不苟言笑的她,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
毛毛办公室外的钟妩茵尚不知藤先生就在里头,凡是找藤先生的客户,不论男女,她一律回拒对方的要求,并且记下对方来电时间。
而这些来电名单中,最教她注意的是二天前打电话来的元南城。
对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陌生,应该说,她曾经与这男人有过亲密的交集,虽然那已经是十分久违的记忆,但再听闻他的声音,她竟然还会发抖。
他应该没认出自己才是,毕竟只是通电话,这些年,她不只外貌改变,连同台湾的一切她都抛弃,只为了接受父亲家族的要求。
当初身为父亲贴身秘书的母亲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父亲跟大娘的婚姻,最后心软的母亲在大娘的恳求下,甘愿退出这场三角纠纷,带着她离开日本回到台湾。
只是谁能料到,多年后,在母亲病重需要大笔医疗费用的那一年,父亲却临时停止了供养,让只有高三的她不得不兼下打工的工作。
白天上课,晚上兼差,最后透过朋友的介绍到赌场工作,没想到,因为一场误会,教她遇见了元南城,而那一夜也是所有错误的开始。
二个月后,母亲骤逝,撒手人寰,留下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却也因此接到父亲的来信,希望接她回日本。
因此,在日本住了十年的她,日文对她来说并不算难,顺利考上日本大学课程的她,毕业后不顾父亲反对,顺利找到秘书工作,也一直工作到现在。
这么多年不见,元南城的名气完全不输藤先生,时尚杂志、媒体常有他的新闻,而众人最津津乐道的是元南城与藤先生之间的较。
他们都是小有成就的黄金单身汉,英俊外貌让女人为之疯狂,名利跟权势他们早已享遍。
因为在北谷工作,她对多情风流的藤先生多少了解,知道能被自负的他当成对手的人,肯定也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
而最教她熟悉的是,俩人的采花名册,风流的藤先生,换女人的速度跟他坐一次赌桌的时间不相上下,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摆饰用的花瓶,少了新鲜及芳香味后,用过即丢,在日本,他的花心及冷酷,早是出名。
而今的元南城也不再是她熟悉的他,年少时的他,是个狂妄自傲的少男,只是没想到,多年后再见,他已是人人口中的花花公子,而且还是个教女人心碎的男人。
游戏人间,大玩男女情爱,比藤少广好不到哪里去,根本就是个玩弄女人心的恶男,不同于少女时期,已是二十七岁的她,对于这种自以为天之骄子的男人,她向来不给好脸色。
特别是,前不久,他为了跟藤先生抢女人,竟然可以为那女人买下当日东京所有的玫瑰花。
好吧,玫瑰花并不稀奇,对他这种有钱人来说,区区的玫瑰花根本花不了多少钱,可是偏偏那些玫瑰花里,却有几束是她为了藤先生女伴订下来的。
但因为元南城的坚持,教她那日不管利用什么管道,就是买不到玫瑰花,跑遍了市区附近的花店,连朵玫瑰花都看不到。
这笔帐,她怎么都不会忘记,元南城让她完美女秘书的形象受损,也让她暗暗再次对元南城这人结了梁子。
拿下黑框眼镜,她不觉陷入沉思,想到那些玫瑰花,他送的又是谁?
是他爱的女人吗?还是陪他大玩男女情爱的女伴?
算了,他想送花给谁,那都是他的事,她与他早就不相干了不是吗?况且她也不可能对一个花花公子动了心。
目前她唯一要做的事是努力工作赚钱,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只要有钱,她就不用担心大娘对她的逼迫了。
因为低头想心事,钟妩茵殊不知在她前方,有个高大身影正缓缓走近,因为楼下总机没有通报,当那人出声时,她几乎是吓白了小脸。
“我找藤少广。”那男声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似笑非笑的脸庞有点陌生,声音又像曾经听过,钟妩茵连忙抬头,想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谁知,她头才一抬,就见那被她视为花花公子的元南城就站在她面前。
一身休闲打扮的他,黑衬衫配上贴身牛仔裤,完美的身材比例,教他高挺的身躯看来更显健壮,那更不用说,他那张迷死人的酷脸。
这是多年后,第一次钟妩茵如此近距离看他,她发现三十而立的元南城并不如媒体所言的那般平易近人,虽然他眼中散着笑意,但那抿紧的嘴唇却一点都不和气,就像年轻时,他从来都不是个容易教人亲近的人……“腾先生不在。”尽管震惊,但多年的秘书工作经验,教钟妩茵很快地回复镇定,她深吸口气,平静地开口说。
“不在?”元南城冷哼:“该不会是昨晚又醉在哪个美人窝了?”藤少广是“四方种马”的形象,早被外界认定。
没想到元南城会如此露骨地说话,钟妩茵平静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赞同,除了刚才淡淡一瞥外,她的目光始终低下盯着电脑萤幕。“很抱歉,这一点我无可奉告。”她不过是个区区小职员,哪有权限去干涉过问腾先生的私生活。
元南城看着眼前的女人,虽然照片已看过,但真实碰面后,他却被眼前女人的肤质迷住,那像是能掐出水来的白嫩肌肤,因为头发盘起,整个优美细白颈项也一并落入他眼底,教他看得赏心悦目,也在一次确定,眼前的女秘书真是自己苦寻多年的她。
因为少了那副黑框眼镜,她其实长得并不丑,应该说她虽不是个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大美女,却很对他的味。
只是她在那一夜之后,擅自离开他,没留下只字片语地像是人间蒸发,教他苦寻不得。
被他盯得不自在,钟妩茵习惯性德想推镜框,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戴眼镜,心一急,连忙低头,才想拿过眼镜,却被另一只大掌抢先。
落了空的她,一时错愕地瞪着眼前的人,“那是我的眼镜!”她伸手想抢回,奈何元南城故意地又往旁移去,根本不给她机会。
不理会她是不是生气了,元南城只觉手中眼镜过轻,他好奇地凑近一看,嘴角不觉上扬,“原来是没有度数。”
看来这位钟秘书隐藏的秘密似乎不少,明明没有近视,却故意戴个大眼镜,明明也不是个丑女,却硬是将自己打扮得难以入目。
见他把玩着自己的眼镜,钟妩茵生气地板起脸色,“请把眼镜还我。”
“为什么?”老实说,他比较都喜欢看她没戴眼镜的清秀模样。
钟妩茵被他反问得哑口,明明那就是她的眼镜,凭什么他可以问得这么理所当然!
“因为那是我的眼镜!”
“可是我看你一点也不需要这幅眼镜。”说完,他随手将眼镜放进衬衫口袋。
“眼镜还我!”钟妩茵被他气得再无完美女秘书的形象,她猛地站起身,伸手想夺回眼镜。
奈何她的小手在半空中就被人给擒住,大掌结实地包住她的手心,“请给我吃个饭如何?”本来他只是想来嘲弄藤少广一番的,顺便确认她是不是那个她。
今日一见,他发现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眼前的她并不如他当初想要的那么糟糕,起码少了黑框眼镜,她算得上秀气,只是她冷漠得教他心生不悦。
“我不要!”
“那就算了。”
元南城握住她的手,力道忽轻忽重,见她急得想抽回,却故意跟她唱反调地不让她得逞。
“你……。”这人根本是无赖!
元南城见她白净的小脸气得涨红,那红嫩的脸蛋吹弹得破,教他忍不住伸手贴近,“你干什么?”
钟妩茵伸出另一双手,将那有所企图的大掌给拍掉。
“我以为藤少广选的秘书一向是温顺得像只小猫,没想到你倒是例外。”
以往他出现,历任的秘书哪一位不马上露出崇拜的目光,对他更是招待有礼,哪像现在,他不但连杯茶水都没有,还被莫名其妙地讨厌,如果他没记错,曾经唯一一次在他床上的她,可是十分听话服从……在他的眼眸中,钟妩茵看到他的戏弄,气不过的她,先是狠狠地白他一眼,而后由口中吐出另一句教元南城气闷的话。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刷也……”那中文说得小声,但还是落入元南城的耳里,教他眼眸一眯,死瞪着眼前的女人。
这是她第二次污蔑他,“你说什么?”
钟妩茵见他的手劲减轻,连忙再使力挣扎,好不容易抽回被钳制的手,不管那上头被握紧留下的红痕,她第一时间是想拿回眼镜。
“眼镜还我!”
她的手才探出,元南城又是一闪,巧妙地躲过。
“我说了,要拿眼镜,需要交换条件。”那霸气的话教人气结,钟妩茵见他脸上闪过的莞尔笑容,在别人眼中,他可能是个迷人英俊的大帅哥,但在她眼中,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恶男,是个专爱戏弄女人感情的大坏蛋。
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钟妩茵闷声问:“什么条件?”她不想在这里跟他拉扯,若是被其他上来顶楼的员工看到,她完美的秘书形象肯定要受损。
“跟我约会。”
“我没空。”她想都没想的拒绝。
元南城挑眉,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我都还没约时间,你那么肯定没空?”看来她是一点都不想跟他重逢,或是说她在逃避他。“还是你怕我?”
被他这么一说,钟妩茵紧张地回:“我很忙。”
“忙?”元南城冷哼,“我决定了,我们现在就去约会。”他独断的话,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余地,更不给她机会说不。
他的话向来就是命令,习惯了属下的服从,女人对他的讨好,元南城自然而然地这么要求着。
钟妩茵瞪他,“现在是上班时间。”
“那又如何?”既然老板都不在公司了,她翘一下班应该也不是大问题。
钟妩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即被他给擒住手腕,一个使劲,她被拉到他胸前,元南城这才发现,眼前的钟秘书依旧是个娇小的女人,他还记得这娇小的身子被他搂在怀中的软香感觉。
只及他肩头的身高,很不服气地嚷着:“你放开我!”钟妩茵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待她回神,自己已经被他给拖往电梯。
不管她的挣扎,元南城刷下专用电梯的磁卡,待电梯门打开又关上,他已经将钟妩茵给拉进电梯里,并且以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电梯镜面及他的中间,要她哪里也去不了。
“你……”因为太生气,她一时找不到话来骂人。
“我怎么样?”那语气带着慵懒。
因为方才的挣扎,她盘在脑后的髻有些散落,元南城二话不说,不算温柔地扯下她头发上的发夹。
原来那是一头长及腰的长发,因为长时间束起,带着波浪卷度的黑发显得特别妩媚,与她白净粉嫩的脸蛋相衬后,更显动人。
俩人的距离不过几寸,元南城无视她的挣扎,双手撑在电梯镜面,吓得她连忙定住,不敢再乱动。
“嗯?”
见她不说话,元南城又问,这回他的目光盯在她红润的嘴唇。
钟妩茵因为惊吓太大,又被他一再逼近的脸庞给愣住,那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一时激动,来不及细想的她,一出手就朝那深刻阳刚的五官甩去。
倏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过于响亮。
元南城没料到她会甩他巴掌,更没料到她会又此反应,从没挨过女人巴掌的他,一时沉下脸色,怒目地瞪着她看。
“是你逼我的,不可以怪我。”钟妩茵见他翻脸,连忙为自己开罪,“电梯里有摄影机,你最好快点放开我,免得被守卫发现你的不良意图。”
见她红润的樱唇喋喋不休地说着,元南城没去抚过那逐渐转红的掌印,只是将脸庞更朝她侵近。
“你干什么?走开!”
“你是第一个敢甩我巴掌的女人…….。”那喃喃的低语,像是撒旦的咒语,吓得她六神无主,双手急得猛拍他胸膛。
“那又怎么样?”她气呼呼的手才扬起,却被眼明手快的元南城给擒住,继而压制在头顶上方。
“不怎么样,只是我向你该明白,打男人巴掌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低喃的语气才打住,没有预警的薄唇一点一滴地朝她靠近,就在她想出声骂人之际,那薄唇已经霸上她的,先是轻舔地绘过那唇形,在她张口想咬人时,他忽地封住那红唇。
不算温柔地猛吻上,不在乎她的挣动,急切想移开的小脸被他给定住,他的吻带着蛮横及侵略,舌尖粗暴地探入她口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以为自己将要缺氧窒息时,那充满阳刚气息的唇才移开,“放开我……。”
元南城置若罔闻,继续往下移到她胸前乳沟处,在那里印个深沉的吻痕,那烙下的力道疼得钟妩茵申吟,“好痛……。”
裸裎在他面前的是她白净无暇的身子,着美景教他难以自拔地贪求更多,直吻上她ru房的嫩红。
“不要!”
她想缩起身子,想要逃开他的无情探索,奈何身后的电梯镜面教她无处可逃,而他又像是一道强悍的肉强,让她无能为力。
“嗯?”
元南城将她扭动的身子给定住,松开她被制住的双手,既而向下滑落,直接来到她优美的腰际,再往下托高她圆翘的臀部,紧密地贴上他下半身,感受他结实有力的亢奋。
“走开……。”
双手不停地推他,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钟妩茵没想过他竟会如此莽撞,虽然是专用电梯,却还是有摄影机,他难道都不怕被人瞧见吗?
因为生气,又因为惧怕,钟妩茵被他逗弄的红了眼眶,那细细的低泣声,传进元南城的耳里,教他全身顿时一僵,停下所有的动作,低头看她带泪的眼睛。
也在这一刻,他才回神,并且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举动,罩在她ru房上的大掌收回,见她半裸的上半身,内衣被他推高,这副挑逗人的模样,教他喉头紧缩。
深吸口气,他逼自己的手帮她将内衣给拉好,当他想为她扣上衬衫扣子时,却被她一把拍住。
“不要!”
她被他方才的举动给吓坏了,在他稍稍退开一步远时,她忙不迭地侧过身,紧张地颤抖着双手整理凌乱的衣物。
元南城很想说句话,他不该如此冲动的,但她的那一巴掌及对她的好感,教他一时把持不住……该死!他心里恶狠狠地诅咒。
随手扒过垂下的头发,觉得狭小电梯里的热度不散,教他蠢蠢欲动的情欲得不到纾解。
电梯里的俩人,殊不知,这激情的一幕,早被另一个人给瞧入眼底,那人挑着眉,扬着嘴角,得意地撑着下巴看着元南城那一脸的懊恼样。
突然间,他心头升起一抹捉弄,不知元南城发现自己失控的一面被公开后,又会是怎样的狂怒?
美名在外的花花公子、情场大少,也有这么真情流露的一面,难得……真难得!
