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民族的名字最长:最美的爱情旋律(随笔)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3:33:29



  别忽略了你的最爱!

  他永远都会记得那个晚上,他像平时一样在看体育新闻,妻子洗了澡出来对他说:“我的脚上怎么多了一颗黑痣?”

  他是一个毫无医学常识的人,觉得女人都喜欢大惊小怪的,就没有理会她。

  他们的生活应该说是很和谐,很安逸的。从他在公司任了高职之后,她就当起了全职太太。他的工作三天两头要加班,还经常出差,有时候一走就是两三个星期。出差在外,别人都会很担心家里老人身体如何,孩子功课怎么样。而他,总是悠闲笃定的,他知道,她会去照顾他父母,她会辅导儿子功课。事实上,羡慕她的人和羡慕他的人一样多。在别人眼里,她不用朝九晚五看老板脸色;他们早就买了车,住进了位于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的三室两厅。他们虽然都不知道浪漫是怎么回事,但感情一直很好。

  他太太以前是一个药剂师,有一点医学常识,她知道这种莫名其妙,不痛不痒,忽然长出来的黑痣很可能是有问题的。她自己去看了医生,诊断下来是皮肤癌。这个结果把他们一下子就吓懵了。那些日子,他陪她跑遍了最有名的大医院。所有的诊断都是一样的,并且一位很有名的医生告诉他,她得的这种癌症的死亡率是90%!是皮肤癌中最最凶险的一种。

  不久,就像医生预言的,她的腿上、胳膊上、背上也不断长出新的黑痣来。她的身体和精神也渐渐开始衰落。

  在他的印象中,他还会偶尔感冒发烧肚子疼,他太太几乎没有生病的时候。可是现在,从来闲不住的她终于躺到了医院的病床上。

  没有了她的家变得冷冷清清的。厨房里没有了热气,卫生间的马桶,家具上都蒙了灰。以前明亮的温暖的,回来就感觉舒服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他几乎要不认识的地方。他对家里的许多东西居然是陌生的,用微波炉解冻、蒸饭,他搞了半天不知道分别用哪一档,煮一碗速食面、热一碗汤,弄出来的味道怎么就是同她弄的不一样。以前,她轻而易举就递给他的日用品,现在他翻遍了抽屉还没有找到?

  从她住院,他就开始休公假、请事假,尽力多陪她。因为这时候他才明白,如果没有一个家,如果家里没有一个体贴的妻子,男人挣再多的钱,在外面再风光也是空的。

  就在她病情趋向恶化的当口,一位熟人告诉在广州有一个专门治疗这类皮肤癌的医院,有类似的病例在那儿被治愈过,但费用很高,一个疗程三个月,大约要三十多万元,治愈率大概有30%。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妻子的时候,被病痛折磨得近乎失神的她对他清清楚楚地说了三个字:我要活!

  真的,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他们是多么恩爱的夫妻,可是,那一刻,他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最相爱、最最适合做夫妻的男女,他们能够生活在一起有多么好。她要活,他要她。他们要一起老,一起等儿子长大,一起听儿子的儿子喊他们“爷爷、奶奶“。他下了决心陪她去广州。他去公司请事假的时候,他还听到有同事在轻声说:“如果是我,就省省了,30万哎,万一没治好,不是人财两空嘛。”

  他想:说这些话的人没有体会过亲人将要离去的悲哀,也不知道这一线生机带给我们的希望。哪怕是60万,100万,把房子卖了把车卖了,只要她能够活,我也心甘情愿。

  去广州之前,他到家附近的超市去买一些需要的日用品。中秋节的前夕,超市里到处都是兴高采烈的脸,人们说着笑着。他忽然觉得,他同那群快乐的人隔离了,所有的欢声笑语从妻子得病那刻起就已经同他没有关系了。

  他按照她开给他的单子买了许多日用品,当他提着袋子出门的时候觉得很重,那么多年来,家里吃的用的一切都由她安排得妥妥贴贴的,他从来不知道米多少钱一袋,油多少钱一桶,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从超市运到家里其实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他一度觉得家里的顶梁柱是他,当她骤然倒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她才是家里的主心骨。

