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促销员的工作内容:老子哲学的现代解说(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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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哲学的现代解说(7--9)

2011-10-30——11-03    曾飞   老子哲学的现代解说(七)
     2011-10-30          4.非以明民,將以愚之。

  历史学家李泰棻教授认为,老子思想中最反动的方面:一是愚民之说,“恒使民无知无欲”,再就是想把人类社会、进步国家,重返到部落割据的荒古时代。

  《老子》三章确实说:“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则无不治矣。”

  《老子》六十五章也曰:“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後乃至大顺。”

  郭店《老子甲》曰:“绝智弃辩,民利百倍。绝巧弃利,盗贼无有。绝为弃虑,民复季子。三言以为使不足,或命之或呼属:视素保朴,少私寡欲。”

  从字面上看老子确实是主张使人们“愚之”,而不主张“智”。但奇怪的是老子的“愚”与“智”到底指什么,何以就没人愿意细究之呢?单凭字面来理解,以主观的臆想代替作者的本意来立论,实在不是严肃的学术态度。

  其实老子的所反对的“智”,是工于巧辩的智、自作聪明妄作条规的智,并非一切的智慧。老子称“知天下然”,天下原本如此,人需要的是知其然,知道它原本是这样,也就是知道它的规律性(道),并遵道行事。这样的智慧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智慧。而自己制作出条规或宏论用以巧言润色,用以强辩,用以欺世盗名,用以滋事,或“人多智,而奇物滋起”(郭店老子甲),用在奇异不利国计民生的方面,就算不上是真正的智慧。因此老子多称“知”,譬如“知天下然”,“知常,明也”,“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表达真正的智慧,而这样的智慧在世人看来好像是不太聪明善辩,似乎像是愚笨,所以老子自称“我愚人之心也哉”。也就是常说的“大智若愚”的意思。既然老子十分明确地认为知人的人具有睿智,自知的人算是聪明,知天下原本如此的人聪明又智慧。而表面上又若愚,所以老子的扬愚贬智就在情理之中。也就是老子提倡大智若愚之“愚”,消除狡诈狡辩之“智”就合情合理。跟愚民政策根本相反。连大思想家老子自己都说像是愚人了,而主张对人们将以愚之,教化得像老子那样真正聪明但又很像是愚笨的人,也就是“大智若愚”又有何不好?需要我们的学者们群起而攻之?总之,愚民政策的帽子实在戴不到老子头上。一些专家认定老子主张反动的愚民政策,不知是没有读懂老子的书,还是另有偏见,就不得而知了。

  5.小国寡民。

  老子的“小国寡民”思想,学界几乎一致持批判态度。

  范文澜先生在《中国通史》中介绍小国寡民的内容之后说:“老子想分解正在走向统一的社会为定型的和分离的无数小点,人们被拘禁在小点里,永远过着极低水平的生活,彼此孤立。……这种反动思想,正是没落领主的思想。……老子小国寡民的政治思想是反历史的。”

  白寿彝先生主编的《中国通史》也说:“道家的社会政治思想,是主张奴隶社会向原始社会的逆转。小国寡民,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是对原始社会的向往。与鸟兽同居,与鹿豕并,则是要退回到草昧未开的洪荒之世。”[

  任继愈先生在《中国哲学发展史》中说:“老子的社会历史观是不现实的,……老子为了反对当时的剥削制度,从而反对一切社会制度;为了反对剥削阶级的文化,从而反对一切文化;为了反对欺诈和不信任,从而反对一切知识。这是老子的错误所在。老子提出的解决方案错了,却不能说老子对不合理现象的攻击也错了。”

  《老子》八十章曰:“小邦寡民。使有十百人之器而勿用。使民重死而远徙。有舟车无所乘之,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注2]而郭店老子无此说。可见这是后来李耳等补入的章句。张舜徽先生认为这是“述古之辞”,“周秦诸子中类此者众,不独老子书中有之”。诸如《庄子?胠篋篇》云:“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驪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盧氏、祝融氏、伏羲氏、神农氏,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犬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文与《老子》相类,但明确标明指的是“昔者”、“当是时也”,即远古轩辕氏、伏羲氏、神农氏时代居民安居乐业的情景。此外,《淮南子?齐俗篇》云:“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而足迹不接诸侯之境,车轨不结千里之外者,皆得其所。”《论衡?说日篇》也云:“古者质朴,邻国接境,鸡犬之声相闻,终身不相往来。”同为称述远古之辞。