为了不让能干的女秘书被人给掳走,藤少广不得不干涉电梯,直接将往下滑落的电梯直接往上送。
而他则是好整以暇地站在电梯门口外,当电梯门缓缓开启后,只见里头的俩人早是衣衫整齐。
“腾先生……。”钟妩茵没料到腾先生会突然出现,忍不住地伸手抵在胸口。
元南城则是死瞪着眼前一脸笑容的藤少广,“我以为你还醉在女人堆里。”
藤少广耸肩摆手,看着元南城一脸懊恼欲求不满的模样,他心里却是直想发笑,那环在胸前的手臂,拳头紧握,似乎为他的干扰而不悦。
“我还以为我的秘书哪里去了。”藤少广故意装得讶异,温柔地对着钟妩茵说:“钟秘书,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间?”平日的她,服装仪容除了没有女人味,却是十分得仪。
但此时的她,虽然衣服是整理过了,一头长发也盘在脑后,但就因为盘起头发,教他不得不将目光移向她颈间的红点斑斑,可见刚才元南城是有多饥渴地允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钟妩茵有些错愕腾先生的话,直到腾先生好意地指了指她的颈间,教她一时会意过来地羞红脸,低下头往洗手间跑去。
直到钟秘书离去,藤少广才将目光移回好友身上,“我以为你向来只对美女有兴趣。”
元南城冷哼地步出电梯,眼睛望向钟妩茵离去的方向,而后走进藤少广的办公室,直接坐在沙发上等着藤少广的调侃。
藤少广也跟着走进办公室,为了避免接下来的一幕被外头的钟秘书瞧见而难堪,他顺手关上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特鄙视前阵子元南城才抢了他想追的女人,这个仇他还没忘。
“给我她的资料。”
能进北谷上班的职员,身家背景早被藤少广调查得一清二楚。
“她?哪个她?”
“你少给我装糊涂!”
藤少广一点都不在意元南城爆出的粗话,他很有耐心地坐下,嘴边含笑,“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他不相信向来高唱花心无罪的元南城会对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秘书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就这么在电梯直接强吻。
就连他的眼神都写着太多复杂情绪,连他这个朋友都不得不好奇,究竟钟秘书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的事。”
藤少广点头,“虽然是你的事,不过钟秘书是我花钱请来的员工,我想,没有哪一位老板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秘书被人欺负而不出面。”
元南城锐利的眸光转向藤少广,“你说什么?”
藤少广不语,直接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按下开关后,方才在电梯里发生的意外,再一次映入眼前。
“该死的你!”
元南城看着钟妩茵半裸的身子出现在墙上萤幕,虽然泰半的身子都教他给挡住,看不清楚她半裸的上半身,可这么激情的一幕被人拍下,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怎么?嫌拍得不好?”藤少广故意地撑着下巴,再仔细地看了下,“确实是拍得不怎么好,钟秘书的好身材根本没入境……。”
话还没结束,元南城已经拿过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砸向墙上的萤幕,应声而破的是吓人的爆破声。
而在外头被这声巨响给吓了一跳的钟妩茵敲门进来,“腾先生……。”
“没事,你先出去。”
见她拿了条丝巾将颈间覆住,藏住了元南城犯下的罪行,藤少广露出微笑,“记得帮我约今晚出席宴会的女伴。
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钟妩茵都不敢将目光移向元南城,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清楚地感觉到由他身上射来的炙热目光,让她不觉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夜。
第三章
“她是谁?”这句话是藤少广问的。
就算与元南城有着过结,不管是在事业及女人方面,他们都曾经想教对方服输,但这些年过去了,胜负却还是没有结果。
不过,这回,他可是直接逮到好友的异样,他太了解元南城,他的内敛永远能将隐藏在体内的猛兽收起。
高中跟他熟识,沉稳的元南城永远是冷静自处的男人,他爱女人,却不多情;他贪恋名利,却不探求;他求胜,却依旧是位君子,这样的男人,是女人追逐的目标,可今日他却在其貌不扬的钟秘书面前失控。
依他的角度来看,钟秘书虽不美,却有股冷然的气息,带着秀气的五官,眼神中散发的是沉静的思绪,当初会录用她,贪的是她的智慧及对他的俊美视若无睹,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家有位俊美多过他的大哥。
太多女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惟一一个能将他的俊美当隐形的只有钟秘书,所以他二话不说录用了她。
而这一个月来,他对她的办事能力更是没有话说,只希望她能继续胜任秘书的工作。
但是,沉静的钟秘书,一向作风保守,冷淡独立,没想到刚才却失控地甩了元南城一巴掌,这……似乎有些不对劲,而他等着眼亲的男主角给自己一个理由解释。
元南城拿过藤少广倒的酒,大口地灌了一口后,冷眸扫过藤少广,“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藤少广挑眉地饮了口黄酒,他有没有听错,元南城会以“他的女人”自称钟秘书?
“没错!”
“什么时候的事?”
元南城再瞪他一眼,“十年前。”
“十年前?”这么久远的事,情场浪子的他竟然还记得?“我以为你跟女人向来是各取所需。”毕竟女人他不缺,有时还嫌烦,从没听过元南城以所有物称女人。
“她不一样。”
“不一样?难不成钟秘书有什么过人之处?”女人想要征服浪子,最直接的方法是床上功夫,但他不以为钟秘书那么正经的女人会是个床上骚女。
元南城似乎看出藤少广的猜疑,“你最好马上把你脑子里龌龊的想法抹掉。”
“怎么?连想象都不准?”这么霸道,可见钟秘书对他真是重要。
“我说了,她是我的女人。”
“如果是你的女人,为什么她会离开你?”能钓到元南城这只大金龟婿,哪个女人会傻得放掉?
见元南城一时不解,藤少广好心地解谜。“另一个重点是,你知道钟秘书的来头吗?”
“她胜负本姓森木。”
森木?元南城凝思了一下,“你是说京都大企业森木家族?
“没错。”
“不可能!”
元南城摇头,对藤少广的话感到怀疑,如果她真是森木家的小姐,那么她为何会出现在台湾,而且还去赌场打工?
“这些资料是我要人调查来的,我还可以告诉你,钟秘书天天上班都有专车接送,她的大哥,更是北谷赌场的大户,还有,我们俩人现在手上争的度假村案子就是森木家族开发的。”
见元南城沉默不语,藤少广接着又说:“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对你的女人一点都不了解?”
“我跟她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满藤少广的揶揄,元南城不再多说。
“最好是这样,我可不希望你把我历任来得意的女秘书给吓跑。”
这话才结束,马上收到一记冷眼,元南城说:“我打算在日本住一阵子。”
他要查清楚,当初她为什么会一声不响就走,她明明可以要求他负责的,毕竟对女孩来说,第一次是那么的重要,但她什么都没留下,就像一场梦,她消失的彻底。
“条件呢?”既然死对头都开头相求了,他有怎么能平白便宜对方呢?当然是直接开出有利条件,当成是报酬了。
因为他及“四方”的其他负责人定时会到日本商讨公事,金家少爷撒大钱为四人买下市区豪宅,百来坪的占地,顶楼的视野教他将整个东京夜景收揽眼底。
元南城拿着酒杯,举步来到阳台,倚在栏杆处的他,俯瞰华灯初起的街道,缓缓地饮了口杯中黄酒,浓眉轻皱地想着今天的事。
真的是她,哪个困扰他十年的女孩,终于教他找到。
少女的她虽谈不上美丽,但清秀的五官及那双像会说话的眼睛,直勾勾地深入他心底,教他怎么也难忘记那一夜的激情及她张着泪眼哭诉他的残忍。
该死!想到这里,元南城竟发现自己对她的渴望又加深,狠狠地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仰头闭上双眼,想要平息内心的起伏。
藤少广说了,她未婚……未婚!那他该怎么做?
看来今晚的他,需要的不是烈酒的宿醉,而是仔细想清楚,自己该拿她怎么办?
从没想过,情场花花大少,也有这么一天,为了一个不算美丽的女人,他竟然烦躁的无法定下心来,连藤少广邀他参加宴会寻欢都一并拒绝。
他知道自己体内那把熊熊欲火,只有钟妩茵能熄火,而她甚至不用任何言语的挑逗、肢体的勾引,即教他热血偾张地想狠狠地要她!
可恶!他怎么会如此?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男。
更重要的是,这女人的身影缠了他十年,要他无时无刻,午夜梦回时,一次次地想起自己那一夜对她的贪求。
现在,人就在他眼前,他该怎么要她赔偿这十年来渴求不得的代价?
嘴唇顿时勾起一抹笑,那笑别有深意,教人看得不由发颤,那笑代表他政府,索讨女人的征兆,而这一次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曾经在他床上逃跑的钟妩茵!
她最好有心理准备,因为他这次要的不只是rou体的满足,海域一抹他自己也理不清的絮乱思绪在心底盘旋,那思绪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愿去细思,是渴望、是激情、还是男人想要独占女人的念头?
傍晚七点,夏日的夜幕总是来得迟缓,已是用餐时刻,天边的晚霞透着深红。
钟妩茵步下车子,优雅的她,步伐带着匆忙走进大厅。
“大小姐,你来了。”
森木家规森严,主仆之分严明,初来时,她还有些不适应,但十年过去了,她也自然融入了森木家的环境。
她淡淡地朝那名女佣人问:“小悠呢?”她刚才下班去接女儿下课时,学校老师说女儿被接走了。
没有多想,她却搭计程车回森木家。
“小悠小姐在房间里睡觉。”
“她不舒服吗?”担心女儿的病又发作,钟妩茵举步打算登上楼梯。
佣人见状,连忙出声解释:“大小姐,小悠小姐没事。今天下午大少爷去接她下课时,带她去附近公园,可能是累了。”
“大哥去接小悠下课?”一向是她父亲去接小悠的,怎么这回换大哥了?她记得大哥最近为了扩建休闲度假村而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今天有空去接小悠?
“是的。”
在森木家,小悠是唯一的孩子,受宠的程度自不在话下,虽然她有缺陷,但她漂亮如洋娃娃的外貌还是十分讨人喜欢,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宝贝。
钟妩茵闻言,没有多说什么,举步直接往楼梯走去,累了一整天,除了忙公事,脑子里还一再反复出现元南城的身影。
想到他今天下午的霸道行径,再听到腾先生交代要好好安排元南城在日本的行程及住宿,她心里即开始延伸一抹不好的预感。
当初就是知道他与藤少广的不合,俩人向来是王不见王,却无预警地再次走进她的生命。
如果,他知道那年她离开他时,还带着个秘密来到日本,他又会有何反应?
生气吗?还是无所谓?毕竟他身边不缺女人不是吗?
来到女儿房门口,,她推开房门,“小悠?”喊着女儿,她轻柔地朝床边的小背影靠近。
本以为是在睡觉的女儿,此时正坐在床上,她似乎察觉到钟妩茵的出现,安静的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她,那漂亮的眼眸,带着兴奋,虽然不像一般小朋友的活泼,可女儿却还是给了她所要的笑容,“今天在学校开不开心?”钟妩茵还是侧坐在女儿身边,看着她手里的童话书,手心轻地抚过女儿的头发。
小悠伸手回抱她,在她脸上印个吻,而后她对着钟妩茵比着手语,“开心,舅舅还带我去吃麦当劳。”那天真的眼眸里闪着明亮的目光,在她小小的心灵里,疼爱她的舅舅是她的偶像。
“是吗?那舅舅有没有带汉堡包请妈咪吃?”
小悠天真的小脸上皱起眉头,轻的摇头“没有。”
钟妩茵笑着轻拍女儿粉嫩的脸颊,“那你要不要陪妈咪吃晚餐?医生伯伯上次不是说了,小悠要多吃饭,这样身体才会健康。”
小脑袋偏过去想了想,而后她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童话书,拉过钟妩茵的手,“好。”
森木家的餐桌,永远是沉静的。
没有谈话声,也没有任何情感交流,当大家长森木青坐定位后,家族其他成员也跟着坐定,并且在他喊了开动后,安静地吃着晚餐。
除非有理由,或是无法赶回的急事森木家的用餐时间是不容缺席的,因此森木彻虽是陪小悠吃过速食,却还是待坐在餐桌,将自己眼前的食物吃下肚。
但小悠还小,她的肚子里才塞了汉堡薯条,只见她拿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她这举动,引来森木青的注目,:“小悠?”
因为失语并不是天生,而是后天造成的,小悠的听力并没有问题,只是她无法开口说话。
钟妩茵看着女儿,“父亲,小悠今天胃口不太好。”
森木青锐利的眸光扫向儿子,“今天下午你带小悠去哪里了?”对这个唯一的孙女,森木青虽是疼爱,但碍于大家长的权威,有些时候他只能板起表情拒绝孙女的亲近。
森木彻长发束于脑后,带着眼镜的他,优雅的身段浑着富家公子的贵气,因为是森木家唯一的继承者,大学毕业后,他即进入公司协助父亲。
“我带小悠去麦当劳。”
“那种垃圾食物,你怎么敢拿给小悠吃?”想起孙女现在的身体状况,森木青不觉语气加重。
“我答应小悠,只要她考第一名,我就送她一样礼物。”而去麦当劳是小悠唯一的心愿,他这个身为舅舅的人,怎么忍心拒绝呢?
本是要发脾气的森木青在听闻儿子的话,紧绷的脸部表情放松,转而笑着看向孙女,“小悠,你真的又考第一名了?”这个孙女不只乖巧,又很有他的缘,聪明的她一直都是学校的资优生,让他这个外公可是在人前大大的有面子。
“嗯。”小悠比了下手语,淘气的她还对舅舅做个小鬼脸,“外公,你不要生舅舅的气嘛。”撒娇在森木家是不被容许的,但小悠不同,她是特别的。
见孙女童音软语地说这话,森木青不再板着脸色,而钟妩茵则是温柔地说,“小悠,跟外公说你下次不会再去麦当劳了。”
“为什么?”
“因为那里的食物对你不好。”
“可是……。”小悠委屈地看着舅舅,眼眶里泛着泪水,“可是我喜欢……。”
“算了,偶尔一次也没关系。”森木青见女儿还想多说,连忙打圆场,“小悠,等一下吃完饭,陪外公去院子里散步好不好?”
唯一在餐桌上没开口的人,只有森木青的原配,她冷眼看着一家老小的谈话,完全没有加入的意愿。
她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劝钟妩茵接受她的提议,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要儿子去接小悠回森木家。
三年前搬出森木家后,每个星期的周末,她都会带小悠回森木家用餐,有时会待下来过夜,有时是直接回去她租的公寓,但今晚并不是周末夜,她还是留下来了。
今晚,见父亲拉着小悠在外头散步,她索性进浴室洗澡,没想到出来时,却见大娘坐在她房间的单人椅沙发上。
“大娘?”与这位原配,她向来保持距离,没打算跟她拉近关系,也不想破坏和气,毕竟不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她不需要计较太多,况且对大娘来说,她妈确实破坏了她的婚姻,那份埋怨尽管都二十多年过去了,依旧藏在大娘心里。
在大娘的心里,她的存在是对她的婚姻的嘲讽,她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女,为此她不介意大娘对她的疏离及冷漠。
森木妻见她步出浴室,“我有事想跟你谈。”
钟妩茵坐在床沿,本是拿毛巾擦着头发的她,放下毛巾,等着大娘开口。
“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似乎早料到大娘会再重提,钟妩茵拿着毛巾,淡淡地说:“我没打算结婚。”
“为什么不结婚?对方的条件这么优秀?”上次的相亲,对方对钟妩茵很是满意,更想进一步询问婚事。
“就因为对方的条件太优秀了,我才不能答应。”她已经有女儿了,而且还在十七岁时未婚生女,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觉得有男人会接受,况且她也早打定主意不婚。
“如果你是担心小悠,你可以放心,小悠在森木家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她老公及儿子对小悠的疼爱,她全看在眼里,虽是嫉妒,但她懂得隐忍下来,毕竟日本女人婚后即是以老公为天地,她不想做出任何会令老公不悦的事来,但对这个外头带回来的私生女,她也给不了太多的情感。
钟妩茵先是停顿了下,没有马上回话,接着她才又说:“如果大娘觉得我跟小悠不该待在森木家,我们会离开。”
对于这个家,她的眷恋不多,也早有计划离开,否则她当初不会搬出去。
森木妻闻言,冷淡的脸上先是犹豫了下,接着才说:“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不要拒绝对方的求婚。”
“我……。”
“就这么说定了,约会的时间我会帮你先约好。”森木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站起身往房门走去。
钟妩茵不知自己呆坐了多久,直到森木彻抱着小悠回房,她才猛地清醒,“她睡了吗?”
