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航ua199:西安情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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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情报处

  战斗在古城西安的对敌斗争隐蔽战线上的——中共中央西安情报处(简称西情处)曾得到党中央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毛泽东周恩来贺龙习仲勋马文瑞、汪锋等的高度称赞。   中央直属西安情报处于1945年经中央正式批准成立,王超北任处长,李茂堂任副处长。   胡宗南进攻延安时,中央频频电示,要求西情处收集有关情报。西情处的同志们,特别是情报组的蔡茂林、吴宗鲁、文稚青、屈伸及机要组的王惠今、高秀芳、杨碧桃等,共同努力,在宜川战役前后几次把关于胡宗南军事动态、军力部署电告中央,提供了500多字的胡宗南在陕北的兵力部署情况。   毛主席在看到西情处情报后说:“庞智(王超北的化名)是无名英雄”。宜川大捷后,1948年7月12日,中央给西情处来电说:“一年来,你们军事情报很好,对西北我军帮助颇大,今后战争将继续向南发展,望继续努力,多加搜集西北蒋胡匪帮军事情报。”为此周恩来副主席还批给了西情处一大笔活动经费。   为了从各方面搜集敌人的情报,西情处先后利用各种手段,与敌人斗智斗勇,在西安地区先后共掌握了8部电台供西情处使用。最早的一部电台就设在西北行营主任熊斌的住处“止园”。其中还有两台分别设在大莲花池街7号院后院王超北家里和东柳巷一号李满堂的后院楼上。而第八部电台也是最后一部电台,建立在陕西省电政管理局的250瓦特大型国际电台上,一直与中央联系到西安解放。   从1939年到1949年,西情处(西情处虽然正式成立于1945年,但其实际工作从1939年即开始)共向中央发电报2400多份,约30万字。在白色恐怖的极端恶劣环境中,西情处一直坚持与中央电台的联系,这些电台之所以能坚持下来,一靠中央的正确领导,二靠群众的掩护,三靠情报工作者的机智勇敢和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   1938年12月到1939年10月,国民党加剧了反共摩擦活动,特别是在陕甘宁边区,先后制造了150多起摩擦事件,其中属于军事进攻的就有20多起。西安市内的七贤庄“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副官王克、押运员郭步海和派在火车站看守仓库的4位同志,先后“失踪”。国民党在全国同样制造了多起骇人听闻的杀害八路军、共产党的惨案。其中有1939年6月,新四军湖南平江通讯处,新四军参议涂正坤,八路军少校副官罗梓铭等,全部惨遭杀害;同时,河北省深县八路军后方机关400余人遇害;同年11月,国民党特务和军队,制造了闻名的“确山惨案”。国民党的这些法西斯血腥暴行告诉我们,胡宗南完全有可能在一天早晨,奉蒋密令,突然包围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再制造一起惨案。   1940年冬,一个北风呼啸的夜晚,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的负责人伍云甫找到王超北,对王说:鉴于全国各地八路军、新四军办事通讯联络机构,不断遭受国民党的突然袭击而发生流血事件,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同样受到胡宗南的严重威胁,办事处又不允许设电台同延安直接通报。为了防止意外事变,亟需在西安建立一部秘密电台,一旦遇到胡宗南突然袭击西安“八办”时,我们可以用秘密电台同中央联系。   王超北面对伍云甫同志的重托,欣然接受了这个光荣而迫切的任务,他经过精心策划设法从上海搞到一部电台,经过深思熟虑的一番安排,第一部秘密电台建立起来了,电台就设在原杨虎城将军公馆“止园”的内院,开始了和延安的电台联系。   1946年,国民党积极发动全面内战,陕西和全国一样,山雨欲来风满楼,西安市内一片白色恐怖,国民党军、警、宪、特、团虎视眈眈。西情处直接支持和平民主的力量,并将西安的情况电告中央。   毛泽东主席飞往重庆与蒋介石谈判时,西安的《秦风·工商日报联合版》态度鲜明,为欢迎毛主席到重庆而写的社论,非常精彩,社论的题目是《团结在望,国家之光——欣闻毛泽东先生抵达重庆》。社论对毛主席和共产党热烈讴歌,受到全国进步舆论的一致好评。反动派如坐针毡,暴跳如雷,祝绍周、谷正鼎、杨尔瑛等反动头子,说它比共产党还可恨,特务立即写黑信,将子弹装在信中进行恐吓。   西情处当即给中央发电报,报告了恐吓黑信的内容,又将收到的新华社的广播稿及新华社的新闻电讯,全部供给《联合版》,使《联合版》在西安的影响不断增大。但是西安的法西斯采取了种种暴行和恶劣手段,使《联合版》被迫停刊。   