  总之,老聃无此辞,而李耳说远古的社会符合道,也无过失,无须上升为老子的“社会历史观”,并以“复古”论之。

  至于社会和组织的“小国寡民”,也就是分散的小组织构成,也并非不值得重视的见解。其一是,小组织灵活、效率高,由小组织构成的联合群体具有很高的活力。在动物界由较少细胞组成的蚂蚁和蜜蜂的成功(起码比由大量细胞组成的恐龙成功)可以印证,在企业组织中有温州企业集群的成功可以印证。其二是古代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纯朴社会,在经过物质生产高度发达,人类对自然严重破坏之后,回归到更高层次的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纯朴社会具有极高的现实意义,它可以使人类社会处于“不盈”状态而不致过早衰亡。因而《老子》在叙述远古的社会符合道的情景时,使用“使”、“复”的字眼,其间蕴涵着深层次复归的憧憬,也应是高瞻远瞩,而非复古的哲学思维了。其三,更加深层的意义还在于人类社会如果过度同一化,而不做“不相往来”的某些必要区隔,社会将迅速陷入死寂退化的陷阱,而毁灭人类自己。和动物群因为基因库过小而日趋衰亡一样,人类文化也会因为文化基因库过小而日趋衰亡。因此保护文化多样性的必要区隔就有深层次的重大意义。湖南大学教授张松辉博士在《重评老子的“小国寡民”思想》一文中就提出了这样的观点:受到一致批判的“小国寡民”思想有许多值得肯定之处。“小国寡民”不是原始社会,而是经过文明发展后对自然的自觉回归。提出这一思想的主观动机是为了恢复社会生活的和谐,从客观效果上看,可以缓解人类对自然的破坏,也可以推迟人类衰败的时间。因为科学技术无法为人们带来预期的幸福,所以其反科技思想也有值得借鉴之处。

  6.功成身退。

  历史上的许多著名到家人物都遵循老子功成身退的哲理,在大功告成之后急流勇退。

  《老子》九章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说的是:持着器皿使之满溢,不如停止。捶打刀剑使之锋利,不可能长期保持。積满财宝,没办法保守。富贵而又娇侈,反而给自己留下祸害。大功告成后自己就适时退出符合自然规律。

  老子从有生就有灭,有成就有败,有进就有退的哲理,主张功成适时身退,才能免于败灭。《史记》、《汉书》都记载张良因为“多病”,隐居深山老岭里辟谷修炼。张良固然有身体多病的原因,更为本质的原因却来自政治方面。历朝历代君臣间“同患难易,共荣华难”的悲剧又将在新生的刘汉王朝内重演。于是张良以“功成身退”为上策,退避山林,其间消极因素居多。相反,身为儒将的诸葛孔明,则不信此道,坚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晚年景象一样不尽人意。因此使得道家的“功成身退”历来含着许多辛酸和凄凉,与老子“功遂身退天之道”的豪壮相去甚远。其实老子并没有错。错的是历代当权者多不肯遵从“功遂身退天”的规律,宁可背道而行,演出一出出历史悲剧。因而,使本该领导者、治理者、学者等都共同遵守的“天道”让道家的忠实门徒独自去遵守,自然会含着避祸的消极因素而饱含凄凉。无如中外,政治家、企业家、科学家、文艺家等名人都身历此坎,而身败名裂者不计其数。这病因在于社会组织缺乏适应规律的体制,确保功遂身退,使组织顺利发展,身退者又能够确保继续完成自己的总结、传承、指导的重要任务,利己利人,利于组织。