“可能今天玩太累了。”森木彻高大精瘦的身材弯下,将小悠放在床上,“我妈刚才跟你说什么?”刚才下楼时,刚好跟母亲擦身而过,多少猜出母亲是要找她谈事情。
“没什么。”
钟妩茵为女儿拉好被子。
“是不是又要问你上次相亲的对象?”
对于母亲的心思,森木彻多少了解。
钟妩茵沉默,那代表森木彻说中了,“你答应对方的求婚了?”对于这个久别的妹妹,森木彻虽不算亲近,但他对她的怜惜,从她进入森木家开始,即一日多过一日,尽管她对自己保持着距离,但他还是打从心底想对她好。
“没有。”
“因为小悠?”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结婚。”
“因为那个男人?”他虽然未曾听妩茵提过小悠的父亲,但他相信,那男人绝对不会太差,只是他不懂当初对方怎么会同意让怀有身孕的妩茵独自带着肚子里的宝宝来到日本。
这个话题已许久不曾被问起,在小悠生下来的那几个月,她父亲一再地逼问,她却怎么都不肯说,最后他只有放弃死心,自此这个话题即在森木家视为一个禁忌。
而乖巧的小悠从未开口问过自己生父的事,因为有外公及舅舅的疼爱,她并不比一般小朋友孤单。
久未想及的话题再次被问起,钟妩茵这才想起今天在公司发生的插曲,元南城的突然出现,教她一时失措,“我不想谈他。”
“因为他,你决定这辈子就这么守着小悠不嫁?”
钟妩茵无语,森木彻则是来到她面前,温柔地看着她,“要不要我跟我妈谈?要她别再勉强你?”
“不用了。”
“妩茵?你爱那个男人?”这个猜测从她当初坚持生下小悠时,他就曾经想过这个可能。
钟妩茵抬头看了眼大哥,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应该不爱元南城的,毕竟他与她只有那么一夜的情分。
虽然那一夜,在他发现她的无暇,知道她从未与男人亲密上过床时,他眼里的懊恼及气愤教她当时吓了一跳,因为过于疼痛,那痛楚教她扭动身子挣开他时,元南城却霸道地不准她退开,一改最初的粗鲁及蛮求,他的动作跟着温柔许多,虽然那占有的态度还是强悍,起码她可以感觉出他的小心翼翼。
那一夜,他不只要了她一次,直到天明依旧不肯让她离开他的身边,翻身强压住她,要她解释事情的原因……要不是那该死的电话,她不可能逃得开的。
他的眼神是那么愤怒,眸光锐利的射向她,教她全身战栗地缩着身子,只想躲开他不着衣物强壮的身躯。
他是应该生气的,在他以为服侍他的女人会是个风情妩媚的女人时,不解男女情事的她却破坏了他的享受……
第四章
“说!是谁要你来了?”
尽管有些醉酒,元南城还是明显察觉身下的人儿因为自己的侵入占有而紧绷身子,全身发抖地扭着,不适的她,申吟呜咽地吐着低泣,那是女人第一次的不是疼痛!
该死!是哪个人这么大胆,送个处女到他床上?
元南城将身下挣动的身子给制住,低头瞪着她看,那热汗由他身上缓缓滴下,落在身下人儿的饱满处。
钟妩茵疼得脸色发白,全身发颤地想弓起身子,试着减缓下半身传来的撕裂痛,奈何霸道的他,怎么都不准她退开,硬是将她压住,有力的双腿困住她的踢动。
她早有心理准备的,在她为了那一笔钱,她早明白今晚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她没想到,元南城会如此狂猛,生涩的她全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索讨,细喘的她对方才的高chao还处于迷茫的状态,哪知他即一挺腰地进入她的身子,教她疼得难受。
“该死!你到底是谁?”
身下女人滑嫩的肌肤,在在挑逗他的情欲,而还处于高涨的欲火,难耐的焚烧着,凭着过人的意识,元南城定住不动,只想先弄清楚,她到底是如何进到这栋宅子,又是怎么爬上他的床!
“我……。”
钟妩茵被他吼得害怕,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的手被制服于头顶,他的大掌将她扭动的臀部给定住,要她无法移动分毫。
当她出声时,那甜美柔嫩的娇嗓教他凝眉,元南城顾不得她是否会感到羞怯,长臂一伸,啪地一声,将床灯打开。
顿时,他错愕地愣住……怎么会是她?
“不要!”
钟妩茵没料到他会突然扭开床头灯,因为赤裸,因为他的占有,教她羞愧地直想找地方躲,奈何她却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由着他瞪视,白净脸蛋写着惊慌。
他生气了吗?
她不知道那转沉转暗的眸光代表的意思,但由他青筋直冒的额际看出,他对她的出现感到讶异。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记得今晚陪他喝酒的是赌场客户送来的女伴,何时换成是她了?
“你……走开……”
她想挡住他炙人的目光,但双手被他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红着眼眶,无助地求他。
他记得她是前不久到东升赌场打工的女孩,若是他没记错,她根本还未满十八岁,本来是该拒绝她的,但赌场经理却看她可怜,连声拜托他,但明明只是整理赌场清洁的女工读生,怎么会成为他床上的女伴?
“是谁让你来的?”
本是想移开的身子不受他的控制,见她我见犹怜地哭泣,那柔美的身躯教他爱不释手,沉重的身躯耐不住热火的烧灼,缓缓地挺动了起来。
“不要……。”
他这突来的挺动,教她吓得全身紧绷,被拉开的双腿环上他的腰际,他的动作虽不再粗蛮,却多了份索求,完全不让她有躲开的权利。
“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今晚你该满足我的欲望不是吗?”元南城不打算再受煎熬,要她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
毕竟这么跳上男人的床,她不该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就算他想放过她,但那熊熊的烈火却要他无法思考,只想在她身上得到全然的占有,要她取悦自己。
那挺动一次次地弄痛了她,钟妩茵委屈地扭着身子,被放开的双手则是拍打他的肩胛,想要他停止。
“不准反抗我!”那命令是强势的。
“好痛……。”
“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他的手像是带着魔法,探索她身上的敏感,所到之处皆挑起火苗,烧灼得她好无助,而那渴求的双唇,紧紧封住她的唇,舌头挑进她口中,纠缠她的粉舌直要她的回吻。
当他的手滑到俩人贴合处,先前的战栗教她全身抖着,因为他的撩拨,无情地看着她在他高大身躯下蠕动,却怎么也逃不开,双腿由他腰际垂下,下半身不住地弓起,想要扭开他贪婪的大掌。
娇喘的细吟声在床上散开,元南城加快他的占有,不温柔的将全身重量压向她,尽管她的低泣声在耳畔响着,他依旧顾我的将律动的速度加快、再快……直到那爆炸性的高chao到来,他沉重的身躯早已汗湿,而不谐性欲的她,在自己的狂猛索求下,早已昏了过去。
一夜的无眠,钟妩茵带着倦累的身子送女儿去小学,而后再由大哥送她上班。
直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都还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梦见那一夜?
她以为自己早忘了、早忘了元南城的强猛占有,但事实好像错了,那一夜的记忆是如此清晰……“钟秘书?”好像是腾先生的声音,钟妩茵收回恍神,见藤先生拿着马克杯在她面前,脸上露出猜疑。
“藤先生。”她收回心思,缓缓站起身,“请问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请你帮我泡杯咖啡。”
跟赌场客户喝酒喝到半夜,又被元南城给急电去他的住处,直到天破晓才回办公室,此时的他,眼睛酸涩得都要张不开。
要不是有场重要的会议要开,他早学元南城,瘫倒在床上,哪还会出现在公司。
“哦,好。”
钟妩茵没有多问,拿过马克杯才要走进茶水间,又被后头的藤先生给唤住。
“对了,钟秘书,元先生会在日本住一阵子,不过我没空陪他,所以就有劳你了。”
钟妩茵以为自己听错,傻眼地转头看藤先生,“你要我陪元先生?”她应该是听错了,这不是真的。
她怎么能单独跟元南城相处?想起昨天下午他的蛮横,她还心有余悸,恨不得能躲得远远的。
“有问题吗?”
“可是,我还有工作……”
“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处理的。”
见藤先生说得轻松,钟妩茵有种被设计的错觉,“为什么是我?”
在整个北谷,她相信肯定还有人愿意陪元元南城,只要他肯开口,多的是女人,为什么偏要找上她?
藤少广双手抱胸,先是偏头想了下,那深思的模样看来像是被她的话给问倒了。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哑口无言,“因为全公司只有你懂中文。”毕竟在日本,真正了解中文的人不多,更何况是听说流利,她自然是不二人选了。
以往中午休息时间,她应该是吃完饭,准备趴在桌上小睡片刻,奈何此时的她,却被某人强拉上车,前往不知名的目的地。
她看着元南城一脸闲适,那无谓的表情教她看得很不舒服,“元先生,请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她的工作是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并不包括玩乐。
因为是中文翻译,她索性以中文跟他直接对谈。
“我肚子饿了。”
“活该。”虽然只是她的低语,这两个字还是清楚地落入元南城耳里,教他浓眉打结,不悦到了极点。
转头瞥了她一眼,只见她依旧是一身的套装,那黑得教他心情沉重的色系,让他只想动手脱掉。
回头看了眼前方的广告标语,车子一个大逆转,直接驶进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而他这突来的举动教钟妩茵被吓得差点尖叫。
抚着胸口,心跳急速跳动,她吓得翻脸,“元先生!”
她气愤的模样,元南城只瞧了一眼,“嗯?”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大转弯,教她受惊了。
“请让我下车。”他喜欢开特技,那他自己一个人慢慢玩,她没那个心脏陪他。
元南城停好车,熄火后,冒火地转头看她。“不准再叫我元先生。”
她回望,“元先生……”
“我记得我们的关系,似乎不像你说的这么陌生。”他过分地点出她刻意想避开的话题。
他才说,钟妩茵怔地咬唇,即立刻否认:“元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我跟你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
“哦?是吗?”
元南城黑眸冒火,语气却显得过于平静。
“请让我下车。”
她不想再跟他谈论这个话题,那太危险了,过去发生过的事,她只希望能让它过去,永远不要再被提及。
但她却拿不出什么话来骂人,只见他的脸一点一点地倾身看她,嘴角上扬,明显是在取笑她。
“我自己来。”
不想让他再有机会占她便宜,钟妩茵伸手往扣环处移,谁知竟被他的大掌给包覆住。
“告诉我,那一夜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原来他并没打算结束这话题,闻言的钟妩茵脸色转白,“请你不要再说了!”
“说!”
“元先生……”
“从现在开始,只要让我再听见你喊我元先生,我就吻你。”
“你……。”这人根本是恶霸,哪有人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你认错人了!”
“我有没有认错人,你心里比我还清楚。”俩人近距离的贴近,只离几寸的嘴唇几乎要贴上,阳刚气息在鼻间回盈,钟妩茵没预料他会这么问,一时呆愣地咬唇,答不出话来。
“该死!”当她的咬唇动作才出现,只闻元南城莫名地咒骂出声。
钟妩茵被他的态度转变之快给怔住,抬眸与他相视,“你知道女人挑逗男人最直接的方法是什么吗?”
“呃?”她根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
“像你刚才那样!”
不容她多说,那霸道的唇已经封住了她的,将那红唇给纳入口中,完全地贪蚀,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唔……元先……”
他怎么能?太过分了!
钟妩茵用力拍打他的胸膛,想要他放开自己,“不要……元先生……”他的吻充满霸气,像是要吞噬她似的,教她喘不过气。
那好不容易才移开一丝丝的嘴唇,被他吻得红肿,还泛着疼痛,却还来不及阻止他,那火热渴求的薄唇,带着粗重鼻息随即又迎上,将她可怜的红唇恶狠狠地再次封住。
沾满他气息的唇瓣,让她几乎要窒息,而他的手更是贪婪地往她曼妙曲线游移,直到他的手隔着衣料罩上她胸部柔软时,被吻得昏沉沉的她顿时清醒过来,没有多想地挥手,直接给了他左脸颊一巴掌。
那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原有的激情拥吻全在这一秒停止,元南城不置信的眸光里尽是欲火,还有被打断的怒火,“你好像很爱甩男人巴掌,嗯?”那大掌将她双手给擒住,不理会她的惧意,猛地在她颈间允咬个红痕,教她疼得呼出声。
“好痛!”
“吻我。”
元南城被她刚才的一巴掌给惹恼了,非要她吻自己不可。
钟妩茵以为他说错了,美目直瞪着他。
“不要?”
那修长手指跳过她套装的口子,衬衫的领口被他给拉大,雪白肌肤一点一点地露出。
“你干什么?”
“我要你吻我。”
他的语气太过强势,要她几乎不能说不,“不要?”不理她的回话,元南城放低座椅,恶劣地将她给拉抱到自己腿上,任她挣扎不休。
“住手!”
这个地下停车场是个公用场所,他怎么敢这么做?
见她羞愧地红了脸,元南城冷冽的眼眸中不见戏虐,就连眼底的火热因子也消失,“不要我主动,那就吻我。”他无赖地讨吻。
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拒绝他,钟妩茵不情愿地仰头,在他的手移到自己腰际时,她颤抖着唇瓣,轻地点上他的。
“不够。”他贪心地要求着。
“我已经吻了。”
对于他的要求,钟妩茵只觉得无理。
“你在骗小朋友吗?”他是男人,而且还是在女人堆里打滚的浪子,不会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我不会……。”
除了跟他有过的那一夜激情,再来就是昨天的强吻,她根本不懂该如何吻男人。
“不会?那要不要我教你?”