胡宗南并未因此而善罢甘休,一个更加罪恶的阴谋计划正在进行之中,他们决定暗杀《民众导报》主编李敷仁,并拟定了逮捕名单,还要特别处置杜斌丞。西情处紧急电告中央,同时设法告知有关人员。由于李敷仁对敌人的凶恶本性估计不足,不幸惨遭毒手。   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西情处即向中央发电,中共陕西省工委书记汪锋、工委统战部长吕剑人、组织部长王俊、西安市工委书记韩夏存等,立即千方百计,不惜代价进行组织营救,好在敌人的罪恶子弹未击中李敷仁要害,关中地委派人将李敷仁送到延安,伤愈后,毛主席接见了李敷仁,高度赞扬了他坚持正义,坚持民主,不怕牺牲,为老百姓办报的革命精神。   1947年8月10日凌晨,全城的人们还在熟睡之中,建立在国民党陕西盐务局的西安电台仍在紧张的工作——向延安发电报,发电报者就是西情处四号秘密电台台长胡家兆,电报的内容是关于胡宗南新的作战计划。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一片寂静,一群凶神恶煞的特务踢开门闯进了发报室,正在全神贯注发电报的胡家兆手中的密码被夺走,一副冰冷的手拷戴在了胡家兆的手上。特务将胡家兆押入位于太阳庙门街至善巷13号——西北特种拘留所秘密监狱。   两天以后,西情处的机要科长王释奇也在梆子市街杂货铺门口被特务逮捕,一同关在秘密监狱。   胡家兆、王释奇两人被捕后,军统特务即对他们严刑逼供,酷刑用遍,胡家兆、王释奇始终坚贞不屈,他们用自己的生命维护了情报工作的机密。党组织一直在设法营救被捕的同志,加之李茂堂的特殊关系,最后军统判处胡家兆有期徒刑12年,王释奇10年,后来被捕的西情处保卫科长梅永和判刑5年。西情处将三人被判刑的情况电告中央,中央来电表示深切慰问,并资助救护费用。胡家兆同志因受刑过重,不久牺牲于狱中,为革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杜斌丞是中国杰出的民主革命活动家,是我党的忠诚朋友。蒋胡集团曾用高官厚禄拉拢他,被他严辞拒绝,因此,蒋胡集团对他恨之入骨,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西情处根据中央的指示,对杜先生的个人安危非常关切,不断加强情报工作,并及时报告中央。   据李茂堂获悉,军统将陕西名流及教育界进步人士和十七路军退休军人张翔初、杜斌丞、成柏仁、杨子廉、李虎臣、王菊人、杨明轩等百人列入要加害的黑名单。   中央电示,西情处设法告知杜老,让其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并提供必要的帮助。在西情处获得了祝绍周的“杜斌丞、向柏英、王菊人等通匪有据,速即查办”的情报后。西情处处长王超北设法当面告诉杜先生上述情报,但杜先生并未完全看透胡宗南和祝绍周的凶狠本质,认为他是有一定地位的知名人士,蒋胡不至于马上对他下毒手。   1947年3月20日,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古城西安,乌云翻滚,寒风瑟瑟。就在胡宗南侵占延安的第二天,敌人采取了极其卑鄙的栽赃诬陷手段,逮捕了杜斌丞先生,同时被捕的还有王菊人先生。西情处立即将这一消息电告中央:“杜斌丞先生和他的侍从杜良民与王菊人均被逮捕。”中央回电:指示西情处注意敌迫害杜的进一步阴谋,随即电告,并让西情处注意自身安全。   1947年10月7日,敌人以捏造诬陷的贩毒罪,把杜斌丞先生等多位革命者杀害于西安古城的玉祥门外,古城西安被血雨腥风所笼罩。   情报的重要性表现在军事上显得尤其突出,西情处在军事情报工作中,也作出卓越贡献。邯郸战役是在蒋介石发动全面内战以前发生的,在战役发生的前两个多星期,当国民党军队出动后,西情处就向中央发出了“酉江电”,及时地向中央报告了国民党军的数量,进攻路线,进攻时间,使我军为取得战争的胜利,争取了主动。   1946年11月18日,在延安的窑洞里,毛主席起草了《关于暂时放弃延安的指示》。而早在1月1日,西情处的“子东电”就向中央反映了胡宗南叫嚣进攻延安的动向。1946年5月1日,蒋介石亲自到西安进行督促动员,西情处又把蒋胡企图打延安的新动向于6月21日向中央发出了 “已马电”。中央接到西情处的几份电报后,于5月22日回电,认为西情处的军事情报质量很好,对了解敌情很有帮助,这使西情处的同志们深感欣慰。   1947年8月10日夜,夜深人静,西情处打入胡宗南总部的情报员吴宗鲁送来紧急情报:我军攻榆林,榆林向蒋介石告急。蒋闻讯大为震惊,于8月7日亲自飞抵西安,命令胡宗南率部北上,并命整编36师师长钟松率该师123、165旅轻装组成快速兵团,沿咸榆公路增援榆林。西情处立即将此电告中央。而钟松到达榆林后,自以为援榆有功,误认为我军闻讯逃跑,掉头南下追击我军。我军佯作东渡黄河之态,钟松贪功冒进,陷入彭总设下的包围圈,大部被歼。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沙家店战役。