  治理者慎时度势,知进退,不居功自傲自取失败。这个道理显然于今仍然有效。组织建立相应的制度则更是当务之急。当今这方面的楷模要数邓小平,当他完成拨乱反正,把中国引入健康发展的大道之后,急流勇退,扶持、指导新一代改革者担负历史重任,极好地遵循事物发展的规律而行事,并且及时确立了相应的体制,这于中国于自身都堪称成功和伟大。因此,对于治理者和研究者来说“功遂身退天之道”不是空言。身退不再是消极保生而已,还有总结、传承和扶持教导一代的任务需要身处这一阶段的人来完成——遵循道,于国于身有利。

  [注释]

  [注1]“使民不乱”句它本或作“使民心不乱”。帛书作“使民不乱”,据以写正。“则无不治矣”之前,它本有“为无为”,但帛书乙本无,据删,语气才贯通,是句总结前言。

  [注2]“十百人之器”依帛书甲乙本写正,它本或作“什伯之器”义难通。“十百人之器”,居民组织所用之器,即武器之谓。

 老子哲学的现代解说(八)
          2011-11-01          四.老子道德经解说

  《道经卷上》一章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噭。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大意】

  “道”可以道说,不是所谓的永恒的道。“名”可以指称,不是所谓的永恒的名。无名的状态,是众名物的本源;有了名,才在观念中生成众名物。保持无欲望的心境,用以观察无名状态的精微之理;保持有欲望的心境,用以审察无名状态的呼吼。道与名两者的源出相同,不同的名称都用来指称相同的无名状态。抽象了又抽象,正是形成众多精妙之理的门径。

  【解读】

  《列子?杨朱篇》引老子曰:“名者实之宾。”道和名都是观念性的所谓的“名”,而无名的状态才是“实”,也就是实存的本源。“名”只是“实”的映像。因而也就不可以把道理、名物当成永恒不变的“绝对真理”、实体、本源来顶礼膜拜。根据老子的哲理,实践活动才是“实”,一切理念都只是实之宾,必须“返本归根”,返回到实存的实践活动上来,不可脱离实际胡乱指点江山。

  同时,无欲望的心境,有利于观察无名状态的精妙之理,而不至于受主观因素的干扰而受到扭曲;有欲望、有目的的心境,有利于选择无名状态传出来的信息,强化我们的主观能动性,更好地依照事物的规律性来完善治理 ,成就事业。

  【附注】

  《老子》经文据张舜徽《老子疏证》,中华书局,一九八二年版。有重新写正之处,在附注中说明因由。本章“无名,万物之始”句,河上公、王弼均作“无名,天地之始”。《史记?日者传》引作“无名者,万物之始也”。帛书《老子》甲、乙本(下文简称为帛书)并作“无名,万物之始”。《庄子?齐物论》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一。”其用法与《老子》类,是以“天地”指称我之外的实存,以“万物”指称我之中的观念。万物、天地对举,是名实对举。老子严格区分名实,故以帛书之句为优。“恒无欲也”句也依帛书,有虚词“也”,故以“无欲”连读,不以“恒无”断句。“以观其所噭”句,“两者同出”后诸句也依帛书;删去“同谓之玄”句,此句与上下文不贯通,帛书无此句,据删。“妙”或作“眇”。妙、眇古人通用。张炳麟《小学?问答》:“妙有两谊,一为美,……然凡杪、秒、眇、篎诸字,皆有小谊;故汉世多言微眇,也无失也。”筍悦《申鉴》:“理微为之妙。”是以《老子》中的妙、眇、小均有理微之谊。

  二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之相生,难易之相成,长短之相形,高下之相盈,音声之相和,先後之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为而不侍,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大意】

  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美之所以是美的,就显现了什么是恶;都知道了善之所以是善的,就明确了了什么是不善。有与无的互相生成,难与易的互相映衬,长与短的互相比较,高与低的互相充实,音与声的互相协和,先与后的互相跟随,这些相反相成的道理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圣人做事情处于无为的状态,实行无需说教的引导,听任事物自己运行而不言语,作为而无需陪伴,大功告成而不据为己有。正是因为不据为己有,所以成功也就不会远离自己而去。