这时,他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为她的生涩。
当钟妩茵一时会意不过来时,元南城再次吻上她,那唇,好温柔,好温柔……教她一时迷失,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挑逗,张开口迎合他的舌,与之嬉戏……
连着几天,钟妩茵的时间全被元南城给占去,但这些天,除了陪他吃饭,再者是开着车到处拜访朋友,钟妩茵都要怀疑自己的老板是元南城,否则她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当翻译!
她甚至怀疑,元南城的日文其实很流利,只是他故意不开口,非要她当中间人当翻译。
今天中午,因为他约了客人,强调不懂日文的他,非要她当地陪。
坐在高档日式餐厅,才刚入门,元南城似乎与餐厅经理十分熟识,刚才进包厢时,店经理说着流利英文找他进办公室谈事情,而她则是一个人无聊地看着服务生端上一盘盘佳肴。
“请慢用。”
当最后一道热汤也送上桌时,元南城却还没回包厢。
待服务生走后,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品尝着美食……直到包厢的拉门被敲响,跪坐在坐垫上的她,思绪被拉回,“请进。”她以为是服务生,但进来的人却教她错愕地将手中的筷子给僵在半空中。
怎么会是他?
外头站的人竟是一色风宇。
上次相亲时,大娘说了,对方的家世在东京十分显耀,家族产业多元,难道这间百货公司也是他底下的产业?
而一色风宇就是元南城要见的客户?钟妩茵睁着大眼,不确定地瞪着眼前西装笔挺的人直看。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一色风宇走进包厢,英挺的身躯跟元南城不相上下,但谈吐间却多了份书卷味。
不知怎么地,她觉得一色风宇跟大哥很像。
初次与大哥相遇时,她被大哥眼里的温柔气质给吸引住,而后大哥对她更是疼爱,宛如是手中珍宝:而在这男人眼中,她看到的不只是温柔的神情,还多了一抹男人看女人的欣赏跟好感。
这男人喜欢她,而且是在见过一次面后就要求大娘询问她结婚的事宜,与他个人的温文儒雅相反的是他做事的果决及坚定。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问,同时注意一色风宇的身后,想看看元南城回来了没。
“这家百货公司是一色家族的产业之一,今天我来见客户,刚才在大门口看到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钟妩茵点头,放下手里的筷子,见一色风宇坐定在她对面,她淡淡地朝一色风宇笑了笑。
“你跟朋友一起来用餐?”刚才,她身边似乎站个高大挺拔、相貌不俗的男人,那身影似曾相识。
“嗯。”
一色风宇见她低头,今天的她与那天相亲时的婉约看来不大相同。
相亲那天,她穿着正统日式和服,粉绿的色系衬出她的优雅,虽然她外貌不算漂亮,顶多是秀气罢了,但摘下眼镜后的她,那双圆眸透彻得如天上星光,教他看得着迷。
“上次我请你大娘询问有关结婚的事,不知道你考虑得如何了?”
被突然问及,钟妩茵尴尬地看着对方,“很抱歉,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她以为大娘已经跟他拒绝了。
“是因为你的女儿吗?”
森木家的人早在相亲前就已经先行告知她的情况,对此他并不排斥,也很乐意接受她的女儿。
“一色先生,我想……。”她并不想多谈小悠,特别是一个自己不甚了解的人面前。
“对于你的女儿,我想她不是我们结婚的问题。”
“我……。”
“还是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对象了?”见她面有难色,一色风宇试探性地问:“那人是小悠的生父吗?”
一个女人愿意未婚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那除了勇气外,应该是深爱着对方吧。
“没有。”她摇头。
“那么能请你好好考虑我提出的请求,我想跟你交往,以结婚为前提。”
当一色风宇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正好元南城拉开包厢拉门,只见服务生及店经理站在他身后。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元南城的脸色竟是很难看,几乎要喷火的杀人目光直盯着自己,看得钟妩茵很是紧张,这些天的相处后,她知道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更教她不安的是,一色风宇提到了小悠,那是她心头的秘密,打算隐藏一辈子的秘密,尽管他们刚才是以日文交谈,但她在不确定元南城是否真听不懂日文的情况下,显得更无措。
“你来了?”
刚才服务生进店经理的办公室告知一色风宇已经进包厢了,本事研究休闲度假村的日本菜色的他,想起了钟妩茵,连忙赶了过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当他看到一色风宇与她单独在包厢时,自己的心情竟复杂的难以形容,就像自己的玩具被抢走了,心里的嫉妒及醋意,教他无法平心地露出微笑,更无法客气地伸手与对方打招呼。
那几乎见不到上扬的唇角,更像是挑衅,冷哼地瞥了眼一色风宇,不再出声地走进包厢,既而在钟妩茵身边坐下。
一色风宇看了眼俩人,心里揣摩着俩人的关系,坐在对面,他很清楚感受到元南城传来的敌意。
“你们认识?”
明明被问话的人是一色风宇,他眸光里的人却是她。
而且他为什么眼带警告?
她什么都没有做,是他邀请一色风宇来的不是吗?
钟妩茵被他瞪得受不了,低头拿起筷子,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反正他们谈生意,她插不上嘴,不如先填饱肚子。
一色风宇淡笑了下,看钟妩茵的眸光很是温和,“前不久我相亲的对象就是钟秘书。”
这话,教钟妩茵差点被嘴里的生鱼片给呛到,猛咳的她急得拿水,一旁的元南城则是体贴地帮她拍背,并且将水杯就她嘴,方便她喝水。
“妩茵,你要不要紧?” 一色风宇见她咳得脸色发红,担心地问。
妩茵?一次相亲罢了,他竟然可以喊得如此亲密?
元南城放下水杯,目光直射向一色风宇,要不是受藤少广之托,他根本不会约一色风宇见面!
没错!这就是代价。
当南门跟北谷为了抢一色家族的生意而不分轩轾时,昨晚喝酒时,藤少广竟以条件要挟他退出这次的竞争。
他该拒绝的,以他的行事原则,他哪肯答应,但为了她!
该死!要不是她,他怎么会无聊地将到手的生意往外推?还便宜藤少广那小子舒服地天天醉倒女人窝里!
这女人并没有角色外表,在那老气的黑框眼镜及没有女人味的穿着,这样的她追求的人,竟是一色家族的继承人。
“你和妩茵是朋友?”不用翻译,英文流利的一色风宇直接以英文跟元南城交谈。
朋友吗?元南城不确定,但他很确定他要的不只是朋友,“不是。”他否认。
“她是我的女人。”不是女朋友,不是女伴,而是他要的女人。
一句话,犹如爆炸般地教在场另外俩人愣住,特别是钟妩茵,她对元南城的狂往只觉愕然。
一色风宇不动声色地回过头,目光与钟妩茵相迎,这句话用的是日文,“他是小悠的父亲?”
带着残缺的小悠,聪明漂亮的教人疼惜,眉宇间可以感觉她的神韵与眼前的元南城有几分相似。
没料到一色风宇会这么问,钟妩茵抖着身子,咬唇否认:“不是,他不是……。”
元南城见她摇头,二话不说,一把将钟妩茵给搂进怀里。
这宣告的动作太明显了,教一色风宇紧张地叫着:“妩茵?”
“该死!不准你这么喊她!”
元南城的占有欲教他不能忍受一色风宇对钟妩茵的亲近,口气凶恶地咆哮,早忘了他约一色风宇是来这里谈生意的,而藤少广的话也被他给抛到九霄云外。
“你不要这样!”
一色家族与森木家族一直都有生意上的往来,若是得罪了一色风宇,她自觉愧对大哥,况且藤先生目前也有意与一色家族往来。
见她身子挣扎,直想逃开他的怀抱,元南城搂得更紧,不让她移动分毫,“你再动我就吻你!”这句中文,落入钟妩茵的耳里,教她吃惊地抬眸瞪他。
只觉得他怎么会这么无赖!
第五章
因为气氛僵持,本是要仔细商谈生意的饭局,只能落得早早结束。
不到一个小时,与一色风宇道别后,元南城驾车带她离开,车子快速行驶,一路上,钟妩茵则是安静沉默地看着窗外。
“你打算跟那家伙结婚?”
想到一色风宇刚才道别时不只拥抱她,还在她脸颊边印个吻,元南城气得握紧方向盘,全身紧绷地瞪着前方。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好好地赏一色风宇重重的拳头,要他别乱动他的女人!
钟妩茵听见他像是咬牙切齿的问话,她微微转头,目光望向他刚毅好看的侧脸。
“那是我的事。”
“我不准!”没有思考,这三个字轻易地由他口中吐出。
见她没开口,元南城单手掌握方向盘,在红绿灯前停车后,转头看她。“我说了,我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就算她从没打算家给一色风宇,但那也是她的决定,而不是因为他的命令!
“我要你当我的女人。”
就在钟妩茵想开口拒绝时,她的行动电话响起,看着来电号码,是小悠老师打来的。
心急的她马上按下通话键,“喂?老师吗?我是小悠妈咪,小悠是不是怎么了?”小悠因为后天的缺陷,有时会造成身体的不适,无预警的病痛常教她吓出一身冷汗。
那头老师着急的说:“小悠妈咪,请你马上到市立医院来一趟,小悠走楼梯摔下来,现在还在昏迷中。”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今天早上还开开心心地学校,怎么才一天功夫,已经躺进医院了。
“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其他同学说,她好像是昏倒,自己跌下去的。”
天啊!怎么会?
钟妩茵挂下电话,失神地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直往下滑,这模样吓着元南城。
“发生什么事了?”
“麻烦你让我下车,我要马上去医院一趟。”
她才想拨大哥电话号码,行动电话却被元南城给抢了过去,“为什么要去医院?”
“小悠……小悠……。”哭红眼的她,以中文断断续续地说了小悠的名字,即忍不住地放声大哭了出来。
见她大哭,元南城心里虽急,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她,只能先安慰地说:“你先跟我说是哪家医院,我送你去。”
“不要……”
不能让他见到小悠,一旦见了,他一定会发现的。
不愿她的反对,元南城陪她进医院急诊室,只见钟妩茵急忙跑向角落病床,“小悠怎么了?”学校老师一见她来,心头的石头这才放下,轻地吁了口气。
“钟小姐,还好你来了,刚才医生来过,说要帮小悠输血,可是医院里的库存血不够,现在正在调血袋。”
“为什么要输血?”
钟妩茵看着女儿弱小的身子躺在病床,身子有多处淤青,禁不住地又流下眼泪,倾身抚着女儿苍白的脸颊,系疼地吻着。
“我也不清楚。”
学校老师说,同时注意到站在小悠妈咪身后的元南城。
“那现在呢?如果调不到血袋,医生打算怎么办?”
学校老师只能沉默,因为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只能祈求老天爷帮忙,顺利找到同血型的血袋。
“输我的血。”
当钟妩茵焦急的等着医生的消息时,元南城突然开口,而且他还以东京腔的日文说着。
他才一出声,钟妩茵即瞪他,一半是生气自己先前的猜测成真,一半是气他的多事,“小悠不需要你的血!”
女儿是她的,是她辛苦一个人养大的,她不能冒险被元南城知道小悠的身世。
更可恶的是,他明明就会说日文,还骗她不会,现在马脚全都露出来了,“请你马上离开。”
元南城没理会她的要求,见医生一来,他即上前与医生交谈,并且征得医生的同意,准备验血型,一旦符合,即可以开始进行输血。
有一个预感告诉他,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很有可能是他的女儿!
就因为这个直觉,教他不能见死不救,无法坐视不管。
“你……。”
“什么话都别说,等小悠病情稳定了,你想吵架我再陪你。”语毕,元南城随着护士走进检验室。
五分钟后确定他的血型后,医生直接将小悠推进病房,打算为她输血。
这一切看在钟妩茵眼里,无能为力的她,只有不断地流着眼泪,因为女儿的血型跟她不合,就算是她想救,也不可能,唯一能救小悠的,只有元南城!
为了怕万一,医生直接抽了一千CC的血,准备随时可以帮小悠进行输血。
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一滴地流进小女孩体内,元南城只期望她能赶快好转。
因为突然的抽血,元南城一个大男人的脸色簌的转白,变得虚弱。
钟妩茵看完女儿后,确定她没大碍,这才走到病床边,看着闭眼休息的他,她轻声问:“你要不要紧?”
听到她的声音,元南城睁开眼睛,目光直视她此时的脆弱样,心里盈起一阵不舍。
“她有没有好一点?”
“嗯。”
虽然不清楚小女孩怎么了,但他十分确定小女孩的身体并不如同年龄小朋友那么健康,光是医生如此大费周章帮她检查,甚少生病的他都看得出来医生的慎重。
“谢谢你。”若是没有他,小悠也不会这么快就脱离危险。
元南城见她又要哭了,长臂一伸,将她瘦弱的身子给拉进怀里,“不要担心,她会没事的。”
钟妩茵倒进他怀里,因为先前的紧绷,教她感到疲累,枕在他臂弯里,嗅着熟悉的气味,她觉得自己有点想睡地闭上眼睛。
“小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放心,她会很好的。”元南城见她说着梦呓,忍不住地低头在她脸颊印个吻,怜惜地将她抱得更紧些。
这个女人,早在十年前就跟他同床,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溜烟地消失无踪,谁知十年后,再相遇时,她成了未婚妈妈,而那个叫小悠的,应该就是他的女儿……而他怎么都没想过,初次与女儿见面,就是生死关头……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早就倦累到极点的俩人,坐在元南城的车上,钟妩茵生气地瞪他,气他竟这么不讲理将她带离医院。
“小悠在医院有医生跟护士照顾,你先回家换洗,明天再去医院看她。”
“我要马上回医院去!”
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小悠,只想陪在女儿身边,可他这个骗子,却完全不能体会她的心情。
见她坚持,元南城本是打算送她回家,随即转而带她回到自己的住处。
当车子停在地下室,他走到车外帮她打开车门,“我不要出去!”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走,另一个是我抱你走。”不给她再使性子的机会,元南城扒过头发,下了最后的通缉令。
“你……!”
她气极了他,早已哭得红肿的眼睛再度盈满泪水。
“下车……。”
“……。”
见她没有动静,元南城二话不说,直接揽腰将她抱起,“你放开我!”在他怀里,钟妩茵一再挣扎,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奈何,一夜无眠,再加上守着女儿时的精神耗尽,此时的她全身乏力,哪里是元南城的对手。
不理她的扭动,元南城直接走向电梯,刷过磁卡后,电梯直接升到顶楼他的住处时,步出电梯,他拿磁卡刷开门,大门就这么应声而开。
“我不要来你家,你快让我走!”
钟妩茵为这陌生的场所感到不安。
元南城将她抱进自己房间的浴室,“先洗澡。”
“我……。”
“还是你要我帮你洗?”
放下她后,元南城眼中带着他意打量着她曼妙曲线。
这一注视,急得她叫道:“你出去!”知道自己逃不开,也无法说服他,最后只有暂时听从他的话。
况且她也真的累了,如果洗澡后,应该可以让身子放轻松。“可是我没有衣服……”
“有浴袍,洗好后你可以先穿上。”循着元南城的目光看去,只见墙边挂着一件白色浴袍。
当她洗好澡后,步出浴室时,只见房门正好被打开。
元南城一进门,看着她的头发湿了,纤细的身子被自己宽大的浴袍给包住,那过大的领口露出雪白肌肤,锁去他的视线。
“肚子饿不饿?”
