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tzbxg.cc:可歌可泣:一个老志愿军的回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2 10:08:22
编辑怡爽文/黄极润
可歌可泣:一个老志愿军的回忆
我是广西省横县良圻乡泗英村人,49年底50年初在我家乡参加我县地下党领导的半公开的武工队。50年冬朝鲜战争爆发,全国动员抗美援朝。此时我报名参加了志愿军。不久便从我家附近的黎塘上了火车,一路直到辽宁锦州市。休息十多天,发放被服,便由锦州上火车在夜间通过鸭绿江铁桥。入朝后火车约行3-4小时到达一个已成废虚的火车站。当时三十九军一一五师的老同志夜间已在那里等待我们,交接结束后大家分散到各团、营、连。我被分配到团部,第三天又叫我到卫生队,第五天就和四川、湖南、河南、黑龙江来的新同志一起学习医务工作。因前线战斗伤亡很大,学三个月后便派到一营机炮连做卫生员,十天后即进入二线阵地。当时美军的大炮已打到二线。我们日夜抢挖防炮洞,随时有伤亡。52年2月我三十九军全部进入第一线和五十军接防。那时因伤亡过大一个军师团只能坚持3-4个月就得换防撤下来补充兵员。在新兵团时,我当班长,我的同乡名叫范锦章的当付班长,进入阵地第七天夜间他即阵亡,年仅十九岁;现在他家享受烈士家属待遇。从52年3月开始我们打阵地守备战,停停打打,打打停停,没有时间规律,飞机大炮,立体战争,都是夜间进行,不分前后方。毛岸英同志在彭德怀同志身边同样伤亡。由于美军在空军大炮坦克上占优势,我们处在防空洞被动挨打的地位,只能夜间活动,找空子到敌人阵地前打了就跑,等敌人发现情况组织炮火时我们已转移地方,使敌人无法取胜。
52年7月,美军见如此打法无法取胜,就在三八线上摆开防守态势,想引诱我军去强攻以消耗我军的有生力量。但在毛主席和彭德怀的英明指挥下,在对峙的三八线北面日夜抢挖猫儿洞(即后来的坑道),它能睡觉、开会、做饭,敌人的飞机、大炮日夜轰炸,我们却安然无恙。不管敌人日夜打炮轰炸,我军全线一枪不发一炮不打,如同无人防守的一线空城。只有三八线以北的我军汽车队在运送粮食和装备。敌人发现这个秘密,于是每夜都派战斗轰炸机到我三线后炸我公路上的汽车。我军设立防空哨对付它,即沿公路约每距500米设一个哨位,只要前线第一个哨位听到敌机声在向北飞行,就用枪向天打一响。第二、第三…哨位,听到防空枪一响同样打,一直打到鸭绿江铁桥。这样只用2-3分钟,公路上的汽车便全都熄灯、慢行。战士们说我们的防空哨跑得比美国飞机还快。有时司机因汽车声响大听不到枪声,战士们就跑到汽车旁放两枪,司机才熄灯。敌人明知三八线北面有大量志愿军在防守,但都在山洞里,无法引诱出来。于是他们就利用重形轰炸机;每批十二架由4-8架战斗机保护,从三八线向北,从汉江两岸到鸭绿江大桥,对所有的公路、铁路、桥梁、军需仓库等我军目标进行有计划、有目的的轰炸。我们为什么知道它们是有预定目标的呢?因为都是在白天,大小飞机都看见,如同青蜒在大乌鸦周围乱飞一样。大飞机分三组十二架在中间高而直飞,保护的小战斗机上下前后左右乱飞,来保护大飞机。高空直飞过后约十分钟就听到炸弹爆炸声,闷闷的数十声炸弹响过后十多分钟这些飞机就回飞了。这段时间约一个多月左右。有两次苏联战斗机十多架由渤海湾经大连由三八线向北飞行拦击敌军返回的轰炸机。这些大飞机它只能带炸弹,本身没有武器,身体又大,飞得又慢。但它有很厚的铁夹板,除非钢炮弹头直接打着它,不然弹片之类它是不怕的。这两次苏机和美机相遇,双方战斗机油耗尽了又换来第二批、第三批,三个多小时双方出了百多架飞机,两次在北朝鲜上空大战。我们步兵只听到天空中嘟…嘟声,走出战壕观看,只闻机炮响看不见飞机,因为双方的高空战斗机都是超高速的。苏联的是米格喷汽机,美国的是有名的‘油桃子’(---这个名是我军给它安的,因为它两翼尖各有一个油箱,不但速度快,续航时间长。它带有付油箱,同时马力也很大。油箱空时会自动脱落,于是速度更快。有空战时为了速度它就人为地脱掉油箱,来迫击苏机)。这样白天进行轰炸,目的是想以此来切断我军后勤供给以配合敌人的前线进攻。因我军的车队都是在夜间行驶,敌人的炸弹只能是百发一中而已,所以我军照样能生存下来。
