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是用来说的

　          作者：笔墨飞絮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1-12 7:56:18　    编者按：有些话不是用来说的，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无声的对视。有一种期盼在远望，最诚挚的感情，往往词不达意，无言许是心灵深处的最高境界吧。欢腻于那一抹静，浅笑守候，细数欢颜，相互取暖，无须刻意，无须语言。那回眸浅笑的情愫，落叶般碎了一地，临风而立，依然为你守候。　　这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当初邂逅到这句话，心里感触很深。那时，心里涌起一种恍然若悟感。似乎从茫茫的文字江湖里，从絮絮的言语中跌撞间触到厚厚的帐幕，于是不经意地撩开，不经意地便看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
　　那时，自然而然的心里便闪着说这句话的那个人。那个总是穿梭于荒凉的树木丛中的人，那个孤独而温厚地凝望四周的人，那个落漠而倔强地抬首仰望天穹的人。身姿苍凉而孤孑，忍受着疼痛，又承受着孤寂，煎熬着岁月，又编织着文字。于心灵的一角，默默静静的凝望，轻轻柔柔的抚摸。总是将不多的话语渗进了血液里，总是将多余的情感拓向了穹隆，总是将幽幽的情愫挽在了文字里。编织的漫长过程中，那些点滴的絮语叨叨，脉脉情丝一一化为指尖的温柔，沁在了心髓中。
　　于是，这句自然而然简单明了的话便寄予了人儿几多的人生憬悟，载赋了人儿几多的惨淡经历。在神思莫测中，幽幽的此一语从心间轻呓而来，划过时空的距离，如风般地飘过我的耳畔。
　　我凝神轻轻地念这不能用声音来传达的言语。那些时候，脑中便闪现出一些场景，一些故事，一些人儿。
　　她于自决的最后时刻里，只是轻轻地向他呢喃着一句话：不要……
　　之后，便永远的去了，那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究竟是什么，他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
　　生前，她没有用言语去辩护过，没有为自己解释过。死后，她依然不会为自己辩解。她只是说不要……
　　是不要他的误解？还是不要他的救治？亦或是其它呢？无人可明白，也许她最爱的他也不会明白。她一直都那么恬静，无语。她曾经的情感的跌宕，她曾经的人生的迷惘，她曾经如梦的游离，择抉，都让她无语地沉淀在了心底。无人会知道她曾经的心殇，无人会知道她曾经的迷惘，亦无人会知道她曾经的挣扎。她只是把最为迷离而朦胧的爱给了最后的他，她最后临世时终会留下只字片言，只是那爱的片言却是让他不曾入心的。她的爱之于他太安静，太沉静，他的爱之于她太疏离，太遥远。
　　然后，她便在那一场有着三个人的场合中便突然的累了。她一直以来的游离便也永远的将她带到了她所神往的世界里。她安静且美丽的沉睡，永远，永远……
　　突然的就感觉有点梦的神游般。那是一种遥远的世界，那是一种失魂落魄的躯体，无人能知之，就是连那主人亦不知，迷离的心究竟是飘到何处去了。那些人类的言语对于此种灵魂便尤其显多余，一些话也就不是用来说的，一些情也就不是用来哭的，一些伤也就不是用来刻画的。
　　脑中洇染着另一幅图景。于情之无情，于意之无意。点点的意绪堵结，丝丝的淡情惘趣。那时，始知言语成了心魂的束缚，该学会温厚的待人，该学会微笑的看人，该以疏离之姿去慰藉他人。只是，有些天性的使然，无法做到那么的自然完美，亦无法让那种距离与温暖相谐。漠然的回头，是那荒凉的一片青天；亲昵的贴臂暖身，是那转身而去的一种怅然。无论身前身后，多么的荒凉，多么的欢闹，皆都会至心于迷茫与惘然感。
　　那时，她的心绪不好，偶然地逮住了他，便不问所以然的向他兜头兜脑的倾泻心忧。当最后他说她极端，他说她自我时，她始知在当时的无所保留状态下，用言语倾倒了许多不该说出的话。最后，她看着他留下一句话后，便远远地走了。
　　去看看论语，看看老子。人既要坚持自我，亦要融于社会，人既要对自己厚爱，也要对他人厚爱。
　　她终于静默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远去，然后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望着夕阳，清风几许寒凉。漫过身心的荒旷与漠然，心间突然的便疼痛起来。怔怔望着那夜色迷朦的远方，一丝倔强与卑微同时沁上心魂。
　　那时，她就像一个游魂般的，亦不知情为何物，爱为何物。是的，她从来不知道情作何解，爱作何斟。她想想，似乎她的生命里从无有过爱吧，不爱自己，亦不爱他人。她放逐着生命的流逝，她放逐着灵魂的流离。有时，她便极端的用言语来伤害自己。可是，那些不该用来说的话啊，呵，却总是伤着自己，亦伤着他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的善于伤害一种叫做灵魂叫做心灵的东西。她似乎一直都无意于伤害他人，亦从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他人。她以为她一直以来的伤害自己就是一种对自我的较真，与生命的挣搏。
　　仰天的凝望中，风托着发，将脸吹得冷冷。她有一种恍惚而迷离的意味，不甚相信这个世间，不甚相信自己，很是怀疑自己是否就是真实地存在于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只是身子依旧可以感觉到冷冷的寒意，不自禁的瑟缩着，颤抖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身影，总是无声的看着她，总是教她无言，教她静默，教她浅笑。那个梦里的迷蒙的影，缠在雾幔之后，于梦里轻唤着她，轻怜着她。那时，她相信，梦里，她是懂她的。那双凝视的眸子总是蕴着几多的温情与爱怜，于梦的深处向她轻轻呓语。当曙光初露时，她便离开了，她于那恍惚的梦境里便深深懂得，一些言语只适合用来在心灵间翻转，流荡，氤氲在心源处，涌于眸子里，然后便开出轻浅的素馨花朵。
　　那是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的灵魂相较。在人世间，邂逅了，便缠于心，绞于目。一些话便跌落在时空里，随风飘散，听不到的声音，看不到的清影，触不到的纹理，闻不到的馨香。却可以于时空的隧道里飘荡，亦可以于暮晚的时空里弥漫萦绕。
　　实是，在梦里，你眨着一双清亮的眸子，以苍凉的神色俟我良久，我所以不轻轻吐出一言一语，只是怕惊扰到你。所以，让我轻轻，微笑，走近你，温润如你俟候我时光深深。
　　如今，我深信，当我于红尘深处静隅一角，静静浅笑守候，我终会是那一抹温润又恬淡的绿荫，可供你几多无言的慰抚与怜爱。用一些意蕴轻轻静静流潋一些轻浅的话语，展示于你也许便多了一丝幽逸的美丽。
　　201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