钟妩茵不自在地拉着浴袍领口,在接触到元南城炙热的目光,她连忙低下脸摇头,不想多瞥一眼,他只着长裤的赤裸身子,那结实的胸膛,教她心跳加快,还有他挂在嘴边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坏心的浪子。
她不能忘了,眼前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少,玩过的女人之多,根本难以计数,而她绝不能傻得掉进他的虚情陷阱里,她不能……“那先睡一下。”
“我想去医院……。”
“你想穿这身衣服去医院?”
若是她想,他还不肯,过大的浴袍长及膝下,只露出她白皙的小腿及脚踝,少了高跟鞋,让她更显娇小,这付撩人风情,只有他能看,绝不跟任何人分享。
“我的衣服……。”
她可以再穿回旧衣服。
见她还有话说,元南城一个箭步上前,在她未反应之前,一把将她抱起,将她放在床上后,再为她覆上凉被。
“你……。”
“别说话。”元南城的手指置于她唇瓣,“安静睡一觉。”
本是想挣动的钟妩茵见他一脸温柔,那低沉的嗓音像是催眠曲,洗过澡后,倦累的身子变得无意识,本是睁开的眼睛缓缓地闭上……这个午后,元南城在冲过澡后,只着浴袍的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那么他这十年来又错过了什么?
该死!
看着床上沉睡的女人,没有上妆,此时她清秀的脸颊映着疲累,带着淡淡黑眼圈的眼眶,表示她真的累了。
他的手抚过她滑嫩的脸颊,指腹一点点地移到她的唇边,温柔地绘着她优美的唇形,既而来到她细白的颈项,元南城倾身,缓缓地印上她的唇,贪婪的他允着她的柔软唇瓣,趁她轻吟时,霸道的舌直接探进她口中,品尝她甜美的气息……
第六章
看着她缩着身子背向他,房里充斥的是男女欢爱过后的细喘。
元南城平了气息,先是凝眸看了下,而后他下床,披上浴袍走到房间的小型酒柜倒了杯酒,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他走近床边,目光紧盯着她,出声道:“小悠是我的孩子?”
如果她没有其他男人,那么小悠只能是他的女儿。
钟妩茵被他这么一问,全身僵了下,却没开口。
只是心急的元南城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坐在床沿,将她的身子给转了过来,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相视,“说!”
“不是!”
“不是?”
如果他没记错,他可是唯一一个占有她的男人,而且还是很有可能让她怀孕的男人,现在她却说小悠不是他的女儿!
那轻柔又带着警告意味的语气教钟妩茵全身紧绷,不愿他的要挟,她值拍着他,想要挣开他的掌控。
因为激烈的行为,教她身上的被子给垂落,露出她姣好的身子,那上头布满了他占有过的红痕。
“小悠不是你的女儿!”
“不是?那她是你跟谁生的?”元南城见她掀动嘴唇才要开口,随即又补上句:“你最好不要说谎骗我,否则那代价是你意想不到的!”
本是到嘴边的谎言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知道元南城不是在吓唬她,他说到做到,十年前的他,已经是一家赌场的经理,二十出头的他,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尽管手段柔软,但那刚硬的脾气,在她打工的那段时间,早就见识过了。
那么,她该承认吗?
小悠是你的女儿……今年十岁,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女孩……裹着被子,在元南城的注视下,钟妩茵苦涩地扯动下嘴角,当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元南城依旧不动地盯着她。
“那一晚你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不走?我只是陪你一夜而已,竟然都取悦你了,我为什么要留下?”她的话说得洒脱,却难掩字句中的苦涩。
“该死!你以为在我知道你还未成年,又是个处女时,我还能无动于衷吗?”
钟妩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调回到被子上,盯着自己绞紧的手指。“那又如何,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况且她也有拿到钱,而且是为去数不小的一笔钱。
“为什么要接受那样的安排?”
他的良心过意不去,那是的他该停止,但他却没有,被欲望给控制的自己,根本停不下来。
“因为我要钱。”援交不是很正常吗?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吃惊,“如果那晚不是陪你,我也会配另外一个客人。”
她早有心理准备,也告诉自己,只要一晚就好。
“你说什么?”
那绞紧的手指被他扯开,手臂被他给擒住,那力道大地弄疼她了,“你敢说你要陪其他男人上床?”
“谁给我钱,我就跟谁上床,那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理由!给我理由!”
如果她真是要钱,当初又怎么会接受赌场的工作,她可以直接援交,那样赚的钱更多。
理由?
钟妩茵怔了下,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但十年过去了,那些往事她不愿再去多回想,“我忘了。”所以她淡淡的说。
“你……”他气结地说不出一个字。
“我不知道你没有作防护措施,赌场经理又给我保险套,可是我不会用……”她甚至不知道何时该拿出来给他,没有经验的她,几乎被他的欲火给吓坏了。
听着她娓娓道来的话,元南城心头怒火更炙,咆哮地说:“你可以问我!”那年她在床上发抖缩瑟的模样,至今他还有印象。
“我不敢……”她怕他不要她,况且她以为只有一次,根本不会怀孕,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要了一夜……“为什么来日本?”
“很抱歉,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多提。”
“你以为我能接受这个答案吗?”他将她拉近,不给她回避的机会,与她平视,语气冷硬。
“小悠是我自己决定要生下来的,我并没有想过小悠跟你相认。”
“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吗?”元南城气的放开她,直接起身踱到酒柜,拿起酒杯再次狠狠地灌了一口,“你以为我在知道你怀孕后,我会袖手旁观吗?”她那时才十七岁,只能算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孩,他甚至可以想象,这十年来,她吃了多少苦头。
“我不是个贪心的女人,我不会要你平白负起这个责任,我说了,那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结果也应该由我自己承受。”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私生女的她,从小受尽冷落及耻笑,她知道自己高攀不起。
但老天爷还是善待她的,在她走投无路时,让她的生父找到她,还接受她未婚怀孕的事实,让她能安心地生下小悠。
房间里的气氛在钟妩茵说完话时,转而寂静无声,而后她起身,当着元南城的面将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没有道再见的她,安静地走出房间,走出元南城的屋子,她想这一切应该可以结束了……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么她为什么心会如此痛?像被人拿刀割了一道伤口,教她疼得眼眶泛红,难过的想哭……
那天之后,钟妩茵继续回公司上班,而元南城也没再打电话给她。
她想,他应该也打算这样就结束了。
毕竟,小悠并不是个正常的小孩,她跟他也没有婚约的束缚,他并没有义务要照顾她们母女。
况且她有工作,有固定的收入,她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无知惶恐的十七岁少女,她可以一个人照顾好小悠。
只是,结果都那么明确了,她的心情却连着几天难以平复,去医院看小悠时,她更是心疼女儿的坚强。
她并没有爱元南城才是,他是大众情人,是个花花公子,而她跟他只有一夜情,一夜之后的十年,再相遇也只是意外,他不可能为了小悠跟她结婚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会有失落感,她不该对他有过期望的,那为什么在他不再找她时,她会一再想起这些日子的相处?
当元南城不再找她,一色风宇在那之后,陆陆续续又找了她几次,都以结婚为由这一点,让她很感动。
只是她无法接受他的感情,一色风宇该找个更好的女人,因为她这些天,脑子里全被元南城给占满。
那天,在她离去时,轻瞥过他一眼,看到他眼中露出的落寞神情,那一幕,她迟迟无法忘怀。
他为什么出现那样的表情?是担心她以女儿为由,提出任何条件吗?
她不会的,她知道自己不会那么贪求。
藤少广拿着马克杯站在门边看着钟秘书已有好一会儿,但她恍神地没发现他的存在……明明元南城都还没回新加坡,他们先前谈的条件里,元南城只要求钟秘书的陪伴,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扬言钟秘书是他的女人,那他怎么会放自己的女人在这里发呆?
难道……有事发生了?
还是元南城这回又是逢场作戏?
正当他冥想之际,行动电话铃响,光听那铃声,他都能才出来电者是谁?
趁钟妩茵上班时,元南城私下去了趟医院。
因为见过,小悠对他并不陌生,也不怕生,甜美的她羞怯的对他笑,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跟女儿单独相处。
他发现,他的女儿,美得像是天上的小天使,那精致动人的小脸蛋,活脱脱是他的翻版,唯一与她母亲相同的是那双迷人的眼睛,又圆又大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看得他心头一揪。
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在女儿面前,以消除这十年来的空白。
生平第一次,元南城紧张的不住来回交握手指,见原本睡着的小悠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病房里巡视了一圈,应该是在找她母亲。
“妈咪下班后就会来了。”他温柔答道。
见她挣着小小身子,像是要坐起身,元南城连忙小心翼翼地扶她,将她给抱坐起身,还好刚才让护士进病房将点滴拿掉,不然他真怕动了针头。
对他来说,不曾接触过的女儿像是易碎的玻璃,他怕自己一个用力,会将她细小的手骨给折断。
见女儿又朝他露出甜美微笑,元南城不确定在心里的那股骚动代表什么。
是感动吗?还是心疼?
“要不要喝水?”见女儿转头看着一旁的水杯,他轻声问。
小悠点头,眼眸里露出对他的好奇,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大人。
十岁的她,除了自己的舅舅跟外公,平时根本没机会跟其他大人相处,难怪她对元南城感到新鲜了。
元南城喂她喝水,然后小悠突然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了?”那小手带着冰凉,尽管现在是八月的暑期,医院的病房里,空调却显得过冷。“是不是会冷?”
小悠点头,又摸了下他的头发,脸上的甜美笑容没有停止,甚至还露出小小的酒窝,那带着好奇的小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元南城,最后她竟然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在元南城的脸颊边印个吻。
那轻啄的一下,将身为父亲的元南城心里的激动全给爆发了,略红的眼眶闪出更多柔情,抚着女儿柔细的头发。
小悠忽地转头,指着自己的头发,一阵教元南城眼花缭乱的手语在他眼前扫过。
深邃的黑眸闪过一阵吃惊,不动声色的他,再出声:“小悠?”
她转过头对他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
看着她安静的小脸,那漂亮唇形紧闭,元南城似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女儿不会说话!
该死!
他元南城的女儿怎么可能不会说话!
好半晌,呆愣的元南城回神,见着小悠拉扯自己的手臂,小脸写着不安,似乎被他的表情给吓着了。
“小悠?没事、没事。”元南城心疼的安抚着女儿,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伸手将女儿给搂在怀里。
小小的身子,几乎只过他的一半身高,细瘦的身躯像是一捏就碎,但他真实的在自己的怀里,让他感受到她的心跳及生命力。
“叔叔,你怎么了?”
小悠被他搂得吃痛,挣扎了下,仰着小脸看他。
“你说什么?”
看不懂女儿的手语,元南城恨不得拿把刀砍了自己。
小悠又重新比了一次手语,但根本不曾学过手语的元南城哪里看得懂,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几乎到了要打结的程度。
小悠见状,小手轻的抚过他浓眉,拉过他的大掌,以着指腹在上头写着字,当最后一个字写完时,元南城却是怔住地瞪着自己的手掌。
一言不发的他,咬紧下颚,沉思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他的女儿竟然问他,他是谁!
如果可以,元南城想动手砍自己几万次,“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大男人的声音微颤。
怎么可以!
他的女儿,唯一的女儿竟然不认得他是谁!
小悠见他表情转沉,像是生气,撒娇的她拉着他的手晃了下,又仰头在他下巴处啄了下,这是她的习惯,对舅舅撒娇时,她最爱这么做。
似乎明白小悠贴心的小动作,元南城本是僵住的表情,慢慢地松懈,转而苦笑,那语气里尽是满满的苦涩。
“你怎么可以不认得我?”赌场里一掷千金,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他,这一刻只有满心的无奈及无助。
小悠偏头,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举起他的手,想要写下字时,病房的门被打开。
元南城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不过怀里的小丫头跟那人的感情肯定很好。
因为她在他怀里挣扎,双臂张开,直等着来人抱她。
“小悠!”
森木彻以为病房里除了小悠再无别人,虽有点吃惊,不过见侄女伸开手臂,他赶忙上前,将侄女给抱进怀里。
“好多了吗?”
从三岁开始,小悠就是个药罐子,三天两头上医院,只是这回更严重,还要住院。
小悠亲了下舅舅脸颊,再窝进他肩窝里,撒娇的点头。小手也随之舞动,那一连串的手语看得元南城眼花,再见女儿与其他男人的亲昵互动,他心头更是五味杂陈。
那是嫉妒吧!尽管那男人老得足够,但他就是不平女儿竟然在他怀里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
“想妈咪是不是?”森木彻与元南城点头打过招呼,坐在病房的另一张椅子上,拿出麦当劳的袋子。“肚子饿不饿?”
小悠惊喜地看着眼前的麦当劳,开心地又抱着舅舅亲了亲,“舅舅最好了。”
“那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妈咪担心。”
“好。”
舅侄俩人互动,完全忽略在场的另一人,要不是元南城轻咳了一声,恐怕他真走了,也不会被发现。
森木彻将袋子里的速食拿在桌上,看着小悠开心地吃着,他这才有空与元南城打招呼。
“你是妩茵的朋友?”在日本,妩茵一向独来独往,甚至与朋友交际,就连一个知心的好友都难得。
他还专程来看小悠,可见与妩茵的交情并非一般。
“不是。”
他不认为他跟钟妩茵会是朋友,特别是在她为自己生下女儿后,他们之间的情感,早是纠缠不清。
“我叫元南城。”那语气里尽是敌意,不只是为了女儿,还因为这男人可能与妩茵的关系。
“是你!”原来之前跟森木家洽谈度假村的人就是他,那么他就是南门集团的负责人?
只是,他跟妩茵怎么会认识的?
“你好,我是森木彻,妩茵是我妹妹。”见元南城一脸不友善,森木彻先行解释,并且释出善意。
元南城本是僵硬的表情怔了下,妹妹?那么……“你好。”
那不悦的神色马上收起,改而露出笑容,这中间的转变,教森木彻发笑,并且明白他对妩茵的在乎。
看着眼前的元南城,再低头看着怀里的小悠,不知是他多心,怎么觉得俩人的五官带着神似……“舅舅。”
小悠打断森木彻的沉思,摇着他的手臂。
“什么事?”
“我可以分叔叔吃薯条吗?”那手语飞快舞动,森木彻看完后笑了下,“当然可以。”他放开小悠,任她走向元南城。
“叔叔,请你吃。”
不知为什么,小悠心里对这位好看又帅气的叔叔就是有好感,那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亲切……还有安全感。
元南城见她小手拿着薯条,甜美的脸上露出小小酒窝,看得他好不感动,张口咬住薯条,细细咬嚼,“好吃吗?”