我在朝鲜战场所遇最大的一次战斗是在一个称为‘288.4高地’上的战斗。这个阵地是我军的最前哨点,插入敌人阵地约400多米;它的右后侧是我一连,左后侧是我二连,是敌人的眼中钉。美军在进不得退不能的情况下,下决心非攻下这个阵地不可。阵地上我们只有一个加强排,敌军用三个团轮翻进攻,从下午八时到第二天下午约24小时还攻不下。我军采取你上来我就打,你不上来,我就进洞,只留2-4人观察。由于双方军队都在一个山上,敌人的飞机大炮发挥不了作用,敌人上来时就象电影《英雄儿女》中王成向指挥所呼喊“向我开炮”那样。平时为了节约弹药,也是麻痹敌人,我军很少打炮,我一、二连又在这阵地的两侧。我机炮连就是去加强一、二的。天光时只见敌人成连成营向我阵地上冲,那时飞机不来了,大炮也不打了,我军通过报话机,叫全部人员进洞,当即炮兵猛轰我阵地,---引你上来近了再打。敌人指挥还以为是自己的炮火,在报话机中叫喊不要打啦!不要打啦!敌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是怎么死的。敌人被打下去了,再组织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进攻,因是白天,敌人飞机不来,大炮不打,我们见得清清楚楚,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六零炮、重机枪、火箭筒、无座力炮、迫击炮、轻机枪,除了手雷,一切火力齐开火。敌人跌三倒四,血肉横飞。敌人五次冲锋都被打了下去。战士们打得太兴奋了,干脆跳出战壕站起来打,叫呀、喊呀,打得很快,打得过瘾。入朝以来,没有那一次打得这样好过;敌人以为有飞机大炮优势,却忽略了我们的战壕、手雷、防炮洞。战士们笑说这次是战壕、手雷、机枪战胜了飞机大炮加坦克。
这次战役的来历是这样的。52年10月至12月间,联合国安理会倡议中美双方在板门店进行谈判,美方无理要求中国军队撒出北朝鲜。我方据理力争:中国和朝鲜是唇齿相依的国家,我们援朝抗美是正义的,你美国远隔重洋,打着联合国的旗号,想以朝鲜为跳板,消灭刚刚成立的新中国,才是真正的野心。一语道破了美国总统杜鲁门的野心,美方无言以对。世界各国,特别是苏联,大造舆论支持中国。美方在谈判桌上捞不到好处,在战场上又进退两难,最后下决心集中兵力,想从我军防守的这个288.4高地打开突破口,然后全线向北推进。在这次恶战中我军正面只有一个加强排,两侧各有一个连,而美军组织了三个团的兵力经过一日一夜的剧战,但都无法前进一步。这次战役后美国便不得不在谈判桌上签字,承认北朝鲜的存在,同时双方撒离至三八线后十六里,划定非军事区,双方不得再出关挑战。
53年2月在板门店停战谈判会上美军代表指明要求见指挥这次战役的连长。我一连连长赵志立被请到板门店,美军代表伸出手边握边说“佩服!佩服!”。这次战役是关系到停战谈判能否实现的关键一仗,我们一一五师三四四团一营打出了军威,打出了国威。此后毛泽东主席对一名西方记者说:中国还是有实力的,要打,奉陪到底。敌人在谈判桌上捞不到好处,在战场上同样落空。我们对美作战就这样取得了重大胜利,使他们不能北进而入侵我国。这是我们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胜利,是全中国人民的胜利,是全世界爱好和平的胜利。所以我们得到“最可爱的人”的光荣称号。这次战斗后我立了‘工作三等功’,当时立功的评定手续是这样:由连、营向上报,团政治处派人来核实,做出材料后报到志愿军总部。团政治处一名首长助理叫赵照同志的来和我谈话,问我是那里人,何时参军,在家时做什么。