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军阀4.2.2内购:越简单的农法科技含量越高

摘自 汪明《论中国特色自然农法》
著名科学家钱学森曾预言：“下个世纪知识最密集的产业将是农业。”从目前的形势看，先进的工业与落后的农业已不相适应，只有加强农业方面的新科技推广，才能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但是从这次报考研究生的人数来看，在农业方面的比例很不理想，这种“重工轻农”的反差现象，到底问题在哪里？我认为不外乎两点，第一认为农业没有多大科技含量，说来说去就是：耕地、耙地、育苗、插秧、灌水、施肥、防虫、收割八项作业，俗称“栽培八股”，这些农民都会干。第二认为干农业太辛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 “远看像个讨饭的，近看像个烧炭的，一问原来是农技站的”。我从这两点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农业要求比工业的知识面还要广，工业只要有技术、原料、资金，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可以生产，而农业则不然。杂交水稻在我国南方杂交优势显著，增产幅度大，但是到了新疆，杂交稻产量与常规稻持平，没有杂交优势，还多了制种的麻烦手续。袁隆平（杂交稻之父）去新疆指导杂交稻生产，也没有找到原因。还有新疆的哈密瓜种籽拿到湖南来种，苗是出得很好，但是长到快开花时，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为什么？农业方面的问题太多了，没有丰富的知识是弄不清楚的，只要你一生能解决其中某个问题，你就是科学家。
农业生产很辛苦将成为过去式，当电脑、生物工程、新材料、新能源等新技术一旦武装农业后，就像康春林教授所说的“坐在家里可种田了”。目前在湖南主要解决农业双抢的强体力劳动的问题。现在公认早稻没有销路，不符合市场要求，那就让它消失吧，可代以早玉米、早高粱、早冬瓜等，再配以优质高产的杂交晚稻，这样，水旱轮作，可消灭一部分杂草，改善土壤理化结构，增加透气性，最主要的是缓和双抢紧张局面，将农民从繁忙的农活里解脱出来。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要靠农业科技工作管理。农业部路明副部长在中央台发表电视讲话时，当他说到农业新科技轻型农业免耕法时，有一句话我特别赞赏：“越简单的农法，科技含量越高”。我是研究免耕法的，深有体会。1957 年从湖南农学院（现湖南农大）毕业后，分配去新疆，一直在研究水稻免耕法。1990 年退休返湘后研究旱作免耕。在研究过程中不断更新知识，因为在学校学来学去就是水稻、小麦、玉米、棉花四大作物，一工作，许多问题成堆，只好从头学起。例如水田免耕，杂草丛生，作物生长不良，产量只有耕翻产量的 1/5，如何去草留苗，开始接触到化学除草，闹了许多笑话，也挨了许多批评，我就拼命地钻研有关化学除草的资料，最后还是攻克了难关，掌握了用药时间、用量、用药方法，创造了看天、看地、看苗情“三看施药法”。但是化学除草剂一般都是进口的，往往供应不及时，伤透了脑筋。
能否走自己的路，搞中国式的除草方法？后来在古书上看到古人以草鱼吃掉水田杂草后再种稻，是鱼、稻轮作。要采用这种方法，还得从头学起。一个学作物栽培的，养鱼简直是一窍不通，向渔业专业学，看书自学，搞了 5 年居然搞通了，总结出 1 亩地用 3 寸长的草鱼苗30尾，能吃尽全部杂草的经验，还找到了草鱼吃草，不伤稻苗的方法，结果我胜利了，草鱼成了我的“万能灭草器”，比我用化学除草剂灭草还要干净。因为它要吃草，就满田找草吃，吃得一根都不剩。
1983 年参加全国少（免）耕会议，辽宁的同志介绍了稻田用红萍覆盖灭草的方法，我很感兴趣，随即引进红萍。但我对红萍一无所知，又得从头学起，没有资料借鉴，到处托人找资料、找书，还是从湖南寄来一本小册子，就这样苦钻了两年，把红萍灭草这件事闹通。后来还发现红萍虽然是藻类低等植物，但它能固氮溶解被土壤固定了的磷，还可将游离的钾收集起来，它还有活化土壤的作用，不用任何肥料能自己养活自己，叫自养植物，如果将它的这种基因融合到植物上，就不需肥料了。我还创造了红萍在新疆 -20℃以下越冬的方法，使萍体种在花盆少水的条件下，在室内安全越冬。
就这样经过 25 年的努力，终于将水田免耕配套了，我也到了退休年龄， “落叶归根”，就这样回到湖南。我响应“老有所为”的号召，利用房前屋后的零星地，搞起了旱地免耕研究，又摸索出旱地免耕路子来。免耕成败的关键是杂草，要解决杂草就得与它打交道。通过数年的观察，找到了它的弱点。杂草之间的生存竞争是十分激烈的，一般是群落为主与对方展开争夺地盘，在群落中，不允许其他杂草生存，但还有些优势杂草，以它生长得快的本事，能站在杂草群中间，但为数极少。杂草种子撒满一大片，长出来后，其他的杂草就无法插足。但长到一定高度，它们会自动蔬苗，有一部分弱苗就自动死亡，让出面积来保存群体。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种群），在自然界比比皆是。这却使我钻了它们的空子，在它们开花还没有结果时，便将蔬菜种子撒下去，利用杂草的躯体来保护蔬菜幼苗，防阳光、防冷风、防土壤水分蒸发等。杂草快结籽时，将上部掉，它的养分已调运到花器内消耗掉了，再无能力重发，而蕴藏在地里的其他群落的杂草种子尚未萌芽，我用密布的菜苗占领了底盘，使其他杂草就无地自容了。一般来说，春草是：春发、夏长、秋实、冬枯。秋草是：秋发、冬长、春实、夏枯。如果利用春草开花，秋草还没有发生时的空子，你种上冬菜万无一失。这就是我创造的“以草灭草”方法。还有当杂草幼苗刚出生，便用有机物如稻草等覆盖地面，过几星期杂草幼苗死亡后再移栽其他作物，等覆盖物腐烂后，就变成了作物的肥料。经过 10 年努力，旱作免耕现在已经配套。
花了 35 年的时光才使免耕法水旱配套，但只是初级阶段。免耕的中级阶段我想应该是：免耕、免肥、免灌、免药，到这个阶段，也许我已不在人世了。免耕的高级阶段应该是所有作物都是“一种多收”，就是一年种下去，能多年收获。像果树一样，种一年收上 20~30 年，袁隆平院士在电视里说梦见在稻苗上坐着乘凉。我想这种稻子一定像油茶树一样多年生，可惜油茶是木本油料，不是粮食，如果将油茶中的毒素能去掉，它的油饼能加工成饼干当点心吃了，这完全可能的，因为新疆就把有毒素棉改造成无毒素棉，成为三位一体的作物，它本身是棉，棉籽榨油后就有了油，油饼制饼干就是粮，这样成了粮棉油一体了。可惜它不能越冬，如果能把耐寒树种的遗传基因融合在无毒素棉内，便可使它多年生。如果都将所有作物这样改造一下，使粮、棉、油向立体方向发展，长得很高，结果实很多，一棵这样的“树”可收千斤，到那时，就要派机器人去收果实了。你想想这要多少学科共同协作才能实现这种意境。再在“树”下种上牧草，牛羊啃吃着草，粪便就撒在地上。到那时农林牧三位一体了，没有农民，也不存在辛苦了。