因为看不懂小悠的手语,元南城只能皱眉,“她在问你好不好吃?”森木彻适时帮他解危。
“好吃。”他点头,温柔地抚着小悠的细发,那语气带着哽咽:“很好吃。”
小悠闻言,开心地张开手臂,十岁的她,对元南城撒娇着,没有二话,元南城小心地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看她静静地吃东西,他的心跟着柔软,此时此刻,恨不得跟全天下的人宣告,他有女儿了。
元南城静静地抱着怀里睡着的小悠,她似乎一点都不想离开他的怀抱,而他也乐得多抱抱她。
就连森木彻建议他将小悠放回床上,他都摇头拒绝。
“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的他,沉沉的开口问:“小悠为什么不能开口说话?”
“意外,五岁时一场感冒来得突然,来不及送医院造成的意外。”那时,全家陷入愁云惨雾之际,请不少名医为小悠看病,却怎么都看不好。
最后,他妹才决定请老师教小悠学手语。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了?”他多渴望女儿喊他一声爸爸,只有一声都好。
“目前医生也在找方法。”
“为什么不送去美国或是更先进的国家接受治疗?”
“我妹妹舍不得。”谁知道在那些治疗的背后,需要承受的痛苦有多少?
元南城无言,但他不想见女儿一辈子不能开口,所以他决定,他必须跟妩茵再谈一谈。
第七章
因为好奇,又因为被烦到受不了,藤少广午后会议结束,直奔元南城的住处。
谁知,才几天不见,藤少广以为眼前这个面容颓废的男人不会是自己熟识的元南城,要不是元南城的妹妹一直找不到人,天天打电话烦他,他也不会亲自跑来这里。
元纱乐那小丫头,平时乖巧可人,但真要缠人时,连哄女人当吃饭的他都要束手投降。
打从少年时期认识元南城至今,自负的向来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骄傲样。
“四方”的负责人中,以他的赌技堪称第一,从没有他赌过的败仗,更没有他收服不了的对手,一旦上了牌桌,元南城即是个职业赌徒,什么都赌的他,唯一不出卖的是自己的一颗心。
因为从不让人窥探内心,元南城也是最成功的浪子,女人来去之间,他总是潇洒的从不挽留,名利、权势对他也不足多言,只是这样的大男人,今日竟落魄憔悴成这幅德性?
“你干嘛?难不成被钟秘书甩了?”藤少广坐在他面前,单手撑着下颚猜测着。
元南城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继续喝着闷酒,受伤的烟夹在指缝间,白烟在眼前轻飘,而地上则散着几瓶空酒瓶,相比他这几天都在酒堆里打滚。
“没事。”
“没事?你少给我装没事?到底怎么了?”前不久说钟秘书是他的女人,为以此条件交换,需要他交出钟秘书。
凭他浪子的身手,区区一个钟秘书,早该成为他的爱慕者之一,怎么变成情场老手一副失魂落魄样?
“我几天后打算去美国一趟。”
“去美国?”无缘无故,他干嘛跑去美国?
难不成去找穆罕闻?
四个负责人中,元南城与美国赌场的穆罕闻交情最好,只是他打算放下十年前的女人跑去美国干嘛?
“我拖罕闻帮我找医生。”
“医生?你病了?”看他虽然一脸倦累,气色虽不算好,也不像是重病的人,干嘛大老远跑去美国找医生,“如果不嫌弃,我有几位认识的医生,如果可以,我马上请他们过来。”
元南城哼嗤一声,“不用了。”
“该死,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问题?”今天的元南城看来怪怪的,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他,这教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没事。”
还是那两个字,只是火爆的藤少广压根不信。
“好,你不说是不是,那我打电话问钟秘书。”这几天,钟秘书在公司失魂落魄,再见他也一样的德性,想必真出事了。
见藤少广菜肴拿起行动电话,元南城马上阻止,出声咆哮:“不准打给她。”
她说她不会贪求的……!
那话很冷静,可为什么他却在意她说话时,脸上露出的落寞,似乎早就想知道他会给的答案。
可该死的,他根本没有给任何答案!
那她为什么敢断定他什么都给不起?为什么她不要求?如果她开口,他可能会接受,他可能会……可倔强的她,却什么都不说地转身就走,那娇小的身影,像刺似地坎在他心窝,教他发疼却又拔不去。
为什么?她不过是个女人,一个教他有欲望的女人罢了。
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失落感,像是身上的灵魂被抽走,在她走后,他甚至狠狠地将手上的酒杯给摔在地上,为了心头那份难以控制的怒火。
她竟敢这样就走了,一声不响,就像十年前一样。
她不告而别,偷偷怀了他的女儿,没让他知情,可这十年来,她的身影一直困扰着他,不分日夜,总让他思忖着该如何找到人。
现在她承认女儿是跟他生的,只是女儿是她一个人养大的,不准他带走女儿!
天啊!
那女人肯定是疯了,他从没想过要将女儿带离开她身边,只是他更想要了解,为什么他的女儿是个无法言语的小女孩。
而对她,元南城心里更是有无限的内疚,当初自己的一时欲念,害她一辈子背负着这么重的责任,面对她谈话时的冷淡及平静,他该安心的,毕竟他并不想要安定下来,更何况他自己都还搞不清楚对她的异样感代表什么?
但为什么从那时起,他却浑身不对劲,在她无言离去后,他几乎没走出家门,只想好好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活了三十年,他竟然真的有了女儿,这个冲击之大,教他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他该怎么做?
让她们母女俩再次离开他的视线吗?还是留住她们?
而又要怎么留住呢?
十天后,钟妩茵以为自己看错人了,门外站的人不会是元南城!
今天是小悠出院的日子,穿好外出服的裤装后,她正准备去医院接小悠出院,谁知元南城会突然跑来。
没有好脸色,钟妩茵冷淡地看他,亦没有打算请他进入屋子里。
但她的态度对元南城并不构成任何影响,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拉过她的手,元南城拉她进屋里,同时将公寓的门给踢上。
这一举动吓了钟妩茵一跳,“你要干什么?”
“我想我们最好谈一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那天之后,一切早就结束了,他不该再来打扰她。
“没有吗?那如果我想谈的是小悠呢?”
他的态度强硬,不给她回绝的机会。
对与她的回避,元南城不以为许,一步一步逼近她的高大身躯教她只能往后退,直到退到沙发旁,一个不小心她踉跄站不稳地往后倒向沙发里,而元南城则是顺势地压上她,将她困在怀里,那充满他气息的阳刚味,也充斥在她鼻间。
“小悠跟你没有关系。”推着他沉重的身躯,钟妩茵说。
“没有吗?我记得那天在我床上,你不是这么说的,还是你希望我去验DNA。”那晚,她说的话,他还记忆犹新,俯视着她慌张不已的小脸,元南城扣住她的手腕,直抵在头顶,“还是你要我再帮你回复记忆?”
“不要!”
“那就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让脑子放空了几天,既然知道有女儿的存在,尽管游戏人间,元南城既不打算这么算了。
“我不会要你负责的,这点你放心。”她还是说着相同的话。
元南城气得大吼:“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跟你说这个?”那气怒的脸庞在她面前,教钟妩茵不安地别开眼。
“我不知道你来的用意,但是小悠我会自己照顾,请你不用担心。”
“你以为我会同意吗?”
女儿是他的,他也有份,凭什么她敢这么自作主张!
扳过她的脸,元南城的大掌力道教她吃疼,却又倔强地不肯出声,只是拿着双眼带怨地看他,“那你打算怎么做?我不会把小悠给你。”
元南城想都没想,直接蹦出的话教钟妩茵愣住“结婚。”
“结婚?”她怔住。
“没错,选一天日子,我们马上结婚。”
他一定在开玩笑,这一定是他的玩笑话,堂堂的南门集团负责人,身边女人无数,从不乏女人的陪伴,他竟然要跟她结婚?
“我不要!”
“你再说一次!”
他的脸更逼近,嘴唇只离她的不过几寸远,那带着热火的眼眸教她心惧,不安地扭动身子。
“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她怎么可以嫁给他,他根本不爱她,根本不了解她,结婚后,她该承受的,只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花心。
想到那样的日子,她怎么也不结婚。
“由不得你不要!”那话才止,薄唇霸道地封住她的唇,不给她再开口的余地,那唇带着占有意味,尝着她口中甜美的气息。
“唔……。”
钟妩茵挣扎着,直想别开脸。
“还是你要我带走小悠?”那粗喘的气息落在她耳畔,如鬼魅般的嗓音教她脸色转白,不由自主地咬唇,明明眼前的他英挺帅气,但她怎么觉得他就像恶魔般的可恶。
“你不可以……。”
“我可以不是吗?”
他拥有的权利,她比谁都清楚。
“小悠是我的女儿!”
“她也是我的女儿!”那气恼的怒吼让钟妩茵缩瑟了下身子,“如果你不想我把她带走,那就乖乖跟我结婚!”
“你……!”她才想开口,元南城却使坏地拉扯她的一副,大掌强悍地探入她衣内,教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元南城止住她的话,那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瓣,“结婚后,我们就去美国。”
“为什么?”
她睁大眼,看着他一脸认真。
“难道你要小悠一辈子不能开口说话?”他问,身子压上她,此时的她身上的衣物早被褪得只剩下贴身衣裤……
他才刚刚要过的,他不可以……似乎看出她的猜疑及担心,元南城挑眉单臂撑起上半身,一手罩在她胸前ru房,眯眼地看着她因为欢愉而绯红的脸颊。
“小悠不能开口,并不是你的错。”他问过她大哥,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十分自责自己的疏失,才会造成小悠的意外。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因为突然,钟妩茵抬眸看向他,同时感受到那黑眸闪过的沉痛目光,“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教元南城全身僵住,他的脸缓缓地底下,抵在她颈间,既而重重允住那上头的柔嫩肌肤,“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要的是女儿能开口说话。”
“可是医生说……。”
“我不管医生说什么,就算用尽一切力量,我都要让小悠开口说话。”
热泪在钟妩茵的眼眶盈满,而后垂下,直淌入她发根,那难过的哽咽教元南城一个翻身,将她搂在怀里。
“相信我,小悠会好的。”
这不过是一句话,却深深地坎入她心里,让她由原本的哽咽到最后的放声痛哭,将这几年来的委屈及担忧无助全给哭了出来……而元南城则是紧紧地包住她,由着她哭累了,倒在他怀里闭上眼睡着后,他的黑眸露出一抹疼惜的目光,随后在她额上印个轻吻,因为这吻,教他连眸光都放柔了,看着怀里的女人,他知道这场婚姻他不会后悔。
隔几天,在她反对无效的情况下,元南城单枪匹马地来到森木家,当着她森木父面,坦言他就是小悠的亲生父亲。
这突来的消息教森木青怔了好半晌,本是打算为女儿另谋亲事的他,难以想象孙女的生父会这么一声不响的跑来。
“森木先生,请把女儿嫁给我。”
没有求婚,没有征求钟妩茵的同意,元南城坐在森木大家长的面前,神情慎重地说。
“你要娶我女儿?”
“是的。”
“你抛下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十年,你以为我会同意你们结婚?”
元南城皱了下眉头,想到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那不平教他连语气都说得重:“如果我当时就知道她怀孕了,十年前我就会娶她。”
“那你爱妩茵吗?”这句话教客厅里的气氛荡到谷底,元南城久久不发一语。
连带着,钟妩茵本是平静的脸上也因为他的无言而僵了下,但她要自己别多想。
“如果你不爱我女儿,这个婚事我很难答应。”毕竟只有一个女儿,森木青很心疼当初女儿一个人在台湾生活时受的苦。
闻言森木青的婉拒,元南城扬了嘴角,目光紧盯着钟妩茵,“就算你不答应都不行。”
“你是什么意思?”
森木青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眼前这个口气狂妄的元南城,他虽欣赏,却还是不满他的要挟。
“妩茵肚子里可能已经有我的孩子。”
这话打破一屋子的沉静,在场的人,除了森木青外,他的妻子也为之错愕,连钟妩茵都不敢相信元南城会说出这种话。
几次欢爱,他都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那几次的占有中,如果十年前的一夜就让她怀了小悠,那么十年后依旧有可能。
“妩茵!”森木妻难以置信地叫着:“他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那么森木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当初是因为她年纪轻,才会被容许那时的错误,但二十七岁的她,不能再像当年那样任性。
“我……。”
她该怎么说?
那些欢爱,她都是被迫的一方,在他蛮横的占有下,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见女儿吞吞吐吐,那不安的表情全写在脸上,森木青再看看元南城,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就结婚吧。”
只要女儿能幸福,别只守着小悠,只要那男人能疼她,就算对方曾经是个负心的男人,但现在他肯负责了,而这责任是三十年前的他无法做的,才会让女儿吃了这么多苦,那么他这个身为父亲的人,有什么立场说不?
元纱乐以为自己听错了,电话那头的大哥,不可能是说要结婚!
大哥一直是抱持着不婚主义,不管女人再多,他从没打算为任何女人停驻,可怎么才去了一趟日本,他就说要结婚了那女人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教她大哥甘心放弃单身汉的自由,选择走入婚姻。
“大哥,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嗯。”
冲过澡的元南城只着长裤,上半身赤裸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行动电话,听着妹妹在电话那头尖叫,高分贝的刺耳声教他将话筒拿远些。
想到妹妹那出落得标志漂亮的脸蛋此时露出的讶异不置信表情,元南城不觉扬了嘴角。
今年才十八岁的纱乐,因为有他当靠山,总是无法无天地胡来,明明是个女孩,却偏偏跟人去学射箭、学功夫,还不时跟人打架,害得他只得走动警察局为她保释,要不是她听话的蓄长发,进女子高中念书,他可能直接将她空投回去台湾,交给漫姬小姐的管家照顾。
这几天,他来日本,心里挂念的只有她,烦恼她在新加坡又闹事,所以他交代秘书紧紧盯着她,天天一通电话跟他报平安。
“可是……。”
她当然高兴大哥要结婚,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大哥,我要去日本!”她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本事,能虏获大哥的心。
“不用了,我不打算举行婚礼。”
结婚的事,他想以简单为主,尽管森木家要求隆重的婚礼活动,但全被他给婉拒,对他而言,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再加上他的宝贝女儿,不过是一家人的事,没必要劳师动众。
“那怎么可以!”
所有的女生一辈子就希望能当一次新娘,她大哥竟然不要为女方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纱乐,你不用来了,我过些日子要去美国,懂吗?”