我说是广西人,在家种田、酿酒,51年3月参军。他翻开地图本叫我指出我的家乡在何处。我说在永淳县。但51年底永淳已拼入横县,找不到永淳。我说在峦城有一条河叫‘郁江’,这条河从广西首府南宁流到六景向南一湾直到峦城,从湾渡村再一湾到高村。郁江离我家有六里路,在地图上也只有一线之宽。《上甘岭》主题歌《我的祖国》中女卫生员唱的“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向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哨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就是我的家乡的真实写照。组织对我的立功事绩是这样写的:自入阵地以来,配合前哨连后勤工作,对本职工作积极完成,并主动带班挑水、做饭,鼓励大家情绪,积极苦干,评定批准‘工作三等功’一次。我一连和机枪连共有五名卫生员,都是男的,河南的一位光荣了,贵州的一位左手碗打断了,还有一名受轻伤,可惜都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了。我四次险死,但都未负伤过。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当时在我们的阵地上,一天天刚亮,想趁敌人高空侦察机还未来就下山打水,我刚将水背离水井,突然冒出一发烟幕弹,约两分钟后连续几十发炮弹就落在水井的周围。连长指导员都以为我牺牲了,但到敌人第三轮炮过后,我却突然跃起,跑回了坑道内。他们喊呀叫呀,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有人帮我解开水桶带,不让水流掉。我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瞅瞅没有受伤,才有气无力地说出一句话“没事,没事”。现在回想起来,真是魂不附体。
在朝鲜战场我得到的是‘工作三等功’,还有个‘战斗功’。这‘战斗功’和‘工作功’有所分别是因为战斗功带有机会性,有时是十多分钟,一两个手雷炸死16个敌人就可以立功。如我的一位战友苏兆林在夜间放哨时,因天黑敌人冲上来只距二十多米才发现,还来不及报告,急中生智,打出两个手雷炸死半个班敌人,立战斗二等功,头尾不到十分钟。而工作功必须较长时间积极苦干,各方面工作都做得好,干部战士都满意,思想、行动、工作上都始终如一,不讲价钱,不分份内份外,工作都抢着干,这样才会得到。毛主席讲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我是52年12月立功,53年12月入党,56年5月提干,并授予准尉军衔。
后由于自己是南方人,对东北地区的生活不适应,没有愿意转业在东北工作,申请复员回原籍。
作于1994年4月
[注:以上回忆是我的父亲黄极润生前所作(他于1997年11月因病去逝)。在我们小的时候他经常向我们讲述他50年代初在朝鲜战场上的故事。作这篇回忆时距当时的战事已经有40多年的时间了。----黄焕金]
以下是双石先生《百战青锋劈泾渭》中有关我父亲所在部队进行这次战役的有关情况:
第二十二章 清潭当关 雷保森炸坦克车 华川开闸 吴信泉淹陆战队
在东线断后的吴信泉最后唱了一出很精彩的压台戏。
第三十九军在战役即将结束的时候,来了个“水淹陆战队”。
3月底,当第三十九军第一一五师部队完成洪川到春川的防御作战任务后,军长吴信泉就在打华川水库的主意。他一面让第一一五师师长王良太将第三四四团第一连留在紧挨着湖边的288.4高地,阻止鹰峰山方向敌人向库区进击,一面让师侦察科长蔡愚派了人了解水库大坝闸门和蓄水情况,并要求关闭所有闸门,提高水库水位。蓄了好几天,水库的水蓄得很满。
陆战第一师也拱上来了。
4月8日下午,师侦察科副科长沈穆带人来到水库。
看水库的朝鲜工人问:
“是不是要炸坝?”