8月20日中央来电通告西情处:“西北战局已根本改变,解放军已开始反攻。”事实上肯定了西情处沙家店战役前的情报工作,同时也对西情处的工作予以鼓励。   在沙家店大捷鼓舞下,西北战场转入战略反攻,中央多次电示西情处,注意搜集胡宗南军动态及军事意图。1947年11月15日又来电问:“胡军最近动态如何?胡宗南现在何处?”西情处很快了解到胡宗南部的董钊整一军,从陕北出潼关去河南对付陈谢兵图,陕北只剩刘勘部的整29军,守宜川的只有何文鼎的76师24旅约5000人。西情处把这一情报电告中央。并在宜川战役前先后几次把关于胡宗南的军事动态、军力部署电告中央。其中最重要的是2月27日500多字的“丑感电”。   彭德怀、习仲勋、张宗逊、赵寿山、阎揆要等领导在获悉重要情报后,率领指挥西北野战军,于2月28日,对宜川发起进攻,至3月3日,宜川战役胜利结束。1948年7月12日,中央来电说:一年来,你们军事情报很好,对西北我军帮助颇大。今后我军将继续向南发展,望继续努力,加紧搜集西北蒋胡匪帮的军事情报。   这些潜伏在西安国民党敌特机关的西情处的同志们,用自己对党对人民的忠诚,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壮歌,为党和人民立下了赫赫战功。   情报搜集到以后,传递情报也要及时,当时的主要手段有两种,一是电报,一是靠交通员传送。电台的优势是迅速及时。但是有些文字太长,如军政会议的记录、成册的机密文件资料图表、成册的武器弹药统计等材料,就必须由地下交通员输送。为此,西情处先后建立了东路、南路、北路三条秘密交通线,人称红色交通线。比如,东路地下秘密交通线是沿陇海铁路到华阴车站,渡过渭河,北经朝邑、澄城两县,过黄龙山至洛川旧县,偷越封锁线,进入边区富县、茶坊。秘密交通线,除运送秘密情报外,还负责护送去延安的革命青年及进步人士。西情处这条交通线先后护送了潘自力、张瑞华(聂帅夫人)、张琴抚等百余人去延安解放区。   为了加强同重庆方面的联系,西情处又建立了南路地下交通线。南路交通线最早是共产党员武志平开辟的,武志平当时是活跃于川陕的著名老交通员,他的公开身份是杨虎城部孙蔚如的38军少校联络参谋。1933年,他通过大巴山历尽艰难险阻,完成了川北红军与杨虎城部孙蔚如38军签订共同抗日反蒋的“巴山之盟”。事后被蒋介石觉察,因此,武志平受到蒋介石的通缉。   荔北战役以后,西北地区的形势和全国一样大好,为了保证西情处的安全和迎接西安市的解放,地下党组织认为应该组织一支自己的武装力量。此时,西情处从西安绥署方面获得情报,胡宗南要扩编西安市民众自卫队。   由于胡宗南的主力已受到歼灭性的打击,不仅野战军没有力量,城防也很空虚,他想把西安市原来的民众基干队扩编为民众自卫总队。自卫总队是西安市的武装,当时西安市是院属直辖市,因此,胡宗南便以中央行政院名义,电令西安市政府,把原基干队扩编为12个大队,辖23个中队的西安市民众自卫总队,共有官兵2000余人,总队长由西安市长兼任,设立专职副总队长一人,以掌握领导自卫总队的全面工作。各大队长由各区区长兼任,另设专职副大队长。主要任务是协助正规军防守西安城和维护社会“治安”。王超北决定将这支自卫总队控制在党的手里,以迎接解放军入城和保卫西安市。西情处将此情报电告中央,中央同意,并指示要慎重行事。   王超北要控制自卫总队,关键一点是把专职副总队长争取到手。西情处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最后决定将闵继骞派去做这个专职副总队长。   闵继骞是陕西渭南人,1930年在中共陕西省委和王超北一起工作过,时任胡宗南的中央党校第七分校驻西安办事处少将主任,本人和胡宗南的高级幕僚都有关系。经中央同意后,王超北做闵继骞的工作,闵表示很愿意争取这个职位,愿意为党做工作。   王超北经过艰苦细致、曲折复杂的工作,使胡宗南下手令任命了闵继骞为西安民众自卫总队副总队长。   西安解放前夕的1949年5月7日,解放军逼近渭河北岸,西安警备司令见势不妙,准备逃跑,便命令自卫总队接替西安城防。18日,西安城已可以听到解放军的炮声,西安城内的军警宪特一片惊慌,秩序大乱。胡宗南下令炸工厂、机器,破坏西安市的市政设施,王超北以地下党组织的名义,向闵继骞提出,自卫总队要采取有力措施,保护主要机关、工厂和档案,加强岗哨巡逻,防止敌人破坏捣乱。由于解放大军的迅速入城,胡宗南企图炸毁西安城这一阴谋没有得逞。   5月2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第六军军长罗元发率部进入西安市。自卫总队按照地下党组织的指示,参加欢迎解放军入城的行列,王超北、李茂堂和闵继骞等人一同去见罗元发,向他介绍西安地下党组织和自卫总队的情况。罗元发指示自卫总队开赴指定地点,协助维护社会秩序。几天后,西安民众自卫总队奉命改编为第六军第十六师的补充团,正式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光荣行列。   西安的历史揭开了崭新的一页,西情处也完成了它光荣的历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