他这妹妹从小刁钻,自小的苦难日子并没有为她留下太多灰暗回忆,毕竟与自己相差十二岁的她,那时根本还不算懂事。
就因为如此,小女孩才会变成今天的娇娇女,尽管平日的她亲切好相处,可一旦惹她不悦,那丫头的脾气可是会教人吃不完兜着走。
这其中最了解内幕的人就是藤少广,想起他曾经被纱乐那丫头给整得变脸,要不是看她还是小丫头,凭藤少广,早要人好好地修理她一顿了,哪里还能任她如此逍遥自在。
她那聪颖的脑子,藏的是满脑子的鬼主意,这一点,除了藤少广,相信南门集团的员工都能感同身受。
就因为这样,他才不希望纱乐踏上日本,进到藤少广的地盘,他怕藤少广一时捉弄心起,不知要怎么整纱乐。
而这俩人向来八字不对盘,一见面就爱吵架,若是真见面了,只怕他耳根子又要不得安宁了。
目前的他在面对藤少广时,暂居下风,真的不乐见那丫头跑来日本,一个不小心,可能连他都保护不了她。
“不要,我偏要去!”她赌气地说。
“纱乐!”
向来疼充这丫头,难得对她发脾气,可也不容许她的任性。
“大哥最讨厌了!”
不待他说说,元纱乐已经将电话给挂了,而被挂电话的元南城则是瞪眼地盯着电话,不敢相信,那丫头竟敢给他挂电话。
该死!
她要是敢来日本,第一个修理她的人,绝对是他这个当大哥的。
第八章
元南城要结婚的消息,不到一天的光景,即教“四方”的人全都知晓,而这一切全都要归功于元纱乐的多嘴。
不管她大哥的反对,元纱乐趁着暑假,很快地打包简便行李,带着她的弓箭,要大哥的专属司机送她去机场。
“小姐,元先生知道你要去日本吗?”
这名年轻的司机跟了元南城已有五年多的时间,向来都知道元先生很疼爱这位年龄差距悬殊的妹妹,但她这回擅自决定去日本,教他有些担心,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小姐。
“应该算知道吧。”她吐着舌头说,那俏皮的模样却没换来司机的松懈。
“那要不要我联络元先生?”他继续问。
闻言,元纱乐只差没翻白烟地吐了口气,绑着麻花侧辫的头用力地左右摇动,并且为自己编了另一个借口,“不用了,我到日本时,会主动跟大哥联络。”
“可是……。”她的保证并没有让司机妇女放心,他依旧迟疑着。
怕司机真会打电话通知大哥,元纱乐马上说:“不用可是了,我说了我不会有事,你不要想太多。”
况且,如果被大哥知道她正要搭飞机去日本,那大哥只要命令一下,她哪里还走得出新加坡这块土地,根本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被人监视。
虽然年轻司机还是不放心,但他也不敢太得罪这位小姐,深怕自己一旦被她盯上,又要被整得七晕八素地,之前几位南门赌场的员工就是如此,在小姐偷偷潜进赌场时,将小姐逮住并交给元先生,后来听说那几个人全被整得很惨不忍睹,要不是元先生出面主持公道,只怕那几个人早就逃命去了。
当结婚的事决定后,元南城三不五时,不给她任何理由拒绝,甚至他拿小悠当条件,要她不得不屈服地陪他回住处,有时是直接上藤少广的公司带人走,气得藤少广扬言跟他势不两立。
这晚,他又恶霸地由公司将尚在加班的钟妩茵请回家,看着在厨房的身影,抱着小悠的他,不觉露出微笑。
因为小悠肚子饿,又因为他也还没用晚餐,最后在小悠的恳求下,她才同意进厨房打点吃的。
脱下套装,只着他的衬衫,那轻便性感的打扮教他看得入迷,从不知道好强的她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看她熟练的动作,元南城的眼睛定在她身上移不去,“叔叔?”小悠摇他的手,想引他注意。
“怎么了?”他低声说,脸庞倾近小悠,怕吵了厨房里忙碌的人。
他的宝贝女儿今天穿了一身粉嫩的露背圆舞裙,端庄又不失俏皮,漂亮可爱的教他直抱着,舍不得放开她。
“我妈咪很美对不对?”
小悠在他手心鞋子,美丽的脸蛋笑得甜美。
“嗯,很美。”元南城由衷的说。
“那你喜不喜欢妈咪?”
被小悠突地一问,元南城有些哑口,一时回答不上来。
“不喜欢吗?”
小脸因为没等到答案,马上沉下,连朱红的唇瓣都往上嘟。
“喜欢。”见女儿一脸失望,誓言当个好爸爸的他,马上开口,“我喜欢你妈咪。”
“真的吗?”喜出望外的小悠马上又展露笑容,还在他脸庞印个吻,“那你要不要追我妈咪?”
愣了一下,元南城终于明白女儿的意思,“你想要我追你妈咪?”
“嗯。”她点头,小手在元南城的眉毛刷啊刷的,“好不好?”
“为什么?”
他跟她都要结婚了,既然都要结婚了,哪里需要追求?
“因为妈咪都没有人追过。”
“可是我跟你妈咪都要结婚了。”
“那你跟妈咪求婚。”小女孩异想天开,马上又写下字。
“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小悠不了解,“可是你没有追求妈咪,也没有跟妈咪求婚,为什么妈咪要跟你结婚?”她不懂,为什么跟电视演的都不一样。
元南城被问得手足无措,从不知小女孩的天真会让他招架不住,只想赶快找救兵,“妈咪好像煮好了。”
他才说完,脱下围裙,她笑着转头看女儿,“小悠,吃饭了。”
这男人若是嫌她的手艺不好,他可以拒吃,但他有必要吃得这么痛苦吗?
钟妩茵看着元南城一脸难看的铁青,活像她欠他多少钱,不时朝她看来,那眼中的不友善教她感到莫名其妙。
“小悠,吃饱了吗?”见女儿将筷子放下,钟妩茵决定先不理会元南城的异样。
“嗯。”
“那要不要吃水果?妈咪有准备你最爱的苹果哦。”对女儿,她永远是慈爱的,比起扳着脸给元南城看,那真是温柔百倍。
小悠转头看了隔壁的元南城,“我等叔叔。”见元南城还剩一半的饭,她贴心地说。
元南城见小悠没起身,不解地看着钟妩茵,“她怎么了?”
“她说要等你。”钟妩茵见女儿如此在意元南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收了俩人的碗筷,转身走向洗手槽。
“叔叔,你慢慢吃,小悠等你。”小悠在他手心鞋子,那一字一字敲进元南城心里,教他感动地怔住。
“你妈咪好像生气了。”老实说,他也有气,才会故意不吃。
“叔叔你跟妈咪生气了吗?”
“为什么?”
“因为你从刚才就都不笑了。”小悠双手将他的嘴唇往上扬,“叔叔要笑,笑起来的叔叔最帅了。”小悠天真的话,教元南城又动容,不禁笑了下。
“真的?”
“嗯。”她朝元南城招招手,“叔叔,你弯下来一点。”
不明究竟的元南城乖乖的低下头,才想开口问她怎么了,却被小悠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我喜欢叔叔。”
原来小悠最近学了唇语,虽然无法发声,但配合着她的手,看着她的唇瓣,元南城激动的凝了眉头。
那小脸信赖地看他,“妈咪也很喜欢叔叔哦。”
“真的?”
“她每次都会偷偷看你。”小悠天真的将钟妩茵的秘密说出。
“是吗?”
他偷笑,有些得意,本来的沉闷,也消退了些。
“是。”小悠认真的点头。
“小悠,谢谢你。”有女儿真好,那份窝心是他从没有过的,元南城轻摸着女儿的头,“想不想吃水果了?”
“我等你。”
元南城三两口马上将碗里的饭给吃完,“你先去吃,叔叔去洗碗。”他见到洗手槽的钟妩茵还在那里,决定跟她说一下自己心里的感受。
“如果不喜欢吃,就不要勉强。”
她自认手艺比不上他吃惯的大餐,但也不至于太难吃,所以对他的挑剔,她也有意见。
难得她下厨,他却吃得心不甘情不愿,教她很挫折。
“我没有不喜欢吃。”
钟妩茵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接过他的碗筷。
“我是生气你不叫我吃饭。”说他小家子气也好,说他小心眼也好,但他就是不服气,为什么她只喊小悠吃饭。
什么?钟妩茵一脸错愕,难以置信地皱眉,“你说什么?”
“我气你故意忽略我。”
高大的身子将她困在洗手槽及自己之间,亲昵地将头给抵在她头顶上方,双手也很直接地交握在她腰际,将她抱在怀里。
“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既然要结婚,夫妻之间的亲密,算是正常,“况且我们都上床了不是吗?”对于她的羞涩,元南城觉得有趣。
“我不习惯……。”洗好碗筷,关掉水龙头,钟妩茵想挣开他的怀抱,奈何却被他给阻止。
“为什么不习惯?”
“你先放手……。”想到女儿在客厅,随时有可能会进来,钟妩茵就无法放松身子。
“不放,除非你吻我。”
这无理要求教钟妩茵气结,她在他手臂上捏了下,“好痛!”
“活该!”
“你竟敢这样对我?”
他将她给翻正面,与他直说,并且动手拿下她脸上的黑眼眶眼镜,“吻不吻?”他要挟着。
“不要。”她躲他,直扭动身子想挣开他的掌制。
“那就不要怪我了。”他的手攫住她的下巴,不让她移动分毫,霸道的唇则是缓缓移近……
“不行……。”她娇喘的说。
“可以。”
“不要这样。”他的手隔着衬衫在她胸前揉捏,教她不安地缩了下身子。
“为什么不要?”
他才不想放开她,这些天,为了想要她,他天天去小学接女儿下课,再去她公司接她下班。
本以为她会好心收留她,谁知她却狠心地将他关在门外,害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要小悠当中间人,说服她来他家。
“我该走了。”
“不准走!”
今晚她休想走,除非满足他,否则她哪里也别想去。
他霸道的语气教她开始挣扎,并且伸手拍打他胸膛,“你放开我。”
“你再乱动,我就在这里要你。”他将自己下半身的亢奋抵在她双腿间,要她感受他的火热欲望。
“你……!”
他怎么敢?这里是厨房。
“今晚乖乖陪我洗澡。”
知道自己的恐吓生效了,元南城露出得意的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打算出去陪女儿吃水果。
坐在元南城的住处沙发,藤少广一夜少眠的瘫坐,一点也提不起劲来,倒是元南城,一改先前的颓废样,整个人看来神采奕奕。
“我要结婚了。”
“呃?”藤少广还处于恍神状,瞥了眼元南城。
“我过一阵子要结婚了。”
“你在开玩笑的是吧!”
他不相信,女人堆里打交道的元南城要洗心革面,为了一个女人打算放弃整座森林,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我是认真的。”
“谁?你要跟谁结婚?”
这么大一件事,他怎么都没听说。
见他一脸讶异震惊,元南城缓缓吐出三个字,“钟妩茵。”
“钟妩茵?好熟的名字……咦?怎么跟我家钟秘书同名同姓?”藤少广马上坐正身子,瞪眼直吼:“元南城,你这小人,你竟然把走我最得意的女秘书!”
这小子,早就该提防他了,谁知道,他竟玩这种把戏,与他抢女人就算了,连他好不容易请来的女秘书都给抢走,而且还抢回家当太太,这成何体统?
“我说了,她十年前就是我的女人了。”
“妈的,元南城,你最好取消这场婚礼。”
“办不到。”
“可恶,你真要我发飙是不是?”如果没有钟秘书,那他的世界不就要再回到过去,天天过着非人的忙碌生活?
那他的女伴怎么办?他的夜生活怎么办?
该死!他不同意。
“就算你掀了我屋子,我都要跟钟妩茵结婚。”
“为什么?”藤少广难得见他为女儿如何坚持,不觉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难不成你把人家给吃了?”
虽然钟秘书爱穿得一身老气,但她曼妙纤细的身材可不是盖的,况且拿下黑框眼镜,可是清秀得很。
元南城不语,只是点了跟烟抽着。
“妈的,元南城,你真对她出手了?”
“我吃了我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的女人是我的秘书!”他不平地叫嚣。
“她只做到今天,从几天前开始,她就搬来我这里住。”
“什么?”又一个错愕的惊吓,藤少广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家人呢?也同意她这么做?”
“没错。”
“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我?”
他不相信钟妩茵会这么简单就跟男人上床,她的保守不是伪装的,而他更不相信,元南城真能诚意地打动钟秘书的真心。
这其中一定有鬼!
元南城见他被吓得不轻,又见他一脸挫败,为此他决定跟好友分享好消息,“我有女儿了。”
“真的?”才不过二个月的时间,这男人的手脚也未免太快了点。
“她长得很美。”
“才几个月罢了,你就知道是女儿?你以为你的话我会相信吗?”唬他没生过孩子吗?这种扯话还是省省吧。
元南城耸耸肩,一副不在意,“我女儿不只两个月。”
“你以为我会信?你跟钟秘书相遇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你以为你有超能力,能让宝宝在她肚子里快速长大?”
“你忘了,她十年前就是我的女人了。”
“那又如何?”藤少广也点了根烟,哼道。
慢着!十年前?那代表什么意思?藤少广手上的烟只差没落地,他瞪大眼,“你在跟我说笑的是不是?”
“我女儿十岁了。”
“妈的,元南城!你是不是人,钟秘书今年才二十七岁,如果你女儿十岁了,那你不就性侵犯未成年少女?”藤少广压根不信他的鬼话。
“哼,我女儿很美,又天真又可爱,你看了,肯定也会爱到不行。”他说的得意又骄傲。
“开玩笑,美女我可是看多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你以为我有那么饥渴吗?”
“你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寒毛,小心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元南城心里暗想,绝不能让女儿跟藤少广见面。
“你真的上了十七岁的钟秘书?”
一包香烟飞来,砸上藤少广的额头,“你干嘛?上就上了,还怕人知道吗?”
“你讲话客气点。”
“多客气?还是说你们‘做爱’了?”哼,女儿都有了,还在假正经。“好吧,那你女儿呢?”
“她在睡觉。”今早钟妩茵坚持去公司上班,而小悠因为学校休息一天,刚过午她回房间睡觉。
“是吗?”
“你少打我女儿歪主意。”
见元南城一副爱女心切,藤少广好心提醒:“你确定她真是你女儿?”虽然他不想怀疑钟秘书的人格,但这年头乌龙事一堆,还是提防点好。
话才说完,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俩人同时往后看,只见小悠站在楼梯,元南城马上起身走向她。
“小悠?”她的表情有些怪,少了以往的甜美笑容。
“睡醒了?”
小悠没有如往常地投入他怀里,而是往后退了一步,那眼里出现了抹红,而后热泪盈眶,像是珍珠般的泪水就这么落下。
她这模样,吓着了元南城,只见他伸出手臂,急切地想将女儿抱进怀里哄着,“小悠?怎么了?”
“你是我爸爸?”
原来她听到刚才俩人的对话,因为一直没人跟她提过这件事,为此初听到这件事,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震惊。
“不好吗?”他温柔地问,那眼里充满铁汉柔情。
在俩人交谈之际,藤少广也跟着走上前,他安静地抱胸立于好友身后,看着阶梯上的小女孩。
如元南城所言,她真的是个漂亮的小东西。
“你骗我!”
“小悠?”