“不!给朝鲜人民留着它发电吧,你们现在只要把闸门打开放水就行了。”
一句话,留下了水库。
今天的韩国政府应该给吴信泉将军发勋章,因为停战后水库划在军事分界线以南,一直在给韩国老百姓发电造福。
4月9日凌晨以前,华川水库10个闸门全部提了起来,水象高崖上的瀑布一样,汹涌澎湃,倾泻而下,河道水位也迅猛上涨。
一小时内上涨了1米多。
吴信泉指挥放水后,让军指挥所打开所有的报话机监听。
陆战第一师那边的电台整整热闹了一夜。
里面大呼小叫,一片混乱,说是共军炸毁了大坝,大水冲跨了一个炮兵营阵地,冲走了人员帐篷,冲毁了公路,韩军第六师刚架上的舟桥也被冲走啦,部队根本无法前进云云……
大伙儿边听边乐。
吴信泉这边也小有损失,第三四四团一名班长和战士在那里执行警戒任务,一不小心也被大水冲走了。
这是朝鲜战争中的一奇,水淹海军。
海军遭了水灾骑兵接着上。
李奇微心中很不受用,决定也要学一学共军,玩一玩穿插渗透的活儿,把美国传统陆军的好感觉找回来。他原想让自己的老本行部队、一直没轮上露一回脸的空降第一八七团来实施空降,可空降兵们这会儿正在汉城集结,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没奈何,他只好另选了一支精锐:美骑兵第一师第七团——就是在新仓里从第四十二军掌中溜跑了的那个骑七团,让他们全部轻装,徒步穿插,夺取水库和水库附近的高地。配属给骑七团的第四特种作战分队还真有两下子,穿也穿进去了,插也插过来了,11日夜间,还利用第三四四团前沿哨兵正在睡觉的疏忽,一度占领了水库附近的436.1高地。可惜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第三四四团团长徐鹏组织第三连和第七连给反击了下来,全部赶到了华川湖边。
骑七团背水而战,状况十分不利。
李奇微不失为一明智的将领,看看不是路子就决定认输,立刻命骑七团撤出战斗,撤回原驻地。
然而骑兵第一师却不认这个账,他们在战史里这样写道:
……这是越过三八线进行的辉煌进攻的结束。然而,骑兵第七团如果再有一两天的充裕时间,就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借以自慰。
这兑不了现的支票开得过于乐观。
岂止一两天,比骑兵第一师更牛皮的陆战第一师的部队在华川湖边整整折腾了一个星期,因第三十九军部队已主动后撤,才占领了水库大坝。
看来阿Q能耐不小,不知什么时候播撒了一批美国种子。
日本陆战史研究会撰写的《朝鲜战争》很幽默地评价了骑一师战史的这种写法:
“可能是该师的优越感促使他们这样写的。”
纵观美军在朝鲜战争中组织的几次战役战术级别想达成奇袭效果的穿插渗透和迂回,除了第五次战役后期有过有限的得手外,大都很不成功,能跑回去大部分那算是运气。
这事儿耐人寻味。
同样的战术,中国军队能用出五花八门的效果来,一直用到战争结束还屡试不爽,而美国军队一用就碰壁。连笔者自己都觉得奇怪!