  【解读】

  老子认为诸如相反相成这样的道理都是永恒不变的,因此治理者也就可以利用事物的这些永恒不变的规律,让事物自己依照不变的规律发展,产生我们需要的结果。而不必强作胡为,胡乱指教,毫无意义地陪伴强迫事物按照个人的意愿去运行。治理者有了这种顺从事物的规律性来作为的“行不言之教”的治理方法,也就不会眼睁睁地让成功远离自己而去。

  【附注】

  “为而不侍”句据帛书写正。它本或作“为而不恃”,语义难明。帛书甲、乙本并无“生而不有”句,与敦煌本合,据删。

  三章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则无不治矣。

  【大意】

  不特别推崇贤达,使老百姓不至于纷争;不特别贵重难得的财物,使老百姓不至于盗窃;不特别显现各种欲望,使老百姓不至于骚乱。这样,圣人的治理天下,是净化老百姓的心思,实惠他们的温饱,减弱他们的欲求,强化他们的骨气。经常使民众处于无狡智无淫欲的状态,使得那些自认为有智谋的人也不敢妄作非为,则没有不大治的。

  【解读】

  老子在后文明确主张弃智弃仁义,把仁义孝慈一类说教视为一些智者强迫民众接受的一种“智慧”来加以反对。因而,这里是主张放弃那些自作聪明,不肯顺从道的所谓“智慧”,而主张保持顺从道的“若愚”的状态,扶助万事依规律自自然然地运行,使老百姓自自然然地生活,天下自然而然大治,这也就是所谓的无为而治。老子尔后又主张“大智若愚”,自己不妄出主意,不妄作为,只求遵循规律办事,因而似苯而大智。老子反对的是自作聪明的狡智,赞成的是能够认识规律,能够依照规律办事的大智慧,这种大智慧时常因为不能被人们所理解,反而被认为是愚笨的表现。对治理者来说,用强调办事要“实事求是”不要自作聪明来形容老子的这一思想就比较明了。同时,遵道,按规律办事才能管理好企业 ,治理好社会,成就事业;依靠狡智,单纯用权谋不可能管理好企业,治理好社会,成就事业。有如特别推崇所谓的贤达名流,期望依靠他们的“智慧”来管理好企业, 治理好社会,成就事业就只能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有营造了让企业的员工,让民众都有充分发挥积极作用的良好环境,让他们能够以顺乎自然的方式来发挥作用,企业或社会才能够真正治理好。

  【附注】

  “使民不乱”句它本或作“使民心不乱”。帛书作“使民不乱”,据以写正。“则无不治矣”之前,它本有“为无为”,但帛书乙本无,据删,语气才贯通,是句总结前言。

  四章

  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大意】

  道好比器皿之中的虚空,但用起来却有不会穷尽之妙。道是那么地幽深,好像是万物的宗源。挫去它们锐角,解除它们的纷繁,协和它们的光芒,混同它们尘微,如此抽象而得的“道”是那么虚空缥缈,只是似乎存在。我不知道它到底与谁相像?其实,它像天地的祖先。

  【解读】

  来自无名状态的信息经去锐除繁,和光同尘的一番处理而得到“道”的观念;老子的“道”于是有了“整体的规律性”的含义。而道这种观念,像天帝的祖先即无名的状态。这就否定了老子的“道”是所谓的“世界本源”的说法,也否定了“天帝”是始源的迷信。肯定了“道”是虚的抽象观念,而它只需与无名的状态相像、相符合就可以了。因此,理念这种抽象的观念,并不是实践行为的始源,反而是它的正确反映,它必须与实践相符合,才具有理论的指导作用。切不可犯现今所说的“本本主义”,强要 人们的行为无条件服从权威理论。而应当明白治理之道,治理理论都必须与治理实践相符合,经得起时间的检验才行。这样的理论才有助于我们改善治理。而不是迷信权威理论,“削足适履”,以至于有害于我们的治理改善。

  【附注】

  《广雅?释言》:“子,似也。”谁之子,与谁相似之谊。

  五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芻狗。天地之间,其猶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大意】