见女儿往楼上跑,元南城追了上去。
“南城!”
藤少广发现哪里不对劲,大叫好友。
“你如果有事要先走,那我不送了。”
他急着想上楼追女儿。
“你说刚那女孩是你女儿?可是她……”藤少广止了话。
本是往上跑的元南城因为好友的话而停下脚步,头没有回地问:“你想说什么?”
“你女儿好像……好像……”藤少广还是找不到适当的言辞。
元南城头也没回,冷静地接话,“她有失语症。”
“她是哑巴?”不过几个字,却点燃了火线,教元南城猛地回头,狠狠地揪紧好友的衣领。
“马上收回那句话。”
他女儿不是哑巴,她只是暂时不会说话。
“好,我收回,我不该那样说。”眼见好友情绪失控,藤少广马上道歉。
本是揪住他衣领的重力不见,藤少广见元南城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抹沉痛,“如果可以,我希望那病能转移到我身上。”这是身为人父的父爱。
“南城……。”藤少广能体会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藉此帮好友打气。
“她很漂亮不是吗?”是他见过最美的小仙女。
“是很漂亮。”而且跟钟秘书一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大后,肯定迷倒一军队男生。”
这话逗笑了元南城,骄傲的他扬了嘴角,“那还用说。”
第九章
进到女儿房间,见她小小的身子趴在床上,元南城温柔地缓步走上前,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摸着女儿的头发。
几分钟后,他才娓娓道出那段往事:“小悠,爸爸不是故意不要你跟妈咪,十年来,爸爸一直不知道妈咪生下你……如果知道了,爸爸一定会接小悠回家,给你一个最幸福的家庭。”
他多想将女儿宠上天,让她成为人人羡慕的小公主,但他却错过了十年,来不及看她出生的婴儿样,来不及参与她的成长,在来不及陪她度过失陪后的痛苦。
想到这里,元南城这个大男人也哽咽了,眼眶泛红地说:“爸爸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本是趴在床上的小悠,爬起身,哭红的眼睛带着委屈,“我以为自己没有爸爸……。”
因为知道妈咪的辛苦,她一直都不敢询问爸爸的事。
“怎么会没有,爸爸不是在这里吗?”
小悠哭着扑进元南城怀里,她好想大声叫爸爸,却怎么也发不出声,这情形看进元南城眼里,很是心疼地哄她。
“没关系,爸爸会带你去看医生。”
“真的吗?”
“相信爸爸,我的小悠一定能开口的。”
这话,教小悠笑了,用手语写着:“我要跟舅舅跟外公说,我有爸爸了。”
见她开心的模样,元南城疼惜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那你现在要不要陪爸爸去公司接妈咪下班?”
“好!”
因为森木父想念孙女,最后拗不过老人家的要求,钟妩茵决定在家里住一晚,而元南城则是厚脸皮地想跟着住下。
夜晚,俩人在院子里散步,元南城将她搂在怀里,看她一脸甜美样,自己也很高兴,只是有个疑问在他心里缠绕许久,所以他问:“妩茵,你为什么会在赌场打工?”他一直不能理解,千金小姐的她,怎么可能需要打工。
“因为我要钱啊。”她记得十年前也跟他说过这句话。
“为什么?”
钟妩茵抬头看他,“我要帮我妈缴医药费。”
“你妈?”他以为森木妻是她的生母,不觉有些讶异。
“大娘不是我妈,她是我爸的妻子,我妈是外遇第三者。”她说,“因为大娘要求我妈离开,所以我妈才会带我回台湾,在那里生下我,最后却因为生病,很早就过世了。”
“森木先生没有供养你们吗?”
“本来有,可是突然就没有消息,毕竟日本太远,我又不能来讨钱,只有靠自己工作赚钱了。”
听到这里,元南城为她的遭遇及曾受过的委屈感到心疼,拉过她的手吻了吻,“因为要工作,才会让我有机会跟你相遇。”
“嗯,可是我从没想过会跟你有交集,毕竟你那时是赌场负责人的好朋友,而我只是个私生女……。”
“那都过去了。”
“其实我爸对我很好,特别是我大哥,他很疼我,就怕有人欺负我。”她初来这里时,只要出门都是大哥陪着,上下学也是大哥亲自接送,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我看得出来。”
看着森木彻藤他女儿及老婆的样子,连他都有些醋意。
俩人又继续散步,钟妩茵才又说:“小悠跟我说,她知道你是爸爸了。”
“今天下午我告诉她的。”
“她很开心,看到每个人都说自己有爸爸了。”而且还很骄傲自己的爸爸长得又高又壮,比电影明星还帅!
“你呢?开心吗?”
结婚的日子逼近,他天天期待结婚日子的到来,而她呢?
毕竟那时结婚的要求,她并非自愿。
钟妩茵没应答,只是继续往前走,她低头,看着地上的草地,“你真的想跟我结婚?”
“当然。”
他对她的占有欲,可是与日俱增,渴望天天早上起床时,能在床边看着她。
“可是你那些女朋友……。”
“没有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可是……。”
“可是什么?”见她欲言又止,元南城紧张地问。
钟妩茵苦笑地侧过脸看他,双手环上他腰际,略带撒娇地问:“可以等小悠开口后我们再结婚好吗?”
“呃?”
“你愿意吗?”
等女儿开口说话?那要等多久?“一定要这样吗?”
“好,我答应你。”
因为他也希望女儿能早点开口说话,医生也说了,女儿的症状最近好很多,几次尝试出声,都能发出单音。
在月光下,他吻了她,不只是欲望,不只是占有欲,而是发自内心的疼惜,若是可以,他什么都愿意捧到她面前,怀里的女人,是他想用一辈子宠爱的。
一个星期后,在元南城决定带着钟妩茵母女到美国时,忽然传来消息,告知他妹妹元纱乐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最近因为忙着小悠的事,他已有几天没打电话给纱乐,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纰漏。
该死!那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
“十天前。”
“十天?那为什么没有尽早跟我说?”元南城吼着,那过大的音量教客厅里看电视的母女一同转头,看着阳台上表情烦躁的扒头发的他。
“纱乐小姐不准我说。”
原来打这通电话的嗯是那位年轻司机先生。
元乐纱承诺到日本后,一定会跟他联络,确保她平安到达日本,奈何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司机先生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电话,最后才会硬着头皮告知元南城这个消息。
“好,我知道了。”
“元先生,要不要我派些人去日本找?”
“不用了。”
他自有办法应付,如果纱乐真要躲,凭她的聪明鬼灵精怪,除非是在当地人的人脉,否则根本没有办法。
挂了电话,他走进客厅,见一大一小的俩人双眼全看向他,元南城苦笑地坐回沙发,将俩人给揽在怀里,“怎么了?”
“我妹失踪了。”
“你妹?”她上次有听元南城提过他妹妹的事,由他口中陈述,他妹妹元纱乐是个天真又可爱的女孩,不过就是叛逆了些,有时教他很头痛。“那怎么办?”
“只有希望她别被少广碰上。”
他是不担心妹妹的安危,毕竟她可是有功夫底子,再加上聪明的她很懂事如何自保,只是他唯一担心的是,妹妹跟藤少广若是碰面了,那可就问题大了。
“为什么?”
腾先生对女人,一向温柔。
元南城将女儿给抱在腿上亲了亲她脸颊后,无奈地说:“他们俩人是死对头,纱乐对少广的花心很有意见,一心一意想为女人除害。”
只是他那天真的妹妹不懂,藤少广那只大野狼,可不是普通的邪恶,他怕妹妹会被整得更惨……“那怎么办?”
元南城在她唇上啄了下,“我会交代少广,只要我妹妹少了一根寒毛,我就把纱乐丢在日本念大学。”
一向最怕女人烦的藤少广,只怕躲都来不及了,更何况纱乐还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他的约会。
半年后日本森木家,入夜时分,大宅院子里,一辆黑色轿车快速驶入,随即一阵刹车声尖锐地响起。
由车子里步出的,是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西装外套皱了,领带扯松,头发扒得有点凌乱。
但这样的他,却还是帅气十足,很是潇洒的他,快步往大宅里走。
“元先生,你怎么来了?”森木家的佣人,一见元南城出现,紧张地赶忙上前打招呼。
“妩茵呢?我女儿呢?”没有停下脚步,元南城走进屋子里。
“她们在房里休息。”现在都是半夜了,今天才搭飞机回日本的小姐及小小姐早累得睡觉了。
知道她的房间,元南城丢下佣人,轻步上了楼梯。
走进房间,他轻声地走到床沿,看着他的女人及女儿,元南城脸上虽是倦累,但还是露出了笑。
入冬的东京,已经开始飘雪,屋子里有空调,所以一点都没有外头的冰冷感。
而躺在床上的母女,睡得很是安稳,教他脸部线条随之放松,不觉倾身,摸了下钟妩茵白净的脸颊,再看看女儿窝在她怀里那甜美的睡相,他的眼眶发涩地低头在女儿额头印个轻吻。
钟妩茵似乎感觉他的到来,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在见到床边的人时,她瞪大眼,才想要开口,元南城在她唇上嘘了声。
“你怎么来了?”眼前的男人,一身狼狈,看来好像几晚没睡好,俩人来到宅子的中庭,看着天空中飘送的白雪。
“因为很想你。”
这半年来,他为了南门赌场的拓展,很少有机会到美国看她们母女,要不是昨晚穆罕闻告诉他,她们回日本了,他可能还不知情。
他紧紧地搂住她,并且将头埋进她颈间,嗅着属于她的清香,那味道教他思念。
听闻这句话的钟妩茵身子一僵,对他突来的告白有些不习惯,虽然这半年他们一直都有通电话,但是,保守的她,却对这曾经习惯的亲腻有些不适应。
见她不语,元南城抬起她的脸,深情地对望后,渴求的唇随即吻上她的,想要吐露心里那份被压抑的情感。
因为久未感受他的吻,初时钟妩茵还有些退怯,但元南城不准,他的舌直挑入她口中,品尝她的甜美,那贪求的模样,教她有些招架不住地软腿,最后只能由得他为所欲为。
“想我吗?”
当深吻结束,元南城低头问着,那低沉粗哑的嗓音教她脸色发红,细喘的她倚在他怀里,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嗯?想我吗?”他再问,薄唇细在她脸上巡吻,既而来到她的耳垂,再往下来到颈项,落下一个个深情的烙红。
他的大胆、他的渴求,一点点地打动钟妩茵的心,只见她本是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改而环上他腰际,仰头漾出甜美微笑,“我想你。”
是啊,她是想他的,在美国时,异乡的日子虽然有女儿相陪,但她心里对他的想念,却逐日增加,她知道自己对他的在意,早在不知明的情况之间种下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满意答案,元南城给她一个吻当奖励。
他边笑,边将她的眼镜及刚才盘起的头发放下,散得很是风情。
满意自己的杰作后,他又是在她唇上偷了个吻,并且在月光的作证下,单膝跪下,“钟妩茵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在干什么?”
被他突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钟妩茵急得想拉他起身。
“当然是跟你求婚了。”
“快起来啦,会有人看到。”她着急地左右张望,很怕走廊有人走近,只想他快点起来。
“不行,我答应小悠,一定要你同意才能起来。”
“你……。”没想到女儿会跟元南城联手,教她哭笑不得,“你先起来啦。”
“那就答应我。”
没有多想,元南城连戒指都准备好了,拿在手上,等着她接受。
看着那闪闪发亮的戒指,钟妩茵红了眼眶,“你别这样……”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低沉又诚恳地问,眼里写满了深情。
“我……。”
钟妩茵还来不及说,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小小的声响,她朝一旁看去,惊见女儿小小身影,而且还有……“大哥!”
她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钟妩茵转身想逃开,手却被元南城给擒住,“你要去哪里?”
“有人……”
“那又如何?”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在意,她愿不愿意接受。
“你快起来。”
“不行,除非你答应。”
被缠得无可奈何的钟妩茵最后只有害臊地咬唇点头,当戒指套进她手指那一瞬间,她眼眶里的泪水也落下。
而躲在一旁的大哥及小悠,则是跟着拍手,害她连头也不敢抬的缩在元南城怀里。
“都是你害的。”
“妈咪,你要亲爸爸啊。”早在一个月前,女儿就能开口了,才会跟元南城联合起来求婚。
钟妩茵的头还是躲在元南城怀里,不肯抬起。
“你有没有听到?小悠说你该吻我的。”
他朝女儿眨眨眼,对森木彻也报以微笑。
“不要。”
“只是一个吻。”
女儿看到她会不好意思。
元南城在她头顶上印个吻,笑得很暧昧,“那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
埋在他胸前的女儿咕哝着,不知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
还是不清不楚的咕哝着,教元南城皱眉,“如果你不抬头看我,那我就抱你回房间了哦。”到时他要的可能就不是亲吻这么简单了。
被他的话给要挟,钟妩茵这才抬头,带着娇怨的眼神看他,最后在他还没意会之前,她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下。
“这叫做吻吗?”他很气结,为她的敷衍。
“我已经吻了,快让我走。”
“不行。”
这下子他更不满了,“我决定,我们回房间好好地聊一聊。”
钟妩茵愣了下,挣扎着,“不行,我要陪小悠睡觉。”
“小悠有她舅舅,今晚你要陪的人是我。”
在一阵惊呼声,元南城揽腰将她抱起,不愿她的喊叫,直往房间走去。
“爸爸加油哦。”小悠在后头笑着说。
“放心,爸爸会努力让妈咪怀孕,早点生个胖弟弟。”这戏虐话教钟妩茵羞得无地自容,只能捶他的肩,要他别再说了。
回到房间,元南城先是急切地吻了她,而后在褪去她的睡衣后,马上进浴室冲洗。
三分钟后,一头湿发的他,站在床边,看着她拿被子覆住赤裸身子的娇羞样,体内欲火沸腾,不再多说地翻身上床,高大身躯直接压上她,并且拉开被子。
“可以吗?”
之前的欢爱,他总是霸道地强求,不给她有拒绝的机会,但今晚不同,这是他们新的开始,在她终于愿意跟他结婚后,他打算好好地教她如何一同享受男女欢爱……
直到那深吻结束后,他看着气喘吁吁的她,俊容尽是疼宠,“我爱你。”这句话,他埋在心里好久了,只是苦无机会说出。
“你……。”
“我爱你……。”
当他拉上她的腿环上他腰际时,那亢奋也在这时进入她,感受她的紧绷及不适,他温柔地给予更多的低喃爱语,等着她习惯他的占有。
钟妩茵看着上方的男人,他额头布满汗水,紧绷的身躯写着他的痛苦,但他却顾虑她的感受,那教她更感动地扭动了下半身。
“我爱你。”
她突然反被动为主动,引诱他的欲火,要他再也无法自制地低吼。
当然,随即而来的是他狂烈的律动及深情的视线,俩人的眸光相交时,停住了,他们笑了。
这一晚,等了半年的俩人,在求婚后,提早洞房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