一直到战役结束,华川湖边的288.4高地都在第三四四团第一连手中。
陆战第一师第三团一个整营在每天几十架飞机和几十辆坦克支援下,整整啃了他们一个星期。
他们不动,阵地也不动。
第一一五师向来重视情报工作,入朝后每天都组织英语翻译和懂日语的技师收听东京和美国的广播。
一天, 他们听到外国电台说:
“陆战队的士兵称华川湖边的高地为‘小直布罗陀’!”
消息传到第一连,土八路们都不知道直布罗陀是怎么档子事儿。
还是师政治委员石瑛学问大,把那个世界上最难通过的直布罗陀海峡的来龙去脉比比划划地讲给了土八路们听。
噢,原来如此。土八路们陡然间觉得自己的身板又往上窜了一寸。
22岁的连长赵志立后来还玩了一回洋格,到板门店停战谈判会场去答了一回记者问。
“我今年22岁,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一个步兵连长,我率领我所在的连队同美军陆战第一师第三团作战的那天,正好是我22岁的生日。……”穿着新军装,为增加几分老成还假模假式地戴上了一副眼镜的赵志立显得很有几分儒雅书卷气,跟他在战场上那副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样子判若两人。
“哇,真年轻!”
“My God!”
“在自己生日打了如此残酷的一场战斗,不可思议。”
“噢,中国军队的军官是不是都是这么漂亮的娃娃?”
金发碧眼的男女记者在惊叹了娃娃连长这张藏不住的娃娃脸后,又没完没了提了一大串问题,尤其是守卫288.4高地的究竟是一个连还是一个营?如果仅仅是一个连怎么会扛住美利坚合众国头号王牌陆战第一师一个星期的猛攻?
涉及的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战斗,土八路赵志立回答起来没什么障碍,通通口若悬河一一作答。反正仗也打完了,部队也撤出了,讲出来美国佬也学不了什么招。
他把当时阵地部署也讲了个头头是道,一清二楚。在场的新华社记者吴冷西乐得在下边对着他直翘大拇指。记者们最后称他是“东方直布罗陀战斗年轻的胜利者”。
当他乐颠颠地回到第三十九军时,各个单位都包饺子请他去掰活是怎么在板门店跟大鼻子们玩洋格的。比立了个战功还风光。
4月中旬,伤亡惨重、精疲力竭的“联合国军”勉强进至西起汉江口,沿临津江,再经三八线以北附近地区至襄阳一线,也就是李奇微所谓的“堪萨斯线”, 除在铁原、平康、金化地区继续其进攻行动以破坏中朝军队反击准备外,其大规模进攻势头基本被遏止。
至4月21日,第四次战役第二阶段结束,中国军队共计毙伤俘敌56 000余人。
整个第四次战役历时87天,是中国军队现代战争史上时间最长,也是最残酷的运动防御战役。
战役期间,中朝军队毙伤俘敌78 000余人,其是中国军队毙伤俘敌53 070(美军35 793人,英法军647人,韩军16 630人,其中俘虏美军1 214人,韩军7 769人);缴坦克13辆,装甲车2辆,毁伤坦克107辆,缴汽车619辆,毁汽车208辆;缴获各种炮288门,各种机枪363挺,各种步枪6 436支。中朝军队共付出战斗减员53 000余人的代价(志愿军战斗减员42 000余人,其中失踪4 379人),以空间换取了时间,为重新赢得主动,进行下一次战役创造了必要的条件。其间,“联合国军”将战线向前推进了100公里,平均每前进1.1公里,付出900余人的伤亡代价。对于美利坚合众国来说,这买卖太不合算。
但是必须承认,李奇微在战略上获得了相当程度的成功。他为美利坚合众国赢得了一分信心,达到了保住南朝鲜的目的,同时给麦克阿瑟与华盛顿之间冤冤不解的纠纷突然之间打上了一个挺不坏的休止符。还为白宫将要开展的对麦克阿瑟的大批判提供了事实依据。你说,白宫和五角大楼好容易遇上个那么能干的一个李奇微,麦克阿瑟他要不下岗还能上哪去?李奇微得手之日,就是麦克阿瑟倒霉之时。时势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