  天地无所谓仁爱之心,把名物当作与自己不相干的芻狗。圣人也无所谓仁爱之心,把老百姓当作与自己不相干的芻狗。天地好像是冶铸用的吹风之器,其间虽然虚空,但不可穷尽,运行变化而不断生成。以其多说话而一再穷尽困窘,还不如信守行事 切中于道的原则。

  【解读】

  天地并无所谓“仁爱”,而是把万物都当作祭祀用的祭品那样,莫不相关,任其自然。圣人也无所谓“仁爱”,而把百姓都当作祭祀用的祭品那样,莫不相关,任他顺从于道自然发展。事物依照自己的规律运行,与圣人的意愿并不相干。所以老子认为“希言自然”,少说空话是本应如此的事。重要的是“从事于道者,同于道”,能够得当地把握住中正之道,“允执其中”,顺从于道,才能成大事。所以老子主张以其多说空话而一再穷尽困窘,还不如信守切中于道的原则而能够真正办实事, 成就事业。治理者如果偏信“有理走遍天下”的所谓道理,而企图以讲理来管好企业,管好社会,那么就会一再穷尽困窘,因此还是以顺从人性的规律来进行管理,信守“得道者多助”,依顺事物的发展规律而获得成功要来得实际可行。

  【附注】

  “芻”,《说文》:“割草也,像束草之形。”刘师培曰:“案芻狗者,古代祭祀所用之物也。”即古代祭祀,以芻狗为祈福之用,示意而已,实不相干。“中”,矢至的曰中。行事如矢中的,要在切中目标,并无穷尽之的必要。或释中为冲,或释中为中正之道,与文意反不合,是舍近求远,不可取。

  六章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大意】

  幽深的思维不死灭,那就是所说的抽象的生殖器官。抽象的生殖器官的门户,那就是所说的“天地”这个根源。思维绵绵不绝,好像存在,用起来又不会穷尽。

  【解读】

  老子指明了观念的产生不但依赖于活的思维器官,而且活的思维器官敞开门户,从“天地”所指称的无名状态的实存那里获得思维的根源。思维好像存在,但不是实存本身,更不会是所谓的世界本原。但它又很派用场,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不会穷尽。对思维的作用作了很贴切的描述。因此思维和它的产品——理论的作用应当有恰如其分的评价:并非决定一切,成为一切行为的本原, 但又很派用场,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不会穷尽。因此治理者重视治理理论,但又不迷信,把治理理论作绝对权威来顶礼膜拜。按照老子的这种观点,正确的态度也就应该是:治理理论来自治理实践,又指导治理实践,也需要经受治理实践的检验。

  【附注】

  “谷神”,它本或作“浴神”。谦之案:“作'谷神’是也。”《列子?天瑞》篇引《黄帝书》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谷,傅弈云:“幽而通也”。高诱註:“勤,尽也。”
 老子哲学的现代解说(九)
2011-11-03          七章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大意】

  天地能长久存在。天地之所以能长久,是由于它并不自益其生,所以能够长生。所以圣人不先顾自己反而能够领先,把自身置之度外反而能够使自身生存。这不正是因为他无私,所以才能成 全他的私吗?

  【解读】

  天地依照规律运行,并无自益其身的“作为”,但恰恰是由于它不可能做出自益其身的妄为,才能自自然然地依照规律运行,因此能够长久。老子以此领悟到不可以私欲而妄为,不自私妄为 ,老老实实顺从规律办事,反而能够成全自己的私利。因此治理者也不可因私欲而不顾规律妄为。排除私欲的干扰,老老实实依规律办事,自己的私利反而能够同时得到保障。

  【附注】

  奚侗曰:“天地生养万物,不求自益其身,故超然于万物之外,而能长生。”以天地生养万物,不求自益其身,悟圣人也应生养万物,不自益其私,而能“退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八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人,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大意】

  最完善的作为就像水那样。水最善于有利万物而不与之争利,自处于众人所厌恶的位置,所以最接近於道。居住善于选择适宜的地点,思维能做到深刻,与人交往懂得待人的道理,说话有信 用,当政懂得如何能大治,办事有才能,举止合时宜。正因为不与人硬争,所以才没有忧患。