  他们在广州度过了结婚以来最最亲密的日子,那三个月里,他们朝夕相处寸步不离,常常一起笑一起哭,想不起来有多久他们没有这样倾心交谈了。开头的一个月治疗下来,她似乎觉得好一点了。偶尔,他还搀着她在花园里散散步。他们回忆在人民公园门口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看电影是在胜利电影院,是一部叫《最后的情感》的意大利电影,她还记得是索非亚·罗兰主演的。她告诉他,其实他约她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她已经与同学一起看过了,但她不忍心回绝他,所以陪他一起又看了一遍。这个情节他们似乎只在蜜月的时候回忆过,现在说起来,只觉得伤感。结婚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说那么多的话。

  三个月里,他眼看着她慢慢地憔悴,特殊治疗对她不起作用,她终于连一碗粥也喝不下了。到了后来,她跟他说:“我想回家。”就这样,他们带着绝望的心情回到了家。

  回家之后,她的身体越来越弱,并且癌症病人最害怕的疼痛症状开始显示出来。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整夜整夜地被疼痛折磨得辗转反侧痛苦呻吟,止痛针也不起作用了。他恨不得去代她受苦,代她痛。他实在没有办法用个人的力量来承受这种痛苦了。

  偶尔她觉得好一点儿的时候,就开始向他交代家事。他这才知道,家务事那么多那么繁琐,她一个人平时在家里有多么忙碌。她还告诉他说,他每次吃了觉得好吃的糟蹄是在哪家饭店买的,他平常穿的内衣要买哪一个牌子,到哪家超市去买。去世的前三天,她甚至教他怎么使用洗衣机,那台已经用了好几年的洗衣机当时是他同她一起去买的,买来之后就一直是她在操作的。

  临终前几天,她一直说同他结婚,她很幸福,他们在广州的三个月,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日子。那三个月也会是他一生的珍藏,虽然,因为这三个月,他失去了提升的机会,损失了许多物质的东西,但同与妻子的相守比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成了身外之物。正如他自己说的:幸好有了那三个月,否则我一生都会良心不安的。

  她去世的那天,很平静。他告诉儿子,妈妈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等我们,将来我们还会在那里团聚的,那时候,妈妈还是妈妈,爸爸还是爸爸,你依旧是我们的孩子。

  现在,他最怕看到人家快快乐乐的一家三口,每次路过人民公园,路过原来的胜利电影院,路过他们一起去过的超市商店,他都忍不住要哭。用洗衣机的时候,按微波炉的时候,他为儿子找换季衣服的时候,加班回家晚了,为自己泡方便面的时候,半夜里醒来,一个人睡在那张大床上的时候,他都想哭。她在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幸福,她就是他结婚多年感情还不错的妻子,是孩子的妈妈。她不在的时候,仿佛天塌了。

  以前看到电视剧里的男人在爱人去世之后大哭,他觉得是煽情的表演,现在他跟着他一起流泪。那天在马路上看到一辆无偿献血的车。他又想到她了。

  记得有一次,单位里组织献血。正好轮到他,她听说后曾一本正经地问他:“可不可以让我代替你去?反正我不上班。可以在家里休息。”他还笑她:“有病,让人家知道了不要笑死我。”他献完血回家,她为他做了菠菜猪肝汤和赤豆莲心粥。他想到,她常常对儿子说:“家里爸爸赚钱最辛苦,所以爸爸最重要。”其实,她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她,他们父子两个人已经失去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快乐。

  他为她买了一处穴墓。他用红笔涂上:“爱妻”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特别难过。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谈恋爱的时候,他也不曾对她说过“爱”这个词。

  看到她有时候翻琼瑶小说,为电视剧里的爱情流泪,还要笑她。现在,“爱“这个字,他居然只能书写在她的墓碑上。他的爱妻,如果,她能重新活过来,他愿意千百遍地对她说这个“爱”字,这个所有的女人都愿意从自己爱人的嘴里无数次地听到的字,为什么,他没有在她希望他说的时候,在她健康的时候对她多说几次啊?!

  通过这个小故事,我只是想告诉健康而幸福地生活的丈夫,好好地爱惜你的妻子,多留一点时间给妻子,不要忽视她为你做的一切。有许多东西,不要到失去了才懂得她的美好。

  妻子,是世界上最爱你的,最懂你的,最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此外任何一种男女之情都不能同夫妻之间的真情相比。






