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玛拉雅的雪:善变的中国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19:39:53
善变的中国人 2011.10.27阅读(1309)下一篇:美国举债经济已陷... |返回日志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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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人民论坛网综合

  小悦悦如今已在天堂,18个行人以及2个司机用冷漠把她送到了天堂。然而,这些用冷漠送走小悦悦的人,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陈先生是碾童案中“18路人”之一,这几天他被辱骂短信和电话困扰,有位“道德狂人”甚至每天发十几条短信辱骂诅咒他。而类似这样的“道德狂人”在网上就更多了,跟帖中对“18路人”一片“皆曰可杀”之势。

  这是正义的审判,这是社会的反思,你或许要这样说。

  然而,当视频中的第二个“路人”以“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吗!”来回应质疑,当其中的当事人用“别人都不敢碰,我怎么敢碰?”表达事发当时的真实心态时,你难道还要大义凌然的指责谩骂他们没有道德和冷漠吗?如果是你从小悦悦身边路过,你会像拾荒婆一样选择救人,还是与其他路人“同行”?

  事实也许会说明这个选择,前一段时间发起的“扶老太太宣誓”,却被大多数人冷嘲热讽,他们以“彭宇案”为例说明这事干不得。为什么一方面是大多数人面对“18路人”时候是“道德狂人”,另一方面又出现大多数人面对“扶老太太宣誓”时患了“彭宇后遗症”呢?

  合理的解释是,确实有不少人既是“道德狂人”同时又患了“彭宇后遗症”,表现哪种状态取决于对人还是对己,对他人嫉庸如仇,对自己从庸如流,靠苛责他人体会有良心的快感,靠宽待自己消解无良心的自责。所谓“网民都不上路,路人都不上网”,就是这样来的。而这样的现象,又岂止是出现在见死不救中。

  有些官员天天喊着反腐败,自己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腐败分子;有些人天天批判特权,而自己又挖空心思享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如是种种,让人不免怀疑中国人善变。

  善变表现为我们总是习惯按照当下的意图对过去进行有选择的记忆,如看到有不熟悉和认识的人倒在路边,当看到车祸发生,记忆便会选择“宁可少一事,不可多一事”的意识并以彭宇、许云鹤案警示自己;然而当需要帮助的是自己熟知的人,记忆会迅速选择“士为知己者死”的义气以及助人为乐的道德。很多时候,中国人的言语与行为,总是最大限度地适应当时环境,而不是最大限度地适应事实。不难发现,这种价值同这个国家身上长久以来的感性是暗合的,它像一针疫苗混合进了中国人的感性血肉中。

  在我看来,中国人的善变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太深的历史,有着历史中太多矛盾的因素。中国人性格随和,总把“随便”挂在嘴边,他们也挑剔,甚至细到一段纹路。中国人忍耐时能老实得像一只绵羊,但他们也能狡猾。这些让人难以置信的矛盾竟被安排在同一个民族上!

  《庄子·外篇·山木》中,庄周曾自比“腾猿”:“其得楠梓豫章也,揽蔓其枝而王长其间,虽羿、蓬蒙不能眄睨也。及其得柘棘枳枸之间也,危行侧视,振动悼栗,此筋骨非有加急而不柔也,处势不便,未足以逞其能也。”也就是说,猴子抱上了高贵的大树,便得志称雄,而一旦掉到了荆棘丛中,就夹起尾巴做孙子。换句话说,在庄周看来,人当得势时是“有为”的,所谓“无为”,就是“处势不便,未足以逞其能”时的生存方式:“今处昏上乱相之间而欲无惫,奚可得邪?”可见,逞能和苟且其实是可以统一于一身的, 当你站在局外面对“18路人”时,你处于得势地位,可以大逞道德之能,嫉庸如仇;当要你拷问自己或面对真恶时,你处于失势地位,就抬出好人难做、恶人难惹的借口,从庸如流。

  也许是因为我们曾拥有的文化太过于深厚,任何事物都可以从古代圣贤的著作当中找出其两面性。譬如“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和“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屋?”这两种说法都被世人认可,但究竟是扫天下,还是扫一屋呢?也许就是这种两面性过于深厚的文化,造就了中国人的善变。

  所以,林语堂是这么写道家的:“……这是一种与孔子的实证主义相抗衡的哲学,用来弥补儒家社会的不足:起一种安全阀的作用。儒家的世界观是积极的,而道家的世界观则是消极的,这两种奇怪的元素放在一起提炼,则产生出我们称为中国人性格的这种不朽的东西……于是,所有的中国人在成功时都是儒家,失败时则是道家。”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还是看不清中国人这善变的思维,真应了那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是一段太深沉的历史,一群神秘的人和他们捉摸不透的性格,正因如此,他们所组成的社会才会不单调。各式各样的人是那么多,光把18个人拿出来看实在是太渺小了,但每一个人又是那么的不可或缺。

  但是,我们都别忘了,有什么样的公民就有什么样的国家。但愿,2岁的小悦悦在天堂拥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