  【解读】

  老子把最妥善的行为比喻成水,水不仅利它物不与之硬争,同时还顺从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从而立于不败之地。这是“无为”思想的具体化,由此得出“不争”行为规范。治理者也应如是 ,利众物而不与争,顺规律办事而不强求。

  【附注】

  高延第曰:“几,近也。水柔而处下,又能滋养万物,受天下之垢,故近於道。”严可均曰:“政善”,河上作“正善”。谦之案:“作政是也。《老子》书中政正两字互用。”

  九章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

  【大意】

  持着器皿使之满溢,不如停止。捶打刀剑使之锋利,不可能长期保持。積满财宝,没办法保守。富贵而又娇侈,反而给自己留下祸害。大功告成后自己就适时退出符合自然规律。

  【解读】

  老子从诸实事中悟出有生就有灭,有成就有败,有进就有退的哲理,主张功成适时身退,才能免于败灭。治理者更应慎时度势,知进退,不可居功自傲自取失败。

  【附注】

  高延第曰:“揣,击冶也。捶击刀劒使之锋利则易折缺。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人事也然,故曰天之道。”

  十章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儿乎?涤除玄监,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为 玄德。

  【大意】

  按照“一”的法则将“朴”载于“神”,能不偏离吗?练气功恢复青春活力,能恢复到婴儿那样的状态吗?涤洗心灵之镜,能没有疵瑕吗?爱护民众治理国家,能坚持无为吗?五官聪敏,能 保持柔弱静默吗?明察秋毫,能放弃智慧吗?生成之益养之,生成却不是实存,归属却不是依赖,宗属却不是宰割,这就是所谓的抽象而得到的“德”。

  【解读】

  老子列举了诸如抱一、致柔、无为、玄监、为雌、弃智等哲理,这些“名”以映“实”,但永远不可能做到绝对的相符合。充其量只是得之其一隅,反映了“实”的一部分特性。这样的哲理 虽然不能够整体地反映“实”的特性和规律,但仍然不失其有所得:于是老子引入了“德”的范畴,把心灵的一隅之得叫做“德”。这种“德”和“实”的关联性老子形容为:它由“实”生 成之并益养之,生成了也仅仅是一种虚的“名”,并不是实存的实体,它归属于“实”却不依赖于“实”,宗属于“实”却并不是从“实”宰割出来的一个部分实体。总之,老子很生动地描 述了作为一种观念性的所谓“德”与无名状态的所谓“实”的关系,“德”也是一种“名”,“名者实之宾”,名以映实。因此治理者对于治理理念的观念属性,以及它与治理实践的关系, 应当有清晰的认识。不可陷入惟理是从的惟理主义,须注重实践第一的原则。

  【附注】

  河上公曰:“营魄,魂魄也。” 载营魄就是将某种东西加载于魂魄之上的意思。“涤除玄监”句,“监”字它本作“览”。依帛书写正。高亨注:“监是古鉴字,镜也。”管子曰:“德者, 得也。”神得自实也。玄,抽象。玄德,抽象而得的观念就称它为“德”。

  十一章

  三十幅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也。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也。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也。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大意】

  三十条车辐共凑于一个轮轴,依持它的空无,构成车的功用。和土做成陶器,依持它的空无,构成器皿的功用。开凿门窗建成房间,依持它的空无,构成房间的功用。所以实存虽是利器,空 无才产生功用。

  【解读】

  实有和空无的相互关联,见诸如车轮,实体构成功用的依托,而车轮中间的空洞承受车轴,才产生了能够转动的功用。按此哲理,治理者就不应当只看到实实在在的硬件,而看不到似乎是虚 空的软件,只有有了软件才能够使硬件发挥它的巨大作用。

  【附注】

  “当其无有”句或以“当其无”断句。河上公说:“无有谓空处。”《考工记》注也云:“利转者,以无有为用也。”无有是空无的意思,应以“当其无有”断句为妥。利,銛也。《说文》 段注:“銛者,臿也。” 臿,挖土的工具。用,《说文》解为:“可施行也。”由此,“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的含义是指“有”只是工具,“无”才使工具能够得以施行,产生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