  最美的爱情旋律

  记得那年,我母亲因病住院不久,在我母亲病床对面住进来了一位女患者,每次我去探望母亲时,总是听到对面床上的那对夫妻便一直小声地争吵着,女人想走,男人要留。

  听护士讲,女人患的是胶质细胞瘤,脑瘤的一种,致癌率极高。

  从他们断断续续的争吵中,一个农村家庭的影子渐渐在我面前清晰起来:女人46岁,有两个孩子,女儿去年刚考上大学,儿子念高一;十二亩地、六头猪、一头牛,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医院的走廊里有一部插磁卡的电话,就安在病房门外三四米远的地方,由于手机的普及,已经很少有人用了。楼下的小卖部卖电话卡,几乎每个傍晚,男人都要到走廊上给家里打电话。男人的声音很大,虽然每次他都刻意关上病房的门,可病房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每天,男人都在事无巨细地问儿子,牛和猪是否都喂饱了,院门插了没有,嘱咐儿子别学得太晚影响了第二天上课,最后,千篇一律地以一句“你妈的病没什么大碍,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作为结尾。

  女人住进来的第六天,医院安排了开颅手术。那天早晨,女人的病床前多了一男一女,看样子是那女人的哥哥和妹妹。女人握着妹妹的手,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男人的脸。

  麻醉前,女人突然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说:“他爸,我要是下不了手术台,用被卧把我埋在房后的林子里就行。咱不办事儿,不花那个冤枉钱,你这回一定要听我的啊!”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泪,不仃地淌了下来。“嗯,你就甭操那心了。”男人说。晶亮的液体一点点地注入了女人的静脉。随着女人的眼皮渐渐垂下,男人脸上的肌肉一条条地僵硬起来。护士推走了女人,男人和两个亲戚跟了出去。只过了一会儿,男人便被妻哥扯了回来。妻哥把男人按在床上,男人坐下,又站了起来,又坐下,一只手不停地捻着床头的被角。“大哥,你说,淑珍这手术应该没事儿吧?”男人定定地瞅着妻哥,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像个无助的孩子。“医生说了没事就应该没事儿的,放心吧!”妻哥安慰着男人。

  二十分钟后,男人又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被妻哥扯了回来。如此反复了五六次,终于,女人在大家的簇拥下被推了回来。女人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微微地闭着,像是睡着了。手忙脚乱地安排好了女人,男人又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拎了一包东西。一向都是三个馒头几片榨菜便打发了一顿饭的男人,这次破天荒地买回了一兜包子。

  男人不停地劝妻哥和妻妹多吃点儿,自己却只吃了两个,便端起了水杯。

  那个傍晚,不知是忘了还是其他原因,男人没给家里打电话。

  晚上,病房里的灯一直亮着。半夜,我去到卫生间,看到男人坐在妻子的床头,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瞅着女人的脸。

  第二天上午,女人醒了,虽不能说话,却微笑着瞅着男人。男人高兴地搓着手,跑到楼下买了许多糖,送到了医生办公室,送到了护士台,还给了我母亲和邻床的山西老太太每人一把。

  女人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摘掉氧气罩的第一天,便又开始闹着回家。男人无奈,只得像哄孩子似的不停地给女人讲各种看来的、听来的新鲜事儿,打发时间。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每天傍晚,男人又开始站到楼道的磁卡电话旁,喋喋不休地嘱咐起了儿子。还是那么大的嗓门儿,还是那些琐碎的事儿,千篇一律的内容我都能背出来了。

  一天晚上,我从水房出来,男人正站在电话旁边大声唠叨着:“牛一天喂两回就行,冬天又不干活儿,饿着点没事儿,猪你可得给我喂好了啊,养足了膘儿,年根儿能卖个好价钱。你妈恢复得挺好,医生说再巩固几天就能出院了……”男人自顾自地说着,一边的我看得目瞪口呆。因为那一刻,我惊奇地发现,电话机上,根本没插磁卡!撂了电话,男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我脸上错愕的表情。我指了指电话,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往电话上面插磁卡了。“嘘——”男人的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别出声。

  “赵哥,这会儿不担心你家的猪和牛了?”我一脸疑惑地瞅着男人,小声问了一句。

  “牛和猪早托俺妻哥卖掉凑手术费了!”男人低低地回答,随即冲我做了个鬼脸儿,用手指了指病房的门。我恍然大悟,原来,男人的电话不是打给家中儿子的,而是“打”给病床上的妻子的!那一刻,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为他,为她,为他们的爱情。

  原来,尘世间还有如此让人动容的真情。没有玫瑰的浪漫和海誓山盟的矫情,他们的爱,早已被细细密密的岁月针脚缝合成一件贴身的衣服,体己、暖身,相依为命。那份细腻而隽永的恩情,在朝朝暮暮的相依相伴中,沉淀出了人世间最美的爱情旋律,平凡,